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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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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勋嘴角一撇,冷笑道:“怕什么?我正好想见见你说的贼人是什么样子。要跑你跑,我还没到畏敌如虎的地步。”

“咳!少东主,这会子不要斗气好不好?对方可能会来十几个人,要是被他们拦下来厮斗,我毕竟只有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恐怕难以保护你的周全。”

“贼人,贼人,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你是被贼人吓破胆子了,现在青天白日、堂堂官道上哪里来的贼人?难道巡路的官役都睡觉去了吗?”

“少东主,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追随老东家和东家多年,对陶家忠心耿耿,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古述有些着急了。

陶勋听他讲得恳切,心里一软,口气略松了松:“我倒没这个意思,你不要瞎想了。我看这样吧,等过了前面的弯,如果情形不对再跑起来吧。”

这时,前面隐隐传来奇怪的声音。古述脸色大变,不由分说照着陶勋座马狠命抽了一鞭,陶勋的马受惊立刻狂奔起来。两马迅速地转过弯道冲进了树林间的道路上,走了不到百丈,马前十丈处轰然倒下几棵树将官道阻住,两人不得不勒马停了下来,这时身后也倒下了两棵树,前七后六走出十三个人手拿刀剑枪斧将他们包围起来,其中一人正是昨天见到的高个子。

陶勋此时心里后悔得要命,要是早听古述的话冲过去的话,贼人可能来不及伐树将路堵住,更不会被这些人围住了。古述低声对陶勋道:“少东主,呆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赶快骑马从到林子里绕出去,回云阳县报官。”

“不,我不能抛下你。”陶勋闻言后心里的害怕反而一扫而光。

“少东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反倒要是你被他们抓住那可就麻烦大了。”古述急道。

“喂,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当大爷我不存在呀!”领头的人大声喝道,他一身青衣,满脸凶光,手里提着一把单刀,渐渐逼近。身后的喽罗们则大声叫嚷:“你们俩还不快下马受绑!”

古述对领头的人一抱拳:“阁下请了,你是孤云山大王、鬼刀手何会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景云府景福商行古述,不知大王把我二人留住有何事?”

“什么事?哈哈,明眼人不说瞎话,我有什么事你难道不明白?”何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好说。”古述单手拍了拍背上的包袱,道:“大王请看,我这包袱里还有百十两散碎银子,就送给大王和弟兄们买碗酒喝吧。”

“你瞎眼啦,百十两怎么够我们弟兄花?”何会懒洋洋的样子,好象对这些银子提不起兴趣来。

“那大王要多少?我古述以前也曾行走江湖,能够体谅弟兄们的难处,大王说个数出来,只要我有的情愿双手奉上。”古述一边止住旁边情绪激动的陶勋,一边试探地说道。

“李七,是不是旁边那小兔崽子坏了我们的生意?”何会没有理会古述,旁若无人地问昨天的那个高个子。

“不错,大王,正是他。他可是举人老爷,我们惹不起呀。哈哈哈哈!”李七怪笑道。

“那咱们损失了多少银两?”何会继续问道。

“那可就难算了,那寡妇欠了咱们五百两,要是利上滚利现在就得五千两啦。”李七假作掐指计算的样子。

“胡说八道!”陶勋忍不住骂道。

“是胡说八道又怎么样?”何会眼睛一瞪:“银子事小,本大王好&书&网}久没沾女人,盯上那寡妇已有半个多月,昨天眼看着老李就能给我把那寡妇弄到手,却被你这小兔崽子坏了事,你害我没处泄火,算你五千两银子算便宜的。”

“大王,常言道‘不为己甚’,不就是一个女子么?犯不着动这么大的肝火,我看这么着吧,我回家鄙东家陶员外说说,给你八抬大轿娶个押寨夫人,如何?”

