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曾记得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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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了！”忽然想起了什么，雨桐急切地抓住金发少年的袖口，不由分说地向前迈步。
　　
　　“喂！你，你要去哪里啊？”发觉牵引的路线直通她的房间，忍仓皇地停下脚步，“我说你忘记同房那位大小姐的事情了吗？要是让她看到这幅场景……！”
　　
　　“良辰的话其实稍早一些时候刚回去本家~”
　　
　　“哈？”什么时候？
　　
　　“因为是急件，所以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况且只是暂住的话应该没有问题。”熟练地打开门，上下铺结构的宿舍映入眼帘，少女环顾四周，对金发少年小心地招手。
　　
　　见状忍只想找块豆腐撞死。
　　
　　小姐，有问题吧？大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良辰和你之间的事情，可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应该不会有事。而且……”苦笑着指着面色惨白的黑发少年，雨桐叹息，“我也不放心他。”
　　
　　一句话在心底激起千万种莫名的情感，忍的神色凝重起来。
　　
　　命中注定的契约者，完美无缺的王子大人，毕恭毕敬却温文儒雅的态度，不可替代的共有时间。即便你忘却了某个部分，那些回忆却依然色彩鲜明地存在着。无一不是值得羡慕的事情。
　　
　　等等……羡慕？我，竟然在羡慕吗？脑中乱作一团，无法畅快地思索。
　　
　　“忍的话，唔……”抬眼看屋内仅剩的两张床铺，雨桐微微皱眉，沉默几秒之后露出无奈的笑容，“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和我……”
　　
　　“和你……？”这个场合下该不是要说出　“和我一起将就一晚”这样的傻话吧？虽然对我来说并不算个坏事，但一想到Vincent情形之后的后果就不禁毛骨悚然。
　　
　　“嗯，和我……”尴尬地拍打一下上铺的床垫，少女为难的神色更增几分。
　　
　　莫名地觉得对话走向越来越危险，忍在内心定了主意。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这种情况果然还是应该要断然拒绝才是，不然一辈子都不会有身为女生的自觉吧？这家伙。
　　
　　“所以，就是那个……”话语依旧继续，雨桐万分努力地编织着句子。
　　“我……”对，拒绝，一定要果断地！
　　“请和我彻夜长谈！”
　　“拒……诶？”
　　
　　我拒绝。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也不能良好地完结。
　　彻夜长谈这个熟悉的成语开始在脑内无限环绕，即便早就知道意思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犯起了迷糊。
　　
　　“不，不行吗？”果然还是想要睡觉的吧？也是，刚经过战斗，忍也一定疲惫不堪。抱歉地低头，雨桐哭笑不得，“那床让给你，我睡地板。”
　　
　　“……啊，不是那个意思。”什么啊，搞了半天胡思乱想的只有他吗？回想起来真是有够白痴。金发少年叹息着将架在肩头的黑发少年轻缓地放在床上，随即直起身子，“长谈是吗？这有什么难的。”
　　
　　凝视几秒，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少年脸颊几处细小的擦痕，内疚之情又汹涌澎湃起来。她默默地伏下眼睫，无奈地叹息：“抱歉，果然还是你睡床吧。”
　　
　　“哈？”这又是什么展开？不是说要长谈吗？
　　
　　“总之，请睡床！不然我会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重复一遍后方才明白所指，想必是为了刚才保护她的事情吧，明明没有在意的必要。不过，她就是这样，在那些无用的地方耗费心机，以至于让自己变得疲惫不堪。不过反过来想，也许就是因为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才让人无法放手不管吧？
　　
　　见忍没有动静，雨桐咬了咬下唇，猛地低下头去做出90°的硕大弯腰动作：“在你答应之前，我都不会起来的！”
　　
　　“我说……”
　　
