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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是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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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楠感到十分怪异,自己的思维仿佛跟他运行在完全不同的两条轨迹上,却妄图在同一件事上达成一致。
“你母亲并没有为难我。”她不得不再次澄清。
志远只道她不好意思跟自己抱怨,兀自道:“你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孩,可是我听说你因为我的事不仅离开了原来的公司,后来还离开了C市,为了这件事我也跟母亲吵过,甚至……唉,总之现在都过去了,不过这次能够遇见你,我真的觉得幸运,希望能够弥补你。”
伊楠听着他含糊其辞的解释,渐渐明白过来。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层面上,根据不同的需要会产生无数个版本,自己跟梁钟鸣的那段秘而不宣的往事在许家的台面上如此解释,也许是最令人满意的版本了吧。
谁又能想到某些结果的产生根本不是表面推断出来的原因所致呢。
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志远道:“对了我大哥也在云玺,你们还没见面吧。”他开着车,眼睛始终盯住前方,因此没有注意到伊楠一下子变得苍白的面色,自顾自呵呵笑道:“即使见面,估计
都不认得对方了。不过晚宴上我一定拉他过来向你郑重地道歉!”
一到云玺,罗德早已等候在门口,他一改清高的姿态,大刺刺地揽住志远的肩膀,亲热状似父子,说的却是一口流利的英语,“嗨,PAUL!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喜欢自己开车!你妈妈要是知
道了,非K你不可。”
志远笑嘻嘻地也拿英语回嘴,“我不说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除非你告状!”
两人哈哈大笑往台阶上走,志远忽又扭头对身后的伊楠挤了挤眼睛,“酒会上见!”
罗德也随之留意了她一眼,伊楠勉强回以一笑,脸色异样。
气喘吁吁地到了总经理室门口,却吃了个闭门羹,她只得冯奕的秘书,秘书却告诉她,“冯奕不在。”
“他去哪儿了?”伊楠只觉得脑子里喧嚣不已,声音也突然尖利起来。
“这个……”秘书一下子为难起来。
“快告诉我!我找他有急事!”伊楠控制着嗓子里传来的颤抖,眼里灼灼地逼问。
秘书虽是新来的,却很有眼神,平常见冯奕待伊楠客气周到,也不想得罪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他在3201”。
伊楠丢下一句“谢谢”就直奔电梯。
贵宾层永远都是静悄悄的,伊楠提着一口气踏足在绵软无声的植绒地毯上,脚下的一幅幅华丽询粒的彩色图案在灯光的映照下清晰地近乎狰狞。
她在门口站成了一座塑像,早已没有了适才的狂热,兴起的手迟迟没法敲到门上去,仿佛只要一打开,她就会被巨大的黑洞所吞噬……
冷与热同时侵袭着她,手心和背上已隐约有汗意,许是刚才的一通狂奔所致。
恍惚间,门却忽然开了眼前现出冯奕的脸,见到是她,原本浅笑的脸一下子冻僵,一丝惊异失措的表情一晃而过。
他皱紧眉,向她低喝:“你来这里干什么?”
伊楠在极度浑噩中还是清晰捕捉到了他脸上的不安,直觉强烈地拽住了她的心脏,让她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她的目光越过冯奕投向室内,其实只能看到米色的墙纸,她努力调匀呼吸,直勾勾
地望向冯奕,什么也没说,而他顷刻间就明白了她眼里的神色,眉宇间阴云密布,身子牢牢把住了门,连手都在不由自主中紧握成拳。
这诡异的僵持终于将门里的人惊动了,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伊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冯奕的背后。
隔着冯奕,两人遥遥相望,那张脸,曾经数次出现在伊楠梦里,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眸在最初的一刻似乎瞬间燃亮,之后又迅速暗淡下来,只余下柔和以及那道永远难掩的倦意。
伊楠眼睛和鼻息处有热意迅速堆积,可是眼眶却出奇的干涩,仿佛再也流不出泪来。
他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伊楠,低声说:“让她进来吧。”
冯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多了一些认命的味道,他苦笑了一声,把门拉直,伊楠的眼前一下子空旷起来。
她抬起脚,踏下去的每一步都带着异常的艰辛,而每一步也都沾满了回忆的印迹,那些曾有的没有时光携着朗朗的笑声遥遥传来,仿佛就回响在耳旁。
以至于她无法辨别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63。谁能救赎(一)
天色逐渐暗下来,下班时间到了,伊楠赶一组给客户的数据晚了会儿,班车显然是赶不上了,她索性慢吞吞地收拾了东西往楼下走。腿伤彻底恢复后,伊楠重新回到那家外企,她感到庆幸
,自已在试用期内休了近一个月的病假,回去居然还有自已的位置。同事们待她也与往日无异,尤其同部门的几个小年轻,纷纷热情地埋怨她不肯透露养病的地点,他们也好去探望一下,尽
尽同事之友谊。唯有小丁,看她的眼神闪闪烁烁,不再似平日里那样跟她有意无意地套近乎了。
才出公司门口,手机就响了,是梁钟鸣。
“还没下班?”
