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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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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青黄赤白等颜色各自呈现、互不留碍。

“啧啧啧,具足七宝,师太果然证了圣果,也是大德高僧行。”丁柔体表泛起一层极淡的红色光芒将七宝挡开,她眼光四下打量,好似在欣赏这一奇景,右手轻轻地贴在脸颊上若有所思的模样。

过不多时,只见静仁师太忽然双目流泪,脸上露出悲不可抑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丁柔换成左手轻轻地抚过眉梢,依旧一副沉思出神的神态。

又过了一会儿,静仁师太的眼泪收了,却又露出愁容满面。

“师太是心痛小徒弟呢还是忧心不能除掉我呢?”丁柔揶揄道。

静仁师太此刻并不好受,丁柔说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因为此时好似有上万上亿的人同时凑在她耳边对她说话。

上万亿个声音说着绝不相同的话,何其庞杂,偏又无法听不见,她觉得脑袋马上就要爆炸,浑然不觉之中她的双耳已经沁出鲜血。

“不自量力。”丁柔冷笑了一声,向一直躲在后面的无受招手道:“你要过来听我讲经么?”

“好啊,好啊!”无受高兴地跳起来。

正在苦受煎熬的静仁师太忽然大声念起《金刚伏魔经》,十方虚空中七宝之色此起彼伏地闪烁着,频率变化极快。

无受听到梵音的一刹那间双目变得漆黑,身体也僵住,密密麻麻的七宝之光闪烁着从她脚底迅速往上蔓延,很快将全身包裹住,并且开始发出让人无法注视的强光。

丁柔面色一变生生地冷哼一声,红芒绽放将宝光驱散,可是已经迟了,无受已经化作一座石像,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静仁师太也同样化成石像。

“该死的老虔婆,死便去死吧,偏要坏我好事。”丁柔恨恨地咒骂一句,站起身来走近前去开始在静仁师太的玉雕身上刻写符篆,边刻边自语:“别以为这样我便放过你了,我教你永世沉沦不得解脱。”

她手指如金刚刀,所到之处玉屑纷飞,一串符文很快现出来,到最后一笔的时候丁柔忽然“哎呀”了一声,手指划不破玉石反被玉屑划破手指迸出鲜血,这道符篆终究没能最终完成。

丁柔脸上红、黑双色交替浮现,面容变得狰狞,自言自语道:“哼,先前是你阻拦才放无受小尼姑过去,现在又是你阻我。你以为这样做你就能解脱么?其实你若不坏我的事,我可以考虑放你回去找你丈夫。”

“拼却玉石俱焚,也绝不放你再去害别人。”这句话也是从丁柔的口中说出来,只是声音小得似蚊蚋一般。

“你想死,我却不想,你想杀死我,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起了身,走出佛堂,丁柔的面容恢复了正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下的景色笑道:“这里风景不错,左右无事,我便在这里小住上一段日子。”

打此之后,丁柔果真在圣莲庵住下来,她也不出门,每天只在庵内活动,或打坐,或走个不停,或自唱自舞,有时候也弄一把琴出来弹奏,偶尔高兴了便给主殿的佛像上香,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自在。

圣莲庵虽建在山中,毕竟不是远离人烟,往日里庵里的做杂役的尼姑总要到十里八乡走动,或化缘,或采购些生活用品,附近村、镇的人对她们亦十分熟悉的了。可自静仁师太遣散门徒、丁柔鸠占鹊巢之后,圣莲庵的尼姑们自然再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时间一久,乡里的人们不免奇怪,有些好奇的人便过来打探。他们来到圣莲庵后发现庵门紧闭,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有心翻墙进去,却被无形的力道挡着翻不过去,便以为自己冲撞到神佛,怕担不起罪过,只得悻悻地离去。一来二去,关于圣莲庵的各种古怪传言便流传起来。

后来,住在附近山中的樵夫有几次傍晚间从半山腰经过时,居高临下看见院里有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嬉戏玩耍,有时还听见里面有悠扬的琴声传出来,山里人最信鬼神,联想到圣莲庵的传言便以为是狐仙鬼怪在作祟,吓得远远避开,后来卖柴的时候说出这段见闻,于是附近便传开了圣莲庵被狐仙所占。

常言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世间有的人怕鬼怪,有的人怕妖怪,也有的人不信鬼神狐怪,更甚者不但不怕反而对鬼神狐怪充满兴趣。

圣莲庵所在县的县城里便有人听到圣莲庵有美若天仙的狐仙出没的传闻后打起了主意,这人名叫万俟砶,是当地有名的花花公子,自称“要色不要命”的恶少,他派人打听清楚圣莲庵的位置,当即兴致冲冲地带领三个恶奴直扑过去。

