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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爱高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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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珏云知道自己陷下去了,陷入他尽在不言中的绵密深情。
  御征不做无谓的探询,像要坐车还是走路、要喝茶还是果汁这种无聊至极的话他从来不说,他只用眼睛看、用心去体会她的需求。他的体贴温柔不在嘴上,而在实际的身体力行之中。
  这样的男人值得拿一生来恋啊!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珏云感动到无以复加。
  为什么?徐御征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曾经,他认定自己将因仇恨而一生孤寂,没想到,一个慧黠可人的女子就这样撞进他心底,激出不曾有过的冲击;她抚慰了他心底的沉病,被揭开封印的心狂野地爱上救赎他的女神!
  为了这份幸运,他愿意来一趟情人庙,感谢月老将她带到他的面前。
  徐御征缓缓低下头,在她唇畔回答:“因为你是你!”
  爱了就是爱了,爱得执着、爱得无悔!
  这就是沉沦的滋味吧!文珏云想。
  白天陪着徐御征处理公事,夜里两人紧紧相依入眠。他们这两只爱情鸟眼里没有纷扰的怨仇,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就连天空也湛蓝的好不真实,她几乎耍忘了进徐家的目的——但只是几乎而已!
  她知道,这此都只是奢求,面对御征的时候,她连试探性的问问都不敢。
  唉!
  “你有心事?”
  文珏云迎上徐御征明澈的双眸,来不及掩饰心底泛出的隐忧。
  他浓眉轻挑,看着她一贯摇头的回答。
  “没……没事……”
  他肯定她心里绝对有事。
  文珏云回避他炯明的目光,那会让她无所遁逃!视线飘移到窗外被午后阵雨打乱的枝叶。
  “好端端的,说下雨就下雨了。”身体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退开他身上炙人的热度。
  她又在闪躲!
  徐御征任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知道逼她没用,问急了,她也只会送上温润的唇,干扰他的思绪。而这招确实厉害,成功地让他忘了追问,但欢爱过后,心头的疑惑更甚更浓,却总不忍见到她为难的眼神而放弃。
  望着凝视雨景的容颜,徐御征不解她为什么眼底总有着淡淡的愁绪?
  “你是在为雨的骤急感伤吗?”他轻轻搂着她,“没有雨水冲刷,哪来清澈的天?”
  这雨恐怕冲蚀不了你心底的恨啊!文珏云在心里想着,却勉强拉出一抹笑容。
  “是啊,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话里的寓意让徐御征皱起眉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书房外已经传来旺伯的声音。
  “少爷,你有客人。”
  “请他进来。”
  文珏云如释重负地抽出握在他掌心的手,“我先回避一下。”她不是没看出他眼中的疑问,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啊!
  文珏云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外,不久,亚瑟进来了。
  他是英国大使的随行医师,因为徐御征负责外交业务的关系,他们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身为经常贴近大使的医官,亚瑟经常会提醒徐御征一些征兆,让他能及时解决可能酿成外交困难的小问题,而徐御征也因为与他的交往而处处给予方便,两人的情谊因此而渐深。
  “哈罗,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徐御征拍拍他的肩膀说。
  “还不是你销声匿迹太久,害我只好上门探探。”亚瑟哈哈一笑,眨眨眼,“你知道你已经多久没上迎春阁了吗?可想死艳红姑娘了!”
  “有你的温柔安慰,艳红哪里还有心思想起我?”
  “喔!”亚瑟揪着心窝,高大的身形戏剧性的晃了晃,“你太伤艳红的心了!”
  徐御征对好友的夸张行为只微傲一笑。欢场女子哪里来的情爱纠葛?
  看出他一脸不以为然,亚瑟叹口气,“你喔!表面上跟谁都热热络络的,内在却这么无情!”
  “好啦!”徐御征请他坐下,“你今天来不是专程为了替艳红打抱不平吧!”
  “嗯,是这样的,大使对于你们最近的一些作法有些意见……”
  文珏云看见阿雪端着茶在走廊上踌躇着,便上前问:
  “阿雪,怎么啦?”
  阿雪愁眉苦脸的说:“少爷有客人来,我要奉茶。”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可是今天的客人有点怪……”
  “怎么怪?很凶吗?”
