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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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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上前去与龙魄并肩而立。沐涯指着乞丐问龙魄：“他是……？”逐浪ae0d36422cd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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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魄笑得有些无奈：“他说他是风霄子。”逐浪3766aef9cba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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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由不得他们怀疑。三界之中风霄子前辈德高望重、功力非凡，单说他铸就的两样绝世神兵——赤魂剑和斩云刀便已让三界叹服。如此一个不世出的高人，居然会是一个这样的病弱老人？逐浪74b38c021da7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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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信？”老者似乎很不高兴，“别看我这模样……我可是活了两千岁。”逐浪45ec8ead00b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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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见四人犹不相信，身形未动，只双手一张。“咔”！“咔”！两声，龙魄身侧赤魂剑和沐涯的斩云刀顿时全失去了掌控，齐齐飞入他的手中。逐浪16ce9abcd0e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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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刀剑的主人，谁还可以轻易地操纵这灵性的神兵？逐浪27651966e7b0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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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只有铸剑师本人——风霄子！逐浪53ecd9f28ba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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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眼前这个风霄子的身份，更是无比愕然。风霄子笑了一笑，道：“四星辰。我等你们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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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霄子竟也如三帝庙的无为大师一样，显然早就知晓了他们要来，又或者是一直就在等待他们。破天直截了当地问：“夕若的真身在哪里？”逐浪ce2409d9f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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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你们远道而来，我需先送你们一些见面礼不是？”风霄子道，“你们想要什么我知道。我都可以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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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龙魄不屑地笑起来，“我才不信！”逐浪0ba045a0f50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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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不急不恼，并不理会龙魄的不恭。而是转头，准确地叫出了寒尘的名字：“南宫寒尘！你想要的，是逾越天界的人间极权，我说的可有错？”逐浪5a15e7abe5b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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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面上立即现出讶异之色，沉然点头：“不错。”逐浪67acaa3938a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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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又笑着问破天：“你想恢复法力。失去术法对战神而言无异于失去了一只手臂，终究难以再成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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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点头：“倘若能让我恢复法力那自是再好不过。只是我现在更想找回夕若的真身，让她重生回来。”他说着看了看怀里的寄魂珠，忧心忡忡地皱紧眉头。逐浪4e74adc918c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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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叹了口气。又对沐涯道：“你要推翻天帝，夺得天朝帝位。然而如今实力悬殊甚大，天帝佣兵千万，而你却连一只军队也无。实在是……”逐浪0a1b4db54e3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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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接下他的话：“这也正是我所忧心的，仅凭我们几人易守难攻，丝毫没有胜算。”逐浪a3d4ed1b1a3b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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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意味深长地一笑：“若你能够成为天狼团的主人……呵呵，那成败可就难说了。”逐浪75dbcdcc5772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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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顿时心头一震——天狼主人！是啊。天狼杀手效忠天帝只因为他是现在的天狼主人，但倘若他沐涯能够成为新的天狼主人，便能将天狼杀手尽归麾下。一旦取得了天狼团的控制权，那就胜算大增了。可是如何成为天狼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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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龙魄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信了我信了。你能不能也给我想要的东西？”逐浪a77bb38e3fc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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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偏过头来看他，问：“你想要什么？”逐浪aebe5e9255e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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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龙魄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想要所有我失去的那些记忆……我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明明知道发生过什么却不知到底是什么。我想记起来，统统都要记起来！”逐浪2fd5ddb663d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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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霄子似乎有些为难，“方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后果恐怕……”逐浪7ffaf095a3c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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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你到底依是不依？”龙魄究竟是没有多大耐性的，居然向风霄子扑了过去，妄图胁迫。然而风霄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岂能如此轻易地被他袭到？下一瞬间，风霄子虽一步也未挪动，却极准确地判断出龙魄袭来的方向，反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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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几个赶紧来解围，为被风霄子压住的龙魄求情：“前辈，龙魄他是气急攻心。倘若能帮他想起来就请帮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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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放开龙魄，狠狠瞪了龙魄一眼。对沐涯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让他恢复记忆，那便是全部的记忆，一丝一毫也不会剩下。包括……”他顿了一顿，“包括你们不愿意让他想起来的那一部分。”逐浪067a659bd9c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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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和破天相顾一怔：不愿意让他想起的，自然是有关龙晟的那部分。