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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江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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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回花那么大心思,不要问我有没有感动到内伤。这次的感动大概不是内伤,仿佛该算是毒发攻心,隐隐作痛的那种。
  我不怪项莫远,我想得通透,我说了不算,又有什么是他可以说了算的了。你以为他享的是齐人之福,他今天娶的这两个,哪个爹不是朝中要紧的人。他以后想不想混得更好了?两个洞房进哪个?估计够他喝一壶的。
  为让师父放心,我嬉皮笑脸恭喜他明年就满十八,左拥右抱还不是指日可待。师父什么都没说只凶巴巴瞪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个白眼狼。借着丁点酒劲我对着尘西继续胡说,说我是句句实话,说师父又在故作矜持。我师父好像听见了,不然也不会望着我欲骂又止,还好最后他撂下我们自己走开,也没再说什么。
  
  尘西却悄悄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师父也有心上人。也许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就许他尘西成天和个猴子似的发骚,还不兴我师父心里有个人。
  但尘西说这人不是别人,居然就是那个万年镇我遇见过的吕佳音。按说吕佳音那样天仙般的女子,和我师父,真正是玉女配金童,天造的一对。可我想起她对我说话的那些架势和言语,总觉她假得很,又对我敌意重重,实在是难以亲近。这样的女子不论给我作师母还是作妯娌,我都不知道在对她敬而远之以外,还有什么闲话可聊。
  我更关心尘西如何得知,为什么我就无从知晓,师父何以瞒我个密不透风。尘西说我师父的行踪心事哪里是我们可以探究,不知道再正常不过。他也是无意中发现,我师父的马所用鞍辔,是那吕佳音所赠。前几日他曾向我师父求证此事,师父并不能算是否认。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以他尘西的好事,有什么是他套问不来。
  银鞍照白马,我偷偷去看了师父的马,那副鞍辔已经不是刚换上的簇新样子,精致的马鞍上隐隐刻着的,分明是“伫盼佳音”四字,这样的信物,当真别致。我心中五味杂陈,我对师父是无话不谈,他却对我如此防备。原来他爱的是那样的一个女子,他从来就不曾说起,即便我从山下回来,讲到我有多不喜欢那个吕佳音,他都没提过一个字。
  我又何必在乎这样恶劣地品评师父的心上人,他会作何感想。既然话早就说了出去,如今在乎这个有个鸟用。我说得恶劣又怎样,谁教他听了不发一言,我只当他十分受用。
  伫盼佳音,我琢磨着,在一个男人的长长一生,大约再没有什么事情,美好得过曾经被一个佳人如此的承诺和等待。
  那个生日过得无比拉风,美味的吃食也是不计其数。我记得最清楚的味道却是那天晚上我和尘西喝过的酒,不醉不休的日子反正所剩无几,再不狂欢更待何时。
  




9

9、酒话 。。。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林夕…明年今日》
  
  我有将近一个月没搭理我师父,报了那年游泳他的不理之仇。这种酸楚和悲愤难描难绘,我什么也没去求证,无论他要我做什么,对我说什么,给我吃什么,我一律给他来个不理不睬,估计搞得他也是相当纳闷。
  要不是尘西规劝,估计我还打算这样长期冷战下去,反正我别的没有,小心眼多得是。别看我平日口口声声江湖儿女,可这回是我师父对我不讲义气,让我还有哪门子江湖心情!
  
  尘西让我不要对项莫远有气,就迁怒我师父。他说的可真不是人话,我气的是那事?不过这倒提醒了我,师父待我不薄,我过个破寿,为了我高兴,瞧瞧他都干了什么?这是平日里他能干出的事么?又踩鹞子又放烟花,那是我有多拉风,他就有多丢脸啊。
  我一向如此,得理不饶人,可一旦想明白什么事,又通情达理到人品爆发。
  想想也是,感情这种私隐的事情,尘西况且有所保留,涉及到项莫远,我也无法做到言无不尽吧;师父这样内敛持重的人,怎可能和没见过女人似的把心上人放在口上随便嚷嚷;即便他吃错药了百年不遇地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胡乱嚷嚷一通,他是我师父,对自己的师弟说说还可谓人之常情,怎么可能连做徒弟的也知道个来龙去脉,做师父的颜面何在?
  我和尘西过去不是没讨论过,一个女子,要有怎样的家世品貌,才堪配我师父?再想想这个吕佳音,我们的确也再难举出另一个比她更配得起我师父的人了。她对我有敌意,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是师父的身边人?话说为了项莫远,我不是对她也很敌意吗?就拿我师父为我做的这些事来说吧,如果放到项莫远身上,别说放风筝放烟花了,就算他为他表妹放个灯笼,我嘴上不说,心里就没有一点小肚鸡肠翻江倒海外加拈酸吃醋?
  唉,如此一通想,我真真是便宜占尽了还卖乖。
  
