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战神-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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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无法却好似全身虚脱，一屁股坐了下去，身体在瞬间恢复原貌。然后，这个年轻的和尚咧嘴朝谈宝儿嘿嘿一笑，一脸无赖道：“老大就是老大，即便我转回了魔神的身份，依然是打不过你。但是，这片碧海却能阻止你进入大风城，我的目的达到，咱们兄弟也不伤和气，早想到就早用这招了！”

谈宝儿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子口口声声说早先没有想到，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用出碧海，只是有些不服气自己什么时候都比他强那么一点想和自己认真打一场而已。

好笑和好气之外，谈宝儿心中也有些感动，不管身份怎么变，无法始终是无法，不管怎么变，在他心里，自己永远是他的老大。有这一点，即便自己兄弟今天沙场相见你死我活，那也已足够。

只是，这一场乱局，却怎么收场？如果京城沦陷，大风城中，几百万的百姓，大夏朝的精英，还有若儿……却又何去何从？

一想到这里，谈宝儿刚刚愉快的心情，立刻变得沉重且无奈起来。

这个时候，碧海彼岸的魔人纷纷反应过来，厉九龄哈哈大笑，收拾军队，重新祭起黑手印，大风城中的永仁帝却也无奈重新召唤出大风鸟，云台三十六将再次施开全力，阻挡着魔人军队的进攻。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来。唯一不同的是，魔人的数量剩下了只有六百万，在碧海的彼岸，已多了接近四百万悲伤绝望的看客。

“不！老子不信这海就过不去！”西域总元帅铁木蓦然一声大喝。谈宝儿觉出身边有风，等他反应过来慌忙去抓，却已然迟了，定睛看时，铁木巨大的身躯已经飞到了碧海的上空。

“快回……”谈宝儿大叫，嘴张得老大，但一个“来”字最后却终于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时候在碧海上方的铁木整个人忽然变成了一阵碧绿色的烟雾，随风消逝而去，连一缕身上的衣服条也没有留下。

现场所有的人族都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堂堂大夏西域元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烟消云散尸骨无存了？

本来还准备着步铁木后尘的柳公弦和胡天见此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眼光集中到谈宝儿脸上——普天之下，若说还有人可能通过这片死亡碧海，唯一的可能也就是这位战神转世的大英雄了。

但这时候，大英雄也是眉关紧锁，一筹莫展。如果眼前的碧海真的是连天魔都无法通过，自己又凭什么过去？

谈宝儿目光放远，大风城的上方，黑手印和大风鸟缠斗正酣，但大风鸟显然已露疲态，落败已是不远，城下魔人攻城正凶，城头虽有云台三十六将拼命防守，但他们再强也只有三十六人，没有当年追随他们的百万大军，这些人又凭什么能抵挡得住城下六百万魔人精锐？

这个时候，谈宝儿的眼睛亮了一亮，因为在东门的城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若儿！”他叫了一声，却不敢用力，因为他深怕声音太大了，会让自己忍不住冲过去。

但这细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一声，远在城头的若儿却好似听见了，她的目光朝这方望了过来，然后冲着谈宝儿微微一笑。

这是怎样的一笑呢？好像当日在葛尔草原上，美丽的红衣少女举着燎原枪在狼群中纵横睥睨时，也曾在阿红的背上这样回眸一笑过；好像在莫克族的欢宴上，自己心仪的姑娘将自己推到众人面前跳舞时，也曾这样促狭的笑过；好像在南疆的风雪中、在蓬莱的云海里、在大风城的每一个角落，自己的妻子都曾经这样笑过……

眼前这仅仅十丈的碧涛，所隔断的，却是今生的最爱。

第三十八章舍身之利　（1）

夜色越发的浓烈，但大风城头的四周却亮如白昼。只是这照彻千万人的辉煌灯火，在若儿这淡淡一笑面前，竟是黯然失色。

若儿一身戎装，伫立在城头，夜色灯火将她的脸颊衬托得娇媚无比，为这凄冷的肃杀之夜平添了几分明媚。在冲着碧海对面的谈宝儿笑了一笑之后，她的眼光便再没有在自己的男人身上停留，只是指挥着士兵们抵挡着东门下的魔军，指挥若定，一举一动，无不是盖世名将之风。

