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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锁姻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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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雯蓝说:“她是我从小的朋友,叫孙晓晴,她爹和我爹是好朋友。”孙晓晴俏皮地一笑:“应该说我爹是你爹的下属。”她对韩冰说:“其实我早就认识你,那天雯蓝刚回来,我也在场。只是你是当时的主角,没在意我吧。”
进了韩冰的小书房,何雯蓝看到韩冰书案上半翻着的《红与黑》问:“看完了吗?我原以为私塾出身的,只会一些八股文、之乎者也之类的东西。想不到你也会英文。我还有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雨果的《悲惨世界》和《巴黎圣母院》,全是英译本的,你若看,我都给你拿来。”
韩冰说:“我只懂得一些皮毛,看过的还没消化好,等我要看的时候,再向四小姐借。”
孙晓晴看韩冰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问:“韩先生,你墙上挂一把宝剑做什么?是防身的,还是避邪的?”
何雯蓝笑着说:“是我二哥怕韩大哥晚上害怕给他壮胆的。”
何雯蓝将放在墙角的古琴搬出来:“韩大哥,给我弹一曲吧。”韩冰问:“你在西洋住了几年还喜欢古典音乐?我听二少爷说,你在家吃几顿中餐,就吵着要吃西餐。”何雯蓝笑了笑:“各有所长,我在英国吃也几顿西餐,就改吃中餐,否则妈怎么会给我请一个中国厨师?那边人做的中餐我吃不惯。”韩冰笑着说:“那何夫人现在不是又要给你请个英国厨师,这边的西餐你就吃得惯?”何雯蓝笑了笑:“我们家要是请个英国厨师,岂不将我妈吓坏了,我妈一看到他们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就害怕,妈说,那边的人吃的饭肯定一点营养都没有,否则脸怎么那个色?”
孙晓晴笑着说:“你又笑话何夫人了,要是让她知道了,你又要挨骂了。也不知道你一天不挨骂,是不是心里难受。”
何雯蓝伸了伸舌头。
孙晓晴说:“韩先生,我是个粗人,只喜欢武学,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我不懂。我时常听大嫂背《孔雀东南飞》那里有个乐器叫箜篌,‘箜篌’是什么?”
韩冰说:“箜篌是一种特殊的琴,有二十五根弦,可以横着弹也可以竖着弹,是乐器中比较难的一种。我虽然听说过这种琴,但是我却从来也没见过,更不要说弹了。小时候听我妈说,我姑姑倒是会,后来因为和爷爷生气,被我爷爷给摔坏了。
何雯蓝说:“那么好的东西摔坏了,也太可惜了。你爷爷一定是个封建式的大家长。“
韩冰不想过多评价她的祖父,只是笑了笑说: “我姑母曾经做过一首关于箜篌的词;我还记着;‘多少愁;昨夜随泪流;还记旧时抚箜篌;裙如薄云衣如柳;而今叹清秋。’”孙晓晴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姑母真是位博学多才的女子。我嫂子虽然会背那首词,她却也不知道箜篌是什么?”
韩冰接过琴:“让我弹琴不难,可是却太单调了。我弹琴,你们舞剑怎么样?”孙晓晴说:“我对音乐一窍不通,怎么和琴音?”韩冰将琴搬到草亭,将它放到石桌上,她说:“你们只管舞剑,我给你们配琴。”
孙晓晴拿着韩冰的剑说:“好,让我先来。”她一招仙鹤指路,亮开了架式,孙晓晴剑一起,韩冰已看出她使的这套剑法是由唐人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这首诗创出的金铜剑诀,同时创出的还有一首仙人辞汉曲。韩冰琴声应剑而起,她口中吟道:“茂陵刘郎秋风客,夜风马嘶哓无迹。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魏官牵手指千里,东关酸风射眸子。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小字一出口,孙晓晴刚好收住剑。
何雯蓝拍手叫好:“晓晴的剑如行云流水,韩大哥的琴音如泉水淙淙,不但剑法好,而且曲配得也好。”韩冰说:“这可不是我配得好,而是先人的功劳。”孙晓晴问:“这一套剑法,还有这段曲子,难道还有一段典故吗?”
