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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敌是幽灵-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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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恋文询问地望着他。
  他面容伤感、沉重。“我……我真的死了吗?”
  “你的现象……我想恐怕没有其他解释了。”恋文说,感到遗憾。因为她正开始喜欢这个新朋友,且不论他是人是鬼。
  “那我该怎么办?”他茫然、无助地喃喃。“我怎么会死了呢?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他们也都死了吗?”
  这些问题恋文无法回答,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她摇摇头。
  “怎么回事?他还在吗?”庄琪问。
  电话铃响了,庄琪去接,说声“她在”,就把无线话筒拿过来给恋文。
  是关敬。
  “恋文,我在房子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快过来看看。”
  “地下室?”
  “记得那堵墙后面吗?”
  “咦,那里通向地下室啊!”
  “墙后是一间秘室,秘室内壁上有个暗门,拉开就是到地下室的楼梯。我会让秘室和暗门都开着,不过你下来时要小心,梯子很窄,而且木头在地下受潮湿空气侵蚀太久,很容易断裂,脚步放轻些。我在下面等你。”
  “好,我马上来。”
  放下电话,她告诉庄琪。“关敬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里面有些东西,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等我。我换件衣服。”还穿着睡衣的庄琪跑进房间。
  “你知道那房子里有秘室和地下室吗?”恋文问那一再声称房子属于他的无名幽魂。
  他思索了一会儿。“不知道。”
  “但那房子以前确定是你的?”
  “我是一直住在那。”
  “唔,”恋文沉吟道。“看看能找到些什么,也许我们能帮助你恢复记忆。”
  他灰心地摇头。“没用的,我找了好久了,所有以前我熟悉的东西统统不知去处,连床都给搬走了。”他的身形慢慢变淡。“他们究竟到哪去了?到哪去了?”
  恋文望着他终至化散在空中,心中好不悲戚。但愿她真的能帮助他。
  “关敬。”
  “在这,恋文。”
  微弱的光线中,关敬的身影出现在窄窄的梯脚,恋文小心翼翼走下每一步都嘎嘎吱吱响的木梯,把手伸进关敬伸向她的手。
  “妈呀,真够臭的。”庄琪在她后面,屏住呼吸呻吟。“又这么潮湿。在这儿待上几分钟,恐怕得洗上三天三夜的澡,才洗得掉霉臭味。”
  “那你待在上面好了,又没人邀请你来。”关敬说。
  “嫌我啊?你已经点了一盏油灯,又加了个手电筒,四周还这么暗兮兮的,我这个电灯泡正好派上用场,你不感谢我,还来嫌弃我。”
  关敬牵庄琪下了梯子时,恋文已在看他发现的东西。
  “哇!”她发出惊叹。
  “什么东西?”庄琪慢慢走过来。“乖乖,这个地下室可真不小。”
  “画,庄琪。好多画。”恋文说。“但看不清楚是什么画。”
  “油彩和水彩都有,还有些素描。”关敬把手电筒光圈投向一幅水彩画上,让她们看个仔细。
  “啊!天哪!上帝!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阿拉哦!佛祖,观音菩萨!”
  庄琪每看一幅就喊一声。
  关敬和恋文都笑了。
  “这么麻烦,喊声诸神不就得了。”关敬说。
  庄琪索性拿下他挂在墙上的油灯盏,加强光线,因为手电筒能照到的面毕竟只有一圈。
  “恋文,你这房子怎么还没有电呀?”她一面抱怨。
  “我今早才去缴了电费。”
  “电力公司有派人来查看,并换了个新电表。”关敬说。
  “这么快?”恋文很高兴。“服务效率真不错。啊,我看到客厅了,你动作真神速,连厨房的隔间也完成了呢。你怎么做的?做得又好又漂亮又快。”
  “你的主卧室和工作室也完工了,只要放进家俱,你就随时可以住进来了。”
  恋文不敢相信。“呀,你是有神力还是怎么的?”
  “我先做好这两个部分,想你也许急著有个开始工作的地方,以及赶快住进属于自己的家。”
  这两项确实是她当务所需。
  “你想得太周到了,关敬。你该不是不眠不休的赶工赶出来的吧?”
