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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你的目光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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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还记得要知会沈莹,打完电话,直往房间走,她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等头不疼了再考虑其他的事吧!
  允笙正从其书房走出来,周沐蕾跟在后面,低唤道:“总经理,你还是多躺两天,这些事我会……”
  “我已经没事了,谁也别想再叫我大白天躺在床上。”允笙为自己穿上西装,一转眼瞧见盼盼,便走过来问:“你回来得好早,下午休息吗?”
  “你可以上班了吗?”她答非所问。
  “我觉得很好。”
  他向她微微一笑,模样儿甚是温柔。盼盼见到这笑容,一股暖意流过心底,气恼消了大半,登时舒服多了。
  “你气色不太好,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只是头疼,回来睡一下就好了。”盼盼喃喃说着,走进房里,关上门。
  允笙下楼找到罗婉心:“盼盼人不舒服,请陈大夫来看看。”
  罗婉心即刻打电话。
  周沐蕾上了允笙的车,忍不住问道:“那位小姐是你家什么人,你们都好关心她。”
  “我父亲的贵客。”
  “亲戚吗?”
  “不是。她家里的人出国未返,父亲接她小住几天。”
  周沐蕾不敢多问,允笙不想深谈的表情她看得出来。
  在高雄,允笙病重那期间,周沐蕾感觉与他好亲近,一回到台北,不但距离拉长,允笙待她也不似往常热络,更连一句“谢谢”也没有。
  到了公司,一投入工作,允笙更不当她是女人看待,一直忙利六点,允笙才邀她吃饭,说要谢谢她在高雄辛苦照顾之惠,虽然她做得不太对,惹得卓彧很生气,但那是另一回事,她服侍过他总是事实。
  周沐蕾满心期待,着意展现出女人的风情,允笙饱餐秀色,笑嘻嘻的和她谈天说地,气氛真好,沐蕾心想他就要开口要求更进一步了,竭力维持自己的尊严,苦思推托之辞,谁知道允笙看看手表,说道:“不早了,回去吧!”
  周沐蕾一看还不到九点,当然不乐意便这么散了,但既要允笙当她是求之不得的淑女,就得有淑女样子,强抑不满,谢了他今晚的招待。
  回家后,知道盼盼服药后睡得很沉,晚餐也没吃,允笙要厨房准备一下,他回房冲了澡,洗去一身市侩味,亲自端了点心要接她起床。
  其实盼盼早醒了,只是整颗心发懒,不愿动一下,一有人进来探问便装睡,希望来人快走。蒙人关怀,也拉不下脸反锁上门。
  这回进来的人老半天也不走,于是转转身,自眼缝中偷瞄一下,是允笙,她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他充满爱意的眼神,但她总当自己看错了,不放在心上。
  允笙进来后放下托盘,一斜眼间,见到盼盼海棠春睡般的姿态,媚秀清丽的脸庞,含苞待放般的身子,芙蓉浓艳不堪比,莲花清雅逊其色,目光如何再能离开,一颗心怦怦猛跳,心猿意马,再难克制。
  “先生,你来看我吗?或有其他事?”
  她清冷的声音唤醒他的理智,一句“先生”教他急欲倾诉的满腔爱意化为一阵轻烟,讥嘲浮上眼眸,尊严梗在胸膛。
  “你就固执得不愿改个称呼吗?”他一本正经的坐离她一尺远。
  “叫习惯了,而且反正我也快要走了。”
  允笙点个头,不想继续发挥。
  “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又给你们添麻烦。”
  “你少一点客套,我反而高兴。”允笙指着床头柜上的水果派、蛋糕和牛奶,“要不要多少吃一点?”
  盼盼冷淡的摇头。
  “就放着,等你饿了再吃。”
  允笙起身要走,盼盼望着他厚实的背影,用一种太消晰的声音说出她原本不想说的话,因为屋子太静了。
  “今天中午,雨晨向我求婚。”
  允笙瞬间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你答应了?!”他真佩服自己还能如此冷静。
  “没有,我……我说……”她情绪复被撩动,好一会儿才说得出口:“我请他等我两年,他生气了,说我……”
  允笙缓缓转身,听她含着眼泪对他说:“我不想这么早结婚,可是他不能谅解,他以为我自认没学问、没家世,配不上名门贵公子,自卑之下才拒绝婚事,就像当初我拒绝你一样的道理……”一阵激动,放声哭了出来,哽咽道:“我从来没有想要高攀谁,当初我也不晓得他是有名企业家的儿子,今天他居然这样说我,我知道,他瞧不起我……”这比被人打了更令她伤心,伏在膝上痛哭。一下午的委屈在此倾吐。
  “这混蛋!”
