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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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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饭后上的那盅漱口香茶时,那宫女奉了上来却手下发软,竟然将一盅的茶水都泼到了子默的衣衫上。
“娘娘饶命!”那宫女兜头拜下,手中的银盘掉在一旁也不管。犯了这样的大错,自然是吓着了。
子默不语,只甩了一下茶水濡湿的衣衫,原本这茶水也不烫,是先沏好之后放凉背着漱口之用的。
怀春(9)
叫了那宫女起身,子默淡淡看了一眼,心中只暗暗叹道可怜,那宫女年纪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低垂着头,那乌黑的眼睛,如受惊的小鹿一样,直叫人生出同情来。
“罢了罢了,下去吧!”子默也不责罚,只是自己移步进去寝殿,想了想,招手命人去后殿准备沐浴之后再更衣。
徐静雯亲自带人去开了汤池,又在后殿的小径上铺上地毡,以防子默不慎滑倒。出来大殿时,外面天已大黑。盛夏时节,中庭的一树安石榴正开得如火如荼。一阵风过,吹得那一树繁花烈烈如焚。
听得声响,子默便不由的抬头去望,立在宫灯四起的檐下,见那石榴花开得极好,灯火照耀着火红的花瓣,衬着那碧油油的叶子,廊下一溜儿皆是千叶重瓣的安石榴花。
宫中多种植石榴,取的就是其芬芳多子的吉祥兆头。子默望着那初结上的青绿色石榴果,掩于火红的繁花之下,不禁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喜欢上陛下了?不知这感觉,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只是心中回味着一律甘甜,习惯于被他这样的一双巨手捧在手心里,他有那样的万般柔情,却偏生又披了一张冷峻的脸面。
柔情似水,炙热如火,还有,那种邪恶的残暴,无情的背离,无数红颜斑驳幽怨的眼泪……陛下,到底哪个才是你?你,又是怎样的一个男子?
还有,子默对你而言,真的会是一生的挚爱吗?我们,真的会牵手共践这繁华尘世之约?
在滚烫的汤池中呆了片刻,最后还是心神不定的匆匆爬了出来。宫人们奉上寝衣丝袍,揩干长发后便簇拥着子默回了寝殿安息。
捧了一卷书页在手,却许久不曾翻动一页。徐静雯奉了香茗过来,躬身道:“今儿一早皇上便派人通知了两位大学士,叫不必早晚课。”
子默一呆,原来自己浑身不自在,竟然是为了一天没有去书房的缘故。这样一想,便披了件外袍带着徐静雯去了书房。
雨夜(1)
一路穿花拂柳,雨后的夜色分外澄净。这夜没有月光,星辰便灿烂起来。熠熠生辉的,漫漫随意点缀于漆黑的夜空里。
推开窗棂,子默在高脚太师椅上静静坐了下来,案台上,铺着一张云笺宣纸,一旁的案几上,还有子默日前临摹的一些笔墨。
徐静雯给她取来砚台,而后挑亮了案台边的银灯。十八锭上用烟墨,鹅黄匣子盛了,十指纤纤拈起一块,素手轻移,取下砚盖。
因是新墨,徐静雯研磨得有些不得法,烟墨沙沙刮着砚堂。子默微微颦起眉间,目光却只凝伫在那墨上,不言不语,似乎人亦像是那只徽墨,一分一分一毫一毫的被那纤手轻轻销磨开来。
浓黑乌亮的墨汁渐渐在砚堂中洇开,晕出那沁灭一切的颜色。殿中本来静极了,遥遥却听见远处隐约的蝉声响起来,一径的声嘶力竭似的。
书房的窗纱正是不久前新换的江宁织造例贡上用蝉翼纱,轻薄如烟,她想起旧时自己的闺房里,糊着雨过天青色薄纱窗屉,竹影透过窗纱映在书案上,案上的博山炉里焚着香,那烟也似碧透了,风吹过竹声漱漱,像是下着雨。
北窗下凉风暂至,书案上临的字被吹起,哗哗一点微声的轻响。
按下满怀心思,提笔起来,婉转游离开去,却终是一手簪花小楷:“昼漏稀闻紫陌长,霏霏细雨过南庄。云飞御苑秋花湿,风到红门野草香。玉辇遥临平甸阔,羽旗近傍远林扬。初晴少顷布围猎,好趁清凉跃骕骦。”
一时写罢,却又陡然凝神了。眼前,分明有天子温柔缱绻的笑容,他的指尖滑过自己的脸庞,含了几分深深的笑意。
子默放下手中的笔墨,正要开口,却见皇帝的身影渐渐隐去。夜风中,雨后的微风掀动窗棂上的窗纱,凉凉的,拂在自己的脸上。
蓦的,子默朝窗外说了一句:“徐姐姐,你说,若是后宫中,没有我的出现,是不是大家都会好过一些?”
