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我爱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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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让她冷静一下吧。”上官琦侧抬着脸，轻轻的说。

　　　　左野磔轻拍了一下好友的肩：“稚，先出去吧。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你们两，也许该寻求更好的解决方式。”

　　　　上野稚点点头，沉默的跟着左野磔一并出去。

　　　　林晓强忍着心中的无限痛意，沙哑着嗓音对宇文风铃说：“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然后便步伐沉重的举步离开。

　　　　三人离开后，房内只剩下上官琦与垂目流泪的宇文风铃两人。

　　　　上官琦紧紧握着她略微冰凉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风铃，不要难过，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会让自己怀孕？”

　　　　宇文风铃仰了仰脸，刻骨的痛让她蜷曲了身子，然而身体的痛抵不过心上的痛。她的第一个孩子竟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她，尽管她从来没有想过它会有机会在她的体内存活。她如此伤害着别人，她扼杀了他生存的权利，他它仍坚强不倔的在她体内发育，他以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小琦，你说，如果我不吃药，也许它就不会找错位置着床了是不是？也许，我可以像小雨一样，谁都不选，一个人养大他是不是？”她流着泪问。

　　　　“别傻，风铃，你自己是医生，你知道不可能。何况小雨的情况不同，作为一个母亲，如果她知道望月出生后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也许她不会把望月带来，幸好望月最终痊了。”
55。…55当年为什么离开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林晓，可我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在普罗旺斯我给了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我告诉自己，等林晓回日本，我就好好跟他在一起，我会忘记上野稚。像七年前一样，我不会再见他，可是……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不想见的人，偏偏就一定会让你遇见，遇见了，就那么一发不可收拾……”

　　　　“风铃，告诉我，为什么当年你要离开？”

　　　　宇文风铃笑，凄然无比：“离开不过是一种逃避的借口，我等了他七年，始终没有等到他来。如果不是我执意到东大留学，或许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遇见。他说他爱我，我真的想问他到底有多爱我？他能给的爱到底有多少？他说他每年都会去看我，可是他不知道我有病，他不知道我曾经整整半年没有开过口说话，他不知道这几年我生活中的巨大变故，他不知道他所认识的宇文风铃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小心翼翼敏感忧伤？可笑的是，我仍然无法控制自己心底如藤蔓疯长的思念，所以，在我决定嫁给林晓之前，我来了，我来是告诉自己，这种无止尽的思念应该有一个终结，但是，原来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掌控。”

　　　　上官琦皱着眉，半晌才问：“你爱林晓吗？”

　　　　“总有一天会爱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林晓更适合我。林晓陪伴我七年，即使是我生病，我不言不语，他始终不离不弃。”

　　　　上官琦默默凝视她：“这是你拒绝稚的原因吗？”

　　　　“你想知道七年前我一定要走的原因吗？”

　　　　“我们一直不明白，明明你们是相爱的，为何还……”小雨当时的“死讯”固然让所有人都痛心不已，可还不至于痛苦到要放弃自己所爱的人决绝的离开日本。

　　　　“相爱吗？我以为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宇文风铃苦笑，顿了顿接着说：“小雨的葬礼以后，我很难过，我告诉上野稚，我准备回国，那天晚上，他向我告白。”

　　　　“告白有什么问题吗？”

　　　　“你记得小雨被刑风绑架的事情吗？”

　　　　上官琦点点头，可是有些莫名其妙，不晓得上野稚的告白和小雨被绑的事情怎么扯得上关系。

　　　　“如果我告诉你，上野稚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女子其实是小雨，你会不会觉得很惊讶？”

　　　　“小雨！！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上官琦霍然一震，眸底布满惊诧：“风铃，你一定是误会了，稚不可能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小雨。”

　　　　说不过去啊，完全没有迹像！

　　　　“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不是小雨出事，我不会发现他隐藏的秘密，因为他掩饰得太好。”宇文风铃静幽幽的笑，唇齿间流露一抹嘲讽。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琦努力地回想那天晚上磔跟她说小雨被绑获救的事情经过，可是时隔多年，怎么也想不起。