伊楠心情立刻很好,语气带些娇软,“是啊,加了会儿班,你呢?”
“你回头,往左边看。”
她惊讶地扭头,发现他那辆黑色的奥迪不可思议的停泊在离自已十几米远的人行旁道,越过车窗,驾驶座上有个眉目疏朗的清俊男子,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已,不是梁钟鸣又能是谁!
“上车吧。”他借着电话柔声道。
伊楠惊喜交加,挂了电话三步并两步地蹦了过去,然后火速拉开副驾的门,一头钻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事先不打招呼,主动跑到公司来接她。
两人在车里相对凝视,伊楠在他眼里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已沉沦的影子,暗叹一声,自已是真的没救了。
梁钟鸣也含笑望着她,眼里流露出浓郁的宠溺,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面颊,“怎么,看傻了?”
伊楠脸一红,扭头正对着前方,自从与他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后,两人之间本来若即若离的那层面纱仿佛被一下子撕裂开来,每每对着他,亲切与羞涩几乎是同时并存的。
这一阵他一直逗留在C市,伊楠偷偷算了一下,按照常规,他一周前就该回总部了,然而,他迟迟不走,是为了自已吗?
这个猜想让她心慌意乱,又有掩不住的窃喜。她故意忽略那个关于“以后”的命题,现在的日子比蜜还甜,即使将来回味时只能体会到苦涩,她也舍不得为此丢弃。
“晚饭想去哪里吃?”梁钟鸣打着方向盘问她。
伊楠瞟了眼略带倦意的面色,想必每天在外面应酬也是很辛苦的事,于是托着腮道:要不,我做饭给你吃吧。
梁钟鸣很意外地瞧了瞧她,同时也觉得高兴,于是欣然同意,他把车驶入一条主干道,看方向,伊楠就知道他是想往别墅开,立刻脱口道:“还是去我那里吧。”
梁钟鸣怔了一怔,扭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伊楠迎着他的目光,故作坦然地耸肩道:“我做饭嘛,当然是自已那里最趁手啦。”
梁钟鸣挑挑眉,也笑了。
伊楠其实对他那栋豪宅一直心存芥蒂,在感情上,她向他盲目地投入,而在职物质上,她却竭力要与他分得清清楚楚,唯其如此,才能昭示出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不带任何目的,而别墅
里的一切无一不在提醒着她,他们存在的差距,唯有在自已的小屋里,她才能享受那一份属于自已纯粹的快乐。
梁钟鸣当然清楚她的心思,也从来不说她什么,只是有时候看着她那副倔强而固执的模样,他实在有种难以言表的酸楚。
经过小区附近的超市,伊楠突然喊停,她很快跳下车,俯身朝车内的梁钟鸣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东西,很快的。”
还没踏上超市的台阶,梁钟鸣在身后唤住了她,伊楠不解的回头,他已经推门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伊楠愣了一下,随即会过意来,向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超市规模很小,以便民服务为主,油盐酱醋一应俱全,有一半的地盘都被搭建起来成菜场的模式。此时早已过了买菜的高峰期,客人稀落下来,店员正在将一批卖得差不多的蔬菜作修整。
梁钟鸣第一次来这种生活气息极浓的地方,他颇有兴致地跟在伊楠身后,看她娴熟地挑选蔬菜,偶尔上前帮忙,却总是被否定,“这个看着齐整,实际上是老菜帮子了,你看,要选这种颜
色浅一点的才好嘛!”
