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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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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术灌顶极为奇妙,施展第一次对施术者自身的修为大有促进,施展第二次却会使自身的道基溃散死于非命,而那个承受了第二次灌顶的传人则无法为自己的弟子灌顶了,所以每一代传人只会在弟子中选择一人作为嫡传弟子承续道统,而那些没有得到传承的弟子绝大多数都会终老于金丹期前。

撇开得到道统传承的弟子,散修收录的弟子没有数量上的限制,只不过没有得到传承的弟子,其学习到的修炼功法、口诀会渐渐失效或变得残缺,其下一代传人能学到的道法仙术亦递次衰减,直到最后彻底湮没、消失。

因为嫡传灌顶的散修道统传承秘法的限制,所以修仙界散修数目庞大,却是实力异常弱小的群体。

“老弟说的没错,唉,要怪只能怪贼老天。”阚智钊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

“阚先生,这样的坊市只有这一处还是别的地方也有?”

“有固定的,绝大多数却是临时开设。有几个修仙末流门派开设了固定的坊市,但它们只对三流、末流门派开放,散修中除非道行高深、德高望重才者可进入。每当天下有事发生,修仙者聚集的时候,便会有道行高深的散修高人出面办坊市,参加的只是散修,偶尔也会有名门大派的人来看看。”

陶勋很好奇地问“以阚兄的身家和身份怎么也有兴趣混进这种地方?”

第九章 偶遇有缘(上)

 阚智钊带着兴奋地向他解释:“你听说过‘抓落’没有?别看这种坊市里交易的东西品质低得可笑,可也偶尔会有一两件好东西出现。散修们满天下跑,也有机会得到好东西,可他们眼界低、不识货,纵得到珍宝不认得、无力用、不懂用也是枉然,没地白白湮没宝物,所以我每逢这样的坊市总会仔细去逛逛。”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已经走进坊市的摊铺群。

“呵呵,阚兄的脾性还是一如既往哪。”陶勋打趣着,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过遇到的第一个地摊,看到陈列的一物不禁惊讶道:“咦,真被你说中了,那是贝菊草籽。”

阚智钊赶紧追问:“贝菊草籽做什么用的?”

“金液丹除去世传的配方外还另有个生僻的配方,效果比前者更好上三分,贝菊草籽正是该方的主料之一。”

阚智钊眼睛大亮,凑近陶勋的耳朵问:“哪个是贝菊草籽?”待得到陶勋的指点后立即转身蹲在地摊前同摊主交涉起来。

陶勋哑然失笑道:“呵呵,阚兄你慢慢谈,学生同内子到里面走走。”

阚智钊一边将目标攥紧在手,一边半回头露出笑脸:“陶兄同弟妹自去逛便了,出来散心就该放开心怀,不要把不痛快的事总搁在心头。”

丁柔冲他感激一笑:“多谢先生有心了。”

陶勋拉起丁柔的柔荑走进人群,顺着人流的方向慢慢走进去。

毕竟此地只是散修聚集的地方,摆出来的交易的东西品质真的非常次,绝大多数都是些低等的符篆、药材,如果有灵器一类的东西就很惹眼了。

所谓灵器其实就是因各种原因炼废了的残次品仙器,威力弱得可怜,又不耐用,可出没这里的散修却对这类东西趋之若骛。

丁柔轻轻地对陶勋道:“先前想问阚先生却没问出口,这里的人都将东西摆在外面,来往的人这么多,就不怕盗贼光顾么?现在我知道答案了,这些东西哪里值得别人来偷来抢的啊。”

“柔柔,你出身峨嵋,一直站在修仙界的顶端高高在上;我身在凡世,一直以来都过得衣食无忧,而且修仙以来的经历更是异常顺利。阚兄说得对,我们的心境上都有缺陷,离道家和光同尘的境界差得实在太远。”

丁柔目光变得有些痛苦,忽然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陶勋怜爱地看着她:“问什么?”

丁柔眼中泫然:“那个何泰剑说的……说的有一半是真事,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shi身于人……呜……我对不起你,我……早想一死了之,你……你却偏偏要救活我,在湘水河畔我去死了该多好啊……”

陶勋将妻子抱紧,凑近道:“你被天魔王附身六年,经历过生死之劫才好不容易摆脱掉魔障,现在你又想让魔障再上身么?”