韩冰说:“明朝正德年间,流落民间的柔嘉公主与驸马欧阳苍健隐居在一个荒僻的小村庄时,驸马无意间将这首诗溶入剑谱中,而公主却将它谱成曲子。夫妻二人琴剑相和,传为佳话。不过这只不过是个传说,未必是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冰长得儒雅风流,而且通古博今,早就将孙晓晴的芳心打动。再加上这段话,孙晓晴还以为他对自己有意,再偷眼看何雯蓝不论家世样貌都比自己强,韩冰要选也不可能选上自己,心已凉了半截。心里说:“他是故意将我和他比做公主、驸马,向我示爱,还是碰巧说说这段典故。”她正痴痴呆呆的时候,何雯蓝推了她一把:“只不过是韩大哥从不见经传的一本书上看到这则故事,就将你感动得痴痴呆呆的。我看你这样子,不读书也就对了。否则的话,整日沉醉其中,早晚得变成书呆子。
孙晓晴说:“我经常练这套剑法,还不知道它的来源,今天听韩大哥吟的诗,我在想,韩大哥小小年纪通晓古今,相比之下我真是差远了。”韩冰笑着说:“我都说过了,我只是借花献佛。”
三人正说笑着,六姨太祝儿带着丫头荷香走进来,祝儿穿着一件红衣服,不过却不是上次的那件,韩冰一看到她,就想起佳红,心里说不出的亲切感。她赶紧站起身:“六姨太。”祝儿笑着说:“一进后花园就听到你们的笑声,在做什么?”何雯蓝说:“韩大哥正在给我们弹琴。六姨,是从我妈那边过来的吗?”
祝儿说:“何夫人正在绣花,听说韩先生会画画,想求他给画个花样子。”何雯蓝说:“妈怎么忽然想起绣花来了,一定是六姨拉她下水。”
祝儿说:“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我怎么拉她下水?我也劝她不让她绣,她说,四丫头的衣服都是洋装,在家里穿着也不方便,原来的衣服不是小,就是旧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骆梅的。外面买的,她不喜欢,还是自己绣得好。拉夫人下水的是你,你还怨我。”
何雯蓝笑着钻进祝儿的怀里:“好六姨,我不知道,不知者不怪。”她力气用得太大,险些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祝儿撞倒,吓得祝儿说:“四小姐,你省点劲吧。也不知道是在和我亲热,还是和我摔跤?你是将门之女,我可摔不过你。”
韩冰从屋里取出一卷画,递给荷香,对祝儿说:“这里有几张,都是我平时画的,有牡丹的、玫瑰的、梅花的、还有一张是菊花,都是花草的。如果夫人嫌少,说要什么样,我再画。”何雯蓝从荷香手里抢过画:“我看看。既然是给我绣的,就得先通过我。”她打开画,见这张画的是牡丹,颜色都上上了,上面还有两只五彩蝴蝶穿梭其中,画得栩栩如生。何雯蓝说:“如果不是画在纸上,我还以为是我们家花园里开的呢?也不用再看了,下面的也一定好。如果现在看了,妈绣得不好,她又不好意思了。”
祝儿伸手打一她一巴掌:“夫人可是王府千金,从小就学绣花,只是近年来眼睛不好了,才绣得少些。”何雯蓝说:“我妈的手艺我知道,去年给我绣得一个小帕子,被同学看到了,上面明明是一个红苹果,可是那个同学却问我,Mrs何,你怎么把屁股画到手巾上?”这句话一出口,把余下四人笑成一团。
众人正闹成一团的时候,何靖华急匆匆走过来,他看到祝儿点了点头:“六姨。”
祝儿刚才被何雯蓝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可是一见到何靖华,脸立即沉下来,淡淡地点点头:“你回来了。”从何雯蓝手中接过花样,带着荷香走了。
何雯蓝问:“二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何靖华说:“我有事找韩冰,你们没事到前边玩去吧。”何雯蓝一向识大体,见二哥有正事,就和孙晓晴走了。
第十三章救家奴少爷舍万金
他
韩冰拎着琴,何靖华拿着宝剑,二人回到小书房,何靖华将门带上,将剑挂回墙上,韩冰已将琴放回原地。转回来。韩冰问:“看你行色匆匆,到底有什么事?”
