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读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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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跟哪儿，我们可都是正道良民。”班亮不以为然地说。

　　“估计没人承认你这说法。做了就做了，还怕人说？”蓝靖诡谲地笑着。

　　“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听你这话，感觉那么别扭呢？在你们跟前，我就是张白纸。”班亮一脸无辜状。

　　“刚入校那会儿要说是张白纸，还有人信。现在，你就掩耳盗铃吧。其实你最会演戏。这点，我服你。好了，不跟你逗闷子了。”蓝靖收拾着书本。

　　班亮真的不明他所指，索性就不去思虑。

　　周三下午召开的“坚定理想信念，争做四有新人”的演讲比赛中，杜婧使用班亮撰写的稿子，直到杜婧登台激情演绎时，才发现一个严重的失误：“……美国前总统里根曾说过，要把对中国的演变放在第三代领导人身上……”当时，观众席中便有笑声。坐在班列中的班亮，羞赧得红到耳根，只因成稿仓促，来不及查阅资料。而接下来，又因杜婧放慢了语速造成超时，曾经在排练时拿名次的信誓旦旦瞬间便化作虚无。班亮颇感惭愧。

　　赛后，杜婧没再提起此事，班亮才略觉心安些。

　　当参加完毕业实习的88级同学回到了学校，校园中一下子又较往日热闹起来。而这个时候，学生会、团委、广播站、校刊编辑部、舞蹈队，就都会少了毕业班同学的身影。

　　而每到晚自习后，教学楼东侧的绘图室更是灯火通明，隔着窗子望去，都是低头猫腰绘图的同学。毕业班的作息时间随着毕业的临近，便跳出了规律性的统一性管理。

　　当邵帆再次出现在广播站时，已是6月中旬，她刚刚结束认识实习。就在播音间隙都不忘叙说这一周的新鲜见闻：——你知道吗，人家李珩跟陈映虹都已经是公开的一对了，我们那位魏敏玉还不死心，一个劲儿地往李珩跟前凑合。谁都看的出来。实习这一个礼拜，亏了陈映虹不在我们跟前。给大伙的感觉，李珩跟魏敏玉就是一对。多哏儿吧，你说。——哎，你听说了吗？自打我们实习回来，我们班主任秀念师兄总往男生宿舍跑，跟我们班长郝旸谈工作，一谈就谈到老晚，经常在宿舍中留宿，就跟郝旸睡一床。怪不怪？——还有你的小说怎么样了，有戏没戏？又开始写啦？你真行。上回跟你说的，我那两个特崇拜你的小学妹，想要跟你聊聊，你给个准信儿，到底见还是不见？

　　……

　　班亮听她叽叽喳喳的没完，只有洗耳恭听的份了。入耳便搅成一团，乱七八糟的，又是李珩陈映虹又是秀念郝旸又是学妹的，只能说：“别分神，啊，有什么话，等播音结束了再说。”

　　“书呆子，除了学习还有没有点别的？不理你了。”邵帆翻看起稿件来。

　　班亮看着窗外。篮球场上又见李珩的身影，与沈歆刘秋阳等一列人马正热火朝天地拼抢着。阳光下，只有李珩那黝黑的皮肤闪着潮湿的光亮。他如此湿身的出现，场外就真有那个魏敏玉。班亮不禁哑然失笑。

　　整整一个月，杜丽萍都没再让夏小辉得逞。饥渴能耐的夏小辉，手便成了唯一进攻的工具，只要一有机会便肆无忌惮地全面开花，手背上是新伤接旧伤，总是红星点点。

　　临近考试时，夏小辉约出了杜丽萍，跟她说：“放假了来我家玩吧，丑媳妇都得见公婆，何况你乎！”

　　虽然心里是甜滋滋的，杜丽萍表面上依然很冷：“想让我主动上门，想的美。除非你求我。”

　　夏小辉不禁一笑，想：又不是让你进魔窟！说：“要是让你留下陪我一宿，求你一回还可说得过去。只是一阵风似的串个门，还让我求你？你可真行。”

　　可想而知的皮肤受虐。夏小辉咬牙忍着。

　　“要去，我喊上李娅行吗？省得一个人怪尴尬的。你爸妈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杜丽萍心中隐隐有些怯意。

