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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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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修道有成,那你的话就对了。可惜,你不是,你才刚刚达到筑基的阶段,而我已经到了结丹期,不用占卜也知道我能轻易地杀掉你。”
陶勋知道自己瞒不过对方了,催动起丹田元气,警惕地看着他。
那人有点诧异:“咦?你不会运用元气?”原来他感应到陶勋运功的线路跟凡间武林人士所用的内功线路相同,丝毫没有半点仙道痕迹。
陶勋脸一红,强辩道:“我刚才说了,你不知道的东西并不代表没有。”
“哈哈哈,我以为我低估你了,原来我错了,我根本就是高估你了。”那人一扫先前的谨慎,仰天狂笑起来。
陶勋被他看破,心里发虚,乘他不注意,凝聚功力疾冲过去,他的身体在太元元气的引导下快得惊人,二十丈的距离瞬间就越过。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陶勋的速度快到如此地步,狂笑的声音嘎然而止噎进肚里,赶忙身体疾退,速度比陶勋要快一丁点。
陶勋意念一动,体内元气加速流转,去势又加快几分。
那人猝不及防下终于没能躲开陶勋击出的一拳,正中腹脘位置。
陶勋偷袭得手,体内的元气往对方体内狂灌进去。这仍是凡间武术的打法,以内力摧毁对手的内脏。
这种打法用在仙道身上同样有效,那人顿觉五脏六腑刹时移位,对手拳上传过来的怪异的力量冲破了护体仙力的防守在体内四处肆虐,他大叫一声,忍住剧痛疯狂地挥拳还击。
陶勋见对方吃痛之下出手仍十分严谨、毫无空隙,不敢硬碰对手的拳头,只得闪身避开。
那人乘机飞退数十丈逃出陶勋瞬间攻击的范围,手中仙诀掐动,一道绿色的光芒出现在胸前,虎视眈眈地对着陶勋不断吞吐光芒。
陶勋暗叫可惜,现在对手使出仙剑,偷袭再无可能,对手有仙剑之利,仅凭双拳绝对不是对手,这一场争斗自己凶多吉少。
那人此时方喷出一口鲜血,恨恨地骂道:“小兔崽子,敢偷袭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手一指,绿光电射而来。
陶勋的灵觉、身手的灵敏性比之以前判若云泥,更重要的是以前遇着剑仙使仙剑时一身内力凝如坚冰不可调动分毫,而现在浑无此厄。
身随意动侧身闪开,绿光在间不容发之间从他身边飞过,一股冰凉的气息如同刀子一般割得皮肤生痛生痛的。他避得狼狈,心里头反生喜悦,比较起上几回在剑仙仙剑攻击之下,这次已经有了躲闪、逃生的能力。
绿光迅速地转回,重新攻击过来。
陶勋手头没有仙剑,只能仗着身法速度快尽力躲避,场中只见一团绿光和一团黑影飞快地旋转,仙剑一时竟奈何他不得。
那人开始吃了亏恨不得立即宰掉陶勋,急切之间不能得手反而人冷静下来,重新评估过陶勋的实力后,开始耐心地指挥仙剑步步追杀。
这样一来陶勋更加难受,绿光总是出现在他即将到达的位置,逼得他回圜的余地越来越小,再过一小会儿势必躲不开。他又急又惊,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脱身的办法。
十几个回合后,陶勋忽然跳出圈子不管不顾地直向对手冲过去,绿色的剑光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那人并不惊慌,他的仙剑飞行速度比陶勋的速度要快得多,足以在敌人近身前击杀成功。
事实的经过大部分跟那人预计的一样,陶勋在到达他身前一丈的距离时被绿光追上。不过之后的发生的事就超出了预计,绿光及体之前的一瞬间,陶勋突然往前扑倒,绿光虽然刺在他背上却没有洞穿身体,而是在他背上一蹭之后加速向那人飞过来。
那人反应不及,出其不意地被自己的仙剑穿透心脏,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大嘴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绿光转眼间黯淡、消失,一把三寸长的绿色小剑迅速地化成一堆飞灰。
陶勋从地上爬起来,取下戴在脸上的面膜,抹去满把汗水。
刚才他行险一搏,赌体内不受控制的六合仙衣会在生死时刻出现救命,所以他冒着被刺出透明窟窿的危 fsktxt。cōm险,利用六合仙衣的特性以彼之剑还于彼身,果然行险成功。
