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手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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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事情，那个让自己一个晚上都没睡踏实的事。想著想著脸就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厨房大大的窗子透过来的阳光晒的还是本身就害羞了。

　　　　蒸蛋的时候潘瑶到卧室里拿起手机，开机。

　　　　以为会有杨晨曦的短信，但是等了半天手机是都静悄悄的，连点征兆都无，不禁很失落　　【炫｜书｜网】　　，想想昨天那个人还对自己说喜欢，还明目张胆的吻了自己，告诉自己考虑看看。难道他不是应该很著急麽，不是应该坐立不安的想要急切的知道答案麽？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看来，为什麽他没有反应，他後悔了麽，他本来就不在乎麽？？

　　　　潘瑶把最後一条短信调出来看了看，才放下手机，到厨房把时间刚好的蛋羹端出锅。

　　　　盛好饭，站著想了想又回到卧室把手机放在左边的口袋里，坐在餐桌前对著墙壁上的世界地图忽然来了兴致，研究了靴子形状的意大利，又看到了苏门答腊岛，然後手机就这麽毫无预兆的响了，吓了潘瑶一跳、

　　　　即使被吓了一跳，潘瑶也立刻反应过来，以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速度拿出来，按了接听键，还充满了期待。

　　　　“潘瑶？”那边是杨晨曦。

　　　　潘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好像得知没有被丢弃的孩子。

　　　　“怎麽手机一直关机的？刚刚起床？”

　　　　潘瑶的脸又红了，这个时间好像是起的晚了点。

　　　　“怎麽不说话？”杨晨曦那边是喧嚣的车水马龙，潘瑶甚至能感觉到，杨晨曦举著电话，站在街道旁，一定有阳光照在他身上，照在他习惯插著兜的左手上。

　　　　“潘瑶！”终於得不到回音的杨晨曦先无奈了。

　　　　“恩？”被喊回魂的潘瑶还有点发懵。

　　　　“你现在在家麽？”

　　　　“恩。”最上层的米饭里掺杂粒石子，黑黑一点。

　　　　“就一个人？”

　　　　“恩。”鸡蛋羹冒的白气很好看，黄黄嫩嫩的光看就很美味。

　　　　“没吃饭？”

　　　　“恩。”地图下半部分脏了，有时间该刷刷了。

　　　　“潘瑶，你能不能说点别的？”

　　　　“恩。”杨晨曦在哪呢，为什麽这个时候站在马路边呢？

　　　　好半天电话那边没传来声音，潘瑶以为杨晨曦忘了还拨著的电话呢。

　　　　“我就在你家楼下，能下来见见我麽？”

　　　　潘瑶想习惯性的想恩过去，幸亏脑子灵光了，抓住了楼下这个重点词语。

　　　　“楼下？”

　　　　杨晨曦却乐了。

　　　　“你终於跟我说别的字啦？”

　　　　潘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姿势很可爱，但是电话那边的杨晨曦看不到。

　　　　“那你等等！”

　　　　也不等杨晨曦说话，潘瑶挂了电话，腾腾地换了衣服，简单的打理了下房间，看起来没那麽乱了，拿上钥匙准备下楼。经过厨房的时候看见还冒著白气的饭菜，想了想，又添了副碗筷。

　　　　杨晨曦已经等在潘瑶家的门洞前了，穿著深蓝色的外套，头发好像和昨天不一样了，乍起来毛毛茸茸的很好摸的感觉，右手拿著手机，左手插在裤兜里，基本和潘瑶想象的相符，只可惜阳光没能延伸到这里。

　　　　潘瑶眯著眼睛看著杨晨曦毛茸茸的头发，外套上毛茸茸的帽子，很有趣。

　　　　杨晨曦看见潘瑶就把手机装在兜里，右手拉著潘瑶的。

　　　　“才一个晚上不见，有点想你了。”

　　　　潘瑶刚刚白回来的脸又红了，立刻把手抽出来，在家楼下，还是大白天的，这麽显眼潘瑶怕被谁看到说闲话。

　　　　杨晨曦没有生气，反而笑笑。

　　　　“我饿了，去吃早饭吧，我刚刚看见旁边有家宋记粥铺！”

　　　　说到早饭，潘瑶想起了桌子上还带著热气的饭。

　　　　“上去吃吧，刚刚做好的。”

　　　　说完潘瑶就看见杨晨曦点点头，好像等了很久就等著这句一样，顿时有种很上当的感觉。

　　　　杨晨曦是第一次来潘瑶家，潘瑶看他换好拖鞋，正准备给他介绍介绍的时候被杨晨曦拉近了怀里，两个人就在门口拥在了一起。

　　　　潘瑶有点脱力，推推杨晨曦近在咫尺的胸膛，忽然就不想推了，手放在他身上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被杨晨曦拥著，接著就迎来了生平第二个吻。

