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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中华再起-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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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血儿博士是由布来恩教授一手培养出来的,”威廉…华伦道夫面带讥笑着说:“听说他和马上要走的教授在圆点办公室大吵了一顿,事后布来恩教授还在白厅相关***里发布一些对博士不利的谣言。不过,据说这位博士在圆点的人缘倒是非常不错……”
“托马斯…莫兰特博士是大英帝国忠诚的子民。”戴维…高邓用郑重的语气慢慢说道:“有关他和布来恩教授的争吵,因为牵涉到我,我在这里不做任何评价。但是莫兰特博士对于大英帝国的忠诚,以及他那卓越的情报工作能力是获得圆点上下一致肯定的。”
“这倒是个问题。”大臣阁下日趋发胖的脸上出现愁容,趁戴维说完话后低头沉默,他对着威廉飞快地使了个眼色。
于是,威廉…华伦道夫微笑着对戴维说:
“很荣幸能够在你的领导下工作,M先生。不知道最近圆点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海外派遣任务?……你不要误会,M先生,我的意思是那种没有任何风险的公开身份旅行。我对托马斯…莫兰特博士的工作能力和为人也很敬佩,我觉得如果有一些重要而且舒适的旅行,他显然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可怜的老托马斯,你将是圆点历史上担任总管职务时间最短的人!戴维…高邓一边这样在心里感慨着,一边抬起脸,冲着办公桌对面正用期盼和担忧相交织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大臣阁下,用平静的语气说:“今年12月份在俄罗斯有个由俄罗斯内务部组织的,专门研究针对同盟国近期地下破坏行为联合采取对策的会,会议期总共2个星期。明年1月下旬还有个由中国同行在上海召集的协约国情报系统高层交流协调会……”
“很好!”大臣阁下开心地笑起来:“就让托马斯…莫兰特博士准备出发,代表圆点去开这两个会,先去俄罗斯,再去中国。我还有个重要的附带任务给他:让他全面、仔细,而且一定要深入的考察这两个主要盟国的战争潜力和社会各阶层对于继续战争的态度。在他完成这次舒适、漫长的任务旅行后,我希望能够亲自看到博士的详细研究报告……”
1个多月后……
这是托马斯…莫兰特第一次来到莫斯科,所以当他站在阿尔巴特街不算太寒冷的路边,看着残雪覆盖的街面上那些装饰华丽的马车响着铃声从自己身边掠过时,还是有一种惊奇感:因为自从中国人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发明汽车后,现在在欧洲的都市里基本上是看不到马车的痕迹了。连前两天他刚刚开过会的俄罗斯首都圣彼得堡,在那儿的大街上马车也不多见,涅瓦河畔的大街上跑来跑去的绝大部分都还是汽车,尽管很多汽车已经残破不堪。可是就在他站在阿尔巴特街街头不到3分钟的时间内,他就至少看到了4辆马车从狭窄的街道上跑过。
看见这位英国客人看着大街上那些马车发呆,陪同他一起来莫斯科的俄罗斯内务部第七局副局长,六等文官谢苗…谢苗诺维奇…安东诺夫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托马斯说:
“莫斯科比不上圣彼得堡,这里的贵族们还是喜欢养马,用马车,特别是冬天……”
“不,亲爱的谢苗…谢苗诺维奇…安东诺夫副局长,看见这些美丽的马车,我才感觉到自己是到了伟大而独特的俄罗斯。你们的首都圣彼得堡太完美、太欧洲化了,在那里很难让人联想起托尔斯泰伯爵描述得那些动人的故事。”托马斯急忙奉承道。俄罗斯人就这样,托马斯想:他们自己虽然成天在嘴上挂着自己国家如何的落后,民众如何的愚昧,可你只要赞叹几句所谓俄罗斯文化的伟大,他们一个个都会和壁炉旁的猫一样发出满意的呼噜声。更何况,在圣彼得堡就有人告诉过托马斯:这位专程陪同他进行俄罗斯之旅的谢苗诺维奇副局长老家就在莫斯科。
果然,50岁的谢苗…谢苗诺维奇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表情,他亲热的拍了拍托马斯的胳膊,说:“亲爱的莫兰特博士,你今后就叫我谢苗好了。参观完普希金故居,我们下一站该去红场旁边的库姆百货商场了,那可是莫斯科人的骄傲,俄罗斯最大的商场,什么都有。”
托马斯回头看了眼诗人当年曾经住过的房子,想起来自己此次来俄罗斯还有个附带任务:考察俄罗斯的战争潜力――虽然他最不爱逛商店,于是就郁闷地转过脸回答:
“好吧,我正想买点俄罗斯工艺品给我英国的朋友。”
你其实在英国没有什么朋友!托马斯心里在对自己说。事实上,他在心理上早就承认自己是被流放到俄罗斯来做这次旅行的!
