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边戎-第1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前强烈了许多,但汉军仍然占据上风!
“我们一定能赢的!”大部分兵将对此充满了信心。
“至少不会输!”就算保守者也如此想。
虽然已到正月,但那见鬼的北风还是不肯停下。塘沽就在背后,所以粮草的供给还不成问题,但御寒衣物却因为准备仓促显得有些不足。塘沽的正规军,以及王宣、刘锜的本部军马还能照顾,但数量庞大的义军队伍便没法人人都穿得暖和了。
“妈的!老子打了这么多胜仗!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部分偏远的部队竟然出现了冻死冻伤的严重事件,虽然人数不多,但也让义军队伍的士气颇受打击。
杨应麒在辽阳府发出的警告到了宗颍手上时,他也正为后勤的事情烦恼,不过他仍然认为杨应麒有些过虑。眼前中原汉军虽然也出现了一些小问题,但这些也仅仅是大胜利背景下的一些小瑕疵,还不足以动摇整个大局。
“入冬已有两个月,但金人至今未能反击,这说明他们是真的疲弱!”宗颍对王宣道:“如果金人是布下陷阱的话,那他们早该趁着北风发动进攻了!其实,就算金人还在隐藏实力我们也不怕了,按我们现在的布置,塘沽军、齐鲁军和河东军已经连成了一片,击此应彼,击彼应此,金人就算组织起大军反攻,我们也一定扛得住!现在我反而是担心东北那边,因为如果宗翰将兵力北调,那大将军也许会很麻烦。”
王宣道:“但杨大人这信里还担心赵官家会抄我们后路……要是那样我们可就危险了。齐鲁乃是我们的根本,齐鲁若是有警,全军将士的士气都会崩溃!”
宗颍闻言笑道:“那怎么可能?赵官家虽然抗击胡马的魄力颇为不足,但汉宋毕竟是姻亲,女真乃是仇寇。现在二圣还在金人手里呢!我们这次北伐,就算是江南、湖广的士林也都是很支持的,若赵官家真个倒行逆施,他如何向天下士林交代!”
这时真定城外已有十五万兵马将之重重围困,宗颍觉得过多的兵力聚集在这个地方有些浪费,便签发帅令,让王宣率精兵万人北上和杨开远会师进攻燕京。本来离燕京最近的乃是塘沽,但这段时间来杨开远的兵力部署极为保守,所以宗颍对此甚不满意。甚至对曹广弼在河东方面的种种布置,宗颍也觉得太过固步自封。
“父亲……”宗颍手按胸房,默默道:“我们已经过河了,如今便是太祖太宗皇帝望之兴叹的燕云也指日可下!再进一步,只要再进一步!我们便大功克成了!”
第二五三章 盟友的恐惧感(上)
在这个时代,讯息的传递常常要延后很长一段时间。东北战场和燕云战场之间的消息传递,由于是自家人给自家人报信,所以还来得顺利些,内容也确切些、深入些。而江南、川陕等地对于这两个战场形势的把握,便要比新汉政权内部来得迟缓和表面。
折彦冲在东北取得大捷的消息传的很快,大概在一六八零年十一月便到达了刚刚改名的为建康的南宋行在。在大概一个月后,两河、燕云的捷报也不断传来。至于汉军进军期间的一些隐忧,江南、川陕、湖广的士大夫反而知道得不多。总体来说,从一六八零年十一月到一六八一年正月这三个月里,北边传来的消息就是汉军大胜、大胜、大胜!无论是士大夫还是武将,都从金军不断溃退中惊讶地认为:金人在汉部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听说了么?汉部又打胜仗了!”
“嗯,听说两河已经完全收复了!现在就差真定。”
“何止,听说连金人的老家也唾手可得了!那么远的地方,只有当年大唐曾经打到那里去!”
