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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江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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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果昏睡时,我曾无数次决心,若她活下来,天命算什么,即便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得强她明了我的心意,贪图上几日,得一回夜夜厮守。
然而贪心不足,许说的便是我这种人。她这一醒,对着我又是巧笑又是垂泪,鲜活得一如往昔。我便盘算着,此次于果中毒,虽说是人祸,可想起那命书上触目惊心的陈年字迹,我不知道上天欲取了一个人的性命,还能有什么手段?我自认严谨,却连近在眼前的劫难都不识得,我哪里能信了自己护得了于果?
若我贪图快活逞了这一时,老天便就此收了于果去,让我于这漫长一生中与她分离,这该是怎样一种残忍?
在父皇殿外的那一夜跪,我美其名曰是为给于果换回自由,却原来,全是我一人的私欲。于果一步步向我靠近时,我只装模作样的推挡,为着她喂的那些蜜,得寸进尺,伸了手拽她入了这深渊。
我铁了心,让于果以为,我这样做,是为旁的女人守身如玉。她说这些夜里分明知晓了我的情意,而我告诉她,那些都是幻觉,我很抱歉。
于果从未脆弱成这个样子,她那样泪流了满面,哀求地拉了我理论。我才悟了,我分明就是那个幸运的人。
我得了这幸运,却偏要铁石心肠,离去的那一刻我不曾回头。于果也许恨得直想动手,我也想让她打了骂了泄愤一回。
然而于果终究比我想的要坚强些,在我说了抱歉之后,她再没有哭泣,也未曾追打上来,平静得再不发一言。于果的心里怎样,拐了她的人是我,反复无常推开她的也是我,我没有资格再去揣测;是我把自己的心揉得血肉模糊,更不值得同情。
为了求这一生一世,这个小人我当了。
于果一早就拉了尘西要去喝酒,还扬言要上武当。我忽有些委屈,她不明白我的心,就不能暂时听话一回。却想起如今,哪里来的立场劝她听我话,心里着急,冲她发了火。
发火竟是个好法子,这个傻孩子,不知是怕我,还是对我不舍,乖乖练了一上午的功。我倒宁愿她是怕我,好歹怕了十多年,不舍,却有个尽头,若是于果哪天失望了,我倒真失了方寸。
尘西同于果一道喝了酒回来,我忍不住,偷偷找了趟尘西。
尘西诡异地望望我道:师兄,我知道您甭管做什么事,都一定有您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是不敢骂您,您是没瞧见于果那伤心样,这小破孩子,几时这样心事重重过?您要是不打算好好待她,您给我一句实在话,立马我就让她碍不了您的事。这个江湖那么大,我尘西只需豁上个小面子,为她找个栖身之所,总是不成问题的。
尘西自小和我一块长大,情同手足,却说出这么一番见外的话来,的确,是我做了让他不能苟同的事,然而,于果铁了心要走?
我对尘西道了实情,说了那命书的始末,尘西几乎拍案;师兄,为张破纸你迂腐成这样子,娶进门的媳妇想碰不敢碰,您至于么?
我必须对尘西说了这实情,如今能降住于果的人不多,我摇摇头:若单论我的生死,自然是不至于,可……师弟,你想想,如果那慕容凝的生死握在你手上,你敢不敢和老天赌一场试试?
尘西摔了那握手里的茶碗盖:妈的,听了就觉得戳我心窝子,还真不敢赌。
我望着他不作声,他明白了,反过来劝我:不过师兄,于果不会这么看,她要是知道了,只会骂你矫情,嫌你瞎耽误工夫。
我听了急问:于果……她可说了什么?