其实以那人对仙剑的控制力,完全可以在及体之前令仙剑掉头,只不过其人没料到自己的仙剑被六合仙衣触碰之后短时间内失控,可谓死得冤枉。
陶勋不敢在此地久呆里,戴上面膜迅速返回家中。
家里人都已经睡。陶勋悄悄地躺到炕上,回想着当天际遇兴奋不已。
练成天册的凝气篇后,他就具备了初步跟剑仙对抗的能力,要是整部天册练成又将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金丹结成之后下步是炼形,根据天册所载的方法,要运功将金丹化成太元真火煅烧身体。这种方法跟平常的修道方法迥异,陶勋丝毫没有怀疑和害怕,所忧的是炼形期间最怕有人打扰,而且需要有足够的天地元气补充,最好还要有上品白玉贴身佩戴,因为上品白玉有镇魂、清心、静神的作用有助于修炼。
装天册所用的玉匣本身就是极品白玉,城里不是天地元气聚集的地方,而且平常有公务在身不可能没有人来打扰,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城外山里找个幽静的地方闭关修炼。
《道典要辑》馆于大年初八重新开馆,众位编篡官在家休养了十几天,还没有完全从的过年的情绪里缓过劲来,新年第一天上班,一个个嘻嘻哈哈互相谈论着过节期间的经历和趣闻,交流着某些方面的经验,杨廷均也不阻止,反正皇上给的期限还很宽裕嘛。
到了点名的时间,杨廷均取过名册一个个地念,被点到名的人在座位上起身应答一声,点到陶勋的名字后,角落里颤巍巍地站起一个人,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杨廷均抬头看见陶勋脸色惨白、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袍臃肿得像个不倒翁、扶桌站立着犹自摇摇晃晃,吃惊地问道:“亭渊,你这是怎么啦?”
“下……官,不小……心……染了……伤寒。”陶勋的声音断断续续。
“什么?伤寒?”屋里的众官员们吓得纷纷从座椅上跳起来,转移到大厅另一头,离他远远的。伤寒是重病,死亡率极高,还能传染,他们过年时收下陶勋的红包封就够了,可不想再收下他身上的伤寒病。
杨廷均隐隐觉得嗓子里有点痒,轻轻咳嗽一声道:“咳咳,亭渊,我听苑里的小吏说你大过年的每天仍坚持到这里办公,如此勤于公事,可谓楷模矣。不过你也该爱惜自己的身体嘛,你是南方人,不习惯北方的冬天,加上日夜操劳,最易受邪风入体呀,这大概就是你重病的根源吧。”
旁边的众人口头上纷纷附和,肚子里大骂:老家伙,都什么时候了,快打发他回家养病吧,你又不是大夫,充什么内行呀。
杨廷均继续摇头晃脑论述了一番医理,之后方道:“你身体有恙,还是回家养病吧,回头我向皇上奏明情况替你请假,你手头的事交给别人办好了。”
“禀……大人,下……下官手头的工作,都……都已经做完了。”
“什么?你做完了?”杨廷均大吃一惊,分派给陶勋的工作量并不小,没有三两个月不可能完成。
“的……的确是做完……完了,下……下官就是因为昨天做完……完了手头的工……工作,一时……不察,染上伤……伤寒的。”
杨廷均命人检查了陶勋的工作,果然都已经做完,不禁大发感慨:“亭渊,你真是教老夫感动呀。两三个月的工作你半个月就做完,你这病完全是累的,老夫一定奏明圣上,给你旌表。你回家养病去吧,我给你两个月假期,要是不够还可以延长,务必把病根治好再来报到。”
陶勋颤巍巍地行过谢礼,蹒跚着离开书苑。一路上,他肚子已经笑痛,自结成金丹后,他的记忆力和反应能力有了质的提高,一本书飞快地翻过一遍后就能记住,所以分派到手头的工作才能在两天之内做完。
这两天他还乘着晚上时间跑出城找遍附近深山,最后在城北襄山找到一个隐蔽的山洞,完全可做为闭关潜修之所。
陶勋回到家里,将古述找来,说自己奉命出外办差要去一两个月,将家里的事交待一番,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袱、换上朱阴送的面膜,施施然出北门走向早已看好的地点。
他选的地点在襄山深林里,进山尚要走百余里才能到达,山洞处在半山腰,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缩着身子钻进去,进去十几丈后就豁然开朗,洞口上方有树根垂下,再加上现在冰天雪地,大雪足有两尺多厚,洞口被完全遮蔽。
