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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年年-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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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当贤惠当大度的原则,只说一切随大夫人的心意,但休梅姨娘的事本来是贺敏中决定的,她作为妻子做不得这个主,所以让大夫人跟贺敏中商议便可,意思是自己不参与其中。
大夫人被她四平八稳的话堵了回去,丝毫拿不了她的错,心里也是恨的,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媳妇就等同下不了蛋的母鸡,见到婆婆早该羞愧的很了,而江琳虽然态度谦和,可骨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卑怯,那样坦然的眼神令她极为不舒服,但也没有办法,从金桔那里得知,大儿子已经知道她的情况却仍没有减去丝毫宠爱,可见这个大儿媳地位的牢固
江琳恭谨得告辞之后便回了自个儿院子,如今什么事都不用她做,倒是清闲的很。
香凝捧着一碗药过来放在桌上凉着,饭后半个时辰服用,从大夫人那里请安后再过一会儿时间就正正好。
七月的天微凉,此时已是初秋,她伏下身趴在宽大的书案上,一头乌发从两边垂落下来,像极了小小的瀑布。
香凝轻笑,“夫人是才起来又想睡了么?”
青玉嗤的一声冷笑,从青花陶瓷大碗里拿出几颗莲蓉软心糖摆在小碟上道,“夫人哪里是想睡呢,定是给大夫人又责备了夫人日日都在喝那么苦的中药,我看着都心疼,哪有那么快有效果的,怪不得说富贵人家更是无情,要我也是气得不想说话了。”
香凝见她又提这件事,拿手肘撞撞她,小声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玉微微闭眼,“实在是太气人,竟然什么事都让四小姐去管了。”她在意主子在贺家的权势,自是心里不痛快的很。
江琳抬起头,伸手拢一拢乱飘的头发,淡淡道,“药拿来。”
香凝就捧着药碗过去了,青玉端着小碟在旁站着,那药闻着就令人想掩鼻,江琳每回喝完都有呕吐的欲望,真是苦得要人命,所以糖必是要准备的,喝完药拿几颗扔进嘴里抿着才能渐渐淡化如胆汁般的苦涩。
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白太医并没有明说要服用多久,但她再也不会排斥生孩子了,所以只能坚持下去。
而贺敏中曾说要请别的太医看看,期间也确实找了两位过来,结果答案竟是一样的,而白太医在太医院里仅次于陶太医,那两个太医便说还是依照白太医的方子为好,更是让人生出几分绝望,幸好此前两人已经同心,倒也能接受,就决定暂时先用着药,若是没有好的结果再找其他法子。
见她喝完药,青玉忙把糖递过来。
此时窗是开着的,梅姨娘正好站在远处,看到江琳的狼狈相,清脆的笑声便传进来,“原来夫人也像小孩子呢,喝药还得用糖伺候着。”
江琳差点被入喉的糖水呛到,咳了几声抬起头正好对上窗外梅姨娘的眼睛。
香凝几步走到门口,侧头冲梅姨娘喝道,“夫人不是准梅姨娘别来请安了么,怎的又私自过来?红豆,你怎么看门的”
红豆听到声响忙忙得奔过来,扁着嘴,“谁知道这会儿有人来呢,我刚去小厨房了。”
连梅姨娘三个字都不叫了,可见她这个妾氏在旁人眼中的地位,梅姨娘目中闪过丝狠意,脸上却微笑着,略略颔首道,“夫人身子不舒服,婢妾自是要来看望看望,难道这都不对了么?叫别人知道,可不得说比婢妾不懂尊卑?”