托马斯还记得戴维…高邓给自己打招呼的那天那种尴尬的表情,其实托马斯已经听到了传闻――据说这位威廉…华伦道夫是某位阁下的好朋友,戴维…高邓准备用自己现在这个处长的位子,换取某位阁下全力以赴支持自己担任内阁会议情报助理官一职。托马斯知道这个位置对M先生而言是一直梦寐以求的。
托马斯已不记得当自己用讥笑的表情同意交出手中的总管一职,继续专职坐海外历史研究中心主任的位置后,不好意思的M先生在谈话最后承诺的那些将来的回报。托马斯在出门后就将这些承诺全部抛到了脑后。还好,托马斯在圆点的办公室没有被收回,继续保留。新来的圆点总管威廉…华伦道夫的办公室是原先詹姆斯…布来恩教授用过的那间。威廉…华伦道夫到任以后,对托马斯倒是还算客气,恐怕这和他明白自己这个位置本该是属于托马斯…莫兰特的也不无关系。
对于这个传闻中迟早继任戴维…高邓职务的华伦道夫先生,托马斯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因为他心中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来得及将圆点重要的驻外人员,特别是圆点在北京和美国的潜伏人员资料搞到手,这些资料都是由M先生亲自掌握的。但是托马斯相信只要再给自己2个月的时间,自己还是能够隐蔽而安全的将这些重要情报交给北京方面的。
可惜,托马斯刚刚做了不到1个月的总管,就得回去做他的情报分析。而且在11月上旬,威廉…华伦道夫先生到任后第3天,大臣阁下突然向圆点提出要求:要求圆点紧急派遣重要官员去俄罗斯进行情报交流,并通过圣彼得堡再去上海继续下一个类似会议。大臣阁下要求所派官员除了和盟友们交换重要情报,商议协调今后的情报合作事宜外,还要对这两个协约国大国继续战争的潜力和决心做出判断。责无旁贷,这个任务落在了托马斯…莫兰特博士肩头。托马斯绝对明白这是个政治圈套:把自己支开一阵就是为了在圆点巩固威廉…华伦道夫的地位,以确保将来有一天威廉能顺利接替戴维…高邓,做圆点下一任的M先生。
谢苗…谢苗诺维奇拽了拽正在发呆的托马斯胳膊,博士抬脸看去:一辆挂着莫斯科警察局牌照的1908年款的德国BENZ汽车已经停在了街对面。一名上身套着便装,却刻意穿条警裤的壮汉从副驾驶位置上跳下车来,恭敬地向他俩招招手,接着右手伸到上衣下摆内,用警惕凶狠的眼光扫视着街道,左手伸出去狠狠地冲街道上的车辆劈了劈掌。街道上的马车夫们看见路边那辆汽车的车牌还有车旁壮汉的手势,都急忙勒停马车,拉下车闸,带着敬畏的表情耐心等待这两位身穿高档皮面大衣的男人过马路。在谢苗的陪同下,托马斯低下头小心地踩着街道上罩着一层薄冰的残雪――刚才他在进普希金故居前可是摔过一跤的!
