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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高升-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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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群无用的人
扯了些闲话,又喝了些茶水,吴放歌也向周敏问了些昔日几个要好的战友的情况,虽然只是两三年的光景,却也是物是人非,不说那些要好的不是退役就是调走,就是以前相识的也没剩下几个了。不过近半年来到又有一些昔日的战友来到附近谋生,这些战友都不是一般的战友,多半都是当年营建排的战俘。退伍还乡后倍受冷遇,实在待不下去了,只得再度出来谋生,从事的也多是些建筑业一类的苦力活儿。其中有几个聚在了一起成立了一个小施工队,四处包点儿零活儿。听说疗养院要移交给地方了,估计着届时会有不少散活儿,所以最近都聚拢过来了。
吴放歌和周敏叙旧,苏伟波和何海豹插不进嘴,不过苏伟波到也有一点好,就是明白这次来办事要仰仗吴放歌的老关系,所以吴放歌和周敏聊的越起劲,他心里也就越踏实。
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听见门口有人喊:“小敏,放歌在哪儿呢?”
吴放歌赶紧站起来说:“老贾,我在这儿。”说着就迎了出去,门外的可不是老贾吗?他样子没怎么变,只是军装上没缀军衔,头发也梳的油光,气色可比以前大不相同了。
两人亲热地握了手,互拍着肩膀热热乎乎地走了进来,亲热的不得了。进了屋,吴放歌又把苏伟波和何海豹介绍给了老贾,寒暄之后又委婉地说明了来意。老贾说:“这事儿我知道,不过公司已经解散了,于处长也卸甲归田了,现在估计忙着找工作,一时也联系不上。而且现在移交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实话实说,你们要是再晚来两天,我和小敏也就不在这儿了。”
苏伟波赶紧又给老贾点上一支烟说:“这件事还是千万请你帮帮忙,我们单位几十号兄弟的血本可都在这里头呢,好歹看看放歌的面子,多少给想点办法。”
何海豹也插嘴说:“是啊,当初要是不是看着放歌的面子,这笔生意怎么也做不到云南来呀。”
老贾陪着笑说:“是是是,放歌的面子,谁敢不给啊,哈哈。不过疗养院的公司早就解散了,上头有命令下来,军队不能办企业了,很快我看各个单位的企业也要被取缔,据说这是皇粮和杂粮的关系,吃了皇粮就不能吃杂粮,该脱钩的必须脱钩。”
何海豹说:“你们倒是脱钩的困难,只是坑了我们。”
老贾听了这话很不高兴,用眼睛直看吴放歌,吴放歌却假装没看到,老贾就没有顾忌地还击道:“我只是受原部门的委托在这里接洽财产移交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我可从来没参与过,就算有人坑了你们,也与我无关啊。”
何海豹还要说话,苏伟波怕一下子就把关系弄僵,赶紧插话说:“呵呵,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老贾这才说:“就是嘛,疗养院的财产又不是我的财产,疗养院办公司我又没分到半分钱。说实在的,我都完全可以不接待你们的,只是我和放歌时老战友,战友情最深嘛。”
“对对对,最深最深。”苏伟波连声附和道,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又狠狠的瞪了何海豹一眼。
吴放歌见火候差不多了,才笑着说:“老贾,几年不见,你火气见长啊。”
老贾也笑着说:“不是这么说的,问题是确实不关我的事儿啊。我到不是对你们有意见哈,其实能见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敏也说:“是啊,放歌,平时他没事就老是念叨你呢。”
吴放歌半耍赖半开玩笑地说:“我还不是想你们?只是我们单位这事儿,你们是能帮帮就帮帮,不能帮也得帮,谁叫我现在在这儿就你们两个熟人?我算是讹上你们了。”
周敏亲昵地打了吴放歌一下骂道:“小赖皮!“然后又对老贾说:”老贾,想想,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老贾低头想了一下说:“办法是一点儿没有,不过等会儿咱们吃过了午饭,下午上班的时候我带你们去地方负责人那问问情况,看具体什么情况了咱们再看看能想点什么办法。”
事已至此,只能这么办了。于是中午就在老贾家吃饭,老贾还特地从鱼塘里网了几条鱼,一个劲儿劝吴放歌多吃点儿,只是大家都没怎么敢喝酒,毕竟下午还要办事。
