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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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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援低头想了半天,起身向着郑瑕施了一礼,郑瑕大惊,连忙避开道:“陛下这是做什么,臣担当不起。”
李援欣慰地道:“郑卿良言苦口,都是为了我李氏着想,若是日后朕和雍王父子相安,太子和齐王能够得到保全,都是卿的功劳。”
郑瑕连忙连连谢罪,李援笑道:“朕和郑卿君臣多年,也不用如此俗套,何况朕虽然看错了一些人,可是却没有看错郑卿,朕知道卿直言相谏,都是为了朕着想。不过有些事情还得你替朕拿主意,你说接下来朕该怎么办呢?”
郑瑕道:“陛下,您是否定要保住太子呢?”
李援有些犹豫地道:“太子虽然不肖,可是毕竟是朕的骨血,朕实在有些舍不得。”
郑瑕又问道:“那么齐王殿下呢?”
李援正色道:“显儿虽然有些过于重视情义,不足为皇,可是朕实在很爱惜这个儿子,朕是万万不能让贽儿伤害他的。”
郑瑕正色道:“既然如此,陛下就不应该庇护太子,否则就是害了齐王?”
李援惊讶地道:“这怎么说呢?”
郑瑕道:“陛下,齐王若论文治武功不如雍王,若论嫡庶长幼,也不如雍王,所以如果没有太子的存在,那么齐王可以为将,也可以为臣,可是若是太子尚在,那么无论如何,太子终究是嫡长子,齐王和太子联手就有谋反的可能,所以若是皇上庇护太子,雍王殿下若是勉强答应,就终究会疑心齐王,到时候有心人从中离间,迟早齐王都会因此死在雍王手里。到时候,陛下想要保全两个儿子,却是一个都保不住。若是舍弃了太子,那么齐王殿下就不可能危及雍王的皇位,到时候就容易君臣相安了。”
李援沉默半晌道:“郑卿说的是,既然如此,朕也顾不得那个逆子了。”
郑瑕又道:“这还是从私情上来讲,若是从国法来说,太子逼宫谋反,又引诱皇后殿下失德,这是无父无君的不孝之罪,追杀手足兄弟,这是不悌之罪,不孝不悌,如何能够饶恕。陛下的基业是要流传千秋万世的,若不为后世留一个警惕,人人效法这等行径,岂不是要让天家骨肉自相残杀么?”
李援听到这里,悚然动容道:“郑卿此言,真是天下至理,好,朕决心已下,赐死太子,皇后本应赐死,念在多年夫妻恩情,废为庶人,就让她自生自灭吧。齐王的事情,我就交给雍王处置吧。”
郑瑕肃然道:“皇上圣明,这样一来,既可警惕后世,也可以让雍王心服口服,而且齐王的事情,雍王也就不好过分处置了。”
李援心中清明,继续道:“太子家眷的处置已经决定了,以后就作为规矩吧。还有一件事情,回京之后,我要晋封长孙氏为后,郑卿意下如何?”
郑瑕先是一愣,立刻醒悟过来,道:“陛下圣明,正该如此。”君臣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郑瑕心中明白,立长孙贵妃为后的确是一个好主意,现在很明显的,李援还要在皇位上坐一段时间,后宫不可无主,而且将来雍王继位之后,也要有一位母后来孝顺的,如今窦氏被废黜,雍王生母又早已亡故,纪贵妃身为叛逆,那么只有长孙贵妃和颜贵妃有资格晋升皇后,可是齐王也牵涉到叛乱中,颜贵妃自然也失去了立后的资格,而长孙贵妃身份尊贵,长乐公主这次又立下大功,身为长乐公主的生母,那么长孙贵妃封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而且最妙的是,长孙贵妃没有皇子存活,不会影响到雍王的储位,所以正可以母仪天下。李援能够想到这一点,看来已经是为雍王登基铺路了,而且对雍王再无忌惮了。作为臣子,郑瑕自然是心中欣然,不过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君臣二人自然只有相视而笑了。
过了片刻,雍帝有些犹豫地道:“郑瑕,长乐公主钟情江哲的事情,你看怎么办呢?”
郑瑕谨慎地问道:“不知道皇上和雍王的意思如何?”