　　　　比昨天晚上的还真实，潘瑶此时没有分心，思绪也没飘到湖里，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杨晨曦的急切，还有些许渴望。

　　　　感受到这些，心安静下来了，好像在河里漂浮的小船终於靠了岸，潘瑶就像船上的人，这一刻才真正踏上了结实的土地，居然有点热泪盈眶。

　　　　这边厢潘瑶心理活动很大，可是看杨晨曦却再自然不过了，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一吻结束，没用潘瑶指引，四处看了看，走到餐厅看著饭菜笑的开怀。

　　　　潘瑶红脸低头把饭盛好拿给杨晨曦，坐下。

　　　　杨晨曦却觉得面前的潘瑶远远比那饭菜有趣，看得走神。

　　　　直到潘瑶实在受不了了，冲杨晨曦瞪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把杨晨曦魂勾去，潘瑶的小单眼皮硬生生瞪出了妩媚的味道，再加上刚刚被润色良好的唇，杨晨曦又禁不住想抱住潘瑶了。

　　　　“这些饭是你做的？”杨晨曦咳嗽一声，说说话转移注意。

　　　　“不是，这碗鸡蛋羹是我蒸的，其他的是我妈妈做的。”

　　　　潘瑶的回答有些机械，还有点拘谨。杨晨曦笑眯眯的看著现在说话时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的潘瑶，居然很开心，弯下腰在潘瑶露出的脖子上亲了一口。

　　　　“真好，老婆会做饭。”从後面环住潘瑶，“考虑的怎麽样了，我已经替你考虑好了，没有任何阻碍，可以恋爱了。”

　　　　此时的潘瑶如坐针毡，动也不敢动，只要一回头或者稍微的一个动作就能碰到杨晨曦的嘴唇，他的呼吸频率通过脖颈间的肌肤传到脑子里，把原本的呼吸频率打乱成一锅粥。

　　　　“怎麽样了？”

　　　　潘瑶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艰难的点点头，其实她昨天就想好了，对於杨晨曦她不排斥，但，是不是爱情她不知道，所以她想确认一下，或者说还想确认下是不是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忘记了程瑾，那个鸠占了自己脑子几年的人。

　　　　杨晨曦愉快地在潘瑶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碗。

　　　　“我们下午出去玩吧！去公园好不好？”




第三十六章

估计要是有别人听到杨晨曦说的初次约会地点很多人都会翻白眼，这个公园一点浪漫气质都没有，要去也该电影院啊、商店啊，再不济也该是游乐场吧。不过杨晨曦显然是个情场老手，就算不是情场老手那至少也是找玩乐地方的老手，事实证明在周六的下午，去公园是多麽明智的一件事情。

　　　　两个人没有去潘瑶家附近的公园，坐车辗转到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

　　　　星期六下午的公园人格外的少，人流都涌到上述几个约会圣地了。所以整个公园基本上很难见到人，走半天才在曲曲折折的林间小路上迎面出现个人，这种环境很适合刚刚在一起的、现在别扭状态还没褪去的潘瑶。

　　　　杨晨曦手紧紧握著潘瑶的，就算潘瑶不好意思挣开了，也会过一会儿拉回来，不放开，杨晨曦早早决定好了的，现在是身体力行的时候了。

　　　　一路转下来，两个人倒是很少说话了，距离确定关系之前的那种无话不说状态差远了，但是心理总有块地方不一样了，原来的无话不说是因为除了聊天找不到能把两个人的关系拉紧的方法，而现在即使不聊天，光牵著的手都让人莫名温馨。

　　　　潘瑶有时候从後面看著杨晨曦，那背影很像一个人，很像很像。那个人是一个被尘封了很久的妖怪，平时不出来作怪，偏偏在你得到幸福的时候跑出来，搅个天下大乱。

　　　　看著看著、走著走著潘瑶就迷茫了，她眯著眼睛想把前面的人看得更清楚，却偏偏对不上焦，旁边的树看得清楚，前面的石子路看得清楚，可是面前的人越来越模糊，潘瑶只好低著头，由著杨晨曦把自己搂著。这种状态很快就过去了，连潘瑶自己都忘了。

