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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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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武将之首的秦大将军,相貌斯文俊秀,须发灰白,好似文人儒士,但是只见他精神矍铄,谈笑风生,就知道他虎老雄风在,难怪是雍帝最倚重的大将。
这时石彧说道:‘随云,你看,那人虽然声名不现,可是你得记住,他是中书侍郎秦无期,此人平日只是尽忠职守罢了,可是在中书省竟然呆了九年,陛下的诏书十有六七都是他的手笔,而且你记着,齐王妃秦铮就是他的长女。‘
我心中一凛,看向那个斯文的儒生,淡淡道:‘莫非此人和凤仪门有关。‘
石彧笑道:‘随云果然精明,据说此人青年时曾经受过凤仪门主的大恩,所以一直感恩图报。‘
我将此人记在心中,然后淡淡道:‘要见的人都见到了,总算不虚此行,石兄,等一会儿宴席散后,我要先走一步,明后几天,我可要好好休息,你呢?‘
石彧神情诡秘地道:‘你恐怕休息不成啊,从初二开始就有好戏呢?‘
我微微一愣,看向石彧。他笑道:‘皇上今年兴致好,午宴之后,下令在朱雀门外演武较技,凡是大雍四品以上官员或者世家子弟,凡是未满三十岁的青年,皆可报名参加演武,若是取胜,陛下要重重封赏,听说较技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赛马,第二种比试箭法,第三种乃是比试拳脚刀剑,若是任意一种取得魁首,就可以光宗耀祖,这样的盛况你怎能不去看看。‘
我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我可真的要去看看,可惜我不擅骑射武技,没有参赛的可能了?‘
石彧笑道:‘这件事情早就传开了,看来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这次朝中大小官员,还有长安百姓早就开了赌局,报名的名册早就天下皆知,程将军,就是魏国公还亲自坐庄呢,他老人家可是最公道的。当然,长安几大赌场也都开了赌局。‘
我苦笑道:‘虽然可以压注,可是我对武技骑射都不精通,而且对那些上场较技的人也很陌生。‘
石彧笑道:‘你怕什么,若论对这些参赛之人的了解,只怕雍王府若是认了第二,没有敢认第一,包你不赔就是。这次有三个人是热门人选呢?一个是韦相四子韦膺,现在是吏部郎中,据说今年就可以升为吏部侍郎了,他虽然是文官,可是他擅长马术,韦相家中又有一匹汗血宝马,所以赛马夺魁的可能最大;一个是抚远大将军次子秦青,他是大雍的虎威将军,骑射传自家学,在大雍青年将领中首屈一指,最后一位是礼部尚书夏侯阑之子夏侯沅峰,此人有长安第一美男子之称,有潘安宋玉之美,武功很强,现在是御前二品带刀侍卫,大内副总管,是皇上最宠爱的侍卫,据说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是大内青年侍卫中的第一高手,师承不详。‘
我淡淡道:‘大雍俊杰果然不少。‘
石彧见我有些不悦,莫名其妙的住了口,转念一想,知道我必是想起了南楚文恬武嬉,但他知道不可说破,只是转了话题,又给我介绍一些其他的官员。
正在我们窃窃私语的时候,旁边传来低声的警告,我抬头望去齐王殿下正和一个年轻官员一起走了过来,我和石彧连忙站起,李显走到我二人面前道:‘群臣欢宴,现在都在相互敬酒,怎么两位却在这里密谈啊?‘
石彧从容道:‘殿下,江司马初来大雍,对朝中的事情还不清楚,所以臣为他简单介绍一下,而且我们官卑职小,怎敢放肆,韦大人,这位是江哲江随云,天策帅府新任司马,随云,韦膺韦大人是大雍二十一年辛未科的状元,现任吏部郎中。‘
