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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相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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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道路曲折
【1】
刚刚享受完按摩的黎妈眼尖地一下就看见了我，下一秒就喜笑颜开，“冉冉，你也在这里啊！我说今天晚上你怎么没回家吃饭呢，原来是出来享受了啊！懂得照顾自己了，不错，有长进！”
我愣了愣神，连连点头，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黎妈却神秘地笑笑，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其实，到这种地方来，带上小旭也是可以的，不用不好意思。”
她的音量虽然低，但是恰好两边的服务员和按摩师都听得到，弄得我的脸一下红成了西红柿，很想挖个坑埋了自己。
“……”黎妈笑笑地拍了拍我肩膀，然后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先去做个蒸个桑拿，等下在外面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我连连点头，等她走后，却又发现一个有点纠结的问题。
季向杨，应该，已经走了吧？
按摩师地手法果然好，我舒服得几乎睡着，是她喊我回神之后才摇晃着下床，眼皮都有点重了。
“小姐的精神和气色看起来都不佳，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和保养。”要走的时候，按摩师好心地提醒。
我连连点头，舒展了一下筋骨，就朝更衣室走过去。
新衣服已经送来了，挺漂亮的吊带连衣裙，不算性感，是淑女款。小袋子里还装了胸衣和内裤，干脆一次性全换了，居然还有一双凉鞋。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鞋子在时尚杂志上见过，价格让我咋舌。
但是就因为价格高，我反而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去穿。
这些东西是季向杨买的，如果算他送的，我又不好意思收，如果我硬要换钱，那我估计我的存款是要见底了。
看见我犹豫，旁边的服务员小姐笑着说，“季先生说了，不需要有顾虑，权当今天晚上给您添麻烦的赔偿。”
听了之后，虽然还是不太好意思，但是转念又想起卢依依那个贱人，于是我干净利落地穿好衣服，踏上高跟鞋！
让我被那个家伙吐一身，的确是要这样的代价才够受用！
跟随服务员一路走回大厅，黎妈坐在长椅上等我，做完保养以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完全不像是个儿子都已经结了婚的女人。
我正想朝她走过去，就感觉有目光朝我看过来，下意识地回头，发现季向杨还站在柜台前，随手翻着一本杂志，但目光是看向我的。
他，还没走？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走走过去喊黎妈，“妈，我们走吧。”
“冉冉，你穿这衣服真漂亮。”黎妈抬头看见我，马上眼睛就是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眯了眯眼睛，“是黎旭给你买的吧？还有点我的潜质，眼光就是好！”
我僵硬地点点头，笑得有点尴尬，“当然的……”
“走走，妈再下楼给你多挑几件，每天都要漂漂亮亮的才可以！”黎妈果然是一撞到衣服上就回不了头的职业本性啊！
我背后黑线一片。
说真的，我真是怕了跟黎妈一起去逛街了，在她眼里我简直是衣架子，逛一场下来总是要穿数不完的衣服。而且，只要穿得趁眼的，她都直接叫服务员包了。这种程度，连花钱如流水都无法形容！
当黎妈拉着我的手离开洗浴中心的时候，季向杨低头去看自己的杂志，头也不抬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走出洗浴中心之后，我一直感觉，有一道目光，紧紧地落在我身上。
背上有种灼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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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杨从商场下来，回到保时捷内，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他需要一点时间，让大脑好好清醒。
