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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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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拿十六岁少年的眼光来看,顾建萍都算得了一个美妇人,气质高雅,但待人难免有些冷漠,让人觉得不容易接近。
张恪没有说话,听到里面有人走近防盗门打开猫眼盒,张恪退了退,好让里面的人看见自己。
“张恪,怎么是你!”唐婧打开防盗门,她那张又惊又喜的俏脸,让张恪心魂一荡。对于唐婧来说,只是隔了十天半个月未见自己,而自己却是隔了十一年才再见这张少年时狂恋的面容。
唐婧抓住他的手,几乎要将他拽进去:“妈,是张恪来了……”
餐桌边上的顾建萍正撑着桌子站起来,脸色浮白,看着张恪进来:“哦,是小恪来了……”声音空洞洞的,没有力气,“你来找小婧啊?”
这一刻,张恪倒有点同情顾建萍了,唐学谦给隔离审查,顾建萍正承受着她有史以来最大的人生打击吧。也正是如此,才没有精神气对自己摆脸色。
即使重新回到九四年,张恪依旧能清晰的记起每回过来找唐婧时,顾建萍的眼神,是一种让人提不起勇气再登门的眼神。
当然,唐学谦案之后,听信外面谣言的唐婧,对张恪敌视与憎恶,无情的粉碎了两人曾经萌生的少年情愫,但是这种绝望的少年情思,直到张恪大二遇到另外一个女孩才算彻底的摆脱。
听顾建萍这么说,张恪回过头去看唐婧,她穿着淡蓝色的吊带衫,肌肤细腻白嫩,身材纤细,胸部微微隆起,脸色同她妈妈一样,苍白得很,虽然还是女孩子,没有傲人的身材,但是清丽的脸上有着一般少女没有的媚气,张恪记得少年时就迷唐婧的这股子媚气,情火烧身,不可自拔。
想到唐婧这些天也处于担心害怕、甚至绝望的情绪之中,张恪心里涌起一股难以仰制的自责的情绪。不错,自己对顾建萍、对唐学谦都没有什么好感,对唐婧在读高中时对自己的绝情与嘲弄怀着难以排谴的忿恨,但是唐婧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绝情,那是因为她以为爸爸出卖了唐学谦啊!
看到唐婧在看见自己之后的眼神仿佛在绝望中萌生出希望的光芒,张恪那些年来一直盘桓在心里的怨恨一下子消失了干干净净。
自己怎么可以有牺牲掉唐学谦也无谓的态度呢?
“张恪,你找我什么事?”唐婧抓住张恪的手臂,眼神有些依赖。
“哦,”张恪小心选择措辞,“顾阿姨,我爸让我来找你的。”
“你爸,你爸不是躲到东社去了吗?”顾建萍声音一急,忍不住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
虽然谣言还没四处流传,但是有心人已经将爸爸的行踪传到顾建萍的耳朵里。
防盗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张恪怕声音一大,会让对门的人听见。
“唐伯伯是无辜的,我爸爸相信唐伯伯是无辜的……”张恪注视着顾建萍,只要有人这时说唐学谦是无辜的,相信能给她些安慰,“我爸有话让我带给你,客厅里说话,外面有人经过可能会听见,我们去唐婧房间里?”
“你爸要你跟我说什么事?”
张恪没有说话,让唐婧扶着她妈去她房间,房间看上去好几天没有收拾了,有些凌乱。
“这是我爸爸让我捎给你的信……”张恪将爸爸在东社写的短信交给顾建萍。信不长,张知行在信里回忆了他随唐学谦到市里来工作这些年的感受,断然否认唐学谦有在外面受贿、搞情妇的可能。
“还说没有情妇,这时候还要来骗我……”顾建萍推开唐婧,脸色发青的走了出去,砰的把门摔上。
张恪看了看唐婧,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唐婧说:“叶叔叔刚刚过来了,拿了一张爸爸跟一个女人的照片过来的……”
“叶秘书只是来送照片的?”张恪不觉得很意外。
“没有,还到爸爸书房里看了看,他说爸爸犯的错误不算大,还说爸爸平时工作很得人心,相信到时候大家都会替爸爸说话的,他说要把爸爸的工作日志拿给检查组的人去看,要让他们知道爸爸平时是怎么辛苦工作的……”
张恪心里暗骂了一声,看着唐婧楚楚可怜的脸,凝视她又长又媚的眼睛,削瘦的肩骨露出来,发现嶙峋的官瓷,记忆中,唐婧从没有这么瘦过,可见她这些天来所承受的煎熬,按住她冰凉的肩头:“你信不信你爸爸?”
