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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旅行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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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
就在这个时候,两辆山地自行车在他们身后停了下来——是驴友两兄弟。
谢易果惊讶地看着知乔的膝盖,问:“小蔡,你怎么了?”
“她受伤了。”周衍平静地替她回答,然后又想了想,说道,“你们有没有带……急救包?”
“带了。”
“……”他似乎松了口气,“快拿出来。”
谢易果连忙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递到周衍手上,转头看着知乔:“你还能骑车吗?”
她露出一个为难的假笑。
“太糟糕了。”他皱起眉头。
另一位总是词不达意的驴友兄弟忽然说:“也许可以这样,等你那什么了,你上那什么去,然后他那什么你,这样你们就那什么了。”
“……”周衍和知乔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但她的自行车怎么办?”谢易果却好像不费吹灰之力就明白了同伴的意思。
“啊,这很简单,只要我们那什么就可以了,”他耸耸肩,“反正我们既不是那什么,又不是那什么。”
谢易果高兴地点点头,对周衍说:“我兄弟说,等你们包扎完伤口,小蔡可以上你的车,你带着她,这样你们就可以完成比赛了。至于她的自行车,很简单,只要我们两个合力架着就行,反正我们既不是第一名又不是最后一名。”
周衍听到这段话,似乎有点意外,但很快他就同意了,并且出人意料地,他第一次用一种温和的口吻对谢易果以及他的同伴说:“谢谢,非常感谢!”
“这没什么,”谢易果耸肩,“小蔡之前不也帮过我吗。”
于是稍作商量之后,大家决定让驴友两兄弟先架着自行车上路,等知乔的伤口包扎完毕之后,周衍再带着她上路。
周衍处理伤口的手法很娴熟,又或者是时间紧迫、材料不够,总之,他只用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往知乔的膝盖和手肘上各上了一块“补丁”,然后他扶起自行车,招呼知乔上路。
“这个……”知乔看着山地自行车那窄小的前档,不禁有点发愣。
“上来。”周衍这个时候开始显得有点不耐烦。
她唯有硬着头皮坐了上去,膝盖弯曲的时候一阵抽痛,但她似乎麻木了,因为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因为如此接近周衍而显得异常。
“把你的脚放在前档下面的架子上。”
她照做了。
“膝盖向前,不然会碰到我踩踏板的腿。”
她也照做了。然后免不了地,身体向他靠了靠。
“抱紧我。我们要出发了。”他最后命令道。
她却不敢照做。
“你怎么了?”他瞪她。
“……”她唯有伸出手指,轻轻地抓着他腰侧的背包带子。
周衍挑了挑眉,没有理睬她,接着猛地踩下踏板,自行车载着他们两人向山坡上驶去。知乔因为这突然的冲力一头撞在周衍的下巴上,后者痛得低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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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知乔!”
她没来由地想笑。
雨林之上是灿烂的阳光,但茂盛的密林之下,却是一片朦胧的灰白色。
知乔想,这雨林中一定发生过各种各样的故事,也许他们刚才上演的只是一个平淡的、甚于有些……愚蠢的故事,但对她来说,这已经足够成为一个难以忘怀的故事——尽管当比赛结束后她和周衍仍会是彼此生命中的平行线,尽管也许终其一生周衍都不会爱上她——可是当她回忆的时候,记起他面无表情的愤怒,记起他说的那些话,她至少可以安慰自己说:她让他感到自责了呢。
是的,这就够了……
“那个……古怪的男人似乎对你很好。”周衍一边骑着车一边说。
“谁?”知乔始终蜷缩着身子把重心放低。
“就是那个叫你‘小菜’的人。”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僵硬。
“啊,他啊,他……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古怪,关于‘小菜’的冷笑话就是他告诉我的。”
“……”周衍扯了扯嘴角,“只可惜他晕车,所以……”
“?”
“不适合你。”
“……”知乔也扯了扯嘴角,“那么怎样的男人适合我?”
