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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你下人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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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这火辣辣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行衣，你是准备向我告白吗！？
“毕儿……”陆行衣开口了。
毕方心里一抖：不会吧？真的要向我告白？
捂脸，人家不能对不起宁觉啊！
可是行衣是我的好友，而且貌似最近总在明示暗示着什么。先是重点提醒我他并不喜 欢＇炫。书。网＇宁觉，其次以排比句问了一通我对他身份地位知识水平的感想，现在还用那么热情似火的眼神盯着我……
若我拒绝他的话，他会不会自寻短见呢？
毕方捧心，深深纠结在爱情与友情的拉扯中。
“你实在是太会闯祸了。”陆行衣接着道。
……
啥？
毕方从纠结中艰巨地抬起头。
陆行衣干咳一声：“从以前就是这样。在天庭，你自身也会法术，元始天尊也在，我自然可以护得你周全。可这里是人间下届，到处都是厉害的妖兽，你我法力尽失。若是你闹出个捅破天的漏子，我又没法及时赶到，那该如何是好？”
毕方低头表认错。
陆行衣看着毕方乖巧认错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掐了下她的脸：“以后切不可随意乱闯，咳……总之，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只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好。”
毕方盯着陆行衣，有点发懵。
陆行衣脸上一红。
毕方感叹：“行衣，你吓死我了。若是你再这么和我说话，我会怀疑你喜 欢＇炫。书。网＇我的。”
陆行衣一愣。
毕方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尘，摇头：“唉，你喜 欢＇炫。书。网＇我？怎么可能！”说罢，摇头晃脑地走开了。
陆行衣愣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不可能？
毕方诧异地回头，陆行衣这才发现自己不觉间已经将疑问脱口而出。但既然开了口，干脆问个明白：“为什么不可能？”
毕方眨眼：“你不知道吗？我和你，是天庭评定的最不可能情侣榜上第一位。”
……
晴天霹雳！
陆行衣震惊了好 久：炫：书：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最不可能……情侣榜！？”
毕方耐心地讲解：“小时候我溜到月老府玩，不小心烧掉了很多天神的红线，啊，对了，我自己的红线也烧了。所以姻缘簿上空出了一大片天神的姻缘记载。天庭的仙子、天神们觉得闲来无事，便自发组织了一个投票活动，选出他们心目中最不可能的情侣。”
陆行衣脑子都懵了。
毕方想了想，继续道：“这榜单是一年投一次票的，没记错的话，从第一次投票到现在，已经八千多年。我和你一直都在最不可能情侣的第一位，这八千多年从没下来过！”
陆行衣这下只觉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一个趔趄，陆行衣心里来回晃荡着两个字——为何！？
为何！？为何！？
明明他和毕儿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走在一起无论是视觉享受、身份地位、才华能力都是一等一的般配！那些投票的仙子天神都是瞎子吗！？
陆行衣悲恸欲绝了半天，抬眼发现毕方也在作感慨状，心里不由一动。
“毕儿，你难过什么？”
毕方叹气：“行衣你知道吗？除了你和我，最不可能情侣榜上这八千多年没下过第二名的是谁和谁吗？”
陆行衣试探道：“是谁和谁？”
毕方再叹气：“是我和宁觉！”
……
陆行衣突然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毕方又开口：“行衣你知道吗？除了最不可能情侣榜，其实还有个最受期待情侣榜……”
陆行衣心一慌，追问道：“那个最受期待情侣榜上，你有和谁排在一起吗？”