“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唐婧痛苦的闭上眼睛摇头,挑起的睫毛又长又翘,让人不甚怜惜。
“你爸爸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你爸爸,”张恪轻轻将唐婧搂进怀里,十六岁之前偷偷的握过手,这时候搂一搂她,应该不会被拒绝吧,从没有抱过唐婧,感觉唐婧比许思高一些,有一米六二三,手放在她的背肌上,很柔软,轻轻拍了拍,“你把你妈妈叫进来,我还有话跟她说……”
第一篇 宦海惊情 第十一章 谁也不曾发现的秘密
更新时间:2008…5…25 0:45:02 本章字数:2314
张恪不忍心看着唐婧继续煎熬下去,决定多透露一点真相给顾建萍与唐婧,看着顾建萍进来:“叶秘书带过来的照片里是不是有一截院墙,后面有条河,两人很随意的走在路上,从唐伯伯的角度来看,说是偷*拍也有可能,但是那个女子却注视着镜头,叶秘书带来的是不是这张照片?”
“什么,你见过这张照片?”顾建萍对女儿说,“小婧,照片是妈妈枕头下面,你去拿过来……”
果然是许思那叠照片中的一张,张恪平静的说:“我跟爸爸见过一张跟这差不多,爸爸说那时是唐伯伯跟这个女人在谈工作,说明不了什么……”
“有这样的工作照?”顾建萍看见照片里丈夫的眼神给粘在许思身上似的,心里不是滋味。
张恪怀疑这系列照片可能是唐学谦不知情的情况被人偷*拍的,当然,许思应该是知情的,所以当偷*拍者按动快门时,她会给看向镜头,给人造成这是很自然的生活照的感觉。但唐学谦也真是的,偏偏每一张照片都肆无忌惮的注视着许思,大概这是两人独处时,加上许思又说了一些挑逗的话的缘故。
张恪要想办法把许思从这潭浑水里拉上来,这时候就不能说她的坏话,要知道女人的执著是很恐怖的。
“也许有人想将脏水泼到唐伯伯身上,我看这照片像是偷*拍的,趁唐伯伯跟这个女人谈工作的时候偷*拍的,”张恪指着照片上的许思,冷静的看着顾建萍,他要让顾建萍明白,比起争风吃醋,帮唐学谦洗脱罪名更重要,“这照片怎么到叶秘书手里?我爸爸说叶秘书这人不可靠……他是怎么跟阿姨提起我爸爸去东社的事情的?”
“说你爸爸怕被牵连,趁着给你叔爷爷办丧事的机会,躲到东社去了,还说是请了十天的假,我说奇怪呢,为什么要请十天的假?”顾建萍也心生疑虑,她毕竟不是笨女人,只是给看到照片里的许思,神经差点给逼疯了。
“在这之前,叶秘书找我爸爸说唐伯伯要我爸爸出去避一避,我爸爸是清楚唐伯伯的为人,从叶秘书带的话里,就知道他这人不可靠。我爸爸是请了十天的假,但不是躲到东社,我爸爸留在市里干着急,做什么事都给有心人盯着,才想到去东社躲开有心人的眼光,这样才能查出来是谁有人往唐伯伯身上泼脏水……”
“一定是有人往你唐伯伯身上泼污水,”顾建萍软弱的坐到床上,小声哭起来,看在她心里承受的压力已经够多了,才不顾仪态在女儿与张恪面前哭泣起来,“这副市长有什么好当了,没有一天能好好的吃一顿饭,好好的睡一次觉,做的事还让这么多的人记恨着,这次倒好,他们是要把你唐伯伯往死里整啊……”
张恪不敢跟顾建萍说实情,怕她沉不住气。
“啊,叶秘书刚刚把你唐伯伯的一些文件拿走了……”顾建萍才想起这件事。
张恪心里无奈的笑了笑,问她,“他都拿走哪些东西?”
“都是你唐伯伯在家随手记下的东西,工作日志之类的,拿走了两三本笔记本,还有一叠稿纸……”顾建萍突然依赖起眼前这个少年,紧张的问“这些是不是很重要?”
