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无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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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果那天不是她伸手拉住他，也许世上早就没有陈淼这个人了。
　　“那个时候我还真是勇敢啊！”柳荷靠着陈淼回忆，“我一直怪老天让我们相遇的太早，该让我懂事了再遇到你，可转念一想，懂事了我就没有靠近你的勇气了，陈淼，如果我不主动，你那么优秀一定看不上我的。”说完抬头死瞪了眼陈淼，好像陈淼真得辜负了她一样。
　　“会不会喜欢你是不知道，可是我听到某人夸我优秀了。”陈淼抱住柳荷轻笑，柳荷我不优秀啊，如果你不主动，胆怯的我怎么敢靠近你，我不是冷漠或自信，只是可笑的怕你也放弃我。
　　人们说该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可爱情从来没有对错，它的开端从来只有一个时间，两个主角，没有选择的命中注定，真爱的话，心中只进了一个人，既然无从选择，怎么会计较对错呢？
　　柳荷要补写完那个承诺，想到承诺中蕴含着的秘密，柳荷心中难免苦涩。
　　柳荷跟着陈淼进了他家，心中震撼的倒不是它的大或者豪华，他家有钱是柳荷早知道的，可冷清却是超过她想象的，那种空落感可以渗人骨髓，压迫感让柳荷觉得更胜于方才的灵堂，因为刚才还有许多人或真或假的悲伤充斥着，可如今却只有陈淼的寂寞无可隐藏的暴露在这死寂的房间里。
　　陈淼放开了柳荷的手，径自坐在了沙发里便不再出声。
　　“你哥哥呢？”柳荷不习惯这种气氛，本来陈淼给她的感觉是安心，可如今心里却有着丝丝害怕。
　　“被我赶走了，我怕他抢遗产。”陈淼抬头看向她，房内没有开灯，深色的窗帘阻隔了窗外的光亮，昏暗中陈淼的脸色更白了几分，眉头亦是紧锁，柳荷不自然往后退了一步，害怕漫延开来。
　　不知该说什么，柳荷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却见陈淼一只手按着腹部，身体也微向前倾。回想刚才他是有说不＇炫＇舒＇书＇服＇网＇，可当时全当是借口并未放在心上。难道真的不＇炫＇舒＇书＇服＇网＇，害怕瞬间被担心代替。
　　“你肚子疼？”伸手抚上他的手背，刚才戴着手套不觉得，现在才发现他的手冰凉。
　　“你做什么？”陈淼抽回自己的手，不解的看着柳荷，想着她多久会被吓哭或是逃走，却没料想她会冒出这么一句。因为家里的遗传因素，他从小的肠胃功能就不是很好，以前注意着倒也没什么，可如今遭遇一系列变故，病情似乎严重了些，从昨晚开始就粒米未进加之吹了一天的冷风，此刻胃里痛得令他皱眉。
　　柳荷那时自然不明白陈淼究竟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可想到刚才他一点东西也没吃，便认为是饿了才不＇炫＇舒＇书＇服＇网＇的。转身跑到了厨房，发现了架子上堆了几包方便面，不由欣慰，柳荷唯一会做的也就只有泡面了，热水是饮水机里现成的，虽然烧一下会比较好吃，无奈柳荷不会开煤气，只能作罢。
　　陈淼来不及反应柳荷不按理出牌的举动，就被柳荷拖进了厨房，却见桌上放了碗泡面，心中的寒冷似乎减少了几分。
　　“刚才不吃饭，现在饿了吧。”柳荷把筷子递给他。
　　这碗面泡得实在不怎样，调料包柳荷挤不干净加之撒到碗外，饮水机的热水也不够烫，所以面没泡开又淡而无味。几日来陈淼都没什么胃口，可尝了柳荷的面之后倒有了些许饥饿感，也就慢慢的吃了起来。
　　“你瘦了好多，一定要好好吃饭。”柳荷满意的看着陈淼乖乖地吃面，三年的疏离感也慢慢淡去，柳荷似乎觉得陈淼还是以前那个令她安心的陈淼，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会害怕。
　　“你想我被谁收养？你阿姨？”吃完面陈淼抬头问她。
　　“我阿姨来的时候是这么和我说的。”柳荷点头，却见陈淼温和起来的眼神立刻暗了几分。“可现在我不想了，陈淼，他们不是真心对你好。”柳荷说出这句话，心中一惊，自己是背叛阿姨了，没有帮助反而阻挠。“他们都不关心你是否饿是否冷，还说你不懂事，赶走你哥哥。”
　　听着柳荷孩子气的告状，陈淼感到了许久未有的温暖，“我哥哥是走了。”
　　“那是他不对！”柳荷皱眉，“他是大人，你还是小孩，他走了是他不负责，怎么可能是你赶的呢？”
