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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江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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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着总该找机会同他细说那晚的事,我杀了人,虽说于轼替我平了事,但那一晚,终究余悸难平。又觉得,现在到底不是撒娇添乱的妥当时候。来日方长,我哪里是个受得了委屈的人了,到时他不记着安慰,且等着我伸手要罢。
昨天回来光顾担心师父,也忘了琢磨,项莫远那厮,哦,该称新皇才对,葫芦究竟里卖的什么药丸子。换了往常,我还根本懒得琢磨,可这会……我既放了话要和家里这口子一块死,好歹要知道个大概,也好死得其所罢。唉,心情虽说沉痛了些,如今想着师父,却觉得甜腻又踏实。又想到他如今父母都不在了,虽然打小呆一块儿的时间短,可那毕竟是生他的父母啊,就这么一下子去了,如今只剩我是他最亲的人了。
我再醒来,日头都已经有些毒辣。方洗漱妥,见刘叔匆忙跑来寻我,我得意地想,我家魔头,这么会就想我了。
可惜刘叔说,魔头出门了,前厅只有位女客找。我问他可认得是谁,他神情里有些闪烁,我也不追问,只暗叹不妙,别是她罢。
不速之客我自然不乐意会,然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来的岂会是那省油的灯。我不去会,便比鸵鸟更被动,我家魔头再欢喜我,必也不想我是个半分自信全无的缩头乌龟,尽管我就是。只能纳闷地跑去瞅,那黑衣女子包了头,也不坐。
没见人我都猜了个七八,再瞧身形……刘叔必也认得她,不然不能那么支吾。大热个天,吕佳音这套捂汗行头白弄了,她以为糊弄鬼呢。
未册封的皇后,人家好歹也是皇后,我若轻慢了她,道理上便输了一筹。只好跪了她一把,跪得老大不情愿,心里嘀咕着只当上个坟。
皇后的谱不小,老子跪她的时辰,比昨天跪新皇要漫长得多。
我自然不好傻不啦叽开口解释昨天那一幕狗血戏,她的丈夫她有本事料理便料理,我又不是她辖下那本后宫花名册上的角色。
可新皇新后都不是普通人,她劈头盖脸不问我别的,却问我家大王可好。
我男人好不好,原不干她什么事。可这是个雾里看花的当口,师父又恰巧不在家,我若为图个痛快随便开罪了皇后,过后还要他替我料理麻烦,着实要算不明事理。
我恭恭敬敬告诉皇后,一切都好的很。
吕佳音难道戏班出身的,我才答这么一句,她却惨兮兮抹上了泪:他哪里会过得好,他比过去,看起来可是瘦了些。于妹妹,不怕你笑话,我跟着表哥近三年,便同床异梦了近三年。我心中怎想,我便是不说,你也该明了,悔只悔当年,未听了二哥哥的话同他走,我思虑着,他心中装的全是这天下,再怎么一时间弃了一切不要,携我浪迹天涯,到底违了他的本心,我俩终究难得幸福。他心里必定怨我,虽听了我的劝,却委屈这许多年。
一阵巨恶,还二哥哥,老子咋从来没想到我男人还有这个称谓。师父心里装的全是这天下?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可这些日子还真没瞧出来,觉得他同我胡混着过得也甚舒心。就算我看走眼了,他心里头还念叨这天下,我既爱他,也觉得没什么,心大是心大的活法,他提过的他的私心是什么我不管,我有我的过法,伺候好他不添乱便是。师父要携了她浪迹天涯?你俩不是本来有婚约?师父分明坦承过,我们这桩婚,是他为了我特意求得的。他信我,我又怎能不信他。
无论如何,我对吕佳音一向就不待见,她鬼话连篇地说了那么些,我虽莫名,还是没打算往心里去,刚清了清嗓打算讪笑笑说几句有的没的,趁早把人打发了,那厢她又开了口:于妹妹,表哥怎么对你的,想必你也一清二楚。如今他万人之上,只要你答应……
看着美得挺矜贵的一女的,怎么回回越说越没谱,我实在忍无可忍地打断:皇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大家各自过得好好的,就不必频频回头了罢,留神扭了脖子。
皇后这怒颜也美得动人,她一甩袖子:于妹妹,你可千万别不识好歹,你以为你们于家有多能耐,当年若不是先皇属意表哥,又怎会把我改指给他?二哥哥同先皇闹将起来,先皇一怒之下才将他贬到甘凉,你不会桩桩不知情罢?你说什么胡话,他何等样的抱负,他怎会过得好好的?
