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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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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没有谁对不起谁,正是两厢情愿。”
圣灵嗫嚅了一下嘴唇,苏绾比了一个手势,制止他发声,她自己继续说:“而后来,我虽然偷过你的秘法,但我的冰蓝也挽救了你的圣灵殿也得鸟即将绝种的命运,还让圣灵殿的也得鸟品种从此升了一级,足可以两相抵过。你没有惩罚失职的素心,是因为你想要收买人心,也想要借此告诉别人,你不在乎我,更不在乎这件事。所以这是你的私心,不是我和素心欠你的人情。”
圣灵先前还想反驳两句,后来索性歪着头,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苏绾,似笑非笑:“继续。”
苏绾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心肠说:“我知道你要说,爱人之间的账不能这样算。是的,不能算得这样清楚,但要看对方是谁。所谓看人下菜碟,假如对方是个不会算账的,我也未必会算得这样清,吃点亏也不会死人;可如果对方是个算盘精,锱铢必较,一纱一线都要分你的、我的,我少不得也要学着算算,不为别的,只为不服气。”
“所以?”圣灵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无形的压力从他身上散发出,将苏绾身上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
苏绾仿佛一无所知,语调轻快地说:“所以,要说欠,我只欠冰蓝和素心的。你的,我不欠。”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苏绾耐心地等着圣灵发飙,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苏绾以为,世界就要在沉默中死去的时候,圣灵猛吸了一口气,拔高声线,打雷似地吼了一声:“你……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对得起我!”
苏绾吓得一抖,一个纵身就跳上了窗台,滑稽地蹲在窗前,紧张地看着圣灵,准备一个不对,她立刻破窗而出,闪人。
圣灵两眼血红地瞪着苏绾:“我想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更想将你鞭尸三百!我拼命的忘记你,可是栗叶总来提醒我,骂我薄情负心人。实际上,她们不知道,薄情负心的人是你,是你!”
他的声音听上去又尖又利,悲伤中带着点子声嘶力竭和气急败坏。苏绾叹了口气:“对,是我。以后你可以以所有的人说,当年是雪霓对不起你,不是你负了雪霓。”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明知他丢不起这个脸,还偏偏故意这样说。圣灵红着眼去抓苏绾:“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你高兴了是不是?看见我难过,看见我丢脸,看见我伤心,看见我狼狈,你高兴了是不是?你躲什么?你不是向来胆大包天,冷酷无情吗?你看着我啊?你眼睛瞎了?我除了没他皮囊好以为,哪里不如他?”
“你失去理智了。”苏绾毫不犹豫地破开窗子,一个翻身,从里面跃了出去。
“就是你永远都不会失去理智!永远都把最好的抓走,坏的留给别人,你是世上最自私最冷酷无情的混蛋!”圣灵在她身后大吼,房间里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瓷器破碎声。
玉兰树下,立着的是神思不属的北辰星君和一脸惶恐的丫丫。苏绾向他们走去,走了几步远,她又停下来,静静看着他二人。
郎才女貌,多年前,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这一对璧人的?她记不得了,她只知道,璧人之所以叫璧人,是因为亮得晃人的眼睛,亮得让人心里发酸,让人自惭形秽。
北辰星君欢喜地朝她跑过来,想去牵她的手,又缩了回去,略带不安地道:“我等了你好久。”
苏绾突然很想哭,吸了两下鼻腔,道:“你都听见啦?”
北辰星君皱着眉头:“不是很清楚,有几个地方不明白。”
苏绾软软的笑了笑,指着丫丫道:“我告诉你,她真的就是殷梨。而我,真的就是雪霓。我是全想起来了,你可以陪丫丫去看看,她看一遍也就该想起从前的事了。”
话说出口,她突然又害怕他真的会带着丫丫去看,赶紧地又笑:“你知道吗?我以前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的确是我自己的记忆,不,确切的说,应该说是来自于雪霓的记忆。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雪霓的记忆里有你的影子?”