被天魔王附本是丁柔心口永远的伤痛,提到魔障使她哭得更加伤心。

陶勋轻轻地抚着她柔软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柔柔,你是我的妻子,我要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在我视线,让我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得到你。柔柔,你知道那六年里我每时每刻过得有多艰难吗?我生怕下一刻就听到你的噩耗,我想到天涯海角寻找你,但却害怕轻举妄动牵动天机反害了你。你可知道你能回到我身边就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的幸福了,那是因为你,因为我们彼此的灵与魂始终和彼此在一起,只有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彼此才是完整的。”

丁柔抽泣不已,过了好一阵子才说得出话:“我一想到那天的事就难受得要死,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再也做不成你完美的妻子了。”

“我曾经几乎失去了你,你曾经几乎让我失去了你,那让我生不如死。而现在,你难道你还要让我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吗?你还不明白你活着,你在我身边,就是我全部的幸福吗?”

“哇!”丁柔伏在陶勋胸前哭得稀里哗啦,不住地用手掐他,用拳头狠狠地砸他,泪水将他的衣襟打得透湿。

陶勋过了许久方劝道:“好啦,柔柔,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俩的笑话呢。”

“我不管,我就要哭。”丁柔心里已经舒服多了,口上仍强,实际则渐渐收了泪,抬起头道:“你害我哭得眼睛都肿了,叫我怎么见人哪。”

“你试试这个。”陶勋拿出个小玉盒子:“用雪莲花和几种灵药炼的,最能消除肿胀,润滑肌肤。”

“哼,你连这个都准备好了,你果然是故意的。我不要,除非你替我搽。”丁柔大哭过一场,心结尽去,难得地放得开,当着周围无数人的目光撒娇。

其实刚才两人几乎肆无忌惮地在集市人群里闹这样一出,过往的人都用善意的目光看他俩,让他们觉得甚是温馨,是以她才会有这样的大胆举动。

“梦里卿为花解语,镜前我是画眉人!”陶勋轻挑出一丁点嫩白的香泥敷在她眼睛周围,轻轻吹口气,肿起之处如春风拂过般一时冰雪消融。

“好香啊,清凉沁骨。”丁柔轻轻地唤出声来。

“嗯,这位先生,你这膏泥卖不卖?”旁边一个青年凑近前问道。

“不好意思,此药我不打算卖。”陶勋拒绝了。

“卖,怎么不卖!”丁柔拿目光指向青年身后的一位美丽女子问:“你买下是送给她么?”

“是呀。先生和夫人若肯出售,请开个价吧。”

“那就纹银三钱吧。”丁柔直接做主。

“先生和夫人是第一次参加坊市吧?”青年身后的女子走近问。

“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这里多是以物易物,大家都是方外之人,要是银钱能买到的东西便不会拿到这里来了。”

青年道:“先生和夫人再开个价吧。”

陶勋便道:“你手中的那管笛子不错,拿它交换可好?”

笛子是青年珍爱之物,他略一犹豫还是递过来:“请先生先仔细看看这管笛子再出价吧。”

陶勋接过来细细看过,随手递给丁柔:“夫人,你也看下,是件不错的灵器。世上晓音攻的人不多,这类物什也不多见的。”

丁柔仔细看了一会,道:“笛子本身的品质平平,管身上的花纹雕饰很是精美,这种纹路我是第一次看到呢。”

青年和女伴听见他们将注意力放在花纹上面后都露出失望的表情,颇有明珠暗投的感慨。

“这样吧,我用一盒这样的香泥加上五张兽皮灵符同你交换可好?”陶勋拿出自己炼制的兽皮符篆让对方鉴定。

散修中能炼制出好灵符的不多,兽皮炼制灵符的难度比纸符大许多倍,青年看到兽皮灵符后眼中已掠过欣喜,接在手里仔细辨识后脸上异彩连连。

他的女伴露出为难的表情:“先生的灵符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符篆,威力必然不小。只不过符篆终是消耗物品,用的次数一多终要报废,哪似阿螺的赶海笛用得长久。先生和夫人再加点码可好?”

陶勋同丁柔对望了一眼,笑道:“那好吧,你们看看这个可满意?”递过去一只小瓷瓶。

青年接过直接递给女伴,那女子探过瓷瓶时脸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道:“这两颗补气的丸子差强人意。”然后随意将瓶子塞进兜里,和青年收起皮符、香泥转身离开。

丁柔悄悄地传声道:“她高兴坏了,裙边一直在抖,你给她什么啦?”

