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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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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叶兄可知道昨夜是何人出手么?”
叶天秀苦笑道:“来人蒙面出手,剑术高强,叶某自愧不如,但却不知那人身份。”
小顺子目光一闪,又问道:“可知道那人是男是女,用的是什么剑法?”
叶天秀早已将那日情形回想了千遍万遍,此刻他毫不犹豫地道:“那人是个男子,虽然他眉目秀雅,可是叶某和他苦战良久,那人绝非女子,否则我也不用猜是谁做的了,他的剑法也很出众,精妙高深,有些像越女剑法。”
李顺眉梢一动,道:“你是怀疑夏侯沅峰么,他练得不就是越女剑法么。”
叶天秀摇头道:“我也想过可能是他,可是我曾经见过夏侯大人的剑法,觉得没有这个蒙面人凶狠凌厉,而且越女剑法虽然博大精深,可是并非一脉单传,江湖上有很多流派,凭着这一点实在不能确认是否夏侯大人。”
李顺也不去多想,这件事情总有水落日出的时候,何必急于一时,便笑道:“叶侍卫,还是先到王府吧,您的伤势也要重新处理一下,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叶天秀欣然点头。
这一天虽然长安局势渐渐平定,可是私下里却是暗波汹涌,一大早,李寒幽就进宫拜见纪贵妃。两人在纪贵妃居处对坐品茗。李寒幽明显的神思不属,纪贵妃却是神色淡然。两人说了半天闲话,李寒幽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师叔,这次恩师前来接管权力本是无可厚非,可是昨夜长安乱成这个样子,寒幽却是什么都不知道,您说,是不是师父对寒幽有了不满?”
纪贵妃淡淡一笑道:“你过虑了,这些年你做的很好,若是门主觉得你有错,是绝不会轻轻放过你的,只是这些事情不适合你去做,你虽然是内堂弟子出身,可是如今嫁给了秦青,名义上就成了外堂弟子,这些事情是不适合你们做的,对凤仪门来说,你们维持今日的荣耀地位,远比你们做那些事情更重要。”
李寒幽叹息道:“当日门主安排我下嫁秦青,说句心里话,我是不愿意的,师叔,我真的很想成为师父的衣钵传人,可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纪贵妃却很清楚她的未尽之意,凤仪门主的权威不容反抗,而且,富贵荣华逼人来,又有几人能够狠心拒绝。手中团扇轻摇,纪贵妃雍容地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虽然下任门主你是不能了,可是门主的意思很清楚,未来的凤仪门并不是门主一人作主,紫烟修为最高,又对师姐忠心耿耿,凤仪门这些年精心培养的武力大半都在她掌握之中,只是凶残之名太盛,所以是没有什么希望继承门主之位,你二师姐萧兰和五师姐秦铮,都已经嫁人,已经失去继承资格,三师姐凤非非在江湖上虽然有些名望,但是却不能驾驭群雄,也只能处在辅佐地位,你四师姐梁婉如今已经是神智不清,你七师姐又是性子轻率,更不能担当大任,只有你六师姐凌羽和八师姐燕无双一个清丽出尘,一个艳冠群芳,武功也不错,最符合门主的要求,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按照现在的情形,紫烟这监察之位是跑不了的,我们这些身在朝廷中的弟子自然是一派,非非、羽儿、晓彤、无双也是一派,谁也别想独断专行,只要你够本事,让兰儿和铮儿对你惟命是从,还怕不能和她们分庭抗礼么。”
李寒幽越听越是欢喜,道:“多谢师叔指教,还希望师叔多多提点。”
纪贵妃笑道:“你是冰雪聪明的人,还糊涂什么,只要你不要露出不满之色,师姐是不会放弃你的,这次的事情不是我们安排的,我们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话。”
李寒幽有些忧虑地道:“可是弟子听说是大师姐策划了刺杀郑暇,若是传扬出去可怎么办?”
纪贵妃冷笑道:“你怕什么,别说不是你干的,就是你亲自出手也不用怕,这次为什么门主同意月宗的人去屠杀庆王的人,不就是用来掩饰我们刺杀郑暇的行动么,若是庆王的人死了,只怕人人都会怀疑我们,可是就是怀疑也没有关系,谁不知道我们和庆王之间的恩怨,只要我们没有直接去杀了庆王,皇上是不会责怪我们的,何况又没有证据,谁会想到我们要杀的是郑暇呢?”
