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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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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个牵强的理由,吴放歌强忍着没笑出来,还是那样愣愣的说:“可救汤阿姨的时候,何海豹不是也在场吗?”
苏伟波说:“何海豹在没在场兄弟你是当事人还不知道啊,那是她姐姐故意这么说的,亲姐弟嘛,也不能怪他。”
吴放歌忽然冷笑道:“可根据《金乌日报》上的报道,我可是这次事件的配角,他何海豹才是主角,我是个可有可无的帮衬呐。”
苏伟波这时才现,不知不觉的他进了吴放歌的话套,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刚才不是说了嘛?那是海珍帮弟弟心切,那新闻也是她写的,不过也不算劝掺假了,你看那新闻里通篇也没提到自己啊。”
吴放歌暗笑:还有这样的道理,做好事原来是可以互相转让的。他想着,又笑了一下,做出很市侩的样子说:“本来嘛,我救个人,也没打算图个什么报答,可是你也清楚啦,我后来知道了这里面的复杂关系,总以为我父亲在帮我活动五局的事儿,我呢,又恰巧救了五局未来局长的夫人,总会有点助力吧?没想到反倒惹来了祸,说不定没这么一救反而就成了呢。”
苏伟波说:“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五局也没什么好的,你可能也知道了,五局是全市机关里唯…个还编有‘机关生产处’的部门,那里面一半编制都是工人,提干很难的……”
吴放歌心说:没这个机关生产处我还不想去呢。嘴上却说:“那说到这儿,就说说提干的事儿吧,假比我去了文化局或者其他什么局的,怎么说?”
苏伟波见他松了口,心中暗喜,自以为已经扭转了局势,忙笑着说:“那还有什么说的?你要是急着上班,过了年久办手续,要是想在玩几个月,下半年上班也没问题呀。”
吴放歌等他说完了,故意等了一分多钟没说话,然后才又问:“完了?”
苏伟波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说:“完了,就这么简单,你想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
吴放歌笑着不说话,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喝着,偷眼看何海珍那边。何海珍看上去好像是在专心致志的和钱芮蓉唱歌,可也常常偷眼往这边看,果然这些人来之前是有商量的。
苏伟波见吴放歌不说话,知道他想讨价还价,可又认为自己已经控制了局势,就大方地说:“怎么?兄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说出来,能解决的哥哥帮你解决了。”
吴放歌说:“我已经说过了呀,提干的事儿。”
苏伟波一拍前额说:“瞧我这记性。其实兄弟你这问题呀,不算是什么问题,现在金乌市还是展阶段,需要大批的干部,运气好了,一年至少有两次招干考试,题也简单,就是走走过场,兄弟你这么能干,没问题的,哈哈。”
吴放歌冷笑:“那就是说先以工代干,后面的事儿连个准日子都没?”
苏伟波说:“也不能这么说……”
他话还没有说完,吴放歌就接过来说:“这个,让何海豹去五局是王区长的意思吗?”
苏伟波说:“你这么说,哥哥我就不好回答了,你也知道啊,我是坐办公室工作的,办公室工作说穿了就是为领导服务的……”
吴放歌接过来说:“行了,我明白了。我就说说我的意见吧。”
苏伟波笑着说:“你说你说,就怕你不说呐,我也知道这事儿是有点委屈你,提点条件也是正常的嘛。”
吴放歌给苏伟波倒上酒,两个人又喝了一杯,吴放歌说:“其实我当兵也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文化局也不错……”
苏伟波听到这儿,自以为得计,忙连连点头说:“就是就是……”
吴放歌一个手势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又说:“我可以去文化局,把五局的名让给何海豹,可是我有条件。”
苏伟波说:“你说你说。”
吴放歌说:“我去文化局,第一,招工表和转干表我要同时拿到手里,别跟我说什么以工代干什么的,干部就是干部,我一进去就得当干部。”
吴放歌话音还没落呢,苏伟波的脸色就变了。吴放歌没理他,接着说:“第二,你刚才好像是说的让我进区文化局吧?明说,不成!什么文化局呀,教育局呀,公安局呀,我可以去,但是别在前面加个区字,要进就进市一级,县区级的不考虑。”
苏伟波想扳回一点局势,很勉强地说:“都是进机关,县区级和市级其实没什么区别吧。”
吴放歌听了哈哈笑了几声,声音很大,连何海珍和钱芮蓉都回头来看,何海珍还娇滴滴地笑着说:“呦,什么事儿聊的这么高兴啊。”
吴放歌笑着把酒杯向她一扬,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笑着对苏伟波说:“苏秘书,前两天严打你做了不少接待工作吧。”
苏伟波一下子被吴放歌成为苏秘书,心里很是别扭,但还是强忍着没作,而是耐心地说:“办公室工作吗,很多就是迎来送往的。”
吴放歌又说:“省法制办的张宏明处长是你的同学吧。”
苏伟波连连点头说:“是啊,大学同学,你们也认识?”
