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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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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他们,我心里一阵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我不能哭,家人也都不能哭。如果我们哭泣,阿妈的亡灵就会因为舍不得亲人而留在家中,成为孤魂野鬼,那会影响她转生的。阿妈既然走了,就让她的亡灵安安心心地离去,不能因为我们的不舍而让她进入不了轮回,永远受地狱的寒凉之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藏婚(39)
我们上楼,捧着哈达,先去看阿妈。按照我们的风俗,人去世后,要立即通知僧人,超度亡灵,以免亡灵走入歧途。祈祷神佛,请他们保佑亡灵去往极乐世界并尽快转生。这个程序完毕后,才能移动死者的肉身,把死者身上的衣服换成白布,把头弯于两膝之间,如母体中的胎儿一样,然后放于屋内的一角,要特别防止猫等动物接近,以免惊着亡灵。出殡的时间要经过僧人打卦择吉日,此间还要请僧人天天来家念经超度。家里每隔七天就要为死者念经行善,举行各种超度亡灵的法事,到寺院点灯拜佛,祈祷死者早日转生人间,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为止。只有过了四十九天之后,我们才相信死者的灵魂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跟人间脱离了一切关系。
  阿妈的肉身就在旁边小屋子的一角,已经被*师用哈达绑成胎儿的样子,稳稳地坐在临时搭成的土台上。旁边点着一盏酥油灯,外面用白布单子隔开,上面挂满了哈达。
  屋子的另一头,四个僧人正在念度亡经。法器有节奏地响起,同沉稳的诵经声融合成一片,显得那么清晰、明朗……
  此时,我心平静,相信阿妈临终时已经看到了莲花生大师所说的“光明地”,她已经去了天堂。
  这个自发的“光明”,无始以来就不曾被生过。
  它是本觉之子,而本觉也没有父母——多妙啊!


  这个自发的智慧,不是任何人创造的——多妙啊!
  它没有经历生的过程,也没有死的成分——多妙啊!
  虽然它是那么明显可见,却没有人见过它——多妙啊!
  虽然它在六道里轮回,却不曾受到伤害——多妙啊!
  虽然它见过佛土,却不曾变得更好——多妙啊!
  虽然他存在于任何人身上的任何地方,却不曾被发现——多妙啊!
  而你却继续想从别处证得果报——多妙啊!
  即使它原本是你的,你却往别处去寻找——多妙啊!
  死亡,既是今生的结束,也是来生的开始。
  我们进去,躬身把哈达献给阿妈,然后转身出来,去佛堂看奶奶。比起上次,奶奶更老了,背更驼、腰更弯了,白发凌乱。看到我们,她没说话,仍然转着经筒只顾念经。我和扎西坐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前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幅唐卡,佛像的眼睛还是那么安详,眼里盛满悲天悯人的慈悲。
  母亲的肉身离开家时,是凌晨四点。我们不能去,因为怕母亲的灵魂看到亲人伤心,便请了远房的两个亲戚和乡人一起送母亲走。大哥背着母亲出来,我和二哥、嫂子不由得跟了上去,顺着那两条白线送到门口等待的拖拉机上,看着母亲在持香的乡人护送下慢慢消失在了漆黑的夜里。
  老人啊
  你要摆脱肉身的束缚
  好好选择你要走的路
  你的脚已经冰冷
  你今生的生命已经结束
  你已经接近最后的解脱了
  老人啊
  你要镇定沉着
  那里没有可怖的东西
  生命已经离开你的双眼
  冷气正向上蔓延
  请紧跟着你的灵魂吧
  老人啊
  你要轻松从容
  不要留恋你的亲人
  抛开生命进入无相之境
  不要紧张慌乱
  解放你的精神
  进入来世快乐的时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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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僧人不停地念诵,尽管我已经竭力克制,最终还是泪眼模糊。长长的送葬队伍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我才转身,趁别人不注意,爬上了楼顶。
  记得小时候,我闯祸挨骂了,就会爬上来坐在这里。天黑后,听见母亲到处呼唤,自己却吃着奶渣晃着腿就是不下去。
藏婚(40)
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山道上的星星点点和缕缕桑烟。
  桑烟顺着山路,直到山冈。还没起风,青烟直直地升上天穹。当晨曦出现时,第一缕风缓缓吹过山谷,桑烟便开始弥漫,整个峡谷里都有了草木的味道。