何靖华拉着他:“到里屋来,我有话问你。”两人来到里屋,韩冰在床上坐下,何靖华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何靖华问:“你今天和云山一起上街,云山到哪儿去了?”韩冰说:“他家人来找他,说一个叫玉宽的被抓走了。他就急忙忙走了。”
何靖华皱着眉头:“我也是在街上听到这件事去他家找他,说上我们家来了。我回来时,兰喜说和你一起上街了。所以我急忙过来找你。”他喃喃地说道:“玉宽怎么和革命党扯上关系?我看他不象常人,但是也没想到,他在干掉脑袋的事。”
韩冰问:“革命党?”何靖华说:“去年七月孙中山举起‘护法大旗’联合西南各省军阀坚决反对段祺瑞抛弃‘临时约法’和国会,开展护法运动,可是战争不到三个月以孙先生的护法军失败而告终。孙先生离开广州来到上海。我在巡捕房打听到消息。玉宽是护法军成员,他们这次是为了掩护孙先生离开上海被捕的。”
韩冰说:“我虽然不懂政治,但是也知道段祺瑞的卖国罪行,磬竹难书。玉宽即是护法军的成员,又是胡少爷的朋友,我们不应该袖手旁边。可是该怎么办呢?”
何靖华叹了一口气:“一牵涉到政治上的事就难办了。云山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我知道他重情义,玉宽是他的贴身随从,如今涉险,他一定会尽全力营救。我怕他救不出玉宽,把自己也搭上。”
韩冰问:“何老爷见多识广,而且是商会中的重要成员。如果他出面,会不会有所转机。”何靖华摇了摇头:“我爹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小小家丁出面。另外这件事非同小可,即使我爹出面,我看成功率也很小。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韩冰问:“别的什么办法?是劫牢,还是花钱?”何靖华叹了一口气:“劫牢是根本不可能,监狱戒备森严,而且看守牢房的还有军队,连只鸟都飞不进去。花钱买也是不可能,这个案子太大了。有可能惊动段祺瑞,他对护法军恨之入骨。谁敢冒着掉脑袋的行为而涉险?”
韩冰说:“劫牢可以不到监狱里,他们如果想杀玉宽,就必须上法场。我们可以在去法场的路上动手。”
何靖华说:“现在可不向过去那样,要到法场去杀人,如今这个乱世,随便在哪儿找个荒郊就可以把人秘密处决。韩先生,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可以置身事外,我去找云山。”
韩冰说:“既然你相信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就没把我当外人。我虽然不认识玉宽,但是他是你和胡少爷的朋友,我就不该置身事外?我虽然没什么能为,但是也可以出出主意,我和你一起去找胡少爷。”
何靖华点点头。两人匆匆出了小书房,何靖华去取汽车,韩冰到大门口等他。
到胡云山家门口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锦屏出来开大门,一看到何靖华说:“何少爷,我们二少爷刚回来。”她看到韩冰,‘咦’了一声,“你们果然认识。”韩冰隔着窗玻璃向她微微笑了笑。
胡云山看到他们,从屋里跑出来,对韩冰笑着说:“今天把你扔到半路上,没怪我吧?”韩冰见他脸上虽然挂着笑,却掩不住愁容,就说:“我倒想怪你,只是怕别人说我不尽人情。”
三人进了屋,胡公馆的客厅比何府的还大,四周摆着大花盆,里面栽着各种盆景,地上铺着猩猩红的波斯地毯,西式的壁炉,金黄色的楼梯扶手。到处都呈现着豪华与气派。令人奇怪的是在客厅诺大的墙上,挂着一幅一人来高的画像,却不是名人所画,画的是一位身穿宫妆的少女,穿着金黄色的旗装,脸上带着薄嗔,眼睛似笑非笑,看长相倒有七八分像自己的模样,下面题着一行字。胡云山之妻韩氏小像。韩玉露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胡云山之手,因为画上的装束正是自己初见他时所穿,而且那个表情也一定是当时自己和他斗气时的模样。
韩玉露瞄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这画上画的是夫人吗?”她浅笑盈盈,故意说:“既然是夫人为什么是姑娘时的装扮。?”
胡云山苦笑了一下:“只是留个念想罢了。”自始至终胡云山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韩玉露的脸。
韩玉露见胡云山看着自己,心里说:“你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她故意不转开话题问:“这幅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胡云山说:“只是我偶然涂鸭,画得不好让韩先生笑话了。”
韩玉露道:“不能说是不好,只是我觉得奇怪。这画别的哪儿都好,只是脸有些模糊,胡少爷不像是画自己的夫人,倒像替一个不相识的人画像,只是凭着意念。” 胡云山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凭我这两下子画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虽然我和她只是一面之缘,可是她已经牢牢地印在我的脑中与心中了。”
韩玉露这才知道为什么何恬总和她做对,原来是拜这幅画所赐。她抬眼看了一下胡云山,见他眼中流泻出的柔情似火而不似水,仿佛要将她烧掉,她轻轻笑了一下,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胡云山紧挨着她坐下。何靖华一直不做声,见他们坐下也跟着在他们对面坐下。何靖华问:“玉宽有消息吗?”
