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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在你的目光中-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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橐迳詈瘛⒖砣菅帕康聂骠婢忧赜瓿堪。
眼前养个男宠、和雨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谁?
他满脸恼羞成怒的恶意,眼里盛满厌恶及不耐烦,舌尖带刀,一字一句都刺得她心血淋漓,泪眼滂沱。
此刻他正恶声恶气的在对她吼着:“哭什么?你们女人这一招对我不管用!”
夏敏飞反劝他,“不要这样对她,她是无辜的。”
“我才真是无辜,不能爱自己所爱,还被强迫去爱这个女孩。”雨晨也非真恶,只是被识穿真相使他烦恼,不知母亲如何处置。他的镇定功夫原本不好,平常还装得来,一遇事便像破碎的玻璃,乱了。“我敢说,她能进来,一定又是妈在搞鬼,她有全家的钥匙:她偷偷打开……”
阴冷威严的女声穿进来:“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妈!”雨晨立刻又变成斗败的公鸡。
何玉姬厉声道:“你有脸在背后批评我,就没胆子滚出这个家。没有我,你有得吃、喝、穿、住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霎时之间,盼盼由悲愤转为错愕,难道这女当家也是假的吗?
这是怎么了?她的小小世界究竟还出了多少她不知道的差错?
何玉姬转向她。
“你跟我来!”说完先自走了开去,自信盼盼非跟来不可。
盼盼依旧痛心,想跑回家痛哭一场,忘了这一切,忘记这里每一个人,但有太多的疑惑促使她的理性抬头,茫然的尾随较有说服力的何玉姬,来到二楼最末一间房,雨晨未曾介绍的秘室前。
何玉姬打开门。“你进去等一会,我去拿件东西。”
“好暗啊!”
何玉姬双掌一拍,灯随即亮了。
盼盼只在书上看过有这种灯,好奇的走进去,手一拍,暗了,再一拍,灯又亮了,沉重的心情因新奇的事物而略为转移。
“这种灯好像会听话……”
盼盼回首,发现外面根本没人,门早关上了。好在她生性潇洒,凡事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独处于空旷的大房间里并不觉害怕,反而可以平复她的情绪,稍为冷静一下。
房里有一张长沙发,她不知是新添的,心神疲惫之下如见救星,让自己投入软软的温柔怀抱里,什么也不想。
迷迷蒙蒙中,眼皮渐渐沉重,不断告诉自己:要自重,在别人家不可以睡。奈何刚才受了刺激,此刻突然静得落针可闻,两相交加,愈发让人精神紧张,有股风雨欲来的预象,下意识的想储备精力,何况何玉姬一直不来,心想睡一下应该没关系,只睡一下、只睡一下……这一睡睡到太阳落山,迷糊中想起自己身处何处,因而惊醒过来。盼盼转动眼珠子,奇怪何夫人来了又走了吗?
拢拢垂肩的秀发,整理一下衣裙,她走到门前,才发现门锁住了,而且是由外面锁上的,急拍房门:“来人哪,把我放出去!”
“救命啊──”
喊了一声又一声,音量提高到尖叫的程度,门却是文风不动,也听不见外面有任何声响,不由得她心头怔忡不安,再强的定力这时也胆怯了,对未知的、没有头绪的、无法掌握的前景,教她全身淌冷汗,既惊且惧。
惶恐中看见旁边有另一扇门,她忙冲进去,怔住了,是一间很雅致的盥洗室,显然这原是一个套间睡房……一时那想得那么多,只得又跑出来大叫。
“快放我出去!我要告你们妨碍自由……”
直到口干了,声音沙哑了,还是没有人来,她终于明白她是被何夫人有意的骗进秘室,关闭起来。但是为了什么?她得罪她了吗?今天第一次见面,谈不上有过节,即使有,一个女强人岂曾在乎这点小事,何况根本没有;那是为了雨晨吗?
她还记得何夫人中午待她多好,面容和蔼,言语亲切,当她女儿一样看待,连雨晨都讶异母亲的慈祥,怎么她也说变就变?
因为她撞见雨晨是同性恋的真相,何夫人怕她说出去?
雨晨真是同性恋?!
