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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不曾记得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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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完全转向自己不知道的方向,雨桐焦急地站立在二人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后面的同学快点坐好!有事情要宣布!”讲义拍打课桌的声音出现的及时,恰到好处地停止了这场洋溢着浓烈火药味的战争。暗自庆幸,雨桐赶忙坐回了位置。
“请进来吧。”
诶?进来?在现在这个时间还会有转学生吗?熟谙那句“进来”意义的雨桐好奇地探头——新生,是怎样的家伙呢?
飘逸在额前的金发依旧耀眼,脑后用发带随意束起的短小的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醒目。耳垂上的骷髅形象万分鲜明,再加上那种不羁的笑容,无一不勾起昨天晚上的回忆。
“忍????”强力冲击之下,雨桐拍案而起。
“是熟人吗?”讲师似乎并不在意雨桐过激的反应,淡淡地询问着身边的少年。
“啊,算是吧。”几乎是无邪地笑着,忍的发言简短而明确。
“那么就坐到她旁边去吧,那里有空。”好有效率的老师,座位这样随便编排也可以的吗?欲哭无泪地目送忍安逸地寻到位置,雨桐忽然觉得自己前途多难。为难地看向良辰求救,却发现对方正带着远大于自己的惊愕瞪视着少年的方向,口中似乎在喃喃自语,只是不能清晰地分辨内容。
“惊喜吧?”故意用笔杆轻戳雨桐的腰肢,忍压低声音,“不过这个学校入学手续比我想象的麻烦多了。”
“根本不是那个问题吧?”雨桐极力压抑自己的音调,“你到底来干什么!”
“学习咯~”一脸“连这个都看不出”的鄙视表情,忍随意地打开一本书,“课本是这本吗?啊,好像来了……”
“什么东西?什么来了?”发觉自己的思维完全不能跟上身旁的金发少年,雨桐只有不停地发问。
“嘘——”神秘地将食指置于唇边,示意雨桐安静,“马上就知道了。”
碰。
原本被忍带上的门骤然弹开,重重地砸在墙面上发出沉闷的钝声。疲累地扶着门框喘息的少年似乎经历了长时间的疾奔,双肩费力地抽动。刘海散乱地垂下,却没有空暇去理会。
“你是……?”今天的转学生似乎不止报告上的一位,讲师有些为难。
小小地咳嗽。黑发少年直起身子,艰难地拉扯一下自己的领带,使呼吸可以更加顺畅。抱歉地向讲师点头示意,音色宛如风铃过隙:
“刚办好的手续,没有及时通知,实在抱歉。”带着暖意的微笑缓缓漾开,流淌出的是如同少年湖水蓝眸子般的纯洁:
“今天的转学生,可以再加一个吗?”
(TBC)
第 8 章
(八)
“呼……”
雨桐终于叹出了今天第20个叹息。
这次真正体会到了,转学生真的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我国的地形,其实是由几个分明的部分组成的……”地理课虽说是了解国家地形的好机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提不起兴趣。趁讲师不备,懒懒地伸了个懒腰,雨桐绝望地发现身旁的两位早已梦游周公。似乎是刚经历过巨大的事件,两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带上了难掩的疲惫,气息的吐露也渐重起来。
“忍就算了,怎么连森也这样啊。”不由自主地将脸埋入臂弯,小心地将视线定格在黑发少年静默的脸庞,却不争气地烧红了双颊。雨桐忙乱地收回视线,摇头迫使自己回归现实。大概是为了掩盖自己方才的“罪行”,迅速抽过森和忍的笔记本,工整地将讲师的板书誊抄下来,“真是的,不打算及格了吗?”
笔尖在光滑的纸面上越行越慢,还是克制不住心中那种难耐的悸动。雨桐再次将视线转向身边的黑发少年。此刻的他是如此安静,仿佛世上的一切责难都将远离一般。明明应该是安详得让人浑身生出暖意的场景,为什么,感觉到一种挥之不去的苦涩?
