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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少年宠妃紫陌倾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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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喜庆华裳,有心思精巧者,虽然内务府没有赏下新衣,到底库房里还有些存货的,便自己寻了出来,裁成新衣,自娱自乐。
    子默因为有孕,加上身子不好,每日汤药调理都觉得繁琐,倒是无意接管宫中诸事,仍旧将六宫之权交给德妃管着。只是偶尔有些看不顺的地方,才出面维持一下。她这时行事早已全无顾忌,只是依照中宫之权处置,德妃自是不敢有怨言,便是被责罚的嫔妃,也无人敢于流露乖张之色。
    往日曾经风光一时的潘淑妃,因为久不蒙圣宠,加之先前宫瘟疫时,她身边的宫人也病死了几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沉默寡言。
    子默有一回在上林苑无意见了她坐在桂花树下,薄锻衫子样式简洁,倒也衬得她肌肤温婉可人。只是眉宇间再无半点天子妃应有的气度与雍容,整个人瘦的跟一阵风都吹得倒似的。
    她见得子默过来,起身迎候,躬身施礼之后,形容间不亢不卑。子默也不理会,只是在宫人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少顷才道:“淑妃无事,何不与德妃一同操心一下宫中杂事?我素来身子不好,你若愿意,我便请陛下复了姐姐往日的职权。”
    潘淑妃面露犹豫之色,最后还是一摆手:“不敢叫娘娘费心,德妃主理六宫,素来威望严明。倒是我,一无子嗣,二无家底,实在愧不敢比。”
深红(3)
子默亭坐在亭子里,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心中有一幅幅意象,关于淑妃,那经年的往事,例如落叶如金的庭院,或空濛云水的天地,她带着倔强神色掠过,素白裙袂如冷焰飘舞。
    但潘淑妃此时立在她面前,却仅用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将此间情由一笔带过:“德妃素来为人宽和,待人接物均无不妥之处,我心下敬服,是以无意再插手六宫之事。贵妃娘娘现在身怀龙种,我祝愿娘娘您万事胜意,心想事成!“她说罢,便躬身行礼,欲要告退。
    这番言辞简单得令子默有些错愕的意外,在潘淑妃说完后又等了片刻,不见她再说,才问:“就这样?你的想法,便是这样么?”
    “就这样。”她浅浅一笑:“难道,娘娘不信我所说?”
    子默立时侧首,恢复了淡漠语气:“不是。”
    潘淑妃于是点头道:“那就好。若日后娘娘正位中宫,还望您莫忘我所今日所请。”她说罢,复又转视不远处的菊圃,笑道:“面对如此良辰美景,秋日丽阳,我们谈适才话题似乎略显煞风景娘娘若然不弃,我给您沏上一壶花茶如何?”
    ”姐姐有心了“”子默淡然一笑,当即应承,淑妃于是命宫人取来茶具,亲自为她浣花煮水点茶。
    子默见她搅茶之时手轻筅重,指绕腕旋,上下透彻,手势纯熟,不由啧啧称奇,对她茶艺多有赞誉。淑妃只以谦词应对,两人不时相对而笑,远远看来,倒像是志趣相投的茶友。
    随后品茶闲谈,末了所聊话题也真是京师风物,只在提到金石珍宝玩物时,淑妃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我听说娘娘得陛下赏了凤印,那日一亮出来,阖宫都惊动了?”
    “当然。”子默心里一笑,旋即平静答道:“否则我也治理不了她。”
    淑妃恭维道:“娘娘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早该如此。那香嫔出身委实不堪,确实也不当承宠于陛下跟前。”
深红(4)
子默不语,少顷垂目无意问来:“姐姐是否以为,我行事太过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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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一惊,连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娘娘不要误会。香嫔确实轻浮,只是娘娘,这个孩子,我听说,却是宁王的安排?”