陶勋悄声回答:“四枚和济丹,让他们从谷虚初期提升到末期中段;两枚玄凝丹,助他们将来凝结出内丹。”

丁柔轻笑道:“呵呵,她倒也识货呀。这管笛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拿到旁边摊上换别的东西呗,左近来了,不妨逛个尽兴。”

第九章 偶遇有缘(下)

 陶勋和丁柔接下来专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笛子没有交换出去,倒是用普通纸符或兽皮灵符换进来几件普通的灵器和灵药。

不是他俩小器,只因他二人炼器或炼丹的起点从来是下品中等仙器或仙丹以上的品级,仙器、仙丹以下品级的东西几乎没有制做过,而在这种散修坊市里,哪怕最差下品下等下阶的仙器或仙丹都足可引起一场轰动,所以尽管两人怀揣着无数宝物,反而不方便拿出来做交易之用。

其实,便是他拿出来的兽皮灵符也非常骇人,好在这里做生意的散修目光有限,认识不到它们的巨大威力,要是他们知道前不久有人曾用这种兽皮灵符与出窍期高手中的中品仙器对攻不落下风,恐怕人人都要为它们争破脑袋了。

陶勋和丁柔现在是为逛而逛,不管这里交易物的品质怎样,图个分辨好坏、讨价还价过程中的兴奋与刺激,别看坊市交易品和参与者的层次太低,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夫妻二人仍增长不少见识。

坊市做生意的人多是一块油布作地摊,售让的物品都不多;有很少一部分人支起三块布围出一块地,里面摆起小货架的简陋铺位,这种铺位出售的物品丰富得多。

丁柔左右看个不停,在一个小铺里看到一只香囊甚是精美,走过去拿在手里左右翻看,爱不释手。

“老丈,你这香囊怎么交换?”陶勋立即向铺主问价。

铺主打扮得象个土得掉渣的矮胖行商,年约五十出头,见有人问价,挤出灿烂的笑容回答:“那个小香囊只是不入流的灵品,你媳妇喜欢就拿去好了。”

“那怎么能行。”陶勋也是商人家出身,自然看破对方的念头,笑道:“这个香囊能使气味浓而不腻,香气保持的时间延长三倍以上,还有宁神润气、摒除外邪的功效,再看它作工精美绝伦,刺绣图案灵动飘逸,色彩搭配让人赏心悦目,这样的好货光凭卖相拿到外面市集上至少值十两纹银。”

“哟,客人挺识货的嘛。”铺主的表情有了变化,同样仍是笑脸,少了三分狡诈,多出一分真诚:“它是我孙女绣的凡物,原不该拿到这里来,在下略略增其功效,放在铺子里充数。”

“老先生亲手炼制的?”丁柔拿着香囊笑吟吟地问。

“是呀,在下术浅难入客人法眼,见笑了。”

“呵呵,我看不大象,应当是两个人用不同的手法先后炼制过。”丁柔一边说一边指点出里面的几处不同。

陶勋亦比划着道:“依学生看,这几处是老先生的手笔,那几处恐怕是令孙女的女红。象这处用的手法好是好,却有个微瑕,富贵之家穿金戴银的多,要是富家小姐买去带在身上,这处锁住的乙木之力易于被金银饰物所克而溃散大半,它的功效会弱掉许多。还有那处……”他一口气挑出十几个地方的毛病,将铺主惊得目瞪口呆。

“先生好利害的眼光,炼制它总共才十几道工序,每一道工序都被您点出缺陷来,这货怕要倒贴钱才能出手了。”铺主自嘲地一笑,虚心地问:“先生和太太都是高手,说的无不中的,不知可否指点该如何改进?”

“有何不可。不过这个香囊就真的要送给我了。”丁柔道。

“学生补你五十文钱,用料成本还是要出的。”陶勋补充道。

“岂敢再收先生、太太的钱,二位若肯指点一二,在下花钱也买不到。在下的孙女就在附近,这就叫她过来聆听玉音。在下还要招呼别的客官,二位先看看别的东西,看上什么直管拿去便是,千万不要再提付钱、交换的话了。”

很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被叫回来。

少女生得也还娟秀,看到陌生人坐在自家商铺,她的脸上露出羞怯,螓首微低现出长长的睫毛,对二人福了福,再到铺主身旁问:“爷爷唤我回来什么事?”