她做的梦全都是偷窃得来的,每一个场景,她都记得那么深刻,讽刺的是,那不是她和他的故事,而是他和别的女人的故事。她只是旁观者,也是入戏者,可怜可悲的入戏者,叫女配。
不过她扮演的这个女配没有夺人所好,也没有超越道德底线,只是最后有一点点疯了,做了件丧失理智的事情而已,还立刻就遭了报应。
没做亏心事,上天也让她和他在一起了那么多年,说明她还是有点点机会的吧?苏绾想,如果他说想知道,她就顺便告诉他,她偷偷暗恋了几千年,终于修成正果了;如果他有一丝犹豫,她就把金缕衣还给他,让他把它给丫丫。她还是苏绾,不是雪霓,她可以带着小蓝去恶魔岛。不是找安慰,也不是利用别人,就是想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让烦恼忘记了她,她也忘记了烦恼。
如她所愿,北辰星君看着她轻声道:“我想知道。苏绾,不管你是苏绾还是雪霓,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你现在就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梦里会有我的影子?”
苏绾却说不出口,她垂着眼帘笑了笑,低声说:“刚才他骂我的话,你都听见了?我永远都不会失去理智,永远都把最好的抓走,坏的留给别人,我是世上最自私最冷酷无情的混蛋!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做了背叛人的事,还有一大堆的理由,并且还拒不认错,伤了别人的心,一句抱歉安慰的话都没有。你就不怕我吗?”或者是说,你不嫌我吗?
北辰星君皱起眉头:“你可以把你的往事告诉我的吧?我要听了才能判断,你到底是不是你口中说的这种人。”
苏绾苦笑了一下,正要开口,圣灵从里面把门一脚踹开,飞快地跑出来,自玉兰树下一把拉住丫丫就往屋里拖:“丫丫,你进来!你进来看看,你是怎么被这个女人骗得魂飞魄散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丫丫吓得大喊救命:“我不看啊,我不看,会死人的!绾姐姐,源大哥,你们救我!”
北辰星君不悦地看着圣灵:“她既然不愿意看,你又何必逼她?逼迫一个弱女子,有意思吗?”
圣灵怪笑:“你舍不得?你舍不得就拿你身边的那个来换啊?你怎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世间哪里有这样的美事,什么都给你占齐了?”
成功地呛了北辰星君之后,他又回头去哄丫丫:“丫丫,你别一口一个绾姐姐的叫,你可知道你为何会成这个样子?痴痴傻傻的也就罢了,如意郎君也给人家抢去,还把仇人当恩人,不要傻了,跟我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丫丫眨了眨了眼睛,放弃了反抗,被圣灵拖了进去。
北辰星君催苏绾:“为什么不说了?”
苏绾叹气道:“等丫丫出来以后再说吧,要是我哪时说错了的,她可以纠正我。”她不知道圣灵到底知不知道当初那件事的来龙去脉,知不知道殷梨是想到他身边去?但她知道,圣灵的目的就是想搅黄她和北辰星君。可她偏偏还不好先和北辰星君解释,先拉他走了,只怕行差踏错,就成了心虚和别有用心。
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缓缓抚上她的肩头,温存地摩挲了几下,暖意袭人,苏绾抬眼看向北辰星君。他温和地望着她笑:“说吧,我喜欢听你说。你的声音更好听。”
其实他是想告诉她,他相信她,苏绾眼眶一热,冲口而出:“我没骗过她,她和我是合谋。”
“嗯,我相信你。”人会变,天性却不会变,胆小怕死的苏绾,不愿意当替身的苏绾,喜欢管闲事的苏绾,会可怜魇云兽,可怜琼舞的苏绾,怎么都不会是一个会为了爱情就去害人的女子。
月亮将要落尽的时候,苏绾伏在北辰星君的怀中把雪霓的故事说了一遍:“我做的梦都是你的,只有最后那个梦才是我的。”
她偷偷地打量着北辰星君的表情,知道自己爱恋了千年的女人,离开他竟然不是因为误会,而是因为爱上了别人,一心想投向别人的怀抱,是个人都会不甘心。
就说圣灵,圣灵不见得有多爱她,已经狠狠地报复了她,任她自生自灭,尚且还如此怨恨愤怒;北辰星君痴恋几千年,为了殷梨上下求索,可以说是能放弃的都放弃了,他又怎会不怨?