    “淑妃,你何处此言?莫非。。。。。。”。子默心下一动,便望向她的面容。
    淑妃迟疑一下,最终道出:“我只是听说,她流产之后,宁王有派人进宫来看她,而且,给了她这个东西,说是叫她不必害怕。”
    她说罢,便朝衣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来,揭开层层丝巾,便递给了子默。
    那玉佩甚是普通,上面刻着三个清秀小巧的楷体字。子默接到手,细细一看,只见“南宫瑜”三个字,异常的端丽。
    她知道这玉佩的主人现在必然已经落入宁王之手,不由的面色微微一变,见淑妃正凝视着自己,强行按捺住心悸,似乎听到的只是与己无关的讯息。须臾,竟然还能将唇角向上牵动,不失礼数地道谢:“多谢姐姐费心了,这东西,她必然贴身保管着,想来姐姐得来不易。”
    淑妃端起茶杯放在唇下只是一笑:“那倒不是,娘娘不知道,她现在犯了糊涂,见人都搞不清楚,我去看她,她便将这个顺手给了我。”
    子默环顾四下的风景,轻声道:“她果真疯魔了么?若是真的疯了倒好,省的受人利用摆布,白白做了人家手里的棋子。”
    淑妃闲话几句,便再次告辞。子默亦不挽留,命两名宫人送她回去。在她临行前,子默浅笑嘱咐:“秋过冬寒,淑妃姐姐若是无事,可以多点来我殿中走动一下,回去之后,还请一切小心保重为是。”
    子默微笑着目送,直至淑妃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徐徐引回刚才一直握成拳头的手。
    展开右手,掌心赫然有子蘩身上的那块玉佩,而她粉白的掌中亦多了两道淤血的痕迹——淑妃向她说到宁王后,她的右手便悄然探入左袖中,取出玉佩狠捏,几欲将其捏为齑粉。
    淤血的痕迹证明她手中曾有剜心的痛,但她当时并无觉察。
深红(5)
她重回亭阁中,眼中恨的滴下血来一般,坐着凝视玉佩良久,再谨慎收好。召来内侍省刑讯内侍,以那香嫔疯魇失言诅咒自己为由,命押班将其捕下,立即处死。
    皇帝听说此事时,不由的失神半响。他招来宁王一问情由,才知道其中曲折。原来宁王早已布下子蘩服用了失魂散,只是那药力断断续续,不想最后竟然在他们返回云州的途中发作,她刺伤了随行的军士,陆修云上去喝止,亦被刺伤。
    “你到底给她服用了什么?不要瞒我,老六,我知道,失魂散不至于这么厉害,顶多也就是失去心性罢了。但是,她却千里万里的赶了回来,这一切。。。。。。肯定不是失魂散这么简单吧?”含元殿寝室,应天成坐在床上,目光深邃,凝视宁王。
    宁王却只是淡然一笑:“当然,那个女子,心性颇为刚烈,四哥,我不能冒险,所以我另外加了一剂药丸,那东西,是天底下再也无人可以配的出来的。所以,我敢担保,她必然回来找我。”
    他神色不变,仿佛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应天成没有立时接口,只是沉吟不语。少顷,他抬手上前,命宁王过来几步。
    “那么,老六,你来告诉我,你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子默知道,又是怀着什么居心?”灯火下,皇帝的面色阴暗,眸间忽然射出幽暗的怒意。
    宁王不惧,只是平静道:“四哥,你当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我实在容不得她,容不得你将她视作心尖上的肉。那么多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她?四哥,你知道,我那时,连慕容雪,都可以割爱与你。。。。。。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这么多年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明白?”
应天成登时大怒,一把揪住宁王的胸前长襟,厉声喝道:“老六,你终于说出来了!因为慕容雪,你就要诅咒我这一生!你期望我一声也不能幸福,所以你要千方百计毁了她!你知不知道,她从前,多么的可爱,多么纯净的一个女孩子,生生的,被我们逼成了这样!”
深红(6)
“是!四哥,我嫉妒她,你不知道,我嫉妒她!在大融寺的那些日
    子,你不知道,我都快要嫉妒的发疯了!你每每问起,都是她的每日起居言行,四哥,你从前从来不会这样待一个女子的,从来不会!我以为,这后宫里的女人,对你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四哥,你那时放弃慕容雪,我以为,我们兄弟,这一生,便是孤独,便会殊途同归了。。。。。。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纵容她,若说毁,那也是你毁了她而已!我做的这些事情,你不都是知道的吗?
    你以为,我会授意淑妃将这件事情告诉她?你错了,我知道,这宫中,巴望她死,巴望你们之间不得善终的,不计其数!”
    应天成手上一用力,便将他的脸扭到了自己跟前,他低声嘶吼,不时扯动了胸前的伤处,其状仿佛是受伤的猛兽,眼神如可吞噬人一般的可怖:“你到底要怎样?老六,我告诉过你,她就是我的命,你难道真的,一定要夺了我的命不可?”
