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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爱高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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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御征纳闷着,如果她去告状,爸爸早就发火了,怎么会一直没有动静?难道……云珏什么都没说?
  自从那天冲突之后,她好像刻意避着他似的,两个人没再见到面。徐御征在花厅找到正在挂画像的文珏云。
  “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吼叫,让站在椅子上的文珏云吓了一跳,她拍拍胸口说:“你发什么神经啊?”
  文珏云不理会生气的徐御征,径自跳下椅子,歪着头欣赏刚挂好的画像。
  “这幅画是谁画的?谁准你擅作主张,换下我妈妈的画像?”
  “喔!旧的那幅画是老伯收起来的。你不觉得先前那幅太忧郁了吗?”平心而论,她换上去的这幅画像,的确生动的勾勒出母亲的纤柔与开朗。
  旧画里,母亲藏不住的深深愁绪,是他童年印象中不曾出现过的样貌,每看一次,心里就沉重一分。
  再开口,他语气和缓多了,“这画是谁画的?”  。
  “我啊!不错吧!老伯都说神韵像极了呢!”
  “你!”徐御征一步步的接近,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眼里散发出骇人的阴冷光芒。
  “原本以为你这个小贱人是刻意来接近我的,没想到,你比我所能想到的还要阴险。假造机会认识我爸爸、接收我妈妈的衣服、换下我妈妈的画像,如果你认为这样就能如愿以偿的飞上枝头做凤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啪!文珏云一个巴掌打在徐御征脸上,他抓住她的手咬牙说:“你这个泼妇!要不是你是女人,我一定揍你!”
  “哼!你是我见过思想最龌龊的人了!跟你住在同一个屋子里,已经严重污辱到我了,我哪有那么倒霉要当你的‘新妈妈’!”
  话一说完,文珏云使力抽出被他抓着的手,一溜烟的跑走了。
  徐御征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迅速蔓延的怒气在看到母亲的画像时,竟奇迹似的平复下来。
  徐御征抚摸着画布,跟久违的母亲做无声的沟通。
  晚餐时,文珏云照例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徐御征故作不经意的问:“爸爸,云小姐怎么没一起吃饭?”
  “怪你呀!”徐天进的眼里有些责备,“第一天回来就给人家下马威,谁还敢跟你同桌吃饭?”
  她居然没有告诉爸爸,后面几次更严重的冲突?
  徐御征继续若无其事的问:“是她自己说不愿意跟我同桌吃饭的吗?”
  “没有。前几天她说要赶着画你妈的画像,没空跟我们一起吃;可是,现在画都挂好了,她还是一样躲在房里吃,想也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他跟云珏这个女娃一见如故,感觉比冷硬的儿子还亲近呢!
  “爸!我——”
  “唉!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怕我被人骗了。但是,孩子,好歹我吃的盐都多过你吃的饭了,是不是好人,难道我会分不出来吗?再说,云珏也是好人家的女儿,要不是恰巧迷路了,我们也不会有这份福气认识她。”
  徐御征有些软化,却还是不服气的说:“爸,你太相信她了!无凭无据的,谁知道她是什么出身。”
  “纵然优雅的气质可以假装得来,那云珏读过书怎么解释?现在的社会,没有几户人家供得起女儿读书的。”
  “她说她有读过书?搞不好只是认识几个字,就到处招摇撞骗!”
  “云珏不单单能看字,前一阵子写给你的信,都是她代笔的。”徐天进骄傲的说明。
  “信是她写的?”怪不得他每回收到信就觉得纳闷。那简洁流畅的文笔、行云流水的书法,不像出自旺伯之手。
  “那可不!”徐天进满意的看着儿子的反应。
  “由字迹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学识,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徐御征默认父亲的话,却还是佯装不在意的问:“那云小姐有没有说过还要再留多久?”
  或许是他的防御心太重了,不该把每个人都看待成坏人。
  “你还是想赶她走吗?儿子,做人不要太绝,给人家留条后路吧!云珏虽然能力很强,可是,毕竟是个年轻女孩,你真的放心让她出去找工作吗?”
  “她有说要出去找工作?”看来,那天换房间时,她说的话是认真的,她的骨气让徐御征又对她添上几分好感。也许他太先入为主了。
  “对呀!你回来那天,云珏就念着要搬出去找工作,是我一直劝,她才打消这个念头。我们徐家又不缺一个人吃饭!”