李寒幽叹息道:“门主真是难以揣度,现在弟子也不明白为什么去杀郑暇。”
纪贵妃叹息道:“唉,师姐也是不得已,郑暇为人严刚,这次皇上回来就是有心放了太子,这郑暇也必然像上次召见一样,直言批评太子失德,偏偏皇上又对他十分敬重,若是让他在皇上面前多进谏几回,只怕太子的储位是保不住了,为了我们的目的,也只好牺牲郑大人了,只是可惜没有成功,不过他这次是别想动摇太子的地位了。”
李寒幽笑道:“只有月宗最蠢被我们当成了挡箭牌。”
“谁蠢还不一定呢。”鲁敬忠笑着轻摇折扇,缓缓说道。而坐在对面的礼部尚书夏侯阑说道:“师弟,你也不要太过轻敌,凤仪门主手段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们日月二宗不少人死在她手里。”
鲁敬忠神色一肃道:“师兄,我知道这女人的厉害,可是如今她也不可能把我们铲除,太子殿下虽然不算精明,可是提防凤仪门他还是知道的,而且他和凤仪门心中嫌隙已经很深,我自信可以和凤仪门主分庭抗礼。”
夏侯阑微微一叹道:“师弟,我们月宗自从二十年前会盟之后,如今已经是人才凋零,可经不起折损了。”
鲁敬忠冷冷道:“师兄是月宗元老,自然爱惜羽毛,可是我鲁敬忠却是在三十年前得到恩师传授,虽然现在我也不知道恩师在月宗是什么身份,可是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双手得来的,我绝对不容许被人夺走。”
夏侯阑苦笑道:“这件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可是听先师讲,我们月宗传承了十七代,中间多次发生典籍散失的情形,但是也总是香烟不断,先师曾说,魔宗必然另外有专门负责传承的分支,甚至先师怀疑那些人就是只闻其名,却连我们自己也不明白详情的星宗弟子,先师这一支十分侥幸,连传数代而不断绝,有些事情他也曾经深为不解,可是先师有一件事情却说的很明白,历代月宗弟子,多以阴谋为体,不得善终,所以我极力阻止沅峰涉入魔宗事务,可是你却总是不肯放过他,这次又让他去杀庆王侍卫,你真得要和我作对到底么?”说到后来,夏侯阑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鲁敬忠却坦然道:“师兄,你可以大隐于朝,可是侄儿青春年少,如此人品才智,你怎么忍心让他碌碌无为,再说,自古以来,若是智勇之士,鲜有安逸偷生之辈,我既然有这般才华,这世间就应该有我的地位,若非是野心和傲气,月宗怎会传承不断,明知道每次会盟之后,二三十年之内相互残杀,最后不过一两个能够得到富贵权势,可是可曾有人放弃过,谁不想辅佐明主一统天下,画影凌烟,而且还可以成为月宗宗主,凭借宗主符令,就可以得到星宗接引,往窥‘阴符经’真本,可惜这近千年以来,只有第十三代有位祖师晋为宗主。”
夏侯阑神往地道:“而且那位宗主神秘消失之后过了半年又回来了,心满意足地含笑而逝,可惜终究不肯说他看到了什么。”
鲁敬忠眼中闪过狂热,道:“我若生不能一窥阴符经,宁愿一死。”
夏侯阑淡淡道:“不错,我也曾经这么想,祖师爷当年智深如海,只将七层所学传下,就有了今日的月宗,我愿曾经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想看一看祖师爷的遗作。可惜如今我心灰意冷,只想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所以你还是不要再打沅峰的主意了。”
鲁敬忠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道:“师兄真的以为是我一人的主意么,侄儿聪明过人,你又曾经传了所学给他,他也是气盛少年,怎肯俯首于人,师兄,你若是当初不教他读书学剑也还罢了,今日已经迟了。”
夏侯阑神色一变,良久才道:“不错,你说的不错,确实迟了。”
第十八章 雍帝回銮
高祖归,于太宗着意嘉勉,太宗自请巡边,帝未许之。
——《雍史·太宗本纪》
