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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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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看见我!”裘品令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衣衫,双眼紧张地盯着他的眼,急切地说,脸庞因为奔跑而发红,双眸闪动着光彩。
  “什么?”仲孙锦绣差点被她蒙住,搞不懂她什么意思。
  “你站住!”先前那追着裘品令的女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这才让仲孙锦绣明白到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甩开了她?”他不以为她方才是说假。
  “嗯。”裘品令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可是她又追上来了。”她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仲孙锦绣猜测那剑鞘里头只有半把残剑,但她却是宝贝似的。
  “你要怎么样?继续逃跑还是再耍个小计策?”他并不若她紧张,很轻松地问。
  裘品令回头瞧着越来越接近的人,赶紧躲到他身后,“我想不出计策来了……”她费尽脑子,计谋用了几十个,都用烂了,不以为这次还能骗到她。
  “那么逃跑呢?”
  “我没力气,饿了。”裘品令抓住他的背后衣衫,无奈且叹息地说。
  “芙蓉糕没吃成?”仲孙锦绣面对前面,对着身后的她道。她好像已经将他当成挡箭牌了,娇小的身形在他身后倒是不仔细找还找不着。唉,他这是做得对还是做得错?虽然她不像是宵小,可是她好像真的拿了某样不该拿的东西,此刻那东西正在她手上。
  “古翘发脾气了。”裘品令可怜兮兮地说。
  “哦。”仲孙锦绣微微动动身子,装作不经意地看着那追来的人自他眼前奔过,渐渐朝后奔去,他微笑看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发脾气。”裘品令探头探脑地自他身后伸出头来,眨眼瞧着那女子的背影,捂住胸口松了口气。
  “可以想象。”
  “嗯?”裘品令抓了抓耳朵,“你说什么?”她站出来,面对他,所以没有看见,在她的身后,方才的女子站定了身子,在分岔路口左瞧右瞧,探看她的行踪。
  “没有。”仲孙锦绣略一思考,回答道。
  “哦,”裘品令放下手垂在身侧,“谢谢你,我得走了。”
  “走?”仲孙锦绣侧首瞧见那女子杀气腾腾再次朝他们而来,而这回显然裘品令是难以再逃脱,如果他不帮忙的话。
  他要帮忙吗?仲孙锦绣耸耸肩,还是算了吧。救她一回,算是报答,这一次能否走脱,看她造化。
  “我要去——呀!”裘品令惊跳起来,闪躲到仲孙锦绣身后,假笑两声,“呵呵,被抓到了。”
  “是啊,被抓到了。”仲孙锦绣面对眼前一张怒颜的女子,她一身衣衫火红异常,好比她此刻脸上的怒气。
  “唉,”裘品令见女子的刀尖直指着仲孙锦绣的鼻子,松开手,缓缓站了出来,“我投降……”
  “裘品令,你到底想怎样?!”女子火大地吼道,“我追了你几条街,每次都被你逃掉,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药材,说好了借三天的嘛。”她委屈地无辜地样子,让仲孙锦绣怀疑到底谁才是那个可怜的人。
  名为药材的女子冷哼两声:“三天啊,是啊,三天,今天已经第五天了,你还想怎样?!而且,”她深吸口气,再吐出,“你把我的剑弄断了!”最后几个字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裘品令撇撇嘴:“是你自己砍断的。”她很无辜啊。
  仲孙锦绣不得不轻轻咳嗽,才能忍住脱口的笑。
  “你有帮手?”药材不齿地道。
  “没有没有,”裘品令急忙撇清,“他只是路过的。”
  哦,他是路过的?仲孙锦绣好笑地看着裘品令打了个眼色给他。她是以为会连累到他吗?呵,以眼前两位姑娘小小的争执和恩怨来看,即使连累到他也无伤大雅吧。
  “路过的?”药材上下打量仲孙锦绣,想起来两人曾见过面,“哦,裘品令,这就是那个人吗?”
  “谁?”她莫名其妙地问。
  “你的未婚夫婿啊,还装傻?”
  刚刚成为“未婚夫妻”的两人莫名其妙地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是问号满天飞,心头怪异莫名。
  “药材!”裘品令好半晌才开口,“剑给你就给你,你干什么乱说话?”她抱歉地对仲孙锦绣说道,“她一定是气坏了才乱说,你当没听见可不可以?”