“嗯……少言寡语、老实本分。”
“那根本就是个闷蛋,怎么会适合我。”
“一动一静,我觉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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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知乔忍不住脱口而出。
周衍愣了一下,抿着嘴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所以决定不再说话。
他也沉默着,气氛一时之间显得尴尬。于是她轻咳了一声,说:“那个……你上次不是问我,我父母为什么分手吗?”
“……嗯。”
“其实……是因为我。”
“?”
“我老妈一直觉得,爸爸不关心我,或者说……并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怎么会!”周衍似乎很惊讶。
知乔苦笑了一下:“我小的时候,我爸经常带我出去玩,但都是诸如游泳、登山、骑马之类的,在我老妈看来,那都不是小孩子应该玩的。”
“她觉得你父亲并不在乎你的生命?”
“大致是这个意思,不过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她顿了顿,“我想她只是觉得那些活动对于孩子来说都太危险了——因为她太爱我,太紧张我。”
“……”
“后来我爸的工作越来越忙,常常出差,隔一、两周才回一次家,所以我妈就常埋怨他不关心家庭、不关心孩子。”
“……这是他的工作。”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的家人总是不在身边,你难道一点也不埋怨吗?”
周衍没有回答,眼神却像是在说:好吧,你是对的。
“然后,在我十二岁那年的冬天,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具体有多严重,我已经记不清了。”
“……”
“但我知道自己住院了,总是打吊针,妈妈请假在医院陪我,但我却更想要爸爸。于是妈妈答应会打电话给爸爸,叫他立刻回来,过了几天,妈妈告诉我说爸爸成承诺今天晚上就回来,明天来医院看我,我很高兴……”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露出孩子般的微笑,“但是……我爸再一次食言了……”
“再一次?”
“在那之前他也有过好几次,说明天回来,结果又拖了好几天……可是那一次不一样,按照后来我老妈的说法,当时我烧得很严重,她甚至担心我快死了,所以三天之后,当爸爸终于来到医院看我的时候,老妈忍不住爆发了……”
“爆发了……”周衍似乎光是听都觉得恐怖。
“嗯,她把爸爸臭骂一顿,还说要跟他离婚,”她苦笑,“在那之前我也听过几次,都是在他们吵架的时候,但最后,他们都会和好,所以我没在意。没想到的是,两个星期之后我出院回到家,发现爸爸又再拖着两个行李箱准备出发,我以为他是去出差,但他却跟我说……他要离开这个家,因为,他跟我老妈离婚了。”
周衍踩踏板的脚步慢了下来:“……原来如此。”
知乔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件是一件坏事,也是一件好事。家庭破裂了,可是我爸却得到了他想要自由。”
周衍没有说话,只是有节奏地踩着脚踏板,风从他们的耳边掠过,像是在轻轻地叫嚣,他的气息围绕着她,仿佛空气中都充斥了一种叫做“周衍”的气体,让她一时之间有点失神。当她感到自己是在他的臂弯里,而他略带胡渣的下巴就在她头顶的时候,她的手心不禁微微出汗。
“我觉得,”周衍忽然说,“他并不快乐……”
“?”
“尽管,他得到了一直想要自由。”
到达第五个休息站的时候,知乔发现周衍的汗水顺着下巴不断滴在自己的手臂上,他似乎很累,休息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喝的水也越来越多。
知乔下车靠在墙壁上,好让自己已经麻木的坐骨神经放松一下。这段旅程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的体力迅速下降,而她蜷缩的四肢也渐感无力。装潢公司老板和另一队选手在快到第四个休息站的时候超过了他们,这样看起来,在他们后面的只有一队选手了。
周衍丢了所有的空瓶之后,招呼知乔上车,她深吸一口气,坐了上去。启动的时候并没有之前的那股冲力了,她想,周衍是太累了,他此时是凭着一股想要继续比赛的信念在坚持着。这不是普通的道路,而是一条山路,有上坡、下坡、转弯、以及各种崎岖不平,他似乎一直在咬着牙,却又想要表现得不以为意的样子。
“你知道吗……”他大口喘着气,“我曾经……参加过铁人三项赛……”
“……”
“那一次比现在……累得多……横渡湖泊、公路自行车、然后是……马拉松,我最后得了第四名……前三名都是职业选手……”
“……”
“是你父亲让我去参加的……他说,他觉得我能行……”
“别说了。”她一心盼望着终点。
周衍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你是否想过……你父亲究竟有什么魅力,在他死后……我们还会为了他做这么多事?”
