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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全十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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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今晚要带我去看灯吗?”
平王停下脚步,看住李青,一时没有说话,李青微微有些着急的拉了拉平王的斗篷,带着丝嗔怪说道:
“是你问我想不想的!爷?”
平王笑了起来,揽着李青往前走去,
“好!青青想去,爷就带你去看看,看看咱们平阳府这元宵灯节,比京城如何!”
申正刚过,李青就急急的吩咐摆饭,平王哈哈笑着,和李青一起吃了饭,李青换了件淡紫暗花云锦小袄,一条紫色织锦如意月裙,穿了白底绣花哆罗呢银狐披风,平王换了件月白色棉衫,穿了深蓝色银狐斗篷,拉着李青出了门,琉璃、绿蒿穿了厚棉斗篷,跟在后面,在二门口,平王和李青上了辆四轮单轴轻便车,慢慢往外驶去,走了半刻钟,丁三在外面恭敬的回道:
“爷,夫人,前面不能过车子了。”
平王笑着下了车,扶着李青下来,车子停在了一处稍稍偏僻些的巷子里,李青带着些兴奋,好奇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市,平王笑着牵着她的手,丁一、丁三在前面引着,琉璃、绿蒿跟在后面,护卫们或明或暗的散在周围,一行人缓缓往热闹处走去。
平王低头看着李青,笑着说道:
“这元宵的热闹,头一件就是鞭春牛,这会儿,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去看这个。”
丁一和丁三引着两人,从巷子里的一个门进去,转了两个弯,进了一处茶楼,一直上到三楼,楼上只在左右站满了护卫,并无其它人,正中放着张桌子,放着茶水,摆满了点心,檐下也没有挂灯笼,只在地上放了几盏小地灯,从窗户看外面,极是明亮,外面看里面,却什么也看不清楚,李青满脸笑意,转头看着平王说道:
“爷是不是让人包了这茶楼?这可不叫与民同乐!”
平王哈哈笑着,揽了李青走到窗前,
“只是这一层,没让人上来罢了,青青看,等会仪仗就从府衙门口出来,沿着这些街道一路巡行,这鞭春牛可是平阳府衙的大事,舞社火的、举羽仪的都是府衙里的衙役、司官、文书,赶春牛的是府尹袁德清,这是袁德清头一次鞭春牛,爷正好看看,他这春牛鞭得如何。”
话音刚落,远处府衙门**起阵响亮的鞭炮声,李青吓得猛的扑进了平王怀里,平王急忙搂紧了。
随着鞭炮声,外面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阵阵叫好声、欢呼声,李青忙抬头看过去,府衙前,一只明亮的火狮子追着只上下翻飞的火球,极利落干净的高高跳跃着翻了出来,周围一片叫好声,后面一只小些的,看起来极为憨态可鞠的小狮子,连滚带爬的跟了出来,周围一片哄笑,一时间,大狮子追着跳动闪烁的火球翻、滚、腾、扑、跌、跃,动作大张大合,利落飒爽,极是英气,小狮子却在地上跌交、偷懒、搔痒、抖毛,一幅无知撒赖的模样,周围叫好声中夹着阵阵哄笑声,李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平王,指着小狮子边笑边说:
“你看,你看,那个小狮子,真是可爱!”
平王揽着李青,哈哈笑着说道:
“这袁德清倒有几分巧心思,青青不知道,这舞狮子是要功夫的,平阳府一向太平,府衙里练过那么几天功夫的也就两个捕头,鞭春牛的规矩又是一定要府衙里的人来做,咱们韩地舞狮子又讲究成对,平阳府每年都为这第二只狮子发愁,今年这主意倒讨巧,这小狮子配得好!”
在两只狮子的引导下,后面的人举着串灯、莲花灯、如意灯、推着麒麟花车,花车后,四个人脸涂得红红的,穿红着绿,扮成女人舞着旱船,扭扭捏捏的跟了上来,后面两个牧童打扮的人拉着牛车,牛背上顶着只巨大的放满了五谷的花蓝,府尹袁德清举着鞭子跟在牛后面,穿着官服,脸涂得红红的,不时扬鞭挥舞作奋力赶牛状,周围的人跟着叫着、笑着、拍着手、乱喊着、跟着队伍跑动着,一时热闹非凡。
平王微微点点头,笑着俯在李青耳边说道:
“这个袁德清,爷倒没用错人。”
李青仰着头,用眼角斜看着平王笑道:
“爷英明神武,怎么会用错人呢!”