  “不是……”阿雪悄悄附在她耳边说:“他……是外国人!”
  文珏云差点笑出来,但看见阿雪紧张的模样正色说:
  “少爷在外交部工作,本来就会接触到许多外国人呀!再说,外国人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难不成他长得很奇怪?”
  “是不会啦!只是他眼睛蓝蓝的,头发金金的,看起来不太习惯,而且说的中国话腔调怪怪的,我听不太懂……”
  文珏云想想也难怪,徐御征回来才几年,而且平常也不太有外国朋友到家里,怪不得阿雪不习惯了。
  她接过阿雪手上的杯子,“我帮你拿进去。”
  “这样好吗?”阿雪有些犹豫,私下两人虽然会说说闹闹,但这种奉茶给客人的事,实在不方便由她帮忙。
  文珏云严肃的说:“不要这么想!丫鬟只是你的工作,不表示你就低人一截。要知道每个人都是生而平等的!”
  如果她一直待在台湾,或许也会有这种阶级观念,幸好在英国受的教育让她明白人权的重要,否则,光是自惭于孤女的出身,就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阿雪感动的看着她,“云小姐一身贵气,却从来不骄矜自持,不像迎春阁里的艳红,明明只是风尘女子,却狂得像是少夫人一样!”阿雪不觉地把心里的比较说出口,丝毫没有发现这样的比喻有些伤人。
  这是她第二次听人提起徐御征的风流韵事,因为关系不同了,感受也变为酸涩。他权势倾天,加上样貌俊美爽飒,有几个红粉知己也是难免的。只是,心里明白并不代表能够接受……
  阵阵的酸气依然熏上了心窝、直呛进脑门里。
  不!文珏云让自己的心态吓了一跳。他们之间横哽着血诲深仇,是不可能有结果的。现在的欢乐只是暂时偷来的,不能因为这样就以为能够永恒。
  后知后觉的阿雪总算发现她脸上的阴晴不定,连忙解释:“你不要介意,是我乱说话,艳红怎么跟你比呢?再说自从少爷这次回来,就没有再外宿过,这你也都知道的呀!”
  文珏云安慰她,“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见阿雪仍然不放心,她笑着说:“快去忙别的吧!茶就由我端进去,客人都来好一会儿了,可别让人家以为我们怠慢了。”说完,便自顾自的走到书房。
  文珏云一看到金发蓝眼的亚瑟,便自然而然地开口用英文跟他交谈:
  “抱歉!怠慢了您。”
  亚瑟让她纯正的英国腔吓住了,愣愣接过杯子,“你是徐家的佣人吗?”
  他让文珏云想起在英国的同学,那段无忧的岁月。
  她俏皮的行了个宫廷礼,“您说呢,大人?”
  她的反应及姣好面容让亚瑟大大惊艳,转过身来对徐御征说:
  “老兄,你家里藏了个宝!”
  徐御征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心思。
  文珏云隐隐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笑容也僵在脸上。
  亚瑟见不得美人尴尬,出面圆场,“你的英文是道地腔呢!”
  文珏云对他露出感谢的微笑,“谢谢,也许学得早,所以才没有腔调。”偷觑一眼从她进门就没说一句话的徐御征,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徐御征终于开口替他们做了介绍:“亚瑟,大英帝国的优秀医官;云珏,我的客人。”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仿佛刚刚的阴霾只是错觉。
  文珏云疑惑的看着判若两人的他。真的是错觉吗?
  徐御征给她一个微笑,“乖,让我们谈谈公事好吗?”
  低沉的嗓音像在安抚,文珏云羞红了脸急急告退,留下无限惆怅的亚瑟。
  “上天真是对你太厚道了!每次美女眼里都只有你的存在。说吧!这次又是在哪里挖到这块瑰宝?”