  徐御征听完,闷闷的说:“那不要让她出去找工作,外面坏人很多!”
  “我会告诉她的。”徐天进忍住笑,正经的说。
  突然看到儿子脸颊上的红印,他问:“御征,你的脸怎么啦?怎么会红红的一片?”
  “没什么,不小心去撞到门而已。”该死的女人,出手这么重!不过,想起自己的污蔑之辞,也怪不得她会这么生气。读过书、学过西画的云小姐……她引起他的兴趣了。
  “你们年轻人就是这么莽撞!下午我才看到云珏的手腕也是有些淤青,她说不小心去撞到桌子了。凡事要小心点,不要漫不经心的。”
  “知道了。”
  二十年来,父子俩第一次聊这么多话。他们的关系,仿佛也因为这样而亲近了许多。
  第四章
  不管徐御征如何刻意的到处走动,始终无法遇到云珏。两个人的房间就比邻着,却还是一直见不到她。
  如果不是爸爸跟张嫂时常提到她,徐御征几乎要以为云珏并不存在了。她要躲到什么时候?
  不知不觉的,徐御征走到后院。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听到一个娇嫩的嗓音传来:“阿勇,拜托啦!让我做一下啦!”
  后院是专门用来堆放柴火以及晒衣服用的,只有佣人们才会走到这里。她在这里干什么?
  徐御征隐身在竹篱笆后,观察他们究竟在争执些什么。
  只见阿勇为难的支支吾吾:“小姐,你饶了我吧!要是老板知道我让你劈柴,一定会骂死我!”
  “我不说、你不说,还有谁会知道?”文珏云转头问阿雪:“你会不会说?”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是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这么粗重的活……”
  “可是其他的工作我也做不来啊!拜托啦!阿雪、阿勇,你们就帮帮忙,让我试试看啦!我刚刚看很久了,劈柴很简单,我应该可以胜任的。”
  “也许……小姐可以去洗衣服。”阿勇求救的看着阿雪。
  “不行啦!上次我带小姐去溪边洗衣服,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教会她怎么抹肥皂、用洗衣棍敲打。结果,才洗第一件衣服,就没抓好,被水冲走了。小姐为了追那件衣服还跌到水里,膝盖都淤青了好几天呢!”
  “不然——缝衣服也行呀!”
  阿雪没好气的拉起文珏云的左手给阿勇看,“你看!不过是几针,她就五只指头全扎齐了!有些还不只扎一个洞呢!”
  文珏云不服气的叉着腰,“啊!你们很过分唷!怎么说得好像我是白痴一样。”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从来没有做过活,何苦一定要这样虐待自己呢?好好的弄得一身都是伤,我看了都心疼哪!”
  “你知道我答应徐御征要自食其力的嘛。老伯又不肯让我出去找工作,我只能偷偷的躲着做事了。”
  阿雪少有年龄相近的朋友,加上文珏云个性活泼,她们很快就热络起来了。“你这个笨蛋!你这样躲起来工作,吃力又不讨好。少爷也不会知道啊!”
  徐御征的嘴角缓缓上扬,就算他对她的动机还有仅存的怀疑,也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撇除成见,他发现云珏其实是个蛮吸引人的女孩子!
  “至少我问心无愧呀!”文珏云嗲着声音,使劲的摇晃着阿雪的手臂,“好啦!好阿雪,拜托啦!我保证万一再不行,就宣告放弃,不会再麻烦你了。”
  阿雪瞪她一眼,“我是怕麻烦的人吗?我是舍不得你耶!好好的金枝玉叶,尽想些怪主意!”
  “好啦、好啦!是我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真拿你没办法!你保证是最后一次?”
  “我保证!”文珏云吐吐舌头,手在背后偷偷的打个x。
  这一切,都落在徐御征的眼里,他无奈的摇头。这么率真的女人怎么可能藏着不轨的念头!
  阿雪叹口气,“阿勇,斧头给她吧!”
  “可是——”
  “不给她,她不晓得还要吵多久呢!就让她试一次,不然我们都别想做事了。”文珏云的固执,阿雪是领教过的。
  “对啦、对啦!”文珏云接过斧头,对他们俏皮的挥挥手,“这些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小俩口到旁边去谈情说爱吧!”
