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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无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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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样,我害怕麻。”看陈淼好些了,刚才还压抑着不敢哭出声,一放松,便抑制不了地呜咽起来。
  “柳荷,乖,不哭了。”陈淼帮她抹眼泪,可双眼又红又肿的他也不敢用力,便对柳荷说,“好麻,柳荷,我很痛,很痛,我已经叫疼了,你别哭了。”
  柳荷忘了哭泣,顿时愣住了,原来也有人这么叫疼的,真是让她苦笑不得。
  后来,即便痛晕了,陈淼都没有叫过,此番毅力,谁可以说他是弱者呢?
  吃晚饭的时候,陈淼今天的精神不错,就和大家一起吃。
  “陈淼,其实你挺强大的。”柳荷突然说了一句,抬头虽是一脸正色,柳荷母亲却当场笑弯了腰,陈淼没有抬头,拿筷子的手微微一滞,难掩窘色。
  “什么强大?”柳荷父亲不明所以,继续追问柳荷。
  陈淼今天的气色真的不错,一直到离开饭桌,脸上依然是红扑扑的。
  这样的幸福,多好。
  柳荷不要陈淼坚强,不要自己坚强,因为坚强这堵墙是由多少挫折心酸堆砌起来的。
  可是人生不容选择,唯有不断的疼痛,不懈的坚持才能守在这份脆弱的幸福。
  柳荷想到了《美女与野兽》中,野兽那个玻璃罩里的玫瑰。
  爱一个人,那人便是柔弱的玫瑰。
  爱一个人,自己便是守护的玻璃。
  可玫瑰也可以有刺,玻璃也会破碎,强弱何以评判?不变的只是初衷——对爱的坚持。
  陪陈淼到家,身体终究还没有痊愈,他只是简单地洗了个澡就躺下了。柳荷擦拭着家具上这几日堆积起来的薄灰,开始思考该如何同母亲开口呢?当初下定决心分开,是因为母亲的坚决反对,而陈淼生病,柳荷固守的坚持一下子崩溃了,可冲动过后,现在想来,也难免是困难重重。
  如果告诉母亲陈淼生病了,自己不能放下他不管,母亲定会觉得他太弱,这点打击都不能承受,想必更为反对。
  望着床上沉睡的陈淼,明显消瘦了不少,脸上还有一抹未褪尽的苍白,陈玮当初劝陈淼,“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那么儿女情长干什么?”
  柳荷听在耳里,莫名的恼火,什么麻,她才不在乎陈淼是否儿女情长呢,总好过陈玮当年的决绝无情。何况,陈淼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他就该坚强呢?柳荷望着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的陈淼,突然从内心深处升起了股爱怜之情,为什么没有人像父母对待自己那样,把陈淼放在手心里宠着?一味地要求他懂事,坚强,何尝不是种残忍?
  下楼去帮他买些方便食用的食物,直到柳荷回来,陈淼依旧未醒,也许是到家了感到安心,睡得香沉了不少。柳荷欣慰,看来让他回家休养真的比较好。
  柳荷的母亲看着进门来的柳荷,不免气恼,原以为同陈淼断了联系,柳荷便能收心好好学习了,可这连续几日的早出晚归,不难猜出她有故态复萌之势。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示意柳荷坐下,柳荷母亲沉声问,柳荷虽听了她的话,可从那天后,母女间生疏了不少,家里从此少了柳荷说笑声,未免清冷。原是想孩子的气性不大,过了几日便会好。可柳荷眼中抹上的那片死寂却始终没有消散之意。
  “去见陈淼了。”柳荷抬头望向母亲,似乎等待着母亲的责怪。
  柳荷母亲一时竟未反应过来,没有想到柳荷会直截了当地承认,更多是诧异于柳荷眼中闪过的光亮,多久了,未见这份生气。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认为我们真得那么不合适。”柳荷吸气,的确主动争取对她来说十分困难,可她发誓,再不要看见陈淼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了。“我们试着改,总该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他究竟什么好,你就那么鬼迷心窍了?”柳荷母亲看着柳荷,心中也突然有了种念想,柳荷怕是真得动心了。
  “我究竟是哪里好呢?妈妈还不是疼爱了我那么多年。”柳荷落泪,为母亲的质问,更是对命运的质问。自己什么好,平白得了那么多的幸福。陈淼又是哪里不好,平白被人如此质问,“妈,你分点给陈淼好不好,就这种单纯的喜欢,分点给他好不好。”
  “你是我女儿,那怎么会一样?”柳荷母亲没有想到柳荷会这么说,也许是独生子女从小以自我为中心的思想,她哪怕偶尔对侄子侄女好点,柳荷都会吃醋发脾气。那样任性的柳荷,如今竟会主动要她对别人好,她心中涌动着莫名的失落,“难道陈淼比妈妈更重要吗?”