吴放歌说:“认识不认识倒是无所谓啦,不认识的也可以认识嘛,比如说你我,今晚不就认识了嘛?还成了很好的朋友。”
苏伟波说:“那是,可……”
吴放歌打断他说:“我要是没记错的,那个张宏伟在大学的时候可是管你叫大哥的。”
苏伟波笑道:“是,有那么回事,他那是可没出息了,现在可牛了。”
吴放歌又笑着和他干了一杯,边斟酒边说:“苏哥,想当年你和他是交换了就业名额的吧,他出身很苦,而你呢,又想和女朋友在一起,所以你们就交换了就业名额,不然他现在的处长位子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吴放歌这算是说中的苏伟波的伤心事,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吴放歌又接着说:“你才华横溢,可惜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混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办公室秘书,为了在升上那么半级,你都不惜去为别人当说客了,啧啧啧,苏哥,我真为你不值啊。”
苏伟波不高兴地说:“你说这些干什么?都是过去式了。”
吴放歌说:“什么过去式?不是还在继续吗?你当年为了爱情不惜屈尊到县区级单位就业,就打你再奋斗二十几年,能混进市政府了不起了吧?可是你那同学呢?本事没你大,学习没你好,连这个工作都是你换给他的,可是人家庙大啊,好像一进去就是副科级干部了吧,两年后就是正科了,现在就不用说了,人家现在要是回金乌来,随随便便都是你的上司,而是还不是直属的,中间还得隔几级,你呢,你现在是正科级,你奋斗了多少年了?你还问我为什么不去县区级单位,我告诉你这就是答案,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你就是坐飞机也追不上。”
这些话句句都说在苏伟波的心坎儿里,他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其实……其实让你去文化局,是王区长的意思……我说兄弟,这事儿明白归明白,可咱们都是小虾米,顺着领导的意图走才有好果子吃啊。”
吴放歌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苏伟波一眼说:“其实呢,我原本是想当一条狗的。”
第二十四章 笼络与诱惑(三)
虽然吴放歌的话也算是大实话,但是苏伟波还是尴尬地一笑说:“兄弟你也不能这么说……”
吴放歌笑着说:“怎么不能这么说呢?想当年我还在新兵连的时候,大家都不习惯呐,都是年轻轻懒散惯了的,现在走出营房二十米都得请假,都受不了。结果有个教官就对我们说:当兵,就是来当孙子来的,不是来当少爷的。我就一直记着这句话熬了四年,我既然当了四年孙子当出两个二等功来,那么再当上几十年狗,挣出一个好前程来有什么不可以呢?可惜呀,人家不要。”
苏伟波沉默了。吴放歌一看功课没白做,按鲁迅先生的名言:中国人只有两个时代,一个是做奴隶的时代,一个是想做奴隶做不成的时代。而面前的这个苏伟波,实际上就是个想做奴隶又做不了的人,也只有这种人,才会愿意在王双离职之前来做一回传声筒。
吴放歌看着被自己说中心事的苏伟波,又笑着说:“其实不管是军队还是地方,要想混的好,先一个,就是得跟对人,我当了四年兵,为什么头三年毫无建树?后一年却屡立奇功?就是因为第四年的时候,我遇到了值得追随的人。现在回到地方了……看来我还是嫩了,我以为王区长是我值得追随的,现在看来,玄!”