  文珏云举起斧头,还没劈下去,突然——
  “唉唷!”
  “怎么了?”阿雪正要过去,冲过来的徐御征先一步收下她手中的斧头,并执起她的左手仔细端详,“扎到木屑了吗?”
  “你怎么知道?”文珏云想把手收回来,他却抓得死紧。
  “别动!我找到木屑了!”
  徐御征小心翼翼的挑出微小的木屑,接着很自然的把文珏云泛着血珠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
  这个动作吓坏了其他人,也让文珏云的脸刷地一下全红透了。
  徐御征看了看她惨不忍睹的五只指头,上面密密麻麻的满布针孔,他心里一阵痛麻,像是也被针扎到似的。
  放下了手,徐御征神色自若,“以后不准再碰这些工作。”并转头唤着愣在旁边的阿雪,“阿雪!”
  “嗄?”惊讶过度的阿雪连应声都忘了。
  “记住我说的话,不许再发生这种事了!”
  他们三个人目瞪口呆的注视着徐御征惭惭走远的背影。
  好久之后,文珏云第一个发出声音。
  “他是什么意思?”
  “少爷怎么会在这里?”伶俐的阿雪也满天问号。
  只有阿勇喃喃念着:“糟糕了、糟糕了!”少爷会不会怪他啊?
  徐御征判若两人的态度,让文珏云摸不着头绪,怎么才几天的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想到后院的一幕便让她羞红了脸。
  管他的!反正她现在连该怎么解决他心里的怨恨都想不出来了,才懒得去思索徐御征喜怒无常的原因。
  “姐姐,我们今天来烤地瓜,好不好?”一阵清脆的孩子声音唤回沉思中的文珏云。徐家占地辽阔,文珏云闲暇无事就找附近的小朋友进来玩。“烤地瓜?好啊好啁!”对于暂时无解的问题,就先搁着吧。一伙人捡柴的捡柴、挖地瓜的挖地瓜,一切准备就绪,几个孩子便忙着生火。
  “我来、我来!”文珏云自告奋勇的表示。
  大头不信任的瞄她,“姐姐,你会生火吗?”
  文珏云肯定的点头,“会啊!”说完,就手忙脚乱的架细树枝。
  看她毫无章法的架法,大头质疑,“姐姐,你‘真的’生过火吗?”
  “嗳!你们这么小都会了,我是大人,怎么可能不会嘛!”
  “喔!”他讷讷的住口。
  五、六个孩子就蹲在旁边,看文珏云一次又一次的用力吹气。过了好久,她白皙的脸都沾到黑灰了,却连半点火星都还没看到。
  她在英国也常参加烤肉餐会,虽然都是男生动手,可没理由看了那么多次还不会呀!文珏云拿起树枝端详,难道英国的木头比较易燃?
  大头接收到其他人求救的眼光,“嗯,姐姐,能不能下次再让你试?天都快黑了!”
  “对呀、对呀!”其他的孩子们纷纷附和大头的话。
  “好吧!让大头来生火好了。”文珏云决定归咎于台湾的木头跟她还没混熟,才不给面子。
  不一会儿的工夫,大头已经将火生起。
  “哇!你好棒!”文珏云高兴的在大头脸上亲了一下。
  大头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姐姐,这没什么啦!我们都会的!”
  “我就不会呀!”文珏云不以为意的自我调侃,“地瓜都埋好了!我们到旁边玩吧!”
  简单的几个团康活动,让文珏云和孩子们都玩得兴高采烈。
  “姐姐,你好厉害唷!教我们玩那么多种游戏!”
  “对呀!姐姐唱歌好好听喔!”
  “姐姐长得好漂亮、好像仙女喔!”
  “你们的嘴怎么那么甜,那——我讲故事给你们听,好不好?”
  “好哇、好哇!”
  说完三只小猪跟小红帽的故事之后,孩子们仍然意犹未尽,央着文珏云再多说几个故事。
  “今天先这样就好了,下次再说其他的故事给你们听。地瓜应该熟了吧!我的肚子都饿了!”