仲夏时分天已很热,圣莲庵掩映于浓翠中,每到薄暮时分最是舒爽不过,天光犹亮堂堂却不酷热,山林中习习凉风吹出来使人全身燥热一时尽去。

万俟砶一行来到圣莲庵,手下恶奴砸了半天大门里面没半点反应,他一身的燥热不但没有因清凉的山风拂过而有丝毫减退,反因受阻恼怒更添三分,亲自领着三名恶奴绕往后院,打算翻围墙进去。

靠近后院围墙时听见里面传出来一串女子的笑声,果然是如银铃仙籁一般悦耳动听。听声音都如此动人,其本人不知美到何等地步?万俟砶心头的燥热又增添几分,恨不能立马得睹狐仙美色。

可圣莲庵是女尼修行场所,又建在僻静山中,围墙自然要修得比别处高一点点,他们绕了半天后发现围墙最矮处也有一丈多高,万俟砶令奴仆牵马自己站在马鞍上逾墙,那马不知为何惊惧不安不听指挥,气得他恨不得挥刀煽了那货。

最后是手下三个奴仆叠罗汉,让他骑在一人的肩上才好不容易攀上了墙头。攀上墙头探头一瞧,他立即全身软绵绵,翻身倒跌下去,所幸另外两个奴仆见机得快扶住才没摔坏。

过了好半晌万俟砶才喃喃地说出一句话来:“绝色呀,绝色呀,若得快活一次,立时死也愿了。”翻身推开奴仆,手忙脚乱地重新踩人梯爬上墙头。

这一次他不管会不会被摔伤,上了墙头径直就往里翻下去,扑腾砸地上,幸好掉落的地方是丛厚厚的草垫子并没伤着,爬起身顾不上清理沾在衣上的草叶抬头往美人的方向望去。

这次一看,便连口水也都出来了。

第六章 魔诱无双(下)

 丁柔躺在院内的一张长条石桌上,不知何时将身上的衣服褪得七七八八,只余下一条长红绸半遮住酥胸和身下风liu洞穴。

她横陈的玉体曼妙得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于此,柔嫩、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冰雪、如凝脂隐隐透出晶莹光泽,云鬟漫散乌丝如瀑,胸前红绸底下峰峦如怒、高耸挺拔,上方两点凸起惹人无限遐思,一只如剥葱般的玉手带着无限春qing如点水的蜻蜓般按在上面,或点或弹或轻轻地转圈,另一只手却是在红绸之下伸进两腿之间的极乐处慢慢地蠕动着,一串令人筋骨酥麻的低呤浅哼声从朱唇中传出来。

万俟砶的下身早就支起帐篷,胀得难受,瞅得心醉神迷忘记行动,眼中觉得那条红绸分外可恨,将最美妙的风景尽皆挡住了。

就象要瞌睡了便有人塞个枕头过来,他只是这么一动念,丁柔似是触到美妙之处,身子轻轻颤了颤,红绸子失去着力点便从身上滑下。

万俟砶脑子“嗡”地一下迷糊起来,口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耳中只剩下她柔媚入骨、甜香入脑的呻吟声,不知怎么就跨过与她之间的短短距离。他凑近前扑上去伸手抓住一双玉兔,入手处温软滑腻,甚至能感觉得到她胸前两点嫣红因为他双手的到来而硬了起来、烫了起来。

万俟砶揉了两把,舒服得三魂七魄好似离了身体,见她绝美的脸蛋儿因为兴奋而泛起红霞,一双妙目中流淌出迷离的春qing,意醉情迷张嘴亲下去。

她宛转相迎,任他将舌头伸进去狠命地吸吮玉液琼浆,呻吟之声愈发撩人。

万俟砶一路吻下去,耳垂、脖颈、香肩、红豆、脐洞、小腹、芳草……直到玉腿内侧,一边吻一边看着芳草深处因为兴奋而慢慢张开粉红色的裂缝,看着销魂深处淌出来酽酽的玉浆。

他贪婪地嗅着那股子让人疯狂、让人血脉贲张的幽香,身下已是胀得要爆炸开,大吼一声:“心肝儿,哥哥要死在你肚皮上。”三两下踹掉裤子,挺起筋脉虬盘的黑紫色坚硬,凑在身下美人儿的牝户处,猛吸一口气将腰一挺向里送去……