　　　　“那天下午放学，他来接我们，但是小雨在他来之前就被人接走了，我们回到家后，木野爷爷来电话找人，我们才知道小雨失踪了。当时望和磔都在台湾，又不能惊动老人家，营救小雨的事就落在他的身上。其实那时我还没有发现什么，但是当我刚把做好面条递给他的时候，雷就打来电话，我把电话给他，他腾出一只手接，我不知道那个电话说了些什么，我只记得当时他听到雷在那边说的时候，他握着电话的手在微微发颤，听完电话后，他把面碗往我手上一塞，就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那碗面汤，刚刚做好，滚烫的汤汁有一大半倒在我的身上，他就那样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稚可能只是因为太担心小雨了，你知道他与望的关系……”上官琦尝试解释。

　　　　“我当时也像你这么想，我一个人呆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记身上的烫伤，我告诉自己他也许只是太关心朋友了。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小雨那时已经脱险了，我坐在客厅里一直等待，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天晚上的心情，我只是觉得脑袋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到。他回来的时候，磔和浩、羽都跟着过来了，可是当时我竟没有见到他们。看到他脸上受了伤，心里既难过又心疼，四个人之中，只有他受伤。浩后来告诉我，救小雨的时候，他把对手打得很狠，几乎比望还要疯狂，其实那时雷已经基本上制住了场面。事后，他对他们说，只是因为太久没动过手。而只有我知道，他那是从心而发的愤怒与焦燥，可是他又不能太过表现出来，只有把怒气出在对手身上。我帮他处理伤口，他痛得疵牙裂齿，却不及我的心痛，我的小腹以下，有着大片的烫伤，他却不知道，仍然当我是佣人一样支唤着我。”

　　　　“或许当中有误会，你有没有问过稚？”

　　　　宇文风铃又笑了笑，笑得满目疮痍：“如果这都不能说明什么，那小雨出事的那些日子他的表现就可以成为更有力的证明了，小雨中枪后，望当即绝望得几近崩溃，我们去往医院的途中，上野稚在不停的打电话，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节发白，他不知道他的担心已全然的展在脸上，那已明显超过一个朋友的范畴。”

　　　　“可是到了医院，他反而冷静了下来。我的心忽然很寒凉，我的好友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我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男子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止住这种寒冷，我浑身发抖，他过来拥抱我，我仍感到冷。”

　　　　“望在小雨手术脱险后躲到台湾去了，他不见小雨，我们都知道他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可是即使他不见小雨，仍无损两人彼此深爱。上野稚于是经常和我一起去医院探望小雨，我常常看见他眼底的落寞，只有我才能看明白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失落的感觉。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女子是他不能与之表白的女子，尽管望一心想把小雨推开，可是他仍然不能把自己的感情显露半点。那时，他常常与我在一起，对我比以前反而温柔了很多，我想，就当是一种错觉吧，或许有天我会让他爱上我的。”

　　　　“然而，那一个多月的日子里，我没有等来他的表白，直至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小雨死了。那些日子，我们每个人都很难过。我知道他也很难过，他常常长久的站在窗前，落寞的望着远处的东京铁塔一言不发，我知道他那是在想念小雨，因为小雨说过，她最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就是看雨中的东京塔，苍凉，却温暖，好像永远有人在等待。”

　　　　“我每次看见他这样我的心里就有种撕裂般的疼痛，那种钻心的痛日复一日的折磨着我，使我几乎不能承受。我决定离开，我告诉他，小雨不在了，一切都没有意义，我说我决定回国。他惊慌失措的向我告白，他说我偷走了他的心，休想这么就逃。我咬紧了下唇，才不至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真讽刺啊，我最好的朋友不在了，我却成为她的替代品。其实，我一直知道我不是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类型，因为他对我，和对小雨的态度完全是天渊之别。可是没关系，我告诉自己没关系，没有开始便结束，会很快便复原。我着手准备回国，我想我回去我那个温暧的家后，至少可以慢慢学着过遗忘的生活，我会把东京这伤痛的一切都忘记掉，我一定会过得好好的……我想不到我回国后会遇上更多让我难以面对的事情……”