也就几个月时间便要被休了,江琳移步到外屋,语气淡漠,“梅姨娘有心,既问候过,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梅姨娘却不走,还往里迈了几步,偏头看见那尊送子观音,嘴角更是含了抹嘲讽,“听说夫人这尊送子观音是青云庵请来的?可是费好大劲呢,只可惜这青云庵真是空有名头,并不能为人解忧啊夫人该当去责问那庵里的大师,是否坏事做尽得报应了,竟是不能保佑人了呢。”
青玉气得两颊绯红,骂道,“夫人面前也敢胡说八道,你算什么东西?过些日子也就被赶出去了”
梅姨娘弯起眼笑,带着点不屑,“可怜的丫头,你主子没跟你说么?如今夫人不能为世子爷开枝散叶又岂能有资格赶我走?再说了,这事得大夫人说了算,一个连孩子都怀不上的人有脸霸着世子爷么?要害人家断子绝孙不成啊?”她发出咯咯的声音,“要我就自己写封休书,以七出之罪把自己休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青玉听了恨不得上去甩她两巴掌,江琳一把按住她肩膀,冷冷道,“娘能保得住你的话当初就不会同意世子爷的决定,我要是你绝不会自欺欺人。”
不等梅姨娘有所反应,香凝轻笑一声,“我们夫人不管她有没有孩子,世子爷都当她如珠如宝,哪像有些人,就算能生十七八个,可弃之如履又有何用?要是我的话早就拿根绳子上吊了,”说着一捂嘴,“哎呀,听说有些讨厌鬼是吊都吊不死的,只会死赖着别人府里,赶都赶不走呢。”
梅姨娘脸色铁青,她何尝不是用死威胁过贺敏中,可惜现在毫无用处,但见江琳面目平静,丝毫没有怒气,更是恨得心口涌血,生不出孩子对于女人来说可算是奇耻大辱,可这个女人竟然毫不自卑么?难道这都刺不到她的软弱之处?
她瞪着江琳,“我不信世子爷不在乎”他可是嫡长子,将来注定是要继承爵位与家业的,没有子嗣绝对不行
风中,她本来红润的嘴唇呈现出淡淡的紫色,好似在冬日里被冻着了一样,那身浅红色牡丹衣的前襟有几丝污迹,在阳光下分外的明显,像坚硬的石头裂开的缝隙。
江琳怜悯得看着她,梅姨娘原本是最注意服饰的人,如今却变邋遢了,可见贺敏中要休妾的决定对她来说打击有多巨大,她微微叹口气,转过身,“请梅姨娘回去吧。”她忽然发现就连刚才那句话都不应该讲。
有些人是注定见到棺材都不掉泪的,见到黄河也不死心。
青玉愤愤得盯着她背影,跺脚道,“真该痛揍她一顿叫她知道厉害”
香凝斜睨她一眼,“夫人向来不喜http://www。345wx。com欢跟她计较,如今又是这样的处境,若是叫大夫人知道你一个丫环跑去掌梅姨娘的嘴,越发觉得夫人托大了。这种时候还是忍一忍的好,你打不得嘴上也不输于她,何必动手呢。”
青玉揉着胸口,犹自火大,“你不是不知道,自从夫人被撤了权,哪怕去大厨房里要些东西都推三阻四的,那边花房也是,夫人那日要的灯笼花现在还没送来。那段时间杜妈妈老实了会儿,如今又是故态复萌了。”
江琳听着眉心一簇,面色冷下几分,“看来你最近燥得很,怕是去五谷庄几日比较好,那边是你爹娘全权负责,你去到那里自也有你管的份儿”
见她语气严厉,青玉慌了神,低下头捏着浅蓝衣角道,“奴婢是替夫人不值,夫人花了那么些心思才把内宅管得井井有条,如今大夫人一句话就把所有辛劳都抹去了,还有那些下人们,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全不顾夫人当初对她们的照顾。”
江琳哼了声,“有心的自然懂得感恩,无心的对她们再好也无用,这次倒是更能看清人心。”她审视得盯着青玉,“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但你爹娘在五谷庄衣食无忧,小宝又跟着五弟,世子爷都许了以后跟罗管家学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香凝无父无母,比起她来你实在幸运很多。当初我在江家也是个不得看重的女儿,你既然跟了我,必得明白,人没有从头好到尾的运气若是不懂这一点,你趁早离了我,谁知道哪一日我是不是一无所有呢?”
青玉扑通跪下来,摇着头,“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就算夫人一无所有,奴婢也绝不会生出二心,奴婢对夫人只有感激,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房里静默了会,只听见外边儿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半晌,江琳抬抬手,语调里有些许倦意,“起来吧,我信你就是。”
第212章 面相
贺敏中那边大夫人自是没能说服,当然,她也是旁敲侧击并没有与儿子发生正面的冲突,但结果却令她失望。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休掉梅姨娘的,即便江琳不能生育,如此一来,子嗣问题就难以解决了。这几年来,贺敏中膝下无子一直是大夫人心头最大的担忧,本来还指望娶个继室可以得偿所望,结果连最后一个姨娘都要被赶走了,这叫她情何以堪?
