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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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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伸出双手去搬那条打着石膏吊起来的左腿。
    他爱人吓了一跳,忙起身按住他,泪水涌了出来,呜咽道:“你死了,咱爹娘怎么办?经纬和巧儿怎么办?我怎么办?”
    梁国成双手僵在那里,作声不得。
    桂花嫂倒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笑着打圆场:“瞧你们俩,什么死呀活的,跟你们说,嫂子我这次真给巧儿找到一户好人家。你们先听我说嘛。”
    也不等梁国成夫妇有何言语,当即说道起来。
    却原来男方竟然是九里铺公社的一个老光棍,据桂花嫂说不到三十岁。我冷眼旁观,心知媒婆的话就如同后世房地产开发商的广告信不得,在臭水沟旁边建栋房子,愣给说成“尊贵水岸生活”。桂花嫂闪烁其辞,这男的纵算没满四十,怕也差不离。
    这个光棍平日里不务正业,屠牛宰狗,做些“投机倒把”的生意,打牌赌博,花样翻新,手头倒也积蓄了几个钱。只要梁家应承这门亲事,立马就掏四百彩礼钱孝敬老岳父。
    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老光棍,就是农村说的“二流子”,而且是个老二流子,人厌鬼憎的家伙,到桂花嫂口里居然变成了难得一见的好人家。
    “这人好本事,会赚钱,无父无母,一点负担都没有。巧儿嫁过去,可享福了。关键是,他能够马上拿出四百块钱来……”
    “别说了!”梁国成声音低沉,额头上青筋暴涨,盯着桂花嫂一字一句地道:“我绝不答应!”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家属这几天下来,也大致了解了梁家的情况,很是同情,不再因为他是“贼牯子”而有所歧视。这时候就有人帮腔。
    “是啊,这哪成呢?人家小姑娘今年才十四五岁……”
    “就是,造孽呢……”
    桂花嫂见犯了众怒,也不怯场,笑着说道:“啊呀,国成兄弟,你不答应难道还有谁能按着你答应?我也就是看你眼下有些作难,想要帮你一把。”
    “多谢好意。不要说左腿断了,就是两条腿都断了,我也绝不卖女儿……我已经对不起少兰了……”
    梁国成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梁家大丫更是哭出声来。大约少兰是她的名字。
    父女俩这一哭,引得大家心里都酸酸的,几个陪护的大妈大婶,更是抹开了眼泪。
    “三十四床,缴费!”
    一名胖大护士雄赳赳进来,语调铿锵地吼了一嗓子,直吼得梁家夫妇父女胆颤心惊,脸色大变。这名护士之雄壮,着实叫人叹为观止。先贤王小波先生,在他的大作里记述过小学时的一位老师,说是浑身瓜果蔬菜,胸部像西瓜,**像南瓜。这位护士,正好生动地诠释了小波先生的描述。
    “医师交多少……”
    梁国成和他爱人都没有吭声,倒是梁巧怯怯地问了一句。
    “两百。”
    么多?”
    梁巧轻轻惊呼一声。
    胖大护士鄙夷地扫视一眼,耸了耸胸前的两个大西瓜,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临走撂下一句话:“再不缴费,明天就停药。”
    病房里忽然变得十分寂静。大家脸色都很难看,唯独桂花嫂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梁巧低头沉思一会,秀美的小脸上露出决然神色,对桂花嫂说道:答应。”
    梁国成脸色大变。
    “我不答应。”
    桂花嫂满脸笑容,尚未答话,一个清脆的童声突然响起。
    不用说,这时冒出来做仗马之鸣的正是区区在下柳俊先生了。
    桂花嫂愕然,随即露出鄙夷之色,撇撇嘴,挥手说道:“谁家的孩子,在这里胡乱说话?你懂得什么?去去,一边玩儿去。”
    这还是她见我衣着光鲜,以为是病房里某个病人的小孩,这才没有厉声呵斥。
    我冷淡地看她一眼,说道:“谁家的孩子,你管不着。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孩,口气挺大的。你爸是严玉成还是柳晋才?”