“我爸爸也让我过来拿这些东西,看看唐伯伯工作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许能找到谁往唐伯伯身上泼脏水?”张恪说道,“倒不是很重要,既然让叶秘书拿走了,想必也要不回来了,顾阿姨,唐伯伯有没有把其他什么东西放在家里?”
“你唐伯伯的工作,我也不管的,要不去他书房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些什么?”
唐学谦家没少来过,但是他的书房却没进来过,就算爸爸也是非邀请不能进的,两排顶到天花板的书架靠着东西墙壁,左边的书架摆满各种各样的书籍图册,右边的书架摆着旧书与各式瓷器,一目了然。唐学谦有收藏瓷器与旧书的喜好,家里收藏的瓷器有他自己从古物市场淘回来的,有七十年上山下乡收集的,也不乏朋友下属赠送的,幸好没有什么珍品。
左边的书架有翻动的痕迹,却是右边摆瓷器与旧书的书架井然有序,想必叶新明认为他要找的东西不会在那里,张恪走到近处,目光在瓷器与旧书巡视,手指滑过破旧的书脊,从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抽出一本册子,是那种土黄色封面的记事本,书脊上磨毛了边,有些破皮,跟旧书混在一起,不仔细分辨不出来。
记事本的扉页用蓝墨水写着“曾建华”这个名字,笔画很粗,名字下面还有日期,“91。3”,张恪的印象里没有这个名字,翻了几页,流水账的记录了一些似乎财务上的工作,很琐碎,应该是曾建华这个人的个人工作日记,张恪快速翻了一遍,上面没有敏感的字眼。
张恪在隆裕集团工作时,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都会用隐讳的词语代替,只要自己能看明白就可以了,这本记事本要拿回去好好研究才行。再没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看来这本记事本还是叶新明错过眼的。
“顾阿姨,唐伯伯一定会没事的。我爸爸需要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收集证据,顾阿姨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爸爸在调查这件事,毕竟现在还不清楚谁在往唐伯伯身上泼污水……”张恪看了唐婧一眼,虽然清瘦了许多,但还是很美,不仅有少女的清秀,眉眼间还有股子媚气。
听张恪分析到现在,她对自己的爸爸又重新提起信心,脸上渐渐有了一些血色,美丽的眼眸凝着水一样的注视张恪。张恪想跟她说说话,因为省检查组马上就会增加调查的力度,包括请顾建萍接受调查、搜查唐学谦的住所,她心里承受的压力一定会很大。但是顾建萍在场,又不好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在出门的时候在她的手心里捏了捏,希望她能熬过接下来的日子。T‘
第一篇 宦海惊情 第十二章 被历史遮掩的疑云
更新时间:2008…5…25 0:45:03 本章字数:2512
“找到有用的东西没?”小叔张知非焦急的问,“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张恪咧了咧嘴,心里想:要安慰唐学谦的妻女,你以为很容易?将记事本拿出来,“叶新明比我们早过来,我们想找的东西,他先拿走了,只留下来这本东西,可能比我们原先想要的还要关键。”
车里的灯不敢开,张知非拿过记事本,借着昏暗的路灯光翻了几页:“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小叔知道曾建华是谁?”张恪问他。
张知非摇摇头:“不认得。”
“你连曾建华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断定这本子记录的都是没用的东西?”张恪将记事本拿过来,“很多东西只是写给自己看的,让别人看懂了,反而会糟糕……”
“不晓得你哪来的这些念头,”张知非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堂侄子张恪,“根本不像正常小孩子的思维嘛!”
张恪嘿然一笑,钻到后排座位上去,打开车顶灯,由小叔开车出市区,他则把记事本一页一页的翻着看。虽然说很多人在工作日记上写下很多东西只是方便自己查阅,有些记不得光的事情,还会刻意用隐语,但是一般人所能采用的密码系统都比较粗陋,保密性并不强,很容易破解。翻到第十日左右,手拈着纸,感觉有些凹凸不平,低头看去,那处没有写字,举过头顶,有写过的痕迹,留下字印子,车顶灯光线不强,分辨不清。
“发现什么了?”小叔张知非通过后视镜看到张恪奇怪的动作。
“有些地方用铅笔写过,又用橡皮擦掉了,但是留下印子,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真的?”张知非将车停在路边上,将本子拿过去,举到头顶凑着顶灯看了起来,“还真是的,你小子行啊,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赶到东社县南郊的老宅,快半夜了,走进设在堂伯张知微楼下的灵堂里,灵堂里挂满布幔、旗帜,画满神像,叔爷爷的尸体就躺在布幔后面的灵床上。奶奶与村里的两个老妇人坐在蒲团上聊天,堂伯张知微与其他三个守夜的人在隔壁屋打牌,张恪没看见爸爸。
“我爸呢?”张恪问堂伯张知微。
“你爸是市里的干部,怎么玩得来我们这种野路子牌,我让他回你屋里先睡去了,再说了,也用不着他守夜……”
张恪脸气得铁青,胸口藏着一股子火,心里想:再过几天,唐学谦没有事,再看看你会摆什么脸色?