平王笑着叹着气,抬手轻轻捏了捏李青的鼻子,
“唉,也就青青敢这么调笑爷!回去爷可要好好给你立立规矩!”
鞭春牛的队伍走远了,两人下了楼,平王笑着牵了李青的手,
“这元宵节第二重要的事,就是走百病了,爷带你去看看,不过,青青这里,可是百病回避。”
平王俯下身,贴在李青耳边说道,李青忙点着头,瞪大眼睛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百病要回避我才对呢!”
平王大笑起来,牵着李青,往人群中慢慢挤了过去。
第一卷 第一百九章 添丁
第一百九章 添丁
平王牵着李青,往城门口方向走过去,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街市两边挂着的各式灯笼,李青看着街对面挂着的老虎灯,不禁笑出了声,忙拉了拉平王,示意他看,感慨道:
“爷,你看,这老虎灯必是比着猫做的,这猫倒是只柔顺的好猫!”
平王仔细看了看,也笑了起来,
“青青看得清楚,说得可是,这是只好猫,就是头上多了个‘王’!”
“爷看那边,那边那只莲花灯,做得真是精致!象真的一样!”
平王笑着看过去,转过头示意丁一,丁一忙奔了过去,很快就提了那只莲花灯过来,李青满脸笑意的接过,提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递给绿蒿,微微仰着头,眼波在灯光下如水般盈盈荡漾,笑着问道:
“爷要把我喜欢的灯都买了来吗?”
“嗯!”
“唉,爷真要把我喜欢的灯都买了来,那这平阳府就剩不下几盏灯了,咱们府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挂得下呢?”
平王大笑起来,拉紧了李青的手,停下脚步,微微低下些头,看住李青,温柔的说道:
“好,那就不买了,都让它们挂在这里,爷和青青一盏盏看过去就是,这平阳府也是爷和青青的府第。”
李青笑盈盈的看着平王,点点头,平王牵着李青,点评着花灯,继续往前慢慢逛过去。
“爷,看那边!去看猴戏吧!”
听到远处敲得极为喜庆的小锣,李青忙拉了平王说道,平王笑着牵着李青站到边上,李青满脸希奇的看着场子里的一群小猴子,一会儿扮成老太婆却是窜上窜下,一会儿拿着只木刀耍得热闹无比。
平王低下头,看住李青,微微有些失神,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象现在这样,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大笑,象个孩子般,露着真性情,从心底流淌出欢愉来,这是她的另一面嘛?这样的她,让他移不开眼睛,移不开心神,她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仿佛都有根看不见丝线,牵着他的心,左右着他的喜怒哀乐,牵得他心痛无比。
李青看了半天猴戏,心满意足的吩咐琉璃赏了块小银锞子,在耍猴人的千恩万谢中,顺着人流,往城门口走去。
两人边走边逛,快到城门口时,平王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
“差点忘了,这走百病的可都是女子,今晚的城墙,一向是只有女子才好上去的,我要是上去了,只怕要被当成浪荡子打了下来。青青,我在城下等你,让丫头陪你上去走走吧。”
李青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平王说道:
“爷被一群女人追着打下来……”
李青想象着这盛况,忍不住笑弯了腰,平王满眼爱恋的看着笑得开怀不已的李青,只觉得心底有朵花慢慢绽放开来,李青笑够了,直起身子,拉了平王的手轻轻摇着,眼波微微漾着,笑盈盈的说道:
“爷不去,我也不去,我可是百病回避的,还要走什么百病啊!”
平王眼神温柔似水,笑容绽放开来,忍不住伸手揽了李青,低声说道:
“那,青青,我们去摸城门钉去,好不好?”
李青忙点点头,平王揽着李青边往前走,边低声说道:
“青青,摸了门钉,我们也该添个丁了。”
李青脚步顿了顿,仿佛寒冷般微微颤抖了下,转过头,眼神中隐约带着丝悲哀般看了看平王,没有说话,平王心头突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令人不安的东西悄悄钻进了斗篷里。
回到车上,李青尽兴而疲惫的倒在平王怀里,
“好累!”