时间嘎然而止,少女不动声色地固定着自己的视线,终究只能叹气。
邻座的金发少年倦怠地抬起一边的眼,发觉雨桐脸上微小的红晕没能很好地隐藏,连同她瞟向森的视线一并收入眼底。皱眉,沉沉地把眼闭上。连自己都不能很好解释的无奈油然而生。再度埋入臂弯,自嘲地笑。
你或许永远不会想到,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像这样注视着一心凝视他人的你。
真的,很奇妙。
救赎者,Savior Cathrinna。
“属下无能,才会让那位小姐……”老者的音色带着不安的颤抖,语句的组织显得苍白无力。
银发静静地依附在男子的身后,随着他的动作摇曳。尽管只是一个纤长的背影,却带来了不可言喻的压迫感。没有刻意抬眼,他不着边际地问出一句:“琥珀之厅的钥匙还在你那里吧?”
“啊,是的,少爷。”不能理解男子发问的原因,克劳德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把老旧的钥匙,“钥匙还在。”
“没有进去吗?”随意地将摘下的单片眼镜放置在桌角,脸上泛起了莫名的笑意。
“旬少爷他……”习惯性地带出这样的称呼又觉得不妥,老者不知所措地含糊其辞起来。
从鼻中嗤出的气息显然带着嘲讽的意味,银发男子轻轻抽过钥匙,优雅地点头示意:“为什么这么惶恐呢?克劳德。”
“漠然少爷,我……”恐惧被加倍放大,克劳德只能靠手中的拐杖勉强支撑自己的站立姿势。
“你应该不是故意放走他们的吧?”自言自语般的语调,仿佛是为了将这个意念强化,男子难得地露出宽慰的笑容,视线慢慢温和下来。
“漠……漠然少爷?”依稀嗅到安全的气息,克劳德揣测着开口,正对上漠然不轻易显现的温柔笑容便稍稍安心地吐出一口气,“您,又要到那里去了吗?”
将钥匙置于手心,努力维持着刚才的笑容。最终悲哀地发现那个动作对于自己太过勉强,表情不自觉地酸楚起来。皱眉,回归到严峻的自己,再度正色道:“没错。”
离开的脚步没有犹豫。只有克劳德老人沉沉地靠坐在巨大的桌前,无奈地叹着:“即便过去了那么久,还是不能释怀吗?漠然少爷。”
老旧的钥匙摩擦着同样沧桑的锁扣,发出难耐的金属撞击声。声音随着锁扣的弹开迅速消失,漠然稍稍犹豫了一下,终究轻推吱呀作响的门,背靠着将其在身后合上。银色的发丝不经意地滑下,带走的是周身的力量,他沉闷地跌坐在地上,扬起几许呛人的沙尘。似是而非地在思绪中寻找着同一个身影,喃喃出声:“我并非你所见般无所畏惧。你可知道?”
仰头,重重地回靠在门上,夕阳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房间渲染出血的色彩。同样带上血色的还有那静默不语的相框。其中的少女笑容天真,一袭纯白的连衣裙衬着恰到好处的及肩短发显得更加明媚。一手伸向前方,似乎在邀请着谁。而那双眼,泛着洁净的琥珀色彩,散发着毫不张狂的美丽。
稍稍偏过脸部的角度,将相片中少女的灿烂笑容尽收眼底。安慰地勾起嘴角的弧度,缓缓地取下书架上的相框,漠然的表情早已柔和得不似自己。
“琥珀之厅,为你而设。”落寞地垂下眼帘,却执意维持着嘴角勾起的角度,表情不免苦楚起来,
“而你,竟然离开了……”
思绪就这样飘回了从前。
来生漠然,成绩优异,魔力高强,凡事都完成得天衣无缝。口头禅是“与我无关”,习惯与人保持距离,习惯以自上而下的角度审视他人,习惯一个人闲适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午后,闷热的天气和过低的气压让人不难预测雷雨的到来。只是学生会的事情太过繁琐,他无心去理会天气的异变,就这样被困在了教室的侧廊里。而她就在这时闯入了他的视野。
慌张地在雨中奔跑着,少女笨拙地用手中的书本挡着滂沱的雨水。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白皙漂亮的肌肤若隐若现。她虽是在寻找遮蔽的地方,却似是没有什么懊恼的神色,反而笑得神清气爽。
略带几分玩心,他出声叫住了她,示意这边有个不错的躲雨地点。
有些讶异,少女的双眼微微张大,不过她很快理会了他的意思。极为谨慎地定睛审视一番,抱歉地笑,“不好意思,我想这应该是大自然给予的恩惠……不应该错过。”
比起和这种莫名其妙的人站在一起躲雨,倒不如继续这样淋着。
不过漠然怎么可能瞧不出她的想法?也好,既然把他当做可疑人员,那他也乐意让自己变得更加可疑一些。悄悄地解开自己的发带,银发少年低头走进雨中,眼神却毫不犹疑地停滞在略带慌张的少女身上。游戏般地取过她顶在头顶的书本,语调柔柔的像裹上了纱:“既然不想错过,为什么还挡着呢?”