  允笙骂他又像骂自己,更后悔当日伤人之言语。
  他无从安慰她,也知通她只是需要发泄,真能安慰她心的另有其人。
  她抬起脸。“我没办法像反驳你一样反驳他……”
  长长的睫毛下又是泪珠滴垂,一句话没说完便背过身子,伸袖拭泪。允笙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怜惜,安慰地问道:“是什么使你改变?”
  “爱!爱情使我变得软弱,不知不觉的委曲求全。”
  “他这般待你,你还能爱吗?”
  “我不知道。”过一会又说:“会吧!”
  允笙闻言自伤自艾并充满挫折的告诉自己:她的反应是正常的,因为她的心已先给了那一个男人……空有一副痴心肠,奈何咫尺天涯,内心不由要感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良久,良久,他们就这么注视着彼此,沉默充斥于他们之间。泪被伸来的温暧大手拭干,有一刹那间,盼盼很罕见地感觉畏怯。
  “谢谢你听我诉苦。”盼盼缩回安全的被单下,已能平静而自嘲地对允笙笑了一笑。
  “也许,他说得也没错,太有钱、太有学问的男人,使我相形见绌,表面上很自在,内心实则畏怯于接受也说不定。”
  “不是你自卑,而是你太年轻了。”允笙真诚地说:“再过几年,有了社会历练,你会变得较成熟,有了信心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今天的事,我不便给你什么意儿,只能说,婚姻应该是‘水到渠成’般自然的事,千万不可‘削足适履’。”
  “削足适履?”盼盼迷惘。
  允笙没有解释,为她关上灯,轻轻搁下一句:“盼盼,你是块瑰宝,千万要有自信。”
  无声无息地走出玫瑰房。
  第六章
  “画中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妈妈要把她关在这里?”
  秦雨萱不只上百次地独自困惑过。“关”?!真的,这是秦雨萱所能解释母亲行为的唯一理由。她感觉得出来,母亲不是爱惜“她”,而是满怀恨意的将“她”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至死方休。
  记得从十几岁开始,家里便有了不成文的禁忌──不能踏进这房间一步──而母亲也变得更难以亲近了。
  母命诚严厉,雨萱还是偷偷的溜进来过好多次,有一回还差点与二哥雨樵撞上,所以她确信雨樵也偷看过,至于大哥雨晨,那是令她难以理解的另一类人。
  “她真的好美!世上真有这么一个人吗?还只不过是画像而已?”
  秦雨萱立在“她”面前,为之赞叹不已。
  蓦然,自门外传进何玉姬怒喝的声音:“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叫你做的事没一件办得成。”
  雨晨抗辩的声音很低弱,这个家没有人敢在何玉姬面前大声说话。雨萱没听清大哥说什么,只是母亲就在门外,随时有可能进门来,心想怎么这么不巧,忙溜进窗市,拉开落地窗,正听见母亲大声下令:“尽快带金盼盼回来见我,我要让她嫁不成卓允笙。”
  不及细思,拉拢妥窗子,雨萱见绳梯还摆在阳台角落,暗吁一口气,将之一边绑紧在栏杆上,垂放下至后园中,于是她便顺着绳梯,安全地自二楼溜了下来。等一会,唯一被允许进秘室清扫的哑嫂,会护着她将绳梯收好。
  清晨的空气夹着隔夜的花香,好闻得很。雨萱今年刚升上研究所,以逃避进“千越”工作。雨樵因为最有才能,也最倒楣,一念完大学,就被母亲抓进公司准备接位,理由是实际的商场经验比任何博士文凭管用,雨樵不得已只能利用晚上进修,才得以取得硕士学位,雨萱向来服气他。
  雨樵,雨中的樵夫,这名字本身便含有“苦干”的意思,便像他本人;雨晨,雨后的清晨,应是一种清朗、开阔的意境,但雨萱眼中的大哥却是忧郁而古怪的,她相信他真的是人人所说的同性恋。
  两兄弟经年难得说一句话,雨萱看了心里也十分难过,她猜想二哥是极不谅解大哥的,怨怪他没用,使整个公司的重担和传宗接代的使命落在他的双肩,致使他无法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能在母亲的掌握下呼吸,甚至包括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雨萱叹了一口气,谁也劝不了母亲改变主意,眼看雨樵与薛妲竹相敬如宾,对彼此都缺乏热情,母亲也不在乎,她需要薛妲竹的父兄提供技术合作,计划有朝一日吞下他们“麟邦科技”,“下一任总裁夫人”是最佳的诱饵──这只是出自于雨萱的猜测,但她相信八九不离十。
  现在,显然母亲又有新的行动,竟动到雨晨头上,要他娶金盼盼,这金盼盼是那一家的千金?能让母亲这般着急,怕给卓允笙捷足先登了去。
  秦雨樵晨间慢跑回来,雨萱逮住他便问:“二哥,你人面熟,可知有那一家千金叫金盼盼的?”
