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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两世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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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噩梦了吗……不过这次做的梦太逼真了,他的心口至今还残留着不适的感觉。思索片刻,藤祈从背包里掏出某样东西就矿泉水吞下。
不想再躺着,他套上鞋无声越过几张床铺开门走出去。走廊里坏掉的灯还没修好,不过月清朗,院中躲在树影中的山石隐约可见,他突然瞥见院门有人影一闪。
清潋?她这时候出去干什么?
他隐隐有些不安,快步跟上。前方小小的人影若隐若现,走的正是他们今天下午游览的路线,就在快到大蛇坡时,他突然失去了清潋的踪迹。他停步环视茫茫夜色,赫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头,“祈,你在这里做什么?”
滕祈回身,见到司徒宏人不正经的笑脸,不由蹙眉,“你怎么也在这?”
“”你还问我!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见你走出民宿,还以为你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呢!黑灯瞎火的干吗来这鬼地方,别告诉我你下午还没看够。“”
竟然没有发现这家伙跟了出来,他太专注在清潋身上了。藤祈迟疑一下,问他:“你有没有看见清潋?”
“没有啊,她也出来了?”司徒宏人笑道,“这附近可是有一个悬崖,不会是掉下去了吧?”月下看见藤祈神色不善,他连忙干笑两声,“开玩笑的,今晚月光这么亮。这样吧,我们分头找找。”
也只有这样了,藤祈点点头。因为被司徒宏人的话勾起不安,他特地跑去悬崖边查看了下地面,没有泥土脱落的痕迹。转了一圈仍是一无所获,他回到大蛇坡,正好看见司徒宏人慢慢走过来。
“没有看到她?”
司徒宏人神色有些古怪,挠挠头,“……没有耶,真是奇怪,她会去哪了?”
“真的没有吗?”他睨他,宏人像是有事瞒着他的样子。
“真的没有……如果看见了,我干吗要瞒你?说不准在我们瞎找她的时候,她早就回去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了。女生嘛,心思多变得很,也许只是觉得这鬼月亮很好看出来浪漫一把。反正天快亮了,我们就不要再这喂蚊子了,天亮后再说吧。”藤祈迟疑了下,突然想到自己的梦,于是点点头,“好吧。”
第6章(1)
司徒宏人与藤祈仍在大蛇坡找人的时候,清潋已偷偷溜回了地府,她快步走在阎王殿A栋的荒原上,只盼望鬼差爷爷不是醒着的。悄无声息地潜进藏书塔,她发现门房里竟然没有人。她没有细想,迅速跑上木梯。第一层,第二层……登上心心念念着的那一层,她动作不停取下眼镜改了服饰投身入拱门光芒中。
再睁眼时已置身于熟悉的院落,墙头外大树古意盎然,遮住了天边的星辰。
糟了,时间没选好……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看见那个湿着长发,衣冠凌乱,一脸气急败坏的男子。
“清潋!”男子咬牙切齿,妖媚的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跑到哪去了!”
“嘿嘿,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能立即找到我,跑出去藏了一会,看来你也没有多厉害嘛!”她听见自己说,这不是谎话,那时她确实突然想逗逗公孙玄,在地府躲了一天。
“……”公孙玄眯起眼,藏起?能藏到哪里会让他感觉不到她的气息?这小妮子恁地古怪,可他却不想多问,抬手丢给她一样东西。
清潋接过一看,正是那晚公孙玄盗去的玉簪。
“还你,这回可给我收好了!”公孙玄没好气道,今早他突然失了这小妮子的气息,赶到她房间一看,床上只剩下这支玉簪,吓得他以为清潋被老妖婆不知用何法掳走了,又落得之前城里那些小妖的下场。他差点就要闯进老妖婆的地盘找她算账,若不是冷静下来掐算,发现清潋是自己消失的,现在老妖婆大概已为他的自投罗网笑掉大牙了。
令他恼火的是即使知道此事蹊跷,他还是忍不住明知徒然也踏遍城里的大街小巷,希望能像昨日那样在街头看见清潋。弄得一身尘土回府,他心情恶劣得只想好好泡个澡,没想到泡到一半又突然感应到清潋的气息,头发都来不及擦就急急寻来了。
“你真的担心我啊?”看他一身狼狈,清潋略有些内疚,“对不起哦!”