我从容见礼,只见韦膺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和我相仿,此人长得相貌清秀,容色雅逸,举止之间,自有一股出尘脱俗之气,虽然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又是年少显贵,但是却丝毫不带一丝傲慢,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韦膺原本是听齐王说江哲江随云已经归顺大雍,如今也在甘露殿上,所以一时好奇,请齐王引见,他三年前状元及第,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常常听人说,若论文章锦绣,还数江南人物,而其中之最就是南楚显德十六年丁卯科状元江哲,此人文才风流,冠绝南楚,一首《月下感怀》天下闻名,一曲《破阵子》迫死蜀王,早被誉为南楚第一才子,只是攻蜀之后似乎卧病不起,外面才渐渐少见他的诗词,韦膺曾经将能够收集到的诗词文章抄录下来,每每爱不释手,今日一见江哲,韦膺顿觉名不虚传,这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的青年虽然有些清瘦,相貌也不如自己这般俊秀,但那种从容自若、温和中带着冷漠的气质,让韦膺生出惺惺相惜的情感。
韦膺上前施礼道:‘久闻江兄才情冠绝当代,今日一见幸何如之,后进韦膺,见过先生。‘
我神情微动,想不到这位丞相公子真的如同外貌一般谦逊,便再次还礼道:‘苟活之人,不敢当韦大人之礼,大人既是大雍状元,才学也自然不凡,若有机缘,哲当向大人请教。‘
韦膺喜道:‘若江兄肯赐教益,韦膺感激不尽,后日有暇,膺当登门拜访。‘
我们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谦让,李显可听得不耐烦,他原本想文人相轻,若是韦膺过来,不免会讽刺江哲几句,不料两人竞一见如故,这可不好,他心思灵敏,立刻叫道:‘秦青,你过来一下。‘
一个青年将军应声走了过来,我仔细看去,这位青年将军相貌和秦彝有些相似,只是肩宽腿长,身材俊伟,不像其父一般儒将风范,他和齐王似乎很熟悉,笑道:‘殿下找我什么事?‘
齐王指着我道:‘这位就是逼死蜀王的江哲江随云,你不是说想见识见识么?‘
秦青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突然高声道:‘昔日江大人一曲破阵子迫死蜀王,想是没有想到今日自己也会屈膝投降吧?‘他的声音很响亮,让甘露殿突然沉默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石彧和韦膺的脸色都变了,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出言相助,我却神色从容,朗声道:‘蜀王失国丧邦,以死相殉也是应当,哲虽做歌相送,也是蜀王知耻,才成此佳话,南楚国主为陛下爱婿,亲切当如父子,我未听过有父亲责罚,儿子自裁的。况且身为臣子,屡进忠言却遭到贬斥,还会为君王家邦殉死的自古至今只有屈原一人,不说南楚国主尚在,就是国主遇难,哲若以身相殉,则哲于青史上流芳万古,却让后人视我主如楚怀王,乃以君上之辱,而彰臣节,非我所为也,况且若我主为怀王,将军岂不是视陛下为秦惠王,秦二世而亡,我不知将军希望大雍传承几代呢?‘
我这一番话,听得秦青面色铁青,韦膺满面惊叹,石彧低头暗笑,李显眼中却是又嫉妒又羡慕的神色。我们这边僵住了,却有人大声鼓掌叫好。
众人应声望去,却见李援正在鼓掌叫好,顿时都放下心来,雍王正在皇上身边,笑道:‘秦青,你吃亏了吧,父皇,这位就是南楚第一才子江哲,江哲,还不过来拜见陛下。‘
我从容上前行礼,不卑不亢,李援笑道:‘好,朕早就听说你的才名,你能够弃暗投明,朕甚是喜欢,听雍王说,你身体不好,总是卧病在床,若非如此,朕还想让你到中书省做个舍人,代朕草诏呢。‘
我淡淡道:‘臣幼时体质便十分羸弱,昔日从军又染了疾病,虽然病愈,但是病根尤在,雍王殿下念臣体弱,留在身边奉养,这是殿下的恩德,也是臣的荣幸。‘
李援更是高兴,道:‘好,这也是一段佳话,你不可因为秦将军之言而气馁,好好的做事,我大雍绝不会亏待四方的贤士。‘
我再次拜谢。李援挥手让我退下,雍王也跟着告辞。雍王拉着我走到秦青身边,道:‘秦将军,江司马,你们都是青年俊杰,不可互生嫌隙,就让本王作主,你们两人和解吧。‘
秦青原本面红耳赤,见雍王相劝,便趁机下台,向我道歉,我也还礼如仪。
这时有人在我身后笑道:‘好啊,总算让我见到秦兄服软了。‘
我们转头看去,却是一个身穿锦衣的俊美少年,这个少年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相貌无比清秀俊雅,直如宋玉潘安,更兼身材修长,宛如临风玉树,整个人看起来,倒好像是一尊玉人雕像般精致。这人未语先笑,道:‘好个南楚才子,真让我夏侯沅峰佩服。‘说罢上前深施一礼,我不卑不亢的还了一礼,微笑不语。