苏伟波无力地反击道:“其实也不是,王区长其实还是很看重你的。”
吴放歌说:“你这话有点道理,如果不是在王区长眼里还有点分量,也就不会让你来跟我谈了。他现在堂堂正县级干部,我一个小虾米,灭了不也就灭了?不看重,谈都不用谈的。可我还是那句话,要我现在放弃去市级单位的名额转去县区级单位,从长远的看,我确实有点吃亏,所以我提点要求也不过分呐,刚才我说了那么多,苏哥,你是过来人,你倒是想想看呐。”
苏伟波,不再喝酒了,他抽烟,一支接一支,一连抽了三支,然后又踩端起酒杯说:“兄弟,你呀,比我聪明,不过哥哥我要提醒你一句,领导始终都是领导啊。”
吴放歌笑着和他碰了一杯说:“我知道。其实刚才我已经把话都说白了,咱们兄弟之间说话就不用说什么隐晦的话了,明说吧,哥哥你的意思是不追随,但也别得罪是不是?”
苏伟波笑而不语。
吴放歌又说:“人生就是冒险,我承认,我这番讨价还价有风险在里头,可是哥哥,我不讨价不行啊。明明是我吃了亏,要是一声不吭的就认了,人家一来不会领我的情,二来还会认为我欺负,这三来吗,难道这样一来领导就喜欢我了吗?我看不会,不出几个月,我连同这件事,就会被人忘得干干净净的,包括何海豹。呵呵,那个时候,哥哥你我倒是信得过的,不过最起码这个何海珍也不会再请我吃饭唱歌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苏伟波承认,所有的人对这个吴放歌都看走眼了。
他们对于吴放歌的了解,除了档案上面的,其他的基本还是空白,很多时候长一辈的人都会用吴恕文的性子去套,这一招在吴放歌重生前是有效的,可是这辈子却不太灵了。对于吴放歌的人际关系,大家也不太搞的清楚,只知道他省里可能有人,最明确的一个就是《明日先锋》的副主编郑雪雯,其他的一些虽有蛛丝马迹,但实在是搞不准,也不怪他们搞不准,吴放歌实际上也不和什么省里的实权派人物相识,不过是利用了一点间接的力量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若单论人事关系,不过是个空壳儿。另外大家还有一个最大的失误,他们都被表象所迷惑,以为对手不过是一个2o郎当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小伙子,却不曾想在这具年轻的躯壳之下却有着一个久经官场风雨的心灵啊,当然了,他前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公务员,还缺乏和‘高端’人物打交道的经验,不过就目前的用途来说,已经够了。
苏伟波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因为他原本就是一个传声筒,最多再做点一哄二吓的工作,没想到却被吴放歌点穿了伤心事,再加上几杯酒下肚,回想起子大学毕业以来的坎坎坷坷,不由得悲从心来,自怜自惜了起来。
“我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王区长的。”苏伟波最后说。
吴放歌笑道:“其实汤阿姨也问了我好几次工作的问题了,可我听说王区长家规挺严的,不让汤阿姨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苏伟波一惊,不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又有什么企图,就很保守地说:“不说是对的,王区长那个人,原则性很强的。”
吴放歌又说:“是啊,人都得有原则性,可是原则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等着有一天被打破啊。”
这次轮到苏伟波笑了,他端起酒杯说:“王区长的原则可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
“那是那是。”吴放歌附和道“不是说了嘛,要说了解领导,还得是你们这些做秘书工作的人呐,哈哈。”
两人笑着,又碰了一杯。然后吴放歌从沙上跳起来说:“光顾着和你说话,都没唱歌,都让那两个姐姐唱完了。”说完就冲了过去。
钱芮蓉见他过来,忙客气地让出话筒说:“你来的正好,给我们唱个军歌吧。”
吴放歌一把拿过话筒说:“才不要呢,唱了四年,都唱烦了,我先来个酒神曲!”然后也不等音乐过门,扯着嗓子狼嚎一般的吼道:
喝了咱滴酒哇,上下通气啊不咳嗽,喝了咱滴酒啊,……
钱芮蓉见他上蹿下跳的,就悄悄对何海珍说:“我看了他的宣传报道,应该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这……怎么跟个疯子似的?”
何海珍担心地说:“疯子不可怕,就怕是装疯呢。”说完,又凑到苏伟波旁边问:“谈的怎么样?”