望着那少女英姿飒爽的笑容，谈宝儿的心里说不出的温暖，在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明白，不管今夜之后生死如何，自己和她，再也不会分开了。

今生有你，死又何妨？当心中出现这八个字的时候，谈宝儿一撩袍袖，凌波之术展动，身影一闪，已到了碧海边上。

“谈大哥你等一下！”忽有人大声叫道。

“观雨？你怎么会在这里？”谈宝儿回头过来，当看见刚才叫住自己的居然是秦观雨的时候，诧异至极。

九木神鸢被谢轻眉和无法联手破坏，大荒山中没有神木，神鸢修不好，秦观雨和寒山众人此刻自然该在大荒山下才对，怎么竟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秦观雨依然是当日寒山初见时的淡雅模样，微微一笑道：“我得一位佛门高僧之助，瞬间移位万里。别说了，我有件东西给你，高僧说只要你按照他教你的咒语，将这东西扔进碧海就可以填平碧海了！”

“什么高僧？什么东西？”谈宝儿愕然至极，伸手接过秦观雨递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一串红色的珊瑚佛珠，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不是青龙给的血舍利吗？”谈宝儿猛然想了起来。

“没有错，就是血舍利！”秦观雨淡淡一笑，但不知为何谈宝儿见到这熟悉的笑容里似乎还有着别的一点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该不会这丫头心里还放不下我吧？这个念头在谈宝儿脑子里转了转，随即被他抛弃掉了，因为他忽然想到那个高僧是谁了。能被称为高僧的，自然是有点年纪的，而他所认识的老和尚只有无法的师父枯月和沉风寺的老僧，教过自己咒语的，就只有沉风寺的这个了。

那套咒语好像是叫六字真言咒，传给自己，正是当初老和尚为了自己克制无法体内的天蚕魔毒，难道那咒语真还有别的用途吗？

这个时候，只怕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吧！谈宝儿摇摇头，伸手一扬舍利，就要朝碧海中扔，却被秦观雨叫住：“慢！”

“怎么了？”

“没……没事！”秦观雨欲言又止，最后却终于摇摇头，吐出几个柔不可闻的字，“一会你要小心点！”

“嗯！”谈宝儿点点头，心中却想女人果然都是婆婆妈妈的，不管漂亮不漂亮都一样，唯一例外的只有我的若儿。他将那串佛珠在手里转了转，随即大喝道：“唵、嘛、呢、叭、咪、吽！”伸手将佛珠朝碧海里扔了过去。

“什么！”对岸一直在盘膝闭目的无法身体晃了晃，忽然睁开了眼睛。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珠，脸上都写着四个字：不可思议。

好像是向滚烫的油锅里扔进了一瓢水，那本来翻腾着的碧涛在瞬间被彻底煮沸，各自腾起丈许高的浪涛，热气顺着汩汩声从磨盘大小的气泡里飞了出来。

但这只是极短的时间，碧涛翻滚一阵之后，仿佛忽然失去活力的野兽，委顿了下来。碧涛变成了一碗平静的死水，再过片刻，碧水的颜色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并慢慢凝结成了冰，到最后整个碧海都变成了血红色的坚冰。

“哈哈！这个血舍利居然真的有效！”谈宝儿大喜，激动之下回头抱住秦观雨大叫，但他忽然发现后者的身体冷得可怕，要命的是居然没有一点力气，在他怀里软绵绵的，好像一条毛毛虫。

等他发现不对，去看秦观雨的时候，秦观雨的脸色已是惨白如粉，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观雨，观雨，你可别吓你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谈宝儿手足冰冷，全身凉透。

“我很好！”秦观雨牵动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舍利，舍利，就是要有舍才有利，这血舍利要血才能发挥威力，刚才你念动咒语的时候，舍利就吸走了我身上大部分的血……不过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你个傻丫头，你身上大部分的血都被吸走了，你还说没有事？”谈宝儿觉得鼻子一酸，想要忍住，但几滴英雄泪还是不争气地滴落下来，砸到秦观雨洁白的脸庞上，流出几道浅浅的沟壑。

秦观雨强笑道：“谈大哥，你不要伤心。地藏王菩萨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出家人，本就该如此的。况且我一条命，能换回万千神州百姓的命，用你的话说，岂不是大大的赚了吗？”