“那是……”猛然发现自己的话语有漏洞,女生只能不甘地缄默,搜索解释的言辞。
“让我猜一下……”明知这段对话已经完全偏离自己的行事作风,但也不想在意。漠然将书本再次平放在女生头上,自己则弯腰寻至与她平行的视线,“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问这句话的理由其实现在也不甚明白。或许当时只是好奇,她会有怎样的表情吧?
“你!简直莫名其妙!!”涨红了脸的女生愤怒地夺过置于头顶的书本,语气带着几丝恶劣,“哪有人拉着不认识的人说这种话的?还有,说这些之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闻言漠然不禁露出了好笑的面容,擅自撩起女生脑后的碎发,熟练地用自己的蓝色发带扎起了细小的辫子。绅士地点头:“来生漠然,这里的学生会会长。”
“哈?会长?”真不知道,这个秋茗高级中学的会长竟是如此顽劣的人物,莫非平素的喜好是替人扎头发?什么乱七八糟的。女生的脸色显然变得更加愠怒。用力扯下发带,却带下了自己的几根发丝。懊恼着,赌气重重地鞠躬,“失陪了!”
离开的脚步蹋得沉重。行出五步,陡然回头,气冲冲地将发带塞回漠然手中,“还给你!没礼貌的会长大人!”
“没礼貌的是你吧?”扬起一边的眉毛,漠然的笑容洋溢着莫大的无辜,“我可是自我介绍过的,你呢?”
大概是彻底投降了,女生整了整自己的领结,叹气,“秋茗中学一年A班,浅草雨桐。这样可以了吗?”
气急败坏地转头,刚巧撞上了不远处的灯柱,重重地捂住额头,没好气地离去。
“雨桐……吗?”
脑中单纯地重复着相同的名字,手机械地摆出了道别的姿势,只有那个笑容刻骨铭心。
那时的他,17岁,
而她,16岁。
不浪漫,不温馨,不优雅。
一切可以和邂逅这个美妙字眼挂上边的词汇都不能适用,甚至,还有些搞笑的意味。只是无法否认,那确实是他,来生漠然的一生中最难以忘却的相遇。
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充满了巧合。比如无意间走在同样的书架前;无意间俯身拾掇地上的同一件物品;无意间被推搡着漂流到了同样的地方,而就着这样无意间地,他们开始彼此注意起对方。
漠然不能用常理解释自己的行为:走廊巡查时偶然的相遇,会特意装出一副严峻的面容与她擦身而过。每当瞟过她那不服气的面容,便会不能自己地绽放出笑容。宛如自己无聊人生中忽然出现的救星,每天都能带来不同的乐趣。
渐渐地,习惯了。
那个习惯与人保持距离,习惯以自上而下的角度审视他人,习惯一个人闲适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来生漠然,现在习惯注视着一个叫做浅草雨桐的女孩。
女孩消失不见,他的心情便跟随着波动起来。迫不及待地寻觅着,只要能瞟见那熟悉的背影,安心的感觉便来的势不可挡。像一个羞涩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段不可思议的情感。
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再也无药可救。
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一天接着一天到来,慢慢地无法估算。那日他漫步秋茗湖旁,视线点过湖面晶莹的闪光,百无聊赖下打开随身携带的诗集,不着边际地翻阅起来。
难得的灿烂阳光,毫不吝惜地洒下光芒。雪白的纸张反射出的光亮有些刺眼,漠然眯起一只眼睛,抬头寻找适宜读书的地点。
视线停滞在了一处不惹眼的地方。
古老的杉树,张狂地招摇着自己苍劲的枝干,铺下大片大片的阴凉。层层叠叠的阴影下,隐约可见的是睡意正浓的女生。随意地倚着粗壮的树干,手中的书本静静地滑下,躺落在草地上。女生的表情安详,睫毛随着自己的呼吸微微颤动,细小的吐息不能很好地把握,不时地皱眉,随即又回到了方才的状态。如果就这样静静地躺着,浅草雨桐无疑是一个娴静的女孩,加上姣好的外表,十分惹人怜爱。漠然有些失神,半晌才回复过来,悄悄地踱至浅草身边。