陶勋确认过洞里没有栖息野兽,不过为了防止野兽意外闯入他依照天册的记载布置出一个简单的防守阵法,引动阵法的镇眼之物用的是赤眉送的玉戒指和沐婷送的香囊,玉戒指里被赤眉施过法,其威力比此前送给他的玉剑还要强,对付一般的山精野魅根本不在话下,再加上有阵法的协助,威力更大。而香囊有提神、醒脑、驱除杂念的功效。
此外,这个防守阵法也是个一辅助的守护阵法,配合用极品白玉布成的守护阵,可以有效地减少走火入魔的机率。
陶勋已经偷偷地将天册拿回家,经过几天的研究后发现玉匣可以拆卸成八块,这样再加上一百根玉简,正好是布阵所需的数量。
当一切布置停当后,陶勋在阵中的蒲团上盘腿坐下来,手中掐动引火诀,将太元元气集中到手诀之上,等到手心渐渐发亮的时候,将手诀击在泥丸、膻中、丹田三处,一股炽流透体而入,进到三丹田里,金丹被炽流一触碰立即燃烧起来。
他的身体里冲出一尺多长的火舌,火焰包围全身,衣物转眼间成了一堆黑灰紧紧地贴在身上。火焰发出明亮的白色,给人以圣洁和光明的印象,白光也将洞壁照得透亮。
陶勋小心地依天册功法引导太元真火以极其复杂的线路一点点地煅烧过去,有了上次的教训陶勋丝毫不敢大意,老老实实地循序渐进。
这一次的进展也十分顺利,当太元真火煅烧出丹田之外时,他身体里神秘的力量也出现了一回,此后太元真火好象泼了火油似的,烧得更旺,炼体的速度大大加快,等到太元真火由内至外复由外至内反复行九十九次后,火焰自动熄灭。
陶勋睁开眼睛,守护阵法有个计时的小玩意,显示已经经过了十天。
十天,陶勋倒吸口凉气,虽然他已有心理准备,仍未料到只用十天时间就完成炼体,这个速度实在是不可思议。
经过炼体,陶勋发现自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各种感触灵敏千百倍,身体里无处不鼓荡着太元元气舒适的气息,意念一动体内元气马上随意化形。
不由自主的,他涌起一种居高临下、控制万物的骄傲,他清楚地知道一切东西、一切力量在自己面前都微不足道,他破坏一切阻碍就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让整个世界臣服在自己脚下,金钱、美女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天下所有的人都要向他跪拜,世间要传颂他的功德,一代一代直至无穷无尽。
陶勋的感觉越来越好,越想越得意,脑袋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念头,不论善良的、邪恶的,只要能够让他感觉到舒畅就会出现,而此刻他的全身皮肤上发出血红的光彩,他的双眼里闪烁着七彩斑斓的光芒,面容已经扭曲变形。
在他炼体成功的一刻,天册里反复强调的心魔终于紧紧地攫住了他的心,引导着、推动着他一步步向魔道滑去。
他晕乎乎的,极度的舒适感和满足感充溢了他的脑袋,所有的疑问可以想到完全正确的答案,他的感官无限地延伸,洞外的一切历历在目:厚厚的土层、草丛、树林,天空上飘荡着白云,太阳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在太阳的旁边有一个亮点,越来越亮,逐渐完全掩盖了太阳的光芒。
亮点越来越近,极度的亮光中心打开了一扇门,从里面射出来的光芒穿过树木、草丛、山体照到他的身上,无比舒适,身体也轻飘飘的有股要飞到天上去的冲动。
莫非得道成仙了吗?陶勋的心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他的脑子也清醒过来,种种的绮念、幻想、感触都消失不见,耳中轰然作响,整个人重新回到现实。他回想起刚才的状况一阵后怕,明白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个来回。
看看阵里的计时器,又过了三天,经历了心魔的困厄后,陶勋的精神已经相当疲惫,不知不觉盘坐着睡着了。
第六章 乾亓老道
睡到第二天醒来,陶勋没觉得饥渴,他目前的道基早已过了仙家辟谷境界。
算一算,从入洞闭关到今天刚刚过去十五天,速度够快,照这种速度,时间非常充裕,陶勋决定一鼓作气将天册最后的炼神篇炼成。
所谓炼神,不是对身体的炼化,而是对元神的炼化,由于直接作用于元神,所以比炼体要凶险万倍,类似于炼体成功后差点走火入魔的经历可能会以万倍的强度和烈度出现在炼神的过程当中,一个不好轻则元神消失变成白痴,重则形神俱灭彻底消亡,倘若堕入魔道那便更加悲惨。