  “好,我什么都没听见。”仲孙锦绣抬起手,放在唇上,以免自己忽然破功笑出来。没见过哪个人有她那么好玩的。性子单纯不说,还有趣得很。啊,才见三次面吧,已经觉得如果和她在一块,必定每天过得比他以前的日子还要精彩,不会再喊无聊。
  裘品令放心了,专心面对药材,“剑给你,不过已经断了,你自己去修好了。”她伸手向前。
  药材火大,“你给我再说一遍?”叫她自己去修?到底谁是罪魁祸首?!
  “嗄?”裘品令惊讶,“你不要了吗?”她喜道,“既然你断剑不要,我就要了。”赶紧缩回了手。
  “谁说我不要?”药材吼道。
  裘品令眨眨眼。
  “你去给我修好再还我!”药材白了她一眼,“呛”的一声将刀收进刀鞘。
  裘品令着迷地看着她的姿势,“我不知道怎么修。”
  “我管你!总之我限你在三天之内将剑修好给我送来,否则……”
  “怎样?”
  “我就到你爹面前去告状,说堂堂裘家大小姐居然是个偷唔……”她的口被封住了。
  裘品令压住她的话,紧张地说:“我答应你就是了,可你若是敢跟我爹说,我一定把你的东西都拿光,一件都不剩!”她最怕爹爹了。
  仲孙锦绣听了,半是好笑半是惊讶。这小丫头严厉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啊。
  药材点点头,才见裘品令放下手。大大吸口气,心中嘀咕,若是早知道这个威胁那么管用,早就用了,也不必浪费那么多时间追着这个不守信用的丫头跑了。
  “一言为定!”药材死盯着裘品令良久,才放松了神情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三天,只有三天!”
  “知道啦!”裘品令朝她嚷嚷,咕哝道:“真是嗦——唉,完蛋了,三天怎么够啊,而且不知道哪里有修剑的。”她苦恼着,捉着手指咬。
  “裘姑娘。”仲孙锦绣定了定情绪,才施施然走上前来。
  “什么事?”裘品令还在为剑苦恼。
  “我认识一人,能修剑,你若——”话还未完,就见裘品令兴高采烈地转身面对他,神采飞扬的脸上一扫担忧。
  “真的真的?”眼眸发亮地注视着他。
  即使先前他只是随便说说,仲孙锦绣此刻也会不由自主地点头,“真的。”他大大颔首。为她忽然满面笑容而动容。她的反应很直接很快,快到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有好心情,连带他也是神情轻松不已。
  第三章
  两人往打剑铺的路上并肩朝前走。
  仲孙锦绣看着时而一蹦一跳时而哼哼两句小调的身边的姑娘,情绪被她感染。但是,他心头依然有些问题要得到解答。虽然他私下认为那是她的问题,不过看在他已算是认识她的份上,他了解一些事情不算逾矩吧。
  “裘姑娘,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
  “问题?”裘品令心不在焉地扭头望了仲孙锦绣一眼。
  “可以吗?”
  “哦,你问好了。”裘品令握紧手中剑,剑发出“啪啪”的声音。
  “呃……”仲孙锦绣斟酌着该如何发问。
  裘品令见他久久不说,感到奇怪,“你不问了吗?”她定定眼神。
  “不,要问。”仲孙锦绣接口,“我只想问,你和那位姑娘,呃——”
  “她叫药材。”裘品令笑嘻嘻地说。
  “好,你和那位药材姑娘是何关系?我瞧她拿着刀追你,却又不会真要杀你。”
  “杀我?”裘品令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杀我?”
  “这是我想问你的。”仲孙锦绣吐出口气。
  “哦,她不是要杀我啦,”她呵呵笑道,“我们两个从小就是这个样子的。”
  “从小?”仲孙锦绣被吓一跳。虽然从她们的对话中他依稀能听出点蛛丝马迹,可是听她说从小认识那位药材姑娘,可当真有些摸不清楚。
  “嗯,她家里有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我常常跟她借来瞧,每次她都会拿刀来追我,不过都追不到,嘿嘿。”她半是得意半是欢喜地说。
  “当真是借吗?”仲孙锦绣隐忍住笑,慢慢地问出这一句,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带着反意的,裘品令不会听不出来。
  “嘿嘿,”她不好意思地抓抓发,难为情地说:“有时候没跟她说……”这就是偷了,一个小偷!
  仲孙锦绣受到的打击不小,“你是说,你还偷过她的东西?!”他咋舌。她小小年纪,竟然干过那种事,难以相信,难以相信。
  “嗯?”裘品令纳闷,“我不偷东西。只是先借来看看,都是还回去的。”
  五十步与百步之间的距离如何分辨并不重要吧?