“我只是在找看书的好地方罢了。”自言自语着看似可笑的借口,他倔强地坐在女生身边,单手打开手中的诗集,视线却完全不在上面。
微风徐来,捎来几丝凉意。浅草感觉到丝丝寒冷,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不由地向身边带着体温的物体靠近。发丝轻触漠然的脸庞,引来一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漠然僵硬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生怕自己的动作会弄醒女孩。不过浅草似乎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切近,呼吸都可以感应得真切清楚。漠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心跳,一下一下都像要迸射而出。再次偷眼瞟靠在肩头的女生,一切的世俗都被抛在了时间之外,杉树创造出天然的屏障,为树下的二人洒下了碧绿的光华。
缓缓地转头,耳畔飘过女生轻微的气息,显现出淡淡的红色。踌躇许久,终究大胆地将她揽入怀中。
一瞬,有些愕然。
原来女孩子是可以这样柔软的吗?
带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温和触感,以及淡淡的柠檬香味。
不知所措,脑中完全空白。
仿佛是着了魔,之后的行动脱离了预定的轨道。手背轻抚过浅草的脸颊,撩起耳边的细小发丝。女生的唇带着好看的樱桃色,水润光泽。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漠然闭眼,任自己继续那近乎疯狂的举动。终于,两片唇瓣完美地贴合在一起,激起点点清凉。稍大的风扫过,带来草地间独有的“沙沙”声。浅草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睁眼,骇然对上漠然切近的俊美面容。
“浅草雨桐,你听着……”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漠然的视线柔和下来,“我或许,真的喜……”
柔软的手掌置在他的唇上,浅草的眼中闪过几分惨痛和不忍:“之后的话,不能说。”
树荫下的女孩美丽得像妖精,即便是在重重的阴霾之下,也展露出了奇异的光环。只是,妖精终究只是虚无的存在。总有一天会带着自己曾经存在过的一切证据,消失不见。
这便是漠然当时最真切的感受。
真实到,无从排解。
之后的生活回归正常,来生漠然仍是高傲而优秀的学生会长,做事完美无瑕,只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期盼着那些“无意间”的遇见,但却再也搜寻不见。
浅草雨桐,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就像妖精们,最终幻化成了天空的一部分,始终把握不住。
唯一可以昭示出浅草存在过的物品,正是那天她读过的书。辗转几次,居然来到了漠然的手中,不禁感到几分讽刺。
他总是将它束之高阁,从来不去翻看。或许是因为害怕吧?害怕触碰之后会勾起的回忆,然而真实总是不容他人置喙。偶尔整(www。fsktxt。com)理书架上的书籍,不巧碰落了它。书页摇曳着,应声坠地。漠然皱眉,爬下梯子将书本拾起,纤薄的信封就顺着书页无声地落下。
轻叹一口气,弯身拾起它,发觉破旧的一角透出点点鲜艳的色彩。他有些诧异,却还是犹豫着将那片虹色抽了出来。
照片。
片中的她依旧笑得那样甜美可人,仿佛可以就这样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
指尖划过照片上女孩的脸颊,漠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想念她。苦笑着翻转过照片,娟秀的字迹静悄悄地走入眼帘:
“呐,相信天使这种说法吗?”
