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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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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惶恐,小人只是转述家主人的原话而已,哪敢与主人相提并论。”
“亭渊既立下如此大功怎么还没见奏报到朝廷呢?我要马上回去向殿下禀报这件事情。玄机等几个妖道和乌衣门的逆党勾结在一起,象他们这样的妖人怎配得上圣眷呢?幸亏圣上没有为他们的案子下圣旨,不然要闹笑话了。”停了停,她问道:“那几个人证一定要好好保护,不容有失。”
“这个……不瞒大人,被擒的五个乌衣门逆党十分凶悍,招供当晚,乘人不备悬梁自尽,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副门主和香堂堂主等三人已经毙命,只救回来两个,不过也因为窒息时间太长,脑子变得不太清楚。”
朱阴大有深意地说:“哦?看来君子也变得有城府、有手段了呀。”
撇过此事,她打开看另外一封信,在看的过程中她的脸色先是愤怒,后来变成欣喜,这一封全是揭露邓宏景和周介真的材料,写得十分翔实,附了不少原始资料的拓印件。朱阴草草看完信,问他道:“这些案件为什么不报到按察司?”
“家主人考虑到这些罪恶绝不可能只是两贼所为,必定牵连甚广,如若报送至按察司衙门,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岔子,不但查起来困难重重,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可谓步步危机,因干系重大,是以不敢自专。”
“很好,很好,亭渊不愧为亭渊,太子果然没有看错他。”朱阴露出笑容:“你回去对他说,他不写奏折却写信给我,小女子不堪重负呢。”
“小人一定一字一字地转告家主人。”
“好,你主人现在遇到麻烦正要借助这两封信上所述之事脱困,事不宜迟,我要马上回太子府,今天晚上可能有事要做。你什么时候回去?如果多等两天,也许便会得到结果的。”
“我最迟明天傍晚就要走,家主人还交待了另外的急事要办。”
朱阴告辞走了,陶勋怕她路上有失,暗中护送她顺顺当当地进入太子府。
第二天,陶勋到景福商行在京开的玉翠珠宝行,以自己的名义放十件紫玉玉器到店里寄售。店里的朝奉验看过之后认为,这十件紫玉玉器至少能卖到二十万两银子,陶勋将亲笔信给店里掌柜,让店里将卖得的钱全部汇回景云府以归还景祥商行的借款。
这批紫玉玉器来历跟送给虞撼川的一样,他在藜龙山中采石炼器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成色不错的天然玉矿,他参考金庐真人的炼金术,用孜蒘鼎将一批玉矿石炼成紫玉,并用一个前辈散仙留下的方法将它们制成各种玉器共三十二件,送给虞撼川的那件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这批玉器上都留下了那个前辈散仙的名字“卞咏”,此人在世的时候就以玉工闻名于世,但作品遗世的极少,此人结合仙器炼制术制作玉器,所以凡间工匠根本无法仿制出来,陶勋仿制的这一批因为手法生疏绝似其早期作品,借用卞咏的金字招牌,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接下来,他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奔波于京城各药店、杂货店、印书店,灾民中有些疾病需要某些珍贵药材,只有在京城才能买到;从杂货铺买回各式各样的最新款的生活用品、用具、服装、首饰等物,拿回去做个样子让工匠仿制,这些东西本钱少、卖价却不低,通常京城流行的东西过三五个月便会在省城流行,能卖出好价钱;此外,灾民中有很多孩童,他买来大量文房四宝、启蒙书籍,打算利用两、三个月的时间将孩子们收拢到义塾尽可能多地认几个字,免得他们四处嬉戏惹事,同时也给秋垣县的穷书生们创造一个打短工的机会。
临走前他又到圆福酒楼走了一趟,伙计将朱阴派人送来的信交给他,信上说太子府已经决定帮陶勋,具体的方式尚在商议之中。
陶勋从京城回来,先直接飞到道缘仙府,他为褚小蝶和王远江所炼的仙剑也到了该出炉的时候。
接近洞口的时候,他感觉到洞府内情形不对,洞中的禁制已经被触发,并且仍在持续不断地攻击着什么。他心里忽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大为紧张起来。
第八章 秋垣商战(上)