  “好吧,不是偷……”仲孙锦绣并不认为这个话题作为讨论下去的必要,她的行为是正确还是不正确,目前还与他无关,“那么这柄剑,也是这么回事?”他指着她紧握在手上的残剑。
  “哦,这个吗?”裘品令举起来给他瞧了瞧剑鞘上的花纹,“你见过吗?”
  仲孙锦绣仔细瞧,“没见过,可有什么故事?”
  裘品令得意地扬首,“这把剑据说里头藏着一幅藏宝图呢,”她眼眸发亮,似乎对此甚感兴趣,“所以我想瞧一瞧传说是不是真的,可是药材不相信,我只好跟她借多一点时间,但她平常都是讲要一天还就必须一天还的,可是我今天都还没发现藏宝图。”裘品令万分可惜地叹气。
  “你要藏宝图?”这姑娘的理想还蛮远大的。不过,江湖之事他也略知一二,从未听说过有一柄藏有宝图的宝剑哪,敢情她是道听途说?
  裘品令摇头,“不是,我只是好奇嘛。”她走快一步,“不看个究竟我都会睡不着的。”她老实说道,“你不相信?”她见仲孙锦绣只是扬起眉,撇嘴道,“不相信也罢,反正我会睡不着,一定要把一件事弄清楚才会睡。”
  明白了一些。
  “那么,你研究出来了吗?”仲孙锦绣还是不打算围绕她的坚持打转。
  “没有哪,不是说了吗?”裘品令万分可惜地举高剑来看,“不然我就不会到今天也不还了。”就是没查出有什么才不甘心嘛。
  “既然查了三天都没结果,你何必再查下去。”仲孙锦绣建议。
  “不行啊,我爹说没有耐心的人成不了大事。而且我都没仔细查过——”裘品令忽然住了口,侧身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仲孙锦绣。
  “……”仲孙锦绣身子朝后仰了一些。她的神情有些专注得让他感到心头漏跳一下,“你,你做什么?”他结巴了下。
  “剑断了哦!呵呵,剑断了不就是可以看清楚里头到底有无东西了?”她依然倾身上前,却见仲孙锦绣仰身向后。
  “你是想这样查上一查?”那也不必整个人都朝他倾过来吧?仲孙锦绣闭了闭眼,她是个小丫头,与他差十岁,可也是个十六岁的姑娘了啊。
  “嗯。”裘品令站直身,终于释放了仲孙锦绣,“我就要看一看。以前都没想到这个方法呢,我真笨!”
  仲孙锦绣大大呼气,理了理衣裳,“若是你早想到,恐怕那位材草姑娘早就拿刀来追你。”他暗笑。
  “是药材,不是材草。”裘品令头也不回地就地站定,抽出带有剑柄的残剑,然后将剑鞘往地下一抖,“哐当”一声,另一段断剑落了地,“嗯,有没有呢?”裘品令蹲下身子捡起断剑,仔细看着。
  仲孙锦绣看她率性而为的样子,压根没觉得此刻半蹲在地上有什么不好,也不会想到路上的人会否拿怪异的眼神来瞧她,心中只觉得一阵莫名的感觉。她的想法无疑很直接,行动也很直接,可是,对她而言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裘品令没注意到他略带深思的眸光,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断剑上头。
  “中间很厚实,不像会藏着东西。”她喃喃自语,拿着剑上瞧下瞧左看右看,无法查出些蛛丝马迹可以表明剑中真藏有藏宝图。
  “应该是的。”仲孙锦绣接口。
  “你也这么看吗?”裘品令抬头朝仲孙锦绣看去。
  “你瞧,”仲孙锦绣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这两端的接口都很实,而断痕很干脆,剑身无裂痕,又无缺口,并且铸造的方式很严密,在我看来,没有藏东西的可能。”他蹲在她身边,端详着剑身。
  “哦,”裘品令再看,“好像是真的耶,”她转动断剑,“那么说来古翘说错了哦?”
  古翘?“是她说的?”仲孙锦绣想起那个古怪的女子。
  “嘻。”裘品令回头一望他,忽然笑。
  “你笑什么?”仲孙锦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很紧张哦!”
  “紧张?”他有紧张吗?