后座躺着的卢依依酒劲终于过去了，人稍微有点清醒，醉眼朦胧地看着前座挺拔的身影，挣扎着起身，趴在前座的椅背上，低低喃喃，“季向杨……我是真的喜 欢＇炫。书。网＇你……”
“你喝醉了。”似乎才意识到后座有人，季向杨回过神来，却没有朝后看。
“没有，我没醉……”卢依依已经有点神魂颠倒了，意识完全半清醒半模糊，“知道吗……原来，我是在‘久丰’做一个小小的房产推销员的……安冉那个傻瓜，真以为我当初能考上大学吗？在‘久丰’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看你……虽然机会不多……但是每次我都看得很认真……我一直都在想，怎么样，才能成为你的女人……或者说，把你变成，我的男人。”
“……”季向杨失去耐心地发动了汽车。
“可是一直都没有办法……你永远看不到我……我好不容易才走到离你那么近的这一步……可是，你还是看不到我。”说完，她就趴在座椅上，呜咽地哭了，脸上的妆化得一塌糊涂。
“……”季向杨轻嘲一声，嘴角挑起一抹笑。
从推销员到广告公司总经理秘书，不觉得跨度太大了吗？
早就知道，那只狐狸，总是会想办法看好自己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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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已经累得要死了，最后黎妈买的衣服需要工作人员和司机一起帮忙才提下大楼，可见我试衣服试得有多惨痛了。
一回到别墅，我就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动都懒得动一下了。
崩溃。
黎旭也是刚回来，身上有淡淡烟酒的味道，不知道又是上那个地方潇洒去了，一回来看到这阵仗也是一愣。
然后有些无奈地看向黎妈，“妈……你买那么多，她穿得了吗？”
“没事，多点好，每天都不带重样的。”黎妈乐颠颠地把一件件衣服拿起来看了又看，特别是对衣领和纽扣之类的特别执着，不是还会评价设计师的创意如何如何。反正，我是累死了。
黎旭没有把黎妈的话听进去，随便扫了一眼那些衣服，然后再仔细打量我……身上的那件衣服，突然朝我走过来，俯身，拿过挂在衣领上我忘记拆掉的一个小标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件……”
“……”他是怎么从一堆衣服里面发现这件重点的，我对他的敏锐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定做的……”眉心依然紧皱，“‘Asteria’工作室……”
“……”听着他的声音，我觉得有点心虚了。
“你负担不起的……谁送的？”声音突然一沉，压低了声线，眼睛里隐约有火光漾动。
“个人隐私。”有点底气不足。
他突然逼近我，那种目光好像要把我整个吞没一般，心脏都停跳了！呼吸瞬间一窒。
然后，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一抹邪笑，伸手，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发丝，眯眼，“你是逃不掉的。”
他的声音是一种带着蛊惑的低沉。
俊秀的面容靠得那么近，我可以看到这张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心跳乱成一团。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是有那么一点的……心动了。
CHAPTER。6道路曲折
【2】
晚上还是一样，黎旭洗完澡，看了会儿书等到黎妈没什么动静了之后再去书房睡。
而我早就在洗浴中心洗过了，于是早早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捂严实了，背对着黎旭，死死让自己闭上眼睛。
可是睡不着。
不仅因为黎旭坐在另半张床上看书的关系。
还因为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黎旭说那条裙子是订做的，那家工作室的名字我也听过的，在这里非 常（炫…网）有名气，所以虽然价格高昂，订做衣服依然需要排号。
如果说，这衣服是订做，那就说明，这条裙子是早就准备好的。
那么，季向杨本来是准备送人的吗？
还是……
我的脑袋浆糊了，卡机卡死了，用被子死死捂住头。
不想了！
昨天这么一折腾，我才突然想起来“DAY”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悲剧的是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黎旭一早就出门了，而且又要重新联系一边季向杨。