于家不能耐,我更不能耐,我还真的桩桩不知情。吕佳音不去写戏本子,着实有些荒废了。若不是我听过师父的版本,又受了这些日子的宠爱,真险些被她三言两语蒙进黑窟窿去。
不过我又想起一出来,师父倒的确没给我提过,我也是不忍心问,究竟为什么他会被贬了上了甘凉?
琢磨自然出不了头绪,况且面前这个写戏本子的捣乱高手在,我还是先应付了她完事:您说得对,或许他过得并不好。可我是个傻子,和我说别的没用,我只认命,好不好的我不敢说,至少现在一切都踏实。皇后,踏实就是各人安守各人本分,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难道她置办这么套行头,从宫里头跑来,就是来劝我改嫁她男人的,而后她打算改嫁我男人?见我死不撒手,碰灰走人,走时还狠狠撂下句:于妹妹,我且等着看你如何认命。
嘿,我也等着,我是被吓大的么。这单独一较量,皇后的城府还着实不敢恭维,那种美人的气场全不见踪影,美丽外壳脱落,里头居然是一个气势汹汹但头脑含混不清的疯子。
被吕佳音这么一通折腾,虽说我并没往心里头去,却觉哪哪都不舒畅。恐怕项莫远在里头也没起什么好作用,憋着什么坏。
一天哪儿都没去,傍晚师父才回来,还是刘叔告诉我他在书房的。怎么回来了,也不招呼我,猫书房算个什么事,什么痛快不痛快的,说出来就会好些,我和尘西一向这么干的。除了恋着他这一桩,我不自信了些,这事在我心里头分量又重了些,我是半点没敢吐,可不憋了个陈年内伤。我前思后想半天,还是觉得去瞧瞧为妥。
娇纵的日子往后有的是,现在我该陪笑脸,更该给他关爱:夫君,您用过饭了么?我让人烧了水,您一会吃了饭洗了澡便早些睡罢,您看起来,还真是疲累得很。
我见他不动声色像是在琢磨事,怕打扰他的思绪,说完就悄悄离了书房,却被他叫住。
我缩回去望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他阴沉沉的脸,我仍是怕,而今这副面孔,竟比往日训斥我偷懒不练功时更青黑了些。
他开口问:于果,听说你,刚到天都的头天晚上,杀了一个人?
我泪水夺眶,使劲点头:您知道了?
他还是不动声色,又问:那人是什么人?
我有些恼怒,不安慰我担惊受怕的心,却问这个,我怎么知道:尘西帮忙看了,也没判断出来。
他继续问:那人是不是,脸上有两道横长的疤痕?
怎么回事,他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怎么的,无奈点头:是。
他靠在椅背上叹气:于果,我终是没能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这算什么话,我泪流了满面,将憋了几天的话一古脑道出:我怎么对您了?当时被那人用迷药挟制了欲行猥亵,为了不给您丢人,我瘫软时拼了内力一掌让他致了命。头回杀人,心里真怕得要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若不是随后尘西来了,我真想死了算了。您怎能这么说?
他却冷了个脸道:莫要扯上尘西,尘西许是不知情。你却难道不知,你杀的那人,原是大内的高手李三,更是在我母后杯中下毒的祸首!
我大惊失色,差点语塞,终是轻轻道了句:我当真不知。
他即便偶尔动怒,全无这般阴冷的笑过,看了这样的笑,心里猛地抽搐。他说出的话也如笑一般阴阳怪气:为了我大哥,你当真是宁愿豁了命不要,也要表这衷心。我竟傻了,那么多年,你们岂会是没半点真情的?
我摆手阻止:大王,如果那个二道疤便是李三,那人确是我杀的,如果您觉得我办的有什么不妥,您要骂便骂。当时情形危急,我又的确不知这人的来路,为了保命拼死一搏,不然您回来,如今就是为我收尸。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我答应了您,危急时刻必然能够脱险,拼上最后那点意志,我被那人先奸后杀,跑不了。求您千万别把罪名越扣越大、越扯越远,当然,您若是想伤感情,您就尽管扣。
我嘴上说得顺溜,心里却像插了把刀似的,他难道父母忽然死了,打击太大,失心疯了,咱们都那般蜜里调油了,忽又说这些胡话。
他沉默望着我,我有些恍惚,仿佛错觉那眼神中透出的全是担忧心疼,不是在琢磨我有没撒谎,然而这当然只是幻觉,他说得有板有眼:于果,你大可不必装,皇兄的那封信你我都见了,现如今,你还同我谈什么感情?