苏伟波一摊手说:“不怎么样。”然后就大致把情况说了一下,特别着重把吴放歌提出的条件说了一下。
何海珍听了很不高兴地说:“一进门就提干,他以为还是在菜场当搬运工呐。”
苏伟波和何海珍不过是泛泛之交,只不过王双区长打了招呼,钱芮蓉又是何海珍的同学,自己还有点小想法才来一回,其实他打心里也不太喜欢何海珍,觉得这个女人太有城府,一看有好处,马上就把自己的弟弟推上去,还写假新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得好言好语的伺候着,这段时间她可是与王双来往甚密,医院里又尽心尽意地伺候着汤霞,算的是两头吃的开啊,这种能看准时机,又豁得出去的女人,可得罪不起呀,因为裙子底下也能压死人呢。
吴放歌放开心胸,算是过足了瘾,又是喝又是唱的,霸着麦克风不肯松手,钱芮蓉几次点了歌都唱不了,很后悔当初一时装大方,把麦克风送了出去,现在想要都要不回来了。何海珍心里有事儿,又憋着气,见吴放歌越闹精神越好,忍了一个来小时后实在忍不住了,就说:“哎呀,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就早点散了吧。”说着,还煞有其事的捂着嘴,半真半假地打了一个哈欠。
钱芮蓉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忙连声附和,苏伟波没说话,看吴放歌怎么办。
吴放歌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说:“这就散了啊,我可是憋了四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玩这么痛快呢。”
钱芮蓉说:“来日方长呢,你海珍姐明天早班,我和你苏哥也要上班,下次,下次一定陪你玩个痛快。”
何海珍也说:“是啊是啊,今天就到这里吧。”
苏伟波忽然想起刚才吴放歌说的:那个时候,哥哥你我倒是信得过的,不过最起码这个何海珍也不会再请我吃饭唱歌了吧。的话来,没忍住,笑了一下,不过没人注意到他,他就暗想:这个吴放歌到也想得通,情知没第二次,就干脆一次弄个够本儿。
吴放歌见大家都不愿意再玩下去了,就说:“好吧,可是还剩这些酒,大家分了喝了吧。”
何海珍虽有酒量,可此时却不想再喝,就说:“头都晕了,不能喝了。”
吴放歌说:“三斤粮食一斤酒,不和就浪费了。”说着就拿起一瓶来非要和大家干杯,众人实在拗不过他,也只得跟着来。
吴放歌咕咚咚喝完了自己的,见何海珍喝的不紧不慢,钱芮蓉面带难色,就笑着说:“两位姐姐不嫌弃,我帮你们喝吧。”说着,先夺过钱芮蓉的过来喝了,然后又去夺何海珍的,何海珍嘴里说着:“不用不用……”手里躲闪着,却不及吴放歌动作快也被夺过去喝了。
结了帐,四人出来,那时的金乌市第一家出租车公司还在筹备中,只有人力三轮承担者夜间载客的工作。三轮车一车只能载两人,钱芮蓉和苏伟波是夫妇,自然做一辆车;何海珍却不想和吴放歌坐一辆,她现在是越看他越觉得厌恶,就叫过一辆三轮来,拿了五块钱给车夫指着吴放歌说:“送这位先生回家……”
车夫问道:“哪位先生?”
他问的何海珍一愣,在一转头,看见吴放歌晃晃悠悠的已经沿着路走了,连喊了两声也不见答应,有道是送佛送到西,既然自己请了他出来,好歹也得有个好收场,何海珍这么想着,只得上了车,让车夫蹬着,追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谁卑鄙
“喂!你上来!坐车回去!”何海珍追上了吴放歌,对他喊道,可是她不喊还好,吴放歌被冷风一吹,酒劲儿往上涌,原本走路就已经摇摇晃晃的了,听到后面后人喊,一回头,赶巧这段路虽然铺了混凝土地面,旁边的排水沟却还没填,于是一脚踩空,骨碌碌地就滚了下去。
何海珍这个悔呀,不就是个工作名额吗?悄悄让王双办了不就得了?干嘛还费劲地闹这一出啊,可是人家掉沟里去了,总不能不管吧?忙叫车夫停了车,回头叫苏伟波夫妇来帮忙,却不成想这两口子早就跑的影子都不见了,没办法,只得对着沟下喊:“放歌,你没事吧。”
“嗯?”吴放歌在底下应道“没事儿,我在这儿睡会儿,你先回去吧。”
何海珍当即是又好气又好笑,睡这儿?天寒地冻的,有个好歹怎么办?想下去拉吴放歌上来,可下面又黑咕隆咚的,再说自己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拉得动一个棒小伙?于是回头央求那车夫:“师傅,帮我下去拉一把。”
“没得问题!”车夫答应的很痛快,随后又接着说“加两块钱嘛。”
典型的趁火打劫啊,何海珍虽然此时是一肚子的火,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只得答应了。那车夫摸着黑下到沟底,哼哼哈哈的半晌,才把吴放歌架了出来,何海珍上下看了看,似乎没受什么伤,心里稍安。可是这家伙已经两腿打晃,没人扶着根本站不住。
何海珍没辙,这的让车夫把吴放歌扶上三轮,然后给了三轮五块钱说:“送他回家。”
车夫挠着头说:“不行哦,我有不晓得他家在哪个沓沓。”
何海珍说:“你问他不就完了?”
