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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女郎上错床-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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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义大利面嘛,把水煮开,放面进去煮熟,然后捞起来,加些起司、奶油、香料、培根,放到烤箱里烤,时间到就大功告成了。
嗯,这么简单的东西,应该难不了他才是!
抬眼瞧了瞧透出灯光的二楼破窗,霍克嘴角一扬,决定自己来做义大利面。
听到敲门声响,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欧阳宁宁回过头就看见那金发洋鬼子站在卧房门外,不禁皱起眉头。
“你门没关。”他厚著脸皮笑笑,“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废话,都被他踹坏了怎么关?
她眯眼看他,然后发现他手上端著一盘东西,闻起来像是食物。“那是什么?”
“义大利面。”他走上前,献宝似的端给她看。
看著他手上那盘米黄色糊糊的东西,她忍不住重复他的话:“义大利面?”
“对,义大利面。”他将那盘面放到她的电脑桌上。“刚烤好的。”
说真的,她没料到他会真的弄来……呃,义大利面。
虽然这盘东西看起来实在不太像,不过闻起来倒是有五分像,或许它只是不中看。
瞧了他一眼,宁宁将笔放下,拿起盘中的叉子,搅了一下盘中的东西。
OK,她看到底下的面条了,它看起来有点像了,闻起来更像,有起司奶油的香味。
她真的很饿,自从昨天下午吃了白云送上来的午晚餐之后,她已经将近十二小时没吃任何东西了。
也许它真的只是中吃不中看。
稍稍迟疑了一下,她用叉子卷了一些起来,送进嘴里。
“怎么样?”他期待的问著。
宁宁嚼了几下,缓缓将面条吞下肚,然后面无表情的看著他,开口道:“难吃。”
“咦?”他呆看著她继续又卷了一叉子来吃,不由得一脸茫然,“会吗?”
“对,很难吃。”她冷冷的重复,不过还是将面条送进嘴里。
“那……”她为什么还一直吃?霍克真的搞不太懂。
“你自己试吃过吗?”
“呃……”
宁宁一见,卷了一叉子给他,“喏。”
霍克看著送到眼前的面条,又瞧瞧这没什么表情的女人,然后张开嘴,吃下面条——
一瞬间,他差点将面条吐了出来。
老天……
他瞪著她,大概忍了三秒,最后还是忍不住街到浴室将软软硬硬、味道恶心奇怪的面条给吐了出来。
“你实在不是当厨师的料。”她走到浴室门口,用完好的右手端著那盘义大利面,左手虽然被吊著,手腕倒是还能勉为其难的运用叉子,边吃边批评道:“面条有些硬得像橡皮筋、有些软得像泡水太久,起司和奶油放太多,盐巴也加太多了,还有,培根烤焦了。”
他回过头来,见她还在吃,不禁表情诡异的开口:“你怎么有办法吞下去?”
“我很饿。”她靠在门框上,面无表情的说。
霍克闻言为之哑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吃完了。”她眼也不眨的说,将盘子递给他,然后转身回到电脑前坐下,头也不回的交代道:“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门坏了。”看著手中被吃得精光的盘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茫茫然的开口提醒她。
“我知道它坏了,我没要你锁上,只要关上就好。”她拿起绘图笔,重新点开档案,继续刚刚做到一半的工作。
有些迷惑的看著坐在电脑前,没再多看他一眼,只是专心对著电脑的女人,霍克好半天都无法反应,只能傻愣愣的杵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满脸纳闷的拿著盘子回到楼下。
“你又来做什么?”
眯著眼,欧阳宁宁睡眼惺忪的盯著站在门边的家伙,满脸不爽。
她才刚爬上床两个小时,就被一阵碰撞声给吵醒,搞得她头一阵的痛,恼火的走出来想看是哪个王八蛋制造出来的噪音,谁知道又是这王八蛋。
“你的门窗是坏的。”
“我知道它们是坏的!”她黑著脸,冷声说:“我是问你又来做什么?”
“这样不太好。”霍克保持愉快的微笑,指指身后正在换门的工人,“我想既然门窗是我弄坏的,就该找人来把它修好。”
她眯眼咬牙道:“你就不能等晚一点吗?像是等我没在睡觉的时候!”