  “只要你住得满意、舒适,工作起来得心应手,我辛苦一些是值得的。”
  “喂,你们这对爱情鸟,我的鸡皮疙瘩掉满地啦,一会儿你们负责给我捡起来。”
  恋文羞涩地笑笑,关敬则开心的咧着嘴。
  “要谈情说爱也选个空气品质好一点、气氛浪漫些的地方嘛。关敬,你未免太没有水准了。恋文,你也太不挑剔了。”
  “两人心心相印,天崩地裂也管不了,你不懂就少批评指教。”关敬说。
  “哟,倒是我不识趣了。”庄琪笑道。“好,你们一旁心心相印去吧,这些画算我的了。”
  恋文喜欢画,不过向来仅止于欣赏,并不懂作画的艺术,然而她这外行人也看得出这些画不是信手涂涂抹抹。
  “我们干嘛在这摸黑看呢?何不把它们拿到上面去?”她说。
  “对啊!”庄琪第一个附议。她瞄瞄关敬。“对不起啦,你大概本来想和恋文在这下面卿卿我我厮磨一番,不料杀出我这个程咬金,破坏了你的计划。”
  “去去去,”关敬笑骂她,“说得我如此低俗不堪,尽是你的歪念头作祟。”
  他们合作传递接拿,不一会儿,将十余幅画全部搬到了光线充足的客厅,一幅幅靠墙排放开来。
  “看看这笔触、线条,以及色彩的运用,多细腻,多精致。”庄琪赞叹不绝。“可惜都受了潮,染了霉,得找专家看能不能把霉渍去除。”
  “一幅遭毁损的名画都能在专业人员手中拼凑得完好如初,更何况只是一些霉渍?”关敬说。
  “得到外国才有这种专门处理受损艺术品的专业人员。问题是,这些画值不值得我们费些周章,更别提必定是所费不赀呢。”
  庄琪一语方毕,十几幅画砰砰砰砰地面朝下,全倒在地上了。
  三个人直立着,面面相觑。
  “哦,生气了,”隔了片刻,庄琪朝空中发话。“说说都不行啊?难道这些全是你画的?”
  “你跟谁说话?”关敬奇怪地问她。
  恋文怔愕中,倏地恍然大悟。也许这些真的是“他”画的!她扶起倒地的其中一幅画,在画布上寻找着。
  “画者的名字!”庄琪和关敬也蓦地醒悟,在恋文身后弯下身,盯着画布四个角找。
  “这幅没有。”恋文去看另一幅,也没有落款或签名。
  关敬和庄琪分别去看其余的画。
  “这人真怪了,作画怎么不留名也不留日期呢?”庄琪沮丧地喊。
  每一幅都没有。
  关敬想了想,拆开一幅画框。这些框非花梨木即紫檀木,二者皆是木材中的极品,用它们做框,显见作画者极珍爱这些作品,何以会弃置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有了。”他说。
  恋文和庄琪来到他旁边。
  他指着框内的丝衬。“一九一九,春。石彦。”
  石彦?恋文想,这名字好熟,似乎在哪听过?
  “一九一九!”庄琪喊。“哎呀,恋文,是古画哪!”
  关敬又去开另一幅框时,那扇彩色玻璃窗忽然自行砰地打开,又砰地关上。
  庄琪跑到窗边仰头看那彩绘裸男。“喂,你发哪门子脾气呀?”
  砰!窗子又开了,吓得庄琪倒退一步。
  “这幅是一九二○,秋。”关敬说。“我来把全部的框拆了,看最后一幅作品是什么时候。恋文,麻烦你把我们看过的框装回去好吗?”
  恋文不及回答,门窗一起砰砰啪啪开开关关地咆哮起来,他们方才要找画者名字扶起来的画,又全部倒回地上。
  关敬站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他静静问。“庄琪,你刚刚和谁说话?”
  “你在这一个礼拜,有没有听过奇怪声音,及看见什么异象吗?”庄琪问。
  “关敬听不见他,也看不见他的。”恋文说。
  关敬轮流看着她们。“能不能请你们哪位解说一下,我们是到了第几度空间了?”
  这时门窗停止碰撞了。
  “石彦。”恋文喃喃。“石彦。”
  空中一声凄凉的叹息回应她。
  “我想起来了!”恋文喊。“你父亲,是你父亲告诉我这个名字的!”
  “恋文,你见过关敬的父亲?”庄琪脸色怪异。
  “什么时候?”关敬也一样。他扯住恋文的手臂。
  “昨晚呀,就是你在厨房的时候。”
  “不可能!”庄琪看她的表情,好像她是鬼。“关敬的爸爸死了好多年了呀!”