下午在老贾的带领下,吴放歌他们见到了地方医院的负责人,那人年纪不大,属于少年得志那种。而一般少年得志的人又大多有点目空一切,听苏伟波他们说明来意后,居然大刺刺的连老贾也一起埋怨了:“你瞧你们部队干的那点事儿,好东西一点儿没留,净是这些烂尾帐,昨儿才打发走了一拨儿,今儿又来了一伙跟你说啊,这个烂摊子我可不管。”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都不顾及苏伟波等人都还在屋子里坐着呢,或许他就是为了让他们听见。
谈了一两个小时也毫无结果,后来那个负责人干脆不搭理他们了,自顾处理公务,就把他们冷在那不管了。苏伟波见也不是个事儿啊,只得告辞出来。
其实大家都是一肚子的气,只不过只有何海豹出门后就发了出来,他埋怨吴放歌说:“放歌,你的熟人不顶事儿啊。”又说:“这帮家伙太欺负人了,明打明的是赖账嘛。
苏伟波也垂头丧气的,对大家说:“先回宾馆,我向王局汇报一下再说吧。”然后叹了一口气,又说:“咱们这次啊,算是白跑了。”
吴放歌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本来嘛,他来之前没看好这事儿,不过是打算借着出差的机会来云南扫墓的,因此还有点幸灾乐祸。
苏伟波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宾馆,然后打电话向王双汇报情况,因此催着大家上路,老贾却拉着吴放歌说:“你可不能走,小敏已经把你来的话放出去了,晚上兄弟们一定要聚一聚的。你看着疗养院也移交地方了,以后兄弟们再见面就难了。”
这话说的正和吴放歌的意思,就对苏伟波说:“苏主任,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和老战友要聚一下。”
苏伟波笑着说:“没问题啊,只是珍珍回来我们怎么和她说啊。”
吴放歌笑道:“实话实说呗,反正晚上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苏伟波只得说:“那好吧,注意安全就是了。”
于是吴放歌就跟着老贾走了。苏伟波和何海豹回宾馆,路上,何海豹对苏伟波说:“我还以为他认识什么人呢,都是一群废物,没用的家伙。”
苏伟波不语,在他看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任凭是谁来,也不会有太好的结局了。
回到宾馆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苏伟波嫌宾馆餐厅价格太高,就带着何海豹去外边小摊儿随便吃了一点儿,再回宾馆时才遇到珍珍。珍珍这次逛街可谓是满载而归,除了衣服外,大多也都是些零食。当听说吴放歌被老战友留住的时候,立刻就想也赶了过去,可苏伟波见天色已晚,怕不安全就死活劝住了她,没让她去。
珍珍没辙,又不想看苏伟波那副长吁短叹的脸,干脆就回自己房间看电视,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吴放歌回来,可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一点多。实在熬不住就给吴放歌打电话,等吴放歌一接,立刻就撒嗲说:“你怎么还不回来呀,不带这样的,留我一个人……”
那边吴放歌的舌头明显短了一截,但是笑着说:“我已经回来啦,正在苏主任房间谈事情呢。”
珍珍一听这个火大呀,回来了居然不先来我这里报道?立刻冲到苏伟波房间,见吴放歌果然在那儿和苏伟波聊的欢呢,见到珍珍来了,吴放歌笑嘻嘻地说:“珍珍,你来了呀,嘿嘿嘿。”
苏伟波则对珍珍说:“你来的正好啊,放歌喝多了,快扶他回去休息吧,呵呵。”
珍珍原本火大,但见吴放歌那副软泥般的样子,又觉得心疼,只得把他扶回了房间。
带着一身酒气,吴放歌一头就栽到了床上,说了几句酒话后,就沉沉的睡去。
珍珍举得有些心酸,就和衣在他旁边睡了,开始的时候满脑子胡思乱想的睡不着,可时间一久,毕竟逛了一天的街,疲劳占了上风。
当珍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时候被剥的光溜溜的,暖暖和和舒舒服服的裹在被子里。吴放歌没有睡在身边,浴室里却传来阵阵歌声。
“这家伙,趁我睡着了不干好事。”珍珍想着,心里却美滋滋的,披了件衣服下床,敲厕所的门。吴放歌在里面大声说:“现在不需要客房服务啦。”
珍珍骂道:“服务你个头,人家要上厕所啦。”
吴放歌这才把门打开了,两人随即又亲昵了一番。
见时间还早,之后两人就躺在床上聊天,珍珍免不得又提起昨晚的事:“你昨天喝那么多干嘛?喝多也就算了,怎么还嫌去找苏伟波嘛。”
吴放歌笑着说:“肯定得先找他啊,有些事儿得和他商量。”
珍珍笑道:“那商量的结果呢?”