徐静雯一时呆住,半响才温言道:“贵妃主何出此言?”
温润如玉(1)
子默回首望她,见她目光中分明似有深意,但,此刻这样相对着,她却还是不肯对自己明言。
按下一缕苦笑,原来,自己对于这后宫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值得防备的。如果,如果陛下对我许的誓言真有成真的那一天,且不知,情况又待如何?
这样的问题,她不敢说与皇帝听,应天成定然大手一挥,毫不介意的说道:“朕乃天下之主,朕的意志当然可以左右她们的一切,默默,你无需担心。”
是的,他是天子,除非天翻地覆,否则他自然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自己呢?子默垂下眼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面对这么多虎视眈眈的强敌,自己唯有圣恩可以用来抵御。
子默抬起头,见天边一轮新月缓缓升起。黑夜如同被雨水擦洗过一半,墨色晕染的澄净而纯粹。
新升的圆月,拨开隐隐的束缚,衬着薄薄几缕淡云,那月色光寒,照在地上如水轻泻。只见月光下的殿宇琉璃华瓦,粼粼如淌水银。远处的回廊前皆是新贡的桂花树,植在巨缸之中,丹桂初蕊,香远袭人,月色下树影婆娑,勾勒的如同诗画。
那晚风薄寒,却吹得人微微一凛。此情此景依稀仿佛梦里见过。窗下的竹影摇曳,丹桂暗香透入窗屉。
子默仰头许久,忽然问道:“今儿个什么日子了?”
徐静雯身上一凌,连忙回言:“今儿个正是七月十五。”
原来是十五,难怪会有这么好的月亮。子默舒展了眉宇,心中却忽然惦念道:再有半个月,就是陛下的万盛节了。
少女的心思若隐若现,立在窗前久了,子默竟然有些发怔起来。才离开不久,心中却有些思念气那淡淡的龙麝之香来,低垂下眼际,两手交错时却握住了一直藏掖在袖中的那块玉佩。
羊脂玉是温润的,正如陆修云其人一般,端的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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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林子要穿插几句题外话:
很多读者会问:为什么子默会一直喜欢修云,在故事里,她们之间的爱情戏份并不多。其实,每一个经历过少年时期的人也许都会有这样的体验,喜欢一个人,很多年,甚至说不清究竟喜欢什么,那只是一种情愫,强烈又淡薄,荣绕在心间,许多年不能改变。修云是子默的初恋,他与子默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为匹配与登对。
而皇帝对子默的爱,带有老夫少妻的呵护和宠溺,但因为其自负的个性,所以更加霸道和独裁。应天成的爱带有很强烈的占有欲,也正是因为这种因素,令她们之间的爱情最终走向了悲剧。
温润如玉(2)
握住袖中的玉佩,子默才惊觉出修云年纪轻轻却已领悟了人生的深远境界。而指尖摩挲于背面那带着他体温的刻字时,心中却忽然疼的要滴下血来一般,那种绞痛教她感觉啜不过气来……
缱绻,不离分也修云哥哥,子默或许最终只是个薄情的女子,面对着这样的选择,我真的无力去实践自己当初许下的心愿。
徐静雯眼见子默脸色不对,连忙上前去搀扶。只见子默按住了胸口,挥手对她说道:“去,给我冲壶热茶来。“
徐静雯答应着,转身便往外走,行至门槛时,却听背后又远远传来一句:“还有,将我日前那支未写完的曲谱一并拿来,仔细着,别叫檐下的雨水打湿了。”
徐静雯自然知道那舞曲是写给谁的,她转身而去,心中却是悲凉万分原来,他们之间,真的已经开始情投意合。陛下,你真的舍弃了自己生来的自负,肯放下身段去取悦她么?