是以,这几日大夫人都是恹恹的,食欲也不太好。
广夫人带着广明瑶来开解,张瑞芳在旁边也插上几句,无非就是说还没有定论,兴许能治得好云云。
大夫人听得厌了,这些时日哪个不是跟她这么说的?更可气的是,贺瑛居然毫无反应,好像这个儿子有没有后代他并不在意一样,只说让她自己决定,这让大夫人更是无所适从,她摆摆手,歪在身后酸梨木海棠塌上,叹息道,“我也就是个没福气的,只怕到死也见不着敏中的孩子呢”
广夫人一甩帕子,像要挥走晦气,“这哪能呢,瞧您说的,世子爷看着就是个子嗣丰足的,许是没到时候。”
张瑞芳瞧着她笑,“广夫人倒是个会看相的呢,上回说大侄媳身子不好,没料到白太医一来还真说准了,你可是真会看面相?”她前倾身子,指着自个儿的脸,“你看看我,可是个享儿女福的?我那珏儿可指望着这回能中个举人呢。”
广夫人细细看了看,笑道,“是个富贵命,二老爷跟少爷将来必定是做官的升官,考学的样样必中。”又顿了顿,摇摇头,极为惋惜,“可惜你就是一双儿女命,不然是更好呢。”
张瑞芳一拍手掌,拉着大夫人,惊讶的很,“大嫂你看,她可说得准呢,我诞下心儿之后的孩子没有一个是保得住的,果然是两个孩子的命,哎呀呀,真是太灵了”她表现得很兴奋,“难怪看得出大侄媳……倒是能改命么?我大嫂可是想孙子想得发疯,你给看看有什么好提议。”
大夫人听了心里一动,也有几分相信起来,毕竟真是广夫人先看出来的,现在又说中了张瑞芳以前的事,她也凝神仔细听着。
广夫人仔细想了想,露出为难之色,“倒是不好说,恐怕失礼了。”
张瑞芳左右看了眼,叫身边丫环退下,才拍拍她手臂,“有什么不好说的,看你对大嫂这般亲近还以为当真有些情意呢,如今却又不肯为她解忧了?不过是玩笑话,看相之说也不一定准,我们都晓得,你只管说来听听又如何?不对的自然就当风过耳边罢了,又不是真要听你说的,大嫂也是有分寸的人,以为真当你是神仙呢?”
广夫人便看看大夫人,“如此,我也不妨直说,倒请亲家母不要怪罪了。”
大夫人点点头,也是不在意的样子,但精神早已集中起来。
“大少夫人破军入子女宫,陷于加煞化忌,刑克甚重,相书上来看乃是无子之相,不过世子爷却是样样荫厚的,只可惜找了个不合的夫人,如今要解开困顿处境,除非再添新人,必能三合吉众,添大贵之子。”广夫人缓缓说来。
大夫人皱起了眉,莫非真要给敏中再娶门妾氏?可阮姨娘闹出这么大风波,梅姨娘也是要休掉的人,岂能再找一个?他也断不会同意的。
她正在细想的时候,却见张瑞芳指着广明瑶笑道,“你看相既如此得意,那快告诉我,三小姐这样的可是多子多女之相呢?”
广明瑶羞红了脸,忙低下头,“二夫人别拿瑶儿开玩笑。”
广夫人却是满脸得意,“我家瑶儿可是一等一的好,面相就是子孙满堂的,你看她双颊丰满,身材匀称,子女宫有紫薇照耀,谁家娶了我瑶儿定然不用担心子嗣问题,只可惜在京城硬是没能找到门好的,过几日便得回临州了,倒是便宜那边的公子呢。”她满是不甘,握着女儿的手微微抚着,极为爱怜。
大夫人闻言朝广明瑶看了几眼,只见她今儿穿着件石榴红花云锦衣,下面系着玉色绣竹纹襦裙,浓密的乌发挽成仙云髻,只插了只碧莹莹的玉簪子,衬着白洁的脸庞,分外的清丽。
对这个广家三小姐她向来是有好感的,大方婉约,知书达理,完全不似广明翠那般泼辣,也不似她娘亲一样俗气,是个极好的姑娘,上回广夫人因为广明翠的死来贺家吵闹还是她帮着劝解的,可见有多识大体了。
感觉到大夫人的目光,广明瑶更加不自在,张瑞芳发出轻笑,“大嫂可把人瞧得脸红了,三小姐莫害羞,我也想照着你的样子寻个媳妇呢,总不至于将来为他的子嗣担忧。”
广明瑶更是低下头去,恼恨娘为什么拿她说事,她可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什么生不生孩子的,岂能这样说出口?