我急急问:什么信?你说那封无字书?我们一起瞧完,之后都忘扔哪了,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哪里知道,不能凭这么一封没有字的信,诬赖我罢。
他冷哼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我,正是那封无字书。
我一拍信,叹气,气有点短:您倒仔细,您且说罢,我是怎样表这衷心的?
这一天戏文听得多了点,竟是一场比一场更让我心惊。他取了信,拿了那白纸在烛火上烤,慢慢地,居然真现出几行字迹来,脸上的笑愈发凄厉,摆摆头,倒似在嘲讽他自个儿。他又递给我,我拿起来,读得瞠目结舌。我认得,那果然是项莫远的字迹,写的却是:夜半借卿卿玉手即成大事,远字。
就这么几个破字,我目不转睛上上下下读了好几遍,木呆呆瞧着那些字迹淡去,又成了张白纸。妈的,项莫远,你祸害老子忒煞费苦心了,谋划这么一出,真真比直接要了我的命还伤脑筋。我的罪过,不过是当年对您老人家不够上心,可那年头我除了等着嫁你,几时也没动过旁的歪念头。
我脑子再不够使,平生再不爱辩白,这个时候不和师父辩明,我就万劫不复了:我说我没烤过这破纸,估计您现在说什么都不会信。我只问您,项莫远他要杀这人做甚?
师父的声音越来越清冷,瞧着我,已是瞧着杀母仇人的恨意:他忧心我母后的手中握有改立储君的遗诏,着李三杀了人,自然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宫外灭口。
我有些绝望地冷笑:灭口?您得了吧,我差点就被这李三灭了。您对我怎么想的,我现在恐怕没资格说了,我一个被栽赃的有什么资格,您必定恨我恨得不行。可我还是想问问您,这么多年,我不信您对我的了解那么肤浅?我心里就算没有您,但凭这点师徒情份,我也干不了这龌龊事。更别说我这心里头,向来就只有您一个,没别人。您觉得,就算我读了这封倒霉的信中信,我凭什么要答应了他?
他别开眼去:于果,那个李三的功夫,我是领教过的,别说那刻是中了迷药,你纵是有半点马虎和差池,便决计不是他的对手。铁证如山,教我如何信你?从今往后,你再不必对我说那情字。
这末一句说出来,竟是不带丝毫烟火气,他那里糊里糊涂心冰冰凉了,却不想想我这里是如何的肝肠寸断。他怎么会信不过我,那咱们这一路从甘凉回来时的相濡以沫又算什么。难道他不是用了心悟情,而是拿个戏本子写了桥段过日子。
我抹了把泪,竟想不到说啥,一时气极,递了桌上他的剑抛在他手里,见他不慌不忙接了,我吞了混入口中的泪,哽咽着说:您倒还记得我是您教的,您却不晓得为了谁我才肯拼上这命。您既不信我,不如赶紧捅我一剑完事,我死了不打紧,您好好扒开我那心细瞧瞧是正理。瞧完了您要是觉得冤枉我了,别忘缝上了,给我添口好棺材。往后逢什么清明冬至的,记得给我烧点纸钱。我的命本来是您捡的,您几时愿取了去,我是绝无怨言。
我还想多说一句,您可记得,坟冢上立块木牌子,记得写上项门于氏之墓,省得我到了阴曹地府都没个名姓。可这话,哪里还说得出,泪想是愈发止不住,噎得我只有吸气的份儿。
他握了剑重新搁桌上,却不屑再瞧我,只幽幽道:于果,你明知道我下不去这手,我虽错看了人,却不及你狠心。你犯不着对我使这招。
我基本绝望了,话痨白当的,什么叫百口莫辩?瞧瞧我这会儿混成啥样。师父死都难信我,亲娘被人毒杀了,口我亲手灭的。换了我,我会信他么?