“没有！”毕方咬牙切齿，“投票那些仙子都说，我天天闹事恶作剧，将天庭折腾得天翻地覆。别说天庭，就是放眼三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愿和我共结连理的生物！”
……
陆行衣：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听到这句话，其实我很开心……
毕方一回头，瞪向陆行衣。
陆行衣一惊，确认自己刚才并没有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后，冷静了一点。
“行衣，我不会放弃的！”毕方坚定地开口，“就算世俗不看好我和宁觉，但那句话咋说来着？真爱的路，总是艰险而崎岖的！”
陆行衣一挑眉：“真爱？”因为元始天尊说了你们八字合得来，那就叫真爱？
毕方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没办法，我小时候烧了自己的红线，姻缘难定。月老说了，就算原本看起来不是真爱，时日长了，也会产生感情，变成真爱。既然我和宁觉八字合得来，又同在天庭，能朝夕相处，那就有了天时地利。差了个人和，等他点头答应，那就成了！”
……
“我懂了。”陆行衣脸色诡异地点了点头，顿了顿，开口道，“也就是说，你之所以对宁觉穷追不舍，完全是因为看在你与他天时地利，容易日久生情。”
毕方老实地点头。
陆行衣抬眼，深吸一口气，终于一把拉住毕方的手，一字一顿：“你我本是好友，符合天时；你我同在天庭，能朝夕相处，符合地利。既然连他宁觉都只是差了个人和便能与你日久生情，那我为何不可？”
……
一言既出，震煞旁人！
坐在天庭一边烧烤一边透过通天镜看戏的元始天尊“噗”地将满嘴清茶喷了玉帝一脸。
玉帝脸都来不及擦，指着通天镜瞪大了眼睛。
掰着香蕉的月老惊得连香蕉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其余众神的具体震惊程度可以参考以上三者。
毕方一愣：“呃？”
探探险，恋恋爱（上）
时间：某年某月某日。
地点：上古山河卷某处名为“山林路”的地方。
人物：陆行衣和毕方（外加在旁边打闹的路人甲两名）。
事件：陆行衣扭捏了大半辈子，终于开口对爱慕多年的挚友毕方表达出了爱意！
陆行衣深吸一口气，默默记下了这可堪称划时代的一刻。
毕儿的反应会如何呢？
是会大吃一惊，然后一脸娇羞地扑倒我怀里，小声嚅嗫着“你坏你坏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人家”的情话；还是会大吃一惊，然后一脸纠结地对着手指，认真表达着“关于这个问题我平常虽然没有细想但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感想；亦或是会大吃一惊，然后一脸愤慨地推开我，严肃宣布着“我毕方是个相当有节操的人我不能放弃宁觉接受你”的结论……
陆行衣利用表白后短短一秒钟迅速在脑中罗列了一系列可能发生的后续，然后总结出无论是哪种情况，毕儿的第一反应都必然是“大吃一惊”。于是陆行衣抬头，准备迎接毕方震惊无比的模样。
出乎意料的是，毕方脸上的惊诧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淡定得好像刚才听到的不是表白，而是陆行衣对她说“吃早餐了吗”……
在陆行衣略带诧异的注视下，毕方开口了。
只见她拍着陆行衣的肩膀，平静道：“行衣，你在说什么呢？凑热闹也不是这么凑的。”
……
陆行衣懵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话说他的表白已经讲得够明显了吧？为何毕儿还会将他当成是凑热闹的？
“毕儿，我没有在开玩笑。”陆行衣沉声道，“为何你总不信我？”
毕方眨眼：“我没有不信你。”
陆行衣眼中闪过喜悦。
毕方摇头：“我只是不信你会喜 欢＇炫。书。网＇我。”
陆行衣一怔。
“行衣，你知道天庭的仙子天神们选我们为最不可能情侣榜上第一位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毕方问。
陆行衣默不作声，潜意识里，他觉得一定和毕方的反应有莫大的关联。
“他们说，毕方天性好动，大祸不闯，小祸一堆。谁要是娶了她，那将来肯定是家宅混乱，日日不得安宁。别的不说，单是放眼天庭，与她相近的两个男子就不可能与她成一对。”毕方板着手指一条条数，“先是她的挚友陆行衣，陆行衣本为青耕鸟，在西王母座下盛名极响。性格背景都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可能看上毕方。其次是她追了几千年的鸣蛇宁觉，别的也不说了，单是看毕方追在他身后上千个年头都不得，就知道宁觉根本看不上毕方……”