　　金发少年的声线异样地低沉下来，察觉到此事的少女疑惑地抬头。瞬间，语句积压在喉头，无法顺利倾泻。
　　
　　瞳眸通透着的是一如既往的清亮碧色，玉石一般的色彩，不掺杂质。就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般，带着半份渴求与半份希冀的无垢眼神。
　　
　　第一次知道原来面前的少年可以露出这样的神情。
　　
　　深吸一口气，金发少年的眉间出现了细小的折纹，仿佛是嗔怪一般地吐露心迹：“为什么只对我如此客套呢？”
　　
　　和对那家伙的态度，相差太多了不是吗？无谓地疏远，难道是根本不让我接近内心的意思？
　　隐约地感知少年肩部微小的抽动，雨桐讶异地伸手抓住对方衣袖，颤抖便随着衣料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金发少年只能发泄一般地扬起脸的角度，零落笑容：“即便是当作Vincent的替身……也可以啊！”
　　
　　只要能让我走进内心的话，即便只是替身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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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倒流，不经意地停滞在第一天进入教会的日子。
　　
　　“这次的孩子们可真是有够可爱的呢~正是我的喜好~”欢快地将最后一块蛋糕塞入口中，带着蓬松卷发的男子眯眼打量起眼前的两个少年。
　　
　　黑发少年毫不掩饰地投出不悦的视线，没有言语。一旁的金发少年见状轻快地咧开嘴角：“怎么，大叔有那个方面的兴趣？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呢~”
　　
　　“哎呀，这可真是有趣~”打趣着凑近，男子将一卷羊皮纸塞过，“废话也不多说，订立契约吧~”
　　
　　嗤笑着接过其中一卷，毫不犹豫地咬开拇指上端，金发少年利索地在纸卷最下端划出一道血痕，“这样你满意了吧？”
　　
　　“嗯嗯~爽快的孩子我可是喜欢的很呢~那……”微笑着将剩下一卷递到黑发少年面前，男子笑意更加浓厚，“你呢？”
　　
　　默不作声地接过，少年只是静默地打量着。
　　
　　“读不懂吗？”
　　
　　明显地在嘴角划出鄙视的笑意，黑发少年默念咒语，瞬间指尖渗出点点血迹，不偏不倚地滴落在纸卷之上：“这样可以了吧？”
　　
　　“真冷淡！！不过看在你可爱的份上就算了~”慎重地将两卷羊皮纸交给身后的随从，男子起身绕过办公桌，向两人伸出手来，“那么，今后请多关照~我可爱的罪恶之子们~”
　　
　　“怎么，大叔也知道这个？”金发少年顽劣地将手□口袋，挑起一边的眉毛。
　　
　　自信地笑着，男子转身坐上办公桌再次支起脑袋：“当然，你们两人背负的罪业，我全~部~都知道哦~”
　　
　　黑发少年鲜少地露出动摇的神情，却在一瞬之间消失殆尽。
　　
　　“好啦好啦，闲话到此。给，今天的任务~”
　　
　　眼见少年麻利地接过带着封印的羊皮卷，男子的笑意更加明显。随着响亮的关门声，他惬意地倒回自己的椅子：
　　
　　“‘嫉妒’和‘独占’……吗？这回真是送来两个不得了的家伙呢~”
　　
　　==
　　
　　“哈欠……”
　　
　　百无聊赖地伸着懒腰忍这才发觉刚才做了一个足够长的梦。说是梦或许不准确，那些都是切实存在于脑海的回忆。只是对于自身的罪业他始终未能搞清楚，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些年。说起来，我的罪业究竟是什么呢？
　　
　　不过比起思考这个复杂的往事，忍却更加焦虑于眼前的烦恼。无力地靠着身后的树干，他在树枝上端缩起身子，懊悔地将手插入发中胡乱地拨弄。
　　
　　莫名其妙地感到愤懑，莫名其妙地对着她大声叫喊，外加莫名其妙地夺门而出，以至于现在落得栖身树上的下场……
　　
　　心中无限明白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自然也与Vincent无关，只是无法很好地掌控自己感情的走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怒吼出来。事到如今究竟该如何是好也并不明白，才会这样无奈地坐在树枝上遥望天际。
　　
　　入秋的空气略带寒冷，让他不自觉地缩起了脖颈。
　　
　　“这下不就又给那两人创造机会了吗……？”哀叹自己的不幸，金发少年颓唐地支起半边身子，“果然还是回去吧，就这样被误会下去也不是办法。”
　　
　　“啊呀，rancisco~有什么烦恼吗？”
　　
