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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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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虑吗?”夏无忧轻轻垂了眼,自言自语道:“只是图新鲜吗?可为什麽朕这麽喜欢和他在一起,为什麽会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会觉得这麽放松,这麽……充满了活力和趣味呢?”
萧语回到山水居中,一嗓子“我回来了“还没喊利索,十几个奴才便又哭又笑的围了上来,险些没把他吓呆,心道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别宫的主子来过了,将他们折磨了一顿。未等开口询问,延喜已上来拉著他的衣角哭道:“萧语,恭喜你了,呜呜呜,恭喜你了……”
萧语连忙扶他坐下,一边道:“如果你不是哭得梨花带雨一般,这声恭喜听起来会舒服一些。”他刚说完,延喜就止住了泪,故作恶心的模样道:“不必这麽夸张吧,梨花带雨,呕……”
萧语见他恢复了平日样子,这才好奇问道:“大家都是怎麽了?我一回来就听到哀鸿遍野,是别宫有人来欺负你们了吗?”他一说完,众人又都恢复先前的样子,总算延喜还镇定些,也是眼泪汪汪的:“没有,你……你不是被皇上选入南巡的队伍中了吗?我们……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啊。”
萧语看著那双明显写著“我有要求“四字的眼睛,狐疑道:“不对吧,只是这麽简单吗?延喜,别和我卖关子,有什麽话就赶紧说。”
延喜擦擦眼泪,一脸不满的道:“萧语,到底是谁和谁卖关子呢?难道你看到我们这样,还不明白吗?”等到看见对方一脸“我明白什麽啊“的茫然表情,他猛然想起:对了,这家夥是个除了花就不再关心别的事的人,上回还问我侍寝的事情,可能他是真不知道。於是连忙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无比谄媚的笑容:“那个,主子啊……”一语未完,萧语已吓得坐到一边,大声道:“礼下於人必有所求,别搞这一套。”
延喜收起笑容,哼了一声道:“不来就不来,反正就是这麽回事,你不是被选入南巡的队伍了吗?每个被选进去的主子都允许带上三个自己得力的奴才跟著一起去,也就是说,咱们山水居里也有三个名额,萧语,说实话,我们大家都想去,就算没有你那麽好运能回自己家乡看一眼,但是能出宫走一趟,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麽样子,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了,可惜只能去三个,就看你会选谁去了。”说完想了想,到底咳了两声道:“咳咳,那个……你是会带我去的吧?那个……毕竟我是山水居的管事太监啊。”
萧语心想:这是谁定下的规矩,根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嘛。眼睛望著延喜,凉凉道:“哦,我带你过去干什麽?让你吃力扒外,再和皇上串通一气,骗我往他喜欢的地方上打扮吗?”他还记著延喜前天晚上骗他的仇,因此开了句玩笑,却不料一说完,延喜竟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不能啊萧语,你不能这麽狠心啊,我……我那不也是……不也是没办法吗……”他的嚎声越发尖锐,萧语忙捂住了耳朵道:“停,停,我和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
延喜这才站起身,拍著胸口道:“萧语你看吓死人不偿命是吧?我魂儿都吓飞了。”这话虽是玩笑,却也看得出渴望的心情。萧语看著一屋子充满了期盼的眼睛,心里又是酸楚又是为难:大家都想出去,到底让谁去好呢?忽一眼看见在旁边偷笑的延喜,心里有了主意,恩了一声道:“延喜,你去是定了的,剩下两个人选就由你来定吧。”
延喜一下子傻了眼,谁不知道这是得罪人的差事,萧语再怎麽著是主子,他选出来,大家也不敢攀比抱怨,自己可就不一样了,选谁不选谁啊,偏偏这话还不能和萧语说,那人虽聪明,有时却是一根筋,最讨厌自己等人把他当主子看,当下苦笑道:“这若是在别的宫里就好了,或者我是那贪财的人也行,这样的肥差,还怕人不给我流水般上银子呢。'
萧语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敢,我最讨厌趁火打劫的人。”心里想起李尚,暗道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二十五两银子,全都被那个王八羔子给勒索了去,结果最後自己也没逃掉被抓获的命运,这买卖真是赔大了,若非那混蛋果真遵守诺言没去告密,自己一定要向衣德检举他的恶劣行径。
这样一来,众人全部转移阵地,到延喜身边软磨硬缠去了。萧语看著延喜被团团围住叫苦连天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自己落得清闲,便缓步来到窗台上的几盆花草前专心看视,偶尔拿起剪子将那多余的花枝剪下,遇见干了的便浇点水,或松松土,正自得其乐间,冷不防窗外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你如今封了贵人,怎麽还摆弄这些,屋子里难道没有奴才吗?”他大惊抬头,只见一张熟悉的倾国容颜,正是晴妃娘娘,她身後跟著另一个绝色佳人,却是梅妃。
萧语心中一凛,连忙就要跪下参拜,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扶住,晴妃满面春风的笑道:“我听说皇上见了你都不用你参拜,何况我一个妃子,快别这样。”说完携了梅妃,款款步进屋来,延喜等人忙都收了嘻笑之色,小心翼翼的端茶端水伺候,萧语坐在下首,暗暗琢磨著昔日主子迂尊降贵来到这里的目的,嘴上却不得不陪笑道:“娘娘有吩咐,叫奴才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走这一趟?”