  那长长的队伍走上山冈,顺着山脊移动着。我知道那上面有一块大青石,我的祖祖辈辈都是在这里离开人间去了天堂。
  阿妈啊,我不伤心,女儿在这里目送你远走;阿妈啊,我不流泪,女儿在这里看你进天堂。
  当太阳穿破第一层云雾,橘红色的光线丝丝缕缕映红了圣洁的山岗。我的阿妈,她躺在那大青石上,舒展的身体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迎接着她来生的第一缕阳光。
  鹰鹫顺着太阳的光线滑翔,它们是灵魂的引导者,阿妈的生命将随着它们的翅膀去往遥远的地方,那里佛光笼罩、鲜花遍地,那里不再有苦难、不再有操劳……
  看着群鹰渐渐消失在天际,我知道我的阿妈已经去了永生的地方……
  阿妈就这么走了,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我们的生活里。日子渐渐恢复平静,一切又回到原有的秩序里。只是,我常会看着自己的手腕发呆,这块旧表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扎西曾经想给我买一块新表的,我没要。觉得这块表戴在手腕上,就如母亲还在我身边一样。对我而言,它已经不是一块表,而是母亲的温暖和关爱。
  嘉措最近打电话回来勤了些,每次公公接电话后都是眉开眼笑,说着“卓嘎,你家长要回来过年”。“卓嘎,你家长给你们买了摩托车!”“卓嘎,你家长今天问你需要什么?他回来时带给你!”……
  我需要什么?此时的我什么都不需要。甚至对于他的归来与否,我都不再盼望。心疼太久,已经麻木。思念成炽,已经成灰。我和扎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虽然艰苦,但很平静。这样过一生,无欲无求,也很好。
  黑鹰已经长成了大獒,不上山的时候,它常带着一群牧羊狗在屋前屋后的山林里疯跑。
  我提着火炉出来,放在公公脚边。天井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雪花,飘飘洒洒的。我赶紧把周围的杂物挪到房檐下,又去拿了一床毯子给公公盖在腿上。他有关节炎,稍微一冻就会疼得走不了路。自从知道后,便一直很细心地照顾他,所幸的是,现在很少犯了。
  透过小窗,外面已经银白一片。
  我坐在织布机前,搭上线头,木梭一左一右开始穿梭。婆婆拿了外套披在我肩上,说:“卓嘎,歇歇吧,今年氆氇早够了,不用这么辛苦。”
  “闲着也是闲着,织几梭子不费什么劲,阿妈,你歇着吧!”我转身对她笑笑,手却不停歇。
  “边玛呢,跑哪儿去了?”公公问。
  “在那边仓库里和几个阿哥扔色子。”
  “再有一学期边玛就毕业了,他说他长大了,你怎么看?卓嘎!”公公说。
  我的身子顿时条件反射般地一紧。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爸啦,这事你做主吧,我没意见!”
  “那就让他今晚进你的房间吧!”公公说这话时,口气平淡。好像在说母牛又添了小牛犊似的。
  “喏……”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这种事,我不答应又能怎样?难道边玛就不能进我的房吗?不可能的。公公不可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做主的本就不是我,何苦要让全家人都不愉快呢。随命吧,既然命中这么安排,抗争就能改变吗?如琼宗那样,抗争到最后还是没挣脱本来的链条,还是回到了同一条轨道上。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藏婚(41)
自从琼宗和仁钦相爱的事传回村里后,她父母几乎是见人就躲,短短的时间,两位老人已满头白发,背也快弯成山梁了。特别是仁钦的父亲,隔三差五地到琼宗家骂一顿,说他们决不可能再要琼宗当儿媳,让琼宗死了这份心,他家儿子就是不结婚,也不会要那个让他们丢尽脸面的女人。
  这种话让任何一个有点骨气的家长都是受不了的。自己的女儿让别人如此侮辱,还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咽。因为是自家首先对不起人家,现在反而又跟人家儿子好了,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骂吗?琼宗的父亲每每提起自己的女儿,眼里都能冒出火来,但又无可奈何。


  从琼宗的命运里,我看出太多的无可奈何和太多的不得已。让一切随缘吧,安静地跟着命运的脚步,也许是我这样的女人唯一的选择,我重新捡起失落已久的经书,没事就看上几页。过去看着枯燥乏味的经文,如今看来竟是那么的有趣。
  眼睛看着木梭,心里默念着经文,氆氇在一点一点地增大。
  楼下传来喧哗声,扎西和边玛他们上来了。我看了一下窗外,积雪已深。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雪,我已经记不清楚,只是感觉今年比往年要冷一些。我拽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站起来,准备去做晚饭,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卓嘎,你怎么这么瘦了?”