毕方滔滔不绝，陆行衣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往日他的时间都放在修炼论道和解决毕方闯出的祸事上，竟然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话！
“没想到偌大天庭，能人义士不见多，爱嚼舌的天神仙子倒不少！”许是生了气，陆行衣说话间气场降低，语气冷得在天庭看戏的元始天尊一众整齐地打了个哆嗦。
毕方不在意地摆摆手：“天下之大，放到哪里都一样的，不用介意。”
陆行衣蹙眉：“毕儿，你不生气？”
毕方摇头：“我向来不是个记仇的人。”
陆行衣脸色一缓，绽出一个微笑：胸襟广阔，不愧是我喜 欢＇炫。书。网＇之人。
毕方继续道：“所以我只是顺手将他们的府邸烧掉一半而已。”
……
陆行衣一僵，顿了半晌，无奈地摇头浅笑：“你啊……”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猛然撞了过来！陆行衣手一挥，将准备扑到毕方身上的小鬼拍飞，顺手一把拉住毕方，皱着眉头看向小鬼。
小鬼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出口冲去：“不打了不打了！快回去！黑鬼告诉我，蔓延和他娘子已经把宝物送到扎营处了！快回去拿宝物！”
小胖球颠着小尾巴摇摇晃晃跟在小鬼背后，时不时一个飞扑想趴上小鬼的裤脚。然后两人就会听到小鬼惨绝人寰的叫声：“走开走开！啊——”
轻笑一声，陆行衣握紧毕方的手，笑道：“我们也走吧。”
毕方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陆行衣便拉着毕方跟着向前跑去，握住毕方的手力度很轻柔，却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决。毕方边跑边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突然想起：若是刚才小鬼没有过来打岔，那行衣说的那句“你啊……”后面，接的会是什么呢？
许是看穿了毕方的想法，陆行衣拉着毕方的手一紧，自言自语似的开口：“就算你锱铢必较小气爱报复，我也喜 欢＇炫。书。网＇。”
毕方一愣，抬眼看向陆行衣。
陆行衣衣袂飘飘拉着自己在前面跑着，一个回头浅笑，朗声道：“我不会拿感情之事开玩笑——我会证明给你看。”
毕方瞪大了眼睛。
那个瞬间的陆行衣，眼神柔和，目光折射着坚定的神采。一记温柔的微笑，恍若千树万树梨花开。
毕方脸上蓦然一红。
小鬼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山林路上，绕出红雾区就跟走在她家大院一样熟悉。一众人很快就看到了商队扎营地。
黑鬼正和两个人等在野兽群外。一男一女，男的眼角上挑，目光冰冷如暗夜冰雾。眼底有诡异的流光，漫不经心的轻笑挂在唇边。女的眉清目秀，有一双漆黑美丽的眼睛，目光虽然谈不上温柔可人，却也聪敏灵气，整个人清秀中带着一丝调皮。
靠近的时候，陆行衣和毕方脑海中一直猜测着这两个人的身份。
还没等他们得出结论，就看见小鬼怒气冲冲地跑过去，脚一抬，猛地踹到了那个冰冷目光的男子腿上。
男子维持着万年冰冷无情的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眼瞬间噙泪：“好痛……呜呜呜呜小鬼你个没良心的——”
然后一旁乖巧可爱的女子一声冷哼，清亮的嗓音开口道：“哼！自作孽，不可活！”
陆行衣和毕方同时发出一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叹。
不用说，面前这两个一定是血蔓延和他的娘子。
小胖球从后面窜过来，准确无疑地落入鸾鸟怀中。小鬼没好气地扫了它一眼，转身冲血蔓延摊手：“娘子找到了，宝贝呢？”
血蔓延一怔，怯怯地看向鸾鸟。
鸾鸟斜眼瞟过来，不舍地摸摸小胖球，然后手一抬，将小胖球塞到小鬼怀里：“呐！”
小鬼愣了，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过来，脸色顿时铁青：“你什么意思？想拿这个东西给我抵债？”
鸾鸟气急：“什么叫‘这个东西’！？刺猬可是我的闺蜜，身份高贵。你爱要不要！我还舍不得呢！”