晴妃抿嘴一笑道:“哎哟,还自称奴才,我如今可受不得了,你已是皇上的人,咱们就是一样的。”萧语连说不敢,晴妃又转向梅妃笑道:“妹妹看怎麽样?我那里种花的人如今一打扮起来,倒还真让人从心里泛出喜爱来呢。”
萧语险些没呕出来,晴妃比自己的年纪还小,自己在赏春阁种了五年的花,她才被封为淑妃赐居赏春阁,如今却用这种老气横秋的大姐口吻说话。好在梅妃看起来是个娴雅的人,闻言只是一笑,轻声道:“姐姐会调理人,我看他倒没怎麽打扮,自然的多,让人看著怎麽能不舒服呢?”她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一个悠然的声音道:“天然去雕饰,梅妃这句话深得朕心。”
又是夏无忧,萧语都有些蒙了,这刚刚分开还不到一个时辰,何况他说过吃完午饭要去和朝臣们商议各个属国纳贡之事的,怎麽转眼间就又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有够神出鬼没的。
晴妃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以及狠厉之色,梅妃却坦然多了,两人都跪下见驾,萧语和屋中的奴才们也都跪下。夏无忧晃了进来,吩咐他们平身,这才向晴妃梅妃笑道:“你们两人约好了来的吗?”
晴妃掩嘴一笑:“回陛下,臣妾今日无事,听说这次南巡皇上要带上我们三人,所以和梅妃妹妹过来看一看萧贵人是否准备妥当,他没去过,万一有遗漏也好提醒一声。”她说完,萧语才知道皇上此次只带三人,而最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带上雪妃。
“哦,晴妃想的很是周到,朕也是无事,闲来走走,就逛到这儿了。”夏无忧面不改色的说著谎言,晴妃明知道,却也不说破,只是娇笑道:“真不知萧贵人这里有什麽?让皇上随便逛逛都能逛来,臣妾也讨一些去,也好将来引皇上龙足踏上赏春阁,让臣妾也沐浴一点圣恩。”
萧语连忙道:“娘娘不必心急,皇上今早还和我说过,要去你……”话未说完,夏无忧忽然咳了一声,悠悠道:“恩,说起此次南巡,扬州似乎是个好地方啊。”他说完,“奸计“未能得逞的萧语便一句话也不敢再说,只是无比哀怨的看向高高在上的帝王,心里恨恨道:真是的,去赏春阁会死啊,让我说完了你也好顺水推舟不是吗?轮也该轮到我歇一夜了吧。
晴妃先是心中一喜,待到夏无忧将这话遮掩过去,她心中失望,更是不甘,只是见夏无忧目光向她这里微微一转,眼中已有警告之色,只好知趣的停下话题,似不经意的问道:“对了皇上,雪妃妹妹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何不趁此机会让她也去散散心,去年您带了她,她可开心呢。”
夏无忧冷冷道:“正因她受了惊吓,朕才留她在宫中好生静养。对了晴妃,萧语是个实在人,宫中有些虚礼实在不适合他,你在後宫传朕的旨意,让他随心所欲,不许任何人拿这些东西说事儿,还有,不必叫他贵人,只称萧语即可。你……听明白了吗?”後一句话的语气,他稍微的加了些分量。
晴妃心里一颤,想要反驳,却终於慑於他的威严,只得诺诺答应。夏无忧又道:“好了,时候不早,你让他们自己忙活著收拾吧,有什麽不妥,让梅妃在这里看看也就行了,你是淑妃,这些小事还劳动不到你。”说完起身道:“朕也要去了,我们一起走吧。”
待晴妃和夏无忧去後,梅妃抿著嘴笑看了萧语一回,方微笑道:“我心里虽无什麽想法,但也确实奇怪的紧,究竟你有什麽,让皇上如此紧张。”留下这一句打哑谜般的话,她也嫋嫋去了。
萧语一头雾水的看著三个大人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心里直嘀咕今儿个是怎麽了,最奇怪就是夏无忧,明明有事不是吗?延喜看出他的不解,叹口气道:“萧语,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皇上对你,似乎真是特别的很,也不知道将来,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萧语气道:“你也来和我打哑谜,从哪里就看出他对我特别了?”