胡云山叹了一口气:“我忙了一下午,连见他一面也见不到,里面的朋友告诉我。他是重要犯人,不许和外面接触。他在我家三年和我情同手足,可是我却从来没发现他是革命党。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我都不知道该从哪方面着手?”
韩冰说:“如果让你发现他是革命党,他们的组织就不算严密,大清国也不会亡国了。”何靖华问:“租界不是段祺瑞的势力范围,他的手怎么伸到这儿?”
胡云山说:“段祺瑞俨然第二个袁世凯,是外国人在中国的一个忠实走狗,外国人又怎能不帮他?”
韩冰说:“孙中山是中国革命的领袖和创始人,我看外国人也不敢得罪他。这里既然不是段祺瑞的势力范围,我们多花点钱,或者有可能救出来。”
何靖华点点头:“刚开始被段祺瑞这个名字吓坏了,没想过孙先生在中国的地位。外国人把孙先生或者当对头、或者朋友,但在他们心目中总会比狗高一些。”
韩冰说:“如果我们这段话被传扬出去,一定也是掉脑袋的后果。”
胡云山被他们一段话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玉宽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就尽全力搭救。靖华,我这儿只有五万块现钞,自从逃婚后,爹已经冻结了我所有银号的存款。你能向何伯父给我借一点,等这批货卖出去,我就还你。“
何靖华说:“我手头还有两万块,再向爹拿点,估计没问题。但是千万不能让我爹知道这钱是做什么的,否则不但借不来,连我自己的恐怕他也不能让我动。“
韩冰心里对他们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说:“他们为了一个随从家丁,竟舍得一掷万金。这一掷万金,说起来容易,可是当真做起来,就太难了。因为我,云山父子反目,给他的前途设下重重障碍。云山,你为了摆脱我,是不是付出太大的代价?”
锦屏端来三杯茶,放到茶几上,胡云山先端起一杯递给韩冰,韩冰说:“我待一会儿再喝,我不喜欢喝热的东西,嫌烫嘴。”云山说:“你这个习惯像我爹,我爹喜欢喝冷茶。”看韩冰咧嘴笑了笑,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别扭,拿着茶递给靖华,靖华接过喝了一口,云山问:“你们还没吃饭吧。在这儿吃。韩冰中午的炸酱面,可能也没吃饱。”
?
何靖华说:“我们就是准备在这儿吃饭,才这个时候过来。我最爱吃红婶的蒸蹄膀。如果不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一定将她挖过来。”胡云山笑着说:“没关系,红婶有个侄女就会蒸蹄膀,而且比红婶蒸的还要香。你想不想见见。”话虽然向着何靖华,眼睛却盯着韩冰。
何靖华说:“见倒是不想见,就是想吃。”胡云山笑着说:“你想吃人,那可不行,虽然现在是乱世,但也是法治社会。”何靖华无辜地说:“我哪里想吃人,我是想吃蒸蹄膀。老兄,你可别吓我,再说几句,我恐怕什么胃口也没有了。”胡云山笑了笑:“不说了,再说两句,我怕你真没胃口了,那么好的菜白看着,岂不可惜了。不过,红婶的侄女我倒劝你见见,等你见了,我保管你大吃一惊,如果你觉得她可以,你就带她走。”何靖华问:“你舍得吗?”胡云山苦笑着说:“不舍得也不行,这丫头说什么也不肯待在我们家,她给我三天时间安顿她,否则就离开上海。”
何靖华笑着说:“好厉害的口气。我看不像红婶的侄女,倒像你爷爷的侄女。”
胡云山苦笑着说:“即使她愿意做我姑姑,给我点好脸色我也认。她简直是我的兢星,得罪不起,只能忍气吞声。”他叫过锦屏:“红姐中午吃饭了吗?”锦屏说:“只喝了半碗粥,从早晨到现在就一直哭。”