李援不满地道:“贽儿曾经私下来见朕,希望朕为长乐公主和江哲赐婚,可是朕看那江哲心机深沉,体弱多病,实在不是长乐的良配,所以已经拒绝了,可是江哲立下这样大功,朕如果执意不许,未免有些冷了他的心。”
郑瑕想了一想道:“这件事情,臣看怎样都无所谓,一方面,江哲曾是南楚臣子,公主曾为南楚王后,陛下拒绝赐婚,也是符合礼法的,另一方面,如今江哲乃是大雍臣子,又立下平叛大功,公主乃是陛下爱女,身份尊贵,这功臣尚主,也无可厚非,只看陛下的意思了。”
李援想了一想道:“若是那江哲身子好一些,朕就成全了长乐也无不可,可是现在朕实在不放心,先放一放吧。”
郑瑕见夜已经深了,李援也有些神色疲倦,就道:“陛下,事情已经商量妥当,不如陛下先就寝吧。”
李援笑道:“朕已经想通了,以后什么军政大事都交给雍王吧,朕要好好过上几年舒心的日子,卿先别走,替朕拟旨之后,再去休息吧。”
十月七日,李援回京,连下三道旨意,其一是赐死太子,加谥号戾王,皇后废为庶人。其二是立雍王为监国太子,一切军政大事悉由雍王决断。其三就是立长孙贵妃为后,则日正式举行立后大典,另外以长乐公主传诏有功,赏赐食邑万户,加封号宁国,敕建宁国长乐公主府赐给公主。
皇上的雷厉风行震惊了不少人,朝野或者以为是雍王趁机挟持了皇上,或者以为李援是受了惊吓,无心再理会朝政,却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最大功臣乃是侍中郑瑕。
雍王主管朝政之后,开始了后来被称为“戾王大逆案”大肆清洗,以牵涉太子谋反之罪被下狱的达官显贵数以万计,被牵连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一时之间朝野惊恐不安,只有少数有心人才会发现雍王的清洗实际上控制的很好,被牵连的朝臣多半是出身世家豪强,这些世家在大雍崛起的时候虽然立下了功劳,如今却是争霸一方,兼并土地,甚至私养甲兵,隐隐有割据之实。这次雍王借着谋逆大案,运用手上的军队,将这些世家豪强几乎全部摧毁。他的手法刚柔兼备,对于那些世家的中坚分子经常是当作叛逆剿灭或者下狱,毕竟这些世家都不免和凤仪门、韦观有些关联,而对于世家旁系的子弟和那些依附世家生存的平民却是不会轻易加罪,托从前锦绣盟和凤仪门的福,这些豪门世家很多本就早已经被杀得支离破碎了,再借着大逆案的名义,让各大世家凛如寒蝉,不敢出头,更是方便雍王各个击破,一月之间,大雍朝堂已经焕然一新,石彧带来的幽州官员和那些真正肯做事的中低级官员很快就让大雍的中枢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鲜血洗清了大雍朝堂上的蒙尘。
而在这其中,有一种官员是被最先清洗的,那就是家中妻女和凤仪门有关联的官员,这些官员最轻的惩罚也是贬斥降级,稍微严重一点的就是免官去职,甚至直接上法场也是可能的。很多凤仪门弟子原本都是千金小姐,入凤仪门倒有大半是为了提高身份,所以多半都是立刻和凤仪门划清界限,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够得到父兄和夫家的庇佑,倒还是可以安然度日,虽然不乏有抛妻弃女的事情发生,但是总算大半还能重新做人。可是若是那种贫寒人家出生,因为进入凤仪门而得以嫁给朝中显贵或者豪门世家子弟的女子,命运就要凄惨的多了,不是被夫家休离就是被打入冷宫。可是在屠刀霍霍的时候,这些女子的凄苦哀怨也被血腥的清洗掩盖住了。
雍王也并非总是这样辣手无情的,有些官员从前党附太子或者出身韦观门下,只要没有明显的谋反证据,自身再有不错的才能,那么也不会被清洗,而在雍王的清洗过程中最不会受到牵连的就是军方。雍王下了诏令,军方将士为国血战,都有汗马功劳,所以不许在军队进行清洗,就是发现了有些将领和凤仪门确实关系密切,只要肯写一份详细的悔过书,就可以得到赦免。所以雍王的铁血清洗,不仅没有危及大雍的根基,反而加强了军队的实力,因为很多世家子弟和江湖中人都通过从军来避免被牵连到大逆案中去,危机过后,大雍的军方力量倒是更加强大了。
十月九日,郑瑕带着鸩酒、白绫和一把短剑到了太子被囚禁的锦安殿,这是太子第二次被软禁在此,上一次,李安虽然也是担惊受怕,可是既有韦膺暗中照应,又有凤仪门和鲁敬忠等人在外奔走,总算是心中有底,这一次李安却是再无倚靠,缩在殿中,茶饭不进,已经是只剩一口气了。
郑瑕正要进去,突然看见远处一行人走来,只看他们的灯笼就知道是雍王府的人,走近之后,郑瑕一眼就看到了为首之人正是江哲,他身后侍立之人正是邪影李顺,而周围更是侍卫环立,守备森严。
江哲上前深施一礼道:“下官奉雍王殿下之命,前来为太子送行,请侍中大人允许。”
郑瑕一皱眉道:“这有违礼数,可有皇上的旨意?”
