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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修罗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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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奇摇头道:“晚辈此刻尚不能脱身,请两位前辈原谅了。”
避尘道人面现愧色,道:“贫道答应你,一定会替你想办法,你放心好了。”
大明禅师瞥了那正在掌舵的赵七一眼,低声问道:“顾贤侄,他要到哪里去?”
顾子奇道:“恐怕要沿长江入东海……”“东海?”大明禅师和避尘道人立刻便想到那与太阳谷齐名的长春岛。
他惊问道:“你们是要到……”
他似乎不敢提起长春岛这个名字,说到一半,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顾子奇点了点头,道:“好像是的。”
大明禅师不敢多言,转身走到赵七面前,道:“这位施主,请你把船靠岸边行驶,我们要上岸了。”
赵七冷冷望了他一眼,缓缓的把舵向右边移去。
大船斜斜的逆河而上,渐渐向右边岸上移去。
大明禅师和避尘道人不敢再多加停留,等到大船离岸边将近三丈远时,一齐飞身跃上岸去。
口口口
顾子奇望着他们的身影消逝在苍茫的月色里,暗暗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们此去,恐怕会在江湖上掀起一阵大波,弄得一片扰乱不安,这一切都是由于自己几句话所引起的。
但是他为了要救避尘道人和大明禅师的生命,以及挽救整个金狮镖局,却不得不这么做。
想来想去,他苦笑了下,忖道:“看来我只有定一步算一步了,谁又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他想到这里,只听得身后传来金白羽的声音道:“他们走了?”
顾子奇转过身来,只见金白羽背着双手,立在自己身后,正凝目望着自己。
他领首道:“他们已经定了。”
金白羽净净地望了他一下,道:“你的用心倒很良苦!”
顾子奇摸不清他话里的意思是善是恶,惶恐地道:“前辈……”金白羽淡然一笑,道:“我不会责怪你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不该对他们说我是来自……太阳谷……”顾子奇脸色一红,道:“前辈,你听见了?”
金白羽道:“我不愿意为这点小事而改变我的做法,但是明晨以前你得离船上岸……”“前辈,”顾子奇惶惑地道:“你生气了……”金白羽冷冷一笑,道:“你是怕我不传你左手剑法?你可以放心,我一向为人是绝不负人也不愿他人负我,我既答应传你剑法,自然不会再食诺言!”
他的话声一顿,对赵七道:“赵大哥,请你在天亮的时候,把船泊岸,我要送这位相公上岸。”
赵七道:“是,公子,小的知道了。”
金白羽对顾子奇道:“来,我们进去吧!”
顾子奇心中忐忑,随着金白羽进入舱里。
金白羽坐定之后,默然望了顾子奇一下,缓声说道:“我一向不喜欢受人恩惠,也不愿给人恩惠,一直都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做事,这次我之传你剑法并且把密陀宝珠之事揽在身上,是为了你把有关长春岛之事告诉我……”他冷冷一笑,道:“因此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没有任何恩怨,如果我从长春岛回来,听到你用我的名字在外行走,莫怪我宝剑无情,那时任何人都不能救你了。”
顾子奇听了他的话,出一身冷汗,垂首道:“前辈训示的极是,晚辈受前辈之恩,终生难报,将来决不会……”金白羽冷冷道:“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我之间没有恩怨可言,今后只要你不惹我,无论你做什么恶事,我不会跟那些自命正派的家伙一样,说什么替天行道的鬼话将你杀死,我想你该明白了……”顾子奇知道金白羽行事怪异,思想言行都与常人不同,他不愿意再多说话,以免触怒对方。
金白羽见到顾子奇连连点头,沉声道:“你现在注意听着,我把这十三式左手剑法传授给你……”他略为沉思了一下,把一套左手剑法的口诀跟顾子奇说了一遍,然后,到书房去找到一枝镇墨尺,把十三式剑法,一式一式演练起来。为了使顾子奇能够参透剑式的奥秘,他的剑式甚是缓慢,每一动作均段落分明,极易看懂。
顾子奇学武十余年,虽非上乘资质,也算得是中上之材,看他使了两遍,显然领会不少。
金白羽又把精奥,再阐述一遍,这才长吁一口气道:“这十三式左手剑法,想来你已经会了,回去再动加习练,不难参透其中奥秘……”顾子奇躬身道:“多谢前辈指点。”
金白羽冷冷道:“免啦,以后不可对人说出这剑式是我传的,不然你会引来无穷后患。”
顾子奇道:“晚辈记住了。”
金白羽敲了下桌上的铜铃道:“我现着赵七把船傍岸,你该走了。”
顾子奇目的已达,他失去一条右臂,却换来了一套神奇剑法,虽然他还不知这十三式剑法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他深信,青衣修罗所传的武功,绝对错不了。
此时赵七已然闻声走进舱来问道:“是公子唤小的么?”