  “妈妈除了我,还有爸爸。陈淼除了我,还有谁呢?”柳荷心痛,“我放不下,不是因为贪恋着他对我的好,有很多人对我好过。可只有这一次,只有陈淼,我想对他好,想把我自己的幸福给他……”心里像被一只手揉捻着,纠结酸楚,让柳荷泣不成声。
  “我不管了。”柳荷母亲甩门进入卧室,内心有了种害怕的逃避,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突然有种被人抢走的感觉。怎么阻止?也许真得晚了,她似乎意识到了,陈淼柳荷,注定牵扯不清。
  柳荷母亲望着窗边并坐的陈淼和柳荷,觉得当年那种失去女儿的想法是何等可笑。现在敞开心扉对陈淼好,才发现从不曾失去,柳荷更为懂事,陈淼也的确让人疼惜。人为何总执念于失去的,闭眼不看那些触手可得的幸福呢?
  柳荷曾经深信别人说的一句话,“与其要一个你爱的人,不如要一个爱你的人。”被百般疼爱,那便是幸福了吧。
  可当她看着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陈淼,清晰地感受着心电监护仪上波动的曲线时,柳荷才知道,“能够有机会爱一个人,何其有幸。付出远比得到幸福。”
  强弱原本就是那些拘泥于“被爱”的人所计较的,如果心中所念的是“去爱”,所想的绝对不是“那人究竟哪里好?”,而是,“我究竟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火柴

  柳荷回忆起那段分分合合,现在想来都有些好笑,当时他们的处事方法真的有些幼稚呢。分与合都是如此的“轻易”。可又该庆幸自己当时年纪小呢。如果是现在,陈淼会把自己情绪隐藏的更好,而自己也不会有回头争取的勇气。
  有时候,柳荷觉得自己老了,累了,面对强悍的命运,再多的锐气也被磨平了,不敢再争取什么,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柳荷不是打击不倒,只是仿佛一夜之间自己就必须长大了,那个时候可以和陈淼撒娇,“不分开,好不好。”现在呢,难道能哭着闹着说,“你不要死,好不好?”,不可以了,再努力,也找不到出口。
  记得有次帮陈淼过生日,点蜡烛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火,陈淼下楼去买,买回来的却是包火柴。
  柳荷疑惑,“为什么不买打火机呢?我不会用火柴啊。”
  陈淼浅笑,指间轻轻划过,擦亮的火光,显得微弱,明暗交错间,陈淼看向柳荷的目光恍若星辰,“火柴一生只能燃烧一次,妈妈以前常说,怎么也该让它燃烧一回。”
  不敢争取,却不甘放弃。我们擦亮希望,此刻难逃燃尽成灰。
  柳荷自那日起便也改了习惯,开始用火柴。可每个人的故事是不同的,所执念的当然也有所差异。陈淼母亲当年在意的是“燃烧一回”哪怕落得飞蛾扑火,而柳荷动情的却是,“一生燃烧,只此一次。”
  唯此一次,如何能甘心放弃?
  记忆中绝对不会忘记的一个历史性灾难时刻——“非典”。
  柳荷母亲甩门事件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柳荷家处于偃旗息鼓状态,“陈淼”两个字似成了某种禁忌,为了维持着家里表面化的风平浪静,谁也不愿提起。
  柳荷对新闻的敏感度其实不高,就像当初“杜绝法轮功”一样,电视里各个频道一下子全跳到了一个共同的画面,柳荷才意识到“非典”来袭了。虽听闻过某年“甲肝”大流行,可切身遭遇这种大规模的传染病却还是第一次,本来也不是很害怕。可没几天,随着新闻里感染,死亡人数的数字开始往上窜,公交车里人人带着口罩,老师居然用了半小时来讲解该如何洗手的时候,柳荷立即加入了那些诚惶诚恐的人士行列。
  柳荷听着风就是雨,翻出了家里所有的口罩存货(其实那些平时是拆了当纱布,包馄饨时用来挤去菜馅水分的),一家三口都不约而同的买回了各款各样的口罩。不知哪里传出了板蓝根有预防作用,柳荷家就有了块状,冲剂,各品种的。(唯恐过两天就会买空断货)柳荷拿了各个品种的“救灾物品”冲到陈淼家,千咛万嘱一定要注意,还详细说了洗手的方法,不要让水回流,不要用毛巾擦,要自然风干……絮叨了好长一段。那时候,每天的生活就像柳荷操作考试时那样严格遵守无菌原则。
  “没那么可怕。”陈淼望着紧张兮兮的柳荷,虽然知道这包物品中有些东西其实根本没有实质作用,可看着柳荷提过来,脸上尤挂着汗珠,这份关切如何不让他动容,“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可是会死人的,有很多医护人员都传染上了呢。”柳荷想着新闻报道,怎么会被陈淼轻描淡写的安慰说服?