胡云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眼泪。我真是服你们女孩,眼睛里怎么能盛下那么多的水?你去看看红婶的饭菜做好没有?做好了,让红姐也一块过来吃。”锦屏答应着出去了。韩冰听到‘红姐’这个称呼心一动。不一会儿,锦屏仍一个人回来:“红婶的饭菜已经做好了。二少爷今天在哪儿吃饭,小翠她们没有你的指示,不敢摆桌子。”胡云山说:“他们也不是外人,还在我以往用饭的小餐厅里。大餐厅里那么一张大桌子,把人隔得远远的,怪别扭的。红姐呢?她过来吗?”锦屏迟疑了一下:“红姐不肯过来,她说……”胡云山说:“我知道她口里不会有什么好话,有心里准备,你就说吧,这里没人笑话我。”锦屏说:“红姐说:‘什么臭男人要我陪,有山珍海味吃,还嫌闷吗?’她还说,三天的期限马上就到了,问少爷的话有没有结果?”锦屏的声音柔柔的,学着红姐的一段话,特别有反差,韩冰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胡云山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显然心里的准备很充分。他说:“你去告诉她,'本书由www炫fsktxt书com网提供下载' 我哪敢劳动她的大驾陪客人吃饭?我的话有结果了,让她过来 !不,请她过来!”胡云山刚开始一句话觉得用得有些生硬,赶紧改过来。
锦屏这次去了不一会儿,扶着一个身穿蓝布旗袍的少女上来,这少女低着头,一条油黑的大辫子垂到胸前。
韩冰虽然没看清她的脸,却已经从身材上认出她是谁。她的血几乎凝固了,她的脸色苍白,竟有些坐不稳的感觉,她只得用手撑住沙发支持自己不倒下去。她偷眼看了一眼胡云山,见他也正向自己望来,她强忍住镇静。
少女抬头扫了一眼在座的三人,就又垂下头去。韩冰虽然表面上故做镇静,心里却好象被烧熟的油煎了一样。她还是那么冷傲,还是那么艳丽,可是脸上的风霜被已经将她折磨的憔悴不堪,她怎么到上海来了?她眼睛红肿,是不是姑姑出事了。她真想扑过去问问佳红所有的疑团。可是她却只能坐着,咫尺天涯,阻隔着姐妹不能相认。
少女抬起头的一刹那,把何靖华也吓了一跳,忍不住叫了声:“六姨。”少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外甥。”
胡云山哈哈大笑起来,臊得何靖华脸色通红。胡云山说:“表姐,他虽然不是你的外甥,但是他的六姨实在很像你,你不信,明天到他家你就知道了。”其实胡佳红和祝儿长得相象,胡慧姗一直没说,慧姗在把何府的所有故事讲出来时,就舍去了祝儿和佳红相象这一节。因为她知道佳红性子小,怕她知道自己把她比做姨太太,而生气,所以就没敢说。
韩冰呆呆坐着:“表姐?她本来是他的堂妹,如今却堂而皇之地被叫着表姐,是因为我吗?”胡云山伸手拉着韩冰的手,柔声问:“你看她象不象六姨太?”
当韩冰与胡佳红四目相对时,胡佳红脸上带着惊诧。韩冰冲她点点头:“太像了,我几乎以为是六姨太来了。她是你表姐吗?那我也应该叫她表姐。”韩冰站起身:“表姐过来坐吧。”
胡佳红紧绷的脸舒缓开,她冲何靖华福了一福:“刚才得罪了。”她心里有很多疑问:“这个人怎么这么像玉露?连那声表姐也像。会是她吗?看她和胡云山很熟的样子,既然他身著男装,夫妻大概没有相认!他们口中的六姨太真的和我真假难辩吗?以至于连她的外甥也分辩不清。那眼前的男子,是玉露呢,还是碰巧只是相像?”她迈步来到韩冰的身边和她保持一定距离坐下。
胡云山说:“表姐,这位何二少爷很喜欢吃红婶的菜,你的手艺比红婶好,你就暂住到她那儿吧。”胡佳红说:“只要不住在你这里,成天听你叫表姐,让我上哪儿都行。”
胡云山脸色微微红了红,韩冰却向着他笑。
吃饭时,佳红只象征性地夹了两口菜就退下了。何靖华问:“你表姐好大的脾气?你怎么忍心让她上我们家做下人?”
胡云山说:“我不肯也不行,你没听她说,只要我不叫她表姐,她上哪儿都行?全上海只有你那儿我放心,不过只许她在后花园或者四小姐那儿,别的地方我不放心,就是何夫人那儿也不行。”
何靖华皱着眉说:“你知道我不习惯丫头服侍,放在我那儿可不行。”胡云山说:“什么丫头?想的美。她是我表姐,我只是托你照顾,刚才所说的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吃闲饭,而故意说给她听的。倘若她有个好和歹,可别怪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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