吴放歌不屑地说:“烂泥扶不上墙。”
珍珍哼了一声说:“你昨晚到像一堆烂泥哦。”
吴放歌一听,尴尬地笑了笑说:“昨晚确实喝醉了,不过我是酒醉心里明白,说了啥做了啥,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珍珍又拧了他一下说:“明镜个屁,警告你,下次你再敢这么冷落我,我就杀了你。”
吴放歌笑着搂过她说:“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一头撞死得了。”
一句话说的珍珍心里可甜了。
十四章 扫墓
在全民皆商的那些个日子里,曾经有个笑话,说是如果从楼顶扔一块砖头下来,砸死的那个肯定是个经理,如果不是,那也是副经理。
苏伟波也顶着副经理的头衔,可是他却觉得这个头衔本身就是一块大砖头,不用砸,就这么压,也早晚能把他给压死了。
吃早餐的时候,四个人又聚到一起,苏伟波故作轻松地说:“放歌啊,战友重逢心情可以理解,可酒这东西,喝多了对身体没好处的,你现在还年轻,体会不出来呀。”
吴放歌点头称是。珍珍说:“就是,昨晚醉成那个样子也不回来,还去打扰苏主任休息。”
苏伟波笑道:“没啥没啥,出门在外,大家相互关照是应该的,只是放歌太健谈了,一张嘴就收不住,哈哈。”
吴放歌尴尬地说:“我没乱说什么吧。”
苏伟波还没说话,何海豹抢着说:“哼,说什么让我们再出钱去买疗养院的那批过期药材,你呀,真是喝多了。”
吴放歌拍着自己的脑袋说:“这事儿还真有,我的跟苏主任你汇报一下。欠款肯定是一时要不回来了,可昨天我和战友聚会,听到一个消息,疗养院移交地方的时候,有一批药品和医疗器材,保质期快过了,现在地方接手了,不想要这批东西,打算出手。价格非常的便宜,如果我们要的话,象征性的付一点钱就能把这批货拿到手,咱们人都在这儿,现货现钱,绝对不会上当的。”
苏伟波想了一下问:“那这个象征性的价钱是多少?”
吴放歌说:“大约十五万吧。”
吴放歌话音未落,何海豹就差点跳了起来:“十五万!你开什么玩笑,那笔五六十万还没着落,这儿又得出去十五万?”
苏伟波做手势让何海豹安静,又对吴放歌说:“放歌啊,你愿意帮忙,无论是单位还是我个人,都是十分感激的,但是这个生意,我们看来是不能做的。这倒不是钱的问题,咱们毕竟是机关干部,做生意讲究诚信,这批东西都快过期了,你说咱们拿到手里怎么办?不卖吧,咱们亏本,卖吧,卖给谁去?谁会要这快过期的东西?而且就算咱们卖出去了,亏心不亏心呐?”
吴放歌很诚恳地听着,等苏伟波说完了,就说:“是啊,看来我昨天是喝多了,做事欠考虑,这事就当我没说。”
“呵呵呵,没什么。”苏伟波很宽容地说:“你毕竟比我年轻几岁,我们都还需要学习啊。”
这件事就算是告吹了,饭后苏伟波又给王双打了电话汇报情况,王双那边也很难办,原本是打算派第二组人过来顺便叫上几个公安一起来催款的,可是上面忽然下了一个文件,要求公检法等司法部门从即日起不得再介入民事纠纷,特别是催款催债,这么一卡,第二组人一时还派不出来,王双让他们再做几天工作,坚持一下。
苏伟波把这个情况跟大家一说;吴放歌说:“看来下一步只能派律师过来打官司了,这天高水远的,还真不好办。”
苏伟波说:“在咱们金乌不能起诉吗?”
吴放歌说:“能倒是能,就是案子执行还不是不容易?”