自秦以后,中国人便有根深蒂固的大一统观念。当天下还很混乱时,大家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向谁贡献自己的忠诚、货卖自己的能耐。但只要有一个势力展现出明显胜过其它势力的优势时,天下英雄就会向它靠拢!一个政权如果能向天下人展现出一种比其它政权都更为博大的胸襟和更为强大的力量,让天下人认为它是最有希望统一天下时,这个政权几乎不需要刻意去招揽人才,天下英雄自然会属意于它!一个政权一旦得到了这种“势”,那它只要不犯下严重的错误,几乎单凭惯性便足以一统中原,到时候收拾各个割据势力,如拾草芥。
当今世上,既拥有一个完整政治系统又有力量问鼎中原的势力只有金国、大宋和汉部三家。大金的力量很强,但它的政治系统粗糙得很,而且又是很难被中原士人承认的蛮夷政权;大宋的系统很完满,但它的气象却是日落西山,而且目前十分疲弱;就当下的形势看来,汉部这个政权显然是兼有二者之长,而无二者之短。
所以,当折彦冲在东北、宗颍在河北所取得的大捷接连传来之后,江南、湖广和川陕的文武士人受到的心理冲击可想而知,几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汉部那并吞胡汉的开国气象。
“终于将金人赶出去了!”
当娄室撤出陕西,西兵趁机收复全境之时,陕西兵将中感情充沛的竟然感动得流泪。当然他们知道能完成这项伟业靠的主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奋战,而应该说金人是被汉部硬生生给逼走的。这时张浚已经到达汉中,在名义上接掌了川陕的大权,但陕西的民政军务实际上还掌握在各州各军的文臣武将手中。
曹广弼传檄陕西,一方面要求夏边诸将为华夏守土,并应承如果夏人胆敢犯边,汉部自会动用人力、财力、兵力和外交手段向夏人施压,有汉部作为后台夏边军民不必担忧;同时又希望延、陕、华、耀、京兆府等陕西腹地的英雄好汉能够引兵向北,呼应河东军的西北战线。在汉宋协议当中,陕西是一个很模糊的所在,因为汉部实欲得之而知宋必不肯轻弃,所以双方便搁置起来不提。这时曹广弼挟大胜之威传此檄文,陕西诸将无不踊跃,只是他们毕竟还是南宋之臣,虽有心出兵但仍先得上书向朝廷请示。
“安稳了,安稳了。宗泽元帅的公子,真是名不虚传啊!”
江南的士大夫听说宗颍打到了真定、部分兵马甚至进入燕京道无不抚额称庆。宗颍前往山东一事虽然有变节的嫌疑,但宗颍当初毕竟是奉了楚国公主前往,汉部又是已经被士人承认为华夏的政权,说起来在面对金人的时候大家都是自己人。再从汉部在山东推行的政策,以及王师中、李应古、胡安国、陈显等人在汉部的情况看来,将来汉部就算混一宇内,江南的士大夫也一样会过上好日子。到时候有变化的,也许就是赵氏变成折氏,而士大夫们则照样和新的天子共天下。
“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从折彦冲和杨应麒的种种表现看来,这对君相很明显是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既能满足武人的野心,也很符合文士的胃口。甚至连建康朝廷上的公卿,也有不少在打着顺应大势的算盘了。
就在华夏文武士民为北边的大捷大爽特爽的时候,有一个人却陷入了极度的惶恐之中,这个人就是赵构。
那些该死的陕西守臣,竟然上表要求响应曹广弼!甚至连建康朝廷上的那些官员,这些日子来看自己的眼光也不一样了——其实文臣们未必会将他们心里的想法流露得这么明显,但赵构自己却觉得心虚,觉得害怕。汉部的每一次捷报传来都像往他心里扎了一刀!如果只是朝廷内部出了问题,那还好办,只要挑起政争,将反对自己的人远贬他乡就好。可现在的问题是外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汉部,一个比金人危险百倍的汉部!如果真让汉部把金国给灭了,在南宋政权如此疲弱的情况下,折彦冲几乎不需要动用大军,也许一道檄文下来他赵构便得吃不了兜着走。
忽然之间,赵构对当初答应和汉部结盟一事充满了后悔。
建康皇宫以外的世界,到处都充满了激情,那是燕云和东北那边的胜利带来的激情。折彦冲和宗颍的胜利,是文明世界对野蛮世界的胜利,这种胜利是超越政权的,是为所有华族所共享的。
然而外面的欢歌越昂扬,皇宫里面的气氛就越诡异。这不仅因为赵构刚刚丧失了性功能以及独子,更因为这个皇帝发现好不容易到手的帝位也许就要泡汤了。
他趴在一个妃子身上,努力地想强硬起来,可无论怎么努力都宣告失败。
“出去!出去!”