可是,她真的没有在北辰星君的眼中看到怨恨。北辰星君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的鞋尖,良久才说:“你做那件事的时候,圣灵是知道的?他因为怨恨,所以才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
苏绾苦笑:“应该是这样。”圣灵当时虽然没想到她真的因此死去,全何尝不是抱着诅咒她的心情的?但她说过,他无论怎样做,她都不怨他,她做了初一,他当然做得十五。自己做的,就要自己承担后果。
北辰星君道:“知道我和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第三十八章 情伤(一)
苏绾老老实实的摇头:“不知道。”其实她是知道一点的,北辰星君和殷梨,都是属于那种感情强烈,敢作敢当的人。只不过北辰星君的心真的要比殷梨柔软得多,正是她最喜欢也最担忧的地方。
这么说吧,当她还是苏绾的时候,因为北辰星君明确表态,他不爱殷梨了,就是要她,就是爱她,她就放心大胆地爱了,不再怕殷梨;可当她成了雪霓加苏绾,她反而不踏实起来,开始患得患失,毕竟北辰星君和殷梨之间的过往纠缠,她看得太多、太深、太透。
她自嘲地想,这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叫做无知无畏?
北辰星君抓了一把苏绾的头发在手里:“我和他最大的区别在于:我若是先知道此事,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阻止你们,哪怕就是在那里搞破坏,打人,吵闹,抢人,丢人,也一定要坏了这件事。而他,只会愤恨不平地躲在屋里,气得咬牙切齿,还要装作云淡风轻。他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我是快意人生。他要脸,我不要脸。明白了吧?”
也是啊,以北辰星君这种性格,肯定受不得这种窝囊气,肯定当时就冲过去骂人抢人搞破坏了,哪里还会躲在角落里怨恨?苏绾想了想,笑起来:“你就是个土匪,不要脸的土匪。”
北辰星君微笑着揽过她:“那你觉得,要脸好呢?还是不要脸的好?”
苏绾心情大好:“按你的说法,自然是不要脸才活得好。”
北辰星君拥紧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道:“苏绾,不要怕,你有我,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苏绾僵了僵:“你决定啦?”
“嗯,我和她已经两清了。倒是你,你没给我保证。”他闷闷地揪了她的耳垂一下,低声道:“我可没他那么蠢,放心大胆地由你去,你必须给我保证,以后不会扔下我偷偷溜走。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好,我保证。”苏绾紧紧抱住他的手臂,看着他含嗔带怨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自己果然还是有眼光的,心头那股子闷气也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和偷袭北辰星君,偷袭她,打死段青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两人紧紧依偎着坐了半晌,苏绾突然道:“等天亮,太阳升起来,我们俩不如把天地拜了吧?”
北辰星君闻言,低头看向她,只见苏绾脸皮微红,把头埋得低低的,小声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拜天地了,只是他老说些难听话,听着烦人。”
“是挺烦人的哦,做人最怕没有眼色。”北辰星君的嘴角翘起就收不回了:“贤妻,你我方夫妻一日,就已经与我心意相通,知道为夫在想什么了,急为夫之所急,解为夫之所难,真是贤惠。依我看,要拜就现在拜,等什么天亮?”说着他已起身,认真地给苏绾整理衣服头发,低声允诺:“以后再给你补一个好的。”
苏绾含羞带怯,也给他整理衣袍。二人的目光粘连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
谁知道他们竟然没拜成天地,因为地点选得不好,时间也不对。这是圣灵的地盘啊,这种行径,不是在圣灵脸上打耳光吗?
所以在他们二人刚并肩站好的时候,圣灵气势汹汹地冲出,一掌劈过来。北辰星君拉了苏绾躲开,掌风劈在他们先前站立的地方,地砖成了齑粉。
圣灵指着北辰星君和苏绾,想骂狗男女欺人太甚,封舟已经跑了进来,横在三人中间,惨白着脸:“雪霓,你走吧。”她又回头对着圣灵:“殿主,你任何时候都莫要忘了你是圣灵殿的殿主,刚才那种作为,不该是你有的!”
趁着圣灵和封舟打眼睛架,苏绾拉了北辰星君的手,朝封家兄妹二人点点头:“再会。”
封舟别过脸,一双眼睛如同鬼眼,冷幽幽地看着她:“雪霓,当年的事情多少我知道一些。虽然我哥哥有错,但事情闹到那个地步,你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的吧?”