金白羽点头道:“烦大哥把船靠岸,这位顾公子要下船。”
赵七答应着退了出去。
金白羽目光冷冷地对顾子奇一瞥道:“有关白姑娘之事,不可对人谈起,如若走漏半点消息,莫怪在下剑下无情。”
顾子奇一接触他那冷厉的目光,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急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守口如瓶。”
金白羽一指江岸道:“船已靠岸,你该走了。”
顾子奇随着他的手指望去,画舫离岸已不及丈余,自忖可以飞跃过去,遂躬身谢道:“前辈传艺之德,晚辈当永志不忘。”
此人虽从小被顾扬武宠坏,又在那群江湖败类引诱下,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但本性倒也不坏,此刻之言却是由衷而发。
金白羽冷冷道:“你我恩怨两清,谁也不用客气,以后若是有事犯在我手里,后果你可以想像得到。”
顾子奇暗中一凛接道:“晚辈自知以往所作所为,确实太没出息,经过这场教训,以后定当痛改前非,从新做人……”金白羽不耐烦地挥手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走吧。”
顾子奇应声一跃,上了河岸,扬长奔去。
金白羽目送他的后影消失,心中暗暗惊异不已,只觉自己近日所做之事,和以往大不相同,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正自怔怔立着出神,身后突然传来老人家白义的噪音道:“金公子,听赵七说你要出海?”
金白羽转过身来道:“如若追不上前面那二条船,只好出海了。”
白义摇头道:“不行,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金白羽剑眉一扬,两道利刃似的目光在白义脸上一扫道:“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不想救回你家小姐?”
白义一接触到他那冷森的目光,顿时心头咚咚乱跳,忖道:“这年轻人煞气好重埃”当下徐徐答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咱们的船不能入海。”
金白羽道:“为什么不能入海?”
白义叹口气道:“咱们的船是内河的画舫,没有海船牢固,在江里走走倒可以,哪能进入大海?”
金白羽道:“赵七不是说可以么?”
白义摇头道:“他被公子吓唬住了,试想咱们船上既没有罗盘,也没有海船那种牢固的风帆,如何去得?”
金白羽想了想,觉得老人家所说的话甚是有理,大海不比平地,如若出了事,自己武功再高亦无用武之地。
白义见他沉吟不答,复又道:“老奴曾经听人说过,海船吃水深,是以稳固,江船吃水浅,较为轻快,咱们这条船是轻快有余,但绝对经不起大海风浪,依老奴看来,不如折回金陵,再另外雇船入海,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金白羽轻吁一口气道:“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白义哈了哈腰道:“老奴这就下去吩咐赵七。”
金白羽突然道:“慢着,我要先下船。”
白义惊讶道:“公子不打算追那两船?”
金白羽道:“你不用耽心,我答应救你家小姐,就不会说了不算,不过我觉得紫鹃与你跟着去,不仅帮不了忙,反倒增加我的拖累,不如就在金陵住着,让我一个人出海。”
白义急道:“那如何使得?”
金白羽冷冷道:“此去乃是与人动手相搏,前途凶吉难料,你们一个是白发老翁,一个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如若同去,叫我如何照顾得了?”
白义点头道:“公子说得是,老奴遵命就是。”
金白羽正待纵身跃上岸去,白义急喊道:“公子请等一等,老奴拿点东西与你。”
金白羽立定脚步道:“什么东西?”