我会,所以我更绝望。吕佳音白天说的话慢慢浮现起来,我脑中闪回她说的每一句,直到见着师父,直到师父现在告诉我,他看错了人。
下一次还会失算么?吕佳音走的时候我瞅着她那身姿,还嘀咕着,这一趟,一切终于在我掌握了,以为天上掉馅饼,今年轮我家,想着他的时候,笑便从心底涌出来。
没有下一次。等着他来料理,我不如紧着问一声:您不杀也不剐,接着打算怎么料理我?
但凡他下得去手,哪怕整得我生不如死,我还真就认了。
他这晚上一回来,可是都盘算好了的,道具备得挺
54、休书 。。。
齐全,一样不带耽误工夫的,又打桌上递过张纸来:原本,我虽当不成那孝子,却也不能不追究。可为着顾念这场情分,你我从此就当,恩断义绝了罢。
顾念情分?师徒,还是夫妻?我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纸,那是纸休书。
这些年,不管我每回再怎么被他提拉到更高处,再摔将下来,我总还是坚信,老子是个皮实孩子,不管遇上什么难事,都能心平气和地抽离。因为至少我还能无所顾忌唤他声师父,哪怕把所有的火都熄灭了藏起来,只要他还在那儿,我便输得起。
我杀李三那晚,被药迷瘫软了的身,比不上这一刻,胸膛这颗了无生机的心,我再无气力奋力一搏。开演的时候我无比兴奋地上妆试行头,说服自己就算登场,我顶多算个玩票的。我全忘了这个茬,入戏太深,就不好谢幕了。
我透过迷离泪眼去瞧他,雾气蒙蒙看过去,竟真的瞧不真切了,这还是那个温润的笑着,眼睛里只装着于果的项莫南么?眼前的决绝是如此的分明,昔日的柔情蜜意反倒成了最可笑的幻梦,来将此刻映衬得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大虐了大虐了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棒棒糖吃了一半,被打落
我的确不是神马好人
所以,肯定还有糖的
55
55、前路 。。。
作者有话要说:要坚强!
把你的影子,加点盐,腌起来,风干,老的时候,下酒…… 《夏宇…甜蜜的复仇》
我傻呆呆的不知站了多久,师父对我再无只言片语,等他似乎厌弃这样的僵持,终于起身往门外而去。我想,这该是我最后的挣扎,他心底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在一起时的温情脉脉。我扑过去,想扑到他怀里,贴得更近些,心贴得更牢些,求他细辨原委,我多少盼着他能揉乱我的头发,说一句,于果,我信你,先前不过是逗你玩儿。
师父便是师父,方察觉我这一扑,已轻轻一跃,纵身一丈外。我倒是去得太猛了,没料到他这一退,猛地跌下去,匍匐于地,头离着他的脚不过寸余。
师父没有片刻停顿,估计搀扶我一把的念头根本就没起,谈不上任何犹豫,手掌擦破皮的痛还来不及传到脑子里,他的身影已消失眼前。
我失了嚎啕大哭的力气,只慢慢起身,席地而坐。我头一遭想到,我若是没有喜欢师父,该是件多好的事。
我那颗心,大约早都起了茧子,所以握着那张纸,我还真他妈镇定,直愣愣居然还能走道,泪抹干了便再无一滴,回了当初我那客房。摸了些细软收拾几件衣裳,打了个小包袱,晕晕乎乎出了府。肩上还背了师父送我那柄剑,挺重的。
刚出那道门,我突然想起一码事来,风风火火又潜着回到书房,那烛火,已然全都灭了,我摸到桌上另一张纸还在,赶紧揣怀里藏起。幸得没有撞见师父,不然他兴许会说我销毁证据,老子还得受一番折辱。这样打紧的物证,他竟忘在这里。
大约是魔怔了,我在师父方才那张椅子上,坐了片刻,想尝试体谅他一样绝望的心情。却发现全不能够。浓浓悲伤袭来,令我措手不及,那许多夜畔私语,如今照上心头时,仿若今夜的残月般惨白。
吕佳音竟是对的,我才得了些甜头,便遗忘了师父是什么人,他从小又受了多少委屈,他心中装了这天下,我却失手帮了项莫远,他口中的遗诏不知所踪,便失却了那最后一线生机。亲娘的性命,失之交臂的皇位,教他如何不恨我。