  不留意不知道,我师父最近可能真是受了爱情的滋养,性情变得温和多了,我一个月罢练罢理他,这乍一和他说话,他居然没有绷着脸,看起来还格外的愉悦。竟然忘了罚我!
  他把一个月前带我上纸鸢的风筝决教给了我,说最近我的轻身功夫总找不到突破,正好可以试试。这东西当真好练,估计练个把年我也可以模拟出个腾云驾雾的架势。他一向不屑于速成的武功,奈何人之将散,居然肯教我这样一个速成法门,看来他是费了心思,为我绞了脑汁专门琢磨的。
  我这样给他脸色看,他却如此仁至义尽,我立马下定决心,下次再有机会遇见吕佳音,还要好好以礼相待,莫要让师父脸上无光。
  那年冬天,吕佳音真的来了回终南山,她看起来比头次见时更加美丽,在师父的引见下,对我的态度也亲切自然多了。晓得夸我的剑法好,轻功更是名师出高徒。有了头回,后头就来得更频繁了,据说是为她姑姑吕夫人祈福来了,我和尘西却都心知肚明她的来意,碍着师父的面怕他挂不住,没好意思说破。师父矜持,和她单独说话的时候并不多。
  
  也是师父厚道,不在我面前表现得他怎样怎样如沐春风,因为项莫远直到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才来了一回。我也足够没心没肺,这才想起来我们已经有整一年没见面了。
  我的演技终究还是不够好,尽管早就知道他要来,腹稿打了满满一本,望着他不是不打算找句应景的话出来暖暖场,可憋了半天只幽幽来了一句:“听说大殿下的两个孩儿,今年中秋就要出世了吧。”
  搞得像个怨妇!真是鄙视自己。
  幸亏项莫远演技够好,扯着我的手倾诉相思,说他这一年来过得并非我想象般春风得意,说他也是身不由己,算是给足面子挽回了场面上的些许尴尬。我想想他那两个即将出世的白花花的胖孩子,看他英俊依旧的面庞清减了不少,出了会神。刚刚仿佛还是情浓爱炽,一番斗转星移,已然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个恋爱不继续谈下去似乎毫无道理,继续谈又哪哪都透着诡异,怎不教人憋闷到内伤。
  过年的时候,我老爹说过了今年秋天我就得和项莫远正式完婚。估计下次再见,我已经在他家屋檐下当着两个娃娃的现成娘。
  项莫远情话说完轻轻松松挥挥衣袖转头回去。我一如既往毫无保留地把我怨妇式的憋闷倒给了尘西。尘西说你这就很不错了,至少你没给他来个“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说完他摇摇头,看着我再摇了摇头问:就你这样能给人当好现成娘?
  
  不甘心能怎样?我又喝了点酒指着尘西说师叔你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亲事是我爹一人定的?皇帝老儿老谋深算,心里早有一本帐。别说项莫远,就算我师父皇后嫡亲儿子还不是被他想扔山上就扔山上,哪天想算计了婚丧嫁娶随便哪样还不是随便算计?他要算计我,我是逃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
  秋天转眼就到,我才多大点这就得尘埃落定,项莫远本来是个良配会对我好可以托终生,可就算我们中间没有女人没有孩子没有隔着千万重,他们这样的皇子皇孙谁不为那点破事所累,红尘滚滚谁他妈没有一点茫然痴心的追逐,可我就是矫情喜欢扮淡泊扮超脱怎么了。我只是不及你命好你道谁不想有个神仙眷侣好好混日子仗剑走天涯。
  师叔我说将来找你卖艺你别全当开玩笑,我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和你一样得过且过漫无目的。今后我和项莫远会怎样我自己十分没谱。将来你当然永远自由自在,路过火坑可别忘拉兄弟一把。
  师父?你是说项莫南?少给我提他,别人有自己的阳关道,有朝一日,指点江山,气吞万里,怎样我们都得躲着走。
  喝多了话多,把自己心里的那点破事对尘西唠叨了个遍。没指望唠出个结果来,不过是借着酒劲疯一回哭一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山上就是自在,做什么都不觉得丢人。
  师叔够义气,陪我喝了个底朝天。
  