“你这个……傻丫头！”谈宝儿泪如雨下。他从来讨厌那些哭哭啼啼的人，特别当这个哭的人还是男人的时候，最会被他鄙视，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成这样的一个人。但这一刻，他却再也忍耐不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又或者，从青龙的手里接过血舍利的时候，秦观雨就已注定有今日的一劫。但这冥冥之中如果真的有天意，又为何如此的残忍？难道老大说的，天意如刀，造化弄人，说的就是今天这样的情形吗？

谈宝儿无声泪落。

天地之间，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鹅毛大雪，飘飘扬扬，撒满了整个大风城的四周。城头上的大风鸟早已筋疲力尽，不知去了何处。人族的大军却已在没有谈宝儿下令的情况下，自发地冲过那已经凝结成血冰的碧海，杀进了大风城中，迅速汇入其余的三门，抵挡魔人的进攻。

天地之间，唯有谈宝儿一个人，站在碧海边上，怀中抱着秦观雨冷如冰块的尸体，心中一片的空白。

无法耗尽功力，终于布成这死亡碧海，此后真气涣散，再无能力去阻止人族军队，所能做的只是在人海里自保而已。等到四百万人族援军进入大风城之后，整个城池立时变得坚硬如铁，大风城虽然再无大风鸟之助，魔人再多也再难动摇城墙分毫，顿时士气低落。

魔人首领魔皇见此慌忙下旨撤退，但这时候谈宝儿已抱着秦观雨到了大风城下。秦观雨用近似呻吟的声音在他耳边道：“谈大哥，快撤去血舍利！”

谈宝儿于是又念道：“唵、嘛、呢、叭、咪、吽！”鲜红的舍利，立时从碧海中跳了出来，落到他手中。而整个碧海，也在一瞬间重新恢复了碧绿如玉的颜色，海水再次滔滔奔腾起来。撤退到碧海边上的魔人士兵不是变成了冰雕就是化作了碧烟消失不见。

魔皇大急，叫道：“国师，国师，快收去碧海！”

无法从人群中冒了出来，苦笑道：“这死亡碧海一旦布下，需要十日方能消除，即便是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将他收取了！”

“那……那怎么办？”魔皇大惊失色，“难道朕的八百万大军就要全部葬送在这里？”

“确切的说是六百万！”无法干咳一声，“东门的两百万已经死光了。不过皇上可以放心，我们目前在人数上还是有优势的，只要我们在城外坚守，人族也不会硬冲。只要我们顶过十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看起来也只好如此了！”魔皇果断地点头，当即下令全军在碧海边驻扎了下来。好在魔人饮食周期比较长，饱餐一顿之后，十天半月不吃饭也是常有的事，粮草方面并不用紧张，唯一值得担心的是碧海的水冰寒刺骨，士兵们不敢靠近，在这里驻扎要非常的小心才行。

若儿知道困兽犹斗的道理，当即也不敢将这些敌人逼入绝境，命令人族士兵穷寇莫追，只是在城头小心防守谨防魔人反扑。

于是，千百年来，一个前所未有的情形出现了。在神州大夏的国都大风城外，围绕着一条十丈宽的碧绿色长河，长河和大风城之间这百丈左右的距离里，密密麻麻地驻扎着六百万魔人大军，而在大风城中，却也有四百万人族大军在和他们上下相望。

谈宝儿收回血舍利之后，立时将它交还到秦观雨的手上，只是握着舍利的秦观雨脸色依旧苍白，气若游丝。谈宝儿不断将真气输入她体内，但却似于事无补。

“将观雨姐姐抱入凌烟阁吧！”不知何时若儿已站在了他身前。谈宝儿抬起头，望着若儿，后者朝他微微一笑。所有的一切，却都在不言中。

于是谈宝儿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来，双手抱起秦观雨，跟着若儿飞进大风城里。进入大风城之后，两个人径直朝凌烟阁飞去，一路之上，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凌烟阁下，两人却被两名守卫拦住：“公主殿下，凌烟阁禁地，任何人不得擅闯！请不要为难我们！”

谈宝儿立时眉头大皱，正要行动，却被若儿一手拉住。若儿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碧玉，冲着两侍卫扬了一扬：“这是传国玉玺。父皇早已将京中大小事务交予我处理，不论何处，我到即是他到。”