梁钟鸣眨了眨眼,将手里的一棵菜放回原处,在这方面,他不是专家,可他愿意尝试,连伊楠带着浅淡埋怨的嗔责听在耳朵里都是如此舒心悦耳。周围间或有下班归来的年轻夫妇一起购物
,他们混在其中,仿佛也是极普通的一对,生活简单得只剩了眼前碧绿油亮的蔬菜,这种平馨温暖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来得晚,菜有些落市了,伊楠埋头认真地挑挑拣拣,梁钟鸣却像个孩子似的是不是递点东西过来,请她品鉴。她絮絮叨叨地给着意见,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噎住,眼睛瞪着身侧的
梁钟鸣,未几,无可抑制地咯咯大笑起来!
梁钟鸣一如既往的衣冠楚楚,浑身散发儒雅温厚的气息,可他的手里,此时却毫无形象地抓了两个还沾着泥巴的土豆,正兴致勃勃地举在伊楠面前,脸上挂着学生等候老实评判的期待!
他被她笑得有点暮,不觉低头端详了一下自已,的确不伦不类,顿时也尴尬起来,丢下手里的土豆,讪讪地拍了拍手,见伊楠仍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不觉探手朝她的鼻子刮去,故意沉
声道:“不许笑!”边说自已却撑不住地也笑了起来。
伊楠直笑道眼里有泪花闪烁才算勉强停顿下来。
“真的像梦一样。”她满足地叹息。
这何尝不是梦中才有的情境………她与梁钟鸣在这样一个杂乱却又到处透出家常温馨的地方,像最平凡的情侣那样为一顿晚饭精挑细选。
最美好的往往就是最普通的那一个个瞬间。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能得到,也并非所有人都会珍惜。
那一声叹息像一道残存的余火灰烬悄然落在梁钟鸣心上,他生生被灼了一下,有什么意识被灼醒了。
然而,醒来,只会觉得更痛而已。
64
只要是真心想做好的事,伊楠都能做得很出色,她的厨艺令梁钟鸣对她刮目相看,伊楠不免得意起来,自已终于有可以超越他的地方了………适才在厨房,梁钟鸣很希望帮忙,然而,他的笨拙
和厨房捉襟见肘的拥挤让伊楠不得不善意地把他赶了出去。
吃着饭,伊楠明知故问,“你在家一定从没做过家务吧?”
梁钟鸣想了想道:“是啊,没时间。”
他笑得有点迷惘,其实也不是没时间,只是他似乎从小就对这类琐碎的事务没兴趣,情愿多花些时间在有产出的地方。婚后,别说是他,连太太严景玲都鲜有染指厨房的时候。
家常菜不必饭店里的菜肴那般浓墨重彩,却自有温馨可口的一面,伊楠还总能找出些有趣的话题来逗梁钟鸣开怀一笑。
“我们部分的秘书最厉害,拿出来那张差点就要被丢掉的二十元优惠券拍在桌上对服务员说,不能浪费了,给我们一人来一根黄瓜也好啊!服务员很为难,说他们的黄瓜不按”根“卖的,
最后争来争去,连大堂经理都出来了,上了三小喋腌黄瓜了事。”
梁钟鸣笑呵呵地听着,夹了一筷子生拌黄瓜,品了品道:“你做的可比饭店的好。”
“那是自然!”伊楠摇头晃脑,“以后我们就在家吃好了,还经济实惠。”
梁钟鸣微笑的脸上微微滞了一下,复又温柔道:“好。”
伊楠的目光一直流连在他脸庞上,所以并未错过那瞬间的凝滞,她的心没有任何提防地从甜蜜中跌落出来,刹那间,乌云遮住了阳光,连微笑都已然失去光泽。
他们哪有“以后”可言?!
眼前的温馨不过是海市蜃楼,看着美丽,转眼便如梦纪泡影。口中的菜不再滋味十足,品着品着,一捺竟嚼出了苦涩。
那种无依无傍的感觉再度向她袭来,她不禁自问,自已留在他身边,究意是为了什么?