“对不起有个屁用?”公孙玄瞪她一眼,在院中山石上坐下来,随手变出一块锦布,“还不如帮我擦干头发赔罪。”
清潋心蓦地一紧。答应他,答应他啊,她在心中喊,可仍是冲口而出:“你想得美,瞧我都没趁机跑走,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真是小气。”本只是随便说说,公孙玄也不为意,弹个指一头湿发立刻干爽如昔。
“哇,好好玩哦。”没想到法术也能这样用的清潋见状睁大眼睛,“再使一下。”
“怎么使?头发都干了,再干下去,难不成让它着火?”
“你真笨,使法术让它变湿,再变回来不就行了?”
“……”公孙玄额上青筋隐隐跳动,自己什么时候沦落成街上变戏法的猴子了?
见他不说话,清潋也在山石上坐下。夜风轻拂,院子里树影摇曳,沙沙之声不绝于耳。听了一会,她开口问道:“公孙玄,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今天被清潋摆了一道,他深觉还是尽早把这事摆平为好。
“哦,”清潋站起身来,“那我先回房睡觉了……你跟着我干吗?”
“我到你房里守着你。”
“不是吧?”清潋蓦地停步,“你还怕我跑掉吗?我可是很信守诺言的,瞧,我今天不是回来了吗?”
“不是因为这个!”公孙玄恼道。叫他怎么对她说,难不成说他不想再感受一次今天发现她失踪时那种心脏快要停止的恐惧?天知道他有多久没这么害怕过了,一向自傲的冷静自持也差点崩溃……等等,他干吗突然要这么紧张这个小妮子?他突然见鬼般瞪着清潋,清潋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生气了,连忙缩头耸肩,“好嘛好嘛,你要跟着就跟着。”
望着她脚步加快的背影,公孙玄头上冷汗涔涔。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他认识这小妮子才不过一天,怎么可能,哈哈……
“你真的要在这里待一夜啊?”回到房里,清潋还是忍不住,把头从被子里伸出问坐在门前椅子上的公孙玄。
他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扇他的扇子,那神情分明是说“你有意见吗”?
“这是不对的,书上不是说吗?‘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同处一室呢?”清潋咕哝。
嘶,椅子上蓦地不见了公孙玄的人影,清潋抬头一看,他不知何时飞到了窗棂上,“啪”地收起扇子,“你在屋内,我在窗外,这就不算共处一室了吧?”
能……能这么解释吗?清潋瞠目,半晌,突然低低笑起来。
“快睡!”公孙玄恼羞成怒,狠狠瞪了她一眼,负气转过脸去。
望着他脑后飘扬的头发,清潋眼皮渐渐沉重,朦胧的视线中,发梢沿上,似乎又成了藤祈身着校服背对她而坐的身影,再一会儿,又变成了狭长眼睛的司徒宏人在窗上冲她笑……
次日,公孙玄领了清潋去看一间大宅。
“好……好大的妖气啊。”她站在朱门石狮前,目瞪口呆地望着盘旋在宅子一空那几乎成形的混稠妖云,“这里是?”
“王员外家。”一旁的公孙玄冷眼伸过扇子,托起她下颌将大张的口合上。小妖就是小妖,只是看一下就吓成这样子,那被人专程设了这妖阵来对付的他是不是应该屁滚尿流?“你可看出这妖去不寻常之处?”
“很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不用透妖镜也可以这么清楚地看见妖气。
“废话!”
“还有就是,这妖气竟然不会扩散。”一般情况下,这种规模的妖气早就笼罩全城,一飞冲天,惊动各路神仙了。
“还不算笨,”公孙玄赞许点头,“老妖婆怕打不过我,特地设了这妖阵,又怕被哪位多管闲事的神仙发现她害人下来收了她,就把阵法只压在王宅遮人蔽目。”
“老妖婆是谁?”
“王小姐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边走边说。”公孙玄将她拉离。
“就是那个要强娶你的王小姐?”
什么强娶?觉得她用词甚为碍耳,公孙玄瞪了她一眼,“正确地说应该是附在王小姐身上的妖孽。我不是说过我在一个山洞前吞了株千年灵芝吗,谁知那灵芝是有主的,老妖婆几百年前就发现了它,舍了化人身的机会在它旁边凿了山洞守着它寸步不离,只在肚饿时爬上崖去吃几个人。灵芝快千年时它连人都不敢去吃了,忍到肚饿难耐最后还是离开了片刻找东西吃,没想到灵芝恰恰那时长成,更不巧的是被跌下山崖的我一口吞了。”
第6章(2)
“……”清潋突然有点同情那老妖婆,“那她岂不是气炸了?”