　　“我得找机会说。等他们见了你之后，我肯定透给他们。”夏小辉其实就没想过要向父母说起杜丽萍，“只要李娅愿意就让她来，我肯定欢迎。”

　　“哪天去好呢？总得有个日子吧。”杜丽萍手下已变成轻抚，轻抚才刚他手背上被自己蹂躏出的伤口。

　　“什么时候都行，我一般都在家。我爸周日休息，我妈也放暑假。”夏小辉搂着杜丽萍就如同搂着一团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点燃她。

　　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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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信与退稿
更新时间：2010…6…9　17：42：43　字数：2385


　　每间次放假回到家，班亮都有一种与世隔绝般的感觉，而唯一获取消息的渠道便是盼着有同学的来信。所以才放假几天便先后给韩芳李娅寄出了信。很快便陆续收到了她们的来信。
　　先是韩芳的：

　　“……

　　收到你的信相当意外。

　　放假前你说会来找我，我就没做会收到你信的心理准备，真的很高兴。

　　近况还好。因天气炎热，也就懒得到外面去，还是等天气凉下来再说吧。

　　你那部寄出去的小说，要让我猜，好的话，编辑部附上三言两语把稿子能给寄回来就不错了；不好的话，便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我感觉你就是修改个万八千遍，最后能发表其中的某一片断就不错了。劝你还是死了心吧，你那小说无可修改之处。

　　收到你的信时候，恰巧你很崇拜的我同学付文琳江美凤来找我去看电影。我看有信，取来后也给她们看了，她一个劲儿地夸你，什么努力呀刻苦呀。她还说你需要什么材料，她会鼎力相助的。

　　关于成绩，我可以告诉你，你第五，李娅第一，第二是费小梅，书记第三，纪萍第四。说实在的，我很为你难过。我希望你下学期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重新把第一争到手。开学后，我可不想听到你说一名丧气话，不想看到你萎靡不振的样子。我相信你一定会再次把费小梅的气焰打下去的。

　　我跟付文琳说了你以前的成绩，她说，让我告诉你，她也有跟你相似的经历，希望你振作起来。她希望从我这听到关于你下次取得好成绩的消息。她已经在为你祝福呢。

　　另：

　　其实我早就收到了你的信，迟迟没有动笔给你写回信的原因是因为我太懒，请见谅。

　　你说你已经开始写第二小说，不知会是什么题材，很好奇。如果还是以我们学生生活为主要内容，我建议你一定要写出时候特色，我觉得你第一部作品的失败之处就在于此。

　　你想问付文琳的那些关于工艺美术学校的乱七八糟的问题，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偏偏我那傻得可爱的同学付文琳说会专门给你写回信的，她已经拿走了你那篇问题并记下了你的通信地址。要我说，你那些问题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你想建立与付文琳的联系才是真，对吗？我会成全你们的。

　　总感觉你应出来走走看看，所谓眼见为实。我可以介绍你和我同学认识，你便可直接采访他们。

　　又及：你一封信中很少问候我，好不近人情！！！

　　还是祝你成功。

　　友：韩芳”

　　李娅的来信：

　　“……

　　收到你的信，我高兴得不得了。说实话，这几天我真等急了，一直在心里骂你，终于盼来了。白是你姐了，我想肯定得是你先给我写信，哈！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学习成绩，我就不再多谈。

　　跟你说件最糗的事：

　　7月18日那天，我跟书记约好了一同到局长家，然后一起出去玩儿。在去局长家的路上遇上戒严，因为邓颖超的骨灰要经过这趟路线去海河。我们在车上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到局长家也晚了。结果碰了锁。我们俩别提多别扭了。那天还特别热，我们又得往回走好远才到47路车站。返程的时候又塞了一小时的车。到家里，我就中暑了，多倒霉的一天。也许你该笑我了——人家俩人约会，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其实这是在考试前，书记就跟我定好的了。我也知道她是怕自己一个人会尴尬。而我一直欠她一个人情，这下正好还上。

　　直到今天，我才好些。估计书记也好不了哪去。等开学的时候，有局长的好果子吃，至少书记得把这口怨气撒出去。

　　不提他们了。

　　刚放假那几天，我特想你们，就跟毕业了的感觉似的，有一种对学校说不出的依恋与伤感。所以9号那天下着雨，我还是回了学校，虽然谢老师说家在郊区的班委可以不用跟着一块核对分数。也许你会笑我太痴情，我承认自己是个感情型的，怎么办呢？