  雨樵想了想。“没有。她是谁?”
  “好像是大哥的女朋友,妈似乎很急着要娶她进门。”
  雨樵神色凝重的说:“这怎么可能?这不害了人家小姐吗?”
  “也许……大哥娶了大太,就会好了。”
  “会好才有鬼,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的声音是冰冷而尖酸的。
  “二哥,你不要这样,总是兄弟嘛!”
  “我倒了楣才有这种兄弟。”
  秦雨晨正从屋里走出来,兄弟俩也不打招呼,雨樵便挺胸进屋,雨晨优雅的走向车库。
  雨萱心念一动,便坐上了驾驶座旁的助手席。
  雨晨神定气闲的盯着她瞧,“有事吗?”
  “大哥,我猜你正要去约会女朋友?”
  “不错。”
  “我很好奇,想见见这位神通广大,竟能打动我铁石心肠大哥的女孩。”声音中带着那种戏而不谑的调子。
  “有什么好看,还不就是女的。”
  “你好像不太在乎人家女孩子,从你口中一点也听不出怜惜之意。”雨萱拿她锋利的眼睛盯住她的长兄。
  雨晨心头微惊,忙道:“你少胡扯了,难道听不出我在下逐客令吗?”
  “不,我非瞧瞧不可。”她坚持的说。
  “你跟妈简直一个性子,专爱强人所难。”
  “我也不过勉强你这一次,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先过小姑我这关,不是更好。”雨萱停了一下,又说:“你别老说妈不好,爸去得早,没有妈在支撑,秦家能不能维持今天的局面,大家心里有数。”
  雨晨冷笑一声,将车子开出大门。
  十分钟后,雨晨先打破僵局:“你跟来也好,看能不能使盼盼回心转意,答应今年结婚。”
  “你总要给我一些她的基本资料吧!”
  “她全名叫金盼盼,年满二十岁,五专毕业,父母亲均从事公职,本籍彰化,如今人住在她大舅家,在妙莉巧巧屋上班,一方面准备银行特考。”
  “听起来很平凡。”雨萱心中暗暗怀疑着:既非有利害关系的人,妈在意的是什么?“她大舅孙法恭,是‘松筑’的投资顾问。”
  “原来如此。”雨萱想:妈是想拉拢孙法恭吧?
  “现在上她住处接她吗?”
  “我们直接去故宫博物院,她舅舅和她爸妈陪她一道来。”
  “哇,这么多电灯泡?”
  雨晨若有所指:“没办法,假日闲人特别多。”
  雨萱假装没听见。
  一个小时后,两批人马在故宫出入口前碰面。
  盼盼一身苹果绿的衣裙,很简单的打扮,青春耀眼,大方出色。
  雨萱一见到她,出口尖叫:“天啊!”
  “萱!”雨晨可不希望她搞砸了他的好事,忙叱喝。
  雨萱见他一脸无知的表情,心想大哥真是上古时代的人,就没有一点好奇之心?但她心绪正乱,没办法深想,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太惊讶,你……你好美!”
  盼盼羞赧的一笑。
  “我去买票!”雨萱借机想逃开一下。
  盼盼说:“买一张就够了,我们不知你也要来。”
  “好!”雨萱斜睨了大哥一眼:呆头鹅,竟让女方家人先到,还抢先买了票,我看你今天是没指望了。
  参观瓷器时,人分三组,金若望和秦雨晨走在最前面,孙法贞和盼盼母女俩亲热的手牵手,秦雨萱只好跟孙法恭殿后。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话不投机,看书画展时,变成金若望跟女儿细声讨论,孙法贞挽了长兄的臂,雨晨、雨萱兄妹俩反被抛在一旁。
  “大哥,下次约会别选在这么有文化的地方,你看,变成了家族大会串。”雨萱眼红得直想将盼盼抢过来安在大哥身傍。
  “盼盼说,她爸妈难得来一趟,不参观故宫和木栅动物园等于白来了。”
  “什么?下午还要去木栅动物园?”