“就是啊!那家伙竟然苦苦寻了我的踪迹来,那时我已在城中置下玉行了,得知有个大妖怪进城也没在意,反正人越多越好玩嘛。谁知道她会是灵芝的主人,专冲着我来的?后来和我关系较好的几个小妖都连连失了踪,原来是给老妖婆杀了设那阵法。她原本是用人的,大概是嫌人妖气不够吧,不过王府肯定已少了几个家丁。”
“那她为什么要附在王小姐身上向你求亲?”这亲事谁敢结呀。
“……因为我曾经与王员外打赌,若他能斗垮我的玉行我就答应他一件事。老妖婆就是想让王员外叫我娶他那宝贝女儿,引我入阵法收了灵芝的法力。”
“那也用不着惊世骇俗地女方向男方求亲吧?”大可以只撒个娇,“爹,女儿慕名公孙公子已久,却未得一晤,邀他进府让女儿看一下嘛。”
“……”公孙玄突然以扇掩脸,小小声说了什么。
“什么?”
“……因为收取灵芝法力之法需要那洞房花烛夜!”
清潋呆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喷笑出声。
“笑什么!”公孙玄恼叫,俊脸在折扇后隐隐泛红。
“没有……我不笑了。”清潋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可这事有我帮忙的地方吗?”别忘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没有什么法力的“小妖”。
“其实没你也行,她不敢出阵,我也不会傻得自己跑进去,王员外想斗垮我的玉行可不是易事,大家这么拖下去,老妖婆总要吃人填肚子,等王府失踪的人越来越多,被人发现有妖孽混在其中她早晚吃不了兜着走。不过我还想在这座城多玩几年,把事情闹大了没意思……现在全城人大概都知道了公孙公子前日在街上对一位外地姑娘一见倾心,当夜就留她住宿府中,然后不久他们就可以喝到他的喜酒了吧。老妖婆一听一定很急,又打听到确实有这么一位姑娘,我猜她过几天一定会按捺不住冒险出阵吧。”
想到这座城里的人八卦的程度,清潋相信公孙玄放出的风声绝对已妇孺皆知,说不准还传到了城外,不过老妖婆着什么急,成了亲还可以再娶呀,人间的男子不是都三妻四妾的吗?千万别说她不想做小的,若真是这样,老妖婆就无须费心了,因为她这位“外地姑娘”立马会笑死——被老妖婆逗笑至死!
“找个普通姑娘解释起来太麻烦,而且多半会吓破胆,你这样的小妖刚刚好。”只是没想到这小妮子会玩失踪,更没想到他会冲动地欲自投罗网,差点功亏一篑。
清潋根本没在听他的话,一直在想这娶亲与不娶亲的差别,还是得不出结果开口问公孙玄。
然后她看到他脸上青白交加,竟然加快脚步装作没听到她的问题。她脑中灵光一闪,语带颤抖地问:“该不会……那收回灵芝法力的方法需要的是童男吧?”
看公孙玄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耳根清潋就知道她猜对了,两百岁的童男,哈!
五分钟后,全城的老少又得到了新的谈资:公孙公子急急想娶进门的准新娘竟然脑子有问题,莫名其妙就在大街上笑得打跌,而公孙公子因此羞愧得扇子都没从脸上移开过。众人口沫横飞地议论完后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唉,可怜的公孙公子!”