六月十六日,未时末,长乐公主在禁军和御前侍卫的保护下返回皇宫,她坐在公车之中,秀丽的面庞上带着淡淡的担忧,就在方才,夏侯沅峰通过绿娥求见,她原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夏侯沅峰从前虽然有求凰之意,可是自从自己拒绝之后就没有前来纠缠,现在想起来,夏侯沅峰倒比那个温文尔雅的韦膺识趣一些,便许他觐见。
夏侯沅峰此来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委婉的说道:“近来臣得到消息,有人想极力促成殿下和韦大人的婚事,从前陛下赐婚,殿下虽然拒绝,可是陛下始终没有撤回旨意,所以有人想迫使公主履行婚约,因为这一年多来,殿下和雍王府走得很近,虽然殿下不愿介入纷争,可是在有些人眼中,殿下还是支持雍王的,所以有人想让公主迅速完婚,这样一来,韦家的立场本是中立的,公主乃是德言容功出类拔萃之人,绝不会让夫家为难,那些人也是想釜底抽薪,谁不知道殿下和雍王府交好,而且皇上对公主恩宠非常,他们也不想让公主影响了皇上的观感,何况现在太子的储位岌岌可危,正是他们不敢轻忽的时候,所以殿下的婚姻,他们看的很重,可是他们也不敢用强,恐怕会用些手段,公主千万小心在意,韦大人虽然人品端重,可是他对公主一片痴心,恐怕会受人利用。”
长乐公主透过车窗上的轻纱帷帐,向外看去,长安街上一片肃然,禁军密布,车马不行,她心中不由十分怅然,想起当年建业危急之时,自己被大雍密谍救出王宫,也是在车中看到原本繁华德街道上倒是都是慌乱的人群,如今车外剑拔弩张的气氛,和那时比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吧。
六月十八日,雍帝李援返回长安,这次李援明显的心情不好,即使在百官跪迎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铁青,在他回来之前,对着接驾的雍王勉强称赞了几句,便匆匆回宫,然后便立刻召了韦观、李贽和秦青进宫。而随驾的抚远大将军秦彝、魏国公程殊和齐王李显却都奉旨回府休息了。
当着三人的面,李援愤怒的摔碎了茶杯,道:“你们真是好本事,短短的几天,朕的长安就成了这个样子,郑侍中遇刺,东市事变,长安火起,好,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你们。”
三人连忙跪下请罪,韦观诚惶诚恐地道:“臣奉命主管政务,都是臣失职,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请陛下重重治罪。”秦青则是满面羞愧地道:“臣有负圣恩,没能维护皇都安宁,郑侍中遇刺在先,东市火起在后,若非雍王殿下亲临东市主持大局,恐怕事态还会扩大,请陛下免了臣的官职吧。”李贽也歉疚地道:“都是儿臣失察,数日前,儿臣已经得到边关不靖的军报,可是没有看在眼里,如今已经查明,乃是北汉密谍趁机作乱,儿臣乃是父皇亲封的天策元帅,罪责难辞。”
李援看着争先恐后请罪的三人,却是觉得十分疲倦,他跌坐在龙椅之上,心道,若非你们争权夺势,怎会让长安如同不设防的集市一般,任由敌国间谍出入。可是李援很清楚这种情况实在是自己一手造成,自己立长子为储君,虽然是制度的缘故,可是自己并不是没有私心的,李贽的精明强干让他总是心中有些嫉妒,所以总是想压着他,可是李援又深知,自己的子嗣之中只有这个儿子能够青出于蓝,可是因为种种情势,自己还是决定支持李安。难道,我错了么,李援想起自己在黄陵得到八百里加急的奏章之后,愤怒的想要杀人,却不知道可以怪罪谁。
韦观乃是文官,怪罪无用,秦青虽然有亏职守,可是想一想,如今的长安也不是他可以作主的,再说自己不就是因为秦青比较容易使用才让他当禁军统领的么。还有雍王李贽,自己又能怪他什么,这几年来,他几乎日日身处凶险之中,不得已韬光养晦,这次事发之时,他也刚从斋宫出来,而且若没有他不顾生死力挽狂澜,只怕这长安不是成了废墟,就是成了屠场,而且还险些遇刺,理应嘉勉,可是如果自己嘉奖他,那么太子又怎么办,真得要废他么,李援心中虽然对太子十分失望,可是还是不愿轻易废黜太子,他心中很清楚,这样的事情写在史书上,是要让自己脸面抹黑的,更何况冠冕堂皇的借口还是要有的,可是目前太子的罪行却如何能够让外人得知。