　　陈淼眼前有些模糊，心中酸楚，只有柳荷相信他，这么简单的道理却只有柳荷理解。那天他相处了十多年的哥哥告诉他，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哥哥只是领养的，所以不管他们家的事了，当哥哥拿了张存折离家的时候，陈淼唤他，“你是我哥哥呀。”可门外的人不曾回头，那是妈妈死后的第三天，陈淼一无所有。
　　柳荷轻轻抱住陈淼，突然有种想保护他的冲动。感到陈淼微微一颤，也紧紧抱住了自己，耳边有细微的抽泣声，陈淼说：“他们都走了，都走了，就我一个人了。”
　　陈淼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他以为不会哭的，妈妈自杀的时候他没哭，哥哥离开的时候他也没哭，原以为心死了就不会痛了，可抱着柳荷内心却不由脆弱起来。
　　柳荷心中悲伤，虽不清楚陈淼究竟经（书）历（网）了什么，此刻却深刻的感受到他的孤单和痛苦，她坚定地说，“你还有我啊，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不知那时柳荷怎么会想到一辈子，可这三个字就是不经大脑地跳了出来，也许这就是柳荷内心本能的想法吧，注定一生放不下陈淼。
　　之后，陈淼顶着非议拒绝了所有来访者的收养要求，柳荷阿姨有些失望倒也没什么了，柳荷想，必尽没投入多少感情吧。那天谁也不会想到，令陈淼做出决定的人会是柳荷，更没人看见柳荷临走时留下的字条，生涩工整的几个字——不要怕，柳荷的电话，××××××。

　　牵手

　　难得的休息天，刘珊拖柳荷去逛街，听着她在电话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哪个牌子打折，哪家店有活动了，柳荷惊讶自己的意兴阑珊。换作从前，哪里还坐在这里听，哪里需要别人拖，柳荷早冲上最前线了。
　　陈淼总说柳荷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可看着如今上班两点一线，休息也窝在家里的柳荷，陈淼反而难过，他只是说说而已，其实从没真想让柳荷改掉她那些小缺点，总觉得有自己护着，柳荷不懂事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高兴就好。可如今他却害怕了，自己不能永远守着她了，她现在为了陪自己忽略了许多东西。长此以往，和朋友的关系疏离了怎么办，失去对生活的热情了怎么办，陈淼才发现自己对柳荷还有着太多的放心不下，可到如今却如何是好。
　　“荷，就和刘珊出去逛逛吧。”陈淼在电话旁提议。
　　“是啊是啊，”电话那头的刘珊声音又高了八度，“我还当是他不肯呢，原来他现在那么通情达理了，就这样，我十分钟后杀过来。”说完，刘珊就不容拒绝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柳荷苦笑，也无怪刘珊惊讶，陈淼以前可不喜欢柳荷和刘珊出去，还总说刘珊带坏她，柳荷常笑话陈淼小心眼，柳荷本来就贪玩，还不知是谁带坏谁呢。
　　“我不想去，”柳荷看向陈淼，他的心思柳荷怎么会不懂，可如今她只想陪着陈淼，陈淼希望她无忧无虑，可她是人啊，让如何她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柳荷，你已经答应刘珊了，总不能让别人白跑一次吧。”陈淼打定主意要让她去散散心。
　　“我没有。”她挂断电话怎么能算，可想到前两天陈淼不肯吃药时说的话，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的关心给陈淼造成负担了，也许是自己表现的太在意了。
　　“好吧，那我去逛街了，你午饭怎么办？”想到因为自己休息，就没让妈妈准备午饭，没想过要出去。
　　“柳荷，我会做饭。”陈淼提醒她，有些无奈，其实他的身体也没那么差，可柳荷连个水瓶都不要他提更别说做饭了。
　　“知道你会，”何止是会，陈淼会的东西通常都能做到超越常人的级别，“可那样会累的。”柳荷环住陈淼的腰有着撒娇的意味。
　　“柳荷，你现在真会粘人。”陈淼看着怀里的人，心中不免感叹，别看柳荷现在这么亲密的粘着他，在过去的很多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说逛街，其实柳荷和陈淼很少一起去过，理由也很无聊，因为柳荷怕被人看见。虽然第一次是柳荷主动拉住陈淼的手，可在那之后，从柳荷学校大力反对早恋开始，柳荷突然有了强烈的男女有别意识。他俩走在路上就像不认识一样，更别说牵手了。