　　　　“我的人生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我在这两个月内承受了几乎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

　　　　上官琦深皱着眉，默然听着她静静的诉说，可是宇文风铃却突然止住，没有再说下去。

　　　　上官琦轻叹了一声，抬手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稚从来都没有表露过半点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小雨的迹像，我们一直没有看出来。”

　　　　“很可笑是不是，我为之倾心的男子，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人是我的好友。即使是七年之后，他仍然带我走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的女子走过的路线，巴黎，普罗旺斯，艾克斯，施米亚那，双侍者咖啡馆，艾克斯救世主大教堂，甚至他把送不出手的耳钻送给我……”

　　　　“所以，你回来日本又再次拒绝稚？”

　　　　宇文风铃苦笑着摇摇头：“我很清楚我对他有着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因为我知道不能，所以我在普罗旺斯，不，或者说更早之前便替自己选好了，其实我一直都选林晓。今天的这个结果是我一手造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谁都不会选，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世界上有那么多著名的大学，我偏偏要选择东大，或许在我选择东大的时候我便已经铸成今天的错。”

　　　　“小雨知不知道稚他……”

　　　　“我怎么可能让她知道？他也不会让她知道，她好不容易才过上幸福安宁的生活，我不想她一再对我愧疚。”

　　　　“我来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小雨，她很担心你，因为望月在那边上学，她要等望月的爷爷奶奶从英国飞过去后，才能和望带着由羽一起回来看你。”

　　　　“我没事，你不该告诉她。”

　　　　“你现在这样，让她回来看看你也好。风铃，选择自己爱的人不是一种错，成全他人的爱并不能使之得到幸福。”

　　　　“可是，我却一再给爱我的人带来伤害不是吗？你觉得现在的我，还可能跟上野稚在一起吗？还有资格呆在林晓身边吗？”宇文风铃薄唇微弯，嘶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
56。…56十分唏嘘
　　　　上官琦看着她，十分唏嘘，望和小雨，曾经艰难得仿佛把路都走绝了，想不到现在竟轮到稚和风铃，不同的境况，却相同的千辛万苦也不能在一起。

　　　　幸好，她和磔一直很幸福。

　　　　最后，她深叹一口气问：“所以，你还是无法接受他曾经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过小雨是不是？”

　　　　“如果，还有那个机会让我选，我仍然会选择林晓。以前我一直挣扎犹豫，我坐在林晓身边心里却想着上野稚，有时候我看着林晓竟会把他看成上野稚，我知道这样对林晓很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很难受，这种难受一直在折磨着我，我却无力对抗它。所以，惩罚很快就来了，在我失去林晓后，我才蓦地明白他在我心中究竟有着怎样不可缺少的位置。这几天，我一直在等林晓，但他就是不回来不见我，他不理我，我比死还要难受。”

　　　　“我整天都恍惚不已，甚至有时候一听到别人的手机铃声就会条件反射的以为林晓打给我了，当我手忙脚乱心慌不已的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时，那漆黑的大屏幕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冰冷的把我一点一点吞噬。前些天下课后，我不想回家，又无处可去，于是便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荡着，我觉得我真悲哀啊，我所在意的所有人都不要我，我父亲不要我，我母亲宁愿死，也不要我，甚至连林晓也不要我，有那么一刹，我竟有一种冲动，结束这一切永远遗忘痛苦。可是我不能，几年前的意外坠楼，已让我年老的奶奶操碎了心，我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活着。”