这件事还偏偏是拖不得的，等到一切都成定局了，我想挽回都不可能了。
于是匆匆忙忙起床，穿好衣服，在黎妈慈爱的目光中搭上出租车，驶向公寓。
在途中，我给季向杨打了个电话，印象里，他算是个好说话的主。秘书小姐说他在开会，于是我挂了电话，准备稍后再打。
然后就打给黎旭，虽然已经大斗小斗无数次了，但是这次是我有求于他，总是觉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于是电话接通的时候，我的反应是愣住，“那个……”
“什么事？”黎旭的声音平静，不带什么波澜。
越是这种口气越是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微微皱眉，略微顿了顿，又接下去说，“喂，跟你谈件正经事。”
“说。”欠扁的口气。
深吸一口气，把要跟他斗争到底的欲望强压下去，换上比和缓的语调，“你能不能放过‘DAY’？”
“我不觉得我有为难它，对于这种公司，收购的价格已经算合理了。”他倒是说的轻松。
闻言，我想爆发！我做总监的公司居然被定义为“这种公司”？但是转而，我又深吸一口，有求于人，不宜纷争。于是，良久之后我才接下去说，声音已经硬邦邦的了，“这种公司虽然不济，但也不至于要您出手来赶尽杀绝。”
“不要这样跟我说话。”黎旭有些着恼，“当初不知道是谁被气到辞职走人的。”
“那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
那头安静了片刻，良久之后，才开口，“好，那如果我帮了你这个忙，同样的，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就知道这只狐狸绝对没那么好商量的，叹了口气，皱眉，“你说说看。”
“完成我妈回国的愿望。”他说得淡定。
“做梦！”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也太高估了‘DAY’在我心中的地位。”
“嘁。”那边传来轻嘲一笑，然后话里就带了点玩味的味道，“早就料到了你不会答应……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其实我对他能够相出什么正常的点子来不抱太大希望。
“最近我们公司的女人追我追得比较紧……”他的声音里兴奋玩味的意味十足浓厚啊，顿了顿，他接下去说，“你去我们公司上传我们的婚纱照吧，连婚礼的录像一起。你是学广告制作的，要你把视频做得再深情一点，感人一点。并且，帖子里必须有你对我的深情告白，少于一千字不算，上网摘抄不算，不肉麻不算。”
“……！！！”姓黎的这东西绝对的心理有问题啊！这算是什么事啊！？
“怎么？不可以吗？这已经是底线的价码了哦。”那边的黎旭笑。
“一千字……我能够全部用来侮辱你吗？”
“不可以，必须正面，必须赞赏，必须说你多爱我。”
“我会吐的。”
“概不负责。”
“……”
“接受？”
“……”
“好吧，既然你不合作……”
“好，OK，算你狠，我同意。”反正，这个顶多就是恶心一下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勉强能够接受。
只不过，之前他不是一直都不想公开婚事妨碍他拈花惹草嘛，现在是脑袋突然长坑了么。
挂掉电话，我在出租车后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一下无力地摊在椅背上。
CHAPTER。6道路曲折
【3】
回到公寓的时候发现图乐乐已经把东西收拾干净了，桌上留了张字条，她写，“我妈把我抓回家了，前途一片昏暗，有空来探望我一下啊。”
这丫头，孩子哪里斗得过爹妈，终于落网了吧？
其实也不是我说她，从高中认识她开始，她就是个小孩子脾性，一直改不了的离经叛道随心所欲，我这个朋友也经常被折腾地死去活来。所以，其实图爸图妈也真够头疼的。
不过，有空还是要去“慰问”一下她的，想想也有点时间没有去图家了。
打开电脑，找到一家本市比较出名的人才网站，翻了翻有什么比较靠谱的广告公司。直接无视“恒空”集团旗下的“赤虹广告”，飞快浏览了一下，挑了几家中型的公司投递了简历。
正当我在电脑里搜索原来的婚纱照存档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季向杨，于是接了起来，“喂。”
“找我有事吗？”季向杨的声音一向稳重低沉，不会像黎旭那样每次开口就没什么好话。
“我想商量一下关于‘DAY’的事情……”
“那个，抱歉，我现在不太方便，有几个重要的会要开。”略微一顿，他又说，“要不然，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为了昨天给你添麻烦的赔礼，到时候再来商量也不迟。”