10

10、关系千万重 。。。 
 
 
  读史早知今日事,对花还忆去年人…… 《陈寅恪…残春》
  
  人这一辈子,怎么都是过,与其眉头锁,不如偷着乐。无病呻吟那都是为了应个景,想太多不能当饭吃,酒醒了日子还得接着过。
  
  可有的人生来就爱多想,于轼这家伙天生的心重,政治、人、关系,那些我听了不胜其烦的东西,这两年他每次见我,没少苦口婆心。他觉得,我多少该懂一些,迟早得面对的事,逃怎样逃得开。他说的不无道理,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网,是天罗地网。
  可我于这天罗地网间,除了照常玩乐,放心吃喝,我能做什么?
  幸好皇帝老只有两个儿子,才两个儿子都已经扑朔迷离。皇帝究竟喜欢他哪一个儿子?似乎表面上他对我师父是无爱的,别的不说,压根就不在身边长大,想爱都难;可对项莫远,看他那样战战兢兢地经营,就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能只看表象。
  尽管师父常年在山上,可两位皇子利益集团间那些或暗或明的争夺,这些年何曾停止。于轼总当我幼稚糊涂,其实我心里一面明镜,他是不知道。
  自家哥哥,话憋久了我也是真的难受,想什么不如照实说。
  我说于轼于轼你以为我是真傻?这一回项莫远老婆一娶娶俩,还马不停蹄一个两个全都结了果,不用说我都知道,这难道是他一个人在战斗?这分明是集体智慧的伟大结晶啊。
  于轼到底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知道这些我打算做什么?你以为你们下了一步好棋?谁是棋子谁下谁都还不知道的事。我看皇帝老儿左手执白右手执黑,左右互博他是玩得无比欢畅,什么是结局?结局就是你也好我也好他也好无论谁早晚都得入土,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比什么不强,你就犯不着瞎操心。
  于轼瞪着我,像在看一个突然开了窍的傻瓜。
  我常年呆在山上,他的玩伴尽是项莫远这样的人,害他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少了多少这个年月该有的乐趣。
  我学于轼老气横秋的样子,顺便拉拉他的脸:你该娶门亲了,最好娶个会玩会闹的,给你松松弦,看你这儿绷得。
  
  于轼佯怒地瞪着我,在他眼里我一直就是条白眼狼。
  其实我并没有狼心狗肺到不懂得于轼说的这些那些全都是为了我好,也没有直白到真的会四处讥讽自己将来的丈夫是个无趣的人。也许我才是个真正的鸵鸟,我总是认为,那逃也逃不开的所谓命运,我就算了解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又能翻出个什么花来呢?在伸头一刀与缩头一刀之间,难不成还指望我能唱上两出?于轼啊,你妹妹我天生就一块看戏的料,是真没有上台的能耐。
  于轼的善良在于,我再怎么良心喂了狗,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对我苦口婆心。
  于轼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得多,我却对很多故事并不感兴趣。那些故事多半无甚可听,尔虞我诈里,角逐的是各路的伎俩,和扑都扑不灭的熊熊野心。一想到我所爱所牵挂之人也许都将如此这般前赴后继,就不禁毛骨悚然。
  只有帝后的故事是所有意料之中的意外,所有正传中的传奇。我从未见过皇后,听说她是一位娇美柔弱的南国公主,皇帝老年轻时候,因为格外爱她,曾离开天都陪伴她在南方生活了两年之久。再理智的人也有他最忘情的年轻岁月,然而沧海桑田,他终要回归}残{书}酷{网} 现实,为了制衡拥有不止一个女人,为了愚蠢保命更把曾经挚爱的女子为他所生的儿子,送在深山。
  我年幼时曾经错怪她是一个狠心的母亲,其实她每次来山上都很神秘,以至于我从未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绝世容颜。我今天似乎已经慢慢开始懂得她的那种无能为力,一个无心争斗的女子,儿子难以相见,丈夫不属于自己,皇后这个虚衔大概是她的丈夫给予她的,关于他们的有情岁月的最后一丝安抚。然而值得嘲讽的是,只这一丝安抚里也并不单纯,它仍然维系着她的丈夫对南方国境线的牵挂。
  对于皇帝老,我也有所感悟。在命运面前,人的选择也许根本没有对错之分,人付出相应的代价,过自己所选择的生活,所谓求仁得仁。
  