“我……”她想否认,但是,她不愿意说谎。
周衍在她耳边轻声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她惊讶地看着他的眼睛,他却没有看她,而是直视前方。忽然,他眼神一凛,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一队选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斜刺里冲了出来,超到他们前面去了。知乔认得,那是昨天的倒数第二队选手,也就是说,是今天的最后一队选手。
周衍加快了踩踏板的频率,但他只是勉强跟在他们后面,沿着下坡路转了个弯之后,终点的大旗赫然就在眼前,那队选手已经冲过了终点。
知乔的自行车靠在一边的山体上,快接近的时候,她从周衍的臂弯里跳下来,牵着车一瘸一拐地快步朝终点走去。
他们无疑是最后一名——从工作人员手上接过新的线索信封时,知乔挫败地这样想——可是她又不愿表现得太沮丧,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她和周衍并不是两个人,而是一支队伍。即使她心里难过得要死,也不绝能让周衍知道。
老夏已经把他们的车开过来,惊讶且担心地在车上等着他们。知乔一瘸一拐地向车子走去,她发现周衍也并没有比她快多少——他们都累坏了,尤其是周衍。
“我来开车。”她对他说。
“但你的腿——”
“——受伤的是左腿。”她拉开车门,龇牙咧嘴地坐进去,抬头看着他,一脸坚决。
周衍仔细地看着她的脸,也许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些什么,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
“好吧。”他点点头,坐到副驾驶位上。
“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腿怎么受伤了?你们遇到了什么?!”老夏在后座上大惊失色,一连提了好几个问题。
“我们……”知乔和周衍不约而同地开口,又同时停下来看着对方。
周衍喘了口气,眯起眼睛看着知乔身后不远处的峡谷,露出古怪的微笑:“我们遇到了黄色潜水艇。”
“黄色潜水艇?”老夏茫然地张着嘴。
知乔放下手刹,右脚松开刹车,踩上油门。尽管左膝上的疼痛仍不时传来,但她却吃吃地笑起来:
“哦,没错,黄色潜水艇。”
五(下)
经过一段下坡路之后,高耸的雨林被抛在脑后,公路两侧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垠的牧场。
“Windows桌面又回来了。”老夏把摄像机镜头对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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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靠在椅背上轻笑,他似乎缓过劲来了,也歪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他们此时已穿过了雨林,一头向坎贝尔港扎去,这是整条大洋路上被摄入镜头次数最多的一段路,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著名的“十二使徒”(Twelve Apostles),这是维多利亚州,甚至整个澳大利亚最著名的岩石群,就伫立在最南端的海岸线上。
“要换我吗?”周衍在车上喝了许多水,又吃了些东西,所以已经恢复了体力。
知乔给他一个稍嫌勉强的微笑,摇摇头。
“能再给我说说黄色潜水艇吗?”老夏忽然又把镜头对准了他们。
“噢,”周衍扯了扯嘴角,“那是一个……秘密。”
老夏眯起眼睛打量他们:“属于你们两个的秘密?”
周衍回头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途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摔倒了,”周衍不自觉地看了一眼那只受伤的膝盖,“在听过一个关于‘黄色潜水艇’的故事之后。”
老夏想了想,问:“是个黄色笑话吗?”