陶勋将炼神篇的口诀反复背熟牢记,发动炼神诀的瞬间他的脑袋一懵,无数的幻象迎头袭来。他仿佛被分裂成无数份,每一份都如《枕中记》里的卢生一般做了一个黄粱美梦,在梦里经历着从出生到成长到死亡的完整人生,经历着种种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其中艰辛、凶险之处难以言表,当所有分裂的意识重新回到完整的时候,炼神也就结束了。
陶勋睁开眼睛,发现只经过了半天时间,不禁大感惊讶:无数个梦境里的真实和漫长是如何同半天时间划上等号的?被天册称为最凶险的炼神怎么就这么简单、这么③üww。сōm快吗?其实他不知道,只要他在那无数个梦境里的人生中,有任何一个出现类似于炼体结束时意识失控的现象,他必定前功尽弃。
万事过犹不及,不论何种心态、意识、感觉一旦不加约束就会冲破人自我意识的束缚,到了这一刻,人也就走上入魔的道路。陶勋先前全凭自己的意识跳出入魔的状态,有过前车之鉴,在每一个梦境里他的意识都极其警惕,故此虽然无数个梦境里有许多曾面临失控的边缘,所幸都一一悬崖勒马。
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完成天册玉简所载全部功法的修炼,这个速度委实太过骇人听闻,如此事实就连他自己经历过后也难以置信。
天册只是一个纯粹的修炼经书,全部内容都围绕如何炼体、炼神修成仙体,对于仙术、道法、炼器、符咒等等实用的东西几乎完全没有涉及。譬如他一直羡慕和渴望能有自己的仙剑,天册里只说功法大成后按诀驭仙剑如使臂指,却只字未提怎么炼仙剑、怎么用仙剑。
陶勋多少有些失望,不能使仙剑、仙术,空有仙力、仙体又有多大的用处?要是遇上个使仙剑的剑仙,他到底该打还是该逃?
现在的陶勋真有点无所适从,日子才刚刚过去半个月,如果回翰林院太早,天下还没有哪个染伤寒的人只花半个月就痊愈的;回家也稍早了些,出门前跟家里人讲过要出差一两个月。
他想想,决定进山转一转,然后到襄山邻近的府县转一转,说不定还能如话本、传说故事里那样做下万古流传的神仙故事。越想越得意,进洞时穿的那身衣服早烧成灰烬半点也没留下,他换上随身携带的换洗衣服,收起布阵的玉简等物顺利出关。
半个月没洗澡,可能是因为修炼的缘故,身上有点痒、有点异味,故而他出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山里寻一处山涧、溪流好好洗洗。
经过修炼之后,陶勋的各种感官进一步得到加强,方圆一两百丈内的任何动静立即感应得到,所有的生物都宛似历历在目;他奔跑时即便不运轻功心法也能比以前催动全部内力快上数倍,如果按轻功心法调动太元仙力用于奔跑,在他感觉感应范围之内瞬间就可到达。
凭着灵敏异常的感官,他很快找到一处山泉形成的小塘,足有半亩大小,水质清澈无比,水面在春寒料峭中腾起层层水汽。
陶勋脱去衣服跳进塘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塘里水温虽低,他并不觉得冷,身体反倒象个火炉一般,将一塘的泉水烧得热气腾腾。他照着镜子般的水面束头发时,一时兴起,运起仙功法诀,居然有新的发现,只要意念一动,容貌、身高、体肤可以随意改变,比任何易容术都要方便、安全得多,仙家变幻化形的法术大约只不过如此罢。
陶勋一时高兴,将自己变成上司、同僚的模样,神貌酷肖,就是声音差一点点。接下来他试着变成动物、石头、树木等等,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想要变成除人之外的物体纯粹是异想天开。
无意间发现这个秘技,他改变主意决定回京城,他自从去年进京以来一进忙于应考、应酬,还没有认认真真、无拘无束地逛京城。
从襄山下来陶勋一路飞奔,他心中得意,一部在修仙道的人看来一无是处的天册轻易地被他炼成功,原来修炼成仙体后世界在眼中也变得那么不同。树木的影子在他身边快速地掠过,白皑皑的雪地上没有留下丝毫的印迹,如果没有阳光将他的影子倒映在雪地上他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实的存在。
陶勋的好心情在走出十里地后嘎然而止,在他的感知范围内突然出现一个快速接近的物体,他略一凝神,一个模糊的人影映在他的脑中。他警觉起来,天寒地冻的时节极少有人单独在野外走动,而且从对方的速度来看绝对不比他慢,看情形可能是个修道的人,现在的他空有一身仙力,丝毫不懂如何应用,如果对方来意不善可就麻烦了。他停住脚步,对方迅速靠近,眨眼间就来到面前。
来人身穿黑色棉布道袍略显臃肿,六十多岁模样,慈眉善目、鹤发童颜,很有几分出尘脱俗的风采。
陶勋施礼问道:“仙长,不知您跟着学生有何见教呢?”