“呸!”何会开始不耐烦了:“实话告诉你,今天本大王来就是要将这个小兔崽子留下来,你可以走,回家告诉你家主子,让他带十万两银子来赎人。”

听到他的狮子大开口,陶勋和古述都吓了一跳,古述再次低声对陶勋说道:“少东主,呆会儿我一动手,你马上按我说的快跑。”

不待陶勋回答古述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大王放我走,那我可就走了。”拨转马头作势要走,突然间左右手分别向前后的贼人打出两蓬暗器,口里急叫:“少东主,快走。”

何会反应很快,单刀挥出一片扇形刀影将暗器挡了下来,旁边的几个手下则手忙脚乱,其中一人被暗器打在肩膀上痛得嗷嗷直叫,另一边的人措不及防,有三个人被暗器打中。

古述并不是暗器高手,更不曾学得“满天花雨”暗器手法,这一下出手只求攻敌不备能伤多少算多少,暗器出手后立即从马鞍旁抽出一柄铁锏策马向何会冲了过去。铁锏黑黝黝是用生铁所铸,颇有些分量,借着马势一锏砸下来呼呼生风,气势惊人。

何会也不敢硬接,侧身让过马身躲到旁边,古述乘机连人带马向他身旁的几个喽罗撞过去,又将两人撞飞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但是剩下的人已经回过神来了,不待古述扭转马身,有几人迅速拿起几根两丈余长、前端削尖的树枝向古述逼了过去。

铁锏不能及远,古述只得跳下马来采取近战,何会乘机指挥手下人将古述围了起来。这几下交锋古述虽然占了上风,打倒六个,但是对方仍然有七个人,而且受伤的人中还有两个伤势不重,形势依旧不妙。

何会没料到古述这么扎手,恼羞成怒,挥刀猱身纵上举刀就劈,古述举起铁锏与何会硬碰了一招,双方都觉得虎口发麻,显然这一回合交锋双方势均力敌。何会撤回刀,冷笑道:“好俊的功夫,不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自断一条胳膊,我放你走。”

古述没有答话,舞动铁锏左支右挡跟其余几个人斗在一起。

何会掉过头,见到陶勋居然没走,两个受伤不重的手下已经把他拉下马来了,于是又回过头来大喝了一声:“住手!”这一声是以内力发出来的,争斗的几个人被震得心里发慌,手中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古述停下来立即往陶勋的方向望过去,看到陶勋已经被对方抓住后脸色变得灰白,眼睛如要喷火一般盯住了何会。

“古掌柜,你家少主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我看你还是识时务点,自断一条胳膊回家去给他老子报信吧。”何会不理他的杀人目光,冷冷地道。

“何会,你不就是仗着人多吗?有种跟我单打独斗,你胜了我自断胳膊,我胜了你就放了我家少东主,往后不得打景福商行人和货的主意,如何?”古述知道现在形势对自己不利,于是冒险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提的条件对自己有利,输了只赔自己的胳膊,而赢了则可以为商行换来几年的平静。

何会可没有想得那么细,似是被古述的豪气所动,慨然应道:“好,你有种。我就答应你,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刚才我出手只用了不到五成的功力。”

古述闻言悚然动容,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他对手的把握就只剩下三成了,但他强按下心中的不安,凝神运气将内力运行于全身,手中铁锏微微提起、锏尖斜指着地面,一时间他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凝重起来,连人带锏如座高山巍峨不动,仿佛无论对方的攻击从哪个方向过来都会厚实的山体挡回去,又好象整座山随时就会压过来。

何会见到他的架式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抬起单刀简单地悬举在头顶上,脚下略略象蹲马步,气势与古述不相上下,两人虽然还没出手,围观的人都已经似乎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刀刃相撞的声音。

古述很快先动手了,他放心不下陶勋,所以想速战速决,沉重的铁锏在他手中如片树叶般轻灵,漫天的锏影象流水一样泼向何会。

何会心里窃笑,对手用的是沉重的铁锏招数按理应当简洁实用,但现在却颇多虚招,显然运用不当。他连闪了几下之后看出了对手的空档,侧身简简单单一刀以一个古怪的线路劈过去,“当”的一声正击中锏的护手之上,这一下运用上了他九成的功力,古述只觉得从护手上传来一股寒气如针刺般循虎口闪电般地走遍右臂经络各处,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手中铁锏几乎拿捏不住,连忙向后退。何会一招得手也没乘势追击,仍保持着劈刀的姿式,十分得意地道:“古掌柜,鬼阴神功的滋味还不错吧,我这一刀击在你招式的软肋之上,你受伤不轻,不要再撑了,自断一臂吧。”

