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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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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周末你去哪儿了,教授?”哈利抑止住他在撞大运的强烈感觉问道,菲尼亚斯轻轻地发出了一阵嘘声,显然他和哈利的感觉一样。
    “我现在不愿意说,”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
    “你会告诉我?”哈利大吃一惊。
    “是啊,我想会的,”邓布利多从袍子里取出一个装着新的银色记忆的瓶子,用魔杖戳了戳,塞子被拔掉了。
    “教授,”哈利试探地说,“我在霍格莫德遇到蒙顿格斯了。”
    “啊,是的,我已经知道蒙顿格斯在你继承的宅子里偷了东西,”邓布利多微微皱起了眉头。“自从在三把扫帚遇见你之后,他就躲了起来;我相信他是害怕见我。不过请放心,他不会再从小天狼星的老房子里偷走任何东西了。”
    “那个卑鄙的老杂种偷走了布莱克家族的宝贝?”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愤怒地说;他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像框,毫无疑问是拜访他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幅画像去了。
    “教授,”哈利短暂地停了一下,接着说,“麦格教授有没有告诉你凯蒂受伤之后我跟她说的那些话?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
    “她跟我说了你的怀疑,是的,”邓布利多说。
    “那么你认为——”
    “我会采取所有适当的措施来调查每一个与凯蒂的意外有关的人,”邓布利多说。“不过我现在关心的,哈利,是我们的课程。”
    哈利对此感到有些忿忿不平:如果他们的课程这么重要,那为什么两次课之间要间隔那么长的时间呢?不过,他还是没有再提德拉科…马尔福了,只是看着邓布利多把新的记忆倒进了冥想盆里,又一次用长长的手指搅动起这个石盆。
    “你一定还记得上次我们关于伏地魔发迹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哪儿,英俊的麻瓜汤姆…里德尔抛弃了她的巫师妻子梅洛,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家乡。梅洛一个人留在了伦敦,怀着将来会成为伏地魔的那个孩子。”
    “你怎么知道她在伦敦呢,教授?”
    “根据卡拉塔库斯…伯克提供的证据,”邓布利多说,“他机缘巧合地助我们找到了拥有那串项链的商店,就是我们刚才谈论的那一串。”
    他和从前一样搅动着冥想盆里的东西,就像一个淘金者正在筛出金子。冥想盆里的银色漩涡之中冒出了一个缓缓旋转的小老头,银白色的他看上去就像鬼魂,可是比鬼魂更实在,他浓密的头发完全遮住了眼睛。
    “是啊,我们是在一个奇怪的情况下得到的。它是被一个年轻的女巫带来的,那时候刚巧要过圣诞节了,哦,当然是很多年以前了。她说她极度需要金子,嗯,那是很显然的。穿着破衣服,从很远的地方来……还要生孩子了。她说那个盒式坠子是斯莱特林的东西。嗯,我们总是听人这么说,‘哦,这个是梅林的东西,这个是他最喜欢的茶壶,’不过在我们检查了它之后,却发现上面真的有斯莱特林的标记,只要用几个简单的咒语就能知道真相。当然了,那几乎是无价之宝。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钱。很乐意地换了十个加隆。这是我们做过的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邓布利多又特别用力地摇了摇冥想盆,卡拉塔库斯…伯克沉入了记忆的涡流之中。
    “他只给了她十个加隆?”哈利愤怒地说。
    “卡拉塔库斯…伯克并不慷慨,”邓布利多说。“于是我们知道,在她怀孕的最后日子里,梅洛孤苦伶仃地待在伦敦,她极度地需要金子,以至于卖掉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值钱的财物,那个金盒子,马沃罗珍藏的传家宝。
    “可是她会魔法啊!”哈利急不可待地说。“她可以用魔法找到食物和一切她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啊,”邓布利多说,“也许她可以。不过我相信——这又是猜测了,不过我确信我是对的——她被丈夫抛弃之后,就不再用魔法了。我认为她不想再做女巫了。当然也可能是没有回报的爱情和接踵而至的绝望榨干了她的力量;这有可能会发生。不管怎样,她直到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也不愿意再举起魔杖了。”
    “她甚至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活着吗?”