  “我也看见了‘他’,不是吗?”恋文指指玻璃窗顶。“而你们两个都看不见,但你知道‘他’是存在的,不是我的虚构或幻想。”
  “这个‘他’又是谁?”关敬问。
  “很可能就是画这些画的人。”恋文说。“我不确定。”
  “石彦?他在这屋里?”关敬四望。
  “我不知道他是否就是石彦,关敬。但你父亲认识这个石彦。”
  关敬也想起来了——“昨晚你是问过我,是否认识叫石彦的人。可是这人和我父亲有何关系?”
  “他昨晚向我提到这个名字,还没说完,你来叫我吃饭,他就走了。”
  “我要不是胆大过人,认识你们这两个朋友,不吓得香消玉殒,也早吓掉半条命了。”庄琪呻吟。
  她的两个朋友可没工夫理会她还有几条命。
  “你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你见到我父亲呢?”
  “没有机会呀。而且,我也不以为你会相信。我们现在快去你家吧,说不定要让‘他’恢复记忆,得要靠你父亲的帮忙才行。
  “恢复……谁失去记忆?”
  “走吧,路上再告诉你。”
  “喂,喂,等等我呀!什么朋友!人家是‘谈鬼色变’,你们却是‘谈鬼忘友’。”庄琪喊完,咚地跌坐在地上。
  第九章
  关伯母高兴地把他们迎进去之前,似乎早已在大门口等了他们好一会儿了。他们进门之后脱鞋时,她比手语说她去泡茶。
  “认识了这么多年,结果恋文还比我这个老朋友先到你家。”
  庄琪发出的怨言令恋文吃了一惊。
  “老朋友?”她看看关敬和庄琪。
  “你不知道?”他们同时反问她。
  “弄了半天,你们是旧相识啊。”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能是我的旧情人了。”庄琪嘘叹。
  “别无中生有。”关敬忙道。
  “这么急着澄清干嘛?啊,这儿真古典。总之,关敬和我哥是中学同学,他去我家,我一见惊为天人,他却压根儿不把我看在眼里。”
  “你那时才几岁?人细鬼大。”
  “拜托,今天鬼气还不够重啊?”庄琪那一跤跌得她眼冒金星。
  原来关敬和庄俊风是中学同学。恋文想,这个世界真是小。
  关伯母端了茶盘出来,关敬仍是立即起身去接。她向恋文比着。
  恋文的眼睛转向关敬求救。
  “妈说爸爸今天精神不大好,在休息,请大家稍坐,他一会儿就来。”
  “妈妈咪呀。”庄琪又紧张又兴奋。
  “伯母知道石彦吗?”恋文问。
  关伯母以手语直接回答,但仍由关敬口译。
  “知道,不过由爸爸说明较详细。昨晚真对不起,年纪大了,不习惯晚睡,怠慢了,舒小姐别见怪。”译完,关敬说:‘妈,都是晚辈在这,叫名字就好。“
  “是,伯母,叫名字就好。”恋文也说。
  “妈记得庄胖子吗?这是他妹妹,庄琪。”
  关伯母笑着点头,挥手要看见她进来客厅时全站了起来的年轻女孩们坐。
  她们仍是等她入座才坐下。关敬为大家斟茶。
  “敬儿现在才相信了吧?”关伯母的手指十分纤细柔软。“这么久了,一直唯唯诺诺,讨母亲欢心地不说不相信爸爸还在家。”
  关敬哂笑,放下茶壶,用手语回答。“我是爸爸的亲生儿子,他在世时,我们感情那么亲密,我却看不到他,是何道理?”
