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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播,不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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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一走,萌竹脱掉鞋子,一屁股盘腿坐在病床上。折腾了半天,她快要累死了。半卧在病床上的许其然牵过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紧紧地握着。

他由于感冒引起的发烧并无大碍,但为了让他尽快退烧,医生建议当即留院输液。不过不是正式的住院,只是在急诊室给他安排了一张床位,让他输液的时候有个地方躺着休息罢了。

宽敞的急诊室里并排摆着六张病床,相邻的两张床位之间有一扇豆鸀色的门帘,帘子一拉上便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见四下无人,许其然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的对萌竹说:“过来。”

萌竹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赶快挪了挪屁股,向他靠近几分,“怎么了?”

他“啪唧”一声在她的小脸蛋儿上狠啄了一下,动情的说道:“流氓猪,我爱你。”他的眼底沉淀着一抹甜死人的宠溺,喑哑的嗓音温柔却不失霸道。

她的小心肝不由漏跳了一拍,眼角眉梢都盛满幸福。她把手臂勾在他的脖子上,“曲奇,我也爱你。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唔唔…”她的嘴唇猝不及防被他堵上了,下意识的发出一阵呢喃。他的亲吻并不激烈,不似以往那般藏匿着浓烈的掠夺意味,他舌尖的每一下挑动都极慢、极轻…

萌竹反而觉得这样缠绵的湿吻比激吻更能撩拨起她的欲望,随着唇齿间的摩挲被无限拉长,她的小腹升腾起一股异样的躁热。她软绵绵的身子瘫软在许其然的臂弯里,半眯的眸子上睫毛轻颤。她的两道秀眉微微蹙起,荡漾着舒服而陶醉的神色。

萌竹身体上异样的反应,让许其然颇为满意。他的一只手背上吊着输液瓶,不能乱动,他的另一只大手却不老实的伸进她的衣服里,沿着她的后腰一路爱抚至胸前…

他轻而易举的摸索到她胸前两团热滚滚的小肉包,略带凉意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地揉捏着。

“你没穿内衣?”他喘着粗气,低声问道。

她小嘴一撇,撒娇说:“出门的时候,你都快烧傻了,我哪有时间穿内衣。”

许其然听闻心下一暖,而他表达感动的方式,着实让萌竹有些受不住。

他宽厚的手掌托住她颇有分量的小肉包,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拈起顶端的那抹樱红,来回拉扯着…先是她左边的小肉包享受这番特别温存的福利,后是右边的小肉包。尽管许其然只有一只手灵活自如,他倒是左右两边都不耽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偏心。

萌竹的身子紧紧地依偎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她却觉得即使这样都不够亲昵,流窜到四肢百骸的悸动无处可去,她恨不得立刻骑到他的胯间去。

“你想上来?”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俊脸上的表情格外邪魅。

萌竹全身一僵,她连这点心思都能被他识破?她讪讪的咧嘴一笑,搪塞说:“没有…这里是医院…”

许其然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紧闭的布帘,怂恿她说:“没事儿,没人会看到。”

如火如荼的情欲袭来,他身体的温度似乎比之前更高了,但他的兴致正浓,精神明显好转了不少。

就在萌竹犹豫到底要不要同他在病床上滚床单时,“嚓”的一声,护士掀开了门帘。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病床上搂作一团的一对男女,不禁瞪圆了眼睛。如果不是她的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了去,此刻定是一片绯红。

萌竹倏地一下从许其然身上弹开,身手敏捷的蹦下病床。她站在地上尴尬的整了整衣服,暗自庆幸幸好没有骑到他的小腹上去,不然这人丢的更大发了。而许其然的神态自若,并未因为俩人亲热被撞个正着而感到别扭。只是他神采奕奕的星眸中泛起一缕惋惜和懊恼,心里暗骂可恶的小护士来的真他妈的不是时候。

年纪轻轻的护士小姐很快反应过来,眼中划过一瞬的促狭,她递给许其然一支体温计,淡声问:“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他把体温计夹在腋下,漫不经心的说。

“那你先试表吧。”说完,护士小姐准备开溜。她刚转过身,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补上一句:“隔壁床的病人已经输完液走了,你们不用拉帘了。”她好像生怕病床上的两位把急诊室当成情色场所。