  长吁短叹间尘西又来找我喝酒,我问他听没听过皇后的故事,他难得放下他的八卦神色对我使眼色,谈论这样的事情若让师父听到……我们也未免太不厚道。
  最近酒喝得有点频,这不是爱喝么,再说师父太忙对我也有些放任,他哪里有工夫听。
  我说师叔你想多了来来来,我只是奇怪感情这东西它究竟算个什么鸟,是不是你说它有就有,你说没有就没有,真他妈的奇妙。
  师叔毕竟有见地:嗨,是金子就会花光的,就算是个情圣,他也得有疲劳期。这个鸟东西,虽然它说飞就飞走,可它毕竟来过是不是?你以为它能有啥意义?把一种心情傻傻坚持到底?我不这么看,人这一辈子,前半生有经(书)历(网),后半生有回忆,此生别无他求。
  喝酒本不需要理由,然而此刻我听得热血沸腾,师叔难得说出这般励志言语,倒是别样新鲜,尽管所谓情圣他多半是在暗喻自己。按我平常脾气,便要讽他两句,谁教他把花痴比作情圣,玷污了别人名头。可是今朝有酒,不为其他,只为尘西这番见地,我同师叔自当共浮一白。
  
  贺芝芝有时也上山来玩,她的师父是个云游高人,她小时候点拨过她几下子,居然藏得不见了。师公爱和娃娃玩,她一来倒时常给些指点。她和尘西时好时坏,我也看不出个究竟。贺芝芝说她对尘西这样游戏花丛的男人她实在难以长久喜欢,甜言蜜语听久了更觉得情呀爱呀不过这么回事前路渺茫。
  我观察贺芝芝像是有些其他心事,并且言不由衷,她更像是个为爱而生的小女人,对真爱还是无比期待的。别说尘西的事情我不好随便拆台,就算可以我自己对情对爱还不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云,就没多话。
  尘西心里想的什么我大概知道一些,他把玩那柄短剑的时候我厚道地偷偷躲开。我也向师公打听过慕容凝的下落,还是没能弄清她这会儿在哪云游。也不知道尘西看上她什么了,每每想起这个我就不禁啧啧称赞猿粪这个玩意真是妙不可言。
  
  吕佳音来得愈发频繁,虽然我对她的印象好了些,可她一来,我还是更愿意躲开去别处玩,她一来我就更觉得空落落,大约是戏散场前多少有丝惆怅。
  于轼上次说我是孤陋寡闻,皇帝老早些年就有意为师父和吕佳音指婚,只待师父回宫后一锤定音了事。
  尘西一向只用褒义词来形容女人,这回却很难得地认为吕佳音很精明,懂得不曾过门就创造一切机会牢牢抓住丈夫的心。
  尘西说于果你就不懂这个,你的手段远远不及吕佳音。
  尘西几时变得和于轼一样婆妈,我又几时打算了和她比,不是没有偷瞧过她望向师父的目光,那眼中千言万语自不必说,却见那眼神里,仿佛更有水波荡漾,有轻歌缭绕。那般风情,看得我那叫一个自惭形秽,比什么比。
  我回想起项莫远上回临走时望向我的目光,温暖依旧,尽管已经昨是今非。手段究竟有什么用处,抓住的也可能失去,未盼的也许就在手中,一生何求,我于迷惘里,永看不透。
  还是没敢探究师父看吕佳音又是什么眼神,怕被发现。
  