    桂花嫂冷嘲热讽,倒难为她跑江湖的媒婆政治觉悟这么高,一下子就将新任的两名主任都抬了出来。这也从侧面证明一件事,开展“大宣传大讨论”之后,严玉成和老爸的威信空前高涨起来,至少已经很成功地在民间消除了前任王本清郑兴云的影响。至于要消除干部中间的影响,怕是还要段时间。
    “你猜对了,我爸就是柳晋才。”
    第一次来的时候,梁科长已经介绍过我的身份,也没必要刻意隐瞒。
    桂花嫂就是一滞,眼神里疑问夹杂着敬畏。
    “桂花嫂俊真是柳主任的儿子。我的事情,柳主任帮了大忙。”
    梁国成适时插话。
    桂花嫂立即满脸堆笑:是柳主任家的少爷,老婆子这可是看走眼了,罪过罪过……”
    我雅不愿与这种人多所纠缠,扭头对梁国成道:“梁师傅,你的医药费问题,我爸已经找七一煤矿的张矿长谈过,应该有希望解决一部分。”   
第六十三章 梁巧的新工作
    梁国成盗采事件,我本来的意思是要老爸独力解决问题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偷了点煤,给人打断腿,用很法盲的观点来看,也算是扯平了。假设是偷了点煤,再打断护矿队员的腿,那才比较麻烦。
    谁知老爸恪守官场规矩,不愿捞过界,硬推给严玉成。那也没啥,不过是多费了我一番口舌。我对严玉成的影响力,一点不比对老爸的影响力小。
    但解决医药费,就没必要再麻烦严玉成。
    老爸原本就和张矿长有点交情,如今身为向阳县二把手,张矿长人精似的,焉能驳老爸的面子?七一煤矿财政再拮据,几千人的大单位,也不少这三两百块钱。
    细论起来,不管是县里出这笔钱还是矿里出这笔钱,都名正言顺,也都有不便之处。县民政局可以透过困难补助的名义掏一点,政府终归不能见死不救。怕的是助长盗采分子的嚣张气焰。而七一煤矿也有这个顾虑。如今老爸亲自出面协调,矿里自然要顺坡下驴。
    七一煤矿到底是在向阳县的地盘上,今后再有类似事件,还得指望地方政府支持呢。诸如粮食供应,子女入学之类问题,更是离不开地方政府帮忙。
    正当桂花嫂眼珠乱转,想要扳回些面子,七一煤矿保卫科和财务科的人就到了医院,承担了医药费。留下这尾巴,也有个说法。毕竟梁国成犯错在先,不能不接受一点教训。不然的话,盗采份子的嚣张气焰还真不能打压下去。不一刻那位浑身瓜果蔬菜的胖大护士和另外一名娇小玲珑的同事就拿了点滴瓶过来给梁国成挂上。
    桂花嫂甚是无趣,招呼了两句场面话,讪讪的走了。
    梁国成全家自是感激不尽,便是病房里其他的病人家属,也都交口称赞,说咱向阳县出了两位爱民如子的好领导。
    我这人脸皮时厚时薄,但只是听不得别人对我自己说感谢的话。人家要夸赞严玉成和老爸,我却没有理由不好意思。
    老爸是个好官,咱这做“衙内与有荣焉。
    当下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将潮涌而来的赞誉照单全收,颇有点洋洋得意。直到梁国成终于将“矛头”对准“小俊”,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慌忙摇手止住。
    “梁师傅,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看,还是商量一下日后的事情吧。”
    说到日后,梁国成狂喜之情渐去,忧虑之心暗生。
    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瞟了一眼梁巧,小姑娘刚才毅然决然要“卖身救父”,如今事情解决,却又像受了惊吓的小鹿,缩在一角微微发抖。让人不自禁的又爱又怜,刹那间激起了我的侠义情怀。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尽管七一煤矿承担了医疗费,梁国成自家要掏的还得上百块。家里还有一个偏瘫的老父亲,加上他自己最起码要卧床三个月,他爱人必得要留下来陪护。便是颇有积蓄的家庭,这么一整也要大伤元气。何况他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境况之窘迫,可想而知。
    瞧桂花嫂离去时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我真担心这女人不肯善罢干休。只要梁家的境况得不到改善,梁巧又已经辍学掉”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我又如何来帮梁巧呢?
