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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诱冰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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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为何非得要我帮你带这女人见寒琰,早说会被发现的,现在该怎么办?”虽然一肚子火,钟怀仍是忍住不发向同伙人,只是手劲粗暴地发泄在娘爱身上。
嘴里塞着一团棉布,娘爱的脚尖已被阶梯和一地的高低起伏,折磨得疼痛难耐,然而她却连吭都没吭出一声。
前一刻,她的心纵然还因为寒琰的出现而剧烈怦动,但现下,却也因为他茫茫然沉醉于美人怀抱的景象,嘎然停止了律动。
眼前她唯一的知觉,就只剩下前所未有的……心痛。
现在你该相信我的话,从头到尾倒楣的都是我们,而他……肯定等着坐享其成罢了!
坐享其成?袁充刚才说的话犹在她耳畔盘旋。
她是真的被他骗了!不由地,她的心就像那由袖口溜出的胭脂盒一样,碎成了无数片。
“什么怎么办,提前离开就是了。”袁充不时回头看,见没人追上来,才稍微松了口气。
“到了这关头,再留着这女人只会是麻烦,反正也卖不了什么钱,不如……”
“不成!现在留着她,对我们还是有益处的,到时候再看看如何处理。”望住狼狈的娘爱,袁充的兴头固然已清收得一干二净,但仍不忘惦着一张保命符,依目前的情况,最起码得等离开了狼族和那批马贼的势力范围再说。
出了酒楼后门,他们将娘爱带向雇来的马车,招来车夫,袁充又塞给他一把碎银。
“别多话,只要将我们安全带离银狼山区,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爷!”有钱能使鬼推磨,车夫当然一口答应了,他帮着将娘爱抬上棚车,待袁充两人都上了车之后,他鞭着两批牡马准备起程。
“喝──”
怎知他催了好几鞭,竟不见马车动,说实在的,那两位大爷让他载了什么玩意儿他并不清楚,只是一箱箱的,还不轻呢!
尤其其中一箱不仅重,注意听,有时还会听见从里头发出一声声的喘气声,该不会像他想的一样,装了头怪物吧!车夫顿时起了阵疙瘩。
好一会儿,马车终于移动了,但是也才颠了一段距离,就又停了下来。
车棚里,耐不住性子的钟怀探出头怒骂:
“你究竟驶的什么车?一会儿不动,动了却又停下来,敢情是跟银两作对了!”
“不……不是的,爷……您瞧……”车夫伸出抖得不像样的手,指向胡同出口处的一片乌压压。
“这?”一群穿着黑衣的女人,表情诡谲地横挡在胡同口,而带头的两名老妪威厉的气势则令人望之生寒。“二位爷,你最好出来看看。”
“什么事这么烦人?还要我……”正高兴地数着战利品的袁充,出了棚子便哑了口。
他万万没料到狼族的人会那么快就追上来了。
“交出狼族的东西!”领在近十数人的前头,破天声如利刃。
“狼……狼族?爷您们居……居然惹上了狼族?这……”狼族虽不出手伤人,但其诡异不可触的神秘感,却是一般市井小民所畏惧的。
“去!要滚快滚!”怕车夫一害怕误了事,袁充二话不说先赶走了他,转头他对上狼族的一群人。“两位长老,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们。”
“废言少说!快交出狼族的东西。”破天语气不悦。
“长老说的,袁某怎一句也听不懂,莫非是贵族遗失了什么东西?如果是,那袁某倒愿尽点棉薄之力,帮忙找找。”示意钟怀看好车棚里的一切,他下了车。
闻言,毁地两眉倒竖。
“姐姐,眼前的人仍跟我们打哑谜,这会儿该如何处理?”
“如何?”吭了一声,破天毫不客气让其他人包围住了马车。“敢夺走狼族的所有物,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见数名狼族女子像蝙蝠般,身手俐落地包操住马车,原本待在车上的钟怀也不得不心慌下了车。
“现在……怎么办?”他问袁充,但袁充却一手挥断他的犹疑。
他强作镇定地开口:
“长老这么做,真是令小辈错愕。敢问长老,狼族究竟是丢了什么东西,才会让您们这么急,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对无相关的人出手?”目前他也只能一问三不知,勉强敷衍着。
“什么东西?那一箱箱被搁在车上的金器银器,就是狼族的祖传圣器。”
“金器银器?这可就错的离谱,车上那一箱箱的物品,全都是袁某打算带回京城承献给当今皇上的异族兵器,两种东西虽一样沉重,但实际上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您说不是吗?”