那人明显一愣:“学生?你是个读书人?”
陶勋也一愣,刚才一紧张将十几年来的习惯也给带出来,他下山之前将容貌变成三十几岁模样,身上却没穿儒服,而是商铺商人身上常见的便服,又挎着个包袱,一副十足的行商模样。想了想,答道:“学生丁原,的确是秀才出身。不知仙长如何称呼、有何指教?”
“贫道道号乾亓。刚才在山里行走的时候感应到道友的神识,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不知道道友为何将神识敞开而不收束隐迹呢?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陶勋大奇:“神识也能收束隐迹吗?”
这一下轮到乾亓惊讶:“道友难道不知道吗?我辈中人如非遇到急事,平时行走于凡间都收束自己的神识,以免白白耗掉仙力。”
“唔……我还没学怎么收束。”陶勋有点不好意思,与此同时有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很明显对方在用神识探测他。
“贫道观道友的道行很奇特呀,仙力醇厚精深、沛然浩荡,应当出自名门,尊师怎么连最基本的收束之法也没教你呢?”
“学生闭关之前他便有事出外,所以没来得及教我。”陶勋扯了个谎。
“哦,休怪贫道多嘴,令师也够粗心的,连最基本的东西也没教你,你如此放任神识四溢、浪费仙力不说,要是让别人误会你有意挑衅而引起麻烦可就不值了。”乾亓委婉地提醒他。
“学生不才,敢请道长指点迷津,不知可否。”陶勋听他说得严重,从自身的安全角度出发,连忙求教。不过他也知道无论凡间武林还是仙道各派,门派观念最严,各自秘技自珍,所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呵呵,按说你是有明师指点的人,怎么也轮不到贫道来越俎代庖,不过神识收束之法在仙道界最普通不过,有一套各派通用的法门,教给你也不算逾越。”乾亓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复。
陶勋自然喜不自禁,仔细听乾亓讲授神识收束的方法。小法门确实很简单,他一学就会,施展之后除开不能再感觉到感应范围之内的物体样貌,其他各种感官的灵敏度丝毫没有下降,而且这种法门很简单,收发随心。
学会后,陶勋向乾亓再三拜谢,老道也没客气,笑呵呵地受下来。
乾亓等陶勋拜谢完了,问道:“丁小友,敢问台驾师门是哪派?”
“这……学生也不知道师门是哪派,请道长见谅。”陶勋不敢轻易露底。
乾亓见陶勋语焉不详,以为他师门有禁忌,如今仙道界年轻一代子弟当中自隐师门的现象并不少见,便道:“丁小友既然不方便,老道也不勉强。刚才听你的话中意思好象刚刚出关,可我观你的道行却浑然不似刚刚出关的模样,你身上的仙力也跟我辈中人稍稍有别,不知你所练的功法为何,是否方便赐告呢?”
陶勋刚才受他传收束法门之恩,又中他只问功法的名字,不好意思拒绝,老老实实地答道:“学生修炼的功法源自一本叫做《洞元太清奉道天册》的奇书。”
乾亓摆手笑道:“贫道不才,两百多年前聆恩师讲授仙法之初也曾经听他老人家提到过这部《洞元太清奉道天册》,仙道界几千多年来一直斥其为伪经。小友不要拿贫道寻开心。”
“道长见责,学生惶恐不已。学生被师父收录门下时间不长,知道的事情不多,师父是这么说的,学生也就这么记着,实在不敢有所怀疑。”
乾亓听陶勋的话中隐隐有不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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