血蔓延急了，凑过去对小鬼就是一通咬耳朵：“别啊！你不是想找五灵钥吗？刺猬本体是帝江，平日里在上古山河四处流浪，五灵钥所在的五个生灵的住所它都知道！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啊！”
……
小鬼认真地看向血蔓延：“谁告诉你我要找五灵钥的？”
血蔓延一缩脖子，扭扭捏捏看向黑鬼。
小鬼认真地开口：“所以，你现在是舍不得那件宝物，又害怕得罪我。所以偷偷向黑鬼确认了我接下来的目的地，顺便塞给我一个吃白饭的，美其名是‘帮我找五灵钥’吗？”
血蔓延的笑容在小鬼平和的语气中显得越来越狗腿。
小鬼深呼吸，猛一抬手！
血蔓延“妈呀”地尖叫一声，身形一闪，化成巴掌大的原型溜到鸾鸟身后。半晌，颤巍巍地从鸾鸟肩膀处探出颗毛茸茸的头来。
小鬼跳脚。
毕方被陆行衣拉着，扭扭捏捏浑身不自在。见到小鬼吃瘪，毕方立马挣开陆行衣的手，凑上前去建议道：“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也着急找五灵钥，难得现在有个小胖球可以带路，你就先收下它。等找齐五灵钥，我就把空间口袋送给你，怎么样？”
小鬼眼前一亮：“真的！？”
毕方点头：“真的！”
小鬼立马容光焕发，一把抓起小胖球，雄姿英发地挥手：“那还等什么？出发啊！”
陆行衣沉默了半天，突兀开口：“出发寻找五灵钥，路途必定艰险。你身为流浪商人，身后还有一支商队。就这么将整个商队带到危险境地，恐怕不妥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可是视线一直停在毕方身上。
毕方突然觉得自己心虚了起来。
小鬼直截了当地回头：“黑鬼，商队就交给你了。”
黑鬼缓缓地点了点头。
陆行衣微微蹙眉，视线在毕方、小鬼和小胖球之间打了个转。半晌，眉眼舒缓：“也好。”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血蔓延的感想：太好了！终于可以省下我的私房宝贝了……
鸾鸟的感想：太好了，终于可以打发这死要钱的小鬼了。
小鬼的感想：太好了！尽快找到五灵钥以后，那个价格不菲的空间口袋就是我的了！
黑鬼的感想：太好了……小鬼不在的日子，我可以随意调配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食物味道，还可以将它们分给商队其他人吃了。
毕方的感想：太好了……找到五灵钥，速度回天庭。老呆在这个古怪的地方，行衣看人的眼神都怪怪的……
陆行衣嘴角一勾，抬头看向山林路深处，用一种特恍惚特看破红尘的语气幽幽道：“人少……好办事啊……”
探探险，恋恋爱（中）
天庭，莲池。
正是临近莲池第三朵昙莲开放的时间，几个仙童守在莲池旁，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眼睛却时常往那紧闭着的昙莲花蕾上瞟去。
昙莲乃天地间难寻的一株宝物，五千年一开，开花时间不过短短一瞬。天庭众人闲来无事，也会来莲池等着昙莲开花，只是这苦等的过程实在无聊，也只有这些好玩乐的仙童们有那个耐心。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缓缓从莲池外走来，步履轻缓，神态自然。嘴唇紧抿着，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但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人如白衣，双眼中透着些许冰冷淡泊。
嬉笑着的仙童们一下静了，好奇地看着那人走近，声音小小地议论着。
“宁觉大人又来了。”
“近些日子宁觉大人天天到莲池散步呢……”
“早听说大人性情冷淡，不噌不怒，可我怎么觉得他现在好像在心烦着什么……”
宁觉低头闲逛，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听到声音，微微抬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快。
仙童们乖巧地请安：“见过宁觉大人。”
宁觉一蹙眉，随意地挥了挥手，他最不喜 欢＇炫。书。网＇的就是天庭这些繁缛的礼节。
仙童们识相地退到一边。
宁觉环视一眼莲池，还是和过去那样，仙气化作雾气绕在莲池下。按照乾坤八阵排列开去的莲池上，莲花兀自开放着，在这遮挡视线的雾气中，透露着或妖娆或清高的气质。