  “嗯,”裘品令点点头,眼里有促狭的笑,不同于先前那些真诚的和淳朴的笑,“古翘很好看哦,你很紧张哦,在她家你就很紧张哦……”她好笑地凑近他。
  “呵!”仲孙锦绣不知该骂她还是笑她,这丫头真是——“我们不熟吧?”他无可奈何地道,见她含笑不语,“我见你都不紧张见她怎会紧张——我在说什么?”他哑然。
  “问你呀,呵呵,”裘品令掩住口,笑意在眼里,手随意地摆弄着断剑,“古翘长得很好看,每个见她的人都看呆了呢,你呢?你有呆吗?”
  “喝,”仲孙锦绣笑骂,“小丫头,你人小鬼大。”好笑极了,没遇到过她这样的姑娘。
  “大叔,与你相比我是很小的。”她朝他皱皱鼻。
  仲孙锦绣拿她没办法。
  “紧张也对啊,古翘凶起来我都害怕,不过她很少对陌生人发脾气,嗯,我想她一定气我带陌生人到她那里去……”她忽然开始自言自语,而且这话与前言不搭——至少在仲孙锦绣听来不搭。
  可是,再转而一想她这一句与前几句连起来的话,仲孙锦绣愕然。他是很紧张,刚才是过分紧张了。她的意思应该只是最后一句要说的吧?那么方才——
  “哎呀!”思绪被裘品令的惊叫打断。他一凛,镇定心神瞧过去,被映入眼中的那点点血珠使他的心漏跳一拍。
  “受伤了!”他眼眸冷峻地瞧着,“你真不小心。”口里叨念着。
  “不是故意的。”裘品令刺痛地抽了口冷气,眼眶含泪,可怜兮兮地回答。
  “可是很不当心,”仲孙锦绣自然地接过她的手,“手绢有么?”
  裘品令取出怀中的白帕子,递给他,眼睛盯着握着她的手的他的手。
  “剑断了,口子很锋利,你却不当心。”他口中淡淡责备,手不停,接过帕子利落地给她手指包扎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裘品令依然反驳。
  仲孙锦绣冷眼瞪她,“你下次若不注意,恐怕割断的不是手指,而是你的脑袋。”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裘品令小脸上只截然的肯定。
  “好,不会,”仲孙锦绣放弃与她争辩,“好了,包好了,伤口不大,不会有事。”他眼光扫到她眼里的水盈,嘲笑道:“你要哭了吗?”
  “谁哭了?”裘品令跟着站起来。
  “不是吗?哦,是我看错了吧。”仲孙锦绣云淡风轻地挥挥手,“既然你不哭,也没事了,那么现在可以走了吗?”
  “走?去哪里?”裘品令好像身处不同的世界。
  仲孙锦绣被她打败,“裘品令姑娘,”他好笑地面对她的糊里糊涂,“不是要将剑修好?既然你证实此中无宝藏图,那么,拿去修好它是下一步该做的,不是吗?”他这会儿成什么了?她的帮手还是管家?摇头自嘲地笑笑,掀起唇角。
  “哦,对啊……”裘品令笑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一时痛得忘记了。我们走吧……”她弯腰要去拿剑。
  仲孙锦绣先是被她的那一声“我们”弄呆愣一会,见她去拿剑时才恍然醒过来似的,“别动!”他大喊一声,把裘品令给惊住。
  她讶然注视他,姿势维持弯腰伸手,甚是滑稽。
  “免得你再受伤。”仲孙锦绣拾起剑,将剑与剑鞘收起收好。
  裘品令望着他,笑容如灿烂的夏日,面上如春风吹拂而过。
  “你不走了?”仲孙锦绣走了两步,见她依然站在原地发怔,甚至在傻笑,眯起眼,觉得很奇怪。他错过了什么是不是?
  “哦,走啊,我跟上来了……”裘品令咧开嘴,笑着蹦跳着过去,走到他身旁,满是灿灿容颜。
  剑搁在修剑铺里交给老板处理并且在他承诺两日内即刻恢复到完好如初之后,裘品令才与仲孙锦绣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路。
  裘品令早已计划好下午要做的事,她不会让自己无聊。待在家中只会看到爹爹唉声叹气地抚着肚子喊饿,又不肯去叫回出走的厨子,她若让他看到铁定没好气受。
  不过,出外就不同啦。
  裘品令眯起笑眼,拿着竹篓和一根钓竿,兴高采烈地朝时常去玩的小河边走去,一路走一路哼着未名的小曲,心情十分不错。
  “哗!”她惊叹出声,生生站定了脚步。
  日近西,照射到河面上,粲亮的光芒点点闪烁,恰似那夜晚的星辰。河旁碧绿葱葱,大片的草地,散落的绿树,清风徐吹,舒畅自然。尽是一片洋洋风景,让人一眼便有舒畅之感,和风吹来,深深吸取青草与清风的芬香,通体舒服。
  河旁的大树郁郁葱葱,高大茂密叶如华盖。
  裘品令将竹篓搁在树干旁,盘腿而坐,打算以此作为据点,消耗剩下的下午时光。她若是带几条鱼回去,不晓得爹会不会有精神一些呢?