“啪”的一声巨响,万俟砶象被成千上万匹受惊的烈马撞到,腾云驾雾地飞将起来,狠狠地撞在围墙上,将厚实的围墙硬生生撞塌一角,倒塌的砖瓦激起一片灰尘。

万俟砶的奴仆都被吓了一跳,眼尖的看见了主子被碎砖压住,赶紧上前救人,扒开砖瓦,只见他们的主子七窍之中污血喷涌而出,口中喃喃似在说话,凑进前仔细听原来说的是“只差丁点”四个字,接着就哽声咽了气。

几个奴仆被吓得魂飞魄散,两个继续从碎碴下刨出主子的尸体,另外一人气势汹汹地穿过围墙缺口欲进去探个究竟。穿过灰尘,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赤着身子坐在围墙旁的石桌上,左掌直伸着呆在那里,这个恶奴眼睛一下便直了,口干舌燥。

丁柔见自己的身体又被其他人看见,脸上狠戾之色一闪而过,一道丈余长的剑光扫过,将闯进来的这人斩成百千段,接着剑光如灵蛇般一弯绕过围墙缺口,用末端将守在万俟砶尸身旁的两名奴仆绞成碎块。

“哈哈哈哈哈,山上还有一个偷看的。”天魔王的声音在她心头响起。

丁柔阴沉着脸掐剑诀一指,剑光飞掠出去,山坡上传出一声惨叫,一个常躲在山头偷窥院内的山民命丧当场。

没等丁柔将仙剑完全收回,三道剑光刚好翻过山梁出现在天空。

“何方妖孽,胆敢残杀凡人!”三道剑光眨眼间飞到近前将她围起来,三个面相年轻的男子怒目注视着她,骂道:“呸,不知羞耻的妖孽!”

“是剑玄宗?麻烦了。”丁柔脑中一片空白。

她看清对方的仙剑本体都是朱赤色的短剑,这是剑玄宗的标志,剑玄宗虽只是正道一个小门派,但它在修仙界人脉极广、朋友众多,但凡有所举动总能邀来众多门派助拳。

“嘿嘿,你还没穿衣服呢,这三个家伙一个元婴中期、两个结丹初期,有我助你你便用小指头都能对付得过来,索性便杀了他们,免得这事传扬出去。”天魔王的声音继续在她脑中响起:“这身体是你的,我是看你可怜才暂时放你自己控制片刻的,你可要抓紧时间不要叫我失望哟。”

丁柔的眼光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一边飞快穿起衣裳掩盖赤裸的身体,一边低头着心中飞快地盘算并不言语。

三个剑玄宗剑仙看不出丁柔的道行深浅,又因她手忙脚乱地穿衣,所以一上来并没有急着动手,但此时见她半天不作声似乎当他们不存在一般,不由得心中恼火。

领头的元婴期剑仙说道:“你身为修仙者,白日宣淫,虐杀凡人,真真天理难容,还不速速伏手就擒,让我们禁你法力,带回山门请师长发落。否则,定将你格杀当场,替天行道。”

“要么杀了他们,要么同他们回去。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同他们去峨嵋的面子、你丈夫的面子就被你丢尽。”天魔王的声音继续在她心中鼓动着:“杀了他们,一切都简单了。”

丁柔被它说到痛处,心头猛缩,一股恶念冲上心头,毫无征兆地戟指掐出剑诀,天心仙剑脱体而出如长鞭一般卷向剑玄宗三人。

三人先前并没有完全看清她施展仙剑,此时见她仙剑出手便给吓了一大跳:“至少是中品上的仙剑,这个女子不简单。”

丁柔上手就用了从《天册》中领悟的剑法,又仗着仙剑的品级高出对方一大截,虽以一敌三却只三两回合后便占据上风。

三人中道行最高的元婴期剑仙心神不安地跳动,他边打斗边对两个同伴传音道:“这妖女不简单,你们马上分头逃走,我尽可能拖延她片刻。”

两人听到这话便慌了张,连元婴期的长辈一照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知眼前这个妖女十分可怕,两人稍微争了两句后便分头往不同的方向逃去。

丁柔见对方突然逃跑,留下一人发疯似地缠住自己,心中不由得发慌,只想最快的时间解决掉三个人,当即放出绞云罗。

万道七彩霞光从她身体里迸出来,如翻腾的云海一般轻轻一卷,挡在面前的剑玄宗元婴期剑仙连人带剑一起被瞬间绞成粉末,另一名逃得稍慢的结丹期剑仙也被云霞卷住,甚至没有任何挣扎就被扯下来绞成碎片。