　　熟悉的音色忽然在上方响起，忍警觉地翻身跳至地面：“……Dr。Patrick？”
　　
　　“B•；I•；N•；G•；O~”满意地笑着，被称作博士的男子在稍高一点的树枝上弯腰支起下巴，“你……很想要吧？”
　　
　　“什么？”
　　
　　无视金发少年讶异的声线，径自在嘴角绽开自信满满的笑容：“想要的不得了吧？Vincent的那个契约者。”
　　
　　“我可不记得有那么说过。”
　　
　　“嗯？原来不想要的吗？”饶有兴致地向前伸了伸脑袋，男子笑意不减。
　　
　　“……博士，你就那么闲吗？”
　　
　　“呵呵，说起来Vincent也真是的~”径自将话题岔开，Dr。Patrick慵懒地用脚抵住稍低的树枝缓缓爬下，“你说他为什么总是喜欢抢你看上的东西呢？”
　　
　　胡言乱语，那家伙又在胡言乱语。
　　
　　什么抢？什么总是喜欢？都是子虚乌有的罪名。
　　
　　无论是那家伙，亦或是Vincent，全都没有错。对……什么错都没有！
　　
　　那……让我如此焦躁的又是什么呢？
　　
　　“rancisco，真是可怜的孩子……”满目怜悯地从树上跳下，定定地站在少年身前，男子微微弯下腰板耳语着，“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凭什么要让人这般欺负？”
　　
　　“你到底想说什么？”烦躁地将对方推开，忍眉间的折纹更加明显，“如果是离间法的话，还是省省力气吧。”
　　
　　“真想不通你在忍什么呢。”无奈地耸肩，男子无趣地摇头。
　　
　　“我何时何地告诉你我在忍了？”不好，这样下去就被牵着鼻子走了，不能让自己丧失话语的主动。
　　
　　“呐，rancisco，还记得我教给你们最重要的东西吗？”
　　
　　话题再次跳跃，本就心乱如麻的少年显得更加颓唐不安。面前的男人是从一早开始便不可参透心思的人物，并且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思考对方真正的目的。这样下去……很危险。
　　
　　“……”男子缓缓靠近，瞳色不经意地切换了色彩。
　　
　　“唔——！”不可抑制的头疼袭来，金发少年感到周身猛地一阵，勉强伸手支起身体，半跪在地，“博士你……！”
　　
　　伸出纤长的手指轻缓抬起少年的下颚，仿佛欣赏一般地仔细端详。指尖滑过碧色瞳眸之下，眼角出现紫黑色的印痕，刹那间扩大，占据少年半边的脸庞。
　　
　　满意地笑着，男子随即跪坐在地上温和地将少年拥入怀中，魅惑地落下笑容：“所有想要的东西……只要抢过来，就好~”
　　
　　“抢……过来……？”无力地重复，少年瞳眸中的色彩浑浊起来。
　　
　　“对，抢过来~”稍稍用力便将忍脑后的发带解开，金色的发丝狂乱洒下，“你想要她，想要的不得了吧？”
　　
　　“可她是……”
　　
　　她是属于别人的，是Vincent的，所以我不能。
　　绝对不能。
　　但是，为什么？
　　谁规定的？
　　这样的成规是何时植入心中的？
　　
　　“她并不属于任何人~”轻缓地松开双手，金发少年脱力般地瘫软下来，只剩双手努力支撑着地面。Patrick并没有就此停手，反而是微妙地提高了音调，确信般地继续，“只要你抢过来，便是你的。”
　　
　　“……我，的？”
　　
　　无论是那温柔的笑容，或是那柔软的怀抱……都会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对~只属于rancisco你的哦~”惬意地笑着直起身子，男子不经意地向后一瞟，随即笑意更浓。伸手抚过少年被咒印覆盖的脸颊，紫黑色的标记瞬间灰飞烟灭，“看，你的公主来找你了哦~”
　　
　　依稀可以看见围栏后方寻找着什么的少女的身影，正是自己此时最想见到的人。
　　
　　“那接下来就交给你咯~”
　　“……了解。”
　　
　　连自己为何要如此顺从都无法解释，言语便已然脱口而出。出口的瞬间，一阵晕眩袭来，少年摇晃着身子倒在了地下。
　　黑暗中可以听到的只有熟悉又陌生的低沉男声像盘旋的蛇一样紧紧抓着他的内心不松手：
　　
　　“真是好孩子，rancisco~让我来看看你所背负的罪业究竟能让你扭曲成怎样~”
　　
　　（TBC）
　　
　　

　　　　　　　　　　　

第　17　章

　　　　（十七）
　　
　　“忍？”猛然回头雨桐便在林荫小径的附近发现了熟悉的身形。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创伤过一般，金发少年无力地倒在地面之上，完全没了生气。
　　
　　该不会是那个叫做博士的人又出现了吧！尽可能快地奔向少年的方向，毫不犹豫地跪坐下来：“忍！醒醒啊……”
　　
　　无动于衷，少年的神情万分宁静，无论雨桐如何摇曳都没有任何反应。急切地伏下身子倾听胸腔中心脏的鼓动，像是隔着什么似地无法准确分辨：“不要吓我啊。拜托！醒过来啊！”