尘西笑笑:小孩比你坦荡,说想和你圆房,你不答应,伤自尊了。
我也忍不住笑了笑:还说什么?尘西白我一眼,那意思是,你还笑得出来。唉,他哪里知道,对我而言,多在于果心底占据丁点儿地界,比吃了蜜还甜。
尘西无奈道:小孩自暴自弃得厉害,说惦记你许多年,觉得没指望,从来没敢提。师兄,我说你俩还真是……青涩,我跟您说,您这辈子要是真打算栽这丫头手里了,就千万别客气,不管什么恶劣手段,您一定得看住了。别以为娶进门的媳妇就是您嘴里的肉了,她哪里会是省油的灯,您不赶紧骗上手拿下,还打算困住她,我看着都觉得悬透了。
我这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果必须活着。等过了这三年,于果安然无恙,命书上的话,自然便破了。
尘西仍是嗤笑:是不是一定得这么忍着?命书上写着不洞房就行了?只怕到了时辰,黄花菜都凉了,整个洞房要熬三年,您还真是忍功了得。
命书上怎会写了这些,是我不容许半点差池的执拗罢了。我想起于果自嘲忍功,她终是对尘西坦诚了多年心事。究竟是我愚笨,还是这个傻孩子,藏得太好,我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惦记。心中升腾出的满满喜悦,却必得隐忍不发,三年,我得狠得下心。
尘西会意地说:既然盘算好了,您可得瞒死了,于果要是知道了这些,我包票,她压根就不会信这邪,就算将信将疑。她宁愿死了,也不会愿意耽误这三年。到时她要是没被您气得一走了之,估计您也得让她下回药,被她强了去,王爷您就等着名节不保罢。
我笑,因为尘西说得对,这样的事,于果恐怕做得出来。什么都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坚持近乎蠢笨,但愿她将来不会怪罪这样一个自私的傻子。
尘西走的时候提示我留心,于果好似真盘算了出走。我派了十数名高手去沿途拦截,还是险些教她逃脱了去。
我似个无赖,同她提她那三年之约,她像是毫不知情,为何又恰恰是三年。
于果回房痛哭时不知晓,我就在门外,若她从别处受了委屈,我尚可以抚一抚她的头发,可此刻,我正是那个令她愤恨的,铁石心肠的魔头。
我听从了尘西的劝告,不管手段多恶劣,都得圈了她在看得见的地方。她浑然不知,日夜策划着逃跑,刘叔总是小心翼翼观望我的脸色:王妃武功了得,今夜又得加人了。想起当初逼她勤奋练功,今日果然派上用场,这可算我的先见之明?
于果十七岁生辰,约定的时间还剩整两年,那拨人手已经增加至五十人。这个孩子,倒执著,我有些害怕起来,怕她有一日,宁死也要逃离我的天地。
我卑劣地使了杀手锏,于果最怕被人说不仗义,我便求她,还剩两年,无论如何熬下去,全当帮师父一个忙。
皇兄送来的酒,于我再无醋的意味,我却不知作为她的夫君,究竟有没有资格请求她,便用了师徒的情分来压她个哑口无言。
于果说,我就是仗着她对我的情,随意糟践。她说得对,可这手,我偏生不能撒。想起大漠中自己几乎绝望的心境,这一世,都无法放手了吧。
于果从此再没出逃,我却不放心,让那五十人寸步不离。
尘西来信告诉我,为了帮我圈住人,他劝来了月季。于果从此忙碌起来,我见她有了事做,暗暗放心。
于果平日练功不辍,却少有同我说话。她淡淡的也好,这两年,万不要生什么事端。
有一日,她却为了桩小事寻我,还告诉我,差点为了这事闯天牢,她要我放心她的身手,却不知觉,现在无论她做什么,都让我胆战心惊。
患得患失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却不能步步相随,唯有让刘叔多加留意。