    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
    “你不会是同情伏地魔了吧?”
    “不是,”哈利迅速说,“可是她有得选择,是不是,不像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也有得选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是的,梅洛…里德尔不顾一个需要她的儿子而选择了死亡,可是不要对她太苛刻了,哈利。她已经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苦,从来没有你妈妈那样的勇气。那么现在,请站起来……”
    “我们要去哪儿?”哈利问,这时邓布利多也走到了桌子前面和哈利站在一块儿。
    “这一次,”邓布利多说,“我们要进入我的记忆。我想你会发现丰富的细节,并会满意与它的准确性。我跟在你后面,哈利……”
    哈利朝冥想盆弯下了腰;他的脸浸入了冰凉的记忆之中,又一次掉进了黑暗……几秒钟之后他的脚碰到了结实的地面,于是他睁开眼,发现他和邓布利多正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老式伦敦街道上。
    “我在那儿,”邓布利多快活地说,指着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正在一辆马拉牛奶车前面过马路。
    这个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长发和胡须都是赤褐色的。穿过马路走到他们这边之后,他开始大步流星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穿着一件裁减得十分华丽的暗紫色天鹅绒套装,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衣服真棒,教授,”哈利情不自禁地说,而邓布利多只是咯咯地笑了,他们俩不远地跟在年轻的邓布利多身后,最后穿过一组铁门走进了一个空旷的院子,前面是一幢四四方方的阴暗建筑,四面围着高高的栏杆。他走上几级台阶,敲了敲大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系着围裙、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孩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和科尔夫人有个约会,我想她是这儿的女总管。”
    “哦,”女孩盯着邓布利多古怪的样子,看上去很疑惑。“嗯……等一下……科尔夫人!”她过回头吼了一声。
    哈利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大声的回应。女孩又转过来对着邓布利多。
    “进来吧,她这就过来。”
    邓布利多走进了铺砌着黑白瓷砖的走廊;整个儿看上去破旧不堪,但是一尘不染。哈利和老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他们身后的门还没有关上,一个瘦削、疲惫的女人就急匆匆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她脸上棱角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焦急,她一边朝邓布利多走过来,一边和身旁的另一个围着围裙的助手说着话。
    “……然后把这瓶碘酒拿给楼上的玛莎,比利…斯塔布斯在抠自己的结痂,还有埃里克…威利床单上全是汗——可水痘是当务之急,”她自顾自地说,看到邓布利多之后她愣在了那儿,惊讶的表情就像是见到长颈鹿走了进来一样。
    “下午好,”邓布利多伸出了手。
    科尔夫人还在发愣。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你写过一封预约信,你友好地邀请了我今天到这里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显然在确定邓布利多不是一个幻觉,然后她说,“哦,对。嗯——好吧,那么——到我的办公室来吧。是的。”
    她把邓布利多让进了一个小屋子,里面一半像是起居室,一半像是办公室。这里和走廊一样破败,家具既陈旧又不搭配。她请邓布利多坐到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乱成一团的办公桌后面,紧张地盯着他。
    “我到这儿,正如我在信中说的,是来和您探讨汤姆…里德尔未来的安排,”邓布利多说。
    “您是家属吗?”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个老师,”邓布利多说。“我过来接汤姆去我们学校。”
    “那么,这是什么学校?”
    “叫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
    “我们相信他具备了我们寻求的品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奖学金?他怎么可能呢?他从没有报名参加过什么考试。”
    “嗯,他出生的时候就被列到学校的名单里了——”
    “谁替他注册的?他的父母?”