这时几乎全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雍王、齐王、韦膺、秦青、夏侯沅峰都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人物,如今这样站在一起,顷刻间仿佛甘露殿上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这里。让那些大臣瞩目的是,站在这些大雍俊杰身边的江哲,既没有显赫的身份,也没有出众的相貌,更没有逼人的气势风范,却是奇迹一般的在他们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是一种仿佛青山绿水一般的存在,不论其他人光芒如何强烈,也掩饰不住那林间清泉一般的从容淡雅。
第九章 演武较技
南楚同泰元年甲戌元月,哲以雍王属臣,列身大雍朝堂,雍帝召宴群臣,初二,帝令青年才俊较艺于朱雀门外,帝择其优者封赏,实为长乐公主择婿也,其中虽多英杰,公主唯沉默以对,赛终,帝问公主心属,公主泣曰,儿夫健在,焉能再嫁。帝初时大怒,继而黯然。长孙贵妃忧虑,多方抚慰,公主默然,后贵主暗问宫婢,宫婢禀告,公主观战于楼上,对他人皆不留意,唯见雍王司马而喜,贵妃乃悟——
《南朝楚史·江随云传》
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没有动,应该是睡着了吧,趴在地上,两只白嫩的小手交叉向前,借助膝盖的力量,飞快的向前移动,近了,更近了,小手一把抓向目标,绝对是快如闪电,谁知道有人动作更快,眼前一晃,自己的目标被人夺走了,‘啊‘小小婴儿哭得惊天动地,接着一双手手忙脚乱地把小女娃儿抱了起来,又是威胁又是劝哄,小女娃儿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直到另外一只手把那个软木雕刻而成的,外用锦缎蓄棉包裹的大头娃娃放到小女娃儿面前,小女娃儿才破涕而笑,一把抱向几乎和自己一样大的娃娃,咿咿呀呀的表示欢喜。
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小顺子道:‘公子,你也不用总是欺负小姐吧,若是王妃知道了,一定要责怪你不够稳重。‘
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昨天我不过是故意拿着玩具引柔蓝追我,好锻炼她的反应能力,就被王妃叫去,隔着帘子训了一顿,今天若是让王妃知道我弄哭了柔蓝,岂不是更惨,连忙看看,那个小耳报神在不在,不在,我满意的点点头,世子李骏因为马上就要代雍王镇守幽州,所以今天被雍王叫去了,这可是我提醒雍王的结果,要不然,这小子总站在旁边监视我,昨天就是他向王妃告状。
不过还有一个障碍,我看看小顺子道:‘小顺子,你还是去看看演武较技吧,看看他们武功怎么样,谁最可能获胜,这件事情可是关系很大。‘
小顺子淡淡道:‘殿下不是已经派人去了么?‘
我被他噎住了,连忙道:‘我不是信任你么?‘
小顺子意味深长地道:‘公子不是想着欺负柔蓝小姐吧?‘
我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柔蓝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会欺负她呢?‘
小顺子一笑,道:‘那奴才就去看看,公子,你可得记住,若是王妃生了气,恐怕你又有好日子过了。‘
看着小顺子的背影,我一脸的狞笑,走向玩的不亦乐乎的柔蓝,口中说道:‘小蓝儿,爹爹来陪你玩儿了。‘
小女娃还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抬起头,扔下娃娃,张开双手要我抱抱,我一愣,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不由把她抱了起来,亲亲苹果一样的小脸蛋,她咿咿呀呀了半天,叫道:‘爹爹。‘我忍不住满心喜悦,抱起她转了几个圈子,银铃般的笑声想起,这可是柔蓝最喜欢的游戏啊。
偷得平生半日闲,我心情舒畅地走进了雍王的书房,雍王果然还在那里看公文,神情虽然平淡,但是隐隐带着不悦。