  “你小时候他怕吓着你,等你大一些,他竟没法和你相见了。他们那个世界,不是每个人想见就见得到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他们沟通。”
  关敬不了解,但他点点头。
  “初时,当我常常看到他,我以为他来接我去和他做伴,还以为自己余日不多了呢。”
  “他们在说些什么?”庄琪挨近恋文,小声问。
  “我看不懂。”
  恋文以前就觉得手语是种最神奇、最美妙的语言,此时注视关敬和他母亲交谈,更充满难以言喻的温馨感。沉默的交流往往比有声的语言更感人。
  关伯母的手势转向了她们。
  “妈妈在道歉,冷落了你们。请喝茶。”
  恋文方举杯就唇,摇椅上的老人出现了,似乎刚睡醒的样子,神色仍有些倦困。
  关敬先留意到恋文一眨不眨的眼神,并随她目光望去,定在空空的摇椅上。它很轻地摇着,那是他父亲生前亲手做的,父亲便是坐卧在这张椅上,阅读着的报纸覆在身上,溘然而逝。
  关敬眼眶濡湿了。
  “不要难过,敬儿。”老人说。
  没人要求,恋文不自觉地主动把话传给关敬。
  “关敬,你父亲要你不要难过。”
  庄琪吃一惊,手中的杯子泼翻在身上,热茶烫得她跳了起来。
  关伯母招着手叫她和她过去。她不想错过精彩部分,忍着微微的灼痛。
  “不要紧,不要紧。”她也往摇椅看,但和关敬一样,她只看到椅上空空如也。
  “伯父,昨晚您提到一个叫石彦的人。”恋文迫不及待地切入主题。“他是个画家吗?”
  “是,曾经是。他四岁即开始习画,六岁时,他父亲为他请了位洋老师教他国画,那位洋老师见他资质深厚,后来带他去了英国,拜在洋老师的老师门下。那年他八岁。待他再回上海,已是十六岁的翩翩美少年,在英国开过两次画展的小画家了。”
  老人叙说间,关敬经母亲的手语知晓内容,庄琪不敢发声造次打扰,只有忍耐着干着急,对她这个直性又急性的人,这可真是一大考验。
  “这位画家石彦就是我见到的那个……呃,你知道的吧?”
  老人微笑。“正是他。”
  “爸和此人有何关系?”关敬对摇椅问道。
  “我和他并无关系。我到这边后认识的一位朋友是他故世的亲人,我是受托来帮忙的。”
  “他的亲人是否全都不在人世了?”恋文紧跟着问。
  “我仅见到两位,石彦的父亲和母亲。”
  “啊。”
  “不过我知道石彦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都早已转世去了。”
  “啊。”
  恋文尽顾着为石彦——总算无名鬼有个姓和名了——惋叹,并未看见老人似有深意的投向关敬和庄琪的一眼,而他们两个又都看不见他。
  “伯父,请问你可知道石彦何以对过去的事没有半点记忆?”
  “你且听我说出整个故事始末。当石彦返回上海时,正赶上长他两岁的哥哥成亲。新娘子和石彦同年,花容月貌,肤白如雪,聪明伶俐,诗词书画样样精,真个是人见人爱,而诗词书画中,她最钟情的又是画。”
  糟了!恋文有些明白了。
  不好了!关敬也想道。
  急死人了!庄琪简直要坐立不安起来。
  “不用说,自小受艺术熏陶,又留洋受艺术教育的石彦,情不自禁就深深为她所吸引。”
  “可是,她是他新嫂子啊!”恋文忍不住喊。
  “正因为如此,他只有将爱慕之情深藏心底,却变得抑郁终日,落落寡欢。每见到他兄嫂情意绵绵,他羡慕、嫉妒交加,心如刀割,而面对他们时,却仍然强颜欢笑。”
  这傻子!恋文不知要为他心疼好,还是恼他如此愚痴,却忘了关她何事?
  她不过在听一个将近百年前的故事。
  “坏就坏在石磊,石彦的哥哥,知道妻子爱画如痴,且十分欣赏弟弟的才气,便鼓励她去和石彦学画。每天得以有几个小时和心上人独处一室,可毫无顾忌、尽情放肆地看她看个够,并不能解石彦心中的痛苦,相反的,他加倍感到折磨,佳人近在咫尺,却宛若天涯。谁说望梅可止渴呢?他的渴望却是与时俱增,内心交战、挣扎,痛苦不堪哪。”
  关伯母比着手语插进来。
  “休息一下吧。”关敬乘机喘一口气,这故事郁愁得教人窒息。“妈说庄琪等着想知道内情,等得快要坐不住了。她去拿些点心来大家吃,我和恋文把到目前为止听到的告诉庄琪。”
  “啊,伯母,太感谢您了。”庄琪开心的喊。
  关伯母微笑地摆摆手,起身往厨房走去。
  “父亲还在吗?”关敬问恋文。
  “在。你有话要问?”
  “唔,我想知道他在那边好不好?都做些什么?”