    我一个小屁孩,打着老爸的招牌吓唬吓唬别人没问题。倘若直接掏钱出来帮补梁家,怕是要吓坏一帮子人。尤其头痛的是,梁巧也还是个孩子,尽管桂花嫂认为她已够资格嫁为人妻,但真正让她去工作,怕是得不到人家的认同。
    真是伤脑筋。
    一时三刻没有好办法,只得告辞而去。
    上一次沾梁科长的光,梁巧母女都送到门外,此番本衙内面子不够,只有梁巧一个人送。走到门口,梁巧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我回过头,征询地望着她。
    小姑娘满脸红晕,垂下头,极低地说了一声:“谢谢你!”
    都说女人是祸水,这话看来没错。梁巧眼下尚未达到“祸水”的级数,不过瞧发展趋势,过得几年,只要能长得和她姐梁少兰不相上下,最起码也能达到“准祸水”的级别。
    就这么一句没多少营养的“谢谢你”,搞得我一整天都毛毛乱乱的,一连出了好几回错。方文惕和二哥诧异不止,却又不敢问。自打教他们理论,我的师父架子端得很足。这也是台资厂整出来的坏毛病,我做工务主管的时候,时常将新进的小师傅骂得狗血喷头。
    这人还真有点贱骨头,你越骂他对你越服贴。
    中午饭照例去附近一家小饮食店打过来吃。这活以前归方文惕,现今自然轮到二哥跑腿。方文惕怎么说也是老板,又是残疾人士,该当享受照顾。
    跟梁科长练了两个月基本功,力气长了不少,饭量也跟着大增。胃口几乎和半大小伙子的二哥一般,超过方文惕这瘦猴许多。我对吃的东西不挑剔,有肉,管饱就成。维修部效益大好,我成了“腰缠千元”的阔佬,倒是可以好好治疗一下馋肉的毛病。
    不成想这天中午的饭菜还真有些难吃,可能大师傅感冒了,舌苔厚,尝不准味道,盐下得太重。我还没开骂,方文惕先就受不了,一连呸了几口,掏出钱来,叫二哥去买包子。
    这饭菜又贵又难吃,服务员一个个还板着个死人脸,好像他们是老子咱们是孙子……麻皮,老子赚几个钱,都把去喂了狗……”
    我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是盐下得重点,这小子便骂得这般恶毒,看来还是心痛买饭的钱。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看得方文惕浑身不自在。
    “怎么啦怎么啦,我身上哪不对了?”
    “哪都不对。你小子,都那么有钱了,怎还像个小气鬼一样,死抠门?”
    方文惕倒不忌讳,笑道:“我这不也是穷怕了?有时常做无时想,省着点好,经得长久。”
    我撇撇嘴,不屑地道:“小农思想!我问你,钱赚来做什么的?”
    “这个……我倒没想过,应该是赚来花的吧?”
    “对啊!就是赚来花的。赚了钱不花掉,跟没赚有什么区别?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只要你有能耐,只管花,花得多赚得更多。”
    这倒不是故意在方文惕面前充大尾巴狼,上辈子我虽然是个工薪族,花钱可不小气。基本上赚多少就花多少,四十岁一觉睡过去之前,身无余财。这大概就是二十一世纪消费观念和二十世纪消费观念的区别吧。
    方文惕嘿嘿笑着,眯起小眼睛:“大少爷,你有啥话就直说,别挤兑我!”
    我顿时闹了个红脸。
    这死瘸子,机灵似鬼,还真能看透我的心思。
    “是这样,我想找个小女孩来给咱们做饭。”
    我也不瞒他,开门见山。
    “啥?”
    方文惕虽然有些吃惊,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看来“女孩”这个字眼刺激了他。
    见方文惕这个模样,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些犹豫起来。这死瘸子,今年该有二十岁了吧?也许二十二也说不定,倒没问过他具体的年龄。总之很危险,正是骚得厉害的年纪。将梁巧那么水灵的小姑娘弄到这来,该不会“羊入虎口”吧?
    那可真糟糕透了。
    “算了算了,我不说了。”
    我有些烦躁地挥挥手。
    “别别别,大少爷,你说,我听着呢。”
    我看了看他,神色严肃起来。方文惕见我认真,也收起嘻皮笑脸,问道:“正经事?”
    经事。”
    于是我便将梁家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他听,着重点了梁经纬“全能第二名”的衔头。果然方文惕听了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乖乖,那可不得了!”
    他腿脚不利索,对那些身手矫健的人充满敬畏。
    “你是想帮他们一把?”
    “怎么,不该帮?”
    然该。就冲着人家在部队就要提干这点也该帮。往后那个梁什么…经纬出息了,还不得记着你的好?”