　　回想那段时光，柳荷苦笑，陈淼碰到这么别扭的自己，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那之后，陈淼经常找柳荷，柳荷父母虽然奇怪两个孩子怎么突然就热络了，可鉴于陈淼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也就由着他们做朋友了。
　　那天，柳荷学校的午饭时间，她和刘珊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刘珊望着一脸幸福的柳荷，不理解她对食物怎么就有着这么可怕的热情。回想那日柳荷和自己说，她有了一个新朋友时，刘珊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她和柳荷两岁就认识了，关系好的就跟一个人一样。虽然柳荷和别的同学关系也不错，可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过谁是自己的朋友，更何况还是个男的，刘珊很快有了危机感，觉得有人要和她抢柳荷了。
　　“那个陈淼昨天又和你出去玩了？”刘珊试探地问。
　　“是啊，我们去吃自助餐了，吃的我撑死了，陈淼像傻瓜一样，都吃不回本钱。”柳荷提到吃立即眉飞色舞起来。
　　“和这种不懂吃的乐趣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已经知道食物是柳荷的弱点了，看来是个难缠的角色，刘珊警惕地想。
　　“还好吧，他虽然挑食，但正好可以帮我拿吃的，有个免费劳工省得我跑了，可以专心的吃。”柳荷觉得刘珊不喜欢陈淼，捅捅刘珊的肩膀，“是不是我太可爱，你怕我被人抢了呀。”
　　“我是怕你也走上早恋的不归路。”刘珊不承认自己确有危机感。
　　“怎么会呢，小珊乖，是不是这次没叫上你生气了，下次我们一起去吃。”柳荷心想陈淼当然只是朋友，她才不要被老师告家长，树典型呢。
　　“他长得怎么样？”刘珊问。
　　“嗯，有鼻子有眼的。”柳荷思考了一下，“比我好看。”
　　“有这么形容男的相貌的吗？”刘珊无奈。
　　“为什么一定强调他是男的呢？”柳荷心里难过，似乎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刘珊和陈淼是不同的。
　　“因为这是事实，你和他在一起总不能像我们现在这样随便吧，不然路上的人看了会怎么想？”刘珊强调，“再说他还比你大，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别有用心。”
　　“陈淼才不是那种坏人呢。”柳荷生气，陈淼怎么会害她被扣上早恋的帽子呢。
　　吃饭的时候，柳荷还是因为刘珊刚才说的话而心情沉重，连她最喜欢的罗宋汤也变得味道奇怪了。刘珊一定不知道，正是她的几句话，使柳荷对陈淼的态度开始了转变，促使了柳荷之后多年的自欺欺人。
　　之后的周末，陈淼和柳荷去书店买辅导书，柳荷妈妈说陈淼成绩好让他帮柳荷挑几本实用的。一路上发现柳荷几乎不和自己说话，以为她是不想做课外作业所以提不起精神。就说“我们买完书后去吃肯德基？”
　　“嗯”柳荷应了一声。
　　陈淼没想到柳荷一点都不兴奋，正想追问，却见柳荷头也不抬的直冲马路口，忙一把拉住她，“想什么呢，现在红灯，过马路要专心。”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陈淼心有余悸，柳荷怎么这么迷糊，握住她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可柳荷却不自然的挣脱了陈淼的手，“我知道了。”
　　“柳荷？”陈淼越发感到今天的柳荷很奇怪。
　　“陈淼，我们以后不要随便牵手好吗，被人看见不好。”柳荷抬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一路上她一直担心被别人看见，刘珊的话几天来一直令柳荷在意。“陈淼，你要是女的就好了。”柳荷眼里满是惋惜。
　　陈淼无奈的苦笑，世上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牵手的人应该为数不少，可同时那个女孩子竟然对自己说“你要是女的就好了”的人，大概除了陈淼找不出第二个吧。
　　陈淼想柳荷比自己小了三岁呢，再说现在恋爱也确实早了点，反正有的是时间，以后让柳荷慢慢接受自己吧。
　　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以后”真的是很久以后，而“时间”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多。