　　　　“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荡着，忽然看见前面有一个人，背影像极了林晓，我疯了般往前跑过去，可他钻进一辆黑色的跑车里转眼就开车离去。我扔掉高跟鞋，赤着脚提着裙摆拼命的追着那辆车，我告诉自己，那晚我让他离开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离开，我就那么死命的追着，泪流满脸。我的脚已被磨得千疮百孔，疼痛不已，但我不能停，有人看不过，驾着车帮我截停了那辆车，我很高兴，我一瘸一拐的往前奔去，可车上下来的人让我如同坠进冰窑，他不是林晓！我震在原地，脑中糊成一团，我看见他嘴唇轻阖，可是我一个字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见我呆呆的立在原地不回答，皱眉摇了摇头驾车离开……”

　　　　“林晓真的对你那就么重要吗？”

　　　　“很重要。”宇文风铃闭上眼，在脑海里用余剩的记忆片断努力拼凑出林晓对她的好。

　　　　“唉……”上官琦不知说什么好了，稚该怎么办啊？她真的完全消化不了他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小雨的事实，但是这几年稚是怎么过的他们都有目共睹，他对风铃绝对是认真的。可是七年，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样的等待真的太长久了，当坚持之苦大过放弃之痛时，风铃就选择放手了。至今她都不明白稚为什么不去找风铃。

　　　　……

　　　　住院部顶楼的天台花园。

　　　　林晓修长的身影立在护栏前面，黄昏的光影打在他薄削的脸孔上，落寞而哀伤。

　　　　这是一个男人不能承受之痛。

　　　　可是他看到她苍白如纸的憔悴容颜时，疼痛钻心而来。

　　　　她是一个倔强的女子，他从来就知道。她咬着牙赶他走，她说她不想见到他，是因为她感到愧疚于他。

　　　　而上午，她还在不断的拨打着他的电话，只是，黑名单里，响一下就自动切断。

　　　　8天，他以为想得已经够久了，他终于明白他抵不过那颗爱她的心，他对自己妥协，他打开电子邮箱，一封一封的阅读她的来信。

　　　　她说：林晓，我再也不见他，不要不理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她说：林晓，求你接我的电话，我求你了好不好？

　　　　她说：林晓，我在你家，三天三夜，你真的忍心不回来吗？又一个不眠之夜，我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你回来，曙光微曦，你在哪？

　　　　她说：林晓，我怕，别丢下我。你知道你不理我，我比死还要难受吗？

　　　　她说：林晓，爸爸不要我，妈妈也不要我，连你都不要我了吗？

　　　　她说：林晓，我的心很痛，伤害了你，比伤害我自己还要痛，我在想，为什么我要那么痛？为什么这种痛那么令人难以承受？为什么我要利用你对我的爱对我的宽容来伤害你？我们回北京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她说：林晓，我在街上看到一个人，极像你，我拼命追赶，像那天晚上一样疯了一样狂奔于街头，可是那个人不是你，他不是你……我站在人潮如涌的街头，通体透凉，这个世界那么热闹，可是我的世界那么冷，漆黑一片，空绝的死寂，却只有我一个人在挣扎。如果我那年死了，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

　　　　他只是看一遍，心里便揪得不能呼吸，他不知道她在说所有的这些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七年，陪伴的她身边的每个日日夜夜，从她沉默抗拒，到第一次在他怀里纵情大哭，再到第一次对他展露笑容，然后默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最终答应他的求婚，每一次的跃进，都令他无比欢欣与感动。

　　　　他问自己，真的不可原谅吗？真的要放弃吗？林晓。七年，深情付出的七年，真的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她那么娇蛮那么任性那么固执，每一次都是你的妥协，为什么这一次不能原谅。

　　　　他就那样对着电脑，一动不动的想了整整两个小时，最终败给自己。他妥协了，对自己妥协，最艰难，他也能忍受的，他相信，他终有天会让她彻底爱上他的。

　　　　于是，他迅速打开电话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回来，他想，他只是欠一个台阶。只要她打来，他便回去。