入冬的时候,于果她们的恣意楼开了张。刘叔想是挣扎良久,才壮了胆劝我,再是宠爱王妃,也不兴这么纵着她玩的。平生往那欢场走过一遭,还是她给拉扯去的。
早晨于果同我匆匆提了句便走了,我知道我该去一回让她高兴。那一日的雪并不大,却来人报,有一支兵队,赴城外岗哨换防时,莫名在雪地里一齐不知所踪。
夜里方得了空,去寻于果,刘叔带我上了那个后院,那里空落落的没有人,于果想是失望走了。
她却也不曾回府,等了到半夜,我都有了些倦意,她方才归来。
我果真矫情得可以,瞧她冷淡的样子,便忍无可忍要她谅解我的私心,她想是冷了心,不愿再听明白,关上了门。
刘叔告诉我,于果同那个叫宋七的山大王,走得甚近。
尘西来信,也提醒我,于果频频提起一个唤作七哥的人,要我千万留意敌情。
我问了刘叔,刘叔摆了手急急为于果说情,说于果与那宋七,绝无苟且之事。又坦陈,那间酒楼,便是那宋七帮了忙,才开得的;那宋七对于果,着实在意,可于果懂得分寸,二人绝无逾越。
那个宋七,身份却有些蹊跷,他原是因为医术了得,三年前救了那山寨的大当家,方才与那当家结义,排行第七,入了山寨,之前的来历再无从查起。既是名医,不悬壶济世,却何以瞒了于果,一心一意做起买卖来了。
我想提醒于果留意,却被她噎了一通回来,只有加派了人手暗中保护。
我并非疑心于果,却千算万算,漏算了她的心,她被我冷落,有比我好的人献殷勤,我既不能说那实情,又哪里来的立场要她为我守候。刘叔不敢说,也是生怕弄巧成拙。我苦笑,苦情戏一人演到今,还要派人料理这事,刘叔知些内情,虽不敢笑我,心中却必然不齿我这样的百无聊赖。
又拖了几日,刘叔终于忍不住嘀咕,说些陈年旧事开导我。说他年轻时遇到个喜欢的姑娘,却不知道怎么对人好,总觉得你既欢喜我,自然一直随着我。谁曾想,遇到另一个献殷勤的,姑娘方觉出味道,原来,女人生来便该被男人甜言蜜语哄着、好吃好喝供着。待人姑娘都成了大娘,刘叔方嚼出话里的味道,再想寻个人来殷勤一把——刘叔长嘘短叹,就差没有老泪纵横,到末了,反是我劝慰几句。
我面上虽没什么,心里却是真的犯起嘀咕,夜里发个梦,于果笑嘻嘻同我道,大王啊大王,离了你,我另寻个山大王去也。我呆坐在床上,直到冷夜将汗风干了,才敢起身,往于果屋外瞧一眼,掐掐虎口,好在,只是个梦。
于果生辰,我想起许还只一年,就是我们长相厮守之期。我卑劣惯了,便使出些更卑劣的手段也无妨,只要能圈住她的心。
我知道于果极喜欢那一年的纸鸢和烟花,便命人备了些,只等她回府,好得个惊喜。
自上年小队兵士失踪,城外便陆续常生此类事件。正巧中秋那日一早,得报埋伏位置探明,果是西蜀那边的埋伏,这般频频骚扰,不去杀杀锐气,反倒助长了隐患。我不以为意,只率了数十亲卫前往查探,想着即便晚些回来,至少能唤于果回来吃碗寿面。
然而我不曾料到,数十亲卫全军覆没,我的肩头中了深深一箭,回撤得极仓皇。不想我少年得意久,不懂得一人之力,欲抗那百来个个精英的杀手团,又是何其轻敌。
我头回受这样的伤,虽说性命无忧,拔了箭清了创口,刘叔仍是忧心地问,要不要唤了于果回来。
我摇摇头,与其让于果看了伤心,不如让她度一个失望的生日了。她那个闯荡江湖一直停留在嘴皮子动动的层面,还是不要吓她为妙。
许是我自作多情,于果逾了子时方归,并未来找我。
我问那宋七,刘叔并不瞒我,坦诚于果常随那宋七四处吃喝游玩。
我能说什么,这本是她的爱好,我圈了她又怎样,我的初衷分明是要给她自由。现在我连些微的自由也给不起,而那宋七能给的,却是她完完整整想要的日子。况且如今,西蜀那厢,父皇舍了四妹嫁与那小皇子,蜀皇却仍无修好之意,更不知憋着怎样的阴谋,我自己的性命都堪忧,想要护于果,谈何容易?