这情况看来,显然她们并未发现车上还载了个狼族巫女!
“睁眼说瞎话!把人带上来!”
人?见遍体鳞伤的瑾鱼让人从一旁搀了出来,袁充霎时白了脸。
今早,他和钟怀小心翼翼跟着她到狼族密库取完东西之后,就也将她打昏丢进密库旁的一口井内。照理说,她不是溺死,起码也该摔死,怎么现在……
她铁定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了!
“人做亏心事,老天在看,你偷了我们狼族的东西,大君岂会放过你──”若不是被扔进枯井的瑾鱼还留条小命,说不定到现在仍没人知道这批失物的下落。
破天一声令下,众人又朝马车接近。
“且慢!空口无凭,长老随便找了个人诬指袁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何况车上的东西,更不是你们说动就能动的,纵使是没受过教化的子民,也得知道天威难测。”
“姐姐!”毁地犹豫。
但破天却更威厉地笑道:
“是不是天威难测,也该让我们看过车上的东西再说。”
情势所逼,袁充也再没其它办法可行。突然,他想到还有一张保命符。
“钟怀把人……”
“快让出路来,要不然这妖女小命难保!”
不知何时,钟怀早回到了车内,将行动受困的娘爱粗暴地拖了出来。他以尖刀抵着她的喉头,半点不敢放松,毕竟这已是他们唯一脱身的机会了。
而被当成挡箭牌的娘爱,情形则比方才更糟。
除了四肢被捆绑,嘴巴无法出声之外,她身上的数处穴位又让那怕死的钟怀一一制住,所以此时的她也唯有听天由命了。
见状,除了悄悄松口气的袁充,在场的人无不愕然。
“……是娘爱?你们什么时候?”破天瘦骨嶙峋的掌,无息中拳紧。
“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们只能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若要巫女,车上的一切就得由我们带走,反之……”袁充动作迅速地回到了车上,他示意钟怀更捉紧手中的王牌。
“你们胆敢和狼族作对?”娘爱是狼族巫女世上仅存的血脉,万一有个闪失,狼族的传统也就全毁了。
“作对不敢,只要长老们退上一步,什么事都好说。”口气温煦了些,意在求和。
“要我们让你带走狼族的东西,只有一句,不可能!”破天毫不退让。
不可能?的确是不可能。她这条毫不起眼的贱命,在她们眼里怎此得过那些狼族的宝贝。不消想,娘爱也然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合上眼,她已无精神再去烦心谁赢谁输,更不想再为已经麻木的心,平添一记不痛不痒的伤疤。
只是……如果她这条可有可无的小命就这样被玩掉了,那么还会有谁会来救车里头的魅罗?
还会有谁?不由地,她绝望了。
“看来你们已经作好了决定,那么就别怪袁某狠心。钟怀!”
“妖女,这回只能怪你自己命薄了!”扼紧娘爱颈间,钟怀手上冰冷的刀锋随之斜飞,然而就在众人惊愕地发出声响的同时,持刀的他却叫得比所有人更大声。
“该死!谁?是谁偷袭我?”
“叮叮!”全部的人看着那所谓的“暗器”落在地上滚了几滚,而后躺平,那是一枚环状的玉饰。
瞧其他人分了心,袁充逮着机会,将勒马绳一催,沉重的马车跟着隆隆地急奔起来。
“快让那女人坐好!”袁充朝惊魂未定的钟怀大喊。
突破重围,马车转眼就要出了胡同,只是事情并不如袁充料想,及时反应过来的狼族女子,非但快速地将马车的去路堵了下来,而身手诡异的破天和毁地,更顺势飞身踹下了马车上的两人。
“嘶!”受到惊吓的马儿蛮力突起,乍时扔下了后头缠斗成一团的人群,拉着马车朝前狂奔而去。
“看看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做了什么?”眼见一车金银财宝扬长而去,跌坐在地的钟怀顿时成了猛兽一头。“啧!当时一群禁军都没能奈我何,今天就凭几个臭女人就想挡我财路。”
怒眼充血,他飞也似地加入袁充和破天毁地的打斗阵仗,可是终究是以寡击众,才过片刻,便也节节败退了下来。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办法可行了。钟怀你先缠住那两个老妖怪,待我先解决后头几个三脚猫,再回头一同对付这两人!”袁充趁着空档对钟怀说。
想想也成,钟怀二话不说,硬起了头皮就往破天和毁地缠去。
只是卯足了全力的他,却万万没想到袁充居然会牺牲他,当他再回头时,已然突围而出的袁充已不见人影。
“这?”他心理猛喊了一个“惨”;然而更惨的是,就在他分神之际,破天和毁地立即同时送上了一掌。
“呃……”五脏俱裂,他呕血倒地。
另外一头,突围而出的袁充正全速在朝阳镇的街巷内窜逃,他脚下虽忙,却也未放弃找回马车的机会。
“嘶──”马的叫声?