护士走后,许其然捏了捏萌竹的鼻子,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流氓猪,别难过,等会回家接着滚。”

言毕,他果断地将输液管上的速度控制器调快了,一心巴望着赶紧输完液好回家滚床单。

情侣装

一连几天,萌竹和许其然除了夜夜笙歌,滚床单滚到地动山摇之外,他俩的小日子过的波澜不惊。

一眨眼,即将迎来平安夜。对香港人来说,圣诞节算得上是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之一。尤其萌竹现在不在爸妈的眼皮子底下,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她岂能错过这个尽情享乐的机会。

可是,到底应该安排点什么乐子呢?她觉得天天滚床单太没新意了,滚来滚去就那么一根破棒子。

人在运气好的时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SBTV新闻部包下一间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宴会厅,全班人马计划在平安夜倾巢而动,大肆狂欢。而最大的福利,莫过于员工可以携带家属出席。

而许其然把这个消息带回家时,其实是喜忧参半。

萌竹素来爱凑热闹,她一听到既不花钱又能撒丫子玩的美事儿,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她捧起许其然的俊脸,“啪唧、啪唧”就是一通猛亲。

他的星眸中却沉淀着一抹复杂的色泽,他磨磨叽叽的说:“不如我们不要去吧,我们俩单独出去玩儿,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去嘛,一起去嘛,求你了。”她的脸蛋上极快的闪过一抹疑惑,随即笑嘻嘻的摇着他的手臂软声哀求。

许其然欲言又止,犹豫了老半天,才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宋卿生也会去。”

萌竹的脸色并未因为这个名字而产生丝毫变化,水汪汪的大眼睛中依旧挂着心驰神往的期待,“我不看他还不行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和我在一起嘛。”

她每句话后面都带个语气助词,欢喜之意溢于言表。许其然终归不忍心拂她的兴致,勉强答应下来,但是他故意冷着脸开出条件:“一眼都不许看姓宋的。”

“不看,不看。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她的手臂勾紧他的脖子,手舞足蹈的唱起来。一边唱还一边调皮的眨巴了几下眼睛。

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傻样儿,瞧把你美的。”

为了出席SBTV的狂欢派对,萌竹特意买了几件新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她上身穿着一件低胸的紧身红色羊绒衫,外面套上一件短款的黑色小马甲,□是苏格兰格仔短裙搭配黑色小马靴,看起来俏皮可爱又不失女人味儿。

许其然每天上主播台时,都必须穿的一丝不苟,时间长了,挑选衣服对他来说,变成一种负担。难得有机会不用穿西装打领带上阵,他的穿着比萌竹随意多了。一条深蓝色的修身卡其布直筒裤子,配上一件宽松的黑色V领毛衣,简单大方。

出门之前,萌竹却扯住他的衣角不放,她板着脸说:“不行,脱掉。”

“我觉得这样挺好,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一下而已,穿那么隆重傻不傻啊!”许其然的身子下意识的绷紧,坚决不松口。

“你穿的那么黑,跟只乌鸦似的,丑死了!快点脱掉,换上我给你买的这件!”说着,她伸手就把许其然的毛衣往上撸。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萌竹手中的格子毛衣,红黑绿三种颜色组成的格仔图案与她腿上的苏格兰短裙像极了情侣装。

他软了语气说:“你买的毛衣太花哨了,同事要笑我的。以后我天天在家里穿给你看,好不好?”

“随便你,不穿算了。晚上我去看卿生…”萌竹突然松开手,一扭头,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等她说完,许其然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毛衣,一脸委屈的说:“咳,我换上还不行。”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极为醒目的格子毛衣,无奈的低头瞄了一眼胸前的卡通小熊图案,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

萌竹的情绪倒是高涨万分,她眯起眼睛得意的欣赏起自己的杰作。看了半天,她才美滋滋的踮起脚尖,帮他整了整衣领,甜甜的说:“我老公的身材就是棒,穿什么都好看。”

许其然抽了抽嘴角,一口唾沫卡在喉间,差点呛死他。

平安夜。富丽堂皇的酒店宴会厅。

萌竹亲昵地挽着许其然的手臂,一蹦一跳的进入场内,短裙的裙摆随着她身体的起伏一掀一掀的。

他脚下压着步子,依然被她拽的踉踉跄跄,他只好略俯□在她耳边小声说:“流氓猪,你悠着点儿。”

俩人一进场,顿时成为全场的焦点。一向深沉稳重的许大主播竟然穿的活像一棵圣诞树,一众女同事无不掩嘴偷笑。

“曲奇,你今晚穿的真应景啊!”