  “她是我父亲从路上捡回来的。”
  亚瑟羡慕的哇哇大叫:“在路上都能捡到宝贝?那从明天起,我也要每天上街等,像你们中国人说的什么……守什么待什么的。”
  “守株待兔。”徐御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也许是兔子在等猎人。”
  “嗄?”亚瑟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没事。”那是有待查证的秘密,她欠他一个说明。“照你刚刚的意思,我们是不是该想个方法,化解一下贵国大使的误会?”徐御征成功地将话题转开。
  夜里,徐御征照例来到她的床,跟先前不同的是,今天的他恣意的撩拨,却无意消火。
  他的唇唤醒在他调救下变得敏感多情的肌肤,微笑看着她的雪肤转成嫣红,酡红的脸上有着魅人的笑,像盛开的花朵,等侯主人撷取。
  饶是如此媚态,徐御征依旧不疾不徐地在她身上游走,无视于他撩起的欲火焚得文珏云难受。
  “征……”文珏云无助的扭动,“快……”
  埋在酥胸前的黑色头颅含糊的问:“快什么?”
  “你好坏!”文珏云大发娇嗔,却在他啃啮时化为央求:“求求你……”
  狂肆的春潮泛滥,如今的文珏云敏感地禁不起撩弄。
  “征……”
  他最爱听她呢喃着他的名,通常在这时候,他会给她,让两人痛快。可是今天徐御征一反常态地不为所动,任凭她一次次的苦苦求饶。
  文珏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体内涌起的情欲是如此的汹涌难耐,始作俑者却漠视她的需求。她明明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欲望中心正逐渐热血奔腾!
  “想吗?”徐御征平躺着,让裸裎的她趴在自己胸前,双手仍不忘穿梭在她的敏感上。
  文珏云用迷蒙的大眼看着他,“嗯。”
  徐御征在她耳边轻声的问:“你是在英国读书的?”
  温热的气息震得她耳边直发麻,文珏云几乎没有办法听懂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说了些什么。
  徐御征露出媲美撒旦的邪笑,撑起她虚软的身子,让她轻触着他身下的火热。
  无视于彼此的呐喊,强大的臂力蛮横的阻止她落下。
  坏人!
  文珏云气恼的看着他,天人交战着想是不是干脆不要。偏偏他恶意的移动,让傲然而立的男性几度从中心掠过,激出她的低吟。
  太过分了!
  文珏云又气又恼的瞪着他。
  徐御征悠然自得的笑问:“真的很想要,是吗?”
  来自身下的狂烈欲求赶走残存的理智,她不能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当贞女。
  “给我……求求你……”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所有的自尊都已远扬,来自体内的熊熊欲火将要把她焚烧殆尽,而他是唯一能救赎的人。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在英国读书的,是吗?”撒旦没忘记要逼供。
  “嗯。”
  文珏云满意的轻呼一声,终于不再空洞难耐。
  “你在多大的时候去英国的?”
  文珏云想都不想就回答:“我小学还没毕业就出去了。”
  徐御征又把她放低一些,让一半的昂藏纳入她体内,“你家在哪里?”
  我家?恍惚间文珏云思索着,文家从来不曾给过温暖,她也不觉得那是她的家,那么,她家呢?
  她轻轻摇头,“我没有家。”想要一个家,但这却是她从未如愿的奢望。
  徐御征皱起眉头,“不要骗我,告诉我,你的家在哪里?”
  他的逼问让文珏云有些摸不着头绪。
  “我没有家啊!”文珏云老实的说。
  徐御征放下她,让她坐在他身上,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一丝空隙,而完全的进入让她满意地勾起嘴角。
  徐御征箍住她的腰身,让她动弹不得。他必须把话问清楚,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他温柔劝慰着:“跟我说你的家在哪里,我想要上你家提亲,云珏。”
  低沉的嗓音几乎要柔化她,直到文珏云听到那声“云珏”才赫然清醒。
  天!她做了什么?差一点就在不知不觉间供出一切!
  她清澄的眸子让徐御征知道再也套问不出什么话,却犹不死心的逼问:
  “我只是想要提亲,你不能让我们一辈子这样不明不白的在一起!”
  “我家在哪里有这么重要吗?”
  “既然不重要为什么不能说?”徐御征将问题丢回去给她。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可是两个人竟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他们之间毫无距离,却不知为何彼此都觉得对方好遥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让步。
  “起来吧!”
  徐御征的话让她悬着的心自高处落下,碎成一地。
  文珏云起身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穿着,默默看着徐御征站起来,穿上衣物。
  “这是你选择的?”