“哈──”听见愈来愈近的马蹄声,袁充笑得开怀,早说天无绝人之路,就算真的该死,也不会轮到他袁充!
循着声音,他往街道转角奔去,可是他怎也没料到,一转出去,瞧见的居然不是马车,而是一群他躲了数个月的人马。
一排禁军就像钢墙铁壁似地堵在他的面前。
“怎……怎么可能?”他转头又想逃,却被后头赶来得破天和毁地拦个正着。
“难道……难道是天要亡我?”
“不是天要亡你,而是你报应已到。”一名看似禁军领队的汉子朝队伍一挥手上具充虽作最后挣扎,可还是敌不过众人的围捕。
与数名功夫了的禁军搏斗了几回合,他被抡倒在地,嘴里不忘嚷道:
“快放了我!你们这群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我可是堂堂禁军教头啊!”
“多逞口舌无益,我手上有圣上亲批的缉捕令,即日就将罪人袁充逮捕归案。”
旬日前,京里接获密报,说有人在边境城镇的客栈瞧见了惹事生非的禁军份子,经过上报,当今圣上立下命令,要禁军拨出一支小队到当地察看。
怎知道他们一队人昨夜才进了朝阳镇,而今早也才开始搜查就给碰上了要逮的人,这不说是他的报应已到,又该作何解释?
“呸!你们这群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胆,敢这样对付我,快放开我……”
不再理会袁充的恶言恶语,带队的汉子将注意力移向不远处的狼族人。
“敢问诸位是?”江湖份子参差不齐,依穿着打扮来看,并无法分辨来人的派系,是以只能小心为上。
“无须知道,我们要的只是你们手中的那个人。”破天依旧一脸森寒。
“他?”
“没错。”
“敢问诸位,此人又做了什么歹事?”难不成密报中提及的惹事生非,就是惹,这群怪异的婆子?
“他拿了他不该拿的东西,还想藉机潜逃,所以我们饶不得他。”偷了狼族的东西,就得接受比“天断”更残酷的刑罚。
“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是……一车子的狼族圣器……”被人扛在肩上的瑾鱼有气无力地说。今天要找不回那几箱东西,她猜她也甭想回村子了。“刚才你们可有瞧见……一辆狂奔的马车?”
“狂奔的马车?”那汉子眉头突然舒解,他随即指着街尾的一处。“姑娘指的可是那一辆?”
那辆狂奔的马车在撞及一处摊贩前,还引起街上一场不小的骚动,如今停了下来,周围仍挤着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姐姐,是那辆马车没错!”毁地惊喜道。
闻言,一群人立即赶至马车旁,她们隔开喧扰的民众检查车上的一切,那一箱箱的金银器似乎无恙,然而只是少了一样。
“娘爱呢?”刚才虽踹下了那两名男子,但娘爱应该还在车上,依她受困的状态,根本没有可能自行脱困。
问过所有在场的人,她们仍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娘爱就好像在瞬间蒸散了一般,消失得莫名其妙。
而且除此之外,那被装在箱内的魅罗,也同时失去了踪影。
第九章
究竟是谁有这能耐,能从一辆正在奔驰的马车上救下人,且搬下了数人重的箱子?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银狼四枭”。
单凭他们多年抢劫的经验,想让东西从马上、车上不翼而飞,根本就是轻而易举,更何况这次的两样“东西”,都听话得不像样!