想到这里,他疲倦地挥挥手道:“罢了,韦观罚俸一年,秦青官降一级,仍然暂代统领之职,以期戴罪立功,雍王有陪祭之功在前,又有平乱之功在后,本应重赏,只是如今你已经封无可封,朕就赐你黄金三千两吧。”
李贽叩首道:“儿臣叩谢父皇赏赐,只是儿臣不缺金银,这次长安事变,平民百姓多有无辜受害者,愿父皇将这些赏赐用作救济,则儿臣感同身受。”
李援深深的看了李贽一眼,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虑,笑道:“贽儿你果然不愧贤王之称,好了,朕准了,你遇刺受惊,回去要多多休息。”
李贽连忙道:“父皇,从这次的事情和边关军报来看,只怕北汉蠢蠢欲动,若是父皇允许,儿臣想到边关巡视一下。”
李援目光一闪,道:“这件事情朕再想想,你先下去作些准备吧。”
李贽心中一喜,来之前,江哲曾经说过,若是皇上立刻同意,那么殿下恐怕是没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登上储位了,虽然说龙腾深渊,虎啸山林,自由自在,可是那就意味着皇上根本无心立您为储君,否则绝不会让您在这个时候远离朝政中心,若是那样一来,臣恐怕殿下您只能用武力夺取皇位了,那绝非殿下和臣所期望的。若是皇上坚持留您下来,那么殿下还有五成机会被皇上立为储君,因为还有五成可能是皇上对您猜忌已深,绝不愿您回到军中。但若是皇上犹豫不定,那么恭喜殿下,皇上已经对太子失望,只要殿下处理得当,那么取得储位并不困难。
李贽对江哲最佩服的一点,就是他能够一眼看穿他人的心思,不过却不包括他身边的人,例如小顺子,例如柔蓝,这大概就是可察秋毫之末,却不见泰山的道理吧。满怀欣喜却不敢宣于言表的李贽,兴匆匆的告退回府了。
李贽回去雍王府自然是满心欢喜,韦观回府也没有人敢责备他,只有秦青,满心惴惴不安,不知道父亲会如何惩罚自己。想来想去,还是先去找秦勇,让他陪自己去见父亲,也好让父亲对自己轻罚一些。想到这里,离开皇宫的秦青也不回自己的驸马府,也不去拜见父亲,而是先去秦勇的家里。秦勇虽然是被秦彝收养在府里,可是早在十年前,秦勇就搬出了秦府,据说是因为他的母亲不大适应大将军府的威严,秦青在成亲之前就经常去秦勇家,其实两家隔得并不远,秦母出身贫寒,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是身体健康,还是喜欢种菜养鸡,秦勇又雇了几个仆妇照顾母亲,所以母子两人都是十分惬意,秦青就最喜欢去吃秦母做的小菜,总觉得比起家里的名厨做的还好,可是他成亲之后,却是渐渐的远离了这些生活。
一边回想,一边策马而行,没有多久,秦青就到了秦勇的住处。跳下马,他用力敲门,门内传来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道:“来了,大哥回来了么?”秦青一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勇哥搬家了么。还没等他想清楚,门已经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探出头来,看见秦青就是一愣,问道:“这位官爷,您找谁啊?”
秦青犹豫地问道:“秦勇在么,我是他的堂弟。”
那个少年眼睛一亮道:“干娘总是说起将军呢,还说您最喜欢她的菜。”说罢转过头去喊道:“干娘,干娘,秦青秦将军来了。”
门里面传来笑语声道:“什么秦将军,在这里他也是你堂哥,华儿,还不让青儿进来。”
那个少年嘻嘻笑着,把门拉开,秦青满面糊涂的牵马进去,将坐骑系在院中的大槐树上,对着站在台阶上笑容满面的苍老妇人道:“婶娘,这些日子没有来看您,您老身体可好?”
老妇人道:“好着呢,就是你勇哥,总是忙得不着家,幸好还有华儿陪我。”
秦青疑惑地问道:“这位小兄弟是您的义子?”