苏伟波原本就是没主意的人,见状就说:“你那几个战友虽然没什么权势,可毕竟人熟路熟,了解情况还是请他们多帮帮忙吧。”
吴放歌也叹了一口气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吴放歌就缠着老贾等人帮忙,无非是请客吃饭,三五天下来,虽说也没办成什么事,倒是把疗养院现在上下混了个溜熟。当然了,明面上苏伟波还是副经理,何海豹是助理,吴放歌什么职务也没有,样子倒像个掮客。只是苦了珍珍,整天无所事事的,吴放歌对她说:“珍珍,实在不行你就先回去吧,班儿也得好好上啊。”
珍珍开始不愿意,卫艳的墓还没扫呢,可是日子一久,毕竟也是有工作单位的人,就算是有个市长老爸,也不能太过分呐,于是自己先用了两天时间来回去边境烈士陵园给卫艳扫墓,回来后见吴放歌这边依旧没有进展,只得怏怏地先回金乌去了。
看着吴放歌整天拉关系攀交情吃吃喝喝,钱花的跟流水一样,苏伟波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急的不行。何海豹也早就看不顺眼,私底下对他说:“主任,我看情况不对头呀,放歌老是拿着咱们单位的钱去攀他自己的交情,咱们不是成冤大头了?”
苏伟波一听,这话和他想的一样啊,不过毕竟他是负责人,就说:“小何,咱们出来就是一个集体,放歌也是为咱们单位办事,同志之间要相互信任嘛。”
何海豹立刻改口说:“我不是不信任,我的意思是,咱们既然出来办事,就不能全靠他的私人关系,咱们也得主动说得上话才行啊,别的不说,要是放歌现在突然被学校揪回去了,咱们没自己的关系,不就抓瞎了吗?”
这么说是苏伟波能够接受的,两人说干就干,从第二天开始,也厚着脸皮自己私下活动,有时候和疗养院的人接洽也渐渐的不带着吴放歌了。吴放歌一看,干脆撂挑子了,要请假去烈士陵园扫墓。苏伟波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吴放歌走后,这两位没了顾忌,也没觉得和别人交往有什么不顺,就越发的觉得有没有吴放歌还不是一样的办事吗?而且疗养院现任的主管也几次言语间提出愿意把那批货物低价卖给他们,但是以前所欠的货款部分的谈判却一直没有进展。
吴放歌离开了苏伟波和何海豹两个活宝,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虽说吴放歌熟稔人事关系的规律,本身却不喜欢泡在里面——太累。
吴放歌坐车来到了几年前他曾经驻扎战斗过的边陲小县,先找了家条件还不错的旅馆住下,当天太晚了是哪里也没有去,第二天一早才买了一大堆祭品,租车去了烈士陵园。
他以前曾来过一次,印象很深,因此很快就找到了卫艳的墓碑,看着墓碑照片上那张富有女性魅力的笑脸,吴放歌鼻子一酸,潸然泪下。
他扶着墓碑,小声地说:“艳,我来看你了。前几天珍珍也来过了,可能都跟你说了,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虽然还有麻烦,但也算是幸福。我挣了一点儿小钱儿,又做了点不太干净的交易,现在在三和行政学院上学,那里可是培养后备干部的地方,用不了几年我可能会成为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哦。不过你可能不喜欢我成为那样人,可是你不知道,如果我不那样做,也许就很难成为一个幸福的人,我不幸福,我想你也不会快乐的吧。”
吴放歌说了很久很久,一边说一边把买的水果红酒等祭品摆在墓碑前,又祭奠了一番,然后又寻着了其他几个相识的牺牲战友的陵墓,也纷纷祭拜了,眼见马上就要到中午了,祭品还没有用完,这东西又不能带回去,就也不管认识不认识,挨个儿摆放祭拜,直到把东西全都用完了,才双手合十又说:“各位兄弟,我这就要走了,我可能要在这附近小住几天,空了就来看大家,保重,保重。”
说完转身下山。
然而吴放歌当然不是唯一的一个祭拜者,这座陵园了躺着五百多个烈士,他们的家人每年都会定时不定时的从四面八方赶来祭拜,今天也有几个人。吴放歌远远的看见一座墓碑前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农妇,衣着破旧,正扶着墓碑喃喃自语。头脑一热走了过去,见那墓碑上脸照片都没有,只写着某部战士王凯龙烈士之墓。那农妇用来祭奠的祭品是一瓶矿泉水和一碟自作的煎饼,估计是农妇从家里带来的,看眼色已经不太新鲜了。
那农妇早见到吴放歌大手笔祭拜了很多人,以为他也是儿子的战友,就说:“小伙子,你是我家凯龙的战友吧。”