出来檐下,四下里鸦雀无声,隐隐约约听见殿外檐头铁马,被风吹着叮铛叮铛清冷的两声。那声音,于寂静的夜里,听来教人无端的心生酸涩,就仿佛,有泣血的红颜,在暗中窥视着此间的一切。
子默见她的背影走的远了,才伸手将袖中的玉佩掏了出来,在手心里细细抚摸许久。最后轻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闭目凝神,许久许久,而后还是用一块丝帕裹了起来,放回衣袖中,准备一会儿回房锁进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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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铜铃被风吹的零乱,那风吹过,隐约有丹桂青涩的醇香。书房里本用着烛火,外面置着宫用雪亮纱罩。那光漾漾得晕开去,窗下的月色便黯然失了华彩。
子默有些黯淡的坐在梨花书案前,自案台长抽屉下抽出一张新的云笺宣纸,以镇纸压了几个边角。凝神片刻,平息了心中的气流,终于执笔在手时,却忍不住手腕微颤,一滴墨滴落雪白宣纸上,黑白分明,无可挽回。
温润如玉(3)
心下不由的懊恼起来,伸手将笔搁回紫檀笔架上,突然伸手拽了那纸,嚓嚓几下子撕成粉碎。徐静雯正取了曲谱回来,身后的宫女手中捧着银盘,上面放着茶具和滚热的茶水。乍一听见这声响,不由的停住脚步。
那宫女吓的噤声无言,却见子默慢慢垂手,拂袖将那碎纸扫落在地上,却缓缓另展了一张纸,舔了笔疏疏题上几句。
徐静雯此时只屏息静气,待得子默终于停笔,才缓步向前走来。细细瞧那纸上,却题着一阙《东风齐著力》“电急流光,天生薄命,有泪如潮。勉为欢谑,到底总无聊。欲谱频年离恨,言已尽、恨未曾消。凭谁把,
一天愁绪,按出琼箫。往事水迢迢,窗前月、几番空照魂销。旧欢新梦,雁齿小红桥。最是烧灯时候,宜春髻、酒暖葡萄。凄凉煞,五枝青玉,风雨飘飘。”
那字字端丽却下笔极快,似乎隐含了挥墨之人心头的万千愁绪与纠结。再看子默的额前,已经凉凉的沁出细密的汗珠来,灯光照着她原本雪白一般细腻晶莹的肌肤,冷冷的折射出一层晶亮的反光来。
徐静雯心中明白,但心中却还是惴惴难安。皇帝的脾气素来冷酷暴虐,十九岁御极,十几年来纵横捭阖,曾经以“乱世用重刑”平息了先帝留下了的一帮权臣干政的隐患。
禁宫之中,更无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触怒其至高无上的君王之尊严。偏生如今……这一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子,如果徐静雯脑中有一闪而过的念头,旋即冷汗凉凉沁下。
不!断不能这样她对自己摇头,且不说自己对子默的感情,光是想到后果,已经足够令自己阂然不已。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徐静雯也熟读诗书,以自己对皇帝的了解,一旦事发,绝不会只是处不处置贵妃的争议,这里,后宫中,但凡与此事沾边不沾边的,只怕都难逃一死的结局。
温润如玉(4)
心下思绪纷纷,见子默喝了几口茶水,伏案提笔冥思曲谱,她不敢胡乱开口,只站在一边静静候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见子默终于停笔闭目小歇了,问:“贵妃主,还写么?”只听她淡淡的道:“不写了,你叫她们点灯,我回房去了。”说罢,收了曲谱在手中,一面起身站了起来。
旋即有四个宫女打了灯笼在前面照着,其时月华如洗,院中花木扶疏,月下历历可见。穿过月洞门,猛然抬头,只见那墙头一带翠竹森森,风吹过漱漱如雨。
隐隐只听夜空有丝竹之声,悠扬宛转。子默侧脸望向徐静雯,她躬身道:“是漱玉宫的淑妃,听说今夜请了嫔妃们过去消夏,听这声音,该是香贵人在献舞了。”
子默无语仰望,唯见高天皓月,冰轮如镜。照着自己淡淡一条孤影,无限凄清。
走回大殿时,跨过白玉门槛后,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陛下可有去?”