    毫无疑问,这是个不太容易对付的精明女人。显然邓布利多也这么认为,哈利看到他悄悄从天鹅绒套装里抽出了魔杖,与此同时在桌面上拿起了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看这个,”邓布利多把那张纸递给了她的同时,挥了挥魔杖,“我想这个能说清楚一切。”
    科尔夫人的眼睛突然一片迷茫,接着又恢复了神采,她专心地凝视了一会儿那张空白的纸。
    “看起来完全符合程序,”她平静地说,把那张纸又递了回去。然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一瓶杜松子酒和两个玻璃杯上了,那里就在几秒钟前都肯定没有东西。
    “呃——来一杯杜松子酒?”她格外礼貌地说。
    “非常感谢,”邓布利多笑着说。
    很明显,科尔夫人喝起杜松子酒来可是老手。她给两人倒满酒,然后一口气喝干了自己的那杯。她第一次朝邓布利多笑了笑,不加掩饰地咂了咂嘴,而邓布利多把握住了这个时机。
    “我在想你能否可以告诉我一些汤姆…里德尔的过去?我觉得他应该是出生在这个孤儿院吧?”
    “没错,”科尔夫人又倒了一些杜松子酒。“我记得无比清楚,因为我当时刚上这儿来。那是除夕夜,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雪,你知道。糟糕的夜晚。然后那个女孩,当时就比我大一点儿,她跌跌撞撞地走上大门口的台阶。嗯,她不是第一个这样的。我们把她带进来,一小时之后她把孩子生了下来。又过了一小时她就死了。”
    科尔夫人感慨地点了点头,又吞下了一大口杜松子酒。
    “她死前所了些什么吗?”邓布利多问。“比如有关孩子的父亲?”
    “真凑巧,她说了这个,”手里端着一杯杜松子酒,面前又坐了一个热心的听众,科尔夫人现在看上去非常享受。
    “我记得她跟我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他爸爸,’老实说,她这么想是对的,因为她一点儿也不好看——然后她告诉我要给他起名叫汤姆,以纪念他的父亲,中间名是马沃罗,纪念她自己的父亲——是的,我知道,怪名字,对不对?我们还在猜想她是不是从马戏团来的——然后她说男孩的姓是里德尔。说完这些就死了。
    “嗯,我们就按照她说的给孩子起了名,这个可怜的女孩似乎把它看得很重,可是没有什么汤姆和马沃罗,也没有任何姓里德尔的人来找过这孩子,没有任何亲属,所以我们就把他留下了,直到现在都待在孤儿院里。”
    科尔夫人又倒了一杯酒,几乎有些精神恍惚了。她颧骨上泛起了两片红晕。然后她说,“他是个奇怪的男孩。”
    “是的,”邓布利多说。“我想可能是。”
    “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很奇怪。几乎从来不哭。然后,他长大了一点儿,就变得……古怪了。”
    “古怪,怎么个古怪法?”邓布利多温和地问。
    “嗯,他——”
    科尔夫人突然停了下来,她从酒杯上面询问般地瞥了邓布利多一眼,眼神不再那么空洞了。
    “他肯定会去你们学校念书,你说的?”
    “肯定,”邓布利多说。
    “我说的事情不会改变这一点吧?”
    “不会,”邓布利多说。
    “不管怎样你都会把他带走?”
    “不管怎样,”邓布利多庄重地重复道。
    她眯起眼看了看他,仿佛在考虑该不该信任邓布利多。显然最后她决定相信他,因为她突然说道,“他吓到其他孩子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个小霸王?”
    “我想是的,”科尔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可是很难抓到他。总是出乱子……棘手的事儿……”
    邓布利多没有催促她,不过哈利看得出来他很感兴趣。她又呷了一大口杜松子酒,玫瑰色的脸蛋变得更红了。
    “比利…斯塔布斯的兔子……嗯,汤姆说不是他干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得到,可尽管如此,那兔子总不可能自己跑到椽子上吊死吧,是不是?”