“已经中午了,我以为你醒了。”他指指刚刚放在客厅桌上的餐点,“我帮你送午餐来。”
“我现在还没饿到能再忍受一次你煮出来的东西。”她冷著脸伸手格开他,问向正在换门的工人:“你们还要弄多久会好?”
“窗户已经换好了,剩下门,拴好螺丝就好了。”工人见她脸色不善,连忙回答。
宁宁闻言,脸还是很冷,不过却没再多说,只是转身往房里走。“弄好了就自己出去,把门锁上,钥匙拿给楼下咖啡店老板,我晚上会下去拿。”
这女人真是不给他面子。
“那不是我煮的。”见她要回房,霍克忙拦住她,乾笑道:“是寇哥弄的。”
寇子弄的?
宁宁停下脚步,瞧了眼桌上那两份餐点,主菜被铝箔纸包住了。“那是什么?”
“希腊式蒜香小羊肉。”霍克走过去,打开它,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扑鼻而来。
宁宁走到桌边坐下,只觉得唾液不断分泌。
生菜沙拉、法式烤田螺、香蒜面包、奶油蘑菇浓汤、希腊式蒜香小羊肉、栗子蛋糕,还有一瓶85年份的红酒,她抬眼看他。
霍克笑笑,“算是弥补昨晚上的义大利面。”
“老板,门好了。”换门的工人换好了门,将钥匙交到霍克手中。
“谢谢。”霍克微笑道谢,送走了工人后,回身就见到宁宁已经拿起叉子在吃沙拉了。
他在一旁坐下,替她和自己倒了杯红酒。
“我不喝酒。”宁宁叉起一颗小番茄送入口。
霍克心里暗叹口气,不过脸上还是保持优雅的笑容,放下酒瓶,只道:“要我下去换红茶或咖啡吗?”
宁宁瞄了他一眼,吃著沙拉里的黑橄榄,回道:“不用,我喝水就好。”
“好吃吗?”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开口问。
“好吃。”她简洁的说,撕了一小块香蒜面包,沾了沾浓汤送进嘴里,忍不住又瞄他一眼,补了一句:“你们真的是兄弟吗?”
她也太诚实了一点。霍克苦笑,吃著自己那份生菜沙拉道:“算是吧。”
“什么意思?”宁宁皱眉瞧他,是兄弟就是兄弟,不是就不是,还有什么算不算的?
“寇哥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不过我们这些婚生子,却不是老头子生的,所以名义上,算是兄弟吧。”
她停住吃东西的动作,瞪著他,一时间没听懂他在说啥。
霍克倾斜郁金香杯,在灯光下观察它的颜色,然后轻轻摇了摇,再闻了闻酒香,最后轻啜口红酒,他将酒含在口中,然后挑眉,跟著才缓缓让酒滑入喉咙,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他这一连串动作让欧阳宁宁看傻了眼,差点忘了自己的疑惑。
这家伙真是有够怪。
“咳嗯……”轻咳一声,宁宁拉回神智,皱眉问道:“你刚说什么?你们是婚生子,却不是你父亲生的?”
“嗯。”他一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杯中酒红色的液体。
宁宁好奇的想再问,脑海里的警报乍然响起。
别管闲事!
这是人家家务事,欧阳宁宁,别管闲事!
脑海里的警报卯起来响,她决定听从它,咽下到喉的问话,闭上嘴,重新低头吃她的浓汤和面包。
放下酒杯,霍克拿起刀叉吃了一口蒜香小羊肉。
唉,寇哥煮的东西果然好吃得没话说。
才在这边感叹,他眼角却瞄到那女人不只拿面包沾汤吃,还拿面包去沾烤田螺的酱汁。
“那样很好吃吗?”他好奇的问。
“对。”宁宁眼也不眨的说,把烤田螺吃掉之后,用剩下的面包将残余的酱汁全抹得一乾二净,然后把面包丢进嘴里,还舔吮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譬汁。
老头子一向很注重餐桌礼仪,他从来没有那样做过,但见她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他忍不住撕了点面包沾了沾烤田螺的酱,迟疑的吃了一口。
嗯……真的很不错……
他挑眉,又吃了一口,没有多久,他就吃完了篮中的面包。
宁宁看他一副没试过的模样,只觉得这家伙很怪,没有多理会他,她继续吃她的食物,然后在解决所有的东西后,站了起来。
“我吃饱了。”她丢下这一句就往房里走,“你等一下出去记得锁门。”
霍克一呆。
不会吧?她就这样把他晾在这里?