突然间,托马斯听到有人用俄语大喊了两句什么,他触电般抬头望去,只见在纷飞飘舞的彩色传单中,两个男人高叫着从车后一家小店里飞跃出来。其中一个用杆双管猎枪一枪就打爆了那名站立在车旁壮汉的脑袋!另一个男人将冒着火花的酒瓶扔进了已打开车门的汽车,接着便举起一把勃朗宁手枪,冲托马斯他们转过身来。
谢苗此刻已经呆住,手伸进怀中却僵硬的没有下一步动作。托马斯一脚将他踹倒,同时借助踹这一脚的力量自己也主动摔倒在路面上。在后背的大衣皮面接触到冰雪街面的同时,托马斯听到了街对面勃朗宁手枪2声枪响。
停在跟前两辆马车的马,在听见枪声后都开始骚动。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夫在死死地勒住缰绳,但是另一辆马车的车夫却在枪响后迅速跳车,加入惊慌的人流跑了。失去车夫控制的马狂嘶着开始乱跳,倒地的托马斯正好就滑向马蹄下方。仰面滑行的托马斯感觉到脑后上方有什么物体的影子在晃动,他使劲扭腰,又用手臂在路面撑了一下,于是他发胖的身躯在这个动作作用下在冰雪上旋转了半圈,正好让他看见一双马蹄高高的举起,正要向自己下半部身体踩落!托马斯本能的用双脚后跟使劲蹬了一下地面,于是他又在马蹄重重落地之前仰面朝天向爬在街上的谢苗身旁滑去。
这个姿势可真是够狼狈的!仰面滑行的托马斯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他听到脑后传来自己熟悉的“史密斯…威森”左轮射击的声音,接着,感觉自己的脑袋撞在一个软软的物体上,并将那个物体撞开,然后自己身体又旋转了90…,停止了滑动。
就在托马斯用独特的姿态进行滑冰运动时,警车司机已经从冒着烟火的车内爬出,跪在地上利用着火的汽车掩护自己,举着一把那甘式手枪和两个男人对射。持双管猎枪的男人又开了一枪,这回因为慌乱,这一枪仅仅击中汽车后部,将行李盖打得掀飞起来。警车司机回了2枪,拿猎枪的男人被打中,只见那个男人被打得撒开猎枪向后翻去,重重地栽进后面的商店玻璃橱窗内。拿“勃朗宁”手枪的男人只好调转枪口,开始向警车司机射击。
倒地的谢苗本来已经掏出了怀中的0。38口径“史密斯…威森”左轮手枪开始参加这场战斗,但是他刚开了2枪,还什么也没打着,就被托马斯重重的撞开,他的枪也掉落在了冰面上。托马斯挣扎着侧翻过身体,正好看见自己面前有把熟悉型号的手枪象陀螺一样在冰面上旋转,想都没想就伸手将枪握在手上。
正在这时,那辆失去车夫控制的马车,虽然车闸已经被拉死,但是在3匹马的疯狂跳动下,被车闸卡死的车轮还是在光溜溜的冰面上开始滑动,并且越来越快的朝托马斯这个方向冲来!
躺在托马斯身后的谢苗看见马车冲过来,满脸惊恐,大声的喊叫。托马斯也看到了朝自己冲过来的马车,他大喊一声:“冷静才能活命!”接着将“史密斯…威森”左轮枪中剩下的3颗子弹都打进最前面的那匹白马硕大的脑袋中。那匹漂亮的白马脑门上飞起3朵血花,身躯一震,然后訇然倒地,并导致它后面的2匹马立刻被绊翻!刚刚开始加速的马车车身撞在马身上后倾斜着一横,继续向前冲撞,正好重重的碰在路旁的路灯杆上!一阵尖利到令人牙酸的金属磨擦声中,路灯杆逐渐倾斜,但金属的灯杆最后还是将车箱颤巍巍的挡住了。这根救命的路灯杆距离倒在街面上的托马斯和谢苗身体也就不到2米!
谢苗和托马斯跪起身,张大嘴看着这一幕,又互相看看。街对面又传来2声枪响,这才提醒他们:战斗还在继续!
托马斯一缩脑袋,对谢苗喊:“给我子弹!”
谢苗大喊:“没有了!”
托马斯无奈的朝街道对面看去,却看见那名警车司机已经冲上去将正在换子弹的男人一拳打倒,并踢开了他手中的“勃朗宁”,然后用自己的那甘式手枪紧紧地顶住那个男人的额头。
“郝拉宵!郝拉宵!”托马斯将左轮枪随手扔在谢苗的身上,一边用所会的几句俄语之一大声叫好,一边爬起身朝街对面跑去,中间还摔了一下。他踉跄地跑到街对面后,迅速拾起地上的“勃朗宁”,然后从那个被司机用膝盖压住胸膛的男人手中抠出弹匣,上好膛,举起枪来搜索着周围。托马斯迅速发现那辆被自制燃烧瓶点着的警车已经变得很危险,随时有可能爆炸!他急忙跑到那个司机旁边,大声叫着:“涅!涅!”指给司机看那台车。
街对面的谢苗也发现燃烧的汽车就要爆炸了,他大声喊:“快过来!危险!”
司机面色阴沉的看了眼那台车,一把拽起被自己压住的男人就朝街这边走。可这个男人此时却偏偏不想活了,他紧紧地抓住路边的消防栓,大喊着什么,就是不撒手。
谢苗用俄语朝司机大喊着什么,司机没有回答他,只是狠狠的一枪把砸在男人的颈后,将他砸晕,然后使劲去掰开男人紧抱在消防栓上的手指。
谢苗急了,对托马斯喊:“博士!快过来!别管那个傻家伙!”