　　矛盾

　　某商店的咖啡厅内，柳荷看着对面坐着的刘珊，突然感慨时间的流逝，曾经一起在路边摊同喝一杯廉价甘蔗汁的玩伴，到如今优雅地喝着咖啡，一切不经意间早已时过境迁，可经（书）历（网）了那么多事，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这个世上最懂柳荷的人却还是刘珊。
　　“他最近好不好？”刘珊看似随意地问，“刚才看他吃得很少。”柳荷不让陈淼自己做饭，所以做了饭，三个人吃了午饭后再和刘珊出来逛街。
　　“就那样，”柳荷黯然，“他真的哪里不＇炫＇舒＇书＇服＇网＇了也不肯和我说。”
　　“柳荷，他看起来很幸福，”刘珊握紧了杯缘，“如果当初我没说什么早恋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多幸福几年。”
　　“那不是你的错，你后来一直鼓励我可我却始终逃避。”柳荷握住刘珊的手，“伤害他的从来都是我的逃避，我总怕他不爱我，可确定的时候才发现爱到深处早不在意对方是否爱自己。”
　　“他终于等到这天了，”刘珊感叹，“等到你承认他的感情，等到你说爱他。”
　　“哪有，我都把写得快像情书了，他看了一点都不感动，像在看作文。”柳荷抱怨。
　　“不感动的话，谁会为了一碗方便面就死心塌地的守了你那么多年？”刘珊笑道，“也不知你在里面加了什么迷药。”
　　“他就是笨，”柳荷其实一直不明白陈淼喜欢自己什么，“那么多人可以选，偏偏喜欢一个一点不会照顾他的人。”
　　“这就叫一个萝卜一个坑，只有你能令他幸福，就像你说他脾气好，温柔。”刘珊想起陈淼和她说话的态度，皱眉，“他对别人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和好脾气，他的好就只能给你。”
　　“他是冷淡了点，其实只是有点害羞吧。”柳荷解释，其实陈淼最心软了，可也许怕再受伤害，自他哥哥走后，在柳荷面前陈淼也许还是陈淼，可在别人面前却筑起了厚厚的心墙，柳荷想他生病心理因素也占了很大比例吧，他内心的寒意无处可消，而唯一能进入他心中的柳荷却没有尽力温暖他，反而雪上加霜。
　　“说他不好，心疼啦，本想和你在外面好好撮一顿，可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回去吧。”刘珊看着自己三大袋战利品和两手空空的柳荷，仿佛再拉着她逛下去就是罪过了。
　　柳荷坐在回家的公车上，又忍不住回忆过去，想起陈淼那天和自己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不起。”他当时该有多难过，柳荷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亦如那个雨天的寒风，亦如那日泪水的冰凉。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解释，想回去写在里，让他了解自己当时的想法。
　　之后两年，日子风平浪静，陈淼再也没有牵过柳荷的手，柳荷也渐渐忘了早恋的阴影，两人的友情原可以一直以这样的方式持续下去。可矛盾却渐渐增多，误会也造成了很多伤害，陈淼一味地说“对不起”，柳荷的关心说出口却变成了责怪。两个人感情越来越深，却都找不到正确的表达方式，不停的互相伤害。
　　柳荷说“我不喜欢等别人。”陈淼每次都提早半小时等她，然后告诉她自己也刚到一会儿。有次他发烧，本来想让柳荷陪他去医院的，习惯性的早到，可站到站不住坐倒在路边的时候，柳荷打来电话说想去逛街，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事，自己正好还没出门。柳荷坐车去商店，反射性地望了眼他们约见面的车站，却见陈淼靠在栏杆上，忙跳下车拉他去医院，看着烧得脸颊通红的陈淼，柳荷质问，“如果我没路过那条路怎么办，你为什么不说，存心让我不安心是不是。”陈淼调快了补液，怕柳荷等着急，安慰道，“对不起，以后一定不给你添麻烦了”。“你干什么，”柳荷气得快冒火了，忙调回来，“以后发烧打电话的时候就说清楚，在家里好好躺着等我，别在外面瞎晃，你说你这不是找麻烦。”