这念头使她心痛得几乎忘了眼前的困境,沉溺在被骗的感伤和美梦易碎的哀恸之中,难以自己。
他的爱是假的!他爱的是男人!
不想爱她,当初为何接近她?为何接受她?为何温柔相待?为何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一个有良心的人真能伪装到这种程度?
卓允笙问过二次:“他亲过你没有?”
卓允笙说:“看人光看外表,你毕竟还不成熟。一对恋人,真如你说的那般相爱,不可能只满足于拉拉手或亲亲面颊,中学生都没有这么老实,你长个脑袋是干什么用的?”
盼盼如今想来,如遭电击,浑身无力的倒在沙发上,禁不住颤抖,良久,发出一种悲恸的呻吟:“是的,雨晨只拉过我的手、轻轻亲我的脸,但我当他是爱到极点对我表示尊重,他是爱我的啊!”
他说过爱你吗?
“我爱你”三个字你听过吗?
盼盼被驳倒了,难再安慰自己,无以自欺欺人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是我活该受的吗?不,不,我是从不想失恋,我一直是很认真,……她哭了一会,面容显得更苍白,失去精神的憔悴,声音低弱,突然觉得人生无味,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她的脆弱像水泡浮出海面,无助得像个孩子。初恋的甜蜜被涂上丑恶的色彩,她潇洒不起来,不能安之若秦,因为这不是她要的,她需要一个理由。
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似的呆坐许久许久,盼盼才渐惭的恢复了知觉,也才意识到受了多么大的欺辱。
她清纯的心灵怎么也料不到世上有这样的事。
世间有许多恶人她是知道,却没想到有钱有势的人真要欺负人是如此残酷绝顶,教你防不胜防,光有聪明是不够的。
她原不是怕事受欺的一类,只因初履社会,第一次遇上心仪的男子,就这么一头栽下去,轻易给了人可乘之机,虽然还不能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欺负她,一旦梦碎清醒过来,智慧之光照暖她的心、点亮她的眸,头件事便想出去。
盼盼打起精神站起来走动,门依然锁紧,使劲拍门及喊叫也唤不来救兵,不免心惊:莫非他们全家人都出去了?那我怎么办?没有吃的……不想还好,愈想愈饿,胃开始觉得难受。
拉开厚重的窗帘,月光洒了进来,盼盼依稀记起是中秋节了,杀风景的是漂亮的落地窗也被人用铁悍封死,再也打不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
盼盼束手无策,除了让自己在椅上休息减轻饥饿感,是再也没有办法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头,看到对面椅上有一幅画。她的生活环境没有教会她热爱艺术,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整个空洞的大房间的墙壁上就这么一幅画。
“好大的人物像!”
她慢慢走近,对上画中女子那张脸,目瞪口呆,脱口喊了起来:“是我呀!是我的画像。”
一阵惊讶过后,立即发现不是。
画中女郎虽然和她差不多年纪,但发型古雅,身着一袭复古式样的真丝旗袍,一双瞳仁翦秋水,仿佛会随着看画的人而转动,妩媚中带有三分不经世故的天真,教人见了忍不住想亲近她、保护她。
盼盼记不起自己留过长发,更没穿过那么高级的衣服,但是那张脸,简直是从盼盼脸上抄下来的,十分中像了八、九分。
“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问“她”,“她”含笑不语。
打量那不合时宜的装扮,盼盼有感而发:“难道你便是何夫人口中的高中同学?”
何夫人看起来还算年轻,但也该有六十五、六岁了,画中人若真是有其人,也该是那个岁数,做盼盼的祖母都做得过了。但盼盼知道不是。她父亲金若望是位孤儿,所以才遭孙家阻止不许和孙法贞交往,因此不可能是父亲这边的亲长,若论孙氏大族,更从未听闻有这样一个美人儿。
“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怎么和我有同样的脸?”
想被头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相信前人所是:这世上有三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报上不也刊过,有人和一位通缉犯长得太像,因而被捉进警局,惹来无妄之灾。看来模样相像的人还真是有的。
“虽然吓了一跳,可也有趣得很。”
盼盼忧愁的脸上现出了笑意,伸手抚摸油画,突然“哎哟”一声喊,摸到许许多多的针洞,定神一看,整幅画都有。
“干嘛呀?练飞镖吗?”