广夫人只是笑,又跟大夫人两人闲聊了几句后方领着女儿告辞而去。
张瑞芳没有走,坐到大夫人身边抓起个蜜橘剥起来,吃了几瓣道,“这个不错,到底是南方送过来的,大嫂要不要尝尝?您也别太忧心了,该吃的还是得吃,不然大侄子知道可是要心疼的。你也是为他的事操心,想必他也明白的,只不过大侄媳毕竟是大侄子的心头爱,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想得清楚。”
大夫人怔怔得看着前方没答话。
张瑞芳嘴角一扬,又道,“广家三小姐倒真是好,可惜以前的林家她着实配不上,只不过是个知府人家的女儿,给人做妾的都有呢。”
大夫人一愣,“这可不是糟蹋别人了”
张瑞芳不以为然,“何为糟蹋?以前阮姨娘不也是官家小姐么?嫌糟蹋的话,做个贵妾也就是了,明媒正娶,愿意的大有人在。毕竟母凭子贵,也不是没有扶正的可能,若是旁的小门户里出来的妾氏自是没有机会的。”
大夫人便不做声了,张瑞芳拿起桌上的手巾擦擦手站起来,“我也得走了,大嫂你好好休息。”
见她犹自在沉思,张瑞芳笑了笑叫外面的丫环进来便自行离开了。
江琳如往常一样,伏在书案前画图,易趣堂的生意很好,每样家具都卖出去了好多件,因为科技发达程度的区别,木匠跟铁匠们必须昼夜忙碌才能准时交工,为此她又让刘琨多请了一些匠人,太劳累就会出错,她宁愿少赚些银子。但店铺越大,货品就得补充,所以她仍是需要时时想些新的出来,因为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盗版。
只有保持她铺子的与众不同,才能在京城彻底立足。
香凝在旁边磨墨,见她画出一张又一张稀奇古怪的草图,心里是满满的惊叹,有时候她也怀疑夫人的脑袋到底是如何样的,可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百合捧来一束香花插在玉瓶里,拿起剪子左右一剪,立时便显出好看的样子来。
江琳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夸赞道,“哪儿学来的?倒是好看的很。”这是初级插花的水平吧?
百合脸一红,低声道,“罗管家教的,说是这样更加漂亮。”
屋里几个人都笑起来,青玉指着她,“难怪有时候就不见人影了,没想到罗管家还有这份雅兴呢夫人,倒是让百合快快嫁出去,省得她每日偷偷摸摸叫人看着累得慌。你看看,她故意来剪花试探夫人您呢。”
百合捂着脸,“你胡说,我才没有这份心,只是想让夫人心情好些。”
江琳笑得开心,“你嫁出去我更心情好呢,你们快去翻翻黄历,看看百合需要些什么嫁妆,点算点算。”
几个人一阵笑,拥着百合出去了。
江琳嘴角一勾,低头执笔,刚要画出一划的时候,只见窗外一样东西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速度极快得飞过来。她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正想站起来避开的时候,那东西却已稳稳落在摊开的白纸上。
那是一串白色的流苏,以细小珠子窜连而成,最上方是朵微微闭合的青色莲花。
她猛地拿起来,这不是她设计的那盏台灯下方的东西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会儿听说是被曲越买走了……
思索间,拨开流苏细细查看,发现里面还夹着张纸条,她动作顿了顿,静立半响终于还是慢慢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速来皓月庭一见。
字体虽飘逸漂亮,但仍是看得出来矛盾之处,每个字最后一笔似是下了重力,仿佛在考虑要不要写接下去的那一个字,她想起那日在江家的时候问曲越的场景,她说他没法告诉别人的事可以告诉她,那么,他现在是想通了么?
她犹豫了会儿,只觉想去又不想去。
想去的理由很简单,这也许关乎三哥在隆中城的安危,而不想去是因为那次曲越无礼的行为至今在脑中仍挥之不去。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作此举动,此去,是否真的理智呢?