徐静雯稍稍惊怔,而心却沉了下去:“是,陛下应该也去了,淑妃请的。”
不需闭目,也能设想到,他左拥右抱的情景,是啊,自己怎么就总是忘了,他是皇帝,拥有三千佳丽,无数妾妃……而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耳畔细雨又再响起莎莎之声,连绵飘落于地,喉中的刺痛一直延到胸口,像是有人拿剪子从口中一直剖到心窝里,一路撕心裂肺的巨痛……那样痛,却又那般的真实……
身子软软就要倒下,身边的徐静雯见势不妙,赶紧一把抱住:“娘娘!贵妃娘娘……”。宫人们一时大惊,连忙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徐静雯一面扶了她的肩,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却见子默脸色雪白,双目紧闭,已是人事不知的样子。正要命人去请太医时,忽然听得殿外传来一长串的脚步声,金色华盖的光彩流溢于大殿中,一身玄衣的应天成一脸焦急,大步疾风的迈了进来。
莫负莫离(1)
“默默……默默……,这怎么回事?”皇帝躬身抱起子默,一面忍不住气愤朝徐静雯大声质问。
一众宫人纷纷跪倒请罪,徐静雯伏地叩首,应天成不再理会其余人等,只是将子默抱在胸前径直往寝殿中走去。
一时徐静雯起了身,抬头却见那一众跟在皇帝身后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一个个呆若木鸡愣在当场。最侧边的那个,年轻娇美如花的香贵人,一身曼妙的粉色香纱罗衣,五色鲜花缠绕于四肢上,紧紧包住了那美妙绝色的身体,流光溢彩的眼窝中,却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不消想,徐静雯也知道,这又是一个深宫中注定悲剧的美人。但皇帝抱着子默进了寝殿,她少不得打叠起场面上的客气话,为这湘云殿主位招呼一下各位“突然光临”的嫔妃们。
一时很快就来了好几位太医,如妃与瑶妃等,原本是抱了看好戏的心理,要好好在子默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荣宠的。按照瑶妃原来对如妃挑拨的话就是:“不过是一个未笄礼的小丫头,陛下给了她这样的名号,可偏生又不到侍寝的年岁,咱们也算是宫里的老资历了……难道,还要怯怕她不成?”
“就是,如妃娘娘,您是不知道,她如今,可是明目张胆的逾越了祖制,连陛下的含元殿寝室都睡了两个晚上……臣妾可真是不明白,陛下这是怎么了?既然不能侍寝,这般招了过去;岂不是”。
一时众女子心间都有酸醋般的心结涌将上来。这一说,又提醒了另外一件事情。
且听潘淑妃捧了茶盏在手,掀开盖子不急不缓说道:“昨儿个本宫身子见好,精神也还爽利,正好尚寝带人打这边过去,被本宫叫住进来问了问陛下最近的起居,这一问才知道,陛下竟然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召后宫侍寝了。”
这一下,众人心中更是凉的起了冰绫子,嗖嗖刮着寒风。潘淑妃一面打量着各人阴暗的神色,一面以手抚了小腹,嘴角,到底扯了一个淡淡的笑意出来。
莫负莫离(2)
这边的漱玉宫,丝竹缭绕了许久,好容易等到皇帝来了,却是一味的清淡神色。淑妃坐在他的左侧,也只得拣了他平日喜欢听的话说来。
这样坐了半天,香贵人也上前献了新排的舞,应天成却是半点表情也没有。箜篌声渐渐停下,一身香艳的香贵人捧了一束火红石榴花在手,轻轻拜倒在御前:“臣妾等,敬献上此花,愿陛下与娘娘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应天成伸手接了花,却突然下地来,转身边往外走,一面说道:“淑妃,朕去一下湘云殿,尔等聚一下,一会便散了吧!好生养着胎,凡事少操劳。”
淑妃一面应着,眼睛却朝如妃身上一瞟,如妃便腻腻的粘了过来:“陛下,臣妾也想去给贵妃请个安,不如您顺便捎上我们吧!”
“是啊!陛下,贵妃娘娘进宫这么些日子,也没有正经见过礼,臣妾……实在觉得心中不安……”。
一个个的,说的比宫中清伶人唱的还要好听。其实,腹中无不恨的咬牙切齿,针眼里也要寻个机会,好好折辱一下湘云殿的那位新主。
应天成有些不悦,偏生众妃说的那么好,自己要是拒绝的话未免显得太过偏颇。于是,只得自己举步走在了前面,一众嫔妃尾随着,一齐进了湘云殿。
倒是进了殿后,见到子默昏倒在地,众人都换了面面相觑的眼色。但天子心急如焚的样子,还是勾起了无数红颜漫天的嫉恨。凭什么?她,不过也是一个女子罢了……
为什么?陛下的心,只向着她一人?