“二位客官看中了你绣的香囊,要顺便指点下炼制的诀窍,你用心学学。”

陶勋看着少女露出讶异的表情,腰上一痛,是被丁柔狠狠掐了一把,忙悄声解释:“这个姑娘命具仙缘,我看着似乎同我们有点缘分。你先教她炼器之法,我认真观察一阵看看是不是确实。”

丁柔白了他一眼,回头将少女唤过一旁小声地指点她炼制的诀窍。

陶勋见铺主正好有闲,便问道:“请问先生贵姓?哪里人氏?”

“免贵复姓令狐,单名壏,祖籍西川,流寓衢州讨生活。先生有何指教?”

“学生观令孙美玉良质,若得机缘将来成就不小。学生有个朋友最善望气,能指点人寻找到气运所在。先生若有意,请带着这枚玉符到潭州知府衙门找蒯师爷,请他指点下。”

令狐壏面露喜色:“那可多谢先生了,小老人常怕耽误了孙女的资质,苦于找不到机缘,若真能成功,我给您立个长生牌位。”

告别令狐壏祖孙出来,两人继续在坊市闲逛,继续拿自己的好东西换一些不值钱的物件。

他俩还遇到一对师徒,徒弟资质上乘,可惜那做师父的道行低微又太穷,无力为徒弟培元筑基,陶勋装作不识货将一枚培元丹换给对方,在被对方识出来后装作懊恼的模样却坚持不肯多收对方的加码,那对师徒千恩万谢地走了。

培元丹虽是品级很低的丹药,却是珍贵之物,就连仙道界某些实力弱小的三流门派也缺乏,在散修当中更是万金难求。一枚培元丹,可免十数年筑基之苦,可使道基稳固异常,可助一生修炼进境迅速,这样的好东西在坊市现世当即引起轰动,旁边的人将两人围起来,拼命打听还有没有富余的。

两人一遍又一遍地向人解释那是偶然得到之物再无多余,好不容易才将大部分打发走。其实陶勋身上携带的培元丹怕不有三、四百枚,不是他们吝啬,而是缘法所限不能轻易拿来送人,象那对师徒中徒弟是个福泽深广的人所以才能得到培元丹,福泽不深之辈得到它只是怀璧其罪徒惹人觊觎罢了。

围住陶勋和丁柔的人还有不少,他们见两人能拿出培元丹来,认定他们身上必然还有其他好东西。两人先用之前换来的劣等灵器换了几件同样劣等的物品,然后表示身上再没有其他交换物了,两人怎么说这些人都不相信,不胜其扰,后来还是闻讯而至的阚智钊找来一名金丹期的坊市管事之人替他俩解的围。

阚智钊瞅个空小声地责备道:“陶老弟太不小心谨慎,你久在尘世混应当明白财不露白的道理,培元丹的原料难找齐,炼制的成丹率低得可怕,在一般的修同门派中也是难得之物,你倒好,拿到这里来换没用的次品灵器,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们俩才好哇。”

“培元丹成丹率那么低吗?”陶勋摆出副无害的表情:“很容易炼嘛,我每次一炉出丹七十二枚,每一枚都是上品好丹,没一次出过废丹啊。”

阚迪闻言当即站住,浑身颤抖,然后咬牙切齿地仰首指着老天破口大骂:“没天理呀,你个贼老天,没良心,没人性,狗日的,驴球造的……”

丁柔笑得脸都木了,扯着丈夫的衣袖喘着气道:“快让他停下来,我受不了了,笑岔气了。”

陶勋忍住笑,道:“好了,好了,阚兄,天若有情天亦老,你同他谈什么良心嘛。反倒是修道之人言出成法,小心天老爷真拿雷劈你。”

第十章 讲经传道(上)

 阚迪停住叫骂,颓气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用仙鼎炼培元丹,用料十足,一炉也只能出十二枚,废丹就占了八枚。就我所知这样的出丹率和成丹率在修仙界还算上上乘的。我曾因此沾沾自喜,谁知道跟你一比,屁都不是。”

“阚兄休得妄自菲薄,学生出丹、成丹率高是另有原因,非因丹术多好。我分身府上的蒯先生是散修出身的炼丹高手,你有空可同他切磋一二。”

这时,丁柔指着另一边惊讶地道:“咦,那边竟有修炼功法、炼丹、炼丹秘法出售。阚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功法经书、丹器秘术不都是秘而不宣之物吗?”