逐浪953f8a02d48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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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魄见他们不说话，敏锐地觉察出异样：“破天沐涯，你们有事瞒着我。”逐浪9ce4d9fa377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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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寒尘虽也不知他们何指，还是替破天他们解围说：“何须别人瞒着你什么，分明是你自己忘了。”龙魄闻言很是不快，但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只好闷闷地闭了嘴。逐浪2e8b6fa6f07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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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指着不远处一个洞门飞瀑，对他们四人说：“你们从那道水帘走进去，便有机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你们的决心够坚定，便定能如愿。但若受了其他欲念的干扰，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帮得了你们。”逐浪5960af2786b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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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洞口怪石嶙峋、水帘飞瀑如九天银河，天际一道七彩长虹在水幕上映出七色华光，甚是绝美。然而这美景却透着说不出的怪异，再仔细看过去，洞里的黑暗竟有一种要命的吸引力，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进去一探究竟。逐浪d515113561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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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是什么？”逐浪175a0bf1699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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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霄子答：“是幻境。”逐浪f9d8c8d275c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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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来到瀑布之前，同时驻足而立。这是个如此诡异的地方，仅仅只是面朝洞口站着，却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仿佛里面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心底最隐秘的思想。一切欲望似乎被剥丝抽茧般暴露无疑，让人不得不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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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约而同地踌躇不前，面面相觑。要不要进去？恐怕每一个心存欲望的人都无法不恐惧这种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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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是否真如风霄子所说，这里面便有心想事成的玄机？逐浪80265f13c5e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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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每一个心存欲望的人更无法抗拒这种极致的诱惑。逐浪d2a9611598a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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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抬脚、迈步，同时在心中拿定了主意。穿进重重帘幕般的水瀑，一阵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原本哗哗作响的水声在瞬间没了声息，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也没有了。逐浪ba4d747a58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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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看见远处一点光芒慢慢地亮了起来，渐渐显出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如此美丽。如此熟悉。直到那个身影完全地显现出来——逐浪8a8a9258c2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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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另一个声音同他一起叫出声来人，是沐涯。逐浪cac97564bfd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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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南宫寒尘和龙魄消失不见了。这一个空间里只剩下了破天和沐涯，还有此时显出身形的夕若。真的是夕若？逐浪079d5c661e2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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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绝美的容颜、素净的笑容、出尘的风致，除了夕若还能有谁？逐浪7749d3cc141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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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微笑，缓缓向他们走过来：“你们都在这里啊。”逐浪9dda8eb5a25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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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情不自禁地迎上前去，脸上露出温暖如风的笑容来：“夕若，好久不见了。你过得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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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莞尔笑道：“七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昨日我们还一起在仙湖泛舟的吧。”她说着便要伸出手来，“你臂上的伤口可好些了？让我来看看。”逐浪a5b2ec1311d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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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破天猛地将沐涯向后拽了一步。沐涯本来正因“七哥哥”这个久违的称呼发愣，冷不丁被破天这么一扯：“你作什么？”逐浪b0f62e3a70e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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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却掩嘴笑起来：“破天。我的夫君，你吃醋了？我与沐涯是老交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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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冷笑一声：“你根本不是阿若。”沐涯的眼前有些微模糊，仿佛真是与她泛舟归来。眼前只剩下她依旧笑如清兰：“她不是夕若？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是……”逐浪741277adb9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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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猛地摇晃起沐涯的肩膀：“醒醒沐涯。这是幻境，她不是阿若。她只是个幻影！”逐浪7fddbcc4c89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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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沐涯恍惚地笑起来，“幻影……这……这怎么会……”逐浪a05a72d5fc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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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见沐涯仍旧执迷不醒，赫然抽出身侧长剑，直直地朝那“夕若”划过去！沐涯唯恐伤到夕若，大喝一声要去夺剑，然而到底晚了一步。破天的长剑从“夕若”身体里划过去，确实穿透而过，她丝毫没有受伤，他对沐涯道：“你看！只是一个影子。”逐浪90cc75d8180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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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这才如梦初醒。那夕若的幻影却仍旧笑着：“破天，你当真是狠心。假如真是夕若在这里你也忍心这样砍了她么？”逐浪a1ffbf3560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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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脱口而出：“没有这种假如，因为你不是夕若。