托马斯没过来,而是将手枪装进大衣口袋,弯腰上前帮司机掰开被打昏男人的手指,然后和司机一起拖着那个男人跑向街对面。这时,谢苗已经躲在翻倒的马车车厢之后,见这个情景,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过来帮他们拖人。
他们刚到街道边不太远的地方,汽车就爆炸了!被炸飞的一片金属冒着烟就击打在离他们1米多点的街道上……
“他们还有一个人!”托马斯掏出枪弯腰躲在倒地的马车车厢后,一边举枪紧张搜寻周围,一边对已经开始激烈怒骂司机的谢苗大喊道:“撒传单的那个!”
谢苗明白过来,本来愤怒的红面孔刷地变白,一头就扑倒在托马斯身后。
“没有了,那个人早跑了,刚才我看见了。”司机用结结巴巴,俄国口音浓郁的英语说,手里的枪一直顶着那个被他活捉的俘虏。这时候托马斯才注意到:司机的年龄也就38、9岁,是个英俊的俄罗斯男子。于是托马斯没有搭理正在爬起身的谢苗,走过去帮司机把俘虏绑上――就用俘虏自己的鞋带。处理完俘虏后,他用感激的语气对司机说:
“你好,我是托马斯…莫兰特,请问你的名字?”
“大伙都叫我维佳……警察少尉维克多…阿列克赛…马克希莫维奇。”
“警察少尉维克多…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先生,今天是你救了我们大伙的命!”托马斯…莫兰特严肃认真的说道。
维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站直身体向远处打了个呼哨,举起手中的枪挥了挥。托马斯顺着维佳目光方向看去:只见几名警察弯腰端着手枪,后面是十来个端着步枪的宪兵,排成一个散兵线正战战兢兢沿街而来。
维佳用俄语对着军警们喊叫着什么,紧接着谢苗也用权威感十足的腔调冲那些犹豫不决的军警咆哮起来!托马斯疲劳地坐倒在阿尔巴特街普希金故居门前的石阶上,发现自己的腰不知什么时候扭伤了,现在动一动都疼!
感受着屁股底下冰冷的石阶,揉着剧痛的腰肌,看着街对面还在燃烧冒烟的汽车残骸,耳边听着俄语大声的吵嚷,以及那2匹受伤的马发出的悲惨嘶鸣声,托马斯…莫兰特突然想起来1个多月前自己在伦敦给北京派来的新信使汇报即将开始的这次旅行时,那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信使的评价:
“博士,想不到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头,你还能享受一次这么舒适安全的旅行!”
脸上浮现起讥笑的托马斯…莫兰特这时又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最危险的时候喊过一声“冷静才能活命!”为自己壮胆,这句壮胆的话竟然是已经和自己反目为仇,现在成天扬言要揭露自己真面目的詹姆斯…布来恩教授多年前教给自己的,于是,他的心情变得更郁闷起来……
还没有天黑,有关今天这场袭击的基本情况就被查明了:博士和副局长大人本来都不是被袭击的目标――由一批年轻知识分子组成的激进组织“俄罗斯自由民主之路”本来计划在阿尔巴特街伏击巡逻的警察,并撒宣传传单,企图唤起市民对万恶的沙皇专制制度的仇恨。结果其中一个负责现场指挥的女激进分子看见这辆高档的警车后,临时改变了主意,撒出了代表行动开始的传单。两个男激进分子,被打死的那个莫斯科大学的大三学生据说还是外省一个小贵族的儿子,他用的那把猎枪就是从自己家里拿的,另一个被警车司机维佳活捉的是莫斯科戏剧专科学校的助教,著名导演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弟子。
莫斯科警察局大举行动,开始到处兜捕一切可疑分子。在酒店豪华套间的小客厅里进行晚餐的时候,刚给托马斯介绍完情况的谢苗还没来得及喝完盘子里的菜汤,就接到一个电话,接完电话后他神色凝重的对托马斯说:
“莫斯科好几家大学的大学生好象都酝酿着闹事,我们局长让我去和莫斯科警察局商讨解决。明天我不能陪你了,我会让警察局给你安排个陪同,带你去治治腰……”
“不用别人陪,”托马斯笑着说:“你就让今天那个司机维佳陪我好了。”
谢苗在托马斯微笑的注视下犹豫了片刻,说了声:“那好吧,明天他会开车来接你。”就匆忙离去。