吴放歌其实并不认识王凯龙这个人,可是人家这么问了,实在是不好拒绝,就点头说:“是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农妇上上下下看着吴放歌,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说:“好啊,看来你是个有出息的小伙子,凯龙真有福气,这几年了,你还来看他。”
语气悲切,说的吴放歌鼻子又酸酸的了,一看手里的塑料袋,居然还剩了一瓶酒盒一包烟。就拿出来祭奠这个从未谋面的战友王凯龙。
摆放祭品的时候离得近,吴放歌闻到那个煎饼果然有味道了,心想这母亲也可怜,千里迢迢的带了煎饼来,想必身上也没多少钱。越想越心酸,伸手就抓过煎饼来咬了一大口,农妇赶紧拉住说:“孩儿啊,使不得,这饼不好了。”
吴放歌说:“王妈妈,你就让我吃吧,凯龙当年就跟我说:您做的煎饼最好吃了,还约我去您家呐,您就让我吃吧,凯龙不介意的。”说着又大口大口吞咽起来,一边吃,一边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流。农妇也不再拉他,跟着在一旁流眼泪。
祭奠完了王凯龙,吴放歌和王妈妈一起下山,就进又请王妈妈在山下小店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也遇到几个烈士的家属,大家现对无言,有的只是会意地点点头,最多问一句:“您的孩子是哪个部队的?”
吃过午饭,王妈妈要走,吴放歌劝道:“您来一趟不容易,不如多住几天吧。”
王妈妈说:“不行,家里还有活儿呢,他爸爸去年也去了,家里没人了。”
吴放歌听了越发觉得心里难受,执意要送她回昆明,王妈妈也不允,吴放歌只得送她到了长途车站,帮她买了票,又悄悄塞了几百块钱在她包袱里。王妈妈连连道谢,吴放歌说:“我和凯龙跟亲兄弟一样,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送走了王妈妈,吴放歌望着满山的陵墓自言自语地说:“各位啊,我今天也算不上是说谎对吧,你们不都是我的兄弟吗?”
第十五章 一脚踢开
回到山下那家既是小饭馆又是小旅馆的店里买水喝,付了钱后,那家店主人说:“你还欠我五块五的饭钱,刚才你和王妈妈吃的时候我收你便宜了。”
那家店主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七八岁年纪,黑瘦,整天都坐在柜台里面不出来,脸上还有一道挺深的疤。
吴放歌一边拿钱一边笑着说:“你这可是坐地起价啊。”
店主也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说:“呵呵,你要是刚才跟王妈妈一起走了,我就不找你要这钱,现在既然你回来了,这钱还是要付的。”
吴放歌又问:“嗯,为什么呢?”
店主说:“王妈妈一个价儿,你一个价儿。”
吴放歌收敛了笑容问:“你也当过兵?”
店主点点头说:“是啊。”说着拍着自己腿。吴放歌伸头去看,只见店主的左腿从膝盖处被截去了,他一直坐在轮椅上。
店主说:“我就是文山人,当兵的时候分到南京军区,没想到两山轮战,就这么回来了。”
吴放歌默默无语。店主又说:“原本我已经退伍回家了,可是在家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我的那些战友啊,拉着我的手让我跟他们走,个个都伤胳膊断腿血淋淋的。弄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啊,我妈找人去杠神,神婆说:我本来是该和那些战友一起死的,可是没死成,所以他们就天天晚上来找我,叫我跟他们一起去。后来我一琢磨啊,反正人也残废了,工作找不到,也没女人肯嫁,我就干脆到了这儿,开了这家店,天天陪着我的那些战友们,你别说,我现在每天吃得香睡得好,再也不做噩梦了。”
吴放歌点着头说:“是啊,人这一辈子,也就是图的吃和睡这两个字,其他的都是假的。”
店主说:“可不是嘛。那个王妈妈,每年都来看她的儿子,也没什么钱,所以只要她在我店里买东西,我就只收成本价,你嘛,咱们虽然也算是战友,可我也得吃饭呐。咋样?战友?不怪我吧。”
吴放歌笑着说:“不怪,当然不怪了。”
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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