并不是谁都可以成为夕若的。”逐浪c64d05a9c24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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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幻影又笑了一笑，“破天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静？人对待感情的时候不是应该失去理智吗？你是个奇怪的人。真想知道你那颗对夕若的心，到底是真是假。”逐浪13fffb6546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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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朗然笑道：“我对阿若的心天地可鉴，绝不会有半分虚假。”逐浪e61cdda702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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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哂笑，“夕若她知道么？你总能对其他不相干的人毫不犹豫地讲出这番话来，可为何面对夕若本人却从来不肯吐露丁点心意？”逐浪940b38f46cc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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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闻言愣住。的确，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夕若他本坚定如此的爱意。那是因为她懂得摄心术啊，他便以为她都会明白，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知道得一清二楚。又或许是因为……逐浪a6a8ce169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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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害怕。”幻影笑道，“你认为夕若喜欢的是叱咤风云的盖世英雄，你觉得身为七尺男儿、堂堂战神，若是对她那般儿女情长，定然会被她瞧不起。可是破天，你又不是夕若，你也不懂得摄心术，怎么能够仅凭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夕若那样的女子呢？她爱的是怎样的你，她期待的是怎样的爱，你又何曾看得清楚明白？”逐浪87923c1d029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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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幻影居然如此轻易地便洞穿他就连夕若也看不透的心思。破天久久地沉默了，他从来不怀疑对她的爱。然而身为战神，三界苍生兴荣才是他肩负的责任。绕指柔情在他的心里能否抵过那一副和平安乐的盛世图面？曾经答案是那样明白，可现在……他不知道。幻影的质疑何尝不是他心底的挣扎！逐浪5b4893d284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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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慢慢地伸出手来：“破天，来，把手给我。我带你见一个故人。”逐浪ba367f38fe5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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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似是一种蛊惑，破天缓缓地将手递出去，指尖刚一触碰到她，便看见她通透的身体瞬间化作无数光点，那张夕若的脸渐渐消失在眼前。光与影变幻不定，游移散尽的碎光又一点点地聚拢了来。慢而缓的，幻化成另一个身形，另一张熟悉的脸。逐浪47ba0bac0de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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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再熟悉不过。那是一张在镜子里才能看到的脸。他自己的脸！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身形，只是眼神截然不同。逐浪74daebc288a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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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中同他一样深邃，然而却含着水，含着柔情。那样温柔与深情，断断不会是战神破天的眼神。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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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怀远！逐浪0771150b2e1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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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大家也好久没见到南宫怀远了吧？哈哈，在这里看到他是不是很意外呢？幻境里面绝对是重头戏！
（解）第十三章 怀远
破天猛然一惊。这怎么可能？南宫怀远不过是他记忆苏醒前的凡人身份而已，破天即是怀远，怀远即是破天，那么眼前这个是谁？逐浪a590864d7a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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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南宫怀远微微一笑，温润如水，“你并不完全是我——这是你弑神大典前夜亲口对南宫寒尘所说。可还记得？”逐浪3f0b4dcd3abb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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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回想起来——“南宫怀远就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敢作敢当的血性汉子……但我不是他。或者说，我并不完全是他。”这是他说过的话，字字句句尚在耳畔。逐浪3db94bba269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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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明白了，这个南宫怀远也不过是幻影。怀远微微一笑：“你之所以会见到我是因为，你并不打算放弃另一个自己。”逐浪6a8a4be03c1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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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自己？”破天疑惑，不禁愣住。逐浪3e8a4e91a21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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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笑着点头：“南宫怀远，不过是另一个破天而已。所谓重情重义、敢作敢当……那也是你。一个被掩藏起来的破天。”逐浪f72fd55328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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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逐浪0190d49d903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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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理当威仪肃然、冷静严酷，该以大局为先苍生为重！那是众人希望看到的你，也是你一直在扮演的形象——而真实的你是什么模样？破天！你自己是否知晓得透彻？”逐浪c369aef34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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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沉默。逐浪fbef0d3cb6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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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尝不是挚爱夕若重如生命？你何尝不想丢开枷锁束缚与她郎情妾意？呵呵，破天，你处处理智谨慎、尽忠职守，不肯违背纲常半分，难道心里真不觉得憋屈么？当破天褪去战神的光环，仅仅以一个真实纯粹的人而存在时——那便是我。便是南宫怀远。”逐浪b7a38b30d21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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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毫无束缚地生活过。作为南宫怀远之时，他为爱背叛道义不择手段！他谋权篡位，自私妄为，将亲兄弟囚禁了整整八年。但若他是破天，就断不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来！如果他只是破天，理智和道义会逼他就范。他少年成名，战神的声名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他忘了。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模样？逐浪3af551ca8e8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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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没有了吧。自打成为战神的那一天起，就失去了真实的权利。竟然有一天他能够重新找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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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还能回到从前吗？逐浪b54f32f0dda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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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破天。