老妇人笑道:“他叫刘华,原本是江南人,自小无父无母,在外流浪,前几年跟了一个大商人做了几年工,也算是读了些书,长了些见识,后来流浪到长安,却不幸生了病,幸好你勇哥有一天发现他病倒在路边,就把他拣了回来,我看这孩子聪明懂事,索性就收了这个干儿子,他也没有别的好处,就是知疼知热,勤劳肯干,现在在一家绸缎庄当伙计,已经升了领班了,不像你勇哥,就知道在军营里面厮混,现在也没有给我找个儿媳妇,让我抱抱孙子。”
秦青这才明白过来,看向刘华,只见这个少年眉清目秀,眉弯如月,眼明如星,嘴角含笑,令人见之便觉得可亲可爱,不由心生好感,便笑道:“既然是婶娘的义子,你也叫我一声四哥吧,我们这一辈,勇哥排行老大,我是老四。”
刘华乖巧地道:“小弟给四哥见礼,四哥是来找义兄的么,方才大将军已经把义兄叫去了。”
秦青心里一慌,问道:“你看勇哥神色怎么样,有没有担心我爹爹责罚。”
刘华差点笑出声来,忙道:“勇哥没什么异常,就说今天晚上可能不回来,让我和干娘不用等他。”
秦青心里嘀咕,当然不用等他,看来今天晚上跪祠堂的时候有人陪我了。想到这里,他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便道:“婶娘,你们忙吧,我也得回去给父亲请安了。”
老妇人笑道:“这也是的,你们兄弟都一个样,今天勇儿也是正要去见大将军,就被大将军派来的人召去了。”
秦青听得更是心慌,连忙匆匆告别,上马就向大将军府驰去,他可没有看见,送自己出门的那个少年刘华,眼中露出了一丝古怪好笑的神色。
秦青满心都是忧虑,又想快些到家,免得父亲火气更大,又害怕见到父亲之后,不容分说就是一顿棍棒下来,让自己进祠堂跪着。就这样犹犹豫豫地回到家中,一进门,就有家将禀告,老爷有令,公子一回来就到书房见他。
秦青心中就是一凛,父亲的书房可是他最恐惧的地方,每次自己若是犯了错,第一件事情就是被叫到书房,可是现在也不能溜走了,只得故作镇静地来到书房门前。当秦青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是一愣,秦彝一身便装,正在和秦勇指着地图说着什么,见到秦青进来,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和秦勇说话,秦青仔细听去,却是父亲正在和秦勇商议,如何重新布置长安防卫,免得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秦青不由一阵惭愧,也不敢插话,只听父亲和秦勇商量着如何布防,从前禁军的主要职责是维护皇城,对于长安城内的治安主要是由京兆尹负责的,所以这次发生事故,禁军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也有禁军的实质上的统领秦彝不在的缘故,可是随机应变还是有些不足,所以秦彝重新规划了禁军的布防以及训练的方案。
等到两人商量的差不多了,秦彝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青儿,你有什么要对为父说得么?”
秦青心里一跳,连忙道:“父亲,都是青儿无能,还请父亲责罚。”
秦彝微微一笑,道:“如今你是靖江驸马,我也管不了你了,这次的事情我不怪你,你年纪尚轻,声威不足,这次能够处理成这个样子,也是勉强合格了,我要问你的是,前些日子,你为什么拦阻雍王府江司马的车驾,这些日子,我一直等你来向我说明这件事情,可是你却一直没有来。”
秦青先是一愣,然后恍然道:“原来是这件事情,父亲不提,我几乎忘了,说起来我现在还是有些气恼,当日明明是有叛逆藏在车上,可是江哲用金牌迫我不能搜查,如果不是寒幽说不应该多事,我还想密奏陛下呢……”
话刚说到这里,秦彝已是满面怒火,手指轻颤,几乎拿不住茶杯,良久才道:“我倒不知你有这样的才智,好,好,我真是有个好儿子。”
这下秦青可吓坏了,他对父亲的畏惧由来已久,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父亲息怒。”但是神色迷茫,显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秦彝心中一阵悲凉,这世上至亲莫过父子,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类拔萃,领袖人伦,可是秦青却是如此愚顽,总是看不清事实,这样的资质,作个军官也就罢了,可是他却是跻身朝廷的中心,如今有自己照顾,还可以平安无事,将来若是自己去了,还有谁能够照顾他,就是靖江公主李寒幽为了夫妻之情指点于他,也恐怕只能沦为棋子,早知今日,自己当初就不会同意把他调回京师。他强忍怒气道:“你这逆子,雍王府是你惹得起的么,别说江司马车上的人未必就是叛逆,可是就是真有其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秦青嗫嚅地道:“可是那是真的,父亲不是说行事主管禁军要光明正大,不畏权贵么?”
秦彝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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