这已非盼盼所能思考的范围了。
昏昏沉沉中仿佛过了好几天,胃壁厮磨的痛苦使她再也没力气向画像看上一眼。她需要食物,她渴望来一顿牛排大餐,要不然一笼小笼包也成……不,不,只要有一片面包,她就心满意足了。
然后她真的得到了,比她希望的更好,是一卓满汉全席,她抓起一大块肉就咬──在昏迷后的梦境里。
什么声音这么吵?
是谁在呼唤?是谁呀?为何不让我安静一下?
拜托你别再唤我了,我怕听多情的呼唤声,代价太高,我承受不起。
请别再呼唤我,请别再叫唤我,我再也不要了,不要……,不要了,……
“大夫,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梦呓而已。”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我已经给她打了两支营养针,你不要担心。”
秦雨樵在头等病房中,一时焦急,一时又感无限幸福。
他活到二十九岁,最令他看重的女人是母亲何玉姬,而能使他神魂颠倒的女子却是母亲秘室中的“美人”。
第一次进去是为了好奇,谁知从此魂牵梦萦,寤寐难忘,痴心妄想便是见一见真实的、有血有肉的美人。
他偷偷打造一把钥匙,每当心神不愉快时,“美人”秋波流转,轻颦一笑,赛过十句百句的安慰,于是他又觉得人生还是可以忍受的。
“这才叫美女。”他一天赞美十次也是不够的。
他恨不能天天见“美人”一面,无奈母亲家规严厉,每次进去都像做贼,享受不到放胆痛快的一次看个够。等了又等,突来的好机会使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母亲骤然下令全家︵包括佣人︶在内到南部的别墅度假三天。秦雨樵藉着需在公司坐镇的理由,提早一天回来,纵然何玉姬要他住到新买给他的公寓,怎奈鞭长莫及,雨樵回台北第一件事便是与“美人”团聚,于是发现了仿佛自画中走下米的金盼盼。
“你一定是画仙赐给我的,可怜我爱你爱上好些年。”
秦雨樵明知没有这等事,还是宁愿如此相信,满足自己。
坐在床侧,他终于如愿以偿,尽情欣赏她的美。觉得她无一处不美,连一片片淡粉红色的指甲都可爱得紧。
赞叹之余,却也心惊她醒来会不会弃他而去?
所谓“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秦雨樵现在巴不得有大哥骗人但好看的外表,与美人并肩,不啻金童玉女。
“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放你走了。”
秦雨樵心坚意定,坚决地想到与妻子离婚,娶这位尚不知姓名的女孩为妻,那么不管等在前面的命运如何艰难,他有自信一步接一步的跨过。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呀!”
秦雨樵在床边呼唤,在心底畅诉他的爱意。
住院的第二天,待床上的女孩睁开了眼睛,秦雨樵忘形地拥她入怀,惹来女孩一阵尖叫。
第八章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了。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个陌生男人抱个老紧,一时吓得动弹不得,这还罢了,要命的是这个男人疯疯癫瘫,说一些她摸不着头绪的爱语:“别怕,你根本不需要怕我。我很爱你,而且爱了好多年,在我以为这辈子是无缘亲睹你的娇容,老天爷完成我的心愿。”
“你是我的,我们立刻结婚,要一个最盛大的婚礼,让每个人都知道,让每个人都羡慕我的好运……”
盼盼精神尚未完令恢复,被搞得一头雾水:爱我好多年?好多年前我才十岁或十二岁,他就开始爱我了?
她相信自己是遇上疯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嗯?”秦雨樵不曾如此温柔过。
“我是金盼盼,你是谁?”
“秦雨樵。听过这名字吗?”渴望获得她的重视。
秦雨樵?听起来好熟悉。
有一会儿的时间,盼盼一点知觉都没有。突地记忆席卷了她。秦雨晨不是有个弟弟吗?
眼前这人眉目间和他像极了,自己又是受他所救……“你是雨晨的弟弟?”
“你知道?你真是画中仙?”他抓住她手。
突然之间,盼盼对这个人、对秦家、对大财阀的恐惧淹没了她思考的能力,尖叫着推开他。
“走开!走开!”