陶勋立即掐诀用最快的速度进到洞府秘室,那里是他“元府玉璧”的总枢。
总枢的中心设有一件全阵威力最强大的仙器“冲虚玉鉴”,器面如镜,可以照见阵中任意一处异常,陶勋从其中看到位于大门的“五蕴劫火阵”已经启动,五蕴劫火猛烈地攻击位于阵中心位置的一块翠玉,翠玉表层有一层毫光约五分左右形成一个保护层将劫火挡在外面,不过那层毫光显然正被慢慢地消耗着。
他从玉鉴的影像中感应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心里不由得恼怒起来,赶紧打出仙诀让五蕴劫火停下来,元府玉璧恢复原状,位于阵中的翠玉亦同时被传送到炼器厅中央。
他怒冲冲地来到大厅,那块翠玉约巴掌大小,纹丝不动的躺在地上,那层毫光已经褪去,随着他的靠近,翠玉很快变化为人形,娇美绝伦、美艳无双、妖媚摄魂,不是玲珑又是何人。
玲珑的脸色极度苍白,如脂玉般的肌肤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发丝散乱地粘在额鬓脖颈上,无力得连冲他挤出个笑容也办不到。陶勋见她元气大伤,倒不忍苛责,只好先将她扶进练功房置于聚元阵中入定疗伤。
仙府内本就元气充沛,再加有聚元阵之助,不消半个时辰,玲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睁开眼睛看见陶勋正注视着她,她十分开心地问他:“你终于出现啦,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死活的,你是不是很担心我的安危?”
陶勋怒道:“你也是个修道有成的剑仙,为何行事反而如此幼稚?明知道我这仙府机关厉害,偏偏要来送死,难道真的活得嫌命长吗?”
玲珑没有生气,反倒笑嘻嘻地看着他答道:“你告诉我进出这里的仙诀呀,以后我就不用冒着生命危 fsktxt。cōm险来闯关了。你的机关仙阵可真利害,差点将我烧回原形,不知道天劫的威力是不是就这样?”
“你别扯到旁的事情上,这里是我的修炼洞府,你如果要来可以先和我们打声招呼,我们自然会打开禁制请你进来,但是我们不欢迎不速之客硬闯。”
玲珑满怀期待的目光顿时一黯,撅起嘴道:“你怎么这么小器,这个洞府除了你和你老婆以外明明还有别人可以进出,为什么我就只能来作客?”
“孙思正和玉虎和我是一家人,自家人当然可以自由进出自家门。”
“我也做你一家人好不好?”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美丽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陶勋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不忍拒绝,一个“好”字几乎脱口而出,最后关头硬生生刹住,心里暗道:“我的心神怎么老在她面前示弱呢?”定了定神,他十分郑重地、一字一顿地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
“孙思正和玉虎都是家奴的身份,他们进出此间是为打扫仙府。你是快要渡劫的万金之躯,身份尊贵,区区高攀不上,生受不起。”
“谁说我要做你的丫环仆妇了。”玲珑跺脚嗔道:“我虽然是从异类修炼过来的可也有人的自尊心,才不要做你的下人呢。”她两汪秋水转动一下,笑嘻嘻地道:“我也做你的老婆好不好?”
陶勋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失声叫道:“不行,不行。”
玲珑委屈地道:“不行就不行呗,你也不用这样大声地说出来吧,太伤人自尊了。”
陶勋理屈,软下语气道:“小狐狸,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讲的。”
“我才没有乱讲话。”玲珑不服气地道:“你为什么不要我做你老婆?”
“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儿戏。”
“我孤零零一个人,父母之命自然指望不上,媒妁好办,我回头就去请。”
“小狐狸,你已经是快要渡劫的仙人之躯,即将跨入天界,何必栈恋红尘情爱之中,要是重新堕入轮回,一世的修行岂不是白费了么?”
“我愿意,都说人间爱情最美,我不要离开前连最美的事情也没有经历。”玲珑将头摇得像面拨浪鼓,伸双手抓住他的胳膊道:“我栈留人间两百多年,见过无数凡人、无数剑仙,总没有一个能入我眼的,只有你才令我道心难以自持,让我想要紧紧抓住不愿放弃。”
看见她此般模样,陶勋不忍说重话,柔声道:“小狐狸,男女之间总要两情相悦才能厮守终生,我视你如同小妹妹,并没有男女之情。”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长得不好看吗?”