白义急急行入舱内,不多一会托出一盘金银,诚挚的道:“公子入海必须雇用海船,这些金银正用得着。”
金白羽皱了皱眉,他这二年纵横江湖,所向无敌,甚至位列四大魔掌,可是在金钱方面却是窘迫得很,究竟他不是魔道中人,不能用盗窃手段去取得金钱。
白义见他没有说出拒绝的话,遂用一块包袱将金银包了,递给金白羽道:“老奴知道公子手头不便,请拿着吧。”
金白羽突然一阵大笑道:“白义,你错啦,金某乃是去海外应长春仙子之约,可不是完全为你白家办事,怎能用你们白家银子。”
话音犹在空中摇曳,人却犹如离弦之箭,激射江岸,疾奔而去。
他沿着江岸疾奔了一程,已然望见了金陵的石头城,这才把脚步放缓,徐徐前行,脑际却是思潮起伏,涌现出许多问题……以往的日子里,他为了报雪杀父毁家之仇,埋首苦练武功,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父亲所留下的秘笈之上,学成进入江湖,又一心查访仇人,从不曾想着别的,为了坚强自己复仇之心,他尽量将感情压制,让自己变成一个冷酷、毒辣、漠视一切的怪人。
可是,人毕竟是感情动物,这次因白冷秋酷似他妹妹韵心之故,竟致真情流露,无法自禁。
他漫无目的地缓步前行,只觉脑际紊乱如麻,毁家时的一幕血淋淋往事,突又涌现心头……金白羽狠狠咬了咬牙,忖道:“只恨当时我太小,如若是现在,我不把他们一个个开刀才怪呢……”蓦地,他想起了一件事,暗暗喊道:“怪啊!我的武功是爸爸和师父教的,当时他们都战死了,那证明他们的武功不如对方,可在我的回忆中,那老贼的武功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此刻我若是和老贼动手,虽难保必胜,也不见得会输给他……”由这件事,使他对自己的武功突然有了怀疑,觉得自己的武功和爸爸或者是师父的武功路数,完全不同,也就是说,那本秘笈的武功不是师父或爸爸的,并且他们都没有学过秘笈上的武功。
于是,他恍(书)然(网)大悟,顾子奇与“丧门神”邓通怀疑他来自……太阳谷之事,并非完全无因……此时他已快到石头城下,突然,一阵震荡耳鼓的怪笑之声,由一座密林之中传出,心头不由一动,晃身疾向发声之处射去。
鬼影千变身法快逾闪电,倏忽已到密林边缘,闪眼往里一看,只见林中一排站了三位红衣喇嘛,面对着喇嘛,是一个猴形矮小老者,双目炯炯,闪烁不定,一看便知是个奸狡之徒。
在猴形老者的后侧,另有一位满面阴沉,身御黑袍的鹰鼻老者。
他一看这种情势,便知必有事故,于是一飘身上了一株古柏,静静注视着情势的变化。
林中之人,似乎全神贯注着对方,是以均未觉察林外来了人,只听为首的一位红衣喇嘛沉声道:“赛空空,你此刻把“密陀神珠”交还,洒家可以不究你擅入天龙寺之事。”
金白羽立时恍悟,原来这猴形老者,竟是驰名江湖的神偷赛空空。
赛空空摇着小脑袋,双手一摊,苦笑道:“老偷儿一生不曾失过风,这回认栽了,我偷来的并非是真的“密陀神珠”。”
喇嘛怒哼一声道:“胡说,难道本寺还会活赖你不成。”
赛空空叹一口气道:“事情是这样的,原先我也不知道是假,昨晚在旅店之中,我曾用来试验一个受伤的镖伙,竟然毫不见效,这才知道是假的。”
喇嘛暗忖有顷道:“是不是金狮镖局掉了包?”
赛空空道:“金狮镖局并不知我保的是什么宝物,况且吃镖行饭的人,怎敢掉客人的包,这是不可能的事。”
喇嘛怒道:“镖行既没掉包,密陀神珠哪里去了?”
赛空空翻着鼠眼道:“宝珠可能在贵寺便已被人换去。”
第四回断剑之秘
喇嘛立刻截断他的话头道:“胡说,密陀神珠乃是本寺镇山之宝,代代由掌教收藏,连本寺之人都难得一见,怎会被人换去?”
赛空空哭丧着脸道:“可是老偷儿偷来的,确实不是真的宝珠。”
说着话,缓缓从怀中摸出一个黄绫锦盒来,递给喇嘛道:“东西就在里面,你可拿去验看。”
喇嘛怒气勃勃,厉声道:“不用了,洒家没空与你纠缠,我现把你带回天龙寺,听候发落。”
赛空空唉声叹道:“老偷儿这次是惹火烧身……”喇嘛怒哼一声,霍地往前一趋身,伸手向赛空空的手腕扣去。
赛空空嘴里答着话,暗中早已凝神戒备,喇嘛身形才动,他已晃身闪到一旁。
可是,为首的喇嘛一经出手,另两个喇嘛也一齐动作,大袖一抖,各自打出一股掌力,两股绝大的暗劲,汹涌澎湃,左右压来。
赛空空一身小巧功夫,江湖罕有匹敌之人,但内力修为,却是稀松平常,被红衣喇嘛三方面夹击,只急得鼠眼连翻,额上汗珠直滚,眼看就要失手在喇嘛之手。
鹰鼻老者突然冷笑一声道:“原来天龙寺的高僧,就只会以多为胜。”
忽的把手一抬,一股强劲的内家掌力,倏向为首的红衣喇嘛推去。
红衣喇嘛正自施展大擒拿手法,围捕赛空空,忽觉一股绝大的暗劲迎面袭来,顾不得再攻赛空空,手掌一翻,化抓为拍,也打出一股掌劲,硬接了对方一掌,两股力道接实,双方同感心头一震,不自主的退了一步。
天龙寺乃是藏土密宗派的发祥地,一向自视极高,这番所派出之人,更是寺内一流高手,鹰鼻老者突然插手赛空空之事,立时将三个喇嘛激怒。
为首的喇嘛对他把眼一瞪,沉声道:“尊驾什么人?”