　　　　这天的约会还算顺利，傍晚回家时，妈妈已经回来了，听说潘瑶和同学出去玩很是高兴，觉著自己家孩子受欢迎。

　　　　不顺利的地方就在潘瑶晚上睡觉时，白天被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从脑海的某条小路中弥漫出来，扩散成一幅简单又朦胧的画面，程瑾穿著藏青色的风衣，牵著自己的手在公园里散步，旁边是陌生人，一个个都笑著，笑得和蔼笑得包容，仿佛都在祝福这对两情相悦的情侣。可是潘瑶知道，没有理由的，内心就是知道，程瑾掌心的温度是多麽冰冷，冰冷到潘瑶想抽回手摆脱这时刻提醒自己不被爱著的低温。

　　　　潘瑶被这个梦缠绕了一整晚，第二天却记不起来了。

　　　　於是和杨晨曦的恋爱就正式谈起来。两个人都没特意保密，但是因为上课坐在一桌，平时也一起回家，又很要好，更经历了韩牡丹那一役，谁也没对两个人在一起发表什麽特别的看法。於是日子看似甜蜜的一天天过去，但是在表面的甜蜜下面还隐藏著巨大的波澜，越是宁静隐藏著越大的漩涡，一旦复苏万劫不复。

　　　　那个每晚都萦绕著潘瑶的梦一直持续著，最开始潘瑶不知道，後来的时候看到杨晨曦潘瑶会猛然间想起梦里的一些片段，再後来每天早上潘瑶都能清晰的记起梦里发生过的事，直到期末，潘瑶半夜会被梦惊醒，手边依稀还是程瑾梦里的温度，空气里还残存著梦的味道。

　　　　潘瑶快受不住了，她每天给杨晨曦发短信，想忘掉程瑾，可是越是想忘掉越忘不掉，杨晨曦就像是开关，越是触动涌出来的难过越多，潘瑶想逃了第一次想逃，她觉得是老天在惩罚她，惩罚她对感情那麽容易放弃，惩罚她对杨晨曦的不专一。

　　　　这样悄悄赢来了两个人在一起後的第一个暑假。

　　　　潘瑶每天上网作息时间颠倒，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简直文思泉涌，考虑到潘瑶现在有一帮固定的读者群，而且潘瑶的潜力有待开发，编辑建议潘瑶写一部长篇。於是潘瑶著手写第一部长篇小说了，长篇不比短篇小说，写作上还是有点难度的，要构思出一整个故事，人物的设定，情节的把握，潘瑶那段时间头都大了，跟杨晨曦出去的时候也都闷闷不乐的。

　　　　杨晨曦每次看潘瑶连吃最喜欢的冰激凌都食不下咽的，怎麽都有点心疼的。

　　　　给潘瑶喂一勺香草味的，杨晨曦摸摸潘瑶的头。

　　　　“要是不好设定人物性格，不如就把现实中的人写进去呗！”

　　　　潘瑶仔细想想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歪著头任杨晨曦喂自己冰激凌，末了还被偷了个香吻去。

　　　　“想什麽呢？”杨晨曦看潘瑶神游了，也不生气，这段时间在一起，他早习惯了，他隐隐约约知道潘瑶带著故事，她从前的故事，跟那天遇见的白衣男生无关，是另一个人，让潘瑶牵肠挂肚，谁说男人的第六感不准，杨晨曦这次就准了，还非常非常准。

　　　　吃醋？谁说杨晨曦不吃醋，他都要嫉妒死了，一想到那个人会时不时出现在潘瑶脑子里，连潘瑶看著自己脸的时候都不例外，杨晨曦就想把潘瑶脑子里那人揪出来PIA到外太空去。可是杨晨曦最懊悔的是他没有早早的出现在潘瑶的生命里，他甚至狗血的想，要是早点遇到潘瑶取代那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答案更让他泄气，因为他连想都想不出来。

　　　　一赌气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就把潘瑶搂到怀里，使劲抱著，潘瑶肉肉的抱著异常舒服，但是莫名就有种不安全感。

　　　　潘瑶红著脸给他抱。

　　　　“想什麽呢？”杨晨曦低头看看潘瑶的脸，那里面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热的。

　　　　“我在想刚刚你说的挺对的。”潘瑶看著杨晨曦映著蓝天的眼睛笑，笑著笑著就僵硬了，面前的变了个人，潘瑶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把杨晨曦当成程瑾的替身了，最初想想没什麽，可是到现在，假期过了大半，潘瑶已经开始为自己最初的动机羞愧了。

　　　　有了杨晨曦这个建设性的构思潘瑶的文章写的顺利多了，故事想的有点费事，那就不想，潘瑶是个懒人，图省事干脆把自己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添油加醋写了上去，愣是写成个成长系小说，小说是慢热型的，编辑最开始不是很看好潘瑶这小说，但当潘瑶把小说写到十几章时，编辑的眼睛也笑的只剩下一条线了。