于轼竟是对的,管你愿不愿成为这个圈子里的人,天罗地网,怎样都是个逃不开。不懂得防守假扮超脱,就必得承担一败涂地的恶果。
尘西竟是对的,温水煮蛙,钝刀磨肉,我以为我置身事外心在江湖,便不会当那刀俎上的鱼肉,却浑然不觉,这个地方,何尝不是江湖。
我随便跨上匹马就往宫的方向猛追,我一个路痴,此刻那条路在我眼前却极为清晰。
颠簸里,我忆起方才那次扑空跌倒前,我与师父最后的那番,不算道别的道别。
他分明不愿再与我分说,我却非要争辩个是非曲直,说到后来,竟有些口不择言:照您这么说,我为了心上人,对您还真煞费苦心,极尽勾引之能事。您不是问我过欢喜不欢喜,我一直忘了说,您的身体真不错,我满意得很,徒儿是不是该当跪谢您的盛情款待。您要是觉得不甘,便思量思量,是不是也该怪您自己晚节不保,没能为您的心上人守身到底,让我白白得了这便宜。不过您尽管放心,她今天还来找我来着,她对您一往情深得很,不会因为您失了身,便降罪的。她还心心念念的盼着与您重修旧好。
他望着我不说话,像是皱了皱眉头,当是被我噎得有些无话。
我又说:您就这么放了我,岂不是便宜了我。您如此仗义,我便劝了我那远哥哥,同我双宿双飞,把那皇位拱手还给您可好?不过,他会不会如此俯首贴耳,我倒全无把握了。
对自己也好,对他也罢,我兴许确是一个残忍的人。
他连冷哼都无,无所谓地答道:随你,这同我再无干系,只盼从此,莫要让我再见到你。
果真是恩断义绝,过了相依相偎的昨夜,连见到都觉得厌烦。最后,我喃喃说了句:项莫南,我哪有那么本事。你不过是下不了手,让我为您的娘亲陪葬罢了。
他顿了顿,轻道:你不配。
他最末的话音,在这夏末的空气里,清晰冷冽。
我驾着马不是要与我那远哥哥双宿双飞,我是去找他索命。
我再怎么错,也只是当初对他未曾敞开过心扉,他有没有知觉还未可知。往事再不堪,他在我的脑中,永是那个山路上,带着最澄澈的笑容,与我挥别的少年人。始料未及,有朝一日,他竟成我要伏的魔,要降的妖,宁可同归于尽方不含恨的仇家。
与他同归于尽,于我虽说死得有些不值当,但我此行,若能既成全了师父,又还了我清白,好让他此生追忆我时,记得不是那些惨淡往事,而是我仅存的英勇、残留的爱意,便再无什么不值得。
老天厚待我,项莫远心思好得很,正独自在那书房中秉烛夜读,我随手点翻了两名侍从一名公公,悄无声息,站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瞧着我那狼狈样,眼睛里有喜,更有惊。
他不是很老道?如何对我似毫无防备,我立刻动手便能血溅当场,而后自尽,毫无困难地完成一路上所有计划。
然而我没有,见他没有说话,我把那纸无字书烤了火,递给他,而后拔了剑,架着他的脖子。我太想充大侠,我想要他死个明白。
一名宫女端茶进来,见着这一幕,正欲叫喊,被我一手抓起桌上一红木镇纸,扔将过去打了穴,立时昏厥。六月飞了雪,今晚老天看不过,帮了忙,不然准心不能好成这样。
然而项莫远读完,告诉我,这不是他写的。
我凛然瞧着他,松了松剑,仍比着他的喉咙。他没有趁机夺剑,也没有叫人,我无端生出些勇气,我告诉他,那一夜我仓惶间杀死了李三,而李三,正是那刺杀先皇后的凶手。
他脉脉望着我,只说:于果,此信绝非我写,你若信我,便不会只身犯险,来此相问。我无意多辩,二弟不信你,正如同你不信我。你有任何难处,只管寻我来,总有我为你查探冤屈,主持公道,你若只想要我性命,便要细想想,切莫要寻错了仇家。母后虽不曾生我,却也教养我多年,我也是打小就尊她一声母亲。
他没有自称朕,不知究竟是演技了得,还是真的问心无愧,而后他只字不提那天的尴尬事,只一如既往对我诉那个情字,他告诉我,我不信他,只因我从未爱过他,用最淡然的、洞悉一切的失望语气。
这一刻,我竟有些难过,这个男人,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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