　　　　可那个电话，直至两个小时后才打来，然而打来的人不是她，是她的同学，她说她在医院，昏迷不醒。

　　　　几乎第一反应，他便以为是她的旧病复发，没来得及听明白，他便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57。…57自杀
　　　　林晓就那么出神的俯视着美丽繁荣的东京景色，思绪却不知飘往何处。

　　　　上野稚从天台门出来的时候，就看林晓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犹豫了片刻，举步向他走去。深色的眼眸迷上一层灰色的迷蒙，阻隔了无数心事。

　　　　林晓似是觉察了什么，蓦地回过头来，见是他，懒得搭理。

　　　　上野稚上前，一边脸微微青肿，可是林晓觉得那一拳无论如何是不够的。情敌见面，绝对的份外眼红。

　　　　“我很抱歉。”上野稚站在他身旁，淡淡地说。

　　　　林晓握着护栏的栏杆，十指僵白：“这样的道歉，算什么？上野稚，算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欠你一句对不起。”

　　　　“这句话你应该跟风铃说！”林晓怒火上扬，微眯的双眼紧紧的直视着他。

　　　　“我爱她。”上野稚低着头，喉间微涩：“不会比你少。”

　　　　“爱！爱就要以伤害别人来作为代价吗？”林晓冷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

　　　　宫外孕！这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刃，一点一点的剐进他的心里。

　　　　“我很抱歉。”上野稚垂下头来，除了这句话，他不知能说些什么。

　　　　“上野稚，我不知道七年前，你们发生过什么，可是七年来，站在她身的人是我，那么多年后，你凭什么突然出现扰乱我们平静的生活？”

　　　　“我说过，我爱她。”

　　　　林晓揪着的他衣领，冷然的问：“你爱她，有多爱？她失去母亲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自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患上严重心理病，抗拒与人交流，你又在哪里？”

　　　　上野稚心里一颤，侧脸线条绷得极紧，自杀！他曾经说过那只是意外！

　　　　“你说，她坠楼只是意外。”他嘶哑的声音沉沉的飘散在空气里，锥心的痛汹涌而至。

　　　　“意外！意外只是对外的一致说法，她不开口说话，整天整天的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带她去看遍世界各地的心理医生，她不配合，治疗的效果微乎其微。

　　　　有一天，我去接她准备带她去医院见医生，护士陪她走出房门时，发现忘记带上病历，于是嘱咐她在门外等。她很顺从的点点头，从来没有过的顺从，然后，护士就回房取病历，我听见护士的心惊胆颤的尖叫声，便冲进门，她已经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下来，满脸是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野稚痛苦的喃喃而语，原来他不知道的事情有那么多。

　　　　北京的调查进展极缓，所有真相都被极有手腕的当事人掩盖下来，很多事情，他无从而知。

　　　　“你当然不知道，你更不知道的是，她在以她母亲结束生命的方式来了结自己的生命，那么决绝，不留余地。”林晓狠狠地松开了他的手，愤愤地说。

　　　　上野稚脸色发白，离开那么多年，他以为爱，便是成全，便是隐忍，他不知道，他竟这么愚蠢。他的放手，差点酿成无法弥补的过错，他差一点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了她，他剧烈的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无论如何都像缺氧般难受。

　　　　“她母亲出事后，她整整半年没有说话，除了看书，她什么都不说，那时我在英国留学可是我没办法回去，便申请了休学一年，带着她到处看医生。一年之后她的情况才渐渐好转，之后，她考上大学，她告诉我，她没事了，她希望我继续回英国完成学业，我不放心，想带着她一起走，可是她坚持让我回去，幸好我当时的学业只剩一年，我回来后，她便顺理成章的跟我在一起……”

　　　　“我想问的是，这些年，如若你真的那么爱她，为什么你不见其影？如若你真的爱她，为何让她伤心难过无动于衷。这几天我甚至在想，如果她选择的是你，我或许可以成全你们。可是，我过不了自己，我很爱她，我爱她爱到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所以，我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