江哲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杀气,低声道:“侍中大人,下官不妨直言,我这次前来雍王殿下并不知道,是我使用了殿下的金牌,骗过了禁军进来的,这一次我是定要见到太子,如果侍中大人不允许,那么江哲只有硬闯了。”
郑瑕听得一愣,他仔细看去,只见江哲眉宇之间竟是宁为玉碎的神情,郑瑕虽然恪守礼法,可却不是固执不化之人,心想此人辅佐雍王,对太子步步进逼,莫非竟然是因为他和太子之间有些仇怨么,此人心思深沉狠毒,若是我执意不许,他怀恨在心,必然生出大祸,若是加害于我也就罢了,万一此人故意挑拨皇上和雍王的父子之情,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想到这里,他说道:“既然是雍王殿下的命令,本官也可以从权,江司马就和本官一起进去吧。”
江哲露出一丝狂喜,挥手让侍卫们留在外边,只带了小顺子跟着郑瑕进去,郑瑕身边原本带着两个勇武有力的太监,原本是为了防止太子不肯自尽,让他们动手帮忙的,如今看这样情势,为了不让这两个太监见到不该见到的事情,郑瑕挥手让他们留在外面。
三人进了锦安殿,看到瑟缩在床榻之上的李安,郑瑕不由轻轻叹息,江哲却是面寒如冰。
郑瑕宣旨之后,小顺子端着方才接过来的托盘走了过来,上前摆着鸩酒、白绫和短剑。李安只是一边惨叫一边后退,果然是不肯自杀。
走到近前,我低声道:“太子殿下,请问殿下可记得南楚的柳飘香么?”
李安眼中一片迷茫,过了很久才道:“记得,孤曾经临幸过她,不是早就让梁婉送回去了么?江大人,求你跟二弟求求情,只要饶了孤的性命,孤情愿终生圈禁,或者出家为僧。”
我胸中一阵血气翻涌,想不到当日梁婉还是骗了我,原来害死飘香的真正凶手竟然就是她自己,而这个李安虽然是罪魁祸首,却不是杀人凶手,不过我却仍然越想越恨,若不是他荒淫,若不是梁婉为了保护他的身份秘密,飘香怎会被害。想到这里,我转头看了小顺子一眼,道:“太子殿下不肯上路,你就帮帮他的忙吧。”
小顺子看了郑瑕一眼,随手拿起鸩酒,上前执住李安,轻轻松松的将鸩酒给他灌了下去。李安很快就断了气,面色一片青紫,带着不甘心和悔恨,却不知他在悔恨些什么。
我只觉得心中一片空落落的,大仇得报,我反而有些茫然了,这时候郑侍中意味深长地道:“江大人,往事已矣,来者可追,你可要把持得住。”
我看了郑瑕一眼,上前施礼道:“郑大人放心,哲虽然有些私心,可是却从来没有挑唆过雍王殿下不顾兄弟之情,只是如今太子恶贯满盈,哲若是不能前来看着仇人上路,实在是不能甘心。”
郑瑕虽然只听见片言只语,却也能猜出几分真相,可是他知道如今木已成舟,自己也无需多事,只要警告这个青年不要为了私仇有害大局一下也就罢了。
三人正要离去,突然外面传来嘈杂的人声,走到殿外,只见雍王匆匆而来,看到郑瑕和江哲之后,雍王神色一宽,道:“郑大人,本王派江司马前来为太子送行,也是略尽兄弟之情罢了,还请郑大人不要见怪。”
郑瑕不由有些好笑,但也不揭穿,只是道:“这也是人情,臣怎会怪责,陛下正在等臣回报,殿下请便。”
等到郑瑕走后,雍王过来狠狠的瞪了江哲一眼,道:“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假冒我的谕令,回去再和你算帐。”然后又低声道:“随云,你既有这样的心事,为什么不和本王明言,你这人真是,唉。”
我心中一片温暖,连忙侧过头去,免得被人看见将要溢出的泪水,也低声道:“臣不敢以私心害公义,殿下对臣的爱护,臣感激涕零,以后万万不敢再瞒着殿下了。”
雍王叹了一口气道:“走吧,若非是夏侯见到你深夜进宫,本王还不知道你如此妄为呢,幸好郑大人没有怪罪你。”
我又施了一礼表示歉意,这才跟着雍王殿下出宫了。一路之上,我心中满是感激之情,雍王殿下的大恩,我终究是报答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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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待第四十一章春梦无痕
第四十一章 春梦无痕
在雍王忙着清洗的时候,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候,却有一支神秘的力量没有停止行动,十月十二日晚上,在一处僻静的乡下农庄里面,一些黑影悄悄的掩向农庄,再将农庄包围之后,一个黑衣蒙面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另外一个面目阴冷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少年走向农庄大门,高声道:“有远客来访,主人还不出来迎接么?”