回银狼山的路上,肥镖四禁不住瞧瞧前头与寒琰共乘一匹马,那被五花大绑的娘爱,然后又瞧瞧后头那只横躺在拖板车上的巨大木箱。
“喂!老二,都走了那么久了,你是不是该对咱们解释解释,为何咱暗门里的丫头会让人绑成粽子丢到镇上去?而且救人归救人,又为什么一定得带个累赘上路?”他瞥了一眼木箱。
在酒楼时,寒琰一句话都没交代就走人,迫使毫无头绪的其他三人,也得抛下好酒美人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寒琰只是玩心又起,想找其它乐子解闷,哪知一出楼就见一堆狼族的怪婆子和两名没见过面的汉子对上了。
听其间的对话,汉子明显是拿了狼族什么东西,才会被那群怪婆子追杀至此,而那好戏上场到一半被拖出来的……
“丑丫头是怎么和那些人扯上关系的,以她的长相……应该还不至于被人绑架啊!”习惯了以貌取人,肥镖四直剌剌说道。
孰料寒琰竟立即瞟向他:
“老四,以后别再这么叫她。”
“这么喊有啥不对?”肥镖四嘟嚷,以往他再怎么替姑娘们取小名,不管难听还是粗俗,他这兄弟都不会吭上一句的,怎么这次……
何况叫她丑丫头,既贴切,又不难听。
“论辈分,将来你还得喊她一声嫂子,所以这么叫就是大不敬。”
“哈?老二,你该不会又再说笑了!”肥镖四险些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他调了调肥臀,跟着看向另外两个见怪不问的兄弟。“老大、老三你们听,死小子居然说丑……那姑娘是咱未来的嫂子!如果真是这样,一路上怎不见他替嫂子松绑啊?”
说完,他又揶揄地瞪住寒琰。
“不是我不心疼,而是怕一松绑,她就会溜得无影无踪。”这才见他认真说了。
如果没有算错,从一个时辰前,他自马车上救下娘爱到现在,她不多不少只跟他说了两个字,那就是“魅罗”。
在车上,她向他指出白狼的所在后,就也没再开口了。
纵使他之后如何急切地寻问她,甚至于戏弄她,她都像个死气沉沉的雕像,完全没有反应,只有那眼神……
“悲哀”,他可有读错她的眼神──
倘若没有弄错,那么他的不安也就来得理所当然,因为在这之前,她固然不擅于表达情绪,可也还会被他的举动逗得不知所措,而且今天一早,她甚至还会对着他的睡相发笑──
所以现在,他才会紧紧搂着她不放,说什么也不替她松绑,只是解去她先前让人制住的穴道。
“琰,到了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对我们说些什么?”终于,聂骁开口问了。
“说些……什么?”
该说什么,说娘爱就是狼族巫女?不,他想没这必要,何况娘爱一定也不会愿意让他们知道她的真正身分。
盯着身前的人,他的眼中悄悄泛出一抹温柔,可是却在马蹄一个颠仆之后,又再静静藏回眼底深处。
出于反应,寒琰收紧搂住娘爱腰身的手臂,隐隐约约,他感觉到她有了些许排斥的反应,于是他又认真地瞅住她。
“起码告诉我们,箱里装的是什么,该不该放它出来透透气?”关于娘爱,寒琰不想多谈,聂骁也就不再勉强多问,只是那只箱子里的东西,似乎已有苏醒的迹象。
放眼山林一片,即使里头装的是凶猛的野兽,此刻放出来也该不会伤及无辜。
“是白狼。”
“啥?你是说这箱子里装了一匹狼?”