两人回到春熙院,刚沐浴洗漱了,郑嬷嬷匆匆进来禀报:
“爷,夫人,西院玉兰院来找了爷好几趟了,说有要紧的事要禀报了爷,奴婢问她,她不肯说,只说这事一定得等爷回来,跟爷禀报了才行,这会儿,听说爷回来了,在院门口候着呢。”
平王眉梢挑了起来,声音有些冷淡的吩咐道:
“西院的事,回了夫人就是。”
李青在旁轻轻拉了拉平王的衣袖,笑着说道:
“她既来了,爷又在,就听听什么事,这样着急,许是有大事呢。”
说完,转过头吩咐郑嬷嬷叫了玉兰院禀报的人进来,郑嬷嬷答应着出去,片刻功夫,张姨娘的贴身丫头玉兰进了屋,跪倒磕头请了安,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青,欲言又止,李青冷淡的看着她,却没有半分回避的意思,平王低头喝着茶,冷冷的吩咐道:
“说吧。”
玉兰又磕了个头,迟疑了下,禀报道:
“回爷,今天太医来给姨娘诊了脉,姨娘有喜了,太医说,孩子还小,才一个多月,要小心安胎。姨娘让奴婢跟爷禀报:她心里不安,怕得很,想求了王爷,允她过来给夫人赔罪,恕她从前的不敬,容她把这孩子生下来。”
李青眼睛眯了起来,平王的手微微有些抖动起来,盯着玉兰,半晌也没说出话来,李青盯着玉兰,眼睛里闪过丝寒意,温和的笑着说道:
“回去告诉你家姨娘,只管安心养胎,我明天一早就搬去逸梅庄回避着她就是了,不管怎样,爷的子嗣最重要,她既怀了爷的骨肉,这府里自然以她为尊,请她尽管放开心肠,既有了孩子,自然万事以孩子为重。”
玉兰怔怔的听着,呆呆的看着平王,平王突然露出满脸狞笑来,恶狠狠的吩咐道:
“叫丁三进来!”
丁三飞奔进来,仆倒在地,平王盯着丁三吩咐道:
“去,叫张家来人,把张氏接回去安胎生养!她既在这府里不得安宁,连爷和夫人都放心不下,爷就给她个安宁!告诉张家,张氏肚子里的孩子若有半分闪失,爷诛他张家满门!去,今晚就让张家接回去!”
丁三答应着,爬起来飞奔出去传信了,玉兰愕然傻在地上,李青眯着眼睛看着她,端起杯子,慢慢喝起了茶,平王狠狠的盯着玉兰,
“怎么?还等着爷扶你起来,亲自送你回去?”
玉兰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李青看着她出了门,放下杯子,下了炕,施施然进了内室,平王怔了怔,呆呆的站了片刻,急忙跟了进去。
李青靠着个深紫色半旧大靠枕,正翻着本书,平王站在床前呆了片刻,笑着挤了过去,咳了两声,小心的解释道:
“青青,你听我说,我就去过玉兰院一趟,在你搬回春熙院前,我,那天喝了些酒,本来想去看看就回来的,青青,真的就去过一趟,西院也就是去过玉兰院这一趟。”
李青放下手里的书,笑盈盈的看着平王问道:
“爷这么说话,妾如何担当得起?西院的四个姨娘,都是入府多年,也给爷生了儿女,爷怎么能弃之不顾?妾难道是那不明理不懂事的无知妇人?逼得爷要去西院,也得象做贼一样,偷着去的?爷这样,岂不是陷妾于不贤无德?”
平王怔怔的看着李青,看着李青冰冷的眼神,脸上温和却疏离异常的笑容,半个时辰前,她的笑她的眼神,和她的人一样和他在一起,仿佛春风般包裹着他,那种温暖与安心,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牵着她的手,拥着她,心是那样的平和和安定,她是他所有的愉悦,是和他连在一起的骨肉,现在,她在远离他,他的心仿佛被割裂般痛了起来。
平王急急的抱紧了李青,搂得李青透不过气来,贴在她耳边焦急的低低的说着话:
“青青,不要走,你这样,我心痛,痛得很,是我不对,你不要这样,我答应过你,没做到,是我错了,青青,你原谅我这次,真的只去过那一趟,那天,我想你,想得睡不着,青青,不要走,跟我在一起。”
李青努力挣扎着,让自己探出头来,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困惑的看着平王,
“爷松开我,我透不过气来,骨头痛!”