“对了。”宁宁进房后,像是想到什么,又探头出来,面无表情的说:“谢谢你的招待。”
霍克张嘴要回答,她的门又关了起来。
有些傻眼的看著那扇紧闭的房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
奇怪,是他变丑了?还是这里的人眼光和别的地方不同?
闭上半张的嘴,他低下头咀嚼美味的小羊肉,视线却瞄到摆在桌上的那把新钥匙。
叫他锁门?她也太信任他了吧?
第二章
“寇哥。”
“嗯?”
“楼上那女人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没问过。”擦著玻璃杯,寇天昂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没说过。”
霍克看著接近发愣状态的老哥,知道他这状况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暗叹了口气,他抬眼瞄那个坐在店角落和一位女客人在聊天的咖啡店甜心,不知道老哥和白云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两天老哥的态度很怪异,不是皱著眉头盯著她看,要不然就是神游太虚的发起呆来;而咖啡店甜心呢?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却也三不五时的趁寇哥不注意时抬眼看著他,然后也发起愣来,又在寇哥回神时,掉开视线。
看看,又来了。
见寇哥一脸老大不爽的瞪著她,浓眉拧得更深,怕又遭池鱼之殃,他忙溜了出去。
唉,他是来休假观光的耶,可是来了三天,他住的是仓库,睡的是行军床,去过的地方也只有咖啡店和二楼,再来就是附近的公园了。
真是……好一个假期啊……
扯著嘴角苦笑,他往公园晃去。
盛夏的午后,骄阳仍是炙人,公园里的树荫下,三三两两的老人错落坐著乘凉,有的结伴下棋,有的泡茶聊天,看起来倒也挺优闲的。
“不要乱动!你这笨蛋!”一阵咒骂从杜鹃树丛后传来。“该死,不要再动了!”
这声音听起来好熟!
霍克回过头,没看见人,却见到一只穿著拖鞋的雪白美腿垂挂在榕树枝叶下。
“Shit!”那声音又咒了一句,然后那只美腿就缩回树上去了。
他好奇的绕过杜鹃花丛走到那棵树下,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就从上面掉了下来。
他吓了一跳,反射性的伸手去接,却因为冲击过大而被压倒在地,痛得他龇牙咧嘴。
那人,是个女的,住二楼的那个。
发现自己没摔疼,她白著脸,有些惊魂未定的抬首。
“嗨。”他摊平在地上,看著她苦笑。
她眨了眨眼,似乎一时之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在,然后才愣愣的回了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
“刚好经过。”他继续苦笑,阳光穿林透叶,他看著树上枝干,上面没人。“你刚在和谁说话?”
“痞子。”她将过长散乱的长发往后拨,一双眼仍盯著他。
“啥?”他将视线拉回她脸上,一脸茫然。
“喵——”一声猫叫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将始终抓在手中的花猫凑到他眼前,“这个。”
“它叫痞子?”
“对。”一旁老人家频频好奇的探看,终于让欧阳宁宁察觉两人姿势有些暧昧,她将猫放到他胸膛上,爬站起来,拍了拍脏掉的膝盖。
“你的宠物?”他抓住想往他衬衫里钻的花猫,也跟著想站起来,肩背却传来一阵抽痛。
“不是。”见他脸孔扭曲变形,她对他伸出手,帮他站起来。
“隔壁的?”他握住她的手,忍著痛,站了起来。
“不是。”
“那……”
“房客。”
“呃?”
她双手汊在腰上,盯著在他手臂上想往他肩膀攀爬的花猫,开口解释道:“它是房客,去年年底自己跑来的。”
这笨猫刚来时明明只巴掌大,谁晓得才半年就长成那么大只,而且上了树还下不了,简直就是蠢到了极点。
“刚刚是怎么回事?”霍克抬头瞧著上头。
“大概是第一次爬树,上去了就下不来了。”
“谁?你还是猫?”