    我笑骂:“去你的蛋。本少爷是那么势利的小人?再说了,我有我老子呢!”
    “对对对,有柳主任这样的老子,你还用别人记着好吗?”
    提起老爸,方文惕就羡慕得要流口水。
    “梁巧她妈要留在医院照顾梁国成,梁巧倒可以做点事。我想啊,就叫她来店里当个学徒,给咱们做个饭什么的,也改善一下伙食。她自己学了门手艺,以后也能从农村出来了。”
    跟方文惕说话,我已经完全用上了成年人的语气,多多少少还带点教训。方文惕也习惯了。
    可以给我洗洗衣服!”
    方文惕腆着脸。
    我警觉起来:“衣服可以洗,但你不许打别的主意,人家可还是小孩子。”
    “放心放心,我有那么坏吗?再说你看中的女人……”
    说到这里,方文惕张大嘴没了声音。虽说他早不拿我当小孩看,这话也未免太“成年”了。
    “放屁!”
    我又好气又好笑,严玉成说我是“恶人”,如今方跛子又来这么一句,难道本衙内当真这么不堪?小小年纪就如此过分?
    “要做好人,就该做个真正的好人,你小子假设真敢起什么歹心,我铁定叫公安局的人治你。不扒下你几层皮我就不姓柳!”
    方文惕吓了一跳,记起我整治赵强的手段,讪讪地道:“不会不会,我不是那种人…来了住哪啊?”
    我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道:“你是老板,安排工人住宿是你的事,问我干嘛?这附近没有房子出租?”
    我是什么狗屁老板了,还不是事事都由你作主?
    方文惕腹诽不已,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点头不迭。
    “楼上二婶家还有空房子,我呆会就去跟她商量。”
    跟方文惕说好,这事只成了一半,梁国成答不答应还两说呢。我直接去提指定不行,人家高看我,是瞧在老爸的面子上。本衙内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一个小屁孩牛哄哄的帮人家闺女安排出路,不得笑掉大牙?
    我先跟梁科长说了这事。
    “什么,每个月给二十块钱的工资?”
    梁科长不大相信。
    县里也有个别国营单位或者集体单位请临时学徒工的,大都是管吃管住,不开工资。好点的每月给几块钱零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一家伙开出二十块的工资,比集体单位的正式学徒工还高两块。也难怪梁科长要大吃一惊。
    文惕是我家的远房亲戚,人不错,挺本份的。技术也好。”
    这话有点昧良心,方文惕在红旗公社的时候,差不多是个准“二流子”。说到技术,更是连“三脚猫”都还谈不上。
    我说到做到,不但免除梁国成的牢狱之灾,保住了梁经纬这个未来的战斗英雄,还解决了医疗费。在梁科长心目中,再也不是个小顽童那么简单。我说的话,相当有分量。
    不过梁科长为人精细,与我一道专程去“利民维修部”看了看。方文惕连住房都已经号下了,床铺桌凳等简单家什也一应俱全。梁科长与方文惕聊了聊,这跛子早和我对好了口供,自然答得滴水不漏。梁科长大为满意,当即跑人民医院去了。
    梁科长在梁国成心目中,可不是一般的地位,那是整个枫树大队第一位的能人。几乎想都不想便应承下来,还没口子称谢。
    我站在旁边,见梁巧兴奋得小脸红彤彤的,心中也自欢喜。   
第六十四章 大辩论升级
    梁巧的到来让方文惕和二哥兴奋莫名文惕年纪稍大几岁,也没正经谈过恋爱,二哥更是青涩小后生,对女孩子感兴趣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何况梁巧又是这般漂亮。
    听说方文惕是老板,梁巧就很拘谨,恭恭敬敬叫了声“方老板好”。将这死瘸子乐得小眼睛都眯缝起来,嘴咧开到耳朵根上,拖着条残腿奋不顾身地要为梁巧提溜行李上楼。
    我上前一步拦住,打掉他伸得老长的手,瞪了一眼。
    “一边去,少在这献殷勤。”
    方文惕就讪讪地收回手,搔了搔头。
    梁巧见方文惕吃瘪,有些不大好意思,轻言细语地道:“方老板,我自己拿就好了,也没什么东西。”
    这倒是实话,梁巧的全部行李也就是几件换洗衣服,用一块蓝色印花布打成个小包裹,另加一床小被子。
    有了方文惕的前车之鉴,二哥就没敢往前来献殷勤。况且他还只有十五岁,脸皮远不如方文惕厚,对女孩子也只是有些好奇。
    住房就租在铺面的三楼,一间小小的偏房,大约有七八个平方。房东二婶是个热心肠,早将房间收拾干净了,里面摆了张小木板床,一条木凳和一张自制的小方桌。
    临河的一面开了个窗子,采光和透气都还可以。
    卫生间是公用的,就在临河的走廊上隔出来,倒是装了自来水。走廊的另一头是厨房,用煤球炉。房东二婶说暂时没人用,也可以给我们。自然水电煤球钱得自己掏。
    方文惕和二哥却是住在店面里隔出来的那个小房间内。
    我在房间里打量一下,说道:“方老板,你请人帮工,不置办床单被褥也就算了,叫人家煮饭给你吃,却连个锅碗瓢盆都不买,拿手掌心当铁锅啊?”