“呵!原来是头难得的珍兽。老二,你将它带回去是预备……”鬼眼三对野猎也感兴趣,因此他兴致勃勃。
就在这时,拖板车上的木箱动了起来,惹来肥镖四和鬼眼三的惊奇。
“死小子,怀里已经搂了个姑娘,还不忘帮咱们找点乐子,不愧是兄弟!现在它醒来,咱们正好……”操起马臀上的家伙,肥镖四蠢蠢欲动。
“不行!你们别动它。”寒琰立即制止,但当所有人停下动作之后,他却又像想到什么似地,突然说:“当我没说,你们想怎么处理那头白狼,随你们高兴。”
他嘴上固然这么讲,可手上却不忘对着其他人做了个“配合”的动作。
“呿!就知道没这么好心。”肥镖四老大不愿,可还是配合著嚷嚷。“老三你看咱们将这头白狼玩个半死不活后,该剥了皮卖了,还是剁了炖来吃?”嗓门还够义气地大。
“呵!我瞧还是剥了皮卖值钱些,换来的银两可够老四你多找几个姑娘了。”
鬼眼三吓人的笑脸,十成是对着他那鸡猫子喊叫的兄弟发出的。
“我没意见,你们想怎么玩都行。”聂骁不表态。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素来对女人漫不经心的寒琰已对娘爱认了真,瞧他一副深情的模样,只怕是已泥足深陷而不自知了。
长指邪恶地掐进娘爱柔软的腰腹,寒琰在她耳边故意喃道:
“听见没?等我们将你带回银狼山后,魅罗就要卖给人了,届时你将再也见不着它,不过……才在我和你有数夜之缘的分上,或许能帮你留下它的一颗牙,当成纪念。”
果然,他这几句狠心话立即收了效果,娘爱愤恨的双眼骤时迎向他的:
“你敢动它──”
她果真对他有了误会!寒琰透过她的眼神得知,然而不由分说,一定是袁充从中搞鬼,幸好他发现得早。
“那你认为……我敢不敢动,嗯?”他坏坏地反问,且又对另三人作了“继续”的暗示。
“喂!不过是头畜牲,宰不宰作啥还得问人?老三,先将那头怪物放出来再说!”忙帮到这种程度,他肥镖四算是够意思了。
“马上放!”鬼眼三踢着马腹,作势靠近由另一匹马拉着的拖板车。
一旁,聂骁静静瞧着他兄弟的挑情游戏,唇角微扬。
乍时,娘爱开始挣扎。“寒琰,你敢动它!”
“我为何不敢动?收服它对我来说只是轻而易举,而你……不也打算不管了吗?”他对着她笑。“为了不暴殄天物,将它提供给我兄弟玩乐,有何不妥?”
扯痛了背后被绑住的双腕,娘爱几近心碎地怒喝:
“你敢动它试试看!魅罗要有个万一,我绝对不放过你,我娘爱誓杀你,誓杀你……”
闻言,其余三人均瞠大了眼。
“咳!老二,人家姑娘说要杀你!绝对这可不关咱们的事。”话是他要他们接的,现在成了杀人游戏,当然怪不得他们。
哪知寒琰不怒反笑:
“我怎会怪你们,谢都来不及了。”
“那么……”
“就到此为止,我和娘爱也该私下谈谈了。”他伸手扶正娘爱方才因挣动而歪斜的身子,可却换来她一阵更猛烈的抵抗。
看来他还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和她解释才成──他苦笑。
明白了寒琰的意思,聂骁颔首道:
“也好,那我们就先回寨里去了,你……随后跟上。”他示意另外两人搁下拖板车。
“老大──”这场面怎么看都像在道别,怎么那两人竟还笑得出来。
“走吧!”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时再见,聂骁也唯有暗道祝福,不再多言,他掉转马头朝山里去。
“唉!这么说以后咱真少了个人斗嘴了。”肥镖四难得哀怨。“你……以后有闲,别忘了再回寨里和兄弟聚聚。”撇下话,他和鬼眼三亦策马随着聂骁后头而去。
会的!寒琰在心中暗答。不过,还得先等他解决了眼前这伤脑筋的难题再说。
Ivyspace转载自POOH乐园 PAMPAM扫图、飘絮校对
银狼山旁,乌魉河畔。
水声潺潺,鸟儿啁啾,眼前净是一片河光山色,迷人景致。
卸下拉着拖板车的马匹,寒琰打开了木箱,里头的魅罗虽已缓缓转醒,但也仅能勉强睁开眼珠子,动动庞大的身躯。
“魅罗看来没事,不出半刻钟,应该就能自行跳出木箱了。”他对着树下的娘爱说道,她身上的绳索仍旧未除。
听他这么说,娘爱姑且松了口气,但异色的双眸,仍挟怨地瞪住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他。
“快放开我。”
“可以,只要你跟我说,袁充跟你说了什么,导致你这么气愤我?”他在她身旁蹲下,将刚刚以河水浸泡过的帕子摊在掌中,准备替娘爱擦拭被折腾得万分憔悴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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