  雨晨点头,忍下厌烦的叹息声。
  “你不会把她带到有气氛一点的饭店去?”
  “中午我们会去。”
  “我来想想有什么方法把电灯泡带走?”
  “是去饭店吃饭。你想到那里去了?”雨晨绷着脸回道。
  “我想到那里去了?让你们两人单独吃一顿有气氛的午餐啊!”雨萱反击回去,又说:“大哥,我觉得你的态度太不积极了,就不晓得过去站在金小姐身旁吗?”
  “你少管一点行不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傲慢的火焰。
  雨萱怀疑的盯了盯雨晨几秒,走到盼盼左手边,和他们父女一道,耍点技巧使她和盼盼落在众人之后。
  一开始两人没有话讲,但雨萱既有心,盼盼又是随和的个性,渐渐也聊了不少。一听说雨萱想拿个博士学位,盼盼钦羡的说:“你真了不起,我就没这份毅力。”
  “念书是我的兴趣,你呢?最喜欢做什么?”
  “雨晨没讲吗?”盼盼爱娇的说。
  “没有,他神秘得很。”
  盼盼不豫。“他在家里不曾说过我们交往的事?”
  “我是今天才知道──”雨萱住了口,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盼盼不懂,雨晨是什么意思,一方面向她求婚,另一面却瞒紧亲人。跟她交往是这样见不得光吗?
  雨萱补救的说着:“我是听到他和我妈讨论结婚的事,才惊讶的发现我的木头大哥也有意中人。”
  盼盼朝她一笑,低头凝思:这可古怪了,雨晨向我求婚之前没跟母亲商量吗?怎么求婚不成后才在讨论?
  雨萱细细打量盼盼,真挑不出那里不好,秀丽无双,行容端庄。但毕竟还太年轻,对雨晨的了解恐怕只是浮面,当她依偎在父母身旁时,小女儿的天真娇憨之态毕露无遗,很显稚气。
  中年远征福华长春店吃江南小吃,盼盼喜欢尝试新鲜,所以他们每一样都点一点,绍兴醉鸡、无锡脆鳝、镇江硝肉、桂花糖藕、蟹黄包、千层糕、红豆松糕、扬州千丝汤……趁大家吃得开心,雨萱提议下午由她陪他们去参观动物园,好让盼盼和雨晨约会。
  “雨晨,你不喜欢去动物园的话,我不勉强你。”盼盼体贴的说:“我爸妈晚上就要回去了,所以下午我要陪他们。”
  “当然!当然!”雨晨忙附和。
  雨萱亦着急的说:“不多住几天吗?谈妥盼盼的婚事再回去。”
  “萱!”雨晨颇后悔让她跟来。
  金若望有礼却冷淡的说:“盼盼是我唯一的女儿,实在舍不得太早让她离开我们身边,过几年再说吧!”
  “先订婚可以吧?”雨萱干脆鸡婆到底。
  “暂时不用了。盼盼还小,很多事情她看不清楚,过了二、三年如果两人还有缘在一起,我也放心让她自己去决定了。”
  “爸,别这样,雨晨是很好的人。”盼盼忙解雨晨的尴尬。
  “好不好都是表面工夫,有没有真心,则只有时间才能证明。”金若望言止于此,不愿再讨论下去的决心谁都看得出来。
  雨晨内心懊悔欲死,表面上可不敢得罪他们。回程车上,他面容紧绷,眉头皱成一个凶狠的怒容,雨萱不知事情有多严重,欢慰他:“不必灰心,女孩子若想出嫁,父母绝拦阻不了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怒眉横瞄了她一眼,表示他觉得这个问题是多余的。
  “你也不要太着急,慢慢磨到最后总是你的。”
  “我讨厌女人!女人都爱耍心计,自己嘴里不说,倒拿了父母作挡箭牌,我知道,她还记恨我那天骂了她。”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一肚子的气就这样蹦弹出来似的。
  “大哥,不要说气话。你骂她什么?”