“不,不是!”周衍瞪他。
老夏摇头,似乎并没有打算追问下去,只是拍了拍知乔的肩膀,说:“你要小心点,比赛可不是闹着玩。”
“……我明白。”知乔回答道。
“嘿!你们看!”随着老夏的一声惊叹,映入眼帘的是无穷无际的大海。
从沿海的峡谷上往下望,海又变成了另一种样子,海的颜色介于深蓝与浅蓝之间,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周衍打开车顶的天窗,把手掌伸出去,感受海风抚过手指的触觉。
“在大自然面前,我们才会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说这话时,周衍脸上的线条变得异常温和,好像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了什么温暖的回忆。
红褐色的指示牌从他们头顶掠过,“十二使徒”离他们只有五公里远,天空中的云渐渐聚集在一起,遮住了一半的阳光。知乔看了看仪表盘,现在是下午三点三刻,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在三分钟后到达下一个目的地。她的所有精力一直放在眼前的公路上,差不多两个小时以来,她盼望着能看到前一队选手的影子,可是没有,完全没有!如果没有人在途中出了岔子,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最艰难的处境——他们是今天的最后一名,尽管赛程只过了一半,可是想要力挽狂澜谈何容易。
上车之后,她就一直没多说一句话,她在心里质问自己为什么会摔倒——只是因为那首恰巧出现在她脑海里的“Yellow Submarine”?
不,不是的。
她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燥热,是因为她这么在乎周衍,这么在乎他说的每一句、他做的每一个动作、或是他告诉她的每一个故事……她一直在寻找,寻找任何蛛丝马迹以便证明他对她并不是全然无情的——这是一件,多么多么可笑的事!
她为自己感到羞愧。这个男人想要和她一起在比赛中得到第一名,得到那些奖金,以便继续完成她父亲的遗愿,而她呢……她当然也想要赢,可是她还想着其他的事情,幻想这个曾经拒绝过她的男人并不只是把她当作“妹妹”。
“乔,很少有人能同时做好两件事,能够这样做的人通常都很聪明,但这样的人不多,至少爸爸觉得爸爸就不是这种人,”这是很小的时候,父亲对她说的,“所以我们必须要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然后做好它。”
而从周衍答应来参加比赛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同时做着两件事,可是——她的手指用力握了握方向盘——她并没有做好,一件也没有。
天呐,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巨大的招牌上写着“Twelve Apostles”的字样,知乔打着转向灯,以80码的速度拐进了停车场。那里零散地停着一些跟他们一样的车,不用说,那是在他们之前的其他选手的,她心里又涌出一丝希望,这至少说明此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中转站,而是有任务在等待着所有人——那么他们至少还有追赶上其他选手的希望。
她飞快地停下车,和周衍一起异口同声地大喊:“快!”
周衍已经下车开始奔跑起来,她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右脚踏在柏油路上,接着是左脚,她想跑来着,但她却发现左脚根本不听使唤——它已经麻木了!
右脚试着找到重心的支撑点,但没有成功,于是她摔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她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感觉到了疼痛,像是要散了架一般。从头到尾,她没有发出任何一声尖叫,她抬起头,试图用手肘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她看到了周衍,他在奔跑的途中回头看她,一瞬间,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诧异和……惊慌。
他向她奔过来,伸手把她扶起来,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了?”