  “那么怕死吗?”陈淼笑皱了眉毛,以为只有年长的人才会担忧死亡,却没想到柳荷也会如此恐慌。
  “谁不怕死?”柳荷翻了个白眼,她还不到20呢,就这么死了,家人还不能收尸,多悲惨。“我还没活够呢。”
  是的,谁不怕死?柳荷很怕死。
  之后,出了种据说可以预防“非典”的中药,柳荷妈妈弄了一大袋回来,正好够柳荷家吃上一个疗程。其实柳荷从小就排斥中药,理由当然是因为苦。可如今这药的珍贵堪比琼浆玉液。刚准备喝的时候,柳荷突然想到了陈淼,动作停顿了一下,皱眉想,以陈淼的性格一定不会去买这个药,而且现在此物品之紧俏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早上的药有柳荷妈妈盯着柳荷不能不喝,于是柳荷就打定了主意,把中午带去学校的药留下来给陈淼。
  放学后约陈淼见面,把中药给他,陈淼自然不愿接受,“你中午少吃了一顿,不是影响药效吗?怎么那么胡闹。”一开始不解柳荷为何火急火燎地找他,没想到竟是为了留药给他,不免心疼指责。
  “你的抵抗力本来就不好,不吃怎么行?”柳荷知道他一定不接受,硬塞给他,“没有微波炉,我刚才在教室里一直用热水捂着,应该可以喝,快。”
  “你喝。”陈淼撇开头,紧抿着嘴,明显是生气了。
  “陈淼,我问你,如果我们两个困在荒岛上了,只有一个苹果怎么办?”柳荷垫脚用力摆正陈淼的脸,“你会给我吃对不对?”
  陈淼刚想斥责柳荷这个时候还问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却没料到她会自问自答,不由红了脸,虽然羞涩,依旧轻点了下头。
  “陈淼你怕我死对不对?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也是一样的,我也怕啊。”柳荷低头拉过陈淼的手,坚决的把药袋放在了他的掌心,“如果是我,我会把苹果一分为二,我们各吃一半,同生共死。”
  陈淼的掌心微湿,不知因为是汤药的温度,还是因为柳荷说出“同生共死”时眼眸中所显出的热度。
  柳荷怕死,可说出同生共死时,她没有丝毫犹豫。
  “非典”风波中,有过一段插曲,那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那段时间,陈淼的课业本就较为繁重,想到了柳荷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许自己真的是太封闭了,缺乏适应社会的能力。答应了柳荷要努力,就必须改变自己。想到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依靠父母留下的遗产生活,从来没有自己赚过钱,又怎么怪柳荷母亲质疑自己今后能否好好照顾柳荷呢?于是,开始兼作家教。
  教的是个即将中考的女生,其实也只比柳荷小了两岁而已。当家长问到他能否在短时间内让他们孩子的成绩提高时,陈淼泛出一丝苦笑,可以吗?当年教柳荷,也没见她的成绩有“飞速提高。”
  果然,收效甚微,每次他同女孩讲题,不知是他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学生的理解能力不佳,他仔细讲解,学生也始终认真的看着他讲,可让她再做,却总做不对。
  告诉柳荷,柳荷笑弯了腰,“她一直很认真地盯着你看?”笑得肠子都有些打结,可看着陈淼困惑的眼神,柳荷怎么也止不住笑意,她当然知道原因,小女生嘛,自然会被他的容貌吸引,怎么也集中不了思绪的。她知道,真的不能怪那个女孩不专心。微睁开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拍了拍陈淼的肩头,叹息,“你真的不适合当老师的。”
  这个家教做得很辛苦,陈淼才发现自己的工作能力真得不强,可中途放弃却不是他会做的。他在每天放学后就要赶去别人家上课。这天,中午帮老师/炫/书/网/整理一些资料不知不觉就误了饭点,放学了为了赶时间也没空去吃些东西,胃有些隐隐犯痛,他想是饿过了也就没有太在意。补课的时候,家长颇为客气,端了杯咖啡给他,热情的催促他喝,盛情难却,便应声喝了。补完课,走出门的时候天色已暗,陈淼伸手按了按刺痛的胃部,从包中拿了几粒药吃下。脑海中想起柳荷同自己说过她父母今天去外婆家,会来找自己。看了看时间,不由心中一紧,柳荷一定是在等自己了,便捂着胃直往家里赶。
  柳荷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的拔着杂草,手指粘了汁液有些发稠,虽然是青草味却有些发涩,拔突了一小片地,想着,死陈淼,怎么还不回来。
  “柳荷。”听见陈淼轻唤了声自己,抬头就见他弯腰站在自己面前,脸色微红喘着气,便知道他是跑回来的。
  “跑什么?”柳荷拍了拍手和裤子站起来,却见陈淼迅速地按了下胃部,“胃疼了?”