农庄的门轻轻开了,一男一女走了出来,那个男子看他的面目赫然竟是逃出猎宫之后踪影全无的韦膺,他虽然改了农夫装扮,可是仍然掩饰不住他的气度风华,而那个女子也是一身村姑装束,但是看相貌却是秀丽清雅,气度如同月中仙姬一般绝俗飘逸。韦膺神色阴冷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找上这里?”
中年人平和地道:“你们可真是难找啊,我们跟踪了你们数日,才终于将你们围在这里。”
韦膺一皱眉,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早就发觉有人窥伺,可是他们不敢公然发难,这才想尽力避开那些神秘人的监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还是找上门了,他们是谁,若是雍王的人,只怕早就出动大军来捉拿他们了。一边想着,他一边问道:“阁下应该知道,你们能够跟踪我们,不过是仗着我们不敢声张,可是这里是穷乡僻壤,若是我们反戈一击,你们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是快些说出来意的好。”
那个中年人眉一挑道:“虽然阁下等人武功高强,可是也不见得胜过强弓硬弩,至于我们的身份,也不算什么荣耀的门派,我们是锦绣盟中人,在下姓霍,现在担任锦绣盟护法一职,我身边这两位乃是我家盟主的心腹弟子,这一位你可能听说过,他叫霍离。”他说到强弓硬弩的时候,韦膺和那女子都听见弩机的轻响,从声音判断,至少已经有三十多把硬弩将农庄前面包围住了,虽然农庄后面没有弩弓的声响,可是却能够隐隐听见呼吸之声,看来来人果然是有备而来,自己一方纵然能够胜出,也会惊动外人,得不偿失。
那个女子黛眉一蹙,她仔细看去,那个中年人虽然相貌平平,可是神情气度却是不凡,而他身边两个少年都是人中俊杰,那个叫霍离的少年气质沉稳,相貌俊朗,而另一个少年也是相貌清雅,眉宇间带着几分淡淡的促侠气息。这个霍离他自然听说了,这个少年凭着一己之力,在洛阳掀起了滔天巨浪,那另外一个少年和他身份仿佛,看来这锦绣盟似乎是人才济济。可是她记得曾听师父说过,锦绣盟可能和雍王有些秘密的关联。所以这女子突然道:“早听说贵盟和雍王达成盟约,怎么今日是奉命来捉我们的么?”