没有天长地久的结局在等着她,甚至没有过半份许诺,哪怕是甜蜜的谎言,梁钟鸣也没有给过她,可她执着地留在这里,贪恋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
她怔怔地想,是的,她的确应该离开了,或许,早就该离开,可是,却迟迟不肯行动。犹如看到一个飘在半空中的美丽的肥皂泡沫,明知它迟早会破碎,然而它完好存在的时候,总是希望
它能再多停留一会儿,再多看几眼它饱满而轻盈的身姿。。。。。。
欲望,是深藏在每个人心中的毒蛇,诱惑着人们迈向贪婪,即使明知前方等待自已的是无尽的深渊,却依然不步驻足,因为心存侥幸,以为再往前踏一小步并不危险,却不知危险并非一蹴
而就,它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真正的危险,从来都不是外界的力量,而是来自于内心。
吃着差不多了,梁钟鸣踌躇了一阵,还是将一个信封递到伊楠面前,她看着他,目光不解。
“是银杏花园的一套房子,咳。。。。。。给你买的。”他解释地有点尴尬,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
伊楠盯着那个厚实的信封很久没有反应。
“伊楠。。。。。。”梁钟鸣有些不安。
“哦。”她醒过来似的,对他笑笑,又将信封推回去,“不用了,我住这儿挺好的。”
她一言不发地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洗刷,把梁钟鸣晾在客厅。
他呆坐了片段,起身走到阳台里。
初冬的夜里已是寒气逼人,触目所及,点点灯火从各家各户的窗子里透射出来,仿佛很温暖,其实遥不可及。
他的手下意识地伸进裤兜,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并没有带烟在身边。他甚少抽烟,只在遇到难题的时候。
他现在的难题是伊楠,而这个难题,也许比任何商场或利益的纷争更加令他伤筋动骨……还未相处解决的方法,便已柔肠百结蜡。
他见识过不少与自已身份处境类似的人在外面的风流行径,也不是没人劝过他,甚至连诱惑都无处不在。并非他清高,只是这些年来似乎没有人可以走到他心里去,他犯不着为了一时的激
情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却从没料到在临近不惑之时也会走上同样的道理了。
他们的开始也许与别人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同,他也始终无法将伊楠与那个刺耳的词语联系在一起,但又怎么否认,他们之间的一切跟这世上最龌龊的行径在本质上其实并两样!
那么结局呢!
他感到些许头疼,那个他不愿想由不得不去面对的命题。
心底又何尝不清楚………其实所有的结局都早已注定,只是等着他去履行过程而已。
夜似乎又深了一些。
他迈步进门,身上被风吹得冰凉,屋里的暖意也仅仅是拂去了最外层的那一缕寒气。
伊楠还在厨房里忙碌。她背对着他,低了头,正奖一摞冲干净的碗半举在池子的小方将水滴干。她依旧瘦,纤细的身形在他心上卷起强烈的怜惜。
他走过去,伸手圈住她的腰,把脸埋在了际,喃喃地说:“伊楠,让我为你做点什么。”
听到他这样的话,伊楠的心还是禁不住颤抖了一直,即使他爱她,也无法改变什么。
难道,她希望他为自已改变吗?
不!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他给不了承诺,她也要不起。
她转身,眼里不再感满哀伤,平静如水,“给我点时间,我会做好。。。。。。离开你的准备。。。。。。你放。。。。。。”
还没说完,唇就已经被他用国封缄住。
他发狠地吸吮,掺杂着疼痛与不舍,竟然还有一些不可理喻的恼恨……原来她跟他一样理智!
既然都有理智,为什么还要开始?
这样的开始,如何才能风平浪静地停下?!
夜半,伊楠蓦地醒来,梁钟鸣已不在身边。
月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洒进房间,形成一道银白的阶梯。一切仿佛就此静止。
脑子开始活跃起来,她失眠了。
她真的有这么潇洒吗?真的不在乎跟梁钟鸣的将来吗?
他们的断裂的交点会在哪里?如果那一天到来,她是否有力量去承受?
她突然发现,原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要的,其实更多。
流下的眼泪和月光一样皎洁冰冷,她孤寂地缩在床上,象被人抽空了灵魂的一具行尸走肉。
谁能拯救自已?