你可愿意成为我？你愿意……重新成为南宫怀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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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怀远……破天……破天！南宫怀远！逐浪13d8acd1486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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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名字久久在他脑中萦绕不绝。如何抉择？他的信仰，他的幸福。虚伪，抑或真实？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抉择？他从来都是理智冷静的，怎可如此方寸大乱！逐浪dd344e783bb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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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声音中透着一些急迫，沐涯也终于开了口，“我一直不肯放弃夕若是因为我不信你，夕若所要的幸福你破天给不了她。但是，我相信南宫怀远。只有怀远才能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她，才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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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怀远温和地笑：“成为我吧，破天。只有真实的我才知道夕若在你心中的分量。她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取代的，三界苍生不是你一个人的，而夕若她是你的。她只是你的。”逐浪0fb03c4f533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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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天下大义！他怎么可以自私地丢弃。逐浪cb464cee0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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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急道：“破天！如果你答应做回南宫怀远，我便承诺你放弃夕若。只要你能给她幸福，我从此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只真心诚意地祝福你们。”逐浪f9bd0d79724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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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补充：“但如果你选择做破天，你便能神功在身、大权在握，就算三帝都无法实现的伟绩丰功，你也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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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的选择，在夕若和苍生之间……如此两难。如果在以前他定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然而，当今时今日面对南宫怀远——那个真实的自己，他无法大义凛然！他是肩负天下的战神，却也并不是无情无欲之人哪！在人性的拷问下，终于还是掩藏不住内心真实的欲念和私心的。逐浪ea5dbf4e2ae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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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他此生挚爱的女人！若是当真失去了她，要苍生何用？要天下何用？逐浪6cbb96f4e46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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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真实？什么是真实？！逐浪f7e3f68abc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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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是真的。只有自己的心是真的！逐浪455145f704a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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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似乎在一瞬间燃烧起来，不，那根本不再是属于他的身体。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夕若，只要她能够回来。肯为她舍弃一切的不只有龙晟。他破天也可以！逐浪717b9fce8ab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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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怀中的寄魂珠忽地动了一动。一股冰冷的气息从珠子里缓缓地溢出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猛地一惊。夕若！那是夕若的力量。寄魂珠里的她似乎听到了他此刻的心声，那股冷流让他原本躁动不安的心顿时冷静了许多。夕若是要阻止他么？她一直念念不忘龙晟的舍命之爱，可为何今日他要为她舍弃一切又被她这般阻拦？逐浪b576b75fafd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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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这番想了一想。先前的那种躁动不安立刻被压制下去，如果那冷流真是夕若的劝诫，现在也的确奏了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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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只是幻境……将人心底最隐秘最矛盾的心事剖开来，将一切你所逃避的选择生生地摆在你的面前，用最露骨的方式叫你选择。在幻境之中，情景是假的，人物是真的；连自己都是假的，只有最初的人性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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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之中，似乎什么都辨不清。只有最执着和无畏的渴望才能穿透重重迷雾，到达最后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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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突然笑了，手轻轻按在那颗寄魂珠上，仰天长笑：“我懂了！我明白了——”逐浪d2fc40c48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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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怀远微一扬眉：“你明白什么了？”逐浪87604685c1f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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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掌心握紧，笑意从容：“命在我手，由不得天。真实的我舍不得夕若，现实的我丢不下苍生。那便只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苍生与夕若，我哪一样都不丢弃。”逐浪2b15f8dd8dc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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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南宫怀远哂笑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人世间岂能尽善尽美？宿命天定，怎可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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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破天摇头，微笑：“你忘了。我叫破天——破击天之威仪，破解天之宿命！我只臣服于苍生，不该制命于天。从前我不懂得……“他顿了一顿，接着，“南宫寒尘说要建立人间皇权与天抗衡之时，我嘲笑过他的狂妄。但现在我明白了，清醒的人是他，糊涂的是我。其实，秋离也早就看破了这个道理吧，就连她那样单薄的女子都在勇敢地与宿命相抗，我又有何资格退缩畏惧？逐浪acd3ec4594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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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你……要怎么做？”沐涯显然已经有些猜到了他的想法，“你必须选择其一才可渡过幻境这一关，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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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放弃幻境，不踏足幻境一步。用我自己的力量去争取我所要的一切，我会失去一次飞跃的机会，但是，却会获得全部的可能。我的命运不该掌控在别人的手中，谁都没有这个权力！”逐浪e0eff13d35d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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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沐涯沉默了，南宫怀远却仍旧微笑着。四静中，破天仰首便要走出去——“等等。”南宫怀远终于开口，“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你本可以得到很多，但现在的你还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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