    “四哥,我那时应允你,是因为情况危急,现下天下已平复,四哥,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再也留不得了!你看她心中满怀怨愤,她这时行事做派,早已不复当初的端正。四哥,况且你也知道,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你若任由她生下那个孩子,左不过也是平添了一桩烦恼而已!”
    应天成揣着粗气,一径恨意的望着宁王,他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感到虚弱,这时终于缓缓的放下了手,颓然靠在床边。
    他抱住自己的头,无限惆怅纷乱,只是理不清。


    宁王跪在他身前,不再言语,偌大的殿中,忽然响起一阵轻轻的银铃声。
    幔帐轻轻浮动,却是子默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她面上浮着一层怪异的笑容,走的近了,才见得目光里的那一种冷意,冰冷如霜。
    皇帝缓缓抬起头,他看见她朝自己扑来,他伸手抱住那轻而绵软的身子。
深红(7)
她闭着眼睛朝他身上扑过来,狠狠咬着唇,阻止被痛苦迫出的呻吟声自喉中溢出。
    “子默!”皇帝把她紧搂于怀中,感觉到她脆弱身躯的轻轻颤抖。
    他想抱她上床躺着,手掠过她身下,不想竟发现她裙上有异样的触感。她身上穿着一件绯色的宫装,晶莹耀眼,在殿中亦有夺目的光华。
    他忽然觉得掌心里有潮湿的温热,粘稠,又仿佛熟悉。
    他的心跳陡然丧失了一贯的节奏,不敢想,片刻怔了怔,才试着去看那温热的触感在手中印下的色彩。
    红那样的红,触目惊心。
    夜色深重,寒露带着薄霜,染上宫道的左右树梢。月儿很远,但是异样的清冷,有迟迟南去的鸟雀,艰难的扇动着羽翼,飞过淡而氤氲的云层。
    宫中的太医被紧急宣召而来,初时以为皇帝身体不适,待赶到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贵妃见了红,许是有小产的征兆。
    皇帝颓然坐在寝殿中的塌上,他茫然的眼见着许多的人来来往往,脚步纷乱,亦如他早已纠缠成一团乱麻的思绪。
    梁太医终于过来,他向皇帝端正的施礼,正待要说,却被一个医女匆匆打断:“娘娘动了大红,梁太医,您快些过去。”
    至此,皇帝已心知无望了,他空洞的挥手,示意梁太医过去,自己双手抱头,久久不语。
    梁太医生这一去,却过了许久都没有出来。殿中帘幕重重,早已被众人撩拨的四散勾起。杨清看皇帝终于起身,心知一喜,正要奉茶过去,却见他已负手在那里踱着步子,低着头瞧不见是什么表情,只是看他一步慢似一步踱着,那脚步倒似有千钧重一样,过了很久,才从寝殿这头,踱到了那头。
    梁太医过来时,一脸的疲倦,放低了声音说:“请恕微臣无能,娘娘已经小产,这时刚止住了出血,但是人还是昏迷着的。”稍稍停顿了一下,话里满是惋惜:“真可惜,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婴。”
深红(8)
应天成站在那里,听着这样一句话,他凝固了所有的思绪,面无表情,又似乎恍若未闻一般,只是眼神空洞的凝视着帘幕后的那个身影。
    明黄色的床帏中,宫人们早已将染血的帐子幔撤下,换上干净的上去。殿里点着安神的沉水香,隐隐驱散了浓重的血腥之味。
    他在四下里寻找着那个娇小羸弱的身影,她被锦被覆盖了整个身躯,还有那惨白的容颜。隔着那些或隐或现的纱帐,他终于看见了她。
    他迟疑着走来,俯身下去,终于看见了她。她昏昏的睡去,之前的剧痛中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渗下,那牙齿深深的陷入唇中,竟然不肯松开。咬得唇色皆成了一种惨白,她的脸色也惨白得可怕。
    他想,她必然是痛极了。这样的痛楚,耗尽了她体内的鲜血与精力,让她濒临死亡。他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将那手指抵到自己的下巴处,双唇覆盖上去时,他只觉她的血管已经静止无声。
    这样的一种无声,犹如落花满地飘落的坠落。是啊,花落无声,除了他碎裂凌迟的心跳,天地都静止了,只有那一种声音,那样清晰。
    他颓然无力的低下头,将那掌心紧紧的握住,他不敢再看,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万分的懦弱,他竟然不敢看着身心俱伤的她,为自己怀着孩子,而苦苦挣扎,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她。