  啊,不过家里没有人会煮鱼啊。
  她咧嘴对着河面上自己的倒影扮个鬼脸,“好糟糕,没鱼吃。不过没关系,养起来也不错。”决定了之后,她才取出鱼饵,小心装上。
  河面波光粼粼,闪耀着灿耀的光芒。
  这个时候,鱼儿是否躲在河底纳凉呢?这个问题闪过裘品令脑中,随即被她耸肩盖过,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没必要非要得到成果。
  河面很安静,只有纹丝而动的水波是动着的,其他一切仿佛幽雅静止,显得出奇地安静。
  “嗯?”裘品令探身上前,双眸紧紧盯着河面入水的鱼线,她方才没有因为光芒而眼花吧?好像浮标动了动呢。再定晴一看,可不是,鱼线入水几分又浮上几分,然后急速往水中而去,分明是鱼儿上了钩!
  裘品令很是高兴,掂量着时间与距离,看准了时机,猛地一挥钓竿,鱼线飞速从水中而起——很轻,一眨眼就飞向空中,并没有沉甸甸的感觉。
  应该落了空吧!裘品令知道这回应是失败了,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她安慰自己:“下回可以钓到。”打算再次将鱼线投入水中。
  “咦?”她略一使力,拉了拉钓线,线纹丝不动,怎么也不肯落下。她再拉,这回使力大了些,却是依然没有成功。
  裘品令疑惑了,手中强烈的感觉告诉她,鱼线应该是勾到树枝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了。她仰头朝上头看去,头顶上一片密密树叶遮盖住视线,无法看清楚鱼线到底是在哪里被勾到了。
  怎么办?
  裘品令站了起来,双手一点一点朝钓竿顶上滑过去,一边使力再拉。
  “哗啦啦!”
  树叶声音哗哗作响,裘品令面前落下一物——
  “是你?”她惊讶。
  现在更正,在她面前忽然从树上落下的,是个人。而且是她熟悉的人。
  “裘品令?”仲孙锦绣略微惊讶地挑起眉,怎么也没想到将他当鱼儿般钩住的人竟然是才分别不久的裘品令。原本打算好好一顿教训的话悉数给抛弃到脑后去了。
  “是我。”裘品令双手依然紧抓住钓竿,双眼却是直盯着仲孙锦绣瞧。他的手里正握着她的鱼线,似乎并没有放手的打算。
  “你在这里做什么?”仲孙锦绣颇为好奇地问。
  裘品令诧异地瞪起眼,“在钓鱼啊。”他没看出来?他的手里不正抓住了她的线吗?这人怎么变傻啦?
  仲孙锦绣一愕然,瞪着她手里的钓竿和她惊讶的表情一会,钓鱼二字才施施然跑进他的意识里,“哦,原来如此……”他掩饰地提高了声音。
  “你呢?”他与她分别时说要去寻个地方做一件事,一件让他感到很舒服的事,他去做了吗,她很好奇。
  “我?”仲孙锦绣作势想了想,挑起眉,“我在这里小睡一会,不过,被打扰了。”打扰他的人正是她。
  裘品令朝头顶瞧了瞧,拧起眉:“你就睡这里吗?睡在树上?”
  “嗯。”仲孙锦绣眨眨眼,伸手掩嘴打了个大大呵欠,糟糕,还没睡够,“今天的天气太好了。”而且这里的环境实在让人感到舒心畅然,便忍不住打起瞌睡来。和风徐徐,日头暖暖,即使睡在青葱树叶间,他也能感受到这种让全身都放松的感觉。
  “是很好啊,好久没出太阳了呢。”裘品令笑开,放开一手去遮额头,朝天际望去,“真高兴啊。”她兴奋地说。
  “是。”仲孙锦绣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到暖暖阳光照拂天地,令人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鲜活气息。他将视线调回到面前的人儿身上,裘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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