赵构将那个可怜的女子赤条条地赶了出去,自己躺在床上不断地喘息。
赵氏,会变成柴家么?他赵构会变成李后主么?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脑中冒出后主的这句哀词,他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皇上,秦大人奉旨觐见。”
“啊!”赵构跳了起来,叫道:“快传!”
第二五三章 盟友的恐惧感(下)
秦桧对于汉部内部几个将军的关系,原本并不是很清楚。但他毕竟是这方面的天才,在成为欧阳适、陈显的棋子以后,也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其他宋臣接触不到的信息,渐渐地掌握了一点关于汉部核心政争的端倪。
在听到欧阳适南下的消息之后,秦桧不免大吃一惊。这时他已经很清楚塘沽对欧阳适来说意味着什么。之后他又奉了赵构的旨意前往登州参加楚国公主和汉部七将军的婚礼,以秦桧之才自然在那次婚礼前后看到了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事情来,并推断出欧阳适很可能是在汉部内部的争斗中失势了。
在杨应麒大婚后的第二天,当时正极忙碌的七将军在百忙之中还抽了个空隙见秦桧,那次一对一的密谈为时甚短,杨应麒也没有对秦桧说太过深入的话,甚至有点像只是要见他一见,但秦桧已经料到七将军是在向自己示好了。那时他已经很了解杨应麒在汉部是什么样的地位,对于杨应麒的拉拢自有十分得体的应对。
不过秦桧并不打算在大局未定之前就彻底抛弃欧阳适这条线,回到江南以后,他仍然和欧阳远保持着相当密切的联系,慢慢地他发现:陈显方面传来的指示,和欧阳适方面传来的指示,在一些细微之处常常存在歧异,这就更进一步印证了秦桧的怀疑——杨应麒和欧阳适果然不是一路上的人。
当折彦冲、宗颍在北方的大捷传来之时,许多心志不坚的人都为自己押错了宝而大感后悔,痛恨自己怎么不像陈显、王师中那样及早归顺汉部。反而是秦桧对此十分坦然,在这样一个人心惶惶的时刻,反而秦桧显得十分忠诚。赵构见秦桧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股坚贞不移的气概,就是言语中也句句是要对南宋皇朝尽忠到底,不免对这个“忠智双绝”的妙臣大生好感,信任倍增——他却哪里知道,秦桧之所以这么放心,根本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不过在私底下,秦桧其实还是很烦恼的,这种烦恼在于他虽然已在宋汉之间买了暗宝,但在汉部内部该买谁,他却还没法决断。就眼前而论,杨应麒的势力自然比欧阳适大得多,但杨应麒毕竟远在辽阳,而且现在杨应麒势头大盛,在这种形势下自己投靠过去他未必会很看重;而欧阳适虽然暂时失势,但他的根基仍在,而且离得比较近,对宋伐交的事情上,欧阳适拥有相当大的权力,而且现在他正失势,如果自己投靠过去,在欧阳适心目中应该会取得比在杨应麒心目中更高的地位。
还有一点秦桧所顾虑的是:当初和杨应麒见面时,这位未来的宰相眼中竟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点鄙夷——甚至是厌恶。
秦桧曾经怀疑那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不过那转瞬即逝的眼神始终铭刻在他心里,久久难以抹去。他直觉地感到:杨应麒似乎不喜欢自己。相反,欧阳适那边就好多了,这位四将军喜欢奉承,对付起来似乎也没七将军那么麻烦。如果欧阳适能够得势,那对秦桧来说自然会比杨应麒得势好得多,他立马想也不想就会投靠过去,但问题是欧阳适现在是失势,而且暂时来说也还看不到多少重新抬头的迹象,这就让秦桧大感难做了。
从登州回来以后,秦桧便一直周旋在杨、欧之间,对于双方的指示尽量调和。幸好几个月来两大巨头也没有传达具有明显冲突的指令——直到折彦冲东北大捷的消息传来!
“好厉害!好厉害!”
在被窝里,秦桧的老婆王氏惊叹着——她和她丈夫都是在金人淫威中屈服了的人,所以对金人武力的敬畏比常人更深了一层,甚至达到了崇拜的地步。他们之前虽然为汉部所控制,但对汉部是否打得过金人深怀疑虑,可东北大捷的消息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当前几大势力军队战斗力的估计。
“宋虽强不能遇辽,辽虽强不能遇金,金虽强不能遇汉”——王氏脑中产生了这样的观念,而这种观念在不久之后更一度成为天下人的共识。
“还好我们已经投靠了汉部。”王氏道:“你当初在塘沽遇到了四将军,那真是天大的运气!”