平王贴着李青的脸,闭着眼睛,不动也不再说话,过了很久,才慢慢动了动,低低的说道:
“青青,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不能离开我。”
李青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掠过丝笑意,微微动了动,把自己放舒服了,不再理会平王,睡了过去,逛了一晚上,她可是累坏了。
第二天,李青直睡到辰正时分才醒过来,秋月过来挂起帘子,李青窝在床上懒懒的问道:
“什么时辰了?今天竟是我自己醒来的?”
秋月抿嘴笑了起来,
“夫人哪能醒那么早?这会儿都辰正了,爷吩咐了,不让叫你起来,说你病了。”
秋月说着,又笑了起来,
“爷是要把夫人惯坏了呢!”
李青伏在床上,没有说话,半晌才吩咐秋月:
“你去告诉郑嬷嬷,收拾东西,咱们今天下午就搬回逸梅庄,要快。”
秋月怔了怔,看着李青,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叫了绿蒿进来侍候李青梳洗,出去找郑嬷嬷,安排人收拾东西去了。
第一卷 第一百十章 余辉下
第一百十章 余辉下
辰末时分,李青去了春晖院,辞了行,回到春熙院,简单吃了饭,换了衣服,穿了件石青色缂丝银狐斗篷,出了春熙院,上了两轮车,二门里,孙义和木通已经垂手侍候着了,孙义看着李青下了两轮车,嘴唇微微动了动,犹豫了下,转过头,看着木通低声说道:
“木管家,爷一会儿就过来,要不,你跟夫人说一声,稍等一等?”
木通咧嘴笑着摇着头,低声说道:
“又不是出什么远门,不过就是去庄子,看脸色,夫人今天心情不好,我可不敢这会儿惹夫人不高兴去,再说,这二门里冷,只怕爷也不会让夫人在这寒风里等着,夫人身子弱,冻着了可不得了。”
孙义怔了怔,苦笑着垂下了头,李青扶着秋月的手,正准备上车,抬头正看到平王背着手站在垂花门前,挺直着腰背,沮丧的看着她,微风轻轻吹动着衣角,透着淡淡的寥落和寂寞,李青怔了怔,低下了头,半晌,转过身,微微笑着走向垂花门。
李青走到平王面前,两只手轻轻拉着他的斗篷往里紧了紧,仰着头,笑盈盈的看着平王问道:
“爷今天忙不忙?”
“嗯?”
平王低着头,仔细的看着李青,李青微微垂下眼帘,笑着说道:
“爷今天若是不忙,就早一些到庄子里来,若是晚了,天色暗下来,路上积雪那么厚,我不放心爷。”
平王眼睛亮了起来,一股温暖的气息飞快的漫延出来,驱散了眼底的沮丧,平王伸出手,也不顾这满院的仆妇下人,把李青揽在怀里,狠狠的搂了搂,笑着拥着她,送到车上,牵着李青的手,拉着她回过头,满面笑容的低声交待道:
“青青放心,我一会儿就过去,天黑前一定赶到桃花源,青青路上当心。”
李青笑着点点头,进了车子,琉璃跟着进去侍候着,车子缓缓动了起来,往院外行去,平王背着手,满脸笑意的目送着车子转过弯,看不到了,才转身回去了外书房。
孙义怔怔的站在院子里,早上跟爷说,夫人要车去逸梅庄,爷那样子,恨不得吃了他,从那会儿到现在,谁去回事谁倒霉,个个被骂得狗血淋头,中午饭也不吃了,爷就是再宠夫人,气成这样,这也得回转个几天吧,这可好,夫人不过笑了笑,说了两句话,爷就好了?没事了?
昨晚张姨娘诊出有孕,却被连夜送走,和今天夫人突然去了逸梅庄,只怕脱不开关系,看来,爷是一头栽在夫人这一关了,从明天开始,自己只怕又得一趟趟往庄子里跑了。
李青靠在桃花源东厢炕上,接过绿蒿递过来的热茶,捧在手里,喝了一口,舒服的叹着气:
“唉,还是自己家里好啊!”