托马斯忍着腰疼冲谢苗出门的背影举了举酒杯,表示祝他好运。他是故意提出这个要求的,他认为自己应该帮那个警车司机维佳一个小忙,只要司机维佳明天还有车开,就不会因为今天那台车被烧受到上司太多的苛责――对俄罗斯的社会现状,通过平素的资料研读,托马斯…莫兰特博士还是有所了解的。
谍变 第一部分:恐惧(二)
维佳的英语是从小在图拉老家跟一位英国枪炮工程师学的,这位工程师当年就寄宿在维佳家里。维佳的爸爸也是图拉这家枪炮厂的工程师,家里的房子还算大。可惜,英国工程师是个苏格兰人,说一口浓重爱丁堡口音的英语,而且还是个俄罗斯文化的崇拜者,与其说是教小维佳说英语,还不如说让小维佳教他俄语。所以,维佳的英语听力还行,可说起来很费力。在这天上午他开辆半旧的“雪弗来”带托马斯…莫兰特博士去治疗腰部扭伤的路上,两人惊异的发现对方居然都可以讲中文!托马斯的中文自然很标准――就这还是他努力克制的结果,他小的时候能说2种中国方言呢!维佳的中国话则很好玩――浓重的俄罗斯腔调中还带着点中国四川方言的口音!托马斯好奇的问维佳在哪儿学的中国话,托马斯笑着不回答,反而滔滔不绝的向托马斯介绍等一下将会享受的SAUNA服务。
SAUNA是个芬兰语词,原意是“没窗户的小木屋”。托马斯知道SAUNA在中国被翻译成“桑拿”――据说也是两位国父当年的首译,尽管天晓得两位国父是何时何地知道芬兰有这种东西,并且叫这个名称的。这件事情和发生在两位中国国父身上众多的秘密一样,也许会永远成为不解之谜。
然而,这天上午,在腰部肌肉疼得动弹不得的托马斯被小伙子维佳拉到位于莫斯科郊区的这个小庄园享受正宗的芬兰浴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桑拿:
一间独立密封的小木屋里全是浓烟,当托马斯被两个俄罗斯大汉扒光了衣服,由同样赤裸的维佳的搀扶着进去以后,最近视力有点下降的他费力的看了好一阵,才发现这些烟来自屋子中央一个炉坑内正在慢慢燃烧的桦树枝,桦树枝上盖着的一层鹅卵石已经被烧得发红。两个俄罗斯壮汉笑着对维佳说了句什么,维佳便扶着托马斯上了小屋里三层木架上最高的那层坐下。此时木屋里的大部分浓烟已经从敞开的木口排出,木屋里逐渐清晰起来。维佳下到最下面,冲两个壮汉喊了嗓子,两名壮汉就微笑着出去并关紧了门。木门上被烟熏黑的玻璃小窗透进昏暗光线,托马斯看到维佳拿起了一把木勺,从旁边一个大木捅里舀出清水浇在发着暗红色光的鹅卵石上,一阵高温的水汽立刻便弥漫在小木屋中。维佳用流利但带点古怪腔调的中国话说:
“博士,不要大口呼吸,要不你嘴里全是黑烟。”
说罢,维佳就一勺又一勺往鹅卵石上浇水。高温的水汽越来越浓,托马斯感觉自己呼吸开始逐渐困难,皮肤也被烫得流不出汗来。他强忍着腰疼,想挪到下面一层,维佳看见后忙制止他,说道:
“不要动,试试这个。”
维佳从水桶里抽出几根白桦树树枝,递给托马斯两根,接着示范性的在自己身上用带水的树枝使劲抽打起来。托马斯好奇的学着抽打自己,刚开始皮肤觉得有点疼,但是紧接着便觉得越打越舒服,他开始汗如泉涌,甚至感觉血管都在高温和抽打下快速膨胀起来。随着维佳将更多的水浇在鹅卵石上,鹅卵石的颜色逐渐变黑,木屋上部的温度也升到了一个令托马斯几乎要昏厥的程度。他停止抽打自己,手放在膝盖上,闭眼尝试着象当年接受审讯对抗训练那样,努力调整自己的神经系统,尽量去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将身体的痛感传导能力尽量抑制,甚至误导身体感官去享受这种高温的折磨……
托马斯…莫兰特博士是1916年11月底,经挪威过瑞典到达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一个瑞典,一个瑞士,这两个中立国在这场世界大战中都扮演着协约国和同盟国之间十字路口和交易市场的角色。协约国与同盟国私下的交易多半都在这两个国家内进行,同时双方很多物资和人员需要往对方国家去时,多半也会借道这两个国家。
中立不等于不设防,在托马斯路过瑞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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