　　你说你已经开始了第二小说的写作，其中还有以我为原型的人物，我真的有点害怕，不知你会把写成什么样子。虽然你至今还没有接到第一部作品的回信，我依然为你高兴，最起码你具备了一种毅力，你能够按自己的设计全部完成，就是最大收获。多年以后，再看看自己写下的文字，不也挺好吗？无论书稿的最后命运如何，你永远是它最真诚的读者。我应该向你学习。

　　其实对于这次考第一，我真的高兴不起来。如果在过去，能考到你前面去，我说不定会高兴得跳起来，这次却不然。也许是上天看我近一段时间以来太过伤心的缘故，赐我一个第一吧，偏偏我对此不屑一顾。

　　你该高兴了吧，我一下子写了这么多。就写到这吧。

　　顺祝生日快乐，只是没有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抱歉。

　　大姐：李娅

　　于92。7。22晚”

　　读信的喜悦还未全部淡去，便又有信来。班亮兴冲冲地到了广播室。是出版社的。一个沉甸甸的大信封。班亮心里终于是一块石头落了地。签字后，班亮蔫蔫地出了广播室。

　　退回来了，终于。寄还是不寄？如果第二次寄出再被退回的话将彻底死心的。班亮回到家迅速翻找出先前收集的出版社地址。除了天津，最近的便是河北省。

　　当班亮再次走进邮局时，还是那个中年男人。他笑笑：“你又来了？”

　　班亮点点头，将那厚厚的书稿递了过去。

　　“又写了一部？你可真行。”中年男人瞪大了眼睛。

　　“不是，是上次退回来的，再寄一回。”班亮小声说。

　　“嗯，有志气，没准这次就成了。”中年男人收了钱，重复着他一天之中不知重复多少次的动作。

　　班亮出了邮局。突然间便想起了春晖，他已经参加完了高考，究竟是何结果？为什么没有他的消息？这么想着，班亮推车就到了镇中学门前，大门紧闭，校园内一片寂静。班亮锁好车，从侧小门进去，看门大爷问了一声，班亮说是老毕业生，想进来看看。大爷打量班亮一番，没再说什么。

　　班亮先经过报刊栏，所有的信息都是那么熟悉，仿佛根本没离开过这里似的。被宣传的、接受资助的女生，不正是当年初中时坐在自己前面的那位吗？怎么家境变得如此艰难——父亲瘫病在床，母亲务农……而学习成绩却一直优异，是今年被保送上大学的一员。此刻，班亮给予她的只有默默的祝福。就又想到了春晖，如此优越的家境啊，他从来就没想过大学！

　　转过身，眼前延伸开去的甬路上，那枝枝杈杈的缝隙中已钻出十几公分的杂草，两侧的白杨树在头顶上几乎就相握，走在树荫下，倒觉出几分阴凉。唯有那始终叫个不停的知了是这炎夏的鲜活备注。所有的门窗都已紧闭。

　　回吧，在这空空荡荡的校园中，自己逛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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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意料之外
更新时间：2010…6…14　11：58：24　字数：2665


　　终未等来春晖的消息。
　　便是在这个暑假中，班亮马不停蹄地写，写得右手食指中指变了形。才得以在开学之际带着近十万字的草稿返回学校。至少得让纪萍过目第二章——她的原型嘛。

　　四年级。毕业班。真的还没有静下心来品味过其中所蕴含的真正意义。依惯例，所有毕业班的男生都要搬到学校东北处的平房宿舍中。也许一年的光景好混的缘故，学校才如此安排。平房宿舍没了楼房的闭塞之感。下接地气，上承天宇，出出进进的倒更自在了。如果你想再痛痛快快地全裸冲凉，只有回到男生宿舍楼中。

　　班亮李健蓝靖几个人收拾了好半天，才彻底清除前届毕业生遗留下的痕迹。旧室换新人，年年如此。

　　当天晚自习，谢老师一如既往又地总结过去展望未来“……上学期成绩，虽说只有班亮一位男生进入了前十名中，因为分差很小，所以不能以简单的提高、退步的概念来衡量。希望大家在四年级依然保持积极向上的学习态度，为自己在☆校的生活画上圆满的句号……”