他的玩笑,换来宁宁一记冷眼,她想要回嘴,却察觉他不自觉地揉著右肩,一时间,一滴滴愧疚涌现,她皱了皱眉头,将到嘴的话咽回嘴里,转身改口道:“走吧。”
“去哪?”
她带头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医院。”
“啥?”不是故意的,但他两眼还是忍不住盯著她那双雪白的美腿,以至于心神有些涣散没听到她说什么。
她停下脚步,皱眉回首,晃晃仍然吊著的左手,冷声道:“我得去换药。”
“喔。”他眨眨眼,微笑点头。
见他没再反对,她回头继续往前走,霍克则跟在她身后,从头到尾两眼都直盯著她的腿。
乖乖,这女人的腿……
上次她穿著长裤,加上又是晚上,他没发现她有这么一双窈窕迷人的腿。
挑起右眉,霍克盯著前方美好的风景,嘴角轻扬,心情愉悦万分。
真的是……挺赏心悦目的……
走出医院大门,霍克有些疑惑的看著前方拎著药包的女人,发现她并不是真的要来换药,特别是医生一见到她就唠叨半天,似乎她这几天都没来复诊。
她一声不吭,连解释都懒,只是任医生在一旁碎碎念。
倒是没要看病的他,却莫名其妙的被护士拉到一旁要脱衣检查,一阵混乱之后,他才发现是这女人说他受了伤。
伤是有,在肩背上,一点淤青而已。
他花了好些时间才说服那些如狼似虎的俏护士放弃剥去他的上衣,又花了好些时间才落跑出来。
怀中那只花猫又往他肩上爬,他放弃把它拉下,任它半趴在他肩头上。
他搔著它的后颈,花猫发出呼噜声响。
他微微一笑,看来她的猫比她容易讨好。
跟著她走回她家,一进门,热气迎面袭来,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冷气,但窗架上那台老旧机器只是像老人家一样发出两声咳嗽就停了下来,她丢下遥控器,走过去站到椅子上,用力敲了它两下,然后再启动一次开关,这次它发出更大声的噪音,不过这回它并没有停下。
老天,那机器少说有二十年了吧?
看著她爬下椅子,从他面前走过,然后打开那没有门把、一片漆黑的冰箱,拿出啤酒,丢给他。
他原以为冰箱也是坏的,但是啤酒是冰的没错。
她再回头,在冰箱里翻找,然后终于像是受不了那片漆黑,伸手到冰箱上层摸索地拍了一下,里头的灯才亮起。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只罐头,原本乖乖趴在他肩头上的花猫喵了一声,一溜烟的跳下地,直跑到她脚边磨蹭。
“蠢猫。”她哼了一声,拿著罐头走到厨房,挖了一些鱼肉到它专用的碗里,再把碗放到地上。
花猫一见到食物,登时蹲在那儿大快朵颐,活像三天三夜没吃饭一样。
他打开啤酒,在沙发上坐下,却意外瞄到之前他拿来吃饭的那张桌子竟然只有三只脚,它没有倒下是因为她用书把断掉的那只脚给撑了起来。
上次因为他坐在另一边,所以才没看见,这一回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事实上,没有多久,他发现更多年代……呃,颇为久远的家具。
而且,它们不是已经坏了,像是她的电视、桌子;要不然就是差不多要坏了,像是她已经出现锈蚀的冷气和冰箱。
连他现在所坐的沙发椅上,都有被猫爪抓坏的痕迹。
啜了一口清凉的啤酒,他继续打量有些斑驳的墙面和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灯罩,它真的是摇摇欲坠,一半的螺丝掉了,所以整个灯罩是成四十五度角倾斜垂挂著的,只要有一丁点震动,它就会微微摇晃,教他忍不住往后靠,怕它掉下来会砸到他。
怪不得她之前门坏了都不紧张。
瞧著她替猫倒了一碗水,然后才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吃药。
霍克忍不住好奇开口:“你家有什么东西是没坏掉的吗?”
她一口吞下所有药丸,然后将水杯里的水全喝掉,才冷冷的看著他说:“有。”
“什么?”