我上前行礼道:‘殿下,不知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李贽抬起头,看到我,神情松弛下来,道:‘随云,你说谁做长乐的驸马会好一些呢?‘
我想了一想道:‘据臣所知,韦膺、秦青、夏侯沅峰为其中翘楚,臣来长安不久,不知道他们谁更合适一些。‘
那日回到雍王府之后,李贽告诉我这次演武较技是有目的的,原来李援一心想弥补长乐公主,所以想为她择婿,可是现在南楚国主赵嘉还在长安,李援不便公开择婿,所以便借演武之名,让长孙贵妃和长乐公主看看大雍的少年俊杰,好在其中为其挑一个相貌人品都说得过去的女婿,这个消息现在十分隐秘,除了后宫几位娘娘之外无人知道真相,李贽却是从他的王妃高氏那里得知的,这几年长孙贵妃膝下空虚,高氏素来贤孝,李贽又因为提出离间之计,使得长乐远嫁,故而常常让高氏进宫去探望贵妃,这些年两人早就情同母女,所以长孙贵妃才问高氏的意见。
我没有对雍王提及,从我知道这次演武的目的开始,就十分的恼怒,不是因为大雍毫不顾忌国主赵嘉的存在,因为自始至终,长乐公主就没有对国主动过真情,甚至我怀疑当初长乐公主流产也是有原因的,可是虽然我同情长乐公主的遭遇,但是并不赞同她这样的行径,无论如何,国主仍然在世,她就是想改嫁,也不能这样着急啊,至少得等到和国主之间没有了名份之后,再去改嫁。事实上,我一直十分气恼,若非是柔蓝的存在,抚慰了我的心灵,恐怕我早已勃然大怒。平静下来之后,我又觉得,算了,长乐公主是天之骄女,我又何必把她想得太美好呢,或许是当初她大婚之时盛妆之下的珠泪,和行宫觐见时她的温婉可人让我对她产生了同情和好感吧。
现在雍王问及,我尽量用客观的语气来评述这件事情的影响。
看了一眼雍王的神色,我道:‘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一道桥梁,若是公主所适非人,不仅现在对殿下不利,而且将来也不免伤了公主之心,这样一来,只怕殿下永远难以得到皇上和贵妃娘娘的谅解,最好的可能当然是公主嫁给殿下属意的人,其次就是嫁给中立一方的人,臣虽然不大清楚这些人实际上的倾向,但是秦彝大将军中立是肯定的,如果公主嫁给秦青,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李贽面露喜色,但是转而又道:‘你不计较秦青对你的折辱,秉公而论,本王很是钦佩,可是秦青怕是没有可能,当初他和长乐青梅竹马,若非长乐远嫁,只怕他早就成了驸马了,可是我让王妃问贵妃娘娘的意思,贵妃娘娘说,长乐当初远嫁之时,秦青曾经向长乐要求私奔,可是长乐拒绝了,长乐当初对他说道‘本宫乃皇室贵女,又受百姓恩养,岂能不顾江山社稷和国事大局,我若私逃,不仅有损皇家声誉,伤了父皇母妃之心,纵然父皇遣其他宗女远嫁,也不免失去诚意,令南楚离心,两国联姻失败,怕是遗祸无穷,长乐虽然弱女,不敢为此不忠不义不贤不孝之事‘。其实这件事父皇和贵妃娘娘都知道,但他们顾念秦将军的脸面,再说也是怜惜长乐,所以没有治秦青的罪,如今秦青也想贵妃娘娘表示了想和长乐重归于好,可是长乐却是坚决不肯,所以才通过盛典选婿,此事外人还不知道呢?不过秦青恐怕是白忙一场了。‘
虽然不明白长乐公主为何拒绝秦青,但是目前的结果是不得不考虑大人,想了一想,道:‘夏侯沅峰才貌过人,只怕不能对公主体贴入微,而且其父又是太子党羽韦观大人虽然倾向太子,但是还不至于公然而为,韦膺人品不凡,公主若能得此良配,当是幸福可期。‘
雍王叹息道:‘本王也是如此认为,可是传言太子力保夏侯,他还说动皇后,说夏侯才貌双全,又不涉入朝争,能够好好照顾公主,又说夏侯对公主一见钟情,必然不会因以前的事情而致夫妻反目,韦膺乃是人中之龙,将来仕途显赫已是必然,若是嫌弃公主,不免好事成了祸事,皇后也为他说动,似乎有意夏侯,而皇上也宠爱夏侯沅峰,似乎颇有许可的意思。‘
我神色沉重地道:‘莫非太子有意得到公主的力量,公主受宠,天下皆知,若是夏侯借公主势力,只怕不可遏制此人。‘
李贽苦笑道:‘我也曾想派人加入,但是一来我麾下猛将如云,但是这般文武全才,相貌秀雅的人物却太难找,即使有几个,又都出身不高,何况我若派人前来,恐怕首当其冲的就是秦青,不论是否成功,都会得罪秦青,再说——‘李贽欲言又止,我接着说道:‘再说让人以为殿下贪图公主的势力,没有兄妹之情。‘
李贽连连苦笑,看向我道:‘我虽不想妨碍长乐的幸福,可是她若嫁给了夏侯沅峰,实在是对我不利,你说本王该怎么办呢?‘