那个中年人冷冷一笑道:“我们锦绣盟不敢说和雍王没有打过交道,可是盟约还谈不上,当初我们和太子殿下联手走私,可惜李安过河拆桥,还要为难我们霍盟主,所以我们才将情报透露给了雍王,虽然没有能够把李安的储君位子废了,可是也让他多了些麻烦,这世上只有我门对不起人,可没有人可以对不起我们。不过我们可不是雍王的附庸,我们锦绣盟和什么人都可以合作,可是只有一件事,我们不会忘记,我们锦绣盟是为了反抗大雍而建立的,凡是能够让大雍头疼的事情,我们都会去做。所以贵门这次失手惨败,已经和大雍成了生死之敌,我家盟主派在下带了礼物过来,送给诸位。”
说着他一挥手,从黑暗中闪身出来一个黑衣少年,神色冰冷,他手上端着一个锦盒,将锦盒呈上给那中年人。那中年人将锦盒打开。韦膺和那个女子一眼看去都是一惊,之间里面乃是一叠厚厚的银票,而且都是南楚最富盛名的金陵钱庄的银票。
中年人淡淡道:“这里是二十万两银票,我家盟主说,如今你们败给雍王,必定要和大雍为难,可是若是在大雍境内,你们就是势力再大也不能和军方对抗,所以只有远走高飞,北汉是魔宗的地盘,你们是去不成的,想来化外之地也不是你们的目标,那么只有南楚才是你们东山再起的好去处。可是你们这次惨败,只怕缺少盘缠,我们知道贵门虽然日进斗金,可是消耗也大,如今贵门的生意也大都留在大雍,恐怕也没有法子继续掌握,所以特让本护法带了这些银票来,希望你们能够在南楚重整旗鼓,盟主说,只要是大雍的敌人,都是我们的盟友,凌仙子,你可愿和我们结盟。”
那个女子正是凤仪门主指定的下任门主,凌羽,她看向银票,冷冷道:“你们虽然舌灿莲花,可是本仙子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就为了一个共同的敌人,你们就舍得二十万两银子么。”
那个中年人诡秘的一笑,道:“我们盟主从来不作赔本的事情,若是你们肯答应我们一个条件,不仅二十万两银子是你们的,我们还会将在南楚的一部分产业让渡给你们。”
韦膺和凌羽都是神色一动,二十万两银子会坐吃山空,可是产业却可以维持凤仪门的开销。可是这个条件会是什么呢?韦膺走上近前,道:“阁下不妨说说条件,如果我们觉得合理,也未必不可。”
中年人笑道:“说句实话,凤仪门已经身败名裂,你们在明处的产业自然会被大雍朝廷充公,可是你们还有一些产业却是暗处的,如今你们不便控制,不如给了本盟,双方利益交换,谁也不吃亏。”
中年人见凌羽和韦膺都有些意动,又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些契约文书,他接着说道:“这里面有南楚十四处产业的契约文书,总值四十万两。你们若肯拿相当的产业来换,那么我们之间的盟约就已经定下,我们锦绣盟在南楚是寸步难行,因为过去盟主青年气盛,不免在南楚肆虐太过,可是想要颠覆大雍,南楚却是不得不重视的力量,只要你们尽快的帮助南楚强大起来,到时候不仅你们可以报仇雪恨,我们也可以得偿夙愿。”
凌羽和韦膺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韦膺上前接过第二个锦盒,将其中的文书查验之后,对凌羽轻轻点头,凌羽神色一喜,道:“本门确实有一些暗地里的生意,虽然不值四十万两,可是也值三十万两,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可是大大受了损失,我可不信你们情愿吃亏,若是有什么其他要求,不妨明言,只要不大过分,我们都可以商量。”
中年人眼睛一亮,道:“其实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现在南楚的那些生意虽然不错,可是在南楚只要涉及到锦绣盟三字,那就是破家之祸,所以这些产业虽然丰厚,对我们却没有什么更大的帮助,反而是在大雍,因为大雍的朝廷对我们锦绣盟并非是深恶痛绝,所以我们大有可为,这样交换,对我们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不过若是仙子和韦大人同意,我们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这是本盟一位客卿的私人要求,他想要贵门……”说道最后,中年人放低了声音,只有近在咫尺的韦膺可以听见。
韦膺一皱眉,走回凌羽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凌羽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可是韦膺又低声说了几句话。凌羽神色有些犹豫,过了片刻,她默默转身回去。韦膺微微一笑,对中年人说问道:“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古怪,她一个人,值得三十万两银子么?”
中年人低声道:“韦公子,说句实话,这是本盟客卿和她的私人恩怨,本盟这位客卿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这是他唯一的要求,我们盟主也同意了,其实我们损失也不大,那些金银也都是些不义之财,本盟最希望的是,和贵门结为盟友,将来你们在南楚,我们在大雍,联手对付大雍朝廷,为了这个目标,这些金银算什么。至于我们要得这个人么,不过是个额外的要求罢了。说句不客气的话,从前她是宗室,身份尊贵,自然对贵门十分重要,可是如今她只是一个容貌尽毁的废人,若论武功,你们比她强的人多得是,若论才智,你们也用不着她,等到到了南楚,她唯一有用的大雍宗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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