“那好吧。”我同意了他的提议，然后又说，“昨天的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小事而已，不需要那么多赔礼的。”
“没关系，你应得的。”说完，他就匆忙一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什么叫做，应得的？
翻了个白眼，最近怎么全部都变得怪怪的了，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解决了季向杨我就开始考虑黎旭给的目标任务要怎么完成了。
上传婚纱照和视频制作都简单，老本行，原来也做过煽情的公益广告，虽然面对的面孔是我和黎旭，但是只要心里想着画面上的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做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婚纱照我在照相馆处理过的基础上又多加了几层效果添加了点煽情的文字，把一串照片像故事一样串了起来。
除开照片的内容外，我对我自己的修饰感到非 常（炫…网）满意。
其实在制作的过程中，我无数次想把自己的脸打上马赛克！
但是我知道这样做黎旭那个变态绝对不会同意，于是一次又一次放弃了那个念头。
视频的话，照相馆本身附带的效果我不是很满意，于是大刀阔斧地重新修正了一遍，连喜庆的背景音乐都被我换成王菲版的红豆，感觉画面效果和切换都还蛮OK的。现在工作没有了，没得做广告，这个就算是给我自己练练手吧。
剩下的，难度最大的就是传说中的深情告白了！
1000字，只能夸，不能骂，还不准搜？
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的果断！
最后，我决定，还是上百度去搜搜情书的范本，但搜出来的不是太正经就是太恶搞，有几篇还把我笑趴下了。
而且，情书大部分都是拿来追人的，对已经结婚的人不适用啊。
我趴在电脑桌前，狠狠苦恼。
最后，我决定，要写一篇肉麻至死的。
开头第一句已经敲定，“旭，我那么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就像鱼离不开水，人离不开空气，地球离不开地心引力……”
顿了顿，决意好好借机讽刺他一下，“旭，两年来，你那么照顾我，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我一直看在眼里，什么都不说，但是一直感动在心里。我知道，你那么爱我，我也那么爱你……”
一切褒义词全部都加引号读！
我在心里狠狠恶心了一下，又瞎扯了几句，“……你都像天上的星辰，很渺远。而我是地上的人，只能仰望。我们之间间隔着一个宇宙的距离。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写着写着，突然有点煽情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上微微有点酸。
距离，好像真的是我和黎旭之间最深刻的感觉吧。从认识那一刻起，直到结婚，这种距离感都没有变过。
所以我心里有一道铜墙铁壁，把他和他的花花世界隔在外面。
我想，牛郎织女的故事在现实中也是有的，只是，银河是我们心里的鸿沟，如果跨不过去，就连鹊桥相会都没有了。
如果，没有这条鸿沟。
我和黎旭，是不是，有可能，认真的再一起？
百度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一句话，“如果不相爱，又何必相依。”
如果不相爱，又何必在一起？
我在心里，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CHAPTER。6道路曲折【下】
CHAPTER。6道路曲折
【4】
这张帖子是我一个上午的呕血力作啊，特别是所谓的真情表白部分，耗尽了我的脑细胞，让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最后在网上凑了句话，又来个引经据典什么的，再把整个逻辑调整了一遍，看起来是是蛮不错的。
要是不想到它是写给黎旭的话，我会非 常（炫…网）赞叹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文采。
把一切整（www。fsktxt。com）理好之后，我在开了张帖子，把情书，婚纱照，还有视频全贴了上去，然后把地址Email到黎旭的邮箱里。
大功告成，面对这张完美一百分的帖子，我满意一笑。这下，黎旭那只老狐狸应该没有什么微词了吧？
看了下中，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不知道季向杨下班了没有。
只要他那头也搞定了，那我的人物也就完成了。
果然，没过多久，季向杨就给我打来电话，我以为他是交代我碰面地点，没想到他说他的车已经停在我的公寓楼下。