第三章 脱险结友

 古述忍住伤痛将锏换到左手,面无表情地道:“咱们接着来。”举锏再进仍未改变战略,疾如飘风,用锏尖点向何会要穴。

何会已经伤了古述,又见他左手锏挥动线路有点飘忽显然是不习惯的表现,心里顿感轻松多了,刀光闪动,磕开铁锏立刻抢招反攻,两人杀成一片。

古述吃了亏后再不敢让对方的刀磕实在锏上,一沾即走变招频频,这样一来很快就吃力起来。相比之下,何会的刀式施展开来迅速俐落越斗越劲越有精神,除了他们本身之外,旁观者的几个喽罗都觉眼光撩乱,看花了眼睛。

二十几个回合后古述手中的铁锏越来越沉重,尤其是右臂受伤之后伤势扩大,累得右边身子动作越来越慢。

何会心里得意,手下加大了出刀的速度和力度,瞅准机会闪电般从中路搂头照脑向古述剁了下去,这一刀去势十分快,刀锋带起的劲风如寒霜般冰冷,显然贯注了十成的内力,古述躲无可躲只得侧头横架铁锏硬接。刀刚触到锏身,何会忽觉得锏上空荡荡的毫无着力点大半的功力打空了,他来不及作出调整借着势重重地将刀身压着锏身砸在古述的左肩上,而古述左边身子再次随势下沉同时以右脚为轴迅疾地半转身,原本迟滞的右掌闪电般地当胸击出。这一掌出其不意,又借用了何会的刀势力道,何会招势已老来不及变招,只得匆忙间运功护住心脉硬生生受了这一掌,人被打得横飞了一丈跌落在地后晕了过去。其实古述以前已经打听过何会的背景,知道对手的武功路数和脾气、性格、习惯,跟他交手第一招的时候已经知道对手的功力比自己高一筹,硬碰硬绝对不是对手只有行险用计,因此冒险以右臂接了何会的鬼阴神功并假装受伤极重,然后用不习惯的左手使锏来麻痹对手,最后冒着左臂残废的危 fsktxt。cōm险出其不意地以右掌破敌,果然收到了奇效。只是古述受的伤也极重,何会刚才那一刀的劲力虽然大部分卸掉了,但是刀上附着的阴冷功力却大部分承受下来,左半边身体的经络中内力运行立即窒滞,身体象被撕裂了一般几乎疼晕过去。

几个喽罗大呼小叫地围在何会身边,李七提着刀向古述走过来恶狠狠地道:“你使阴招伤了我们老大,我要让你偿命!”

“住手,你忘了我是怎么跟你们大王打赌的吗?你不怕他醒来处罚你么?”古述受伤很重,全身都麻木了,此时绝对没有抵抗能力。

“我听到了你跟我们老大的赌约,老大只说放了那个小子,没说放了你,我宰了你也不算违背了老大的命令。受死吧!”李七挥刀猛劈下来。

古述一时语塞,见对方的刀已经劈下来,只好闭眼等死了。陶勋已经被绑住了,看到情况危急却只能大叫住手,手脚却一动也不能动。

就在李七的刀刃碰到古述头发的瞬间,林中射过来一支钢镖准确地击在刀背之上,一声清脆的金鸣之后李七虎口迸裂钢刀被撞得脱手飞出两丈远。落到地上的钢镖很小只有一寸二,如此小的钢镖能够将远重于己的钢刀从握刀人的手中击飞两丈可知发镖之人内力的精纯到了何种地步。众盗贼都被钢镖的气势所慑,紧张地往林中张望。

林中掠出一道白影,眨眼的功夫来到了古述身旁。这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面目俊朗,眉宇间透出英毅的气势,腰间挂剑,手里拿着一支钢镖,开口对将刀架在陶勋脖子上的喽罗冷冷地道:“我数两下,若不放手就请你吃我一镖。”

那喽罗没等他数数就赶快将刀从陶勋脖子上收回自己胸前,警惕地看着他。

年青人满意地收回目光转向李七道:“你们是强盗吧?看样子是要绑票杀人了。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带着你们自己的人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二是抄起兵器跟我打一场,生死由命,你们一起上,我不会介意的。”

李七刚才被他一镖将兵器击飞,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他不用看也知道其他的同伙现在的腿肚子正在发抖,虽然对方的话很难听,但是他实在没有勇气讲几句挽回颜面的话,甚至连对方的姓名来历也不打听,回头狠狠地对同伙说了一声“咱们走”,带上受伤的人狼狈逃走了。