　　
　　不经意地加大了摇动的力度，少年的金发划过眼角带起漂亮的光弧。
　　
　　从来没有预想过这样的境况，一切都像是噩梦，只要闭上双眼从梦中惊醒便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化。这个是噩梦，只是噩梦而已，对吧？
　　
　　“雨桐……”
　　
　　尽管微弱，却的确是听到了熟悉的声线。诧异地落下视线，金发少年在她的怀中费力地睁开右眼，漾出一片一尘不染的碧玉之色。
　　
　　“你没事吧？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了吗？”松开拉着的少年的衣袖，雨桐当即跪坐在一旁担忧地望着对方。
　　
　　“恩？啊……大概是睡熟了从树上掉下来了吧？”扬起手遮在左眼之上，忍苦笑，“你看，树枝不是满难睡的吗？”
　　
　　“诶？”树枝？睡觉？在树枝上睡觉……吗？
　　
　　“很奇怪吗？”少年稍稍正了正坐姿，寻到了较为舒服的位置，“即便是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是会脑震荡的。”
　　
　　“脑震荡？”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地上前扳过忍的脑袋，“还好没有肿起来……”
　　
　　少女正专注于查看他的伤情，完全没有防备。只需稍稍抬起眼的角度便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有着漂亮曲线的颈项。如果在那里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所有想要的东西……只要抢过来就好。”
　　
　　脑中忽然回响起的话语让少年径直地打了一个寒战，被遮起的左眼隐约地闪现出金色的光辉，在指缝中挣扎着向外显露。
　　朦朦胧胧地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并不正常。
　　倒下之前的记忆十分暧昧，尽管编造了从树上掉下来这样的谎言来应付她，事实上自己也无法回答那个问题。
　　
　　“如果……”促使少女与自己拉出一段距离，忍将左眼遮掩得更加紧密。
　　“恩？”
　　“如果有无论如何都想要的东西，但那不属于你的话……”碧色眸子转过角度，直视满脸讶异的少女，“你会怎么做？”
　　拜托……请告诉我答案。那对我来说，或许很重要。
　　“不属于我的东西？”低声重复着，少女将手从少年的后脑收回放置在了自己的膝头。
　　“恩。”
　　“但是却无论如何都想要？”
　　“没错。”
　　“那……”
　　“什么？”
　　“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东西一定不属于你呢？”
　　
　　既不是确定也不是否定，与无端地将思考定型的自己不同，她总能说出让人感到意外的话语。不会绝望，不会冲动，只是像被清晨的阳光照射到一般的清新感。
　　可若是能够听闻她说出一句“抢过来也无所谓”，或许就真的没有遗憾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森早已在床中坐起身体。只是眼见保持着遮住左眼姿势的忍踏入门槛的瞬间，本是沉默的他终于发出了音节：“rancisco，你……擅自解开罪业的封印了？”
　　
　　本就不能称为平稳的气氛忽然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原以为会出现什么争端而慌忙介入的雨桐保持着尴尬的姿势看着不语的两人。没有任何的行动，他们只是宁静地对望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明了对方的意愿。沉默在此时变成了无边的恐惧，笼罩着整个房间，让人窒息。
　　
　　面对对方长时间的不语，金发少年忽然放下了一直遮在左眼的手喷笑出来：“Vincent你傻了吗？”
　　
　　“……哈？”
　　
　　“罪业的封印自己怎么可能解开啊？”感慨般地向上耸肩，忍跳坐到一旁的床铺，“何况，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罪业是什么怎么解开？”
　　
　　闻言稍稍思索了半刻，黑发少年缓缓地站直身子，径直地走到金发少年面前：“rancisco，看着我。”
　　
　　“哈？你究竟是想干什……？”
　　
　　话音未落便感到巨大的拉力将自己的脸转向上方，再熟悉不过的湖水蓝眸就呈现在距离自己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像是要看透内心一般的视线，凌厉却无奈。