　　　　於是，小说就这麽在杂志上与读者见面了，开启了潘瑶走向小说家的最关键的一步。

　　　　潘瑶有了更多的读者，苗条的女生好奇、同情女主角的经历，胖女生勾起了共鸣，总之大家对这个胖胖的女生成长经历很感兴趣。

　　　　这样固定的连载自然对潘瑶的要求也高了，偏偏还临近开学，潘瑶大多数时间不是扑在假期作业上就是坐在电脑前码字，杨晨曦已经被排在了很後面，这把杨晨曦後悔的，连帮潘瑶写作业的心思都有了。

　　　　於是时间就在极其忙碌中过了。

　　　　一个月三章的连载已经进行了十多章。潘瑶和杨晨曦间却不如她的小说般轻松，因为小说，从前的回忆像开了口子的堤坝，洪水瞬间就如奔马一样冲了出来。潘瑶已经完全没有办法面对杨晨曦了，因为她总是透过他看到另一个人，不是偶尔，也不是经常，是一定。

　　　　於是分手这想法就这麽毫无预警的跳出来了，杨晨曦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他并不想分开，想想心就痛。

　　　　“潘瑶，你是不是想说分手？”

　　　　潘瑶显然被下一跳，这个念头刚刚出来没多久就被看透了，或者还有点歉疚和心虚。

　　　　看潘瑶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杨晨曦忽然有点委屈，抛去他对潘瑶的照顾和用心不说，就这一腔满满的爱，到最後居然还抵不过一个被时间封锁的人，酸酸的感觉浸住心脏。

　　　　“对不起！”潘瑶绝对不是不知道说什麽好，现在她异常冷静，她对待爱情从来都是很清晰，不过前提是置身事外，而现在，她为自己这种冷静害怕。

　　　　“不分手好不好，”杨晨曦抱著潘瑶，下巴抵著潘瑶的头顶，曾经最喜欢的姿势，现在却是为了不去看对方的表情，“可以不用一心一意喜欢我，我会努力让你忘记从前的，潘瑶，你不能为了一个记忆里的人惩罚我们两个。”

　　　　“对不起！”潘瑶没法说就是在一起才不能忘记过去，越是在一起越痛苦，她不想说分手是因为自己自私。

　　　　杨晨曦忽然抬起潘瑶的下巴，低头吻住，这是个完全不同於从前的吻，和那日表白时在湖边不一样，和在门口那个渴切的也不一样，和两个人在一起时任何的吻都不一样，这个吻带著粗暴，好像一种惩罚，惩罚的内容像毒品，让你迷恋却又得不到。

　　　　潘瑶直到现在都忘不了杨晨曦那时眼睛里决绝的神色，想起来依然一阵心痛。




第三十七章

谁都不敢相信两个人就这麽分手了，那个没有风的夜晚，那个带著终结味道不舍的吻，一直徘徊在两个人中间，但是生活还是生活，日子还要照过，潘瑶最开始分手的时候吃不下饭，体重猛掉了十几斤，後来也慢慢缓了回来，饭依然吃的开心。杨晨曦也只是消沈了一段时间，病假都没有请一个，第二天照旧来上课，坐在潘瑶身边，话少了很多很多。

　　　　随著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关系又熟络了，不过相较於最开始的那种熟悉，中间总是掺杂著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像化学计算中被忽略的杂质一样，理论上毫无影响，实际中却谬之千里。

　　　　除了这些，潘瑶找不到还有什麽变化了，潘瑶偶尔也会怀疑，这是不是小说中场部分，人生这部小说是不是也和那些看过的，写过的一样，主角无敌，分分和和，和和分分。

　　　　但是这和小说不一样，潘瑶的这次分手是终结了。

　　　　人麽，不一定找到人生中自己作为主角的电影，但是一定能找到自己是炮灰的故事，在一个又一个华丽的或者沈寂的退场後才可能换来得之不易的幸福，终其人生可能经历了无数悲剧但是戏剧的结局却总是只有一个。

　　　　那个被恋爱而解开封印的人，没有随著恋爱而消失，反而愈发清晰。

　　　　一段感情的结束代表的并不一定是另一段感情的开端，也不是将成长推波助澜。

　　　　高中的日子因为回到了学习学习学习的规律中而变得单调又充实，高中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它是人生中目标最鲜明的一段时间，每个人，甚至每个家庭只要处於此，必将比其他时刻有更多的动力，因为那个目标没有被荆棘或者陷阱覆盖，它是如此赤裸的呈现在面前，散发著诱惑的气息，让人热血沸腾。