65
一杯上好的龙井轻轻搁在伊楠面前,她抬起头,正对上冯奕高深莫测的眼睛,耳边是梁钟鸣沉稳的声音,仿佛遇见的只是多年前的老友,语气温各又不失距离,“我还是第一次来J市,这
里不错,四季分明,风景也好,很适合生活。”
伊楠的心悸已经在适才的几步路和刚开初的黯然里得到缓解,她曾经以为再见面时自已会失控,事实证明,那只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她的定力远大于自已的期望,啜一口龙井,她低头笑
笑,若有所思地问:“是么?投资这么大一家酒店都不需要亲自过来察看一下的吗?”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从梁钟鸣脸上又滑到冯奕脸上,含笑的眼眸中折射出一道嘲讽的冷光。冯奕端坐在梁钟鸣身旁,一贯矜持有度的的面庞掩不住一丝忧虑,那表情看的伊楠想发笑,却又
怎么也笑不出来。
冯奕在她的目光中干咳一声,询问地望着梁钟鸣,低声道:“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再过来。”
梁钟鸣点点头。
走到门口,他又忍不住转身,望望梁钟鸣,再望望伊楠,欲言又止,他当然清楚,站在自已的立场,其实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干脆开门离去。
房间里只剩了两人,于是气氛却丝毫没有松懈的征兆。
梁钟鸣抬手持了面前的瓷杯,呷上一口,似在稳定心神,又轻劝咳了一声道:“你别怪冯奕,是我不让他告诉你。”
伊楠望着他,恍若梦中,时间果然是一部残酷的机器,可以将从前那些惊心动魄的痕迹都抹着一干二净,她又何曾料到过,有生之年,自已还能跟梁钟鸣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对而坐。
“这么说,之前我看到的都不是幻影了。”她喃喃自语,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梁钟鸣端着杯子的手顿住,伊楠牢牢叮嘱他的眼睛,“你早就见过我,是吗?”
他的眼中一如从前那般风平浪静,象静谧难测的海,在伊楠执着的凝眸下,似有风过,终于搅起些许波澜,他倏然转开脸去,嘴角噙着一丝涩涩的笑,“伊楠,我老了,人年纪一大,就不
大能忘记过去的事情。”
伊楠低下头,似水年华在这句话蹉叹中从心头流淌过去,她眼角有了些湿意。
梁钟鸣看着她,“我的确见过你几次,但我不想打扰你,更不想影响到你的生活,所以我让冯奕保密。”
伊楠深吸了口气,不去细想他话语里的深层含意,她没有足够的承受力,她急需要转换话题。
“我听志远的意思,云玺。。。。。。其实太是远大收购的,对吗?”
“不是。”梁钟鸣摇头,“不过,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尽然。”
对面的伊楠静静地听着,眼里还是流露出少许关切,那不加掩饰的神色将梁钟鸣带回从前的时光,他需要提防所有人,唯心史观独在她面前,他完全不设防,这样的领悟在他心上勾起了久
违的酸楚。
他起身,走到窗前,眺向窗外极佳的东湖景致,继续述说:“远大只是许氏的实业部分,许氏作为互通基金的大股东,还在做着许多其他方面的投资,只是不再参与到实际的经营中去,酒
店也是许氏投资的项目之一,是许董上任后的一个杰作。”
“许董?”伊楠困惑地重复着这个称呼,“这些酒店跟您有关系吗?”为什么会交给冯奕搭理?
梁钟鸣凭窗回眸,朝她柔和地笑了笑,“对,许志远董事长。”他缓慢地吐出这串令伊楠有些陌生的称呼,无波的语气里听不出愤怒还是惆怅,又将目光转向远处,”酒店收购以互通的名
义进行,但互通不需要一分钱出来,以其名号及管理模式投资入股,而在实际的资金投入中,”他停顿片刻,还是说道:“由我跟许氏按比例出资,志远入董事长,冯奕也是他聘请来的。”
伊楠喃喃道:“这么说,您也是。。。。。。云玺的股东之一?”
“可以这样讲。酒店业具体的经营不用我直接介入,但志进承诺,五年后整个酒店集团都将归到我个人名下,作为……我放弃远大董事长的补偿。”
伊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起冯奕跟她提起同样的信息时那一脸不甘和愤懑,而眼前的梁钟鸣,面色平各,竟是一副事不关已的神色。难道,真如冯奕所说,他因为自已的离开而心
如死灰了?
伊楠哆嗦着抬手去取茶杯,深思恍惚间却拂手将茶杯推翻,温热的茶水沿着桌面迅速流淌下来,她懊恼地低呼了一声,慌忙站起来避开,却已是来不及,墨色的裙摆和光洁的腿上还是被濡
湿了一片。
梁钟鸣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她的狼狈,立刻紧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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