年青人也不理会众盗贼,俯下身子检查古述的伤势。

古述见来了救星后内心放松了不少,浑身的疼痛一下子剧烈起来。他顾不上痛,急急地对年青人道:“少侠,我不要紧,求你先去救我家少爷吧。”勉强说完这句话便晕过去。

年青人赶紧点他几外穴道,渡过一丝真气将他救醒,关切地道:“你受的伤很重,左臂的经脉散乱,肩骨已经断了,亏你还能忍得住,是条汉子。”边说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给他敷药,接着道:“我的药只能治外伤,你的内伤至少需要静养一年才会好。”

古述伤重,气色灰败无力说话,只能焦急地数度以目光示意青年人先给陶勋解绑。

陶勋在旁听得很清楚,心里很懊悔由于自己的任性和偏见害得古述受重伤。待年青人解开自己,他飞扑到古述身边恸哭失声,连声自责。

古述无力说话,情绪激动之下又昏迷过去。

年青人探了探他的脉后知道暂时无妨,于是劝陶勋道:“公子不必悲伤,古大叔是血气壅塞昏迷,只是他现在身受重伤,经不起剧烈的颠簸,眼下最要紧的是找辆车来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疗伤。”

陶勋经他提醒,将古述拜托年青人照顾,自己骑上马奔回云阳县城,叫了辆马车出城将古述和那个年青人接回来,安顿在云来客栈后院。

客栈里的人早请来了大夫,号脉、开方、抓药、喂药,一直忙到将近掌灯时分。年青人知道古述受的是内伤,怕寻常大夫误诊,故而一直在旁照拂。

等古述睡熟,陶勋安排了一个伙计守在病床边,自己亲自将年青人请到客栈后院的客厅里叙话。

打听之下,年青人名叫王远江,比陶勋大五岁,是个孤儿,自小被武林前辈游龙剑侠王悯崎收养,学得高强武功,随师父行走江湖搏下不小的名气。

陶勋对于侠客事迹书本里读得多,心神向往久矣,又蒙他救命之恩,所以言谈间没有拘束、十分亲切。王远江也是个少年心性,他得知道勋是个举子,见对方交谈中丝毫没有儒生的酸腐之气,也不象有功名的读书人那般拿腔拿式好摆架子、看不起武人,便觉得与他很投契。两人聊得高兴,陶勋将王远江让到客栈酒楼用膳,因没有雅间,两人坐在大堂里边吃边聊。

酒方微酣时,有一个人端着饭碗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王远江一会,扯开嗓门吼起来:“你不是王悯崎大侠的徒弟王远江师弟么?”

王远江看清对方也喜道:“你是独行侠杨逸群的徒弟杨杞师兄。”

“不错,不错。三年前王大侠带着你到我师父家去过,我们俩见过面,你我二人的师父让咱们俩以师兄弟相称。”

“是呀,是呀。杨师兄你怎么到这里来啦?杨师叔身体还好吗?”

“咳,师父他老一个人往外跑,把我一个人扔在山里不管,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留了张字条给那老小子后下山到处走走。嘿嘿,我是个山里人,没见过世面,不比师弟你打小就跟着王师伯行走江湖,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王师伯呢?”

王远江神色一黯:“师父去年过世了,我现在独自漂泊、居无定所。”

“生老病死,这是人间常情,王师弟不必太过伤怀,你一个人行走江湖要是累了,不妨到黄山来找我,咱们切磋武艺玩。”

“师兄说笑了,我的一点微末伎俩岂能入师兄的法眼。”

“师弟太谦虚啦,我这趟在江湖行走经常听到你的大名,你现在是江湖新秀中的一流高手,人称小飞侠,鼎鼎大名,如雷贯耳,不得了,了不得呀。”

“师兄取笑了,我只是做事张扬点,江湖上才会有些许薄名,其实论真功夫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哪里,哪里,三年前咱们打了五场,你我各胜两场、和了一场,这几年你在江湖上历练,而我却在山中蹉跎,进步没有你大,只怕已经不是你的对手,难得今天相遇,咱们现在就找个地方练练如何?”