秦雨樵顺势站了起来。“盼盼!……”
盼盼听见自己歇斯底里的声音:“走开!离我远一点!我恨你们所有姓秦的!你们杀人不偿命……你们比杀人犯更可怕,撕裂别人的心……不要靠近我,走开!──”
盼盼痛哭失声,秦雨樵没办法使她镇定下来,请医生为她打根针,才使她情绪慢慢缓和,然后听到她啜泣:“我讨厌姓秦的,讨厌有钱人,你们只会欺负人……”
秦雨樵凝视映着雪白床单更显著苍白的小脸蛋,不再作白日梦,精明如他,很快明白整件事情颇不简单。当然,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自画像里走下来安慰他的画中仙,那么,她是怎么给关在无人居住的空屋里,虚脱昏迷?
犹记刚发现她的那一刻,见到她脸庞的一刹那,他惊得呆在当场,梦耶?非耶?一时真难以肯定。
但实在太像了,使他不能不相信有轮回转世之说。
这张娇俏脸蛋,算得上是上帝的杰作,而且不再是冰冷的画像,是睡时鼻息细细、温热的,醒时能说、会哭的血肉之躯。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秦雨樵吟诗兴叹。
“你说什么?”盼盼擤了擳鼻子。不愿再被秦家人看笑话,尽量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在冷血的秦家人面前哭,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美人哭泣就是比一般人哭好看,怪不得有人说:‘一枝梨花春带雨’,形容美丽女孩哭的样子。”
“作诗吗?我不懂。”
盼盼直觉这姓秦的和另二个她秦的一样,均有“不同凡响”之处,最好先来个模棱两可,装装傻再说。
“没关系。”秦雨樵坐了下来。“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你跟他们是一家人,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何不试试?”
盼盼深思地端详了他一晌,觉得他没有雨晨好看,但予人值得信赖的感觉,于是小心地选择了字眼,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原来你就是……”想不到这样聪慧的悄佳人竟会看上他的大哥,秦雨樵不免有些失望。为了掩饰情绪,他移转了话头。“家母没有理由关禁你,会不会……”沉吟半晌,总是难以自圆其说,尤其何玉姬突然要全家人南下,一个人不留,说凑巧也未免巧合得离奇,但实在难以接受母亲有害人之心。
“我也不指望你相信,”盼盼的声音大了起来。“有钱人总是护著有钱人,尤其你们又是一家人,如今我总算看明白了。”
“你说的有些对,也有些不对。”秦雨樵用抚慰的口吻说道:“家母理当回来了,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妨碍自由,蓄意杀人,这就是‘千越’总裁做的事;欺骗女孩子的感情,当面羞辱以为戏,这便是秦大少爷的真面目。我……我真恨你们!”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盼盼深吸了一口气。“死亡的恐惧用什么补偿?有钱人总是以为金钱万能,殊不知世人要的只是你们的良知,良心!”
“你生气起来可就不像她了。”他突然改了声调。
“谁?”盼盼以为秦雨樵有意移转焦点,为家人脱罪。如今的她,对于秦家上下、一只猫、一只狗,也都不能谅解了。
“画像,你跟她简直一个模印的。”
“她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只是我而已。”
秦雨樵叹道:“是啊!她是不会哭不会生气的画像,但我很迷她,从我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所以,当你躺在那个房间里,像个睡美人,真教我欣喜若狂,当是画中仙赐给我的礼物。”温和的目光投到她的脸上:“不管我的家人做了什么,请你相信,那绝非我忍心做的事。”
盼盼困惑。“我是真人,不是画像中的人。”
“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你疯了!”
“不,你将是我的妻子。”
“凭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而且我讨厌你的家人。”
“我有自己的房子,只等我办妥离婚手续,我们立刻结婚。”秦雨樵愈说愈兴奋。
“住口!”盼盼怒道:“你这种行为,跟你母亲、你大哥又有什么两样?你也不懂得尊重别人,你当我是什么,招之即来呼之即去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只为了我有相似的一张脸,便当我是梦中情人,你也教我看不起!告诉你,我有完全不同的心呢!”