　　
　　“rancisco，给你个建议吧？”黑发少年平淡地抬起眼的角度微笑，“下次施变色法术的时候记得变的完整一些，记住了？”
　　
　　“什……？”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心脏收紧了一阵，忍错愕地张嘴。
　　
　　“不要离开我身后。”向后一步拉开距离，森将少女拉入背后的阴影，“这个家伙现在很危险。”
　　
　　“你在说什么啊？那可是忍啊！”前一秒还是最佳拍档的两人现在忽然陷入这样的状况，且原因完全不明。雨桐感到自己的脑容量显然不够负荷，“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刚刚和你并肩作战的忍啊！”
　　
　　“就是因为是他才危险。”沉下音调，少年稍稍眯起了眼，向下的右手手背隐约浮现起飞鸟的图案。相对之下金发少年却冷静得异常，仿佛早就预料到事态的走向一般，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惊慌，但那平静的神色却让人感到更加的不安。
　　
　　“呐，忍？”尝试着呼唤他的名字，雨桐从森的身后探出脑袋。
　　
　　“什么？”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对吧？”
　　
　　绝对是这样，那个有着悲凉希冀笑容的少年不可能对她不利。
　　
　　“误会？”不着痕迹地浅笑，金发少年故意似的前进一步，使得森护着雨桐向后倒退，“似乎Vincent并不那么想呢。”
　　
　　“rancisco，你应该明白现在的自己并不清醒，在没有造成伤害之前最好先……”
　　
　　“不清醒？你在说什么呢，Vincent。”闻言金发少年的左眼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只是和之前发怒时不同，这次的金光隐约地带着暗黑的氛围，让人不敢靠近。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瞳色的异变，忍欢快地继续向前挪动，“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是否清醒呢？”
　　
　　“rancisco……”情况变得棘手，森不甘地皱起眉头同时将背在身后的手臂再次收紧，迫使少女藏入更深的阴影，“你确定要在这里使用法术……？”
　　
　　“我可没有那么说，麻烦你不要总是给我加上莫须有的罪名~”不经意地抬头，金色的发丝瞬间划过左侧脸颊，隐约起眼眸的光亮，“何况……要不要在这里使用法术不是取决于你吗？”
　　
　　“你想说什么？”
　　
　　扯出漂亮的笑容，忍停下脚步向前伸出手来，“现在把她交出来的话，我立刻就离开。”
　　
　　微微地眯眼将对方的神情看的更加真切，黑发少年谨慎地转换着语调：“最终还是放不下教会的指令要将她带回去吗？rancisco，我真是看错你了。”
　　
　　“……谁说是交给教会了？”自言自语一般地用细小的音调呢喃，忍偏过视线，“我只是说把她交给我而已”
　　
　　如此说着的少年意外地真诚，到了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步。
　　
　　黑发少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快步上前揪住对方的衣襟，视线撩过的瞬间便确信下来。
　　
　　颈项下端的黑色咒印缓缓蔓延，这便是罪业封印完全解开的证据，此刻在稍显惨白的肤色对比下更加醒目。仿佛要昭示自身存在一般，残忍地印在了他人的记忆之中。
　　
　　森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颈部，契约之印没有缘由地灼热起来，极力地将金发少年的气场挤压出自己的领地。
　　
　　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对抗预兆。
　　
　　迅猛伸手摆脱森的牵制，金发少年看似不经意地再次立起衣领将咒印隐藏在阴影之中，抬头邪魅地笑：“没想到Vincent现在有了偷看别人的嗜好呢~”
　　
　　“……你该不会词穷到需要找这样的借口扯开话题的地步吧？”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森执意将话题继续，“咒印的扩散，你自己知道的吧？”
　　
　　尽管对话就在面前往复着，雨桐却无法参透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