    “我也这么认为,不可能,”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做的。我只知道他和比利头一天刚刚吵过。然后——”科尔夫人又痛饮了一口,这次溢出了一点流到下巴上,“夏天我们去远足——你知道,每年我们带着他们出去一次,去乡下或者海边——嗯,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比绍事后都变得不太正常,我们盘问来盘问去,他们俩都只说是跟汤姆…里德尔去了一个山洞。汤姆向我们发誓说只是去探险了,可那儿一定发生了什么,我敢肯定。还有,嗯,许许多多事情,怪事儿……”
    她又看了看邓布利多,虽然双颊鲜红,可目光却很坚定。
    “我想不会有太多人为他的离开感到难过的。”
    “你肯定能理解,我们不会让他永远待在那儿。”邓布利多说。“他还是会回到这儿,至少,每个暑假。”
    “哦,好吧,这总比他在这儿用生了锈的拨火棍打别人的鼻子强,”科尔夫人轻轻地打了个酒嗝。她站了起来,哈利留意到她尽管已经喝掉了瓶子里三分之二的杜松子酒,可还是稳稳当当的。“我猜你会想见见他?”
    “非常想,”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
    她领着她走出办公室沿着石头楼梯往上走,沿路向经过的助手们做着指示,还大声呵斥着那些孩子。哈利看到孤儿们都穿着统一的灰色长罩衫。看得出来他们都被照顾得相当好,但不可否认这个供他们成长的地方也太严酷无情了。
    “就是这儿,”科尔夫人说,这时他们转过了第二个楼梯平台,走到一条长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她敲了两次门,然后走了进去。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布利通先生——对不起,是邓多尔波。他是来告诉你——算了,还是让他说吧。”
    哈利和两个邓布利多走进了房间,科尔夫人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这是一个光秃秃的小房间,只有一座旧衣橱和一张铁床。一个男孩坐在灰色的毯子上,脚伸到他们面前,手里拿着一本书。
    汤姆…里德尔的脸上没有一点刚特家的痕迹。梅洛临死前的愿望实现了:汤姆整个儿就是他英俊父亲的迷你版,在十一岁的孩子里算长得高的,黑头发,脸色苍白。他看到邓布利多古怪的装束时稍稍眯起了眼睛。他们沉默了片刻。
    “你好,汤姆。”邓布利多往前走去,伸出了手。
    那男孩犹豫了一会,然后也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邓布利多拖过汤姆旁边的硬木头椅子坐下,他们俩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儿医院的病人和探视者。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
    “‘教授’?”里德尔重复道。他看上去很警惕。“是不是和‘博士’差不多?你来这儿干什么?是她让你进来看我的?”
    他指着门,科尔夫人刚刚走了。
    “不是,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我不相信你,”里德尔说。“她喜欢让我被人看,是不是?说真话!”
    他把最后三个字说得掷地有声。这是一个命令,听起来似乎他经常这样说话。他瞪大了眼睛对邓布利多怒目而视,而邓布利多只是愉快地微笑着,没有回答。过了几秒钟,里德尔不再瞪着他看了,可是仍然很警惕。
    “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邓布利多教授,在一所叫霍格沃茨的学校工作。我来接你去我的学校——也就是你的新学校,如果你愿意的话。”
    里德尔的反应十分惊人。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远远地躲开了邓布利多,看上去很愤怒。
    “你别想骗我!你是从精神病院来的,是不是?‘教授’,是的,当然了——好了,我不会去的,知道了吗?那只老猫才应该去精神病院。我从来没有对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比绍做过什么,你可以问他们,他们会告诉你的!”
    “我不是从精神病院来的,”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我是一个老师,如果你能安静地坐下,我会告诉你霍格沃茨是个什么地方。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儿,没有人会强迫你——”
    “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强迫我,”里德尔冷笑道。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接着说,仿佛没有听见里德尔的最后一句话,“是一所接收拥有特殊能力的学生的学校——”
    “我没疯!”
    “我知道你没疯。霍格沃茨不是一所接收疯子的学校。它是一所魔法学校。”
    一阵沉默。里德尔呆住了,他面无表情,可是目光却来来回回地打量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似乎是想找到它们在说谎的证据。
    “魔法?”他小声重复着。
    “没错,”邓布利多说。
    “是……是魔法,我会的那些原来是魔法?”