果然是细致周到的人。
于是我提着包包，换好凉鞋就奔下楼去。
其实，我的包里还放着昨天他买的裙子。我想，既然是定做的，那还是还给他吧，万一是要送人的，就这样给我，我也不好意思穿。
果然就看见他的保时捷停在那里，他站在车外，很有绅士风度地为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于是我没的选择地坐进了副驾驶。
季向杨在车里放了很有品味的钢琴曲，我叫不出名字，听得人心情一阵和缓舒畅。相比之下，黎旭喜 欢＇炫。书。网＇的摇滚乐总是显得亢奋，让我在头痛的时候越发头痛。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下意识地就把他们两个拿来做比较，可是其实我也清楚，根本没有可比性的。
季向杨倒是没有带我去什么贵得离谱的餐厅吃饭，只是去了一家很低调但是生意还算好的川菜馆。
他的解释是，他的老家在四川，他说这里的毛血旺和夫妻肺片做的都很地道，一定要去吃。
毛血旺和夫妻肺片其实我都是第一次吃，因为一直生长在靠海的南方，所以都不怎么会吃辣，平时也就偶尔吃吃水煮活鱼和水煮牛肉什么的，特地来吃川菜，是第一次。
老板看起来和季向杨挺熟的，我们一进去他就把我们招呼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季向杨，然后又瞄瞄我，说话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明显的四川口音，“阿杨啊，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带女孩子上门呐，女朋友？”
“不是。”季向杨笑着，淡淡摇头。
我在旁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
老板略微顿了顿，僵了片刻之后，又眯着眼睛笑，“好好，我明白我明白，还是老样子吧，菜马上就好！”
我还听到他边走变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谈个恋爱还要跟地下党似的讲神秘。”
我咋舌。
季向杨一笑，他说，“别介意。”
我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僵硬一笑。
为什么我老实觉得，我和季向杨总是出现在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地方。
菜还没上来，于是我就想抓紧时间，先把“DAY”的事情谈妥了再说，率先开了口，“那个，季总，我来是想跟你商量，能不能高抬贵手，给‘DAY’一个机会？”
“你不是员工，所以不要叫我季总，季向杨这个名字随你怎么叫都可以。”他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称呼上纠结了一下。
我想了想，“那就叫老季吧，多亲切。那个……”
季向杨一笑，眼睛眯了眯，没有等我说下去，“和‘DAY’的官司我可以不再打下去，但是和‘DAY’的合作关系无法挽回……”
“为什么？你是‘DAY’目前为止最大的客户，如果没有‘久丰’，‘DAY’面临的问题也不容乐观。”
“如果这样它就无法走下去的话，那它也就不配让你替它求情。”
“可是，之前的合作不是很愉快吗？”我真的很疑惑，他一向都对我们交出的广告方案很满意的。
“那是因为有你。”不着边际地把目光撇向一边，让人探究不清楚他的思绪。
“……”我一时语塞，有点搞不清楚他话里的意味，但是我马上就把它往正常的方向理解了，“现在是Sali在接我的班，她的工作能力很不错，点子也很多，成绩有目共睹……”
“不是那个意思。”季向杨的目光还是看向旁边，似乎没有焦距，淡淡开口，声音凉凉的，带着几丝无奈。
他这么一说，我有点慌神了，面部表情僵了僵，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季向杨回头，朝我一笑，“当我什么都没说。”
“菜来咯！”老板像古代店小二那样端着一大盆子的菜喊了一声然后稳步走了过来，远远的就闻到一阵又香又辣的味道。稳稳地放在桌上，做了个请用的手势，道，“毛血旺，慢用。”
我看着一大盆子红彤彤的毛血旺，里面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满满的，让我一下子真的无从下筷。
季向杨看我犹豫，就先夹了一块鸭血起来，“毛血旺本来是穷人吃不起肉才吃的东西，所以都是一些动物身上杂碎的部分，极便宜但是非 常（炫…网）好吃，特别是这里做的。”
面对一对红色，我努力地咽了一下口水，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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