　　柳荷说“我就是喜欢路边摊，你又做不出那么好吃的。”陈淼怕不卫生，柳荷吃坏肚子，便开始钻研怎么烧菜，可从小家境好又是男生，哪里会做菜，多少次失败后，成功的给柳荷做她喜欢的糖醋排骨，看着柳荷夸自己，陈淼不免有小小的虚荣心，说其实挺简单的，其中的辛劳柳荷不知道。有次柳荷去陈淼家，可能是季节交换，陈淼的胃病又犯了，可柳荷进门就满脸期盼的说想吃排骨，怎么忍心让她失望，下楼去买来，又洗又烧，看着柳荷吃得幸福，陈淼却累得半点都吃不下饭，柳荷奇怪他为什么不吃饭，却见他在房里拿胃药，心里顿时一阵心疼，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你干麻不说啊，你这种人怎么这么奇怪，你痛死活该！”柳荷扔下筷子就走，柳荷在路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心疼担心的要死，可陈淼也不知道。
　　这期间，不知闹了多少次，原本都是为了对方好，可一个总是要逞强，一个又总是口是心非，所造成的隔阂在那个雨天彻底爆发。
　　那天柳荷学校组织看电影，正好就在陈淼的学校附近，于是就顺路等陈淼放学。想给他个惊喜，就没告诉他，等了好久都没见他出来，就混进了他学校想去班里找找，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不禁失望。
　　“同学，你认识陈淼吗？”柳荷询问迎面走过的一个女生。
　　“你是谁？”女生狐疑地看她，不答反问。
　　“干嘛告诉你。”见来者不善，柳荷自然不是省油的灯。
　　“不会又是外校那个花痴女生吧，和你说别打我们陈淼的主意。”女生威胁道，把柳荷逼到了墙角。
　　“关你什么事。”柳荷心想什么叫你们陈淼，这不是全国重点麻，怎么冒出来个女流氓。看着眼前这个真正花痴女上演的破烂电视剧情，柳荷决定不用装柔弱了，刚想爆发，远处传来了陈淼的声音。
　　“柳荷，”难得他说话那么大声，柳荷心里正在纳闷，却见眼前的女生之退了好几步，自己被陈淼一把拉过。
　　“你想对她干什么？”陈淼冷漠的看着那个女生，虽然没什么太大表情，可连柳荷都能感受到，陈淼生气了，而且好凶。
　　“呜”女生被瞪了五秒后放声大哭，引来观众无数。
　　“好了好了，”柳荷搞不懂怎么搞成这庸俗桥段了，镇定地说“我来找我哥哥有点事，大家让让吧。”
　　话音刚落，却见陈淼脸色煞白，拖着柳荷就往门外走，那是自从柳荷提出不牵手之后，陈淼第一次握她的手，可和以往温柔的牵住不同，这次他握的很用力，柳荷觉得指关节都有点生疼。
　　“还有次模拟考呢。”身后传来的声音陈淼置若罔闻，两人直冲绵绵细雨中。
　　“陈淼，你又干什么了，”柳荷甩开陈淼的手到包里翻雨伞。
　　“我不要做你哥哥，也不想自己是女人。”陈淼推开柳荷伸过来的雨伞，盯住柳荷，语气坚定。
　　“你还是快回去考试吧。”柳荷别过头去，本能地回避。
　　“柳荷，我喜欢你。”陈淼扶正柳荷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出了这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下定决心等，可听到柳荷说自己是她哥哥时，心中有着无名火，怎么也沉不住气。
　　看着陈淼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脸，柳荷莫名的恐惧，不觉一巴掌挥了过去，打在陈淼脸上，“陈淼，你答应过不喜欢我的。”手还在发麻，应该打得很重，柳荷的心像绞在了一起，令她无助地失声痛哭。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陈淼悲伤地看着柳荷，没有去碰被柳荷打红的脸，只是轻轻说了句，“对不起。”便要转身离去。
　　雨很应景的下得倾盆，柳荷看见陈淼的身影被雨水胧住，心疼不已，陈淼不能淋雨，很容易发烧的，烧了就不容易好。冲过去把伞扔到他手上，转头奔向了路边的出租车。
　　那天晚上，柳荷把自己关在房里嚎啕大哭，哭的喉咙发疼，胸口发窒，就在那天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陈淼，可越是喜欢越是害怕，怕自己配不上他，怕他最后还是会对自己失望，
　　他们总是吵，他总是不爱惜自己，怕自己任性总是伤害他，柳荷冒出太多恐惧，为什么自己那么珍惜的人说喜欢自己，自己却那么的害怕，刘珊常说，“花开堪折只须折。”可惜未到花时，柳荷怕折了就是两个人的沉沦。扣上早恋，多少闲言闲语，就算她能忍，怎么能让那么完美的陈淼受人背后指点？
　　如果不爱，大可以挥霍感情，随便玩玩。只是太爱，才变得优柔寡断，矛盾重重。柳荷不想伤害陈淼，可她不知道她的逃避才是最大的伤害，如果一切重来，二十多岁的柳荷想，只要他们好好沟通，互相信任，努力经营，年龄应该不会是太大的问题，苦笑自己当时的幼稚。可现实就是那样，当时年少，人言可畏，难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