  好好
  自嘉措从我的房间冲出去后,一连几天都没见着他的人影,手机也不通。我开始到处寻找他,想告诉他不是自己故意要摔他的电话,告诉他自己那天只是心情不好。我去了他住的地方,院门紧锁着。我便坐在对面的甜茶馆里,要了一壶甜茶,忧伤地盯着那个院门,出出进进无数的面孔,就是不见心中那人的影子。
  没出息地开始掉泪,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杯子里。
  为什么?就那么一个土得掉渣黑不溜秋的女人,值得几天不理我?不进我的房门?我把壶里剩余的甜茶全倒在一个大杯子里,仰着脖子灌了下去。见旁边一个黑脸小伙子正在闷头喝青稞酒,便走了过去,自己拿起一个杯子,拎过他的酒壶就倒了一杯,然后碰了他的杯子一下,说声干,便一口喝光。他开始还惊讶地用小眼睛看着我,后来便默不作声地跟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直到我俩把那一壶酒全喝光,他才抬起头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对我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燕子!想也没想就回答。似乎,这真成了我的名字了。
  燕子,那是什么东西?他醉兮兮地趴在桌上,小眼睛盯着我的胸部问。
  你是问我的名字是什么东西呢?还是问我这儿是什么东西?我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胸,暧昧地笑。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说:燕子,我能不能要你的电话?
  拿过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然后站起来,也不说再见,转身出了甜茶馆。我顺着巷子往前走,大声唱着:你们是害虫,你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临,正义的来福临,杀死、杀死……
  回到住的院子,楼道里黑黑的,又停电了。烦啊,这地方动不动就停电,幸好不是内地,否则夏天要热死、冬天要冷死的。心烦意乱地上得楼来,掏出钥匙正要开门,没提防门边坐着个人。干什么啊?要抢劫!我心里想着,待看清那人又不禁笑了。嘉措,醉醺醺的嘉措。他抱着我的腿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魔女……
  叫我魔女。这倒新鲜,有创意。蹲下,看他迷茫的一张脸傻兮兮地看我,仿佛不认识似的。喝醉的男人真是可爱,不嚣张不骂人。我用手揪了一下他的脸说:嘉措,进去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藏婚(42)
啊……进……进哪儿去?如一个孩子般无助地看着我。
  进……你想进哪就进哪。我把脸凑到他面前,色迷迷地看着他笑。然后抱住他的腰,把他扶进去让他躺在床上,这才去关了门。天哪,他不会吐了吧?一想到我紫色的碎花床单,就赶紧把垃圾桶拿了过来。
  魔女,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他仍然低一声高一声地说着。很好,会道歉了。我看着他,多日的怨恨烟消云散。
  给他脱掉衣裤和鞋袜,把他塞进被子里,不一会儿他就沉沉睡去。我坐在床边,对着那张黑红的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一时间心里五味齐全。莲说卓嘎是她老婆,那个阳光下动不动就笑的康巴女人,难怪见她后自己心里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女人天生的敏感,虽然那时还不知道她是谁,却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了防备。莲说他们家是兄弟共妻的,就是兄弟几个一起娶一个老婆,听说过有这种事,但自己碰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原本还有点内疚的,因为那晚扔了嘉措的电话,因为听说那个女人流产了,可在我知道嘉措的婚姻状况后,除了想笑,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至少,自己比他那个老婆还好点吧?虽说偶尔也弄个*,都是偷偷的,不至于让他知道,没有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吧?卓嘎,那个笑得那么欢畅淋漓、浑身上下洒满阳光的女人,却是明明白白地跟他兄弟睡在一起,还要他坦然面对,还要他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来,岂不可笑。
  如此一比,我是不是算个好女人?如此一比,我是不是更爱嘉措一些?如此一比,我是不是不该放弃?