苏绾苦笑:“一只巴掌拍不响,我肯定有错。但这并不影响后面的结局,这么说吧,封舟,我惭愧,但不后悔。”
封舟叹了口气,冷淡地说:“那么,你听好了,如果可以,我们兄妹永不想与你再会。”不管从前的雪霓对待她多么的温柔体贴,她一想到是这个女人无情地抛弃了她强大、几乎无所不能的哥哥,让她哥哥伤心难过没面子失态没礼貌,她就忍不住生气。
苏绾无言,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玲珑珠放在地上:“雪霓已经死了,假如还有机会,叫我苏绾就行。这是最后一颗玲珑珠,原来还想着什么时候拿出来讨点好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我会带走小蓝。”他手里有了七颗玲珑珠,圣灵殿应该会很强大,从此以后,她与圣灵殿也应该是恩断义绝了吧?这个地方,她大概永远都不会再迈进。
封帆咬了牙,死死瞪着那颗玲珑珠,如果是其他的东西,他一定毫不迟疑地毁了他,可这是玲珑珠,他不能,连撒气都不能。看着苏绾低头转身,即将走出院门的那一刹那,他的唇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的低声威胁:“雪霓,我敢保证,主要你走出那道门,你就会后悔。”
苏绾的身形顿了顿,决然提步,赌气一样地站到了门外。
封舟扶住圣灵:“哥哥,算了吧。”
圣灵把她一推,入魔一般地冷笑:“源子韶,把你的女人带走,你把她留在我这里做什么?几千年的情分说丢就丢,你还真丢得下,你这也叫长情?”他指的是丫丫。
北辰星君皱了皱眉:“丫丫不是我的女人。”
丫丫从屋里跑出来,口齿清晰地说:“源大哥的女人是绾姐姐,我不是他的女人,还有,我不跟源大哥走。是你把我接来的,要走也是你送我回去才对。”
圣灵呆了呆,随即不耐烦道:“刚才你还没看清楚吗?你和源子韶是一对,你们很好,都是雪霓在中间捣鬼,她骗了你……”
丫丫笑:“我没看啊,我说过不看的。是你一直逼我看,你那么凶,我害怕了,只好假装看。”
她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干笑了几声,道:“虽然我没看,但你说绾姐姐会害我,我是不肯相信的。当初我与她素不相识,她只凭我姐姐一句话就肯帮我,而且也真的帮了我,还不要报酬,因为不想因为一朵小小的莲华让我姐姐不如意。像她这样的人,怎会是坏人?”
被人信赖的感觉真不错。苏绾感激地看着丫丫。丫丫坚持不肯看那天离镜是对的,既然今生快乐,何必痴缠于前世的恩怨?她应该感谢丫丫纯真知足,否则这团乱麻真的很难理得清。
丫丫也望着苏绾笑,笑得天真笑得无邪。在苏绾和北辰星君离去后,她瞳孔最深处亮起两盏明亮的小灯,可怜兮兮地看着眉毛皱成一条虫,满脸不高兴的圣灵,小心翼翼滴说:“殿主大人,您当初带我来的时候,曾经向我姐姐姐夫保证过会安全送我回去的。你还记得吗?”
圣灵皱起眉头,没头没脑地对封舟说了一句:“把她带到你哪里去,没事别让她出来晃。”不过一瞬,他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淡从容,仿佛刚才那个为了爱而不得,伤心痛苦威胁别人,胡搅蛮缠的男子从来就不曾出现过。
封舟恼怒地瞪着他,却见他已经转身走入房中,对着那面昏沉沉的天离镜发呆。冷幽幽的珠光照在他略显纷乱的头发和黑沉沉的长袍上,让他的身影瘦得如同刀削纸剪,凌厉而孤独,寂寞而悲伤。
这才是正常情况下的封帆,刚才那个封帆是别人串演的。封舟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局促不安的丫丫,不耐烦地道:“跟我来。”
丫丫无辜而紧张的道:“舟姬,我很令人讨厌吗?是不是我回去了,大家就不会吵架了?不然,您送我回去吧?”