“大哥,你太过份了……”张知非又气又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恪与小叔与张恪出了灵堂往塬子里面跑,却听见堂伯在后面故用一种莫名其妙的口气问牌友:“我怎么过份了?”
张恪跟在小叔后面,进了他家的院子,二楼、三楼都亮着灯,上了楼,看见爸爸跟表妹张玫坐在那里看录像,是那种老式的用卡带的录像机,VCD机九四年还刚刚面世,由于片源匮乏,国内还没有人能看出VCD机的庞大市场前景。VCD的盛行,得益于九五年、九六年东南沿海大肆猖獗的盗版VCD片充塞市场,给VCD提出充足的片源。
“有没有收获?”张知行扭过头问,看到张恪手里提的塑料袋。
“还以为你在打牌,就没有打电话给你,”张知非侧过头对女儿张玫说,“小玫,快拿一支铅笔来。”
“都放假半个月了,谁还找得到铅笔在哪?”张玫咕哝了一声,看到她爸对她瞪眼,就规规矩矩的去找铅笔。在路上,张恪把每一处有字印的都找出来,共二十一处,用铅笔涂黑,字迹就清晰的显示出来。
“姜取钱九万……”
“姜取钱十一万……”
“姜取钱三十七万……”
……
“姜取钱六万……”
张恪迅速心算二十一笔共计四百七十八万元,最多的一笔为六十七万,乖乖,九十年代贪污手段还真***粗陋,太***肆无忌惮了,都不晓得利用高买低卖的手段把钱洗干净再装进自己的袋子里,也就是丁向山压着,不然就算没有这本记事本,只要有人坚持查下去,也能查到姜明诚的头上。
最后三笔加起来为二十七万,与姜明诚汇入许思账户的三笔钱数字对应,时间分别在九三年十一月、九四年二月、九四年六月,是许思进入新丰集团工作之后的事情,也就是最后这三笔钱栽赃到唐学谦的头上。当然局势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许思、姜明诚还没有主动向省检查组“交待”唐学谦的问题,从时间上来判断,也就是明后两天的事情了。所以张恪要把这些事闷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这个‘姜’,就是姜明城?”
张恪见小叔指着字迹问爸爸,爸爸却拿起电话拨给家里:“小珍,你对曾建华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印象,新丰集团有没有这个人……”有一段时间,市信访局整天接到举报新丰集团管理层的举报信,虽然派了几次检查组下去没查出什么结果,但是在市信访局工作的妈妈,对新丰集团管理人员的名字都有印象,过了一会儿,只见爸爸放下电话,“是新丰集团的财务部长,这个姜,应该是姜明诚,从这本子的记录来看,他从账外取走四百多万,却没有记录用途……”
“这本子为什么会落到唐学谦手里,唐学谦似乎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秘密?”
“找到曾建华,就什么都明白了?”张知行又给妻子打了电话,“小珍,明天想办法搞到曾建华的住址,小心不要让别人发现……”
丁向山九九年落马并不是因为新丰集团的财务问题,唐学谦入狱之后,新丰集团改制很快就通过了,新丰集团之前存在的种种问题,自始至终都没有暴露出来。这时去找曾建华,张恪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这么重要的本子,如果不是曾建华交给唐学谦的,那他们这时候最心急的应该是找回这本子,似乎丁向山、叶新明他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本子的存在;如果是曾建华亲手交给唐学谦的,那唐学谦为什么没有发现本子里的秘密?