　　　　最後报志愿的时候，杨晨曦已经不是潘瑶的同桌很久了，潘瑶没能得知杨晨曦最终填写的学校，也没好意思去问，彼时的杨晨曦和当初变得不一样了，再不是站在讲台上镇定自如迅速在画纸上描绘出自己的人，也再不是湖边大胆表白的少年，他的世界已经很远很远。

　　　　潘瑶望望对角线处杨晨曦空著的座位，无论他变了多少，心理是很想对他说声谢谢的，谢谢他教会了自己这麽多这麽多，谢谢他给了自己这麽精彩又让人沈沦的初恋，还有他那永远也忘记不掉味道的吻。

　　　　高考的硝烟较之当年中考有过之而无不及，弥漫了两天一夜的紧张又淡然的战火散去後，迎来了至今为止也可能是人生中最长、最轻松的一个假期。

　　　　潘瑶和妈妈去了九寨沟，回来的那天录取通知书刚刚收到，潘瑶考进了第一志愿，本市的一所重点大学，学法律。

　　　　董建和潘瑶考进了同一个大学，学习化工材料。刘昭被外地的一所知名军校录取了。

　　　　那个假期周杰伦来到潘瑶的城市开了一次不算演唱会的演唱会，潘瑶终於看到了喜欢将近六年的人，她认为这是一种预兆，也许程瑾也会像周杰伦那样嗖的一下空降到这个城市，自己的身边，然後又能呼吸到和他同样的空气。

　　　　不过程瑾回来了呢，潘瑶望望窗外的天空，自己根本没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去接触他，为了这个潘瑶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於是漫长的假期过去了，那个想法在心里扎了根，随著大学生活的开始而发芽，一个浩大的工程就这样启动了。

　　　　在若干年之後，潘瑶站在里程碑的地方回头望望，这些种种，都是美好生活的开始，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的开端。




第三十八章

跟高中和初中又不一样，大学的军训比较严格，通通拉出去在部队里住了一周，但是因为不像初中有程瑾所以军训的日子几乎没有什麽印象。

　　　　宿舍是在军训後又调整的，潘瑶寝室的几个女孩子都挺特别，人也不错，最主要的是，寝室里面六个人除了两个天生很瘦的以外，其他的都多多少少身材有些丰满，不过也就只是丰满而已，在潘瑶看来，那简直是窈窕。

　　　　所以，寝室里面减肥的气氛良好。再有潘瑶高中毕业的暑假就定了的想法，所以减肥势在必行。

　　　　对，潘瑶开始减肥了。

　　　　寝室里面凑钱买了个体重秤，丫头们早上量，晚上量，吃饭之前量，吃饭之後量，上了厕所还量。看得那两个怎麽吃都不胖的人直哆嗦，叫嚷著，她们这哪是量体重，就是量吃多少排多少。

　　　　气氛和和气气的，再加上董建时不时的骚扰，日子过得很快。潘瑶的小说已经彻底写完了，因为反响很好，编辑很热情的帮潘瑶联系出书，期末的时候，书的雏形已经送到潘瑶的手里了。

　　　　什麽都来得很快，潘瑶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等到彻底消化接收了，已经是大一的寒假了。

　　　　由於高中杨晨曦教会潘瑶很多人际交往的关系，潘瑶大一寒假的生活相当丰富，因为是本省的重点大学，潘瑶有一大部分同学的家是本市的，假期潘瑶的电话不说像CEO那麽频繁，至少也算是忙碌。

　　　　董建基本上被算作潘瑶家属每活动必到。

　　　　一月上半旬，刘昭回来了，每天缠著自己的董建也安静了，甚至有一段时间不见人影，那些无休止的同学聚会也参加烦了，潘瑶又闲暇下来。对著电脑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写写文，有时候看看电影，有时候聊天。

　　　　潘瑶加的那些QQ群很热闹，常常说一句话就被疯狂的刷到屏外了，每次潘瑶都喜欢跟著人家乱侃，当时有趣，不过一旦下线，就很寂寥。有些影子在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

　　　　这天，董建给潘瑶打电话，说是刘昭要请客。潘瑶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刘昭了，自从他回来董建也跟著消失了，怎麽找都找不著，潘瑶对於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好奇的要命。

　　　　到了约好的地点，几乎一眼就看见刘昭了。或者说是刘昭真的很显眼，在人流正多的饭店里依然掩盖不了他的光芒，往他的方向看一眼，一定会忽略别人，眼睛自动把焦距调整到他的距离，挪都挪不开。

　　　　刘昭比以前黑了，头发理的很短，浑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子英气，却还散发著从来未变的痞子气，的确很有魅力。

　　　　潘瑶盯著刘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