陶勋赶忙站起来打断:“这位杨兄,王兄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你既然是王兄的好朋友,不妨合坐一桌叙叙旧情,谈谈江湖逸闻趣事岂不更妙。”

杨杞看了陶勋一眼,道:“你这书生说的也有些道理,我跟王师弟几年不见,要是一见面就打架,是好象不太对呀。好吧,听你的,咱们先坐下聊聊,讲讲故事,聊完了你回去休息,我跟王师弟切磋武艺去。”

陶勋看出这是个直肠子的憨人,心里生出好感,唤过伙计添上几道好菜,又端上几壶陈酿好酒。

杨杞闻到酒香口水就滴了出来,径直取过酒壶猛灌几口,敞怀大笑:“真是好酒呀好酒,十年的陈酿。兄弟我就好这口,先前要伙计上酒,他们只肯拿酸汤糊弄我,还是你这书生的面子大,吩咐一声就有好酒上来,沾你的光了。我杨杞交你这个朋友,叫你一声老弟你没意见吧?”

“呵呵,承杨兄看得起,学生当然求之不得。”陶勋呵呵一笑,转头吩咐店里伙计再上两坛好酒,一来是有结交杨杞的意思,二来他见王远江先前不愿领受自己谢恩的馈赠故而借杨杞来表达心意,三来是想灌醉杨杞免得他今晚强拉着王远江打架。

三人一边吃酒菜一边讲些故事,初时杨杞讲话还算有分寸,等喝了几壶酒后话越来越多。

“两位老弟,哥哥我这辈子打架只怕一个人,就是我的师父,老小子人老成精,一身丹霞气功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随手摘下片竹叶运功一掷,三丈之内就是石头也打穿了,这份功力不是我吹,海内独步也不过分,他的浮溪剑法神出鬼没、变化万端,哥哥我太笨,只学了他一点皮毛,要是我能学到他的一半,王老弟你肯定不是我对手。”

“杨兄太过自谦了,你在黄山潜心苦练,已得师叔真传,我三年前就打不赢你,现在更加不是你的对手。”王远江谦虚地道。

陶勋不忿,便激杨杞:“杨兄功夫如此了得,若勤加苦练必定更上层楼,假以时日,四海能人异士虽多,只怕也不是你的对手,那时间你就天下无敌。”

杨杞没有听出陶勋话中的讽刺之意,但听到“能人异士”四个字后似乎有所感触,喝了口酒后说道:“要是论拳脚、刀剑功夫,我杨杞自然毫不含糊,可要是……咳,这世上真正的能人异士的能耐那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范畴,不是凡人能够匹敌的,就算是我师父出手也不见得能赢。”

陶勋听出他的话中有话,便问道:“杨兄可是遇到了什么奇事?”

杨杞答道:“不怕你们笑我,前两个月就遇了个硬点子,差点把命丢掉。”

王远江诧道:“师兄遇见谁了?这世上年轻一辈中能胜过师兄的人不多,能伤你性命的人恐怕是老一辈的高手。”

“老一辈的高手?王老弟你太看不起我了,除了我师父,当今世上能伤我性命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哩。遇到高手,我打不过不会跑吗。”

陶勋听杨杞前半句还豪言壮语后半句却如此窝囊,不觉笑出声来,惹得他跌下脸来看着自己,心里一慌,连忙信口掩饰:“能令杨兄打不过又跑不掉的,想必不是凡间武林中人,莫非是神仙鬼怪不成?”

杨杞奇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能掐会算吗?”

这一下连王远江也笑出声来,道:“杨师兄你自己排除了人间武林高手的可能性,不是神仙鬼怪还能是谁。”

杨杞挠了挠头,不理二人的谑笑:“还真让你们说中了,我就是遇到了妖僧,要不是神仙搭救恐就没命在这里同你们喝酒。”

两人见他说得认真,好奇心起:“杨兄果然遇到真神仙了?”

“那是两个月前,我去了一趟南边,途经高要县石室山的时候,听到村民说山里近来闹鬼,有几个樵夫被恶鬼索去了脑袋。我是个在山里长大的人,从没见过鬼神,所以不信,暗想有八成是人搞的鬼,打听到樵夫遇害的地方便去寻访。说也奇怪,我在山里转悠了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刚回到村里却听说又有樵夫遇害。”

陶勋插话道:“遇害的都是樵夫,莫非此鬼专为樵夫而来?”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就买了身行头扮作樵夫模样进山打柴。头两天还无事,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妖僧出现在我的面前,他说他已经注意到我了,知道我不是真樵夫,还说他不论真假都照单全收。我质问他先前的樵夫是不是他杀的,他满脸不屑地承认了,还说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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