“唔？”宁觉的视线停在了几个仙童面前的莲池。那个莲池很是特别，整个池中，只养着一株莲花。往日几千年走过来，宁觉从没见过这株莲花开花的样子。可今天一看，花蕾居然微微敞着，淡蓝色的光晕笼罩在花瓣上，看似含苞待放。
一旁的仙童笑道：“宁觉大人也没见过昙莲开花吧？也对，昙莲五千年一开，开的时间又短，看到的机会可不多。”
昙莲，花如其名，五千年的含苞，只为一朝绽放。花开之时，方圆十里都会弥漫着淡雅的清香，沁人心脾。据说昙莲开花的时候，看花的人会看到心中最想念的人，故昙莲又被称为“相思花”。
宁觉不动声色地瞄了昙莲一眼，准备转身，他对这种无聊的玩意儿向来不感兴趣。
“宁觉大人，我们在这守着昙莲，近几日估计就要开花了。您不看吗？”一个仙童狐疑地开口。
宁觉眉头一皱。
本来出了庭院，他就是想四处散步的。近些日子不知为何，不管是看书还是修炼，他都觉得力不从心，恍惚间好像心里空落落地少了什么。只是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踱到了莲池里，遇到了这几个仙童。
散步舒心的过程中遇到生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我和他们一起看花？
见宁觉不说话，仙童们顿时想起来天庭的传闻。据说上古神兽宁觉天性好静，不近生人，虽然在天庭生活将近万年，敢靠近他的人却寥寥无几。而且鸣蛇性情多变，惹怒了他，少不得一番教训。
这万年来，唯一敢对宁觉穷追不舍而没有被揍成肉饼的，估计只有同为上古神兽的毕方了吧？
想起那位好动好玩爱恶作剧的主儿，几个仙童脸上都不禁露出笑意。
宁觉扫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
一声突兀的惊叫从背后传来：“啊！开……开了！昙莲花开了！”
宁觉脚下一顿，头微微往后一转。
映入眼帘的是一株堪称惊艳的莲花，蓝得近乎透明的玻璃色泽，璀璨莞尔。十二花瓣慢慢地绽开着，花蕊间冒出长长的流苏，花叶舒展开来，像是一个刚睡醒的孩子在伸懒腰。
宁觉露出了些许惊诧的神色。
一股让人发自内心感觉到舒适的清香迅速弥漫开来，几个守在旁边的仙童激动得互相握紧了彼此的手。嘴巴张开，就差没有流口水表示心中的激动之情了。
一个熟悉的人影突兀出现在视线之中。
宁觉瞳孔一缩。
毕方正坐在莲池旁边，翘着小腿浅笑盈盈地看着他。清秀隽美的脸上写着调皮，眼中满满是狡黠的神色。看着毕方那一脸笑意，似乎下一秒就准备扑倒他身上，大声叫着“宁觉宁觉，哈哈，逮到了”一样。
昙莲绽放到了极致，花瓣上跳跃着细碎的光芒。就在下一秒，整株昙莲瞬间枯萎！
仙童们发出诧异的惊叫。
宁觉眼前一晃，毕方的面容墨迹遇水般渐渐褪去、消散。昙莲所留下的印象不过是一个睡眼朦胧中的影像和一些温暖平和的味道，氤氲成的一团。
昙莲，花如其名，五千年的含苞，只为一朝绽放。
据说昙莲开花的时候，看花的人会看到心中最想念的人，故昙莲又被称为“相思花”。
突兀地想起了昙莲的传说。宁觉一怔，一个转身，匆匆走出莲池。
仙童们看着迅速枯萎的昙莲一阵唏嘘，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宁觉已然走出老远。那身淡泊疏离的白衣背影上，竟多出了些许落荒而逃的感觉……
和商队一众人在鸾鸟和血蔓延的保护下通过山林路，小鬼便急溜溜地和黑鬼道别了。用她的话说：“在空间口袋到手之前，一定要速度找到五灵钥。以免夜长梦多，烤熟的鸭子送到嘴边反而飞了。”
五灵钥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分布，分别需要猼訑的金玉石，东方苟芒的胡须，水伯的唾沫，蛫的指甲和烛阴的眼睛。这五样东西分布地方各不相同，地势崎岖，人迹罕至。小鬼从来没有接过带人去找五灵钥的任务，所以也只是清楚大概的方位。
这个时候，小胖球的作用就被无限地放大了。
伸出肉团一样的爪子往地图上一扒拉，小肥球做了个前进的动作。
小鬼伸头看了一眼地图，想了想，告诉毕方和陆行衣：“那里是烛阴的方向。”
烛阴，又称为烛龙，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兽，人面龙身，身体通红，长达千里。居住在中原北部的钟山，在山上俯瞰世间。烛龙的眼睛是上下排列的，下面的一只是本眼，上面的一只叫做阴眼。
如果光是一条龙，是算不上稀奇的。
可在传说中，千年的烛九阴阴眼连着地狱，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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