封舟瞅了她一眼,只见丫丫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焦虑和不安,神情无辜而纯洁,心里一软,柔声道:“没有,这事和你无关。丫丫很讨人喜欢,你跟我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丫丫闻言,一双眼睛欣喜地笑成了弯月亮,亲热地拉着封舟的袖口:“舟姬,我最喜欢吃你房里的百芳糕。”
“好,就给你吃百芳糕。”舟姬牵了丫丫的手慢慢走出去,她觉得殷梨转世之后,虽没有从前聪明,但比从前讨喜多了。如果是换了从前的殷梨,她是不屑于搭理的。当然,殷梨也不会搭理她。
圣灵独自坐在屋里,看着那面镜子发呆。他回想起当时苏绾看着那面镜子时精彩万分的表情。虽然转了世,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她的表情和眼神却一点都没变。她不知道,他能根据她当时的表情和眼神判断出她看到了哪里,遇到了哪件事,她在回忆中畅游的时候,他也跟在她的身边一道温习了一遍。
他悲哀地想,其实她真的不知道,他真的是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随着进展,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那种温柔的,带着希翼、小心翼翼的表情,她的眼神专注而热烈,那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她,他的心刺痛起来,嫉妒像蔷薇的刺,把倒钩根根刺入他的心中,又牢牢抓住,不拔也痛,要拔更痛,痛得要命,四肢百骸都是酸痛的。
但他也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她真的能让早已没有悲喜的他如此失态,几千年之后犹胜几千年之前;原来他几千年来,从不曾忘怀,时间越长,他越不能忘怀,恨到了最后,变成了毒药,他夜不能寐,食而不香,却还要硬撑着笑,因为他连哭和疯狂的自由都没有。
他狂乱地想,她真的是该死,她竟然背弃了他,她是他这几千年里待得最好的人啊,谁都可以背叛他,就是她不行。她应该陪她一辈子的才对。可是她背叛了他,她处心积虑地弄到了他的秘法,又骗得殷梨与她一道互换灵魂。他一直都不明白,她是怎么骗到殷梨的。想不通,他就想,其实是她太狡猾,太阴险,导致他一直都没发现她的真面目。
她真的是狡猾的,阴险的。
那时候,有人告诉他,她经常跑去北辰宫偷看北辰星君,他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一直以来都是不信的,可是那次,她大清早的回去,身上发间满是浓郁的丁香花味,她神经兮兮地问他:如果她不见了,她会不会去找他?
他才惊觉大事不妙,他想哄她,而且也哄了,但他又觉得,她不懂事,于是他又告诉她,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责任很重大,让她不要给他添麻烦,他从她眼里看到了不满意,他也知道她为什么不满意。
她自从长大以后,眼睛里经常流露出一种迷茫的,不快活的神情。在那时候,他经常觉得她是遥远的,抓不住的。不过他转瞬就释然了。女人都是这个样子,总是爱胡思乱想,总是以为感情是生活的全部。生活的全部怎么可能全都是感情呢?他一直以来都明白这个道理。
他想,她总有一天也会明白的,她有这个潜质。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安安静静的,温柔体贴懂事的。他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又觉得,事情不能脱离他的掌握,他赶紧地又警告她不许给他添乱,否则他不会管她的死活。他知道她在生气,但那又怎么样?她会想通的,他忙得没有时间去顺她的毛。
后来,她一声不响地跑回了幽冥黄泉,再没来过圣灵殿,听说她也没有再去天界。他放了心,也没去找她,毕竟她需要小惩以戒,而他也很忙。他要把圣灵殿变成三界都忌惮的地方,变成三界最光辉灿烂的地方,不受天界任何控制和影响,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们分开了好久,有多少年?大概是几十年上百年的样子?他太忙了,忙得记不太清了。
有一天,在忙乱了一天,闲暇松弛下来之后,他的脑海里突然滑过她坐在九曲黄泉边,甩着光脚,悠然吹奏芦笛的样子,快活而优美。他突然很想她,嗯,是时候了,该去找找她了,如果她愿意,不如接了她来一起住吧?他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欣喜,于是他不顾夜深,爬下床,骑了也得鸟匆匆跑下去。
他以为她已经睡了,他在路上盘算着,他要怎么才能偷偷摸到她的床上?他到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洞前的山石上,披头散发,看着月亮发呆。冰蓝靠在她身边,把头埋在她怀里,早已经睡得发酣,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就连腰,也一直挺得那么直,就像在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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