    一旁守着的医女突然失声惊呼:“陛下,您避一下,娘娘仿佛又动红了。。。。。。”。四下里奔忙的脚步,映照在他耳中仿佛是无措的一种节奏,就如他的心跳,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本能。
    他大口透气,他看见那沁出来的漫漫的红,那些血水在她体内流出来,连身下厚厚的桑蚕丝巾子俱被染透。起身,将那手掌掖回被子里,他终于发足而去。
    子默被灌下浓黑的汤药,她再次醒来,疼得满头冷汗,四肢抽搐,手指无力的揪住被褥,连呼吸都成了最困难的事情。
    宫人们捉着她的手,不停的劝慰着:“娘娘,您忍耐一下,忍耐一下就好。。。。。。”。
    她只是摇头,她不好,她再也好不了了。那痛楚一次次迸发开来,她忍耐到了极限,呜咽如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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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9)
应天成走出寝殿,忽然又转身折回来。他仿佛心智全失了,整个人如同困兽一般,身心俱伤。
    他在殿中绕室而行,几如困兽。
    子默痛的不可抵挡,她在一片绝望的痛楚沼泽中想起那个春日的早晨,自己紧紧拽着母亲的手,死也不肯放开,母亲苏娉含泪,将她身上的华服端正好,嘱咐说:“陌陌,你这一生,一定会过的比娘亲幸福的。。。。。你一定,要过的比娘亲幸福啊!”
    她哭的异常伤心,仿佛进宫的路途便是黄泉之路。她死也不肯放开,紧紧握着那手掌中的几根指头,怎么也不肯放,只会歇斯底里的哭叫:“娘亲!娘亲!”
    不……不……她永远不会再哭泣,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血肉剥离的巨痛扭曲了她的神智,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发出低弱的声音:“天成……”
    他在辗转漫步间,忽然听见她的声音,如同诅咒一般,被她如此绝望的呼唤,隔着窗帷,隔着那样多的人,隔着风与雨的沉沉黑夜,她辗转哀哭,那声音凄厉痛楚:“天成……天成……”
    她在唤他,她一直在唤他……她那样痛,在痛彻心扉的生命的最后一息,她在呼唤着他。而他,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他双眼发红,终于大步向床边走去。
    杨清见皇帝的眼中通红,整张脸都变了形色一般,他心下一慌,怕他见不得那样血腥的场面,便跪下抱住他的双膝道:“陛下,你再等一等,医女们正在为娘娘整理,您这会,如论如何,不能进去啊。。。。。。”。
    应天成心中焦灼万分,一脚踢开他,便不顾而去,宫人不敢再拦,只有撩起纱帐,眼前的一幕,如世上最为残酷的刑罚,那些汩汩而出的鲜血,无形中幻化成一只冰冷的巨手,将他的心肝肺腑全部都掏将出来。
    他看见,子默整个人因痛楚扭曲在床榻上,血濡湿了她身下的褥子,还在不断的流出来,她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巨钉钉在床上,蜷曲得那样可怕,她流了那样多的血,似乎已经将体内的血都流尽了。
大结局(1)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冷得可怕,僵得发硬,他与她十指交握,仿佛能籍此给她一点力量,俯在她耳边说:“我在这里。”
    子默终于极力睁开眼,她陡然消瘦憔悴到了极致,整张脸都尖尖的,仿佛一枚小小的杏核,双眸渐开,亦无半分往日的华彩。
    应天成见她终于醒来,欣喜万分。但她神色恍惚,见他面容近在眼前,欲抬起手来,可是无力而为。他便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面上。
    只见子默凄然一笑,过了许久,方才说:“天成。。。。。我好疼。。。。。。”这几个字如绵似絮,轻得几乎没有半分力气,缠缠绕绕到心腑间去,软软薄薄,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惶然无力之感。
    皇帝忽然心下一酸,眼角酸涩难忍,终于落下泪来,他俯身下去,在她颈间轻轻一吻:“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用,我这样没用,我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帮不了你。。。。。。”。