　　下课铃一响，夏小辉便到了杜丽萍跟前，仅仅是一个眼神，二人便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说好暑假来我家，白让人空等了一地场，写封信也行啊。”夏小辉说。

　　“还说呢，7月18号那天，我跟李娅白跑了一趟，碰了锁，你个该死的也不知道给我写封信，就知道要求别人。那天又热又累，我跟李娅回到家，都中暑了，都怨你这个不作下的。不提还好点，你这一提起来，我吃了你的心都有，气死我了。”杜丽萍怨气冲天，狠狠掐着他的胳膊。

　　“7月18号？”夏小辉一边控制住她的手，一边回想着，“哦，是我小外甥女儿过百岁，怎么这么巧，整个暑假，就那一天我不在家。我之前也没记好日子，谁想到你们单挑这么个日子来。”夏小辉不无遗憾地说。

　　“你都说过整个暑假都在家的。这一暑假我收到好几个同学的信，就差你的。可见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连写信都让我上赶着你吗？”杜丽萍不想陪他进花园，终被夏小辉拽了进去。

　　“你别强人所难了，知道我最怵头写信。”夏小辉开学前几天，顺便从家让门口的药店中买了盒安全套，设想着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完完全全地随心所欲，偏巧那牛仔短裤数个口袋的设计，太方便装上这么个小物件了。

　　容不得杜丽萍再说什么，夏小辉已火火地倾情登场。杜丽萍只一会儿的工夫便被夏小辉的娴熟招惹得无法再支撑住自己。这何止是单纯地吻啊，分明是在点燃彼此体内沉睡多时的无名火。夏小辉一时放开了自己，却显出他的反常，啊，该死的家伙已然毫无顾忌地暴露了他那邪恶的下体，他在干什么？天啊，竟然早有准备！杜丽萍扭身想逃离，怎奈夏小辉一把捕住了她。

　　“想了你一个暑假，梦了你一个暑假，我就不信你不想我。”语音未落，他已是疯狂地啃啮，“——你会喜欢的，就依我这一次，好吗？”

　　杜丽萍的半推半就，在夏小辉看来已然是默许，便随意起来……

　　从迷离中醒来，杜丽萍仿佛迷失了自我般。夏小辉啊夏小辉，是你这个混蛋让我彻底告别了心灵上的纯真！此刻，安静下来的夏小辉倒显出了常日中少有的温柔。时间已停滞。杜丽萍怀疑自己已丧失了思维。许久，夏小辉才离开杜丽萍的身子。回过神的杜丽萍又复现平日里的皮肉伎俩：“你个王八蛋，你毁了我，你毁了我，我这辈子是完了！”

　　夏小辉也不理会她，赶紧收拾着战场，好一会儿才说：“我属于你，你喜欢我，我们都没有错，你想的太多了。我会保证你没事的，放心吧。”夏小辉拉起杜丽萍的手，二人向花园外走去。

　　“当初进校时不言不语的，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都是谁教你的？要不就是你没少糟蹋别的女孩子，对吗？”杜丽萍恨恨地说，偶尔又狠狠地踢他一脚。

　　“赶紧回宿舍洗漱，早点休息。别胡思乱想啦。”夏小辉没想到今天会如此顺风顺水，颇感意外。看来，以后这内衣真不用穿了，太影响进度。

　　整个平房宿舍院中，只在东墙边有一个自来水笼头。夏小辉脱得只剩件内裤，在水笼头边好歹冲洗了几下便蹿回宿舍。这不就是在野外吗？你动作稍微慢下来，蚊子便毫不犹豫地盯在身上，简直比书记的手还厉害。这开学的第一天竟然领略了真正惧怕之处。

　　已钻进蚊帐的夏小辉又在涂抹着风油精，浑身火烧火燎的，挠也不是躺也不是。宿舍里大家正说笑的热闹，门外正经过的班亮蓝靖说话的声音依然被夏小辉捕捉到。夏小辉喊了班亮一声，班亮住了脚步。这个时节，平房宿舍的门都是大敞肆开，而夏小辉的床铺是斜对着门口的上铺。班亮门里门外地站着，略探进些身子，等着他的话。

　　“头一天见面，也没说给我请个安，真不够意思。”夏小辉美滋滋地说。

　　“哟，局长大人哪不舒服，要不我给你喊书记去，得给你拔拔脓，我看你是憋得难受。”班亮一句话惹得那几个同学接了茬：“也就大班敢说这话，局长拿你也没辙。”