11

11、别离 。。。 
 
 
  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 《高晓松…青春无悔》
  
  尘西说:师兄爱得含蓄隐忍,纵使胸中热血沸腾,宁愿憋到内伤也未必会表达出来,哪里会被我们探究得到。
  其实尘西没有说错,我师父就是重情重义,不然从小也不能这么待我。可我就是如此别扭,这是我一人的师父,就算是师叔,也不容许随便说道。
  我一拍桌子骂他最近情路不畅,又开始不解风情了,这拐弯抹角的……你是不是想说我师父闷骚?内伤之类的话我用用还罢了,师叔你盗来讲我师父那是不敬加玷污我做徒弟的头一个不答应。世间才子佳人的桥段常见,细水长流的爱恋却不常有。吕佳音忒有眼光,福气更是没得说,也不知道她自己知道不知道。
  师父突然冒了个头,憋笑样子来了句:你俩少说我一句,是不是就活不成?
  到底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淡定如师父也好这一口。其实我说这话倒是发自肺腑,大概已经没人在乎。
  师父这一年心情不错,笑意越来越常挂在脸上。师伯那里的花痴小师妹窃窃议论,说我师父比哪一年都更加俊美。我却不大乐意,不会夸人就不要乱夸,我师父又不是花瓶,他自有他的滋润之处,好看不好看与你们何干。
  尘西说我像是吃了火药,劝我凡事要往好处想,不要太过烦躁。我烦躁只是因为今年的天气热得有点早,山上又太潮,不过我想还是应该接受他的建议。
  
  我的风筝决还未练到火候,盛夏已经郁郁葱葱。
  千里搭长蓬,没有不散的宴席。
  项莫远又来过一次。好多情话他都说过好几次了,没什么新意,也许他记性不好。他笑起来还是那样暖洋洋,只可惜天气太热了,我琢磨着说些什么话来回应他,就觉得很伤脑筋。可我总记得木已成舟,而他不笑的时候温柔的眼睛里总带点忧伤,看得我心里阵阵犯潮。谁让他坐着我站着这姿势真是近水楼台,害我一个冲动主动亲吻了他的眼睛,亲的时候总算没有惦记起他和他的两个老婆都是怎么过的。
  我的行为立马遭到了报应。尽管他的嘴唇真是又软又凉快很'炫'舒'书'服'网',让我还有点舍不得,我们还是不多会就分开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擦抢走小火,要不是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我们居然投入到没大注意周围是个什么环境。
  尘西一脸撞破好事的幸灾乐祸,师父面上没又任何表情,他看着我没说话,眼睛里大概意思,今天的功课你还没做完居然光天化日这样这样我也没兴趣罚你了反正爱练不练都无所谓了……也许我这个不上进的弟子对行将退役的师父来说真的是个令人失望的败笔……哎哎哎我只顾着尴尬脸红当时怎么就忘了说句,你你你们也不怕长针眼。
  师叔让我不要烦躁别吃火药,那好,现在我闭上眼睛试试享受一切。他们却古怪地看着我,好像我理亏得莫名其妙。
  羞愤的只有我一个,那个反客为主的人永远比我老练,春风满面地笑,似乎一切理所当然。到底是快当爹的人,我恶狠狠地想。
  又过几日,我师父六月初七的十八岁生日刚过,第二天就被他的爹娘隆重地接回天都去了。皇帝老我小时候算是见过,这回总算躲着见了回皇后,当真美得冒泡,看起来却很是柔弱憔悴,可能想儿子想的。
  我师父本来就是喜怒少形于色的人,拜见他爹妈时只略微显出些谦恭样子来,估计他心里也没甚可澎湃的。除了天大的权势,这爹这妈和路人大概无甚分别。
  师父走的时候很让我伤心,不知道是被他爹妈整得烦心,还是忙得没了闲工夫,那几天整日里难得见到一次,也不管我。到了他都没和我说几句告别保重的话,也没嘱咐嘱咐我别忘了功课。我甚至连个像样的出师仪式都没有。我想问问他,我算是出师了吧?过了秋天我就要嫁人了。
  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努力练功,更后悔最后相聚的那几个月过得简直稀里糊涂,本来我的想象中,分道扬镳归分道扬镳,在岔道口,怎样也得有几个回合,儿女共沾巾罢。现在可好,漠然转身只留个孤单背影,从此他当他的二皇子,我是默默无名江湖小女侠。
  尘西说不对:过了秋天,他要叫你大嫂。
  无论叫什么,从今往后我只能遥望。遥望他怎样把满腔情义,炼作铁石心肠。
  长蓬还没来得及搭上,就这样都结束了。
  
  大醉一场我和尘西互相笑话对方太过矫情,聚散离合看不开还敢冒充出来混的。
  看开要看开还有什么看不开,过了秋天,老子就是新娘子。
  再没有人管我是不是半夜偷跑到镜湖里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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