    子默似是疲倦已极,终于阖目,似又沉沉睡去,皇帝怕惊醒了她,只握着她冰冷的手掌,待宫人收拾好了之后,忽听她语声极低,唤了他一声:“天成”,不知为何,他竟然不敢出声答应,她如梦呓一般:“我想回家。”
    应天成俯身下来复又紧紧搂着她,心间里的疼痛,这时陡然愈发的剧烈起来。他知道,她在等待他的回应,他不能再回避了他只能抉择其中之一。
    她被他搂在怀里,削瘦得那样厉害,随着那个孩子的流失,她的身体所储藏的全部精华亦随之散了,似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脆得仿佛一捏就会碎掉。他轻轻吁了口气,道:“那咱们就回家去——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似乎听见,便几不可觉的点了点头,含了一缕微笑,终于沉沉睡去。
    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终于说出这句话,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惊觉,自己原来亦是这般的期待。从前看不透,放不下的,而今,在面临失去她的艰难时刻,他终于说服了自己,红尘紫陌,不过是白驹过隙,而他这一生,看似拥有了这么多,其实,最最珍贵的,不过是她而已。
    不过是一个女子,如此,便是幸福的全部。
大结局(2)
这年十二月,寒冬初降时节,风雪萧瑟,大疫过后,连宫中都显得萧寂。宽阔笔直的禁中天街,只有一骑蹄声清脆,仿佛踏碎了无际的肃静。扫雪的小太监们早早避在了一旁,因为冷,风吹着雪霰子直打到脸上来,微微生疼。
    正德殿中,皇帝一脸病容,挥动着手中的御笔,在一卷明黄色的丝帛上写下一纸诏书。他心中早有成竹,是以挥笔写来,如有腹稿一般。
    终于住笔,他稍作示意,便有伺候笔墨的宫人上前来,将那明黄色一卷丝布小心翼翼的收拾起,交由司礼内监大声唱读:
    “奉天承运,自朕登基以来,中宫凤位空悬十数年,朕伴着这般这风云纵横下的孤寂孑然而过,六宫嫔妃,皆望中宫而兴叹。
    现咨湘云殿贵妃殷氏,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
    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继宗庙,母仪天下,岂易哉!


    唯殷氏德冠天下,乃可当之,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
    钦赐。”
    堂上顿时一片肃静,诸位臣工各怀心事,最终宁王在皇帝虎目睽睽之下,只有出列跪地赞唱:“陛下声明,臣等敬服。”
    其余人等,见宁王如此表态,这才附和着跪下,齐齐三呼万岁。
    应天成望着自己身下的这些臣子,那些微微泛光的眼里,无一不是流露出对权势财富的无限追逐,他曾经竭尽全力,用手段与谋略与他们周旋掣肘了这么些年,而今想来,真是索然无味的一种纠缠。
   封后诏书已下, 只有曾经教导过子默的两位大学士,闻讯时是真心的祝祷:“臣祝愿陛下与皇后娘娘千秋永盛,百年好合。”
    他点头稽首,在临下朝时,奉赏了两位大学士,金银各一千,以做褒奖。
    他下朝更衣之后,直接纵马去了湘云殿。宫人早早迎上来,见着他像是松了一口气:“陛下,娘娘正在东暖阁里。”
大结局(3)
他心知东暖阁后面窗外种植了大片的梅花,子默此时在那里,必然在赏梅花雪景了。
    想到自己应承她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应天成亦有了些兴致,当即迈步穿过大殿回廊,朝后苑走去。
    湘云殿后院中所植的泰半是红梅,均属福州红、潭州红、邵武红、柔枝、千叶等名品。深深浅浅的红色花朵或疏或密地簇于梅枝上,姿态千妍,映着一地净雪,红红白白地异常瑰丽,有风吹过花瓣便似片片彩帛飘飘而下,拂面生香,落在雪上,像积了一层的胭脂。
    他举目望去,不见子默在院中,环视一周,发现她躺于东暖阁中正对花圃的贵妃榻上。门上的锦帘绡幕半垂,她斜拉了一层有雪狐镶边的红缎锦被搭在身上,朝着门外侧卧而眠,睡意正酣。
    他心里一惊,只怕她在这大冬天里着了凉,便赶忙过去,侍侯在周围的侍女向他行礼请安,他以指点唇示意她们压低声音,以免惊醒了她。
    他和笑看她睡中的娇憨神情,轻声问左右:“娘娘赏花赏倦了么?”
    侍女俯身答说:“娘娘先是漫步于院中赏花,后来乏了,便命人把贵妃榻搬到冬暖阁厅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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