“我救了你,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你晚几天救我,我便死了,你母亲也犯了杀人罪。我知道,我斗不过有钱有势的何夫人,即使告上法院也没把握胜诉,说不定反被诬告私闯民宅。”盼盼难受地停了一下,才又说:“你真有心补偿,请别再来骚扰我,继续去爱画像好了。至于我,我是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人。”
“为什么?”
“别的不说,你有妻子,就不该再爱别的女人,这是不对的。”
“我根本不爱她,完全是母命难违。”
“真好笑!这么大的人还没自主能力。”盼盼累了,躺了下来,不屑于面前这位大企业家背景有多棒,只当作是一个小丑罢了。“我失踪几天,家人一定很担心,帮我打个电话给舅舅,他会来接我的。”
秦雨樵沉默而去。
盼盼吃了些滋养的食物,又睡了一觉,醒来时自觉元气恢复得差不多,舅舅却一直没出现,秦雨樵恐怕不可靠,便上床要自个儿去打电话。
门被打开,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是秦雨樵。
“你想去那里?”
“打电话。”
“我帮你打了,但没人接。”
“舅舅一定急着到处找我,我要回去。”
秦雨樵阻止。“不行!你还不能出院,我会再去打电话。”
盼盼却察觉出他在说谎,因为他没提到电话答录机。
她警觉地不作声,经过这次惨痛的教训,她尝试学习防范陌生的人。
秦雨樵一心一意讨好她,只让盼盼更加不安。医院那有这么丰盛的伙食,竟然还有燕窝粥,一定是他从外面订的。
吃完晚餐,他说:“今晚我必须回去,不过你不用害怕,我请了特别护士来陪你。”
他当我是画像里那弱不禁风的女孩吗?盼盼很不以为然。动不动就说爱我,真是王七蛋再加一蛋。
盼盼连起码的礼貌都快维持不了,好在秦雨樵很快走了。她换了那天穿的洋装,将病服藏在棉被下,特别护士正好进来,问说:“病人呢?你──”
盼盼接口:“我是来探病的,请问这里是五楼吗?”
“五楼在下面。”
“谢谢。”
盼盼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也不坐电梯,免得撞上秦雨樵,慢慢顺着楼梯而下,心跳比平常快一倍,直到安然走出医院大门,招辆计程车坐上去,才放松绷紧的神经,一滴泪激动地滚落面颊,她轻轻的拭去。
我不能再哭了,为那种人哭值得吗?他们一家全是有毛病的。秦雨樵看起来一本正经,却不爱活生生的妻子,一味迷恋画中人,比秦雨晨也好不到那里去,全是变态!嘴上说请特别护士陪伴我,其实还不是想软禁我。
原想回舅舅家,但那护士找不到她,通知秦雨樵,秦雨樵一定会找上门。犹豫了一会,盼盼请车子载她到卓府。
罗婉心一见盼盼自动送上门,“唉哟”一声,喊了起来:“你到那里去了?可把我们急死了,你舅舅差点没去跳河……”
“伯母!”
盼盼和她抱在一起,没有比这时候更觉得她可亲可爱。
罗婉心也很感动,她一直少个贴心的孩子,每当玉树又闹事,她便想当初生个女儿多好。擦擦微湿的眼眶,“我们到房里谈。”她想或许有些事不便给佣人听到,便带她回房,卓彧和允笙要很晚才回来。
有些事情女孩子真的不方便对男人开口,比如秦雨樵的痴缠不休,却能向温柔的女性如罗婉心倾诉。
重述这几天的遭遇,仿佛重新历劫一遍,盼盼的脸色又变得煞白,似乎被吸血鬼吻了一般。罗婉心心疼地受了惊吓,拉住她手,给予安慰。
她保证:“在这里,你很安全。”
拿一件自己的睡袍给盼盼,送她到玫瑰房。
“你放心的睡,我会通知孙先生,等你睡饱了,醒过来,一切也将雨过天晴了。”
“但愿如此。”
盼盼很领情。的确,在有如慈母的罗婉心保护翼里,她没什么好担忧的,可以放松心情的呼呼大睡。
深夜一点时,有个人悄悄地走进来,在床前伫立良久,藉着月光贪看娇颜,最后,轻轻地叹息一声:“你总算清醒,看明白所爱的并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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