鹰鼻老者冷冷道:“阴山神魔。”
喇嘛哼一声道:“洒家在藏土也曾听过尊驾的大名,这老偷儿与你有何瓜葛?”
阴山神魔摇摇头道:“非亲非故,毫不相关。”
喇嘛冷笑道:“既与尊驾无关,何故强自出头?”
阴山神魔冷冷答道:“老夫警告你,中原不是你们横行的地方。”
喇嘛怒道:“密陀神珠乃是本寺镇山之宝,非追回不可,劝尊驾少管闲事为妙。”
阴山神魔虽知三僧都是密宗高手,竟似毫未看在眼里,倾面笑道:“他拿的乃是一颗假珠,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不如回去自行清查一番。”
喇嘛厉声道:“不行,洒家如不将他带回去,如何向掌教交代?”
阴山神魔横身挡在赛空空面前道:“赛空空虽有不是,中原武林同道自有处治之法,可轮不到天龙寺来管。”
阴山神魔明是袒护赛空空的,实则别有用心,是以一味强词夺理。
但三个红衣喇嘛岂是好说话之人,为首的喇嘛扬声厉笑道:“洒家久闻中原四大魔尊之名,此刻才知闻名不如见面,原来只是强盗鼠窃之流,若是再不知趣,连你也一并擒去藏土。”
阴山神魔仰着脸,冷傲的道:“就凭这句话,你们三人都不用打算回藏土了。”
三个喇嘛大怒,霍地分开,呈品字形把二人围困。
阴山神魔脸上涌现一片杀机,一件黑袍无风自动,缓缓由内鼓胀起来。
双方正自剑拔弩张之际,嗖的一声,一条人影从空而堕,落在阴山神魔的身侧,竟是金白羽,他原无心管这闲事,只因喇嘛辱骂四大魔尊是强盗鼠窃,是以一怒现身,指着为首的喇嘛喝道:“是你辱骂四大魔尊?”
红衣喇嘛冷哼一声道:“不错,四大魔尊本来就不是东西,骂了又能怎样?”
金白羽剑眉一扬,目中闪出一道冷森光辉,扬手一掌朝红衣喇嘛拍去。
红衣喇嘛乃是天龙寺中有数的高手,金白羽的手掌才举,他已急逾星火的抢先拍出三掌,但见人影晃动,劲风呼呼,喇嘛击出的三掌全都落空,金白羽发出的一掌,也没得手,双方都回到了原地。
金白羽自出江湖以来,所向无敌,今天红衣喇嘛是唯一挡开他掌击,而又能反击之人,心头不由一凛。
红衣喇嘛三掌落空,竟然怔在那里,沉吟半晌,突然失声喊道:“鬼影千变身法……”金白羽心头又是一惊,这喇嘛不仅武功高强,竟还识得鬼影千变身法,显然是位前所未有的劲敌。
红衣喇嘛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复又开言道:“尊驾是太阳谷来的?”
金白羽摇了摇头道:“在下乃是江湖人所称的青衣修罗。”
站在他身旁的赛空空心神一震,翻起鼠眼对他不住的打量,阴山神魔也不自觉的回过脸来看了他一眼,虽然“丧门神”邓通曾对他提起过青衣修罗其人,但他绝不相信眼前这少年,就是与他齐名的青衣修罗。
红衣喇嘛因见他使出鬼影千变身法,原以为他是太阳谷来人,此刻他自报名号,竟是位列四大魔尊的青衣修罗,倒是大出意料之外,沉忖有顷道:“太阳谷与天龙寺甚有渊源,施主何苦卷入这场是非。”
金白羽冷冷道:“在下素来主张河水不犯井水,尊驾无故辱骂四大魔尊乃是强盗鼠辈,那是没把四大魔尊放在眼里了。”
红衣喇嘛朗笑道:“如果是只为了这点口舌之争,洒家自承那是误会,我可以向你道歉。”
金白羽点了点头道:“你既自承错误,在下不为已甚,算啦。”
他原就不耻赛空空之偷窃行为,话一说清,掉头举步便行。
赛空空存心拖他下水,突然叫道:“他就是杀死武当拳剑双绝之人,金狮镖局的少东,也已被他掳去,说不定他就是换去密陀神珠之人,”为首的红衣喇嘛,脸上倏然色变,高叫道:“小施主,你对此事如何解释?”