“门。”
他猛地呛咳了起来。
她走过来,从桌上抽了两张面纸给他。
门?那是他前几天才请人换上的吧?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霍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著她。
欧阳宁宁却老神在在的补了一句:“还有电脑和床。”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不过看起来大概是很可笑,因为他的嘴巴是张开的,而且半天说不出话来。
“门在那里,喝完啤酒请自便。”她将刚刚收集分类好的垃圾放到他脚边,“记得把这几袋垃圾拿下去倒。”
她交代完就转身回到卧房,然后关门、上锁。
他听到上锁的声音,所以她至少还知道要把卧房的门给锁上。
拉回视线,霍克瞧著脚边的垃圾,不觉苦笑。
倒垃圾?
天晓得他从出生到现在有倒过几次垃圾。
三次?两次?
再瞄了眼那几袋垃圾,他继续苦笑。
或许……一次吧?
大概……
冷气机持续发出规律的噪音,他喝著啤酒瞧著它,说真的,虽然它看起来一副快要寿终正寝的模样,吹久了还真的满凉的。
一室的清凉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呵欠,连续几天没睡好,体温降下来后,他只觉得昏昏欲睡。
转头瞄了眼紧闭的房门,再看看墙上的钟,才下午三点,他躺一下沙发,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另一阵呵欠袭来,他放下啤酒,在老旧却依然柔软的沙发上躺下。
只是眯一下而已……
他闭上眼,调整好姿势,幸福的喟叹了口气。
唉,这沙发老旧归老旧,躺起来倒是舒服得很,至少它比行军床好睡多了,难怪她没丢掉它……
噗——咻——噗——咻——
才走出房门,欧阳宁宁就看见沙发上那睡得唏哩呼噜的一人一猫。
那男人瘫在沙发上,那只猫则瘫在他身上,一人一猫噗咻噗咻的直打呼,睡得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会醒的模样。
“有没有搞错?”她皱眉咕哝,走上前要叫醒他,可到了沙发旁却看见他那双熊猫眼,不由得停住伸到半空中的手。
奇怪,她记得他之前应该没这黑眼圈的。
他在楼下没睡好吗?
在桌子上盘腿坐下,她盯著他那张俊脸打量。
大概是没睡好,她记得楼下只有一张行军床,看他这身行头、这副德行,就知道他铁定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要他睡行军床,大概和要他命没两样吧。
她一扯嘴角,轻哼一声,痞子似乎察觉到有人,睁开了一只眼,见是她,只是在他起伏的胸膛上翻了个身,改了个奇怪的姿势又继续睡。
“蠢猫。”她翻了个白眼,却又为这两只配合无间的打呼声感到好笑。
又瞥了眼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她只觉得有些手痒。
没有多想,她轻手轻脚的下了桌,转进房里拿出素描本和炭笔,重新盘腿坐在桌上,画起这一猫一人来,但才下笔没多久,她突然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
本来以为只是她之前画过的型,毕竟帅哥美女总是脱不了那几种模样,但是越画下去,她越觉得他的脸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然后,当她画完雏形之后,她停了下来,瞪著自己画出来的素描,好半晌无法动弹。
该死!她认得这张脸!她以前的确画过这张脸!
眯眼瞄著躺在沙发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男人,欧阳宁宁皱起眉头,然后跳下桌子,冲进房间里打开衣柜,翻找收藏在里头的陈年素描本。
她跪坐在地,翻看著一本又一本的簿子,却一张相似的也没找到。
不可能,她一定画过,那张脸太熟了,在哪呢?
宁宁拧眉敲打一叠在大腿上的本子,下一秒,她看见衣柜最里头那几筒海报。
不会吧?
宁宁眯起眼,暗暗咕哝,她知道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那是她刚进这一行时,替一家出版社的小说画的封面系列图,和一个当时红遍全球的模特儿有关。
可如果她没记错,那模特儿……是个女的吧……?
那模特儿当年造成相当大的轰动,没有姓,只有名,除了名字之外没有任何的背景资料,性感和纯洁奇异的融合在她身上,吸引了千万人的目光,一系列化妆品的广告和她神秘的背景引发一连串的连锁效应,她出现和消失一样突然,只有短短一年左右的时间,余波却荡漾至今;有些人迷恋她,迷恋到替她做专属网页、专属影迷俱乐部,甚至出高价悬赏她的下落。
幻彩的卡莎丽娜。
这模特儿同时有著天使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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