　　夏小辉一下子坐了起来：“行，有你的，呆会儿你洗干净了，我临幸你一回。不收拾你一顿，你难受，我看。”马上就是熄灯时间。

　　“行啦，快睡你的吧，没话瞎搭腔。我走了。”班亮回身离开。

　　班亮匆匆洗漱后便钻进了蚊帐，熄灯号一响，屋里屋外便漆黑一片。即便是一时的寂静，耳际也被远远近近的蛐蛐声所充斥。班亮合了眼，一时还没有睡意，溽热难耐，便抄起一张硬纸板扇着，就是这些许的人造风也可抵消一些闷热之感。当初进校时是十六岁，一晃已三年不在。十九啦。不再是少年郎。进校时身高是178cm，如今还是178cm，停滞了身材的长势，却复杂了思想。究竟收获了什么？一时真的很难说清。

　　床铺一颤，夏小辉真就坐在了床沿上，竟然没有一点声响，人就进来了。

　　“你是属猫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昼伏夜出。该睡觉你不睡，又穷逗闷子，滚！”班亮一把抓住蚊帐的开合之处，尽量压低了声音。

　　“你惹完我了，乖乖地陪我一宿嘛事没有，要不然你就琢磨琢磨。”夏小辉两下便撩开蚊帐。暗中的班亮一脸无可奈何状。

　　“你个混蛋玩意儿，非得带进来蚊子。”班亮坐起身重新又掖好蚊帐。夏小辉便掐一把捏一把地玩笑起来。“让查夜的老师看见，这叫嘛玩意儿。别逗了，赶紧回去睡觉吧。”如此狭小的空间，班亮躲也躲不开。

　　那边蓝靖接过了话：“一个暑假没见，局长想你了，一块说说话无所谓，我们嘛也听不见嘛也看不见。放心！”

　　李健也打趣道：“别人谁有这资格，对吗局长？”

　　“你们这帮吃里爬外地东西，简直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掰，往后。”班亮也不躺。

　　“就躺一会儿，还怕我吃了你。你又不是唐僧。”夏小辉拽拽班亮。

　　“听这口气，你已经修炼成妖了？”班亮扑哧一笑，慢慢躺下。

　　夏小辉本想透露一些关于跟杜丽萍的进展程度，话至嘴边又改变了主意，还是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至少不能有第三个人在身边。又随便聊了几句，便有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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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受宠若惊
更新时间：2010…6…16　16：29：47　字数：3763


　　纪萍着了魔般连续两天翻看着班亮给她的草稿。那简直就是事件的再次上演，除了换个名字之外。不行！如果这也是小说的话，岂不是让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隐私完全大白于众人之前？应该就地毁了这份底稿！想到这，纪萍又摇摇头——他还可重写，从一开始自己决定向他叙说，便应料到会有如此重现事实的文字组合。就是还，也不能轻易地还，至少现在不能公之于众，或者让他再改？纪萍脑子里有些乱。
　　班亮接到纪萍还回稿子时，纪萍一本正经地说：“太写实了，我现在有些后悔跟你说那些。我也不想瞒你，看的过程中我掉了好几次眼泪，一切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看完了，我当时就想毁了它，毕竟是你一个暑假辛苦所得。还是还给你吧。”

　　“写的不好吗？”班亮一脸愕然，实在不会认为她会有这种感觉，“我的文字中没有丑化任何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即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叫错。如果没有这篇文字，你也许很快就会把这段记忆忘记。就算你不希望我把它公之于众，送给你做个纪念也是好的。”

　　“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越发觉得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骗子，而且打着写作的幌子随时窥探女孩子的隐私。我太傻了。”纪萍有些激动。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邪恶，我只是为了我们的真实经历而写，我只想记录下我们的青春，目的真的很单纯。如果这样的文字具备印刷出版的条件，不一定就是坏事。不可能有俗不可耐的人非得对号入座。”班亮脸上尽量保持着微笑。

　　“我比她们都好骗，看着你得意洋洋的样儿，我只恨我自己。”纪萍眼中此时的班亮分明就是达到目的后在尽力掩饰内心之愉悦。

　　“我从来不会捕风捉影不会胡言乱语，三年多啦，还不相信我？”班亮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