于果开始不练功,我却管不得。我的肩伤好得并不快,为了避免于果察觉,我须得躲着她。
又到除夕,于果终于难得给我见了个好脸色。
我见她兴高采烈,便不愿扫了她的兴,刚想出口邀她一同去西城打猎。我本就要去西城外巡查,然而那里一向安全,更有间别苑可以住一宿,不必急急赶回。我只知看了她的人,却忘了看住她的心,竟忽略了,即便是师父,也可以带她经常玩乐的,她若从我这儿多得些欢喜,便不会去惦着那宋
53、大王自述(五) 。。。
七。只剩半年,我留得住她的人,却担心把握不住她的心。虽然那些无聊的梦再不曾来骚扰我,忧虑却愈甚。
然而于果似真的对我灰了心,她打断我的话,匆忙离去,她长那么大,头一回对我说,不用我管。
我漫无目的骑了马往西城走,感到自己越来越无力把握于果。然而西城并不安全,我竟又中了次百来人的伏兵,那箭巧不巧正中旧伤。看身手,同上回的那拨杀手,正系同门同派。
于果何其明智,若她随我前往,我真不知如何护她全身而退。
难道并不是我对她有情,她对我有意,而姻缘既成,我便有了这样的幸运,能成她一世的良人。上天未曾收了于果去,却几次三番作弄,莫非是在警示我,早该撒了手,放了于果。
夜里醒来时,若不是肩上的疼痛还在,便以为又在发梦,于果正泪眼婆娑地站在我跟前。
我却因为沮丧,甩了她关切的手,狠心赶了她出去。
她手的温热仍留在肩头,这仅余的半年,于我原是最殷切的期盼,如今却有些绝望,我只是囚了她的桎梏。若没有我,于果这样的洒脱性子,到哪里,不是天高任鸟飞。
●第十四年,于果十八岁
兴许于果本还对我存了些温情,那一次甩手,我却亲手把这一丝,全都抹去了。
于果偶尔地也开始夜不归宿,刘叔总是回来贴心地告禀,王妃是宿在月季那里,并不会有什么不妥。他为了宽我心的话,我却听来刺耳,本是我离弃的于果,她便是有何不妥,我也只能自食其果。
然而于果终究是于果,就如当年她刚来时,我再冷着一张脸,她依然会寻了尘西琢磨怎样讨好我。我待她如此,有些事情,她竟还想着我。
六月初七,我的二十一岁生辰,原以为于果会忘了,早饭时她却提了句:今天怎么不吃面?
她看似漫不经心,我却似绝处逢生般忙不迭地应下:晚上回来吃。
即便经了两次遇袭,我仍是个卑劣不堪的小人,我对自己再怎样灰心,但凡她给了一线生机,便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再不愿撒手。
然而白天,我却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宋七的大哥,竟跑来为他的七弟提亲,说什么,既然亲眷不在近前,我这个义兄也可尽父兄之责,为于果择婿。她真真玩得出格,不乐意道破我们原是夫妻,那师徒的名分有何不可对人言。难不成于果同那宋七,已私定了终身,今早为了尽这最后的师徒之义,才……
便让那位山寨主觉得我无礼也好,城府也罢,我失了语,再说不出话。
我平心静气想了一个中午,思虑着晚上见了于果,定然不能心急,该好好问话。若是她心意已决,再无挽留余地,我这作师父的,也该祝福她寻得归宿,即便心里淌了血,也只是我咎由自取换来的结局。我告诫自己,你要的不就是她自由自在的欢愉,如今,你给不起的,有人能给,该当放了她去。
想得再如同一个君子,也敌不过我见了于果那一幕。
家人说王妃早已归来,正在屋里。我知了她在屋里,只当她避而不见,便立时有些急恼,问且不问踹开了门,不料眼前却是如此香艳一幕。
见了她,我才知我哪里还有理智和平静,我梦了盼了这许多年的小人儿就在跟前,却要告诉我这一切已经成空,要我怎生接受。
于果提醒我,约定的期限一到,她便成了自由身,更冷冷说,她只不过,是我不要的东西。
我不要的东西……我愿舍了命去爱的傻孩子,说出这样绝望的话,我再无法思考,卷了于果便往塌上去。
欲望是头下山的猛虎,偏她不知死活,拿话刺我,闻了血腥气的野兽哪里还停得下来。食髓知味,乃是何意,真真是试过才明白。于果说,别做让她恨我的事。且恨吧,至少能在恨的时候记得我,记得这个爱她一世的人。
我全神贯注的望着她,小心行事,她紧闭着眼,微抿唇轻皱眉,情与欲令我身不由己,希冀着占有愈多,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宣泄积郁的情感。她睁眼瞧我,此刻,彼此的眼眸印着最清晰的面容,她嘴里说恨,眼里却装着爱意,我实在傻得出奇,我竟一心爱她,她也是爱着我的。
她这一眼,令我再也无法停顿。我无法理解那一瞬,她身体的痛楚,好在她咬住我,藉着这样的方式,让我可以为她分担一点儿。吻去她的泪与汗,她双臂环在我腰间,轻喝我的名字,项莫南!