延喜道:“去年皇上看上了晴妃宫中的一个宫女,春风一度後将她封为荷嫔的事,你知道吧?”见萧语点头,他又道:“你知道她後来的下场吗?”
萧语道:“听说是不守规矩,冲撞了晴妃娘娘,当场就被赐死了。”他忽然恍然大悟,因为有些不敢相信而使一段话说得结结巴巴:“你……你是……你是说……晴妃娘娘……她……”
延喜点头:“对,晴妃娘娘此次是善者不来,你还真以为她是关心你这个跃上龙门的昔日奴才是否收拾好了行李啊?皇上之所以匆忙赶来,就是为了救你,他後来说的那些话,也就等於在後宫中给你戴上了一块免死金牌,所以我才说皇上对你真是特别的很了,否则死一两个妃嫔对他来说算得了什麽?荷嫔死的时候,他也没认真追究,不然真追究起来的话,晴妃娘娘即使位高权重,也脱不了干系的。”
萧语哼了一声:“叫你这麽说,我还要多谢他的恩德了?哼,无情最是帝王心,他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等新鲜过後,我是怎麽个死法他也不会在意的。搞不好有一天,就是他亲自让我饮下鸩酒呢,难道要我对这样一个男人付出感情?呸,办不到。”
延喜哼了一声:“你就不能往好道儿上想,说不准将来你是皇後的命,非要成天死呀活呀的咒自己。”
萧语倒不在意这个,凑过去又问:“不对呀延喜,夏无忧怎麽这麽快就知道晴妃娘娘过来了,他们几乎是前後脚赶到的呢。”
延喜冷笑著摇头:“你啊,聪明的时候真挺聪明的,可是一根筋的时候,也够让人无奈。你这样问,只能说明对咱们的皇上还不了解,这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谁那里有什麽动静,全瞒不过他,只不过鲜少有让他挂心的事,所以他也一般不过问罢了。”
萧语机灵灵打了个冷颤,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可怕的家夥。”他蓦然想起一事,忙著喊一屋子的奴才集合,等到人都到齐了,他才郑重其事的问:“说,你们这里谁是夏无忧的奸细,哼哼,告诉你们,我已经知道了,现在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抓紧时间利用……”不等他说完,一屋子人“嘘“了一声,全都散了开去,该干什麽干什麽去了。
萧语嘟著嘴看著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众人,自言自语道:“皇上说的对,我实在是太平易近人了,哼。”
转眼间到了南巡的日子,宫中连续忙乱了十几日自不必提,总算诸事妥当。夏无忧和晴妃梅妃静静的坐在龙车凤撵上,衣德则前去山水居接萧语了。
萧语这次带了延喜,洛琴和另一个宫女凛儿,临出门前,再三安慰那些留守家中的太监宫女,答应他们一定会带很多的礼物特产回来送人,主仆众人再三惜别。
衣德的眼睛已经要翻到屋顶上去了,对延喜道:“我看这山水居里的奴才们已经快赶上主子了,你有时间也该管一管。”
延喜委屈道:“叫我管,我管的起来吗?那一次有个宫女打碎了一盆花,我不过说了几句,萧语就给我按上了一个‘仗势欺人'的罪名,公公难道不知道?我们山水居里的主子爱惜奴才们比自己还厉害呢。”
萧语哼了一声:“衣公公,你别听他瞎扯,我这人御下一向是很严格的。”刚说完就被延喜顶了回去:“你就是对我严格吧,对别人,我看你可是宽容得很。”
说著已看到了前面南巡的队伍,萧语一下子傻在那里,瞪大眼睛道:“我的天呀,好壮观哦。”衣德急道:“别顾著感叹了,这麽多人可都是在等你呢。说完引他来到夏无忧面前。
按规矩萧语是不能和夏无忧坐在一起的,因此打了一声招呼後,衣德就引他到自己的轿子前,他却想起一事,连忙笑道:“等一下,我再去和皇上说一句话。”说完又来到夏无忧面前,满面春风的对他说道:“皇上,等到了扬州,你借我点钱好不好?”