“弟妹有所不知,散修的传承只强嫡干,庶支每代益弱,三、五代后多会断了传承彻底与凡人无异,甚至有的法术沦落为凡间鸡鸣狗盗辈的骗人伎俩。但他们上代传下的功法口诀丹器之术至少在字面上是真实的,这些东西对于别的庶支散修而言是好东西,可以借鉴、印证所学,答疑解惑,所以便有了这样的市场。”

陶勋道:“有需求就有市场,市场能惠及大众,站在如此立场上说,举办坊市的前辈高人功德无量。”

三人到经文交易区走走瞧瞧,旁观几次交易的过程。

丁柔满脑子的疑惑,又问道:“交换经文不许先看货,又没有可以鉴定的办法,买主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要是先看货,别人看过记住了还肯付钱吗?”陶勋反问。

丁柔掐了他一把,不满地道:“我又没问你,我问阚先生。”

阚智钊解释道:“这里的经文谈妥价后皆在当场在一定的时间内阅读,时间到后经文要还给原主人的,不管真假、疑议皆不可说出来。这叫哑巴吃汤圆心里有数。凡到这里换经文的皆是愿打愿挨,哪怕碰到假的也只能自认倒霉,可以向坊间主人告发,坊间主人以后会禁止作假的人再到此区售经,上当的人却不能报复该人,如果损失不大亦不得追讨。”

“这却是为何?”陶勋和丁柔都十分的不解。

“毕竟因为庶支传承每代减益的缘故,经文流传的日子久了出现讹漏也是很正常的事,很难断定有意、无意,倘若太过计较,谁还敢拿经文来交换?”

“是矣,是矣,的确不能因噎废食。”陶勋连连点头赞同。

阚智钊鼓动道:“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收获惊喜。”

陶勋饶有兴致地走过去,用自制的高阶纸符换经文看。

一连光顾五家,在看过用三张高阶纸符换来的一页记载某种仙术的经文后,他惊讶道:“这……这个是真的。”

那摊主翻了个白眼:“我售的当然是真的。”

丁柔暗中问:“怎么回事,什么真的假的?”

“金庐真人的书库里有这样一篇的记载。”陶勋暗暗回答,然后冲摊主道:“你这人不地道,这篇仙术总共二十四句,你只售前面的十四句,后面的十句难道要再卖一道钱不成?”

经文交换区要求静音低声,陶勋的这一声指责声音稍稍高了点,当即引起周边之人的关注。

摊主不怒反喜:“前辈以前看过这篇经文吗?”

“自然见过,不然怎敢指责你。”

“太好了,晚辈是某宗庶支三代传人,家师说这篇仙术从宗支传下,每传一代庶支就要消失两三句,现在只剩下十四句,前辈若肯赐我补完,晚辈愿将这十天所得全部奉与前辈。”

陶勋有些踟蹰,不顾摊主热切和焦急的目光兀自低头思忖着什么。

丁柔见状走上前道:“难得有缘,亭渊你便教了他吧,将灵符收回来就行,不要另收他的东西。”

“谨遵夫人之命。”陶勋笑着回答,两指一搓变出一只笔,在经文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剩余十句口诀,收了笔两指在纸上一晃。

就见他刚刚写下的十句经文的文字从纸上飞起来,然后被他两指捏住往摊主的脑门一点,文字便钻进脑袋消失不见。

摊主被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和娴熟的仙术运用手法惊呆,直到经文入脑后才醒觉,默默读过之后狂喜不已,激动地当众跪下向两人磕头拜谢不已。

旁边紧挨着的摊位主人立即收摊,只拿一张纸凑过来恳求道:“求前辈也帮晚辈看看能不能补全此篇。”

陶勋接过来看了一眼,道:“学生没见过这篇,不过可以依理推演出中间缺失的几句,成与不成便不敢保证了。”

“只求前辈肯指点,晚辈感激涕零。”

陶勋依前写了几句传给对方,又道:“按规矩应当先付价才能看,不过我帮你补全了它,便算扯平可好?”

“好好好,太好了,多谢前辈,多谢前辈。”那人狂喜不自胜,哆哆嗦嗦地摸出十几页经文:“晚辈还有些,求前辈指点可好?”

这一次陶勋有些不乐意了:“这个……不太合适吧。”

丁柔推了他一把:“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得闲,看看也无妨。”

陶勋苦笑着接过那些经文,这些经文有几张在金庐真人的书库里有收录,他很快地帮对方补齐,其中凡是自己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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