  “没事。”陈淼冲她笑笑,拿出钥匙开门。
  “要不要紧?”柳荷抢过他的包抱在怀里,担忧地望着陈淼。“慢慢走回来呀。”
  “不是因为跑的原因,刚才在别人家里喝了杯咖啡,有点不'炫'舒'书'服'网'。”陈淼看着紧张的柳荷,不敢告诉她自己中饭晚饭都没吃。
  已经七点多了,为了不让柳荷担心陈淼自然不能再吃晚饭,也许是饿过了,也没了胃口,就对柳荷说自己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靠在沙发上同柳荷一起看电视,和她随意的聊着天,陈淼觉得很舒适,可胃疼却没有像以往一样痛一阵,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反而有加重的趋势。陈淼苦笑,怎么偏偏是柳荷在的时候闹腾。伸手拿了个靠枕抱在胸前掩饰,用力按住胃,却依旧感到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陈淼始终等不到疼痛缓解,柳荷就在一边,又不能拿药,陈淼只能咬牙忍耐,终究是要被柳荷发现的。
  柳荷察觉到陈淼突然不再言语,只是闭目靠在沙发上,以为他是睡着了,就想抽去他怀里的枕头,好帮他盖条被子。可拉出来才发现枕头上明显有了湿润的手印。抬头见陈淼的额上也布满了汗,顿时慌了,轻晃了下陈淼,“你怎么了,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有些冷。”陈淼睁开眼,疼痛和不适让他突然感到些许虚脱。
  柳荷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顿时吓了一跳,已经烧得有些烫手了,自己居然现在才发现,真是太缺心眼了。“陈淼,你发高烧了呢。”
  陈淼努力睁开眼,是啊,从前发烧之前,胃就会开始不'炫'舒'书'服'网'的,自己怎么忘了。突然想到了什么,脑海中涌现出一片恐慌,忙拉开柳荷放在自己额上的手,“柳荷,别碰我。”
  柳荷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脑中猛然跳出了“非典”两个字。泪水顷刻模糊了视线,扶抱起陈淼,嘴里无措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这就去医院。”
  “你快回家去。”陈淼清醒了几分,觉得自己的症状并不像非典,可留柳荷在自己身边,他清楚的知道,没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陈淼,不要闹,会死的。”柳荷跳起来,拿了件外套就往陈淼身上套。
  “所以你回去,不怕被传染?”陈淼推开她,弯腰按住此刻已痉挛得发硬的胃部,不由吸了口气。
  柳荷停止了拉扯,片刻迟疑,她伸手托起了陈淼的脸颊,倾身亲吻了他,只是嘴唇之间轻微的摩擦了一下。柳荷红着脸说,“现在就是要隔离,也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隔离。”
  那就是陈淼同柳荷的初吻,之后这个吻并没有被加深,更妄谈缠绵。因为陈淼已经痛得把头靠在柳荷肩上,柳荷感到肩头一片潮湿,她以为是陈淼的汗水,却未曾想过,陈淼感动得落泪。
  他们没有去医院,因为陈淼虽然发烧却胃痛得厉害,而丝毫没有咳嗽。柳荷平静下来,才想到,医院此刻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发热去就诊多半就是隔离,陈淼刚生过病,体质一定很差,去了万一给真的非典病人传染了怎么办?