  庄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人家要父子叙情,她怎好打断?只好仍捺着性子。
  恋文倒是看到老人对庄琪露出了解的慈爱笑容,然后她为关敬传达他父亲的回答。
  “我在此无忧无虑,不用担心。我的生活很闲适,交了许多朋友。”
  关伯母拿出许多自制小点心,有红豆糕、小米卷、豆沙酥饼等等,一边吃着,恋文一边和关敬轮流把听了一半的故事告诉庄琪。
  急着把它说完的却是老人,他说他等一下有事要回去。
  故事后半段自然不是快乐的结局,但那至情曲折却是足可媲美凄美又哀恻感人的文艺悲剧电影了。
  石彦暗恋嫂子,终至忧郁成疾,一病不起,请来的名医皆束手无策。
  当他拒食任何汤药,唯有其嫂端到床边哄他时,才肯稍稍进食及服药,石磊心中已若有所悟。
  一日,石磊进弟弟房中,关上门,兄弟闭门谈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石磊出来时亦无异状,只安慰父亲,道弟弟终会痊愈,请二老放心。石家二老最心疼宠爱的就是这个天资异禀的么儿。
  翌日,石磊遣退所有轮流来服侍二少爷的佣仆,只让他妻子进房照料石彦。不过一天,石彦的病情立刻大有起色;再一日,他甚至可以下床走动了。
  第三日,石磊一早就出了门。他离开后,他妻子在房中看到一封留书,嘱她好好照顾石彦,勿以他为念,他此去无涯,是不会再回来了。
  石磊的留书出走,震惊了石家二老。石家也算大户人家,此事若传出去,非同小可。二老以为媳妇和石彦已有不可告人情事,才逼得石磊离家。然而,石彦是他们的骄子,他谁不爱,偏爱上他哥哥的妻子,既是他所爱,石氏夫妇也不能为难媳妇。
  幸好她出墙也出在自己家里,也还是石家的媳妇,石氏夫妇对外只说石磊有事出远门,打算隔一阵子就道他弃家眷不顾,来了信说在外地已另娶妻,再名正言顺地让媳妇再一次嫁入石家,不过这次嫁的是石彦,以此瞒天过海方式掩去丑闻。
  “他们也太自私了。”从西贡回市区的路上,庄琪急急道。“那小女人出墙出在另一个儿子,又正好是他们引以为荣、留过洋的儿子,就没关系。这若换了别人,小女人不给休了,外加个游街示众才怪。”
  “你连续剧看多了是不是?”恋文驳她,自己内心也十分感慨。
  “她也真倒霉,什么事都没做,不过爱画,和小叔学学画,那白痴、混蛋加八级的老公就这么把她转手送人了。而那石彦,真真可爱的是他!”
  “石彦其实没有罪。”关敬静静说。“他们两兄弟谈了些什么,及石磊为何决定出走,忍心舍下娇妻,没人知道。石彦倘有夺爱之心,也不致受尽折磨而病倒。最后当他明了哥哥存心割爱,他父母且欲顺水推舟,无辜的嫂子,他深爱的女人,为了他的一念私情,背上不贞的屈名,他罪咎攻心,又再度病倒,不论他为之情痴的佳人如何衣不解带服侍,终是回天乏术。”
  “依我看,这三个人都是至情至性的,爱的爱,痴的痴,愚的愚,可是世间有几人像他们如此可爱?”恋文深深感咽。
  “搞得一个个结局那么悲惨,一个不知流落何方,一个平白当了活寡妇,才十七岁哪!又一个就此送掉一条命,唉,我情愿不要可爱。你们看,我这个人就是十全十美当中加了一点偶尔可恶的瑕疵,所以我肯定有享受不完的人生!”
  庄琪的谬论引得他们笑了起来,总算冲掉些许听完那个故事之后惹上的满怀愁怅。
  “我们现在知道石彦的死因了。”恋文说。“可是如果他的其他家人都早已不在人世,又是谁把那些画带到这儿来的?”
  “还有玻璃上的彩绘。”庄琪附和道。
  “我倒觉得,”关敬慢慢说道。“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们关心那些画的价值可以以后再去查证。照我父亲所说,我也认为最要紧的,是让石彦停止徘徊彷徨,重生为人。”
  “天哪,要我去向他重述整个故事,我做不到。”恋文呻吟又叹息。“太悲苦了。”
  “你去吧,你最客观。”关敬对庄琪演说。
  “我客观?你是斗鸡眼吗?我去做发言人的话,我头一句话就要骂他。”
  “你骂他做啥?”
  “他一发现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就应该走得远远的,时间和新环境自然会慢慢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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