金白羽立定脚步,冷冷道:““拳剑双绝”曾云鹤自不量力,果是死在本人的剑下,至于顾子奇,我已着他走了。”
红衣喇嘛不满意地再度问道:“酒家希望你答覆的,乃是密陀神珠之事。”
金白羽冷笑道:“密陀神珠之事,除了赛空空外,只怕再没有比他更为清楚之人。”
红衣喇嘛徐徐道:“小施主如欲脱去干系,最好能亲向掌教说明。”
金白羽俊目精芒一闪,朗朗大笑道:“尊驾大言不惭,你把我青衣修罗看成什么人了?”
阴山神魔突然插言道:“老夫已然说过,中原不是汝等称雄之地,还不与我夹着尾巴滚。”
此种破口辱骂之言,一入红衣喇嘛之耳,三人同时暴怒起来,想那密陀神珠,乃是天龙寺镇寺之宝,他们奉命进入中原之时,已然奉有严谕:为了追回神珠,可以不计一切后果,他们之所以委曲求全,那是因为太阳谷的威名太大,不便冒失开罪,如今金白羽亦牵入神珠案内,他们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为首喇嘛沉声道:“神珠之事,在场之人俱都有份,快与我拿下。”
红衣闪舞之下,飞向金白羽扑去。身形尚在悬空,一股飙转如轮的掌劲,已然当头压下。
金白羽渊停岳峙,双掌缓缓提至前胸,忽的一齐劈出,轰然一声,地面卷起数股旋风,金白羽身不由主的退了二步,只觉胸间血气翻腾,真气几乎涣散。
红衣喇嘛悬空扑来的巨大身形,吃那股巨大弹力一震,也咚的一声脚落实地,晃了二晃,便即凝立不动。
双方对峙片刻,金白羽突然一声大喝,挥掌疾进,双掌翻飞,倏然攻出七掌。
他修习的乃是玄门功夫,掌力刚阳雄猛,招招有如巨斧开山,铁锤击岩,十分威猛。
红衣喇嘛吃他一抡猛攻,竟被迫退五步,但瞬即便展开密宗大手印反击过来。此种神功虽不及佛门般若禅功威猛,但亦是禅门正宗功夫。
双方你攻我拒,倏忽之间已交换了十余招,竟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另外两位红衣喇嘛,亦在为首喇嘛扑向金白羽之同时,分别扑向了阴山神魔与赛空空。
赛空空满肚皮的奸谋,心知在场之人,无一好惹,早已存下溜跑之心,见两个魔尊已然和喇嘛对上,另一个喇嘛却似一朵红云,向他飞射而至,赶紧一撤身,闪电似的向密林奔去。
喇嘛扑击落空,大吼道:“老偷儿跑了……”另两个喇嘛顾不得再动手,身形疾撤,厉吼道:“此人乃是正犯,快追!”
但见红衣飘闪,呼,呼一齐射入密林之中。
一场生死搏斗的火爆场面,由于赛空空逃跑,复又趋于沉寂。
金白羽暗中把真气运转,觉出内腑已然受震荡,必须及时调息,转身正待离去。
突地,阴山神魔冷冷哼一声道:“站祝”金白羽停下脚步,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尊驾呼唤在下有何话说?”
阴山神魔阴沉地道:“你果是青衣修罗?”
金白羽冷冷道:“在下没有说谎的必要。”
阴山神魔趋前二步一伸手道:“把密陀神珠拿出来。”
金白羽剑眉一扬道:“密陀神珠明明在赛空空之手,你如何向我索取?”
阴山神魔道:“在此以前,老夫也认定在赛空空手里,此刻我断定已然入了你的囊中。”
金白羽好奇地问道:“愿闻高论。”
阴山神魔仰脸哼道:“密陀神珠乃是玲珑小巧之物,赛空空托由金狮镖局保送,金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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