  熟透的地瓜散发出诱人香味,他们争先恐后的抢食着。时间在玩乐间很快的过去了,终于到了傍晚、孩子们该回家的时候了。
  “天都快黑了,你们快回家吧!这里我来收拾就行了。”文珏云催促着他们快点回家。
  “谢谢姐姐!姐姐再见!”
  她含笑注视孩子们的背影,等他们走出了大门,才转身要清理满地的垃圾。无声无息的徐御征赫然就站在她的身后,文珏云吓得倒退几步,“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惊魂甫定,文珏云急着离开,懒得跟他周旋,“我还有事,再见!”
  “慢着!”
  文珏云轻叹一声。真是冤家路窄!她可不认为经过后院那件事之后,他就会大发慈悲不再找她麻烦。
  她认命的转过身,“有事吗?”
  “为什么要躲我?”
  躲他?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文珏云只好假笑,“没有哇!大概是你家太大了吧!”
  “你!”徐御征一时辞穷。
  “如果徐先生没有事要交代,请容我告退。”说完,文珏云便自顾自的转身要走。
  “等一下!”徐御征沉声说道:“把这一大片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一下。”她的态度激恼了他,让他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您的‘命令’我待会儿再执行。”真是难相处!一开始明摆着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会儿又不许她走。
  “你擅自带人进徐家,又制造满地垃圾,所以我希望你能马上清理干净。”
  他再三地挑衅激起文珏云的怒气,“你一向都是这样无礼的吗?真是悲哀!老伯的温文儒雅竟一点也没遗传到你身上!”
  “我的礼貌是看人的,对你?”徐御征眼神里有着明显的寻衅,“省省吧!”
  “原来是我激起你潜在的劣根性,你的修养也太差了吧!”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好说、好说,你不也如此?跟任何人都可以相谈甚欢,独独对我句句带刺。”徐御征不愿意深究文珏云冷漠的态度让他不舒服的原因。
  “是吗?那真是失礼了!下次改进。”她咬着牙说。
  “为什么处处躲着我?”
  “怎么会呢?你太多心了!我……”
  突然,榕树上垂下一只毛毛虫。
  文珏云惊得大叫一声,她最怕这种又软又丑的东西了。
  她整个人迅速的往旁边一跳,不偏不倚的就跳进了徐御征韵怀里,紧紧抓着他又叫又挥的。
  徐御征压下心头被软玉温香引出的悸动,抱着吓得发抖的文珏云,“在哪里?我没看见。”
  张牙舞爪的母老虎一瞬间变成抖着身子的小猫咪,这个转变真令人惊讶!
  她却不敢回头,整个人埋进徐御征健壮的胸膛,一只手胡乱的向后指着。
  “在那里、就在那里啊!有没有看到?快帮人家捉走啦!”
  徐御征只手抱着文珏云,把无辜的毛毛虫移到树干上,轻声安慰:“好了,我已经把毛毛虫处理掉了。”
  “真的?”文珏云慢慢的转头,发丝拂过徐御征的手臂,他不自觉的抚上她绸缎般的鸟丝,感受那柔细的触感。
  “谢谢你!”文珏云仰起脸诚挚地感谢。
  徐御征居高临下,恰好望进她诱人的乳线。感觉下腹间又是一阵骚动,他粗嘎着声音说:“不客气!”
  猛然发觉自己抱着徐御征,文珏云赧红着脸,赶忙松开,快速后退一大步,“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再见!”
  徐御征搭着她的肩,阻止她离去。
  他再次肯定自己之前真的太多虑了,像她这么直率的人,怎么藏得住好诡心思?
  “我很抱歉过去对你的不礼貌,能不能把先前的恩恩怨怨一笔勾消,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对你的口气也不好,应该跟你道歉。”文珏云挑起眉讶异他的转变,不过也很高兴能化干戈为玉帛。
  徐御征站定,诚挚的伸出手,“你好,我是徐御征,老伯的儿子。”
  文珏云嫣然一笑,俏皮的说:“我是云珏,老伯在路边捡来的。”
  “谢谢你为我父亲付出的一切。”虽然云珏一直躲着他,每天却还是会找时间陪徐天进聊天、念书给他听。自从母亲过世之后,父亲脸上就很少出现那么开怀的笑容了,他相信这个女孩是真心的在关心父亲。
  冲着这点,他对她的好感又增进不少。他曾经想过将来如果娶妻子,一定要娶个愿意帮他陪伴孤单老父的女孩儿……
  怎么突然想起结婚这档事?徐御征好笑的将一闪而过的念头抛到脑后。
  文珏云笑眯了眼,“别这样说!老伯是个开朗的人,跟他相处是很愉快的事。”
  他发觉她一笑眼睛就会弯成美丽的月牙形,他喜欢她的笑容。
  两人毫无芥蒂的说说笑笑,一起动手清理满地的残渣。
  “你住这里还习惯吗?”