我低头回想了一下,道:‘殿下不必忧急,不论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想,作主的还是公主本人,贵妃娘娘的看法也会影响公主,殿下不如请王妃劝劝贵妃娘娘,我想贵妃娘娘恐怕也不会放心公主嫁给夏侯,毕竟他年纪太轻,不够稳重,公主又是饱经忧患,需要一个体贴温柔,稳重端方的人照顾。‘
李贽大喜道:‘不错,凭心而论,就是不论其他,我也不放心长乐下嫁夏侯沅峰,他年纪太轻了,也太不稳重。‘
初四,朱雀门外,演武正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昨日的预赛完毕,今日正是争夺魁首的日子,在门前宽阔的场地上,正是龙争虎斗,而西侧的演武楼上,皇上,皇后、长孙贵妃陪着长乐公主正在观看演武,其他的娘娘坐在后面,这些后宫的娘娘们难得可以出来,所以一个个,兴致勃勃。
这时正是赛马的最后一场,参赛者中夺魁呼声最高的就是韦膺和夏侯沅峰,韦膺的汗血宝马和夏侯沅峰的大宛良驹都是好马,夏侯沅峰的马虽然稍微不如,但是他骑术胜过韦膺,所以胜负也在五五之数。红旗一展,两人都是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将其他的马匹远远甩落在后面,到了跑道尽头,两人折头转回,夏侯凭借精良的马术胜了一筹,但是韦膺也不差,再加上汗血宝马的威力,还是赶了上来,在最后的冲刺阶段,两人皆是全力而为,最后还是韦膺取胜,成为第一项赛事的魁首。
贵妃娘娘喜道:‘韦郎中果然文武全才,臣妾还是觉得他更适合贞儿。‘
皇后却道:‘其实沅峰这孩子也不错,如果不是马差了一些,恐怕还会超过韦膺呢?而且他三场都要参加,就是都取了第二,也是不容易。‘
李援也点头道:‘夏侯果然是少年英杰,不过韦膺人品端重,文武双全,也是不错的人选。‘
长孙贵妃有些忧心,她看看长乐公主,却见公主殊无喜色,只是默默的望着演武场上。
这时,颜贵妃突然道:‘皇上,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都来了。‘
长孙贵妃向外看去,只见太子李安和雍王李贽都是一身便装,观武楼下面有专门的席位,准备给他们,前两日他们都没有亲自到场,今日又都不约而同的来了。长乐公主听到雍王来了,不由望去,果然在雍王身边,她见到了那个人,仍然是青衣素服,文采风流,他坐在二哥身边,言笑宴宴,而他身后站着的那个俊秀阴柔的青衣少年,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冷冷的望了过来,那冰冷的目光让长乐公主心中一寒,她仿佛曾经见过这样一双冰冷的眼睛,见过这样气质的人物,这时那个少年上前替他倒茶,虽然是楼上楼下,但是距离不是很远,长乐公主清晰的看到那双白皙中有些苍白的手,长乐公主的心都要跳了出来,是他,是他,她再次看向那记忆中的俊雅容貌,莫非就是他么,那逼疯梁婉,迫死十数密探,却放过自己的神秘人。若真的是他,那么长乐公主就不会奇怪为什么他会放过自己,她还记得那唯一一次的相见,还记得他送到宫里来的诗文,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儒雅风流的青年早就明白了自己的心事和苦衷,并不会因为离开南楚而怪责自己。露出无比温柔欣喜的笑容,长乐公主却突然悲伤起来,他和她,不可能有未来的,低下头,她几乎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这时,皇上李援却喜道:‘好箭法。‘
第二场射箭,秦青百步穿杨,箭箭射中红心,夏侯沅峰也是毫不示弱,最后两人并列第一,秦青十分不服气,若是真的上阵杀敌,情况不会这般,但是皇上既然已经如此评定,他也只得无奈接受。
李贽微微摇头,他久在军中,知道这样射靶容易,但若是骑射,就没有这样轻易了,但是这是演武,不是军中大比,自然无可奈何,他对江哲说道:‘若是比试射箭,还是应该考验骑射才行,在我军中,斥候回报军情,需以弓箭,五百步外,骑马飞射,必须将带着情报的响箭射到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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