秦桧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可心里却有些不爽快。对于自己的定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价值所在,就是出卖南宋政权。买家无论是金人也好,汉部也好,总之南宋政权对汉部的威胁要大,威胁大了价值才能更高,那样他秦桧才能卖个好价钱。要是南宋政权相对于汉部来说太过弱小,甚至不堪一击,那他秦桧就会变成一块鸡肋。
随着汉军在两个战场的不断胜利,赵构的情绪明显受到了影响。这个皇帝虽然甚能忍得,但秦桧还是看出了他的烦躁。忽然之间,他仿佛看见眼前呈现一条全新的道路,一条让南宋政权升值的道路——毕竟,南宋政权升值了,也就是他秦桧升值了。
“盛极必反,现在汉部应该有危险!而这危险,就是大宋!”
秦桧忽然笑了。之前他在塘沽面对欧阳适时显得不堪一击,那是因为他掌握的信息太少,掌握的权力太小,但现在就不同了。尽管他对汉军北进的隐忧掌握得没有杨应麒、萧铁奴那么确切,却仍然和杨、萧一般迅疾地看到汉部的虚弱之处。杨应麒看到了汉部的隐忧而无法作为,但他秦桧就不同了——如果说汉部的背部露出了空挡,如果说这个空挡的后面悬着一把刀,那秦桧就是有机会握住这把刀的人!
果然,没过多久,北面传来的杨应麒的紧急指示:要求秦桧无论如何搞好宋汉之间的关系,无论如何要让赵构安心。
“他们果然在心虚。”秦桧冷笑起来,现在他已经确定:在这一刻天下大势的主导权已经落到了自己手上!
“不过,我该怎么做呢?”秦桧知道,他掌控天下权变的这次机会是转瞬即逝的,他出手的机会只有一次,等他出手以后,无论天下大势变成什么样子,他的重要性都会马上回落。所以他要想好怎么样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当然不能让汉部灭亡。”
如果汉部彻底覆灭,赵构一统天下,那当然最好,不过秦桧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就眼前看来,他还是倾向于汉部会是最后的赢家。而且如果自己打击汉部做得太过火的话,也会引起汉部的报复,汉部手中捏有秦桧的把柄,秦桧经不起汉部打击的。
“可是,又不能让汉部太顺!”
汉部太过顺利的话,他秦桧就没用了。
“所以得让汉部遭受一次打击,让它感受到大宋的压力。同时还要趁机改变一下汉部内部的棋局。但是又千万不能让辽阳那边的人知道这次打击是我安排的。”
就几个政权之间的关系而言,最好是女真遭受重创,汉部受轻伤,而汉宋之间则处于某种平衡;就汉部内部的权力分配来说,杨应麒一家独大对秦桧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必须想办法让欧阳适拥有更多的权力。
想通了这些以后,秦桧大体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时欧阳远来了,隐讳地传达了欧阳适的指示:要秦桧密切留意宋廷的动态,随时等待欧阳适的指示。欧阳远言语中还透露了一个暗示:让秦桧对辽阳那边不要太过听话。
送走了欧阳远以后,赵构宣他进宫的旨意也到了。
第二五四章 究竟谁控制谁(上)
赵构颇怀忧虑地看着秦桧,对这个长相温文尔雅、心智七巧玲珑的忠臣越看越顺眼。秦桧则低着头,似乎不敢和主子对视,其实却是在偷偷观察赵构的手指,从赵构手指中不规则的跳动揣摩对方的心思。
“秦卿家,”赵构道:“北边的战局,你如何看?”
秦桧早在入宫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这时却假装沉思了好久,才说道:“恐非国家之幸事!”
赵构暗叫一声好,口中问道:“卿家为何如此说?”
秦桧叹道:“汉部内部,不是穷兵黩武之武夫,便是奸狡贪婪财之商人,这等人如何治理国家?偏偏许多腐儒被他们瞒过骗了,或因其威势,或利其钱财,竟都立身不正、立心不坚起来。此事甚是可虑!”
赵构听得暗暗点头,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人,又道:“理是如此,却不知卿家可有对策?”