  文珏云仰起头探究他脸上的表情,直到确定只是友善的问候,笑着说:
  “当然习惯呀!大家对我都很好呢!”
  她嫣然韵笑容夺去他几秒的呼吸。女人他看得多了,多数的笑都只是为了魅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笑得自然不做作的。
  当然,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她评比呢?她灿烂的笑让整张脸都亮了起来。
  如果她真另有动机,没理由一直都没动作。徐御征为自己先前的不友善感到愧疚。
  父亲说得没错,云珏必然是大家闺秀,他不该拿她跟那些烟花女子相提并论。
  他灼热的凝视让文珏云不安,僵着笑脸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专注的眼神就俾在看一件值得玩味的事物,而这令文珏云不知该如何回应。
  徐御征当她在害羞,“对不起,我太孟浪了!”
  文珏云扯出一抹笑,就低下头假装收拾东西。
  都收完了之后,她抹抹手,“谢谢你的帮忙。嗯……那我先回房梳洗。”她发现,不再怒气腾腾的他,深如幽潭的黑眸像是会慑人心魂似地,让她一颗心怦怦直跳。
  徐御征自在的拉住她的手,“要不要让我陪你逛逛?”
  他的话让文珏云又笑成弯月眼,“好呀!说真的,你们家好大!”
  在庭院里,两人悠闲地享受相识以来最平和的相处,这才发现彼此的观念十分契合,她的聪颖让徐御征更加折服,益发相信这么聪慧的女孩一定出身良好家庭。
  文珏云不得不承认,徐御征确实是个博学多闻的人。偷偷望着他挺拔的身影,如果没有这些恩恩怨怨,他该是让人心动的……
  甩甩头,文珏云暗暗告诫自己:她只希望让养父母能解脱苦难,不该也不能有非分之想。
  她怪异的动作惹来徐御征的询问:“怎么了?”
  “没有,突然想起一些事。”
  “愿意告诉我吗?”
  “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回忆罢了。”文珏云轻描淡写的推掉。
  她的拒绝让他微微不悦,他敢说绝对有问题困扰着她。
  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好一阵子了,他们的交情却是刚刚萌芽。
  一想到她可以自然地跟每个人相处,却独独跟他划下距离,这种感觉让徐御征相当的不高兴。
  “你不开心吗?”他脸上的不豫,让文珏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的脾气太古怪难懂,也许刚刚的友善只是海市蜃楼,想起先前的不愉快……她不想再当炮灰!
  徐御征却不肯放手,“没事,真的。”只是一个小小动作,让他感觉到她又要逃离了。
  他不喜欢她总想着逃离他!
  为什么会这么坚持?徐御征没有细究。
  文珏云仔细搜寻他眼里的蛛丝马迹,直到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在你眼中我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她提心吊胆的模样让他不悦,压根忘了是自己的作为让她有这种感觉。
  “不!”文珏云连忙否认,“毕竟寄人篱下,我只是怕引起主人的不悦。”
  一句“寄人篱下”刺进徐御征心里,彻底攻破心防。刚开始流亡时,他们也曾尝尽寄人篱下的滋味,就是那种动辄得咎的感受跟发誓报复的决心,督促着他咬紧牙关,矢志成功。
  “我不会再赶你走,不要有寄人篙下的感觉,永远都不要!”
  文珏云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知道自己无意中的话激起他坎坷的过往,才发现刚毅的他其实有着最脆弱的心,因为肩上扛着血海深仇,所以才会处处防备他人。
  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她多么想要抚平他眉间久烙的伤痛,却只能乞求他的原谅。
  对不起……她在心里默念着。她真的很珍惜徐家人给她的回忆,她是拿真心真意对待他们的!
  只恨身份对立啊!如果她没被文家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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