“你明艳不可方物,世上没人能抗拒你的美貌和风姿。”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世间美女数不尽,我总不能因为女子美貌便一定要喜欢上吧?我已经有了妻子,我爱我的妻子,古人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我明白了,你只喜欢你老婆那个模样的女人。”
“不错,吾爱吾妻。”陶勋怕她继续纠缠,岔开话题问她:“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闯这里?若非我有事要回仙府一趟你就小命不保了。”
“都怪你。”玲珑的精神大振,眨巴着眼睛道:“以前我找你说话,一天总有一两次能成功,前天、昨天和今天你却象泥牛入了大海,半点音讯也没有。我悄悄回到县衙找你,也没见着你的影子,问县衙里的人也没人告诉我。”
“我这两天有急事出趟远门,瞒着衙署里的所有人。”陶勋简单地作解释。
玲珑不快地道:“办什么急事,神神秘秘的,亏得我还是你的客卿长老,有事也不让我知道,跑腿的苦差反而惦记着我。”
“你要是不愿做客卿长老,我绝不勉强。”
“呵呵,你想赶我走,我偏不走。”玲珑略显得意,四下张望道:“你这个洞府真好,求你件事好不好?让我呆在你这里养伤。”
“好吧,你被这里的仙阵所伤,在此养伤最好不过。”陶勋一口答应,想了想又道:“我给你的通讯仙器是办正事用的,你不要滥用,否则我便收回它。”
“好啦,好啦,知道了。”玲珑不满地道:“我要运功疗伤了,这几天没法用它,以后我也再不用它找你聊天了好不!”
陶勋对这个女子只得报以苦笑,将做她安置在练功房,又教给她出仙府的法诀,这才到大厅从鼎中取出为褚、王所炼的仙剑,然后从洞口离开回衙。
涌入秋垣县的二十万灾民全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其中有六、七万青壮,白出钱养着他们,时间久了年轻人气血旺盛难免生事,闰十月到十一月的这段时间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雨水却不太多,正是兴修水利的好时机,于是县衙发出布告从灾民中征集民夫大修全县农田水利网,工钱按每个工五文钱给付,一时应者如云集。
灾民们以往在家乡被官府征调时不但半文工钱没有,还要自备工具、干粮,来到秋垣县被官府征调却有工钱给,还管饭吃,真是天上掉烧饼的好事。对灾民们而言,背井离乡到秋垣就象掉进了安乐窝,官府每天定时施粥供养,发给他们寒衣寒被,免费将小孩子收进义塾识字,这样的好事以前做梦也不敢想,一路颠沛流离经过的数县哪一个不是象对付瘟神一样对待他们,人都是有感情的,他们个个已经对知县陶大人感恩戴德,就算官府征调时仍旧按常例不给分文他们心里其实也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县衙的布告贴出去没有两天,六、七万青壮中有六成主动到县衙登记,大大超出了陶勋他们的预计,于是官府从第三天开始组织、调配民夫,提前启动整修全县所有农田水利设施的计划。
第八章 秋垣商战(下)
这次整修的范围除了农田水利之外其实还有桥梁、路网建设,境内很多残破的桥梁被重新修葺一新,官道和主要的道路也都要重新扩建夯实。
陶勋和两位师爷、书吏们仔细参照他亲绘的县境全图和县衙黄册图籍,制定出了十分详尽的修建计划,计划所需的土石木方一部分就地解决,另一部分由景祥商行组织人力从藜龙山采运,官府将藜龙山的官产开发权承包给景祥商行;所需的钱粮,小部分由陶勋从大户人家募集,大部分由景祥商行捐赠,当然这笔银子实际上是他所出。
景祥商行随着数次巨额捐赠而在秋垣县名声鹊起,十余万两银子的钱粮财帛送出来,不但秋垣百姓一夜之间记住了商行的名号,而且给商行创造了极便利的招工条件,百姓眼中景祥商行就是有实力、高待遇和慈善的象【炫|书|网】征,商行开设店铺招佣雇工的条件十分优厚,雇佣的人数也不在少数,招工的火热情形一时称盛,第一批店铺招工结束后,本地无业的闲人明显少了不少,县内的治安亦从中受益。