此时,可怜的公孙公子正闷闷不乐地与准新娘走在回家的路上,至一片山坡时他突然神色一变。抬头向天边望去,公孙玄苦笑地转向清潋,“我倒是算错了一点,老妖婆竟然心急得连几天都等不了。”
“咦?”清潋原本以为他恼得今天都不会对她说话,闻言一愣,顺着公孙玄的眼光看去,发现一朵黑云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汹汹卷来。
“你快沿着这条路跑回公孙府,老妖婆找的是我,不会追你的。”原本是想这几天将清潋藏好,独自等老妖婆出洞的,真是冤家路窄。
“来不及了,两个都别想跑!”半空突然传来喋喋怪笑,乌云已到了他们头顶上。晴天霹雳突起,闪电消失后,他们面前多了一条大白蛇,灯笼般的红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臭小子,别以为你吃了灵芝老娘就怕了你,惹毛了老娘一样能把你打趴,到时还不是任我摆布!”白蛇张口吐舌,冒出的却是人言。
“既然如此你何必在阵中当缩头乌龟,早点出来打不就省了大家麻烦?”公孙玄负手挡在清潋面前,手上折扇轻挥,要她走。
清潋也知留在原地只是负累,毫不迟疑地回头便跑,乱石野草不及细看,冷不防脚下一空,“啊!”
“清潋!”公孙玄闻声大惊,飞身过来险险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紧攀在崖上。
“抓好,我施法将你移上去!”他便要念那口诀。
“你不用——”清潋正想告诉他她可以半空移形回地府,一个硕大蛇头突然弹出崖边大口一张,她双目圆睁,看到——
“傻孩子,既已知道结果,何必再看呢?”一双枯瘦老手蒙上清潋的眼,她耳边传来幽幽叹息,时光之河兀地前淌。
那双手缓缓移开,清潋已是站在拱门的光外,她慢慢转身,双眼无神地移到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
“孟婆……”
她看到,蛇头大口一张,吞了公孙玄三魂六魄中的一魄。
“是我害了他……”眼神又涣散,她终于软倒。
“傻孩子。”抚着清潋的发,孟婆低叹。
一旁的老鬼差默默地看着她们,忍不住道:“老婆子,这样真的好吗?”
孟婆手中的碗一顿,“对这孩子而言,这也许是最好的。”
“或许你是对的吧。”老鬼差一叹。
第7章(1)
藤祈那晚接下的时间并没有睡下,只是靠着床柱闭目养神,曙色一现便去敲女生房间的门。
开门的小采睡眼惺忪,“咦,副会长?”
“清潋在吗?”他淡淡问道。
“清潋姐?”小采转头去看,“在啊,副会长找她有事?”
藤祈还未回答,小采便走回去拍拍床上的人,“清潋姐,清潋姐……清潋姐?”
他立刻闪身入房,无视其他被吵醒的女生的惊诧。小采的动作已由拍改作摇,清潋却仍如一具毫无知觉的木偶般紧闭着眼睛。藤祈伸手去探,解面阴凉,并未发热。
“清潋,清潋?”他低唤,轻拍她的脸颊。
清潋突然动了动,蹙眉喃喃说着什么,眼睛却仍是闭着的。
他移近细听,她翻来覆去只是说:“对不起……”
藤祈将她拦腰抱起果断道:“我送她去医院。”
清潋却突然更不安了,眼睫抖动,手臂半举欲抓住他,“不要……医院……”
他顿步,她不想去医院?蓦地想到什么,他低头轻声道:“好,不去医院,我们先回家。”
男声那边似乎也被惊动了,司徒宏人打着呵欠走出走廊,“怎么这么吵……咦,清潋回来啦,她怎么了?”
“可能是昨晚受风寒了,”滕祈不欲多说,“你们回去睡吧,我先找车送她回家。”
“回家?为什么不去医院……”司徒宏人的话音不易觉察地一顿。
“她不想去医院。”滕祈抱着清潋脚步不停。
清潋姐为什么不想去医院?紧跟在他身后的小采不由疑惑,蓦然想起她们是地府中人,这副身体也并非与普通人全然相同。这样的话,还是把清潋姐送回地府比较好吧?
她正要开口,滕祈已拦下一辆计程车钻了进去。未及细想,她也打开后门坐进去,不料身后跟着撞进一个人。“哎哟!”她与司徒宏人同时捂住额头。
“B城?那可不是我的运营范围,我们不出城的。”计程车司机刚想踩下脚刹,手上抱着女孩的少年蓦地一眼斜过来,他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欲踩刹车的脚转而去踩油门。这少年仔,眼神怎么煞是恐怖!
半天的车程在司机的卖命狂飚下两小时就到,期间小采一直想开口,藤祈脸上的神色却让她几次将到口的话语又吞了进去。车子在熟悉的街道停下,藤祈扔下车资抱着清潋欲走,突然又回头,“小采,如果你能帮得上忙,上我家找我们。”
清潋住在藤祈家?被扔在车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你会不知道?”