车夫说:“他醉的,要是问不清楚这一晚上我不就抓瞎了?”
何海珍心里有气就说:“人现在在你车上,现在是你的事了。”说着转身要走车夫赶忙拦住说:“小姐,你这样到不得行哦,你们两口子闹别扭,不要难为我们这些下苦力的嘛,算喽,钱我不赚了,刚才当我做好事了。”说着又把五块钱还回何海珍。
何海珍哪里肯接?一来接了就是责任,二来她素来有些洁癖的,看着路灯下车夫那黑兮兮的手,别说五块,就是五十块也不想再碰了,而且那车夫居然说……两口子!
“谁跟他两口子呀,你不要乱说。”何海珍辩解着往后退,忽觉的脚下一软,往后一看,黑漆漆一片,再多退一点儿,她也掉沟里去了。吴放歌在车上歪斜着眼看见了,就扭动了一下身子笑道:“嘿嘿,再退你也该掉下去了。”
听着这幸灾乐祸的声音,何海珍怒从胆边升,上前几步,一把拉着吴放歌的胳膊摇晃着说:“说!你住哪儿的?”
吴放歌挣扎着,“你别晃啊,我头疼……”
何海珍一看那车夫正盯着自己,路边也有几个打夜工的家伙看热闹似地看着,就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放歌,你说你住哪儿,说啊,说了那位师傅好送你回去啊。”
吴放歌反手一把把何海珍的胳膊抓住,力道恰到好处,既没有弄疼她,也不至于让她有脱手的机会,然后才说:“我没没地方住,原本租了房子,可是谁让我得罪黑社会呢?给砸了!”
何海珍一见吴放歌说话的语气厉害起来,又被他紧紧抓着,不由得有些害怕,她一面挣扎一面说:“你放开我呀,拉拉扯扯的人家看见不好……”说着又紧张地四处看了看,果然,刚才人家还只是看笑话,现在却已经看的面带暧昧的笑容了,偏偏吴放歌这个时候又不知死活地说了一句:“我不放,放开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话说的!何海珍已经服气了!忽然她脑子灵光一现,又转头对车夫说:“对了,带他去金乌大学,他父亲是吴教授,你跟门卫一说,他们就知道了,你快带他走啊。”
车夫眼睛直往天上翻,半晌才说:“万一人家不认不是把我亮起了?”
何海珍着急地说:“咋个可能不认嘛,我又不会骗你。”
车夫说:“等我现你骗我了,我已经是猫儿抓糍粑,脱不到爪爪了。”
何海珍一咬牙:“再给你十块钱!不少了!”
车夫说:“你给一百我也不敢呐,正严打呢,逮到把我当人贩子了咋整?”
何海珍这个气呀,“人贩子?人贩子卖小孩卖女人,有见过卖大小伙子的嘛。”
车夫咧嘴一笑:“咋个没有嘛,奴隶贩子,给你说小姐,我打工都差点给卖到黑煤窑去了。”
何海珍放弃了,她又转过来对吴放歌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放歌,我送你回金乌大学好不好嘛。”
吴放歌受伤用力一拽,差点把何海珍拽倒,无奈,她只好上了车,好言好语地说:“放歌,你清醒一下嘛,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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