夏无忧看著他站在底下,眼盼盼的往上望著,心里忽然一阵痒痒,伸出手去就要携他上车,吓得萧语连忙後退一步,又摇头又摆手道:“不……不用了,我有自己的轿子,皇上只记得到扬州後借我点银子就行了。”说完不等夏无忧再说,一溜烟的去了。剩下夏无忧在车上咬牙切齿的恨恨自语道:“混帐东西,溜的倒快,这是有求於人的态度吗?”
人都齐了,队伍便缓缓开拔,须臾间出了皇城,萧语二十年来是第一次出宫,心中感慨不已,只觉的入目所见都有无比的新鲜,一双眼睛根本不够用,只把一个脖子左右乱扭,嘴里一边和延喜洛琴兴奋的低语。
夏无忧坐在自己的龙撵上,以手支著下巴,百无聊赖的看著外面的民舍秋色,因为出巡的关系,街上已经清场,没有一个行人,显得有些冷清,与他们这一大队人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随行的侍卫宫女太监们,只见他们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一个个都难掩欣悦的窃窃私语。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惆怅,暗道:都说皇帝是这世间最风光的,有谁知道他们也是最孤单的人呢?难道朕每日里高高在上,已经高到没人可以和朕并肩了吗?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双清澈的眸子,那眸子里的目光明明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拘谨,却偏偏要做出一副畏缩的样子,目的只是盼著能让自己对他尽快的失去兴趣。
想到了萧语,夏无忧的嘴角边不由泛出一个笑容,他忽然明白,也许自己就是喜欢萧语这种从心中不把他当作皇帝看的表现吧。又想起他那天对延喜说得话:“我只是因为皇上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是最不喜欢别人比他还要快乐的。延喜,这不仅说明他霸道,也说明皇上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喜怒哀乐,悲欢离愁种种情绪啊,呵呵,别看他平日里高高在上,大概也是很孤单吧。”恩,其实他对自己也还是挺关心的吧。他叫过衣德,吩咐道:“你去後面看看,萧语在那里干什麽呢?”
不一刻衣德回来,表情奇怪的扭曲著,夏无忧还没等问,他已忍不住笑了出来,一边喘著道:“皇上快去看看吧,那凤撵就快装不下他了,也不知怎麽想的,这还没出城呢,看见个民房柳树的都兴奋,宫里又不是没有。这要是出了城,指不定怎麽折腾呢。”
夏无忧向後望去,果然就见後面远远的凤撵上,一个人儿时而站起时而坐下,伸长了脖子前後左右不住运动那颗可怜的脑袋。笑著摇了摇头,他自言自语道:“好嘛,一出宫就撒开野了,萧语,原来你的真性情竟是这样一颗稚子之心呢。”
衣德接过话悄声道:“可不是呢,幸亏皇上见机的早,比晴妃娘娘先行了一步,否则就这副德行,只怕被赐死的时候还不知是为了什麽缘故呢。”一语说完,忽听夏无忧道:“去,把他叫到朕的车上来,就说朕担心他太得意忘形,省得一个不小心再摔了下去。”
衣德笑著去传旨,心道皇上也会怄他,明明就是盼著萧语去给自己排遣寂寞呢。等到来到面前,说了皇上的意思,果然就见手舞足蹈的萧语立刻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摔下,只是有什麽用,到底被衣德半拖半拽弄到了夏无忧的车驾里。
一到了夏无忧面前,萧语整个人都变了,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无比的规矩老实。夏无忧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道:“怎麽了?刚才不是很高兴吗?隔的这麽远都能听见那鸹噪声,怎麽这时候反而安静了?”