  体温不断上升,陈淼也开始感到浑身发烫,以前只要开始发汗了,胃也会暖起来,可今天胃部却依旧痉挛着,陈淼捂着腹壁,湿凉一片,胃里泛着阵阵冷痛,不由奇怪,自己今天没有吃过冷的,也未曾着凉。如此的疼痛,从不曾有过。
  “胃很痛?”柳荷边帮他擦汗,边担忧地看向他不停揉按胃部的手,“会不会又胃出血?你不要吓我。”
  “不会,我每次发烧都会胃疼,没关系的。”陈淼的手很凉,即便发烧了也不会暖起来,他便把胸前的被子揉成团抵在胃上,想让疼痛减轻,可几乎没有效果。“柳荷,你帮我到包里拿药过来。”
  “你到底怎么不'炫'舒'书'服'网',不要瞒我。”柳荷记得医生说过药片要按剂量服用,怎么可以盲目乱吃。
  陈淼想别人都会好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可自己为何每次都要在最狼狈的时候拖累柳荷呢?
  “不是一直有吃药吗?怎么还会疼成这样?”柳荷伸手理了理陈淼汗湿的额发,看着他难受却不知如何是好。
  陈淼感受到柳荷手指透过的温暖,本能的拉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胃上,渐渐体内幽冷的疼痛消散了些。
  “怎么那么凉?”柳荷奇怪,明明在发高烧,可陈淼的腹部却又凉又硬,让她吓得手指明显瑟缩了一下。
  陈淼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松开柳荷的手,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是因为这里冷才这么痛?”柳荷伸手捂住他的胃,轻揉了起来,发现陈淼的腹部有些变软了。“早说嘛,现在好点没?”
  陈淼忘记了羞涩,腹部渐渐升起的暖意让他放松了下来,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柳荷不停的帮他换额头的冰毛巾,烧竟也慢慢退了。柳荷想以前总以为陈淼发烧不容易好,才逼着他上医院挂水,其实只要自己细心照顾着,完全不必让他被扎得手上一片青紫的,不由心生愧疚。
  柳荷怕死,可知道陈淼发烧的那一刻,她没有怕过自己被传染,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陈淼可能会死。
  陈淼自然是没有得“非典”,第二天烧退了也就忘了胃痛,柳荷要他去医院复查一下,他想是空腹喝了咖啡才会这样,再加之“非典”看病有诸多不便,也就拖延了。
  火柴燃烧到最旺盛的时候,绝对不会去想燃尽的那一刻。陈淼当时沉浸在柳荷带给他的温暖和幸福中,他不怕死,其实是因为从没想过自己会离死亡那么近。

  落差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的处理方法真是有愧于彼此的专业,颇有些畏疾忌医之嫌。也正是因为这份对医院的忌惮,冥冥之中也拖延了陈淼的病情。
  “如果不是非典,说不定可以早点发现。”柳荷突然冒出“非典来得不是时候”的想法,可转念又觉得自己犯傻,什么“是时候”,这种毛病几时流行“都不是时候。”
  “你呀,怪完自己,还怪非典,怎么就没听你怪我自己不早点去看呢?”陈淼不要柳荷愧疚,其实想得透彻了,其实早点晚点,意义并不大。
  “你都生病了,那么难受,我怎么还舍得怪你?”柳荷怪过很多人,责怪着自己,迁怒过陈玮,甚至是陈淼的父亲也没放过,可从来没想过怪陈淼,因为无论怪谁,都是因为,舍不得陈淼。
  “你那样也真是太没做护士的自觉了。”陈淼责怪柳荷怎么可以如此鲁莽,要是真得是传染病,柳荷那样岂不是丝毫没有自我保护意识。
  “那样,哪样?”柳荷故作好奇地打量陈淼,心里自是明白他话中所指,可就是忍不住逗他。
  陈淼不会忘记当他烧退醒来时,柳荷的手就紧贴在他的胃上,并没有隔着衣服,如此肌肤间的亲密接触,柳荷竟然就这么帮他捂了一夜。在这之前他们之间仅止于牵手罢了。又想到,他们居然接吻了,其实陈淼心中暗自承认,那日雨中向柳荷表白的时候,他的确有吻柳荷的冲动,可自从柳荷打了他一巴掌,他心中感伤,再不敢奢望,可昨日,柳荷却吻了他。开始痛恨自己的破胃,关键时刻偏要痛成这样。这是初吻呢,如果有可能,他一定会再主动亲吻柳荷,应该给柳荷留下美好的回忆吧。
  想着想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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