“不相信也没关系。”
“天使,总是会在某个时间幻化成另一个自己。”
“相同的容貌,不同的回忆。”
“我知道那个时刻马上就会到来,却不想轻易抹杀自己存在过的事实。”
“所以,求你。哪怕一点也好,请记得我。”
“另外,请原谅我的任性。允许我说一声……”
“喜欢。”
署名,完全没有思绪的“Savior Cathrinna”。知晓其中的意义时,漠然早已成为来生家族的继承人,褪去了青涩的脸显得更加冷漠。胸前挂坠着令人钦羡的天使圣骑士勋章,但只有他知道,这个荣誉对他来说并不幸福。
“你说过要我记得你……”漠然的声音有些低沉,拿着相框的手下意识地握紧,
“可是,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似乎……不再记得我……”
(TBC)
第 9 章
(九)
慢慢地,阳光的角度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将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下课的铃声难得地显得悠扬,人行道上的人流渐渐密集起来。从各个看似不相关角落缓缓地汇集成同样的路线。怎么说呢,在教室里低头看着他们,总是会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看着手中两本抄得满满的笔记本,雨桐对自己的速记能力产生了由衷的敬佩,转头想要拍醒那两个在课上睡的肆无忌惮的少年,却发觉寻找的对象根本不在视线范围。
映入眼帘的只是被夕阳衬托得有些老旧的桌椅,和那散发着寂寥滋味的空旷教坛。原来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教室早已冷清下来。没有任何人的教室显得无端地空虚,雨桐无奈了笑,“……看来又是我一个人在做傻事。”
“我说,你把我们拉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忍倦怠地抬起头,眼中有着毫不避讳的厌烦。表情披上了撩人的傲气,金发少年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栏杆的边缘,语气多了几丝挑衅的意味,“来生家的二公子?”
视线的对面,是面无表情的旬。刘海好像在没有注意的时候长长了些,长到足以盖过他此时的眼神。只是那种冰冷的视线,却一丝不漏地投射出来,空气瞬间泛起了明显的寒意:“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相较于忍的挑衅,森的语调总是能渗出平静的味道。他不慌不忙地在栏杆附近寻到落脚的地方,歪过脑袋:“据说你曾经拒绝参加天使骑士的甄选,这是怎么回事?”
“那件事情与我的问题根本无关。”旬笃定地道出这样的言语,视线未曾移动分毫。
“……St•;Slience•;Van•;Planctle。”咒语般的名字,勾起了旬心中尘封的记忆。森没有停下的意思,任由自己银铃般的音色继续驰骋,“这个名字的意义你不会不知道吧?而我,也是同样的人。明白了?”
皱眉,得知的结果早就已经被预测到,旬明显地表露出了几分烦躁:“果然,你们都是……骑士吗?”
“一口一个骑士……是或不是,又能怎么样?”似是被戳到了痛处,金发少年的身后陡然绽出了博大的黑色翅膀,魔力的震动跟随着涨幅。
“rancisco,不要在这种地方!”森嗔怪地发言,试图阻止忍已然濒临爆发的暴走状态。手刚落在拦截的位置便被对方大力拍开,熟悉却又陌生的仇视眼神一闪而过,暗暗地牵动着两人共同知晓的过去。
忍的左眼逐渐泛起金色光芒,紫色的光环在四周若隐若现。从容地从栏杆一角飞落下来,这次的话语完全泻出了轻蔑的意味,“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关于我最恨的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身份。”
“恨?”旬无缘由地感到强大的压迫感,却不愿意退缩,“我不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你的喜好,藤堂忍。”
“很好,勇气可嘉啊。”夸张地笑了一下,完全地显露了自己顽劣的面孔,掌心中明显地聚集了一个明亮的闪电球,“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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