  其实也说不上放弃不放弃,我从来都没抓着他、没绑着他,在我这儿,他来去自由。
  爱他吗?我扪心自问,爱。但跟莲说的那种爱又不一样。我愿意跟他在一起,除了肉体的纠缠外,有这么一个高大威武还有点小钱的男人在身边,也不丢份儿。
  嫁吗?没想好。他也没说过要娶我。再说了,嫁不嫁的,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难道有了那张纸,我就有了终身的快乐?我不信,其他女人也未必会信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嘉措看似又恢复了从前。是的,是看似。因为他不再整天腻着我求欢,不再问我“燕子”你会不会永远陪着我。他常喝醉,醉了就说:魔女,我对不起你。而在清醒的时候,他从来不叫我魔女的。
  看得出他很痛苦,我小心翼翼地陪着。我知道他在内疚,因为卓嘎流产一事,给他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他说那都是他的错,如果他当时能送她回去,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事了。说这话时他说没怪我的意思,都是他自己不对。我也没怪我的意思,当时他在我的床上,哪个女人在那样的状态下,会冷静地去想身上的男人身后的故事。何况,我那时并不知道他身后有故事。
  所以我每每看到他内疚的样子,嘴里劝他要想开一些,事情已经这样了,痛苦又有何益,你今后对她好一点就行了,心里却不以为然。是,那天晚上我们是在一起,我还扔了他的电话,但我们并不知道她母亲快不行了呀,并不知道她要连夜走的啊,事情弄成这样,不能全怪在我们头上吧?
  什么叫造化弄人?什么叫情非得已?命中注定的事,不是谁都能改变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超结束以后,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都不会超过三个月,而嘉措是个例外。从八廓街的那个晚上他扛着我在那些黑暗的小巷里飞奔开始,我的心就一天天失落。87book。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藏婚(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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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爱吗?莲说是,只是,这种爱才开始发芽,需要用心浇灌才会成长、才会开花结果。用心浇灌?我一听这个词就恐怖。怎么浇灌?每天小心翼翼说话、做事,生怕说错一点做错一点爱人就会离去,那样的爱是不是太累人了?与其那么虚假地活着,还不如不要这样的爱。男女一起组成家庭是要过一辈子的,我能掩饰今天明天,还能掩饰后天再后天吗?不,既然一生要在一起,那就真实一些。我不会照顾男人、不会干家务、不会讨好老人,从不遮掩。如果他爱我,他会包容这一切,如果不爱我,离开又何妨。
  我一直相信,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一个人的世界,照样可以精彩。
  嘉措有老婆,说我不介意,别人会觉得我矫情。但我真的可以不介意。关键是,他的老婆并不是每天跟他在一起,不像一夫一妻的家庭,彼此就是对方的唯一。嘉措在尽自己责任的同时,为什么不能拥有我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呢?我不会哭着喊着要他娶我,不会哭着闹着要房要车,只需在我需要时他来陪陪我,逗我开开心、给我解解闷,仅此而已。
  莲说我不道德说我会下地狱。哼!这种话我也常对自己说,难道我就下地狱了吗?反之,我觉得有我的存在,对嘉措的不公平是一种补偿,对那个卓嘎,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吧。
  是的,我看到卓嘎心里会不舒服。那是正常反应吧?这是任何一个女人处于这种情况都会有的心理,不是想跟她争,我俩本就不是一路人,有什么好争的。
  卓一航约过我几次,想跟我谈谈,没理他。有什么好谈的,我的床伴当着我的面跟别的女人*,难道还要让我理解吗?