第一篇 宦海惊情 第十三章 变故总在意料外
更新时间:2008…5…25 0:45:05 本章字数:2513
第二天是叔爷爷出殡的日子,有什么事都得过了这天才能脱开身,妈妈中午乘车赶过来参加丧礼,为了避免别人发觉,她从市档案馆查到曾建华家的住址,她还得到消息,有人看见许思让省检查组叫到西城宾馆,姜明城很快也进去了。
知道曾建华家的住址,大家就有些焦急,虽说给叔爷爷送葬,心里都没有悲戚,尸体送到位于东社县城西北郊的火葬,骨灰捧回来,安置到老家镇上的塔陵内,堂伯生怕再没有今天的风光似的,将葬礼搞得场面壮观,不过县里很多同僚没有如他所愿的参加葬礼,给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使他看向爸爸的眼神更加阴沉。
葬礼结束,吃晚饭时,堂伯说话就不再掩饰心里的情绪:“知行是市里的干部,一直以来是老张家的希望,可惜啊,跟错了主子,唐学谦受贿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找的女人胆小怕事,省检查组一找她调查问题,就什么事都说了出来……”
张恪想不到省检查组上午内部调查的情况这么快就传到东社县,见爸爸低头喝酒,小叔一脸愤恨,却懒得理会,张恪便冷眼看着堂伯继续表演:“姜明诚见唐学谦的女人被叫到检查组交待问题,他就坐不住了,随后到省检查组自首,是唐学谦把那女人塞到新丰集团,又向他前后三次索贿二十七万,他都存入那个女人的账户里去了。知行,当初看你得意的,哥让你多拜拜山头,你就是不听,现在看看,唐学谦倒了,你怎么办……”
张恪见小叔首先忍不了堂伯的话,站起来走了,爸爸、妈妈紧跟着站起来。说实话,这时候听堂伯这些话,倒觉得他可怜,但是记忆里那种被人抽耳光的难堪,却怎么也忘不掉。张恪站了起来,将身前的碗碟往前一推,哗啦声响,滚到一边,桌上的其他人都吓得站起来,张恪抓住桌子边,猛的一掀,将一桌的残羹冷炙碗碟筷勺掀倒一地。
“干什么?”张知行在门口停住脚,看着儿子突然发飚,严厉的喝止他。
张恪笑了笑,走了过来:“听他的这些鸟话,还不兴我掀他的桌子?”
张知行回头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堂兄,没有说话,走了出去,梁格珍却不断的埋怨:“这孩子,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张恪笑嘻嘻的说:“谁发脾气,只是给大伯这种人一点教训,让我爸掀桌子,只怕当场能打起来,我掀桌子,他只能把打落的牙齿吞自己肚子里去。”
张恪可不想规规矩矩的读完三年高中之后,再读大学,现在就要改变在大家眼里的形象,等唐学谦这事过去,就要大施手脚了。
“够了,他毕竟是你长辈,你下次再敢掀桌子,小心我把你头盖骨也给掀掉。”张知行见儿子一脸得意,怕堂弟脸上太难看,声音严厉了些,不让他继续炫耀。见儿子将人心把握得这么细,却又能说发作就发作,心里就觉得讶异得很,这还是十六岁的孩子吗?
张知非尴尬的笑了笑:“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今天县里很多人都没有来,他酒喝多了,尽瞎说了……”
张恪不介意他爸爸骂,说道:“我们得不到消息,大伯却帮我打听来了,我真不该掀他的桌子,我记得本子上记录的最后三笔加起来正好二十七万,跟姜明诚给许思的钱数一样,他们想把这三笔钱栽赃到唐伯伯的头上。这三笔钱之前记录的四百多万,到哪里去了?”
张知行也不得不感慨儿子的思维敏捷细致,看问题极准,完全不像十六岁的少年,心里暗自欢喜,却板着脸,免得这小子太得意:“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清楚了,明天只要去找曾建华就能完全水落石出……”
张恪与父母当夜就坐小叔的捷达回到市里,省检查组已经获得唐学谦受贿“确凿”的证据,爸爸怕省检查组会突然找到他,决定暂时不回家,四个人找到了家旅馆住下,第二天妈妈从旅馆直接去市信访局上班,张恪与爸爸、小叔在旅馆旁边的小店吃过早饭,才开车前往曾建华家所在的小区。
张恪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建议等过了上班时间,再去曾建华家探个究竟,不要急着跟曾建华见面。
曾建华家位于新丰集团内部集资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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