“没事……”知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疼痛,可是她的左脚脚踝和膝盖上却有一种像要撕裂的疼痛。
“能走吗?”他看着她,眉头紧锁。
“可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她竟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忍着剧痛,在他的搀扶下向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走去。
他们得到了新的线索信封,周衍打开看了之后,眉心拧在了一起。
“怎么了?”知乔问。
他看了看信纸,又看看她,最后用一种低哑的声音说:“我们必须去爬悬崖。”
所谓的“十二使徒”,就是十二座伫立在澳大利亚最南端海岸线上的巨型岩石,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从观景台望去,这十二座岩石只剩下了六座,但尽管如此,还是无损于其伟岸磅礴的气势,这是整条大洋路上最让人心潮澎湃的地方。
知乔把绑在左膝上的保护垫放松一点,否则会一直蹭到她的伤口,又调整了一下手肘上的保护带,看着远处的惊涛拍岸,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来到悬崖边之后,周衍率先下去完成了攀登的任务。之后,有几队选手也陆续爬了上来,个个都累得气喘吁吁,只有周就像是刚散步回来。
他是个中高手,几乎对所有的户外探险项目都很在行,可说是半职业选手。在过去的几年中,知乔跟着他学会了许多技能,例如野外求生、攀岩、甚至是用钢索横渡峡谷,所以攀登悬崖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你确定……没事?”周衍不知道是第几次走到她身后问。
“我没事。”她还是这样坚定地回答。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烦躁地站到旁边去了。
“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问。
“是的。”她迈动僵硬的左腿,向脚下望去。这是一座足有三十层楼高的悬崖,垂直而下,底部是汹涌的海浪,让人想到了关押埃德蒙·邓迪斯的孤岛监狱,当然,那座监狱绝不会有这么美的风景。
知乔背对着大海,弯下身子,膝盖和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要叫出来,但她忍住了,只是看着汗水从鼻尖滑落下来。
“准备好的话我就往下放绳子了。”工作人员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她向后轻轻跃起,腰上的安全绳把她扯了回来,她的双脚重重地踏在悬崖壁上,痛楚让她咬紧牙关。在下降的一瞬间,她看到了周衍,他站在一边,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深沉。她没再去想他,而是专心致志地忍受着膝盖以及脚踝上传来的痛感,当降到一半高度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她明白,从现在开始,她必须用尽所有的力气爬上去,在这距离凶猛海浪只有几十米的高空中,没有她所熟悉的那座城市的气息,没有冰箱里快过期的牛奶,没有那只白色的环保布袋,没有朋友,没有穿着粉色kitty猫睡衣的老妈,也没有那个她为之着迷的男人。
她想起他教她该如何攀岩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可是那跟她是否爱上他无关,她只是在攀登,似乎那些话是谁说的根本无关紧要,她要做的只是向上爬,踩住每一个落脚点,用力向上爬。
快到顶端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手指已经麻木了,她有点力不从心,左脚想要向上抬,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好几个人在上面看着她,她不知道有些谁,她只是听到一些呐喊加油的声音,但她听不真切。她闭上眼睛,感到一阵晕眩,手指几乎要松弛开来,可是她忽然想起了父亲的那句话:
我们必须要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然后做好它……
她睁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她开始觉得膝盖和脚踝变得不那么疼,她试着抬起左膝,脚掌抵在踩入点上,然后认准了下一个踩入点,右脚用力一蹬,踩了上去,这下,她只差一步了。
当知乔的手肘卡在平地上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捞了起来——是周衍。
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算是高兴还是难过,总之……有些微妙。但她累得无暇顾及这些,她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周衍把所有的安全设备从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拆下来,她自己却连翻个身的力气也没有。
周围已经没有其他选手的身影,她知道悬崖边还有其他的攀登点,但她不确定是不是还有人在攀岩。她看到周衍从工作人员那里接过新的线索信封,然后走过来,蹲在她身旁,温柔地说:“你还好吗?”
她用力点了点头,用手肘撑起身体。他连忙扶她站起来:“终点就在停车场,我们快过去吧,然后去找医疗车。”
“好……”她点头。
“要我背你吗?”他架在她腰上的手似乎有些颤抖,她猜那是他经历了攀岩以及一系列其他活动之后留下的结果。
知乔轻咳了一下,露出招牌式的微笑:“赛前协议上有没有说……选手不能背着他的队友到终点?”
也许是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开玩笑,他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的,他也以周衍式的口吻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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