藜龙山玉矿开采后,古述通过老关系请动一位当世知名的制玉大师在此挂名一段时间,商行以十分优渥的价格向这位大师定制百余座玉器,消息传出去,商行在行业里有了个不错的口碑,这也是个不错的开局。陶勋通过峨嵋派的关系请来一位隐居的老玉匠授徒,在他的带动之下,商行的玉器生意渐渐展开。前几批做出的玉器暂先只能通过景福商号的店铺出售,这是因为由于时间较短,到省、府开分号需要的人手,主要是熟练的人手,没有招齐,因此商行的店铺暂时只能限于秋垣县城内,而玉器的主要消费地在京城、江南一带。
在全县整修农田水利、桥梁路网的同时,县城里掀起了一场激烈的商战。战争的双方一是景祥商行,另一方则是本地大商人组成的商盟。商战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陶勋和景祥商行的行为触动了本地商户的利益。
相对于县里百姓的交口称赞,本地的商人对景祥商行抱以满腹怨恨。自打得到外地灾民将要涌入县境就食的消息后,本地商人就攒足干劲想要囤积居奇狠狠地赚上一笔。他们在灾民入境之前就不顾县衙门的再三禁令互相串连抬高米价,没成想景祥商行突然冒出来,并且一次性捐出上十万石大米,随着大米涌涌不断地运进来,他们哄抬米价的算盘自然落空。
接着本地商户又想在其他物资上赚一票。不料景祥商行自从成立以来,开足了马力按陶勋的要求到外面采购生活物资供应本地,极大地缓解了本地市场供应的不足,再度令他们的计划流产。
本地商人都知道商行的背景是知县大人,俗话说富不与官争,他们明里不好对着干,曾想过找地痞流氓滋事,于是和某此土豪富绅勾结起来鼓动关圣会四处生事,后来被知县借金剑门之后狠狠地打压下去,他们一打听才知道金剑门和鸿远镖行已经跟商行结了盟,只得作罢。
商户们又曾经暗地里鼓动青竹门的程天青,希望他将私盐价格抬高,这样可带动物价飞涨,引起民怨沸腾,然后某些大佬再在省、府官署活动一下,足以给知县好看。结果程天青根本不敢跟陶勋对抗,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们。
本地大商户们多次碰壁后本待死心,这时本地士绅富豪们鼓动和支使他们与景祥商行打一场商战,给景祥商行和知县一个颜色瞧瞧。在对方重诺鼓动之下双方一拍即合,本地大商户结成商盟,得到了那些人的许诺支持,于是他们大肆购进景祥商行出售物品,想要逼其抬高物价。
这一招刚开始的确给景祥商行造成极大的影响,采购来的东西一上架就被人买没了,随后又出现在其他店铺的货架上面,价格却高出两、三成以上,出现了新开的店铺大门常常被围得水泄不通却又无货出售的局面。
果然,物价的上涨让全县的人心一阵浮动。古述他们都是商场里的人精,一下子就看出里面的名堂,他们向陶勋进言,希望通过涨价的手法从那些商人手中狠赚一笔。结果陶勋一口否决,他告诉他们,如果景祥商行也涨价虽然能赚钱却会令民心更加不稳,得不偿失,为今之计只有不计成本地跟对方斗财力,将对方拖垮。
为了让古述他们安心,陶勋当场一次性拿出二十万两银票交给他们,并且十分自信地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只管放手斗垮对方即可。
于是商行调动全部人力大肆从外地采购日用物资,经办的人使出来浑身解数,甚至利用和以前雇主的关系,四出寻找供货商。商行的人很快发现运气站在他们一边,只要出县境到邻县稍稍发布采购消息,就经常有人主动找到他们出售物资,而且交货的地点离秋垣县很近。
当然,这些采购的人不知道这期间陶勋夫妇、褚小蝶、玲珑等每天都飞行上千里到别处城市购买县里市面上的紧俏物资,然后用仙术带到秋垣县附近交给商行的采购人员以解秋垣之急,只道是少东家行事有上天照应。
商行采购的物资中各类原材料占了不小的比例,只要有充足的原材料,商行下属的技校已经开始可以做出一些东西,做工差了些却也能用。在各方面的努力下,各种物资源源不断从陆路、水路运进小小的秋垣县城投入市场,确保着县城的生活物资的供给。
这场无声的战争进行了二十余天,最后以景祥商行的彻底胜利而告终。