剩下一名逃得快的剑仙也没能逃出绞云罗的法力捕捉,被一束云霞扫到脚跟,立时从仙剑上跌落被七彩云霞包裹住,四周围不可抗拒的力量侵入他的身体、元神开始撕扯他。

眼见这名剑玄宗弟子就要丧命,这时云霞忽然收了,他在鬼门关前转一遭,重新驭起仙剑没命价飞逃而去。

丁柔最后关头将人放走,天魔王立即重新控制住了她并没好气地道:“我劝你杀掉他们是为了你好,你要做好人,我不拦你,以后有得你、你丈夫还有峨嵋的麻烦了,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宁肯玉碎也不再坠你彀中。”

“哈哈哈,不过杀几个人罢了,你以前难道就没杀过?”天魔王笑嘻嘻地看了看远方天空,道:“嗯,老尼姑的同门来了,我倒不怕她们,但她们身边带了我讨厌的东西,我便不同她们玩了。”

“怕便是怕了,何须巧辞掩饰。”

“哈哈,对了,老尼姑一心护徒,小尼姑多半还没死透,应当能被她的同门救活。嘿嘿,其实你当时若不阻我,她们师徒必要永坠沉沦,如此岂不绝了你的后患?你一念之仁便要漏了自己的身份,不过现在补救仍来得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丁柔冷冷地回答:“不必。”

第七章 河边争端(上)

 夏日炎炎,池屏的田野里金黄色的稻浪在骄阳下随着热风起伏,到处一派夏粮丰收在望的景象。

历时大半年的白莲教之乱给这块闭塞的土地带留下深刻的印记,许多东西都在战乱中被改变。

首先是白莲教大军来时将不肯附逆从贼或信教效忠的官民士绅如犁田般杀过一遍,接着官军杀来时再将附逆从贼者杀过一遍,再加上许多趁势而起浑水摸鱼的强盗土匪劫掠,在这场官军、白莲教贼军、盗匪你来我往的厮杀过程中,池屏州人口——不论在籍或匿籍的——因被杀或逃难等缘故锐减近五成。

战乱中,本地豪强地主近八成被举族屠戮殆尽,全州近六成良田成了无主土地,继皇朝初建时期之后每二次出现人少地多的状况。在官府的主持之下,无主土地迅速地被分派下去,流民被招抚入籍,池屏州的民心尽被官府所得。

土地问题向来是民间不稳定的决定性因素,池屏出现的新状况使得这个因素所带来的危机在极大的程度上得到缓解,所以尽管白莲教余孽仍然时不时地闹腾,都已经不成气候、无关痛痒。

不过白莲教毕竟在本地经营日久、根深蒂固,在池屏州附近的府、州中信徒依旧非常多,余显儒的余部逃到那边很容易便能煽动起一场暴乱,周边官府依旧忙于扑妖教残余的势力,周边局势仍不太稳定。

早在三月底,朝廷的圣旨已经到达池屏州。

池屏战时设置的各个军政机构、靖寇军、义勇民团一概被解散,所有战时任命的临时文武官职皆被撤销;瑞王被严旨切责一番后灰溜溜地随宣旨中官回京了;立下战功的人如李子升升为府通判调往别地任用,綦离任命为参将后和他的大部分旧属一道被调往南疆戍边——那里的土著土司和境外番邦勾搭越来越频繁,大小规模叛乱此起彼伏;其他有功人员皆按功行赏。

作为此次平乱主官的陶勋因为在战乱中逾制犯上、倨傲跋扈的举止和没有保护好当地缙绅等过错,被圣旨狠狠地饬责一番,不过圣旨在饬责之后仍然对他述功封赏:授正五品奉议大夫、池屏州知州、池屏州团练使、加巡检御史衔,饬其彻底剿灭池屏州及附近五州府的白莲教乱匪将功折罪。

也有倒霉的人,如胡敬天、康沣等人都以靖贼不力被裭夺官职、除籍、流放三千里。战时担任民团万户的欧野明因为带领民团收复沦陷的县城时“一时疏忽大意”没有约束住士兵,导致县城内残余的豪强富户皆死于兵乱,县衙存放地籍黄册、地契交易凭证的书房被烧毁,所以最后以功折罪落了个永不任用为官吏的处分。

还有袁道宗也是当值之时“一时大意”被白莲教刺客乘虚而入惊扰到瑞王并且放火烧掉了州衙门存放地籍黄册、地契交易凭证的书房,事后他又在言语上对亲王和上官不敬而获罪,好在他之前护卫亲王、缉捕盗匪的功劳甚大,所以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仍留在州衙为总班头。

战乱之后,百废待兴,身为一州主官的陶勋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下乡巡视和剿灭白莲教余党的事务上,很少在衙门处理公务。瑞王回京了,华元朔在朝廷圣旨到来之前到峨嵋仙云山做客避祸去了,清实道人、褚小蝶皆搬到双龙山华元观去了,偌大的衙门冷清许多。