秦桧道:“这对策么……臣以为,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赵构点了点头,却又道:“卿所见甚是,怕只怕士林反对。”
秦桧道:“那帮腐儒,管他们作甚?危急存亡之秋,正需要皇上乾纲独断。”顿了顿又道:“吕相非李纲,张浚亦忠臣,必能领会陛下深意。君相一体,将相和合,何愁大事不成?”
赵构又道:“只是那折彦冲确实厉害,恐怕将来他一反扑,我们这满朝武将,没人是他对手。”他说得客气,其实还是怕摸了老虎屁股以后被老虎反咬一口,那就难当了。
秦桧道:“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我们拦得他一拦,他们的气势一窒,再要灭金就没那么容易了。胡人极为难缠,只要汉部被胡人绊住,十年八年之内便未必能南下了。”
赵构微微颔首,又道:“又怕那折彦冲一怒之下,竟与胡人联手南下,平分山河,那就可虑了。”说到底他还是怕了折彦冲。
秦桧道:“陛下与汉部之间,可亲可仇,亲仇之间,在于一子之易。”
赵构沉吟道:“如何一子之易?”
秦桧道:“政和、宣和之祸,实起于蔡京、童贯。”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似乎有点没头没脑,但赵构一听就明白了,秦桧是暗示将来若出了什么事情就把责任推给宰相帅臣,将吕颐浩等用完就丢,这个赵构倒没什么可惜的,只是仍然有些担心,说道:“我们意思是如此,恐怕汉部那边未必能如此想。”
秦桧道:“此事需相时机。若我能令汉部危急,则其危急之时,必来求和。臣奉陛下之命与汉部权要结交,他们那边亦多以我为亲汉之人。届时臣奏表一上,陛下易相以示诚意,则汉部那边必然安心无疑。”
赵构沉吟道:“有把握么?”
秦桧道:“若陛下不放心,则臣尚有一策。”
赵构便问何策。
秦桧道:“臣打听到他汉部两个重臣实不相和,若能从中作梗,定可让天下之势尽如陛下之意。”
“哦?”赵构问道:“汉部哪两个重臣不和?”
秦桧用手比了个“四”,又用手比了个“七”,说道:“这二人都曾派人来拉拢臣,臣当然不受他们蛊惑,只是因奉了陛下旨意,这才与他们周旋。他们他们拉拢之时,言语颇有矛盾,所以臣得以知之。”
赵构沉吟半晌,又道:“听说如今汉部可是那杨七当权,你看是否派人往橘儿那走一走?”
“万万不可!”秦桧道:“如今汉部虽是杨七当政,但他现在哪里顾得到这边?所以东南之变,实操于欧阳。且不说楚国公主是否与陛下同心,便是公主能顾及宗室之恩、兄妹之情、君臣之礼,恐怕也会惹得那欧阳四对我们起防范之心,那时事情反而不好办了。依臣看来,莫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赵构仔细地听着,反复琢磨,越听越觉可行,心中大喜,忍不住发为笑容道:“秦卿家当真是天赐于朕!你可即往东海一行,朝廷这边朕自会呼应!”
秦桧回家之后便告病,闭门谢客,实则易装出行,跟着欧阳远前往舟山群岛。
眼下舟山群岛开发日浅,欧阳适也只是拿来当作暂驻之地,只是他这一两年来住惯了繁荣舒适的塘沽,再来到这边就觉难以忍受,心中对折彦冲、杨应麒的烦躁恼恨也与日俱增。这日杨应麒派了使者顺北风南下进入欧阳适的水寨,传达了杨应麒的意思,满篇都是好话、软话。欧阳适打发了那使者后便到后堂与叔叔欧阳济、岳父陈奉山相见,说知此事。
陈奉山道:“北边兵事进展如此顺利,这杨应麒的口气却忽然变软,这是为何?”
欧阳济道:“那自然是有求于我们了!你听他说什么要我们防范赵宋,那多半就是怕赵宋要抄汉部在中原的后路!”
陈奉山道:“若是这样,他怕什么,我们便做什么!要不然等他们灭了金国,接下来只怕就轮到我们了!”
欧阳济微微一惊道:“亲家,你说这话,莫非是要我们联合赵宋断汉部后路么?”
陈奉山哼了一声道:“这有何不可?”
欧阳适皱眉道:“不行,不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