“参见皇上！”两名侍卫慌忙下跪，随即起身，“公主里边请！”若儿再不和他们废话，领着急匆匆的谈宝儿推门进了凌烟阁。

凌烟阁是一座木质的楼阁，由下而上，笔直挺立，高度和云台相若，大约有二十丈，被分成了大约有十层的样子。

谈宝儿一踏入凌烟阁，立时就看见放在楼阁里的七十二贤的画像，从第一层一直到第九层，每一层都放了或三个或五个开国名臣的生前肖像，越向上层，里面肖像人物的名气和功勋便越显著。

但等到第十层的时候，本该放置天机军师莫邪和无方神相萧圆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只是用朱红色的笔写了两个名字，并不见任何画像。

与前面九层所不同的是，整个第十层都是空空荡荡的，只是在正中央摆了一张大石供桌。供桌看起来流光溢彩，但非金非玉，却不知是何物造就。但这一点并不重要，因为谈宝儿一上楼阁，便被放在桌子正中央上唯一的物品所吸引。

在供桌之上，平平稳稳地放着一支闪闪发光的小箭。看其形状，正是前些日子，谈宝儿在皇宫中看到张浪展示过，最后又被张若虚还回到这楼阁中的闭月箭。

若儿上到楼来，径直走到供桌前，却也不知道张嘴念了几句什么咒语，一伸手将那小箭拾起，箭上光华立时消失不见，谈宝儿再看时，发现这支箭竟然是最普通的竹子所制成，不由大是诧异。

“将观雨姐姐放到桌子上吧！”若儿说道，眉宇间满是紧张和忧愁。

谈宝儿依言照做。

若儿定定神，望着谈宝儿的眼睛道：“老公，像观雨姐姐这样的情况，就算羿神重生，只怕也未必有办法医治。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靠这支闭月神箭了！”

“啊？”谈宝儿一顿茫然，“如果连羿神都没有办法，这闭月神箭又有什么办法了？难道它比羿神还牛啊？”上次他听张浪的床根的时候，听见后者将这闭月神箭吹得天花乱坠，却是始终没见他演示过，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

“怎么说呢，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支箭或者无法和羿神，甚至是和你对抗。但它的作用，却绝对比你们加起来还管用！”若儿笑笑，忽然手一扬，猛地将手中闭月箭朝秦观雨的眉头狠狠扎了过去。

“啊！”谈宝儿大吃一惊，情不自禁下就要伸手去救，但这个念头才一转，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就硬生生地顿住了。

如果连若儿都不能信任，这个世上又还有什么人是自己可以相信的呢？

闭月箭不偏不倚地正中秦观雨的眉心，插进去了一半不止。若儿缩回了手，然后就见那半截箭忽然化作一蓬淡淡的月白色光华，将秦观雨笼罩住，她整个身体看起来好似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膜。

光膜中的秦观雨脸色终于红润起来，配合着外面的光辉，神圣而典雅。

若儿轻轻松了口气，对谈宝儿展颜一笑：“还好本公主聪明绝顶，这咒语小时候听国师说过一次，至今都没有忘记。不然临阵去找他，只怕就来不及了。”

谈宝儿笑道：“若儿公主自然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只是公主殿下，我觉得观雨现在的情形好像很奇特，但究竟是哪里奇特，我却又说不上来。”

“是不是她的呼吸已经停止，但生机却没有断绝？”

“对对，就是这样！”

若儿笑道：“你还不明白吗？闭月，闭月，锁闭岁月。这闭月神箭的用处就在于，能锁定一个范围内的时间。无论外在岁月怎么流转，这闭月神箭所笼罩的范围内，时间却已经在这一刻停住。”

“锁闭岁月？时间停住！”谈宝儿如闻天书。

“对！被这闭月箭所笼罩着的人，他的时间就停住了，与他相关的一切生命活动，就在这一刻停顿下来，即使再过十年，我取出闭月箭，观雨姐姐也是现在的模样。我没有办法治好她，但却可以让她不死。十年，一百年，我们总能找到办法治好她，是不？”

谈宝儿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笑道：“公主说的，自然是不会有错的。不过这闭月箭这么的神奇，要是用在敌人身上，岂不是可以将所有的敌人的时间都封锁起来，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错，所以这闭月箭是天下第一等救死扶伤的宝物，也是天下第一等的杀人利器！不过老公你读那么多书，莫非不知道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有了这宝物啊，嘻嘻，所有的女人就都可以永葆青春了。”