琉璃斜了一眼绿蒿,笑着说道:
“夫人的家也太多了些!就跟爷说的那样,这韩地就是夫人的家。”
李青笑着看着琉璃,没有说话,不大会儿,水苏进来禀报热水准备好了,李青起身,笑盈盈的去净房泡她的花瓣浴去了。
申初刚过,平王已经到了逸梅庄,李青迎到正屋门口,笑盈盈的侍候他脱了斗篷,坐到东厢炕上,奉了茶过来,平王看着穿着一身淡绿单薄衣裙的李青,放下杯子,伸手拉了她过来,笑着说道:
“青青又怕冷,又不肯多穿衣服,你身子又弱,冻着了,爷岂不心疼。”
李青窝在平王怀里,仰着头笑盈盈的说道:
“爷若不累,陪我去花园里看看,好不好?”
平王笑着点点头,李青起身,琉璃取了件淡绿绣水草长袄给李青穿在外面,穿了白色挖云羊皮小靴,披上深绿哆罗呢银狐里披风,李青穿好,又侍候着平王穿上斗篷,系好带子,两人往院外走去,琉璃急忙取了厚棉斗篷来,和绿蒿一起,准备跟过去侍候着,李青转过身,笑着吩咐道:
“我和爷走一走就回来,不用跟过来了。”
琉璃微微犹豫了下,曲膝答应着回去了。
平王微笑着揽着李青,慢慢往园子里走去。
园子里的路已经扫出来了,其余的地方仍覆着厚厚的雪,白皑皑的显示出假山和灌木的轮廓来,粗大的树木顶着满头长长的冰凌,仿佛沉睡般安静的伫立着,只有满头的冰凌随风轻轻晃动着,在落日余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亭台楼阁顶上都盖着厚厚的雪,清扫干净的路面上,偶有小鸟抖抖瑟瑟的飞下来,寻找着吃食。
李青拉着平王的手,盯着脚下跳动的小鸟,轻轻叹了口气,
“等会儿让木通找人做几个喂食的东西来,放上些米谷,给这园子里的鸟雀过冬。”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
“青青这是妇人之仁,春生秋杀,乃顺天之令,逆之不祥。”
李青歪着头,斜斜的看了平王一眼,
“顺天逆天,那是爷的事,我一个内宅妇人,可不管什么天之令、地之令,我只要管好我的人,我的院子,我的东西,这鸟儿既住到了逸梅庄,就是我的鸟儿,能护着自然要护着。”
平王脚下顿了顿,伸手揽着李青的腰,微微低下头,笑着问道:
“那我算不算青青的人?”
“青青的爷的人。”
李青笑着,声音有些飘忽般说道,平王沉默着,手下用力了些,揽着李青往自己身边靠得近了些,慢慢往后湖方向走去。
后湖里结了厚厚的冰,冰上覆着厚厚一层雪,看过去,仿佛只是一片略低些的地面而已,两人站在湖边粗大的歪脖子柳树下,看着湖面,李青微微有些失望,嘟嚷道:
“我还以为能看到冰呢。”
“这个容易,让下人们把冰上面的雪扫干净就是了。”
“扫了就没趣味了,清水出芙蓉,讲究的就是个天然。”
“嗯,青青,青青是爷的人,那我是不是青青的人?”
平王突然又问道,李青怔了怔,仰头仔细的看着平王,平王眼睛盯住李青,抿着嘴等着她的回答,李青嘴角漾出丝笑意,往平王身边靠了靠,垂下头,
“冷。”
平王张开斗篷,把李青裹了进去,
“青青,你还没回了我的话呢!”
“嗯,爷就是爷,反正,青青是爷的!”
李青仰着头,笑语盈盈的说道,平王眼睛里闪过丝困惑,李青伸手圈住平王的腰,把头贴在他胸前,懒懒的说道:
“我最喜欢窝在爷怀里,好温暖啊。”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拉着斗篷裹紧了李青,用下巴轻轻蹭着李青的头顶,温和的说道:
“我也喜欢搂着青青,也很温暖。”
李青窝在平王怀里,半晌,用手指划着平王的后背,带着些好奇问道:
“都说爷功夫好,怎么个好法?”
平王窒了窒,半晌才闷闷的笑了起来,李青从平王怀里抬起头来,仰头看着平王,
“月静功夫也很高,爷知不知道?”
平王点点头,
“那爷的功夫好,还是月静的功夫好?”
平王笑得肩膀轻轻抖动起来,李青仰头看着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的平王,轻轻踢着平王的脚,
“爷笑什么?”
“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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