  “不用你管。”
  “我看她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孩,不会为一点口角记恨,你可以放心。”
  “你今天才认识她,知道什么?”雨晨口气仍十分差。
  “我看你才是小气的人,被女孩子拒绝就生气成这样,我敢说,金盼盼只瞧见你表现良好的一面,根本还谈不上了解你,这么快结婚也不会幸福。”
  雨晨露出嫌恶的神色,啐道:“女人真是烦!”
  雨萱心里大为不高兴,便不再劝说,总觉得雨晨着急娶盼盼入门,于常理不合,联想到今天偷听得的言语,内心不禁为之一震,暗自思忖:难不成跟二哥一样,这桩婚姻又是母亲一手策画的,大哥也是被迫去追求?
  而且盼盼的容貌使她不安,雨晨的断袖之癖未愈也是一个问题,如此想来,母亲是幕后操纵者的可能性更显大了。
  雨萱觉得有必要深入了解,不能让雨樵的不幸重演,这个家已经够不快乐了,再添一名 怨妇?何必呢!但反过来讲,盼盼若能为秦家带来生气,那就太好了。
  盼盼送父母到火车站,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上车,意外地卓允笙由同一列车走下来,两人都是一怔,允笙自不会多情到以为她是来接他的,也不免悬疑真有“缘分”这回事。盼盼也很开心,就当见了兄长一样。
  “我代父亲去参加丧礼,他这几天精神不太好。”
  两人并肩走出车站,盼盼说:“方便的话,我想现在去探望伯伯。”
  允笙喜上眉梢。“当然好,他一定很高兴。”
  等车子来接,允笙才问起盼盼怎刚好来车站?
  盼盼简单说了,用手摸摸坐椅,开玩笑的说:“这车子坐起来真舒服,我工作五年不吃饭也不够买一辆吧?为什么有些人特别有赚钱的本事呢?”
  “我不算本事,只是继续走前人的路,不敢毁了先人的基业而已。你呢!自己创新,才见本事,只是别太勉强了。”允笙不敢说出真话:“你看来瘦了一点,而且没有恋爱中人欢娱的好气色。”任何亲密的语言,只会使盼盼逃离他更远。
  “做玩偶是我的嗜好,很有趣呢。”
  “但你并不真心想做银行员吧?!”
  “我还是要考,光做玩偶没有固定收入也不成啊。”
  “我们干脆合伙开一家玩偶店好了,专门贩买大大小小的玩偶,有手工制、有机器大量生产的,应有尽有。”允笙突生此念的说道。
  “你开玩笑!开一家店所得有限,你怎么会有兴趣。”眼珠一转,灵动活泼。
  “我出资本,你来当店长。‘松筑’名下也有纺织厂,虽然只是不重要的分支,总也要经营下去,若能将你设计的玩偶交由厂商大量制造打出名号,用的是我公司的布,不也是一条生财之道吗?”
  盼盼不禁好笑:“你满脑子都是发财秘招。”
  允笙也是刚想到这个主意,愈想愈觉得妙,只要盼盼一点头,以后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她碰面了。
  “我的方法你赞同吗?”
  “你看不出来我不会做生意吗?”她反问,何尝不明白他的居心?他对她好,她偶尔也感念,但总是一忽儿便抛开了,不像雨晨的一言一行能时常萦绕在她心田。
  允笙是明白人,剃头担子一头热的事做不来,便不再说了。
  到了卓家,盼盼直接去见卓彧,罗婉心也在房里,两人都有点意外,因此喜悦也就更大了。
  罗婉心拉住她手。“盼盼,别走了,再住十天半个月,或是一年半载的,我也好有个伴,老爷,你说好不好?”
  卓彧在旁笑着说:“你就别为难人家了。盼盼,坐吧!”
  盼盼在他房里待了半小时,罗婉心送她出来时,盼盼关心地问起玉树的事,罗婉心苦笑地摇了摇头,小声的说:“年轻人冲动好事,劝也劝不回来,一心要干黑手,他就没一天离得开机车,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
  盼盼安慰道:“请他大哥去劝劝,或许肯听话。”
  罗婉心只是尴尬的一笑。
  “他不肯去吗?”盼盼这才想起一向不曾听允笙提过有玉树这个小弟弟。
  “他忙公司的事也够辛苦了。”
  罗婉心叹息一声,回进房内。
  盼盼了然的心,匆匆的下楼,在餐室找到正在挑水果吃的允笙。
  “卓允笙!”
  “什么事呀?盼盼,来吃个水蜜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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