萧语低头道:“回皇上,我一时忘形,累皇上担心,如今自然谨遵皇上教诲,不敢再放肆了。”说完仍旧垂头不语。
夏无忧笑了一声:“是吗?”说完猛然望著天上,惊讶叫道:“哎呀,两只大雁叼著的那是什麽?是青蛙吗?啧啧,用一根树枝……”未等喊完,萧语已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大喊道:“在哪里在哪里?啊,真有大雁会叼著青蛙去南方吗?”说完使劲儿的仰著头看天,最後干脆把身子都探出了龙撵外。
夏无忧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萧语这才知道被他捉弄了,心里这个气愤啊。却听对方好容易收了笑声,断断续续道:“哈哈哈,萧语……啊,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哈哈哈,怎麽一到朕的面前……哈哈哈,就变得这麽笨……哈哈哈……”
萧语哼了一声,平静道:“皇上说错了,不是我笨,而是皇上太聪明,智计百出,诡计多端,我是防不胜防啊。”这话前半部分还让夏无忧受用的很,到了後来,就怎麽听怎麽别扭了。
如此一路上热热闹闹,地方官员巴结奉承自不必说,走了二十几天陆路後便又转入水路,行了十几天的船,扬州城的轮廓便已经遥遥的入了眼帘。
因为天高气爽,微微的秋风没有半分寒意,吹在人身上舒舒服服的,所以夏无忧和晴妃等都并肩站在船头上,夏无忧便道:“前年南巡时朕来过扬州,果然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地,也不知如今怎麽样了。”说完拿眼看著後方的萧语,却见他意外的沈默下来,一双眸子只望著对岸的扬州城,不一会儿眼角便有了微微的湿意,他微笑著步过去,拉了他的手笑道:“怎麽了?又高兴的哭了吗?”
萧语回头望见是他,怔忡了一会儿,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下,他使劲儿摇著头:“不是,我不是高兴,不知为什麽,我……我很害怕,家里不知变成了什麽样子,爷爷奶奶还……还在不在人世我也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就很弱,家里又穷,他们……他们可能做梦也想不到疼爱的孙子有朝一日还会回来,也不知……也不知他们能不能……能不能再见到我一面。”
夏无忧看著他痛哭失声,心中微微的泛开了疼,搂住他的肩让他半依偎在自己怀里,安慰道:“会等到的,一定会等到的。原来朕的萧语是近乡情怯了啊,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很好的。”
萧语向来是不喜欢接近夏无忧的,但这时候和他偎在一起,感受著他的心跳,不知为何,莫名的就安了心,他叹息道:“虽然每次爹娘的信里都说两位老人家很好,可是……可是我真怕那只是他们用来安慰我的话。”
夏无忧不语,半晌方道:“做人该知足的。萧语,最起码你还有父母安慰你,即使是谎言,也是他们对你的关心,可是朕呢,父皇母後都不在了,只留下万里江山,只留下午夜梦回时的孤单,只留下……”他蓦然惊醒过来,便不肯再说下去。萧语抬头望他,立刻了解了原因,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做皇帝真不容易,就连真情流露也要考虑做皇帝的威严,脑子里这样想著,一只手已像是有了自己意识般的握住夏无忧的手,等他回过神来,两只手早已紧紧握在一起了。
他心里一惊,待要甩开,忽然夏无忧贴近他耳边道:“别动,这时候甩开了朕,岂不辜负如此良辰美景,缠绵浪漫的气氛。”一句话说得萧语脸都黑了,心想才正经了多久,就恢复了这副德行。
此时已近岸边,已可看见岸上的官员们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延喜凑上来道:“回皇上,您该起驾往晴妃那边去了,论理她是贵妃,萧语只是贵人,在官员百姓们面前,这……还是……”不等说完,夏无忧就冷冷看著他打断道:“萧语说你吃力扒外,一心向著朕,此时看来,也不全是这麽回事嘛。”说归说,他到底放开了萧语的手,大步回到船头。
萧语先前盼著他放开,如今真放开了,心里又觉有一丝失落,吓得他连忙将这股情绪给压进心底最深处,还回头拍了拍延喜的肩,点头赞道:“干得不错,我现在相信你是真心的为我了。”
延喜半眯著眼睛,仔细看著他脸上的神色,半天才道:“萧语,怎麽你脸上似乎不是这麽说得,我这回的马屁该不会又拍在了马腿上吧?”一语说完,萧语已急红了脸,低声吼道:“谁说的谁说的?我脸上的表情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哼哼,我哪里有舍不得他和怨恨你的表情了。”延喜点著头道:“哦,原来是舍不得皇上,在心里怨恨我啊。”看见萧语杀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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