窗外温柔的光倾泻而下,她的身影如伫立的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第213章 近在咫尺
香凝几个回来的时候发现江琳不见了,问起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只说是去散散心,叫人不要跟着,她们虽觉得不妥,但主子承受的压力确实太大,也便理解,只叫人看着时辰,若是晚了还是去寻一寻为好。
皓月庭离她住的地方并不太远,即是在贺家见面,曲越也是要避嫌的,定然路途越近越好,省得中途别人发现。
她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行走在路上便也不太打眼。
走到林中小道时,她微微嘘口气,只觉额头上都要溢出汗来,到底是不合常理的,难免做贼心虚,可机会也许只有一次,当他想要坦言的时候拒绝了,也许下次再无机会,所以为了真相她必须得去。
身后微风忽起好像平地刮出来似的,她发现异样刚要回头,腰间一紧却已被人搂住,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别出声,被发现可别怪我。”
她赶紧闭嘴,任由曲越带着飞檐走壁,来到一处离此地不远的角落。
他放她下来,却没有退开几步,逼仄的狭道让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她的脸一下子通红,忙往左边移去,深呼吸了几口气方低声道,“既然是有话要说,还请快说。”
曲越面色不悦,看着她忽然道,“你最近可是过得不如意?”在她来此前就听两个丫环在嘲笑大少夫人不能生育,可见是整个贺府都知晓的了,这样的事,放在平常女人身上可算是绝大的痛苦,可她面目清朗丝毫不显憔悴。
她愣住,随即拧眉,“不关你的事,你今日来又不是跟我叙旧,这样不安全,还不长话短说,难道不怕被人看见么?”
他眸子眯了眯,“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来。”
江琳才想起打量四处,却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当然,她一个大少夫人也不可能来如此偏僻的地方又怎会认得?但曲越怎会那么熟悉?说起来,他竟敢来贺家约着见面,可见是很自信不会有人看见的。
“你常来这里?”她放松了些,身子贴着墙壁只觉冰冷的气息透骨而入,是晒不到阳光的地方,低头一看,果见地上长出青苔。
他扬扬眉,“自然不曾,偶尔一次便记住了。”
她了悟,他做的事大概要求是记性好的,所以逃命之处也得清楚,贺家这里必是护卫的死角,她问,“你是想通了么?”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那五官还是秀丽的五官,只不过如同从前一样,仍是那样远,哪怕她是知道他的那个人,了解他的那个人,然而,终究是别人的人,他微微撇过脸,“没什么想通不想通的,你既然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她双臂不由自主贴在身后的墙上,因为有种扑面而来说不清的感觉,仿若这话里有苦味,一如口中稍许残留的药,静默片刻,她不由得道,“倘若你实在不想说也罢了。”
他扬眉,讶然,“你不是很想知道么?”那日追上来拉他袖子不放,惹来心乱一片。
她恍然,才想起来的目的,便低下头思虑会儿,半响用极低的声音道,“你让曲家离开京城是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是么?还有,平王之子出事那**也出现了,如今平王在隆中城举兵造反拥护清王。你到底是平王的人,还是清王的人?”
他向来知道她聪慧,那样一针见血也不足以让他再度惊讶了,只淡淡道,“你何妨猜猜。”
江琳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两边因着围墙倒生出些坐井观天的感觉,她嘴角有一抹浅笑,“若是平王的人那会儿你既已在那里许是他儿子便不会死了,而我易趣堂开张之日,街上有疯牛冲撞,你该在他身边保护才是,断不会去看刘琨的。”
他略偏过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像沉浸在水中的宝石,折射出绚烂的光芒。
她见他如此更加笃定,“你是清王的人。”只没想到他竟是清王的人,清王在几十年前失踪,怎会跟曲越扯上关系呢?她的背绷紧了些,神色谨慎,“清王真没死么?”很多人都以为平王只是假借清王之名罢了,但也有人说曾亲眼看见清王立于隆中城城墙之上,众说纷纭,都分不清谁真谁假。
他忽地觉得心里轻松了些,好像她的话生生带走了一半沉重,声音如梦般飘渺,“清王是我师父。”
十三年前,他九岁,那日落入水里本以为必死无疑,谁料竟被清王所救,自此后便随他习武,两年后才回去曲家。家人都认定他已死,衣冠冢都已经做好,见到他平安回来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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