    “你会什么?”
    “什么都会,”里德尔喘着气说。一抹兴奋的红晕出现在他凹陷的脸颊上;他看上去很狂热。“我不碰到东西就能让它们动起来。我不用训练就能让那些动物听我的话。我能让惹恼我的人吃苦头。如果我想要,就可以让他们受伤。”
    里德尔的腿在颤抖。他跌跌撞撞地坐回到床上,盯着自己的手,垂下脑袋,看上去就像是在祈祷。
    “我就知道我与众不同,”他低声对着自己颤抖的手指说道。“我就知道我很特殊。我一直都知道肯定有什么原因。”
    “嗯,你想得非常正确,”邓布利多不再微笑了,他专注地盯着里德尔,“你是一个巫师。”
    里德尔抬起了头。他的脸变了形: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不过由于某种原因它并没有让他变得好看;恰恰相反,他雕刻精致的容貌不知为何显得更粗糙了,表情近乎于残暴。
    “你也是个巫师吗?”
    “是的,我是个巫师。”
    “证明给我看,”里德尔马上说,命令的语气和刚才他说‘说真话’时如出一辙。
    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
    “如果我证实了这一点,你就要跟我去霍格沃茨——”
    “当然会!”
    “那你就要称呼我为‘教授’或者‘先生’。”
    里德尔的表情在开口前的一瞬间僵住了,他用一种几乎察觉不到的礼貌语气说,“对不起,先生,我的意思是——请问,教授,能不能展示给我——?”
    哈利确信邓布利多会拒绝,会告诉里德尔以后在霍格沃茨多的是时间去实践证明,而眼下由于置身于一幢全是麻瓜的建筑里,所以要谨慎一些。可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邓布利多从套装夹克的内兜里抽出了他的魔杖,指向了角落里的那个破衣橱,随意地挥了一下。
    衣橱突然着火了。
    里德尔跳了起来,也难怪他会震惊和狂乱地吼叫;他的全部财产一定都在里面;可是就在里德尔开始责骂邓布利多的时候,火焰消失了,衣橱完好无损地立在那儿。
    里德尔盯着衣橱和邓布利多,然后,他的表情贪婪地指了指魔杖。
    “我在哪儿能弄到一个?”
    “在适当的时候,”邓布利多说。“我想有什么东西要从你的衣橱里出来。”
    果然,衣橱里传出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微弱响声。里德尔头一次看上去有些害怕。
    “把门打开,”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打开了衣橱的门。在最顶上的一层,一叠破旧的衣服上放着一个纸盒子,它正在不断振动并发出那种嘎吱声,仿佛里面关着几只疯狂的老鼠。
    “拿出来,”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把颤抖不已的盒子拿了下来,他看上去很慌张。
    “盒子里有什么你不该拥有的东西吗?”邓布利多问。
    里德尔向邓布利多抛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他最后呆板地说。
    里德尔打开了盖子,看也不看就把里面东西的都倒在了床上。哈利本以为能看到什么刺激的东西,可是那儿却只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平常小玩意儿;其中有一个溜溜球,一枚银白色的顶针,还有一只失去光泽的口琴。盒子清空了之后,它们停止了颤抖,安静地躺在薄薄的毯子上。
    “你把它们还给各自的主人,并且道歉,”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把魔杖放回了夹克里。“我会知道你做了没有的。我还要告诫你的是:霍格沃茨不容许偷窃。”
    里德尔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窘迫;他仍旧冷冷地打量着邓布利多。最后他用一种不带感情色彩的声音说,“是,先生。”
    “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接着说,“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教你如何控制它。你一直以来——在不经意间,我敢肯定——使用魔法的方式既不是我们学校所教的那种,也不会为我们所容忍。你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让魔法在手中失控的人。但是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会开除学生,而且魔法部——是的,有这么一个部门——会惩罚那些更严重地破坏法律的人。所有进入我们的世界的新巫师都必须接受这一点,遵守我们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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