“你这件毛衣在哪里买的?我到时也给我儿子买一件去。”

“曲奇哥哥,好可爱…的熊熊。”伟哥四岁大的儿子夸张的伸高手臂,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许其然的胸肌,因为上面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

许其然向后缩了缩身子,额角飙出几滴冷汗。他尴尬地勾起嘴角,向大家绽出一抹苦笑,拉起萌竹的小手落荒而逃。

他刻意选了一张角落的桌子准备落座。萌竹瞪圆乌溜溜的眸子,粗略地在场内环视一圈,诧异的问他:“为什么坐这么偏啊?”她指了指中间的大片空位,示意他坐过去。

“还有好多同事都没到呢,我们先在这儿坐着吧。”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穿上这身花花绿绿的衣服,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眼下他只想选个不显眼的位子,等她闹腾够了,他们赶快闪人。

萌竹的脸上浮现起一缕赞赏的神色,大大咧咧的夸奖他:“你对同事还真谦让”。她欢欢喜喜地在他身边坐下,反正是吃自助餐,她照样可以拉着他满场飞。

这时,身穿一套宝蓝色洋装的泰厚款步向他们走过来。她向萌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后她把视线转向许其然,拍着他的肩膀说:““曲奇,你晚没有安排主持人,你等会上场调剂一下气氛啊。”

他眸光一闪,赶忙回绝说:“不用了吧,大家够热闹了,别搞那么正式。”

“那不一样,这么大的场子没个人主持肯定不行,是吧?”泰厚说着向萌竹使了个眼色。

萌竹心领神会,附和道:“就是,就是。曲奇你去吧,乖。”她的声音软绵绵的,顺便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一口。

许其然没想到她居然当着外人的面撒娇,面子上一阵挂不住,脸上飞来两朵红云,他挪掖说:“我上去主持,你怎么办?”

不等萌竹答话,泰厚立马拍着胸脯,兴冲冲的抢白道:“我帮你看着老婆,你放心上吧。”

言毕,泰厚把他从位子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就往台前推。

“你帮我看好流氓猪,别让闲杂人等接近她。”他煞有介事的嘱咐泰厚,接着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硬着头皮往前走。

派对正式开始。有许其然这位专业的主持人压阵,现场的气氛格外活跃。就在大家玩游戏玩到兴头上时,许其然的眸色却突然一暗。

泰厚不知道跑到哪桌敬酒去了,给宋卿生那个死小子钻了空子,他正腻歪在萌竹身边。

舞台到餐桌的距离不远不近,而之前他选的位子恰好在角落里,因此从他的角度望过去,有点看不清楚。

他猛然把话筒一丢,一个箭步冲下台。

走了几步,他的身形一顿,又返身走回台上捡起话筒。台下的同事皆面露错愕,不知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看到许其然手握话筒,大步从台前走过来,萌竹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卿生也跟着站起来,但他的表情一派气定神闲。

许其然一闪身,夹在他们两人中间,正好隔断了卿生落在萌竹小胸脯上的视线。他抬高声调对大家说:“我们请宋大名记献唱一曲,好不好?”

“好!嗷嗷嗷——”大家跟着拍手起哄。

萌竹一愣,他这分明是在给卿生下马威啊。谁知卿生莞尔一笑,接过话筒大方说道:“唱歌自是没问题,可一个人唱多没意思,我邀请许大主播一起唱,好不好?”

“嗷嗷嗷!”大家的情绪又被煽热几分,欢呼的声音愈发响亮。

卿生挑衅似的瞟了许其然一眼,朗声说:“我们合唱一首刘德华和陈奕迅的老歌《兄弟》吧!”