与衙门的冷清形成对比的是州城大街小巷的热闹,消息灵通的商行都知道池屏有神仙赐下的五十万两银子要花掉,战后重建尽是商机,故不出数月间大大小小的商行、商人蜂拥至此开店做生意,州城繁华了许多。

在离衙门不远的一条街道上,新开了一家铁匠铺,店铺不大,只有两个人,生意却十分红火,池屏城的百姓不少都认识这间店铺的老板,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曾任民团万户的欧野明,另一个伙计是个名叫杜希言的小孩子。

杜希言来到池屏州城后,陶勋特意请清实道人为他看相。

清实道人为杜希言批命时指出:杜希言的修仙师缘被人强行截断,因此命中生出一个生死劫数,不能再拜仍活在凡界的人为师,否则这个生死劫绝对只有死而无生。

陶勋只得打消亲自收徒的打算,因杜希言本是金庐真人的后裔,便让他拜在金庐真人名下。而恰在此时,欧野明忽然被发现具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仙缘,身具仙缘就可以修炼仙道之术,于是陶勋也一并让其拜入金庐真人名下,毕竟铸剑谷的败亡与金庐真人有莫大的关系。

金庐真人遗世的玉盒和绞云罗陶勋打算以后找个恰当的时机再传给两人,在此之前仍暂由自己保管,毕竟两件仙器威力巨大,现在传给他们一来他们使用不了,二来万一被人知晓徒自怀璧其罪。不过陶勋每人送予给一枚至灵心戒,其内足有千丈立方空间,里面放了些炼器材料、药草以及他从玉盒书库里藏书中精选书籍的复制本。

两人修炼的功法自然是金庐真人的功法,金庐真人出身昆仑,不过后来被逐出师门后受到藏身于天宇石内的髡首暗中影响自行悟出一套修炼功法。那髡首是个邪神模样,可指点的功法绝对走的纯正的正道修炼路数,而且修炼的速度非常快。

一般凡界的修仙功法修炼者从筑基到飞升至少约八百年以上,而这套功法快者五百年便可奏功,并且如果有像天宇石那般的异宝辅助则用时更短。当然,速度快也意味着飞升时的难度比别人要大一点。

金庐真人在炼器之道上堪称宗师,他的修炼之术自然和炼器息息相关,以炼器为修炼,以修炼促炼器,炼器越多、越精则修炼速度越快,这便是其功法的奥妙所在。

陶勋将金庐真人的修炼功法编辑成文取名为《金庐妙真诀》,代金庐真人传授给二人,既然修习《金庐妙真诀》,自然要勤炼器、多炼器,开间铁匠铺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在通忂闹市间修炼基础功法。

铁匠铺的生意很红火,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业务,杜希言因家学渊源,和欧野明十分对脾气,沉浸于此道中从不叫苦畏难或偷懒使滑。

只可惜,有时候做什么和不做什么是由不得各人自专。

“希言,跟我出城玩耍去。”一个少年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龙泉铁匠铺”。

正在锻打铁器的欧野明看见来人,脸上露出苦笑,打招呼道:“官少爷,你又来啦,小师弟和我这才刚开工,你晚些再来叫他行不?”

正在打下手的杜希言有些畏缩地看了欧野明一眼后推辞道:“官哥,我要练功呢,要是被叔叔知道我偷跑出去了会责罚我的。”

原来陶勋在他们打铁的炉子和铁砧里刻了聚元阵,他们使用的时候启动阵法收聚天地元气,在挥锤锻打过程中要默运基础炼气功诀,名为打铁实为练功。

官觳浑没理会欧野明,上前扯住杜希言不由分说地扯住外走,边拉边哂道:“打铁能有什么出息,你随我出城,我教你新奇的东西。”

官觳打从出生后就跟随师父在深山老林潜修,从没有过同龄的伙伴,但修仙者眼界很高,来到凡界后普通凡人顽童入了不他的法眼,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瞧着顺眼的杜希言,故而经常来找他玩耍,常常似这般扯上就走,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练功。

第七章 河边争端(下)

 欧野明对此敢怒不敢言,他才服培元丹筑基成功没几天,就算有以前练《正玄道经》所打下的底子,了不起现在也只谷虚初期的修为,而官觳这个小怪物却已经是凝结出元婴了,而且官觳脾气古怪,稍不如意便会出手伤人,除了陶勋外无人敢管他,如今陶勋又不在城里。

欧野明不敢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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