谈宝儿听得很无语，心说所有的女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不管你是贫民百姓女，还是公主帝皇家，于是笑道：“我听你好像不是在给我介绍这闭月箭，倒好似在卖广告呢！所有的女人就都可以永葆青春了……哈哈！”

若儿见他开始有说有笑，知道他已经放下心事，便也不和这家伙计较，很有气度地淡淡一笑而过。

谈宝儿虽然不明白血舍利究竟是一种什么佛门法宝，但从秦观雨的对话中，他已经知道这东西耗费了她身体里绝大部分的气血，目前自己确实没有救助她的方法，能将她放在闭月箭的保护里，让她的生命状态停顿在这一刻，回头等大风城敌军退却，再去找小三问问救助之法也就是了。

最重要的事已放下，两人心中都是一片喜乐，说不出的欢喜。在凌烟阁中又说了一阵甜言蜜语，若儿道：“老公，现在魔人被困在城外，一时三刻也不会有什么变数，今日难得上这凌烟阁，不如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谈宝儿心说这凌烟阁从下到上就这么几层，我可不都是看完了吗？但想想也是无事，便点了点头。当下若儿拉着他下到第一楼，从下向上，两人重新再走一次。这一次，若儿详细解说阁中画像和陈设，谈宝儿听得叹息不已，因为许多他看起来很简单很寻常的东西竟然都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宝，一路听下来，倒好似这凌烟阁竟是个藏宝库一样。

两人游逛一阵，最后却终于回到凌烟阁的顶层。若儿道：“这第十层本该是放置天机军师莫邪和无方神相萧圆的画像所在，只是当年他两人主动向圣帝提出不要留像于后世，圣帝也没有办法，于是就让这里空着，以示敬重。”

谈宝儿听得心里疑惑，暗想这两人莫非都长得很对不起观众，深怕吓坏后世的仰慕者，才不敢留下画像吗？

两人在楼阁上流连一阵，若儿道：“老公，这闭月箭不可离开凌烟阁，咱们就先将观雨姐姐留在这里，等打退魔人之后，再想法医治她吧！”

谈宝儿虽然不舍，但心知只能如此，而自己法力可及千里之外，秦观雨是在自己身边还是在凌烟阁中都是一样，便点头答应。

两人下了凌烟阁，手挽着手，朝皇宫飞去。

等两人到达皇宫的时候，宫里早已集中了整个大夏朝的精英，包括云台三十六将。听到太监传讯说两人到来，永仁帝亲自出来，将两人迎进正大光明殿。

“哈哈，容卿啊，朕就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果然果然，很好很好！”永仁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拍着谈宝儿的肩膀，高兴说道。

谈宝儿看他脸上虽然在笑，但头发更加花白，眉宇间满是疲倦，想来这十天时光，他也过得不太好吧。说什么帝皇之尊，君临天下，面临这样的绝境，也和寻常百姓一样的不轻松，或者更加大的压力吧。

想到这里，谈宝儿心里有点发酸，诚挚道：“皇上你也很好！”

永仁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呵呵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男人之间，有时候很多事本是不用说出来的。

又和若儿说了几句话，永仁帝放开两人的手，自己回到龙椅上，对着满朝文武道：“如今魔人虽然破了朕的大风鸟，但厉九龄的黑手印也已消耗干净，魔神又被容卿斩杀，看起来是魔人包围了我们，但实际上是我们包围了魔人，局面一片大好。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所有人的眼光便都又集中到了谈宝儿身上。永仁帝见此哈哈大笑：“看起来容卿你是众望所归啊，你说说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谈宝儿最讨厌的就是开这种战略会议，他自己狗屁不通，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贡献出什么好的意见的，但身为大夏第一的大英雄，战神转世的他实在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每次有什么事都必须他首先发言。

这次谈宝儿却学了个乖，手指从云台三十六将身上扫过，笑道：“皇上，在座的有云台三十六位名将前辈在，我一个后生晚辈有什么意见好发表的？”

这话一说出来，却没有人说什么了。这些日子，永仁帝要每日对抗黑手印，皇城内所有事务都交给了若儿处理，但对于战争防务这些，她一个小丫头所知有限，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