在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中,许其然恨恨的回瞪他一眼,却是无计可施,只能与他一起走上台。

唱到歌曲的高潮部分,卿生故意揽住他的肩膀,“兄弟一场从来不分你我,手足一双从来不分左右…”

萌竹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型舞台上的两个男人,许其然的举止似乎极为别扭,他的眸光闪烁,明显心不在焉,而卿生的模样看起来颇为自然。她隐隐有些迷惑,卿生到底是在故意挤兑他,抑或只是为了与他较劲。

她仔细回味起卿生刚才向她说的话:“你和曲奇好好在一块儿吧,但如果他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揍他。”

受到两位美男的感染,现场的气氛高潮迭起,不少人争先恐后抢着大展歌喉。许其然得了空,沉着一张脸,坐回位子上。

萌竹将事先取好的食物推到他面前,他一言不发的埋下头,狼吞虎咽吃起来。作主持人可不轻松,通常别人大吃大喝的时候,他要在台上带动气氛,等到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他才能抓紧时间吃上几口残羹剩饭。幸好今晚萌竹帮他留了食物,不然他恐怕又要饿肚子了。

她动了动嘴唇,正想为卿生说两句好话,许其然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转头对她说:“是医院打来的。这里太吵,我出去听。”言毕,他起身向宴会厅外走去。

由于他起身太急,就连白色的餐布掉在地上,他亦浑然不觉。

萌竹的小脸一垮,弯腰从地毯上捡起餐布。虽然他已经与点脂划清了界限,甚至发誓说不再见她,可点母呢?他终究做不到不管不顾。

萌竹傻呆呆的等了十分钟,没有等回许其然,却等到他的一通电话。

“流氓猪,点母病危,医院叫我尽快赶过去。我和伟哥说好了,晚宴结束之后,他会先送你回家。”许其然急言道,一番话说得像连珠炮似的。

她闷声应了一句。转念一想,她又立刻说:“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嘀嘀嘀…”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一阵忙音。

失踪

如果萌竹能够老老实实的坐等伟哥送她回家,那么她便不是刘萌竹了。她在宴会厅的椅子上如坐针毡,身旁从未间断过的欢声笑语,扰的她一颗小心肝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赶去医院找许其然时,卿生走到她面前,试探着问:“曲奇把你丢下,他一个人先走了?”

她神情恍惚的点点头,讷讷地说:“点母病危,他赶去医院了。”

卿生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瞬,提议说:“我陪你去医院找他吧。”他刚才恰好看到许其然急匆匆的先行退场,心里顿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若是点脂借机耍花样,可如何是好?索性他陪萌竹走一趟。有他这个局外人在场,量点脂也使不出什么幺蛾子。

他本不想揽闲事上身,反正他已经退出这场拉锯战了,任他们瞎折腾好了。但萌竹垮着小脸的苦样儿,又让他生出几分心疼。

闻言,她一拍大腿,“腾”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咧着嘴说:“卿生,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卿生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埋怨道:“什么死不死的,别乱说。”

他们一走出酒店大堂,萌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卿生一侧头,视线立马被死死的粘在她的领口处。

她两颗半圆形的小肉球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配上火红的低领毛衣,透着说不出的诱惑。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萌竹下意识的把领口向上拉了拉。

卿生不自然的挪开视线,诧异的问:“你的大衣呢?”

“放在曲奇的车上了。”她咬着牙根说,被冷风一吹她全身透心凉,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尽管外面天寒地冻,但酒店里的温度不低。她嫌拿着大衣参加派对太累赘,就把衣服扔在许其然的车里了。而他把车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俩人一下车直接上了电梯,并没有觉得冷。

卿生二话不说脱掉自己的厚呢大衣,往萌竹身上一披,“小心感冒。”

他看似不经意的举动,让萌竹心下一暖。大衣上似乎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烟草味道煞是好闻。她紧了紧外套,关切的问:“你冷吗?”