商盟并非铁板一块,不少人不愿手上的资金被套牢,再加上那些信誓旦旦要拿钱支持他们的士绅光说不练,紧要关头不肯出钱,结果造成商盟财力不济,前期不计成本地购入导致商盟的不少人损失惨重,购进的物资价格太高卖不出去,恢复到原价也因为前期涨价时声誉受损而卖不动,只有大幅降价才能勉强售出,最低的低到原价的三、四成,即便是这样市面上仍旧远远地供过于求。
这场商战的影响甚至超出了县境,连邻近数府、县的商人也被卷进来,他们大多跟本地的商人有联系,莫不抱着趁机大赚一笔的念头,故刚开始时很自然地成了本地商盟的天然盟友,只可惜景祥商行的运气似乎好得难以置信,很多物资交易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完成,而他们根本不知道供货方的行踪,便无从从中作梗,到了半途时见情形不妙时他们马上集体转成了景祥商行的盟友,将货物大肆倾销进去,这也成了景祥商行能斗垮本地商盟的一个重要因素。
这一场商战除了最初几天在百姓中造成一点恐慌外,其他便再没什么影响,商战结束之后,陶勋指挥古述他们低价从商盟手中买回大量物资,除留下一部分备库外其他的转运出去销售。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减少商盟的损失,免得将事情做绝,留下人情和良好的口碑;二是避免本地物价过低,毕竟过低的物价也大大地损害了本地工坊和匠人的利益。
经此一役,景祥商行作为秋垣县第一商号的地位从此便稳固下来,成为陶勋调控本县经济命脉的重要棋子。
第九章 公役之辩(上)
商战过后不久,从京城传回来好消息,秋垣县大破乌衣门的捷报送到朝堂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抓获乌衣门副门主、坛主等高级骨干以及顺藤摸瓜揪出大片乌衣门组织机密,此乃立朝以来第一次,此事以知县陶勋居功至伟,连皇帝也赞赏不已。
相应的,青虚观六道与乌衣门有染的消息给了靖宁侯党不小的打击,但他们并不甘心,在靖宁侯的指使下,部分御史言官纷纷上折子对秋垣县奏报的真实性进行猛烈地抨击,妄图从根本上否定奏报。
其实自陶勋将战果上报之后,省、府两级出于谨慎起见先按图索骥抓获不少乌衣门杀手,各地的奏报呈上来证实秋垣县战报的真实性,三司衙门才敢正式行文上报朝廷,这也是为何这份奏报晚达朝堂的原因之一,故其真实性是不容怀疑的。
在报捷朝廷的同时,省布政司依据陶勋破获的情报向相关省、府、州、县发出海捕文书,一方面官府大肆搜捕乌衣门杀手,另一方面整个江湖也行动起来展开了对乌衣门的全面围剿,各省都有杀手落网,有的被当场格杀,有的被擒住逼问出口供再乘夜送交各衙门,因此当朝堂上两派争执不休的时候各地纷纷有破获乌衣门的捷报传来,形势对陶勋极为有利。
但即便如此,靖宁侯仍旧公然质疑陶勋的奏报,他之所以有如此底气,完全因为他摸透了皇帝偏袒维护天虚真人体面的心理,正是在皇帝的默许之下,一直以来裴党才能在朝堂上与*的激烈斗争中始终稳居上风。
而这一回,双方激烈的争执状况没有持多久。
先是某一天太子为进谏皇帝亲贤臣远神仙方术的缘故遭到皇帝斥责,没过几天太子进宫陛见,据靖宁侯的细作报告说他们父子俩“摒退左右,密议良久,或闻殿下哭谏,上亦垂泪”,结果是皇帝十分罕见地亲临早朝颁旨,任命刑部侍郎左鑫焕为钦差,亲赴秋垣县调查核实乌衣门案,同时着刑部发文仍饬令陶勋全力缉拿杀害青虚观道长的凶手,原先对陶勋作出的“徒流罪办事”惩罚顺带撤销。
陶勋收到刑部重新发来公文后,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请来两个师爷商议如何接待钦差大人。
从京城到秋垣县路上最少需要两个月时间,加上冬天行路难,钦差到达最早也是明年开春以后的事,在此之前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例如给钦差及其随员准备行辕,安排在城里怕扰民,安排到城外又怕不安全;接待钦差以及打点上下人等的支出从哪里出,省、府肯定不会给钱,县库里仍有大笔的亏空亦肯定拿不出这笔银子,若开征杂税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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