  仁钦打电话给我,约好在拉萨河边见面。他和琼宗一起来的,一个月不见,居然瘦成那样。仁钦说他父亲不同意他和琼宗在一起,问我怎么办?我说你们的婚姻难道还要父亲做主吗?都什么年代了。仁钦迷茫地看着我,无助的样子恨不得扇他个耳光,这么个大男人,难道还要拴在父亲的裤腰带上过活?可笑。琼宗在一边只知道哭。真是为她不值,多美丽的一个姑娘啊!摊上这么个窝囊废,担不起放不下的。
  送走他们后,打电话给莲,说起琼宗和仁钦的事,莲说不能拿我们的价值观去评判他们的生活,一个延续了千年的习俗,要改变也不是朝夕之间。她说得倒是轻巧,问题是当事人怎么办?琼宗现在怎么办?
  仁钦回老家去了,说是要回去做父亲的工作。琼宗常常去大昭寺门口坐着,看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出神,一坐就是半天。每次碰到,我都会陪她坐一会儿,不能提仁钦,一提她的眼泪就会下来。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羸弱,我真的为她担心。为什么每一个女人都逃不过“情”字这一关呢?为什么我们每次碰到这个“情”关,都会弄得痛不欲生呢?
  嘉措仍然常喝醉,喝醉了就念那句“对不起,对不起,魔女……”周而复始的日子,连*都没了新意。总是对着满室的酒味,我开始烦了,真的烦了。当你看到自己的爱人整天为另一个女人喝醉时,会不会烦?
  早上醒来,外面银白一片,拉萨今冬的第一场雪终究来了。
  拍拍嘉措的脸,说我们去看雪景好不好?他睁了一下眼,又睡了过去。唉,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没意思了。
  收拾打扮,穿了一件大红的呢子衣服,配了黄呢帽、黄围巾。夸张的颜色,是吧?但在银白的世界里,这样的色调才会彰显出我的特色来。
藏婚(44)
一个人去了龙王潭公园。白雪皑皑。树上、石栏上、花草上,都挂着洁白的雪,团团簇簇,分外妖娆。踌躇在湖边,看那白鸭你追我赶的,水波把千年古柳的倒影切割得支离破碎,一会儿便又平静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园中小径上,不时有早起的转经人匆匆而过,相对时彼此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错身时便会有暖意溢满心头。
  我喜欢园中的左旋柳。每次看到都会奇怪,左旋柳为什么只向左扭曲而不向右扭曲呢?曾经问过一些本地人,有的说是地球的引力有的说是神佛的力量,有的说是潮汐的影响,各种稀奇古怪的说法,但没有一种说法让我信服。
  慢步在青石板铺成的林*上,触目所及的任何一棵柳树,都已历经千年了吧?苍劲扭曲的枝干,盘踞在布达拉宫后山的脚下,布满了历史的痕迹。轻轻抚过那些遒劲的枝干,心底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它们愈老弥坚,人呢?青春逝去,面对白发苍苍,谁还记得你的从前?
  伤感地靠在一棵古柳上,仰头看去,太阳的光线穿过树枝,漫射在我的身上。不觉就眯了眼睛,一颗眼泪溢出了眼眶。
  听见身边一阵相机快门“啪啪”的响声,一睁眼,只见莲和卓一航、阿健在十米开外抱着相机微笑。
  不曾想过会在此时跟他们碰面的。特别是一航,自己心里还在怨他,再相见了,却仍是心跳加速。
  这就是我搞不懂自己的地方,这也是我恨着自己的地方。为何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专心一意地去守着一个男人一个家,自己总是为不该动心的男人动心、为不该动情的男人动情,最后弄得自己浑身是伤却无处可藏。
  我们四个人坐在阿健的小院里,围着火炉闲聊。红红的炉火烤得身上暖洋洋的。
  莲仍是捧着那杯千年不变的白水,我们三个则一人承包一瓶啤酒。
  聊了些什么,今日实在不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一航不停地瞄我,我则如猫一般的慵懒,偶尔给他一个眼神,想来是媚态横生的吧。外面雪花飘飘,院内温暖如春,这样的天气是不是最适合*?阿健在滔滔不绝地对莲讲述他在西藏行走的故事,莲却捧着杯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傻子都知道阿健看莲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只是莲却漠然,仿佛所有风月都与她无关。
  一直好奇莲都经历了些什么?她淡定的后面有着怎样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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