“不知道呀,清潋姐只告诉我她在校外找到房子住了而已。”
藤祈将清潋抱回她的卧室,她的呼吸平稳,手足却很冰凉。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她圈在怀里坐到床上,拿被子围了两人。将脸贴上清潋凉凉的面颊,他只希望小采会打电话过来。不知过了多久,电话和门铃都毫无动静,怀中的女孩却突然暖了,然后体温节节升高,面色潮红,额上渗出汗滴,竟似又发起了烧。他连忙扶了她躺下,进浴室拧了条手帕,搭在她额上降温。
接下来的时间清潋的体温一直维持在39℃,不升也不降,藤祈换了好几次手帕,一边不停地拭去她脸部的汗。可汗却似源源不断地渗出来,没一会清潋的上衣就已半湿。这样下去似乎不妥,该帮她换下湿衣服,他犹豫了一下,手伸向女孩衬衫上的纽扣,却又在半途中停了。挣扎了半晌,他转身打电话,“喂,是我,你能不能尽快过来一趟?”
“真没用,连女生的衣服都不敢脱。”藤妈妈坐回椅子上,没好气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我像你这么大时,都快要有你了。唉,看来我抱孙子无望了。”
藤祈坐在床沿,低头静静地凝望安详睡着的女孩,半晌才抛回一句话:“老妈,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脸皮比墙还厚呀?”“什么脸皮比墙厚,那叫做勇于追求幸福!”一个小茶匙凌空飞过房间,正中他的后脑勺,“放心吧,清潋小妮子只是发烧,现在体温也降了,呼吸也平稳了,看她这样子今晚应该没事,你不用像守丧那样绷着脸。”
见儿子充耳不闻她不由抿嘴一笑,“等清潋醒后我一定要告诉她,好好取笑你一番……好了,我该走了,再不走护士长就要哭着来找我了。”
“我送你下去,”藤祈终于有了反应,他将母亲送至巷口等候的计程车前,低下头,又慢慢抬起,“对不起,让你这样跑一趟。”
藤妈妈回身看他。儿子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长得像她个性却与他老爸如出一辙。她微笑,“傻瓜,我是你老妈,用得着这么客气吗?而且整天待在医院,能溜出来一趟也不错啊。不过告诉我,如果我来不了,你会怎么做?”
“你知道的。”
藤妈妈霎时笑不拢嘴,大力拍拍儿子的肩,“我突然又觉得抱孙子有望了,快点回去陪清潋吧!”
看着计程车绝尘而去,藤祈冒着冷汗按住肩头,积了十几年的怨愤终于哼了出来:“孙子还没抱到,儿子就先给你拍死了!”
清潋醒来时,窗外已微微泛着曙光,隐隐有鸟叫声透过厚厚的窗帘传了进来。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
“奇怪,怎么这么口渴?”她喃喃,下床去找水喝,却差点在床边摔了个跤。
“什么东西?”她回身看地板上绊了她一下的物体,“咦,藤同学怎么会睡在这?”
她蹲下,在她床边打地铺的藤祈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微蹙,额上还冒着细密的汗花。
“不会是生病了吧?”清潋伸手欲探他额头,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抓住,吓得她坐倒在地。藤祈蓦然睁眼瞪着她,眸中飞快闪过种种神色:恐惧,惊喜,讶异,气愤……以及许许多多清潋无法辨认的情绪,但也就是一刹那,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回复了清醒时的平静深邃。
他坐起身,睇住清潋的脸,“你好了?”
“什么,我一直很好呀。”清潋有些莫名,“藤同学,能不能放开我的手,有点疼耶。”
藤祈仿佛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腕。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他松开五指。
清潋偷偷甩甩酸麻的手腕,暗暗咋舌:藤同学的手劲真大。
“你做噩梦了吗?”什么梦这么恐怖,会令藤祈吓出一身冷汗?
“嗯,”藤祈似乎不欲多言,又看她一眼,“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一直问这种问题,发生什么事了吗?清潋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处,讶道:“我很好,可我们不是还在民宿吗,什么时候跑回来的,我怎么不记得?”
藤祈闻言凝望她,“你昨天生病了,我们坐计程车赶回来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嗯……”清潋皱起眉,脑中却一片混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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