  文珏云低下头,紧握的小手藏在锦被里,拒绝看着他满是伤害的黑眸。心里无声呐喊着:别逼我、别逼我!
  徐御征定定的看着不为所动的她,垂下的发遮住她的脸庞,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锦被上落下的一淌滴水渍。
  她无声的啜泣鞭笞了他的心!他多想向前拥着那瘦弱的肩膀,吮接她的泪珠。
  但他不能!
  没有人能够容忍爱上的,是个身份不明的人!
  一开始他就查过,南部根本没有姓云的大户人家。
  然后,在发现她纯正的英国腔之后,他也派人调过所有的入境资料。没有一个叫做云珏的人从英国回来!
  在她什么都不肯说的情况下,教他如何忍受她的欺瞒?!
  徐御征的手掌紧紧握起又松开,“如果这是你所选择的,我尊重你。”
  身后传来的低泣声没能挽回他的脚步,徐御征丢下最后一句话:
  “除非你坦诚,否则我们之间就完了。”
  门扉再度关上,文珏云紧咬住的下唇泛出咸味。
  不能哭!这是她自作自受!
  巨大的痛楚袭来,文珏云觉得眼前一黑,昏迷前的刹那她想到——
  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吧!
  第七章
  徐御征坐在艳红房里,闷不吭声地斟酒猛喝。
  艳红娇笑着,依偎在徐御征怀里。他一脸阴郁,不过没关系,她的媚功可是一流的。
  徐御征将投怀送抱的艳红大力揽进怀里,连伺候的丫鬟都还没退下,就将手伸进她衣襟里揉搓丰满的胸脯。
  他毫不温柔的手劲弄痛了她,艳红轻拍他胸前娇嗔:“死相!那么久都不来找人家,一来就急呼呼的!”男人,终究还是少不了她!
  徐御征没听进她的话,脑子里不自觉地想起云珏身上淡淡的幽香。
  该死的云珏!如果她可以坦白,他根本不必在这种地方,忍受花娘身上庸俗的味道!
  在他的眼里看不到自己,艳红慌了,“御征,你有心事吗?”
  她一直视他为最好的对象,只要他一开口,她愿意一辈子只守着他一个人。
  虽然徐御征不曾给过承诺,但艳红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否则,他不会每次到迎春阁都指定要她陪伴。
  但他今天的反常让她心慌!
  他粗鲁的对待想必已经在她的胸前留下痕迹了,艳红吃痛却不敢从他腿上移开。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心里已经有人,而她只是替代品。移开,将会永远的被他推开!
  所以艳红忍耐着,努力扮演善解人意的角色。
  艳红的贴近没挑起他的欲望,反让徐御征冷却。
  云珏的身世会是什么样的秘密?让她不惜激怒他也不肯吐实。
  徐御征倏地起身,没料到他有这个举动,艳红狼狈地跌到地上,“哎唷!”
  徐御征没有任何反应,径自往门外走。
  艳红急了,拉着衣襟挡在门口,“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撩拨一下,屁股拍拍就走人了!”
  “我会买下今晚。”
  徐御征冷淡的说。
  艳红真的气昏了!想她好歹也是迎春阁顶尖红牌,上门的大爷莫不捧出千金只求换她一笑,哪里受过这种气!
  “你心里有别的女人了,对不对?”艳红想都不想地就双手叉腰质问着。
  徐御征挑眉,“你认为自己有资格问?”
  寒冽的语气让艳红再度堆起笑,挨在他胸前,“哎!干嘛说生气就生气?只是你好久没来看人家了,一来没多久又急着走,人家心里一急,所以才……”
  徐御征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我今天没兴趣。还有你刚刚的问题,再让我听到一次……”他眯起眼睛,“我们之间就玩完了。”
  同样的一句话,对云珏说时心是揪着的,对艳红则只有厌烦。
  艳红不敢相信的望着他,“玩?在你心里一直认为我们之间只是玩玩的?”
  徐御征冷淡的说:“你想太多了。我花钱,你卖笑,我们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难道你还有其他念头不成?”