一时间众妃心中都不自在,但见皇帝进了寝殿,却再没出来过。太医们诊了脉,只说是偶感风寒,将养几日便好。开了药方,便都尽数退了下去。
坐了半响,茶水都换了几盏,最后还是恹恹的回了各自的宫室。这一次,算是子默在无心中,正式与众妃结下了梁子的根源。
莫负莫离(3)
但应天成坐在寝殿中抱着子默却不曾能知道这些,不一会徐静雯亲自端了汤药进来,他伸手接了。一探子默的额头,烧的却愈发火热起来。
徐静雯将子默身下用软线枕头给垫高了起来,一面招手命人将殿中的冰鼎给撤了下去。应天成吹了吹浓黑的药汁,银勺舀了一勺,送到子默的嘴边。
轻轻送了进去,却见得那两道灵秀细密的眉毛,猛然间便皱了起来:“不要,陌陌不要喝药……”。那少女的稚气之声,带有几丝幽暗的芳香,颈间偏向一侧,便露出了凝脂一般雪白的肌肤来……
应天成少不得温言哄劝,不料子默却是将嘴巴抿的紧紧的,如何也不肯开口。灌下去的药汁,顺着那雪白的颈子一路流下,慌的徐静雯连忙举了帕子去擦拭,忙活了半天,到底是一口药都没有喝下。
应天成又心痛又急怒,见子默不肯喝药,免不了把气发在徐静雯身上。不待走出寝殿的门槛,拧了眉目便召了杨清过来:“你,给朕去仔细问问,贵妃到底是怎么病的?这么多人,难道都是吃饭的不成?”
徐静雯先跪了下来,扶地请罪:“都是臣妾侍奉不周,贵妃回来后倚在窗边淋了些雨,这才……”。应天成双眼冷出冰来,只死死的盯着徐静雯的身影看了半天,良久之后才切齿道:
“自然是你的罪过,朕,原本是信任你,才将贵妃托付与你的。徐静雯,难道究竟还是朕信错了你?你且告诉朕,你值不值得朕相信这最后一次?”
这话说的极重,徐静雯当场便泪如雨下。她的心中,对于天子有一腔欲爱而不得的痴情,偏偏是这一天,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向她当场质问。
不待应天成再说什么,她已自行脱了头上的发簪和钗环首饰等,满头青丝散下,沉声叩请圣裁处罚。几番叩拜之后,白皙的额前清晰的印出殷红的血色来。
莫负莫离(4)
“罢了,你先起来吧!带人下去守着,今夜,朕在这里陪着贵妃……”。殿外的雨下的又急又大,院中的芭蕉发出巨大的滴答声响,惹的他心头一阵闷闷的烦躁。
“陛下,您昨晚都没有安寝好,今夜……”。杨清小心的瞧着皇帝的面色,犹豫的开口提醒道。
应天成的声音冷的不带丝毫色彩:“杨清,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多话了?朕去漱玉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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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立马躬身下去,退到一旁的门侧边,在不敢言语半句。
不一会雨便停住,寝殿中药香浓郁,几个大力太监进来搬了那巨大的冰鼎子出去,一时有些嘈杂。应天成眼望着子默睡的沉了,面上有些落落的薄愁上来,心中不免叹息一声,自己踱步出来大殿的檐下,心内一面思量着,一面吹着雨后的凉风。
徐静雯被他叫了起来,安排殿中各项事务。这边宫女提了灯在前头照着,他一路迤逦穿厅过院,不知不觉走到花房那边的月洞门外,远远望见那回廊角落枝桠掩映,朦胧星辉之下,恍惚似是雪白一树玉蕊琼花,不由怔怔住了脚,脱口问:“是梨花开了么?”
宫女躬身道:“陛下,这时节梨花早开败了许久,那边树上的,是院子里的凤溪子呢!”
应天成默然不语,过了半晌,却举足往回廊上走去,宫女连忙跟上去。夜沉如水,那盏灯笼暖暖一团晕黄的光,照着脚下的青石方砖。一块一块三尺见方的大青砖,拼贴无缝,光洁如镜。一砖一柱,一花一木,皆似乎是昔日她的衣角悉邃拂过,夜风凛冽,吹着那窗扇微微动摇。
一时竟到了书房门外,略一犹豫,到底手上推开了那朱色的门扉。书房里还亮着灯,案台上那盏烛火没有熄灭,皇帝看了一眼,便问道:“贵妃先前来过?”
说着,人已经大步走了进去。案上镇纸压着一副新提的诗句,扫了几眼,他却忽然心里有些发冷起来。
莫负莫离(5)
且看那云笺宣纸上,秀丽端庄的小楷,提着浓黑墨汁写下的心语,却是:一天愁绪,按出琼箫。往事水迢迢,窗前月、几番空照魂销……旧欢新梦,雁齿小红桥。最是烧灯时候,宜春髻、酒暖葡萄……
未待看完,应天成已是面色骤变,手上稍一用力,已将整张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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