我忘了疏离孤清皆因我而起,反觉得我是那被困在漆黑浑沌里的人,于果一声呼唤,使得天地分明,使得我从沉睡中苏醒,周遭明媚如仲春,纸鸢高飞,烟花绽放,不叫夜色清冷如昔。
于果终于沉沉睡去,带着心满意足的睡容。
一切迟疑和坚持,此刻都成了我的一个笑话,我熬了那么许久,终究敌不过一次醋海生波。我究竟做了什么?不过是再一次,为了自己的私欲,弃于果的性命于不顾。
于果再醒来时,她那张佯怒的脸上带了些喜色,乖乖由着我喂食。吃饱了她再没放过我,层层逼供,我早该向她吐露,此刻乖乖招供,不过是顺了彼此的心,自然,除却那张命书。我只说我有些害怕,于果便贴心地不再询问。
误会被轻轻解开,我的心中不曾装过旁的女子,于果也从未移情,于果在我的耳畔轻笑,说我们只是一对误了春光的傻夫妻。
于果尚且不知,那张命书于我而言,如今就仿佛一个快要临头咒语,我想着能躲则躲,生怕一旦被她知道,我们就再逃不开去。
不然,如何总说我命运多舛,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时光,方渡了几日,我便接了急报,父皇病危。
我想起那命书上的言语,便欲只身前往天都去,无论命书是否应验,于果只需呆在城中,有刘叔守着,再加派了人手,怎样都比这迢迢路远来得安全,况且此刻的天都,必然已成那是非圈。
然而于果说,要死一起死。望她眼睛里闪亮的东西,我若再出言拒绝,便和杀了她无异。我拥了她,哪里还有丝毫遗憾,这便是我一生一世的傻丫头。
那几日,我过得十分恍惚。从我进宫,到父皇驾崩,再到想起母后时,闻及的却是已她遇害的噩耗……痛失两位亲人,母后被毒杀,凶手却已不知所踪。
我无法成眠,眼前全是三岁前在宫里的景象,我在路上给于果忆起那些点滴时,仿佛还隔得极其久远。
于果怎样了,想必她在自己家,终究还是安全的,我没有捎信回去,眼看命书一一应验,先是父皇,而后是母后,再而后……我惴惴不安,不知是否现在靠近于果,都会令她危险。
那天,我却在皇兄的书房,见着了于果。
她正与皇兄撕扯,他们看见了我,停下来。于果望着我,眼里溢满了思念。
我怒意再盛,又怎么会信不过于果,我只是不齿于皇兄的作为,他在我心中,从来风光霁月,襟怀坦荡,即便他放弃了于果,我也认同他的抉择,更对他存了暗暗感激。我此次归来,分明早呈了衷心,他却胆敢转身便来欺侮我的妻子,他究竟意欲何为?
为给这新君留些颜面,我未在吕佳音跟前多言,只让他好自为之,便出殿携了于果归家。
对那命书的顾忌仍在,便不知如何开口,于果到了家,一言不发照顾我沐浴,饮姜汤,就如同一个平凡的妻子,我受用了这一切,仍是不知所措。她一直沉默,良久方小心开口,欲同我解释刚才那一幕。
我告诉她,我信她。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只添了一句,我想睡一觉。
于果起身欲离去,她以为我想一个人,然而她被我牢牢拽住,不得离开。我仿佛被溺在水中,唯有于果的存在,才能让我觉得,自己尚且活着。
这一夜,我埋首在于果的胸前,长长久久,心里万千思虑,慢慢趋于沉静。我与她紧紧相拥,却不敢告诉她,其实我宁愿,一夜白头。
54
54、休书 。。。
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 《林夕…暗涌》
天光微蒙时,我在朦胧间仿佛听得有人轻敲门,过会敲门声去了,师父就悄悄起了身。我猜屋外的许是刘叔,迷迷糊糊间拉了他一下手,不想他让走,他轻拍了拍我,而后小心挣脱,动作柔和轻微,像是怕真的惊醒了我。
其实,那一刻我已经醒来。我还真蠢得可以,他怎可能不信我,定然是伤心过度才有些木然。不然也不会这么压得下去手,我整个上身又酸又麻,估计起先全麻了,这一松了,才知觉。
也想着总该找机会同他细说那晚的事,我杀了人,虽说于轼替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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