他的两条长臂抱在胸前,英挺的身板故意哆嗦了一下,颤声说:“我冷。”

萌竹傻愣愣的看着他,一双小手来回搓着,身上厚实的外套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卿生的唇角牵起一抹坏笑,“你以为我想给你穿啊,我是怕你感冒了,曲奇打我。”

她的表情骤然松弛下来,秀眉一扬,笑着挖苦他说:“谁让你那么笨呢,把车停在地上停车场。”

“嘴巴那么毒,你小心嫁不出去啊!”卿生不甘示弱顶撞她。

天气着实寒冷,区区几步路,他被冻的浑身僵硬,可他的心头却弥漫着一股子暖意。他与萌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相遇时的状态,没有剑拔弩张的对峙,亦没有居心叵测的算计。

纯粹的喜欢,纯粹对她好,不沾染一星半点的杂质。[WWW。3UWW。COM]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放手,说不定她与许其然的感情便不会经历连番波折。如是一想,他又觉得对萌竹有些愧疚与亏欠。

一到医院,萌竹一路小跑,急不可待的冲向ICU病房。

ICU病区的消毒格外严格,几乎封闭的病房外有两道门。最里间的病房开阔透亮,有半扇墙壁不是由石灰水泥砌成的,而是透明的大玻璃。

这样一来,即使不进入病房,里面的情形也可以一览无遗。

刚刚经历一轮惊心动魄的抢救,点母虽然再一次被从死亡线边缘强拉回来,但她的身体虚弱至极,似乎已经到了生命的极限。医生下了最后的病危通知书,预计病人最多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点母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涣散的目光直到看见病床前的点脂和许其然时,才勉强聚拢到一处。

她的鼻孔里插着氧气管,而她的气管由于多次呼吸衰竭被迫切开,此刻插上一条长长的喉管。她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似是抽光全身的力气,她才颤颤微微的抬起手臂。

她的手臂瘦骨嶙峋,布满褐色的老年斑。上面松弛的皮肤皱巴巴的,像是一层破布包在上面,让人看了觉得触目惊心。

点脂赶快伸出素手,将母亲的手握在掌心里。她的眼眶通红一片,水眸中泛着泪花。她

可点母的手依旧不肯放下,倔强的向前伸着。她毫无光泽的视线,在许其然垂在身侧的手臂上游移着。

点母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而低沉的“呜呜”声。她急于想要表达某种情感,却因为说不出话,导致声音被挤压成一种哀鸣,听起来格外刺耳。

许其然的身体一滞,他不由瞥了点脂一眼。

点脂蓄满泪水的眼睛也恰好望向他,目光交汇的一瞬,她的眸中弥漫着深不见底的哀伤。她绝望的向他点点头,似是在以最卑微的态度乞求。

犹豫了几秒中,面色凝重的许其然缓缓伸出大手,覆在了点脂和点母的手背上。他的手指略微弯曲形成一道好看的弧度,骨节分明的大手透着男性特有的苍劲。

三只手紧紧相握的一刹那,点母的哀鸣声嘎然而止。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淌下来,顺着面部沟沟壑壑的皮肤一直流进她的脖子里,甚至打湿了枕头。

点脂的眼泪随之夺眶而出,她不由想起两天前,她在昏迷不醒的母亲耳边低喃:“妈,其然变心了,求你帮帮我…”

点母在生命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女儿。如果不能将她托付给许其然,点母极有可能死不瞑目。

点脂的情绪激动,泪珠“扑簌扑簌”掉个不停,她苍白的嘴唇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抑制不住的哽咽让她全身瘫软无力,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

许其然眼疾手快,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她眸光一闪,顺势依偎在他的臂弯中。

他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出现临终托付的场面,是他始料未及的。可当点母那一丝微弱而游离的目光,执拗地落在他的脸上时,他如何狠不下心拒绝。

站在玻璃窗外的萌竹,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她始终面无表情。心痛?气愤?不,她的小心肝像是被电流击过一般,麻痹到没有涌起丝毫的波澜。

卿生意识到不对劲,猛地一扭头想要劝慰萌竹,却发现他身侧早已空无一人。

他暗叫一声“糟糕”,转身向病房外跑去。可他气喘吁吁的一直追到医院大门口,依旧不见萌竹的踪影。

他掏出手机,慌乱的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手机里传来:“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卿生返身跑回病房,一把扯起许其然的衣领,不由分说就把他往外拽。点脂错愕的看着扭作一团的两个男人,紧跟着他们跑到走廊里。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卿生指着她的鼻子,沉声说:“你滚,不要跟出来。”

言毕,他一路将许其然拖到住院部大楼门前的空地上。

许其然站定后,冷硬地拂开他的手,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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