  换作平常,他或许还会维持表面的和善,然而她不该在他最烦躁时自抬身价,他是寻芳客而她是花娘,这是不容否认的。
  艳红倒退两步,露出凄然的微笑。
  婊子无情、婊子无情,早在刚入行时,嬷嬷就三申五令过绝对不能交出真心。是她傻!还妄想能攀上枝头变凤凰。
  他冷眼看着泫然欲泣的她,他的话或许重了些,但他没要她守身,她也没为他守,既然如此,他们之间纯然是金钱交易,不是吗?
  她很美,却俗艳得不适合他,固定要她,纯粹是懒得换人,早知道这样会引来她的遐思,那他干脆整个迎春阁的姑娘轮着叫,不就可以省却这些麻烦了?
  艳红仍不死心的问:
  “那你为什么让我到你家?”
  徐御征轻描淡写的回答:
  “要到我家不是你提出的吗?”
  “可是你也没拒绝呀!”
  徐御征沉默不语。他确实是可以拒绝的,艳红吵着要去的那天,刚好他正被父亲的催婚弄得心烦,才顺了她的要求。
  他轻叹一声,没有再说出更伤人的话。
  “御征……”艳红仰脸低声唤着,企图挽回。
  徐御征轻轻推开她,“好聚好散,你不该把心放在我身上。”
  同样带着乞求,面对艳红只让他不耐,脑子里盈满的都是云珏滴在锦被上的泪渍。
  他以为自己终其一生背负着徐家的深仇不谈情爱,没想到云珏会这么硬生生地闯进他的世界,占据了他整个心思,让他有了想跟某人长相厮守的念头。
  云珏……
  唉!自己不知道是中了什么蛊,竟然会离不开她。回去吧,顺应自己的心!
  徐御征大步离开迎春阁,踩着清晨的薄雾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徐御征一回到家里就觉得不对劲,连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旺伯随父亲到南投开会,但阿勇、张嫂呢?他们应该早就起床了,怎么全家静寂的像座空城?
  身后突然传来啪答啪答的跑步声,徐御征回头,原来是阿勇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一见到他,阿勇连忙说:“少爷!不好了!云小姐昏倒了!”
  “什么!?”
  徐御征闻言一冲,马上来到文珏云的房里。只见张嫂拼命在不省人事的她鼻前抹清凉膏,还用力的在人中、肩头揉按。
  徐御征万分不舍的接过虚软的她,“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阿雪抽抽噎噎的说:“我也不知道,我进来时就发现小姐昏倒在床上,连被都没盖。我一摸她的手发现体温很高,就赶快叫阿勇去请医生来。”
  徐御征还没开口,阿勇就急着说:“我刚刚跑到老医师那里,医师娘说他昨天晚上出诊还没回来……”
  一听到这里,徐御征二话不说地连被抱起文珏云,“阿勇,你去开车,我们到医院,快点!”
  在车上,她苍白的脸色刺痛了徐御征的心,他戒慎恐惧地抚上细致完美的脸庞,低语着:“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千万不要有事啊!”
  如果他没有撇下她,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徐御征对着昏迷不醒的她说:“快点醒过来,我不再追问你的身世。只要你赶紧醒来,我不会再不理你了!”
  清晨的车辆很少,很快的就到了医院。
  徐御征拒绝让阿勇接手。“你先把车停好,我带她去找医生。”
  这是他的宝贝,他要自己护卫!
  把文珏云放在病床上,徐御征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目光依旧牢牢的锁着她不敢移开。
  护士来量血压、测温度,一看,惊讶的说:“文小姐?”
  徐御征抬起头来,不解的说:“你认错了,她不姓文。”
  护士仔细的端洋,“怎么可能?她是文小姐,文珏云小姐长得那么漂亮,我看一次就记住了。虽然隔了五年,但是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徐御征还想再问,看到医生刚好进来便闭上嘴。
  “文小姐?”年轻医生发出跟护士一样的惊呼。
  徐御征眉头紧锁,却先问最重要的问题:“她要紧吗?”
  医生审视一番之后说:“有些发烧,待会打上点滴,休息一下就会投事了。”
  “她为什么一直昏迷?”
  “可能受到刺激或者太累了吧!”医生耸耸肩,“应该没有大碍。”
  徐御征起身跟医生握手,“谢谢!”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医生在写完病例之后,就走出病房了。
  徐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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