    “买买买,马上就去买…也是太急了吗?”
    “急你个头,跟你说好都两天了,买个煮饭家伙要多久时间?”
    “行行行,大少爷,你教训得是,我这就去买。”
    见我小小孩童教训方文惕像模像样的,梁巧就抿着嘴笑。方文惕嘻皮笑脸,倒也没觉出有何不悦之色。
    去买煮饭家伙,我带巧儿姐姐去买点日常用品。”
    “凭啥?”
    方文惕背过脸小声嘀咕一句。
    “说什么呢?”
    什么没什么,早去早回,还有几台机子等着修呢。”
    什么话这是?这小子还真跟我吃起醋来了,当真好没来由。得提醒提醒他,免得他真的一时冲动做下什么蠢事,毁了他自己那叫咎由自取,连带把我一番努力也全白瞎了。
    老板,二哥,给你们立个规矩——往后,不许进巧儿姐姐房间里来。谁要是不听,我就告诉我师父,就是县革委保卫科的梁科长,你们都见过的。可要当心了!”
    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你是大少爷呢?不过你自己,也不能进吧?”
    “我当然没关系,我是小孩嘛。”
    我得意洋洋。
    方文惕气得直翻白眼,却无话可说。
    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买锅碗瓢盆,我却悠哉游哉带女孩子逛起街来,心情十分之爽。要说向阳县的街,确实没啥逛头。拢共就这么几条灰扑扑的烂水泥路,脏水横流。
    但这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从未如此阔气过。
    上辈子同老婆谈恋爱时,大学毕业才几个月,口袋里经常闹空城计,多数时候不过是手拉着手出去再手拉着手回来,买几块钱的小吃解一下馋罢了。如今“腰缠千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得有后世好几万块那么多吧?哄一下女孩子开心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得感谢,要没“穿越”这回事发生,怕是难得有这种“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风光了。套用赵本山在春晚小品《不差钱》里说的话越”的八辈祖宗都得感谢!
    我只顾摆阔,买了香皂、洗发膏、梳子、小圆镜、雪花膏之类用品,才花了不到三块钱,心中不爽,待到县百货公司一门市部的架子上取下一条标价六块钱的鹅黄色碎花连衣裙要梁巧试穿时,却发现她紧张得额头冒汗,小脸通红。
    “怎么啦?”
    我大是奇怪。
    “太贵了。”
    梁巧小心翼翼地答道。
    “这你不要管,穿上好看就行。”
    “不行的…还不起的……”
    我更加奇怪:“谁说要你还了?”
    更不行,我不能花你的钱……”
    营业员已经给搞得满头雾水,开始以为咱们是姐弟,本就在奇怪姐姐怎么啥都听弟弟的,要都是成年人,倒也罢了。这个弟弟也忒小的离谱了点,偏偏作主的是我,掏钱的还是我。如今听梁巧这么说,就更加猜不透我们的关系了。
    “没关系啊,我喜欢给你花钱……”话一出口就觉得太过暧昧,我还是小屁孩,不该说这么暧昧的话语,于是又加了一句:“等你以后赚了钱还给我就是了。”
    梁巧脸更红了,漂亮的丹凤眼里漆黑如墨的瞳仁闪